第二章

第二章

當賓客漸漸散去,新郎和新娘忙着送客的時候,圍著圓桌的人只剩下紹剛、紹琦、紹緯以及宣萱、培耶。一桌子人都帶著不同的表情。紹剛和培耶的臉上是一種安逸的表情,而紹緯是全然的雲淡風清,事不關己。只有宣萱和紹琦一臉的憂心。

培耶手持香檳杯優雅地喝着香檳,紹剛點燃一根煙正樂然於吞雲吐霧之中。憋不住話的紹琦終於開口問紹剛:「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我聽不懂你的意思。」紹剛依然是安然自得的神情。

「你別跟我裝蒜,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紹琦說。

紹剛不語,只是靜默。沉默似乎是一種每個人都能理解的語言。而紹琦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再度地逼問他:「大哥,你說話啊?」

盧家的兄弟們惟有重大事故時才會如此顯現所謂的兄友弟恭。紹琦的驚慌是他處事少有的態度。紹剛依舊不語保持沉默,自始至終一直雲淡風清的紹緯說:

「紹琦,放輕鬆!你難道不相信大哥的能力?他會有自己的方式解決他自己的事。」

宣萱也握住紹琦的手溫柔地說:「小哥說得對!而巳這是大哥自己的事我們也不該多問。」

沉默的紹剛終於開口說話了:「我說過,許下的承諾我一定會做到。」

安靜的培耶感激地靠在紹剛的肩頭上說:「謝謝你!」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但以往開朗的紹琦依舊是愁眉苦臉像是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似的。

送完賓客的艾薇與硯樵回到他們中間,滿臉疲憊。紹緯好興緻地問:「接下來有什麼活動啊?」

「你們饒饒我吧!先讓我回家睡個覺吧!」艾薇向大家求饒。

「怎麼?等不及要回家洞房啊?」一直穩重的紹剛竟開了這麼一個玩笑。

艾薇嬌嗔地向紹剛抗議:「大哥--」尾音拖得老長帶著幾分嬌羞。

「看來以後咱們不能叫她男人婆了,你們看她現在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啦!」紹緯也發表意見。

「不能嘲笑她那我以後生活上好像也沒什麼樂趣!」紹琦的語氣似乎非常無趣,和艾薇鬥嘴是他最大的消遣之一。

「別一直都逗我老婆吧!我老婆可是一個有潛力的女人。」硯樵摟著艾薇的香肩疼惜地說。

「哇!跳出來說話啊!喂!你搞不清楚狀況。舅子最大耶。」紹琦說。

頓時之間,捉弄這對夫妻似乎是件相當有趣的事。宣平與誓子也插進一腳跟着大家損著這對新婚夫妻。只見他倆臉上一陣又一陣的燥熱,還是善良的宣萱制止他們繼續損這對小夫妻。

艾薇對其他人說:「小心你們結婚我整死你們。」

「這麼快就想把我妹帶回家啊!我這個大哥還沒同意呢!」紹剛說。

「咱們喝酒去!我請客。」說話的是宣平。

於是,一陣喧鬧和起鬨之後,一行人移師陣地往小酒館去了!

****

這是一家非常復古的小酒館,串珠而成的門帘與檀香木的桌椅,還有一張曾祖母級的古董床。惟有吧枱內的酒類是完全現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來到了喜酒館。帶著新郎與新娘的喜氣在喜酒館內喝酒,真是名副其實地喝喜酒啊!

郎才女貌的硯樵與艾薇已換上輕便的服裝與這些兄弟姐妹們共度婚禮后的第一個聚會。

硯樵與艾薇之外,加上宣平與誓子、宣萱與紹琦、紹剛和培耶、紹緯。一個也沒漏掉,全都集合在這兒。各個手持一瓶啤酒,不停地以瓶撞瓶敲擊出清脆的聲音。每撞一下眾人就一起發出驚呼與尖叫聲,好不熱鬧。

從剛才的香檳到現在的啤酒,每個人都已經有些昏眩,而浸淫在這重重的喜氣之下每個人是相當的快樂,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胡言亂語起來了。

「硯樵啊!你是用什麼妙招把我們家的母獅子給拐到的?」紹緯問。

「說實在的我也感到好奇,我們家艾薇除了我以外通常對男人都相當不屑的。」發言的人是紹剛,表現出他潛在的自負個性。

「誰說我只喜歡你?」艾薇抗議著說。

「原來你小時候暗戀大哥,以前還說我和宣萱變態。」紹琦說。

「艾薇,他的工夫好不好?」宣平逼問艾薇,這已是限制級的問題。

「怎麼問人家這種問題?」宣萱趕忙替妹妹打圓場。

「什麼時代啦?還在八股啊!」紹琦也不願就此放過她。

母獅子哪允許這些人吐她槽!毫不保留開始批評每個哥哥的缺點,立刻開始不饒他們。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什麼小時候雞毛蒜皮的糗事都被她給挖出來了,這些哥哥們只好開始求饒。母獅子終究是母獅子,惹不起的。

「硯樵啊!你以後自己要自重啊!小心被母獅子給修理一頓。」紹琦警告他。

「別挑撥我們的感情。」硯樵抗議著。

「喜事連連!請問下一攤該誰辦喜事?」硯樵問。

「宣平和誓子啊!」艾薇大喊。

「真的嗎?我都不知道!這麼保密?」宣萱非常驚訝。

誓子的表情有些的尷尬、有些的嬌羞。倒是宣平立刻否定地表明:「我工作都來不及了怎麼有時間談感情?」

話雖然很快地從嘴邊吐出,但話一說完,宣平依然忍不住地望了誓子一眼。

誓子依舊是靜默的,安靜地帶著笑容坐在那兒,在這群人之中,誓子的確是特別。

她是傳統道地的日本女孩,筱原家在日本商界有他的一席地位,誓子念完大學之後並沒有回到自己家裏的公司中工作,而在阪神企劃部擔任企劃員一職,她的氣韻與能力很快就受到佐藤恭兵的賞識,提升她在宣平身邊擔任他的特別助理。

自從誓子與宣平一起工作開始,她的工作能力的確減輕了宣平許多工作量,誓子是個稱職的秘書,跟着宣平來到海島發展事業,勤練中文為克服語言的障礙之外,她也照顧宣平的生活。

似乎,誓子沒有太多自己的生活,她全然的重心都在工作上,除了盧家這家人之外,也沒見她有其他的社交活動,想到這兒,宣平突然有些心疼,他是否一個太自私的老闆;他是不是該放誓子一個長假呢?

「誓子,你好久沒放假了,要不要回一趟日本?」他直接問,他全然是一片好意!

眾人聽了之後也安靜下來,眼光轉向誓子。

誓子還是靜默,但腦子裏不斷地有思緒在波動,她不明白宣平為什麼會突然提讓她回日本。有太多種猜測的想法在她腦海中一一掠過。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宣平,宣平被這個眼神考倒了,他不知道誓子的意思?好一會兒,誓子才答:「我看看!」

含糊的回答,但是有個答案總比沒有答案好吧!她乾脆將自己的情緒再轉個彎到新郎、新娘那兒,「你們考慮去日本玩玩嗎?」

「也可以啊!」愛玩的新娘艾薇小姐又興緻勃勃了。

盧紹緯搖頭晃腦地說:「看樣子他們這個蜜月可以度半年以上哦!」

「大哥、小哥,家裏只剩你們兩個是單身了,還不趕快加油。」艾薇說。

紹緯倒一派輕鬆地回答:「順其自然嘛!反正我們得先把工作安定下來!」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度蜜月?」紹緯問。

「都行,愈快愈好!」硯樵說。

當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新娘與新郎身上,討論他們該送什麼禮物給誰時,紹剛與培耶恢復了法文的交談,當然大家都沒有注意他們的對話,而另一方面在場的只有紹緯的法文程度尚可,沒人注意他們的反應。

但正當熱鬧的時候,突然聽見紹剛與培耶挑起的異樣的情緒,連說話的聲音表情都不同了,二人像起了一場小小的爭執。

紹緯首先發現,別過臉仔細地聆聽二人的對話,但已聽見後面的結尾,只見培耶負氣地起身準備離開,紹剛連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說:「別孩子氣,培耶!」

「我就是孩子氣!」二人以法文交談。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身上,紹剛疼惜地摸他頭說:「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培耶方才的火氣才逐漸消淡,他的態度軟化下來,充滿感性,而紹剛拉他回到位置上坐好,培耶孩子般的臉龐露出被安撫的神情,他索性撒嬌地靠在紹剛的肩上。

紹剛舉瓶向大家乾杯,眾人才回復正常,當然除了紹緯之外,沒有人聽懂他們方才的對話。

一下子似乎都恢復了原有平靜與歡樂,但是--在座的每個人都因方才的那一幕,泛起了一點點不同的情緒……

****

婚禮后的嬉鬧一直到午夜之後才告一段落,這一行人都顯露出醉態,看來酒精效力是發作了,每個人走起路來都像海底爬出來的螃蟹--歪七扭八的!

終於都心甘情願了,這些人才願意讓這對新人回到他們的小窩去!唐硯樵打躬作揖,感謝大家高抬貴手不去鬧洞房了。

站在他們前面,為感謝他們,特地表演一出香噴噴、火辣辣的秀給大家看,硯樵一把摟住艾薇,熱烈地來個激情的熱吻。

以前是很「保守」的艾薇,沒想到一結婚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和老公硯樵就在大街上熱吻起來了,看得眾家兄弟們傻了眼……

「哇塞!咱們家老么可不得了啊!」紹琦忍不住地驚呼。

硯樵與艾薇得意地看着眾家兄弟們問:「服了吧?」

盧紹琦向來不服輸的個性,怎麼禁得住這般的挑釁,加上酒精的鼓勵,立刻攬住宣萱,也來個熱吻表演。

「哇塞!正點!」紹緯和宣平叫了出來。

這種情緒加上酒精濃度的揮發,不知是否一種情緒上的蔓延,他們都覺得有些許些的口乾舌燥。

「下一個呢?下一個換誰?」紹琦大喊著,一副勝利者的得意。

這群人都是天生的好勝者,哪裏經得起這種囂張的表情在一個人臉上維持這麼久,當然接着又有人按捺不住了。

佐藤宣平大聲嚷嚷着:「那我可不可以吻新娘?」

「當然不行,只能吻自己的女伴!」紹琦也在瞎起鬨。

宣平的確是醉了,他想都沒想地就摟住身邊的誓子,輕聲地說:「讓我吻一下好嗎?」但卻沒等誓子的回答就已低下頭找到了誓子的唇,吻了下去。

「呀呼!」眾人齊喊。

這種渲染的情緒已到了最高點,這些人真的醉了。

紹緯不平衡地大叫:「那我太吃虧了!」

他當然不平衡,第一他既沒女伴;第二新娘又是他妹妹怎麼吻得?也難怪他會哇哇叫。

「你別亂叫!那紹剛和培耶還不是沒人可以吻!」宣平說。

「培耶可以吻新娘啊!」又在起鬨。

於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移向培耶,他帶著天使般無邪的眼神望向他們期待的眼神,他略有醉意地說道:「我很抱歉,我不能吻新娘!」

「為什麼?」發問的是硯樵與宣平。

「我不夠漂亮嗎?」艾薇也問。

「不是--」培耶羞澀得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無助的眼神望向紹剛,而除了紹剛,紹琦、宣萱與紹緯都有些僵硬的表情掛在了臉上,只有艾薇與硯樵、宣平、誓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紹剛疼惜地拍拍培耶的臉,培耶羞澀的表情,顧不得其他人的表情與想法,紹剛俯身在培耶的唇邊輕留一吻,培耶有些詫異但卻又激越地靠向紹剛的肩上,流下眼淚。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紹剛會吻了培耶?!

新郎與新娘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心底冒起一個問號:他們是?

宣平似乎突然酒醒了,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紹琦沒想到,紹剛竟破了自己堅持。

所有的人都彷彿傻眼了,紹剛與培耶彷彿像是沒事人的感覺,紹剛立即恢復了正常對大家說:「時間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紹剛摟住培耶伸手招了部計程車,也不顧大家在他們身後異樣的眼神,就進入車內,揚長而去--

而其他的人都愣愣看着他倆的離去,然後相互對望,誰也不敢先開口--

但是咱們的新娘是快人快語的直性子,心裏是憋不住話的,她終是忍不住。

「誰告訴我一下,剛才是大家都喝醉了吧?」

她要問的當然不只是這個問題,紹緯與紹琦相互對望,究竟該不該說?!那是他們三個人曾訂的約定!兩人的眼神中都是矛盾。

「艾薇,你太敏感了!那只是一個禮貌的親吻、法國人都很熱情的,而且培耶才失戀不久,可能又因為喝了酒有些醉意吧!你別想到別的地方去。」

宣萱溫柔的語調,說起話來有令人情緒安定的作用,她給艾薇,也讓其他人得到一個滿意又似乎合邏輯的答案。

艾薇帶著半信半疑的眼神,紹琦拍了拍艾薇的頭,「三八婆,快回家洞房吧!;

盧艾薇被紹琦一敲,差點又火冒三丈,要打回來一記,卻被新郎制止,向她撒嬌地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這句話又引來一陣笑鬧,這下子新娘又恢復了原有的嬌羞。

「對啦!快回去溫存一番吧!」宣平伸手替他們招計程車,趕緊送他們上車,小兩口的新婚之夜已經被他們給鬧了大半時間去了,這下子可真的要放過他們讓兩人去過他們的新婚之夜了。

送走了新娘、新娘,宣平也挽著誓子準備離去。

「鬧了這麼久,也該解散了!」宣平向他們告辭,臨走前不忘走到宣萱面前,摸摸她的肚子說。

「小傢伙,跟舅舅說晚安!」

「哥!」宣萱喊宣平。

他有他童心未泯的一面,宣平伸伸舌頭說:「OK!拜啦!」

宣平自然地牽起誓子的手往停車所在走去,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了--紹琦、宣萱、紹緯。

他們三人同時露出焦慮的神情望着彼此,紹琦握住宣萱的手說:「還是你沉得住氣,剛才我和紹緯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艾薇的問題。」

「是啊!多虧了你。」連紹緯都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三個人又是一陣沉默,他們都知道問題依然是存在的,並沒有因為剛才的那個答案而就告一段落了。往後呢?若是又有類似的情況發生又該怎麼辦呢?

他們三個人思考的方嚮應該是相同的。

又是紹琦忍不住先開口:「我們會不會被紹剛騙了?你們看他們剛才根本……」

「不會!我相信紹剛,況且我們在巴黎的那段時間,所有事情的經過我們都一清二楚,不是嗎?」說話的是紹緯。

「對啊!大哥的話我們應該相信!」宣萱也附和著。

「但我還是覺得應該找紹剛談談!如果他執意如此,就應該想到未來有可能碰到的狀況。」紹琦提議。

「這點我贊成!」紹緯回答。

「那我們也回去吧!若是紹剛還沒睡就找他談談!」紹琦說完之後,立刻拿定主意,開著車子直駛回家的方向。

一路上皆是無言,三人都在思考待會兒該說什麼話……

****

躺在粉紅色床罩上的新娘與新郎,正放鬆自己任自己的筋骨與神經外帶那數也數不清的細胞徹底地「放輕鬆」。

一整天下來,可把這對新人給折騰壞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兩人都特別慵懶,也可能因為是太累了,兩人都開始稱讚這張床是多麼舒適。

儘管身體是屬於休息的狀態當中,但艾薇的腦子卻不斷地在動,眼睛目丁著天花板,一臉的若有所思。

躺在她身邊的唐硯樵,用手撐著頭,側著臉望着艾薇有點好奇地問她:「老婆?!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人守申!」

艾薇的眼睛眨了眨,別過頭望着硯樵,看了好久好久之後才問他:「我想,我大哥可能是個Gay!」

硯樵像是聽見什麼重大宣告,反問她:「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盧艾薇異常冷靜地說:「我說,我大哥是同性戀。」

「他?不像!」硯樵回答。

「怎麼不像?你沒看見培耶和他始終那麼親密,這不是已經說明一切了嗎?」艾薇說。

硯樵還是搖頭答:「不會啦!」

「培耶在法國頗具知名度,前一陣子他才公開的被媒體指為是一名同性戀者。」艾薇想起雜誌上的報道。

「就算他們兩個是Gay又怎樣?第一這是他們兩個人的自由,第二這與咱們也無關。」硯樵的回答倒也是一針見血。

艾薇頓時啞口無言。

「老婆,咱們可不可以睡飽一點,才有精神整理行李來度蜜月啊!」硯樵給了她良心的建議。

這下子可把艾薇的注意力給轉開了剛才的話題,她一想到要到巴黎,歐洲大陸去一游,光是攝影器材就夠她帶了。

她的思緒好像飛到遠方去了!

硯樵的熱吻已湊到了艾薇的耳垂邊,把艾薇的思緒從遠方給拉回來。

「你幹嗎啊!」這小妮子明知故問。

「老婆……」硯樵一陣撒嬌,把床頭的燈捻熄……果然是開始實踐他的承諾。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

當紹琦與紹緯和宣萱,經過一路上盤整思緒之後,他們都覺得要好好地找紹剛談一淡,站在盧家門外,三人卻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

「爸、媽還沒睡嗎?」宣萱似乎有些擔憂,因為如此一來,他們怎麼可能找紹剛談那個敏感的話題。

三人站在門前有些猶疑,不知如何是好。

「先進去再說吧!」還是紹緯作了決定。

於是三人推門而入,沒想到在客廳等他們的並不是盧逸夫、米家安,端坐在沙發上等待他們的竟是盧紹剛

三人都有些意外,紹剛卻一臉的神色自若,望着他們問:「不是有事找我談嗎?」他的話讓他們三人加意外。

「宣萱,麻煩你去煮壺咖啡來,我想大家都需要清醒一點吧!」紹剛又對宣萱說。

「好!我這就去!」宣萱轉個身朝廚房走去。

三個男人,三兄弟突然一陣靜默,面對面坐着,腦子裏有着不同的心事。

盧家三兄弟完是三種個性,紹琦總是瀟洒不羈,紹緯向外冷靜細膩,而紹剛應該算是盧家的天之驕子,外形出眾之外,更遺傳了逸夫的商業頭腦與家安的藝術天份,對盧家整個家族而言,紹剛是父母最寄以厚望的兒子,而且是弟妹們最尊崇的大哥。

在法國紹剛就已經為要回來訂了相當多的目標與計劃,現在他要回來,當然又是兄妹們尊崇的對象了,他的形象向來是最好的。

所以,他當然知道剛才那一吻讓他們驚訝。

宣萱捧著一壺咖啡進入客廳,替他們都斟上咖啡,畢竟這個時刻的確是需要來杯咖啡讓人清醒。

四個人坐在燈下,圍著茶几,除了咖啡的香味還有彼此的心跳與心事。

紹剛心知肚明知道他們要談什麼,於是開門見一地說:「我想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紹剛如此的直率反而教紹琦、紹緯接不下話,宣萱也在一旁是靜默的。

「你說過你不是,你只是要幫助培耶的。」好半晌的沉默之後,紹琦還是開口了。

「培耶的心愿說什麼我都要完成,我們的關係你們也應該知道的,對不?」紹剛反問他們。

「至於我是或不是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即使是Gay也應該有他們的基本人權,我們不該看不起他們,我在巴黎的事,你們三個人應該最清楚,我想我現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但現在對我來說較重要的應該是關於工作與整個盧家家族的事業吧!」

紹剛劈里啪啦地又說了一堆話。

而原本一肚子問題的紹琦、紹緯全住了口,是的!在巴黎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協議回來之後要好好地回到阪神工作。

讓逸夫退休帶著母親安享天年,這是他們身為子女應做的事情與應盡的孝道。

紹琦說完之後,喝完杯中的咖啡對他們說:「早點休息吧!」

說完之後就往樓上的房間走去,在步上台階時,每踏一級台階,紹剛在心底問自己一句:「難道--我真的是Gay!」

宣萱望着大哥的背影,忍不住地嘆口氣說:「他一點也不快樂!」

紹緯、紹琦望着紹剛,思索著宣萱的話,他們在這一刻有了共識,是他們一家該齊心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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