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無愛站在梅樹前，整片白茫茫的花海是越冷越開花，教她看痴了眼。石翔天走到她的身後，不知道要如何向她開口！
她彎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白花，轉過頭看他，她能感覺到他來了。“你看這些花，那麼冷還開得那麼漂亮，真是堅忍不拔，性子真是像極了你，怪不得你會允許下人們在這裏種這些花。”她看着他說道，掉落的花瓣沒有香味。
“它們才像你，那麼高雅芳香。”’他把花插向她的耳際。“很……好看。”他忍着心中激烈的感覺。為什麼只要一見到她，他就會感到五臟六腑彷彿就要絞緊起來？
“你有什麼要告訴我嗎？進宮去晉見皇上，想必皇上已經問起我了吧？”她笑着說，但那笑卻是苦澀的。
“你？”是誰告訴她的？
“你別忘了我會卜算。我站在這裏，就可以利用花算出我未來的遭遇。”他要她說嗎？“我算出皇上會連酒都沒喝就拉開我的衣服，我要對他笑，他就被我迷得昏頭轉向，然後……”
石翔天聽不下去了，他放開她，悲憤地朝四周的樹木用力擊出掌風。他無法宣洩心中的怒氣和怨恨，只好這樣朝着樹木宣洩。他不想要她成為皇上的，不想啊！
他的掌力使得四周颳起了狂風，不管是樹上或是掉落的花朵都被捲起，那風勢有多強，就代表他心中的怨恨有多深！
不知過了多久，花無愛的裙擺也隨風搖擺。在這一刻，她很想哭。他這樣，對她來說就夠了；因為他沒有漠視她、不在乎她！而她怎麼可以還那麼貪心，還別有所求？
慢慢的，只剩他的喘氣聲。她等着聆聽他判她死刑，由他親口來說、由他來命令她去見皇上，也許這樣她的心就可以死了，也就不用再那麼痛了……
“皇上把我召進宮，因為秦檜把這一切全說出來了，他還把你的肖像拿給皇上瞧。皇上一看驚為天人。就在明晚，皇上要見你，他要擺宴和你私下……單獨相見。”
“實在是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準備了那麼久，等的不就是這個時候嗎？”她清脆的聲音在梅樹之間回蕩，聽起來好刺耳，可以把她刺得遍體鱗傷！
他竟然搖起了頭，捉住她的肩膀。“你怎麼能去見他？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你快拒絕我，我就人宮去回稟皇上，你不見了，說你根本不在我的府中！”
“不要這樣！我打算人宮去。翔天，我們不應該這樣的，我們誰也不屬於誰，這是天註定的！雖然如此，我還是很高興能遇見到你，還陪在你身邊那麼久！
“去見皇上，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縱然我不願意、縱然我不想，我還是要去！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雖然我不像公主那樣能馬上助你一臂之力，但是只要你有困難、有困境，我都會奮不顧身地為你做我所能做到的！”
“無愛，你怎麼那麼傻！”
“所以讓我去吧，不要再多想了！你就把我當成是你以前玩弄過的女人，你向來可以很洒脫的，就回也要那樣！即使我猜不出你真正的用意，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個只愛名利的男人、也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也有感情的！好好地愛公主、好好地珍惜她。”這是每個女人最奢望的。
“當你去見皇上的同時，我也會留在宮中陪公主。”哈！這個結局不是和他當初設想的一模一樣嗎？怎麼今日要實行起來卻是那麼讓人百般不願？
“今晚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這樣說話了，以後也許就要當個陌生人，連視線都不能有所交集！我有個請求，你可以答應我嗎／
“什麼請求？”她的眼眶泛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抱緊我2”
石翔天立即抱緊她。當他感到他的胸口全濕了時，那裏同時也彷彿被撕裂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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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愛現在應該已經上了皇上派來迎接她人宮的花轎了！
石翔天沒有看她最後一眼，他不愛那種道別的場面……尤其是他和無愛彷彿是要生死訣別！
他直接人宮來到文彩公主的住處。文彩公主把她的寢宮佈置得煥然一新，只為等待他的到來。
“翔天，我真高興見到你依約前來！”文彩公主一掃之前的陰霾，給他倒了杯酒。“喝下這杯合歡酒，我們就可以把先前的不愉快全忘了！你今晚會來表示那女人對你而言真的沒有什麼，這樣我就安心了。”
“她人可能已經進了皇宮了。”他像個木頭般地道。
“也許已經和皇兄在恩愛、歡樂了呢！這樣不是更好嗎？有我在明處里助你，她又是你派去在皇兄耳邊決定大計的女子，以後你想要幹什麼就能如願以償，也不用再用卑劣的手段來隱瞞你真正的用意，免得全天下的人都誤解你。”
文彩一口乾了酒。石翔天最好不要小看女人的妒忌，尤其是她這種偏激型的，只要覺得誰威脅到她，她就會讓那人消失！
“公主，你自認你了解我多少？”石翔天端着酒杯問她。
文彩注意到他沒有把酒喝掉。
“我當然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在做什麼我都知道、你的苦處我也都明白！翔天，讓我們平靜地過日子吧！你可以不愛我，但是絕對不能不要我。我愛你，也願意以我的力量幫助你，你還有什麼好三心二意的？”她接過他的酒。喝吧！喝吧！喝了他們就上床，以前的不好就全拋到九霄雲外！
“那麼公主，你知道我現在心裏想的是誰嗎？”她所謂的“了解”，還不是她得到的情報資料？
這不是了解！無愛常常愛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她才是真正了解他內心寂寞的人！文彩公主拉下了臉。“翔天，我今天是有心要和你和好的！”她不要聽到他的拒絕。
“我想的人是花無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一直以為我會娶的人是你。但是當花無愛走進我的生命之後，我才終於懂我的想法全是錯的。我告訴自己要娶你、要娶你，要忘記她！但是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而不想娶你！”他知道他表達的不好，但他就是想着花無愛！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女的了？”文彩公主尖叫道。不行！不要！”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上她了，但是我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如果沒見到她，我就會覺得……難過……”他也是有感覺的……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
花無愛流着淚地對他說——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也有感情的！“你會覺得難過？你要她不要我，那麼你知道將會有多少。因為你流血、沒命嗎？”文彩公主舊調重彈。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你要我抱着你、想着別的女人嗎？”她會嗎？文彩公主恨恨地瞪着他。“我能！你對她只是一時迷戀，只要你要了我，你就會忘了她的。翔天，我會對你不離不棄的；你不要再說你想她、還要她留在你身邊的話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轉意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等待已經讓我由愛生恨了嗎？”
只要他認錯，她還是會原諒他！
“公主……”他的眼神飄向遠方，似乎看見無愛在笑！
她要他記得她最美的樣子！而她的模樣也確實深深地烙印Z他的身體裏了……
他承認自己已經把她看得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花無愛已經躺在我皇兄的懷中了，你想她也沒用了！”他怎麼都不動？文彩公主疑惑地抬起眼來，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以無情聞名天下、下手冷酷殘忍的石翔天，他的臉上居然滑下兩行淚！
“石翔天，我跟你拼了，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不要我。還為她哭，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男人！”文彩公主捶着他的胸罵著。
“我就是用搶也要把她搶回來，皇上要我的命，我也會給他但是無愛就是不能給他！”他的手揮去自己的淚，這是為無愛流的啊！她設身處地只為他，他還忍心地把她推人火窟！
他推開文彩公主。“我要去找她！”
“你不能去，你會沒命的……”文彩公主抱住他。“我不能讓你去，等到她被皇上睡過後，你就不會像是中毒般地對她依依不捨了。她就是別人的了，而你就是我的了……呵呵……”文彩公主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發瘋地痴笑着。
石翔天扳開她的手指，文彩公主跌在地上。“來人啊，快攔住他！他要造反了……”然而，門外衝進來的人卻令石翔天愣住了！
福隆劈頭就道；“國師不好了！無愛姑娘，她出事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居然敢同時反抗我們兄妹……”文彩公主在地上叫囂着。
石翔天抓起福隆。“她怎麼了？是不是刺殺了皇上？”
“不是的，花姑娘根本沒有人宮！她說要在房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好久都沒有動靜。等我撞開門進去時，花姑娘已經上吊自縊了！”
石翔天聽得心神俱裂、飛也似的衝出門！
文彩公主又笑了。“哈哈，死吧！死吧！這是什麼樣的愛……為了成全石翔天，竟然可以去死？我怎麼就只想控制他。得到他……”她散渙着思緒，喃喃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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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天，我不能成為你的累贅，也沒辦法帶着愛你的心去讓別人糟蹋……所以我只好選擇這條不歸路！
“她怎麼了，還有救嗎？說什麼也要把她救醒！”石翔天的手把大夫整個人都拉了起來，雙腿離了地。
“姑娘的氣息很微弱，小的不知該怎麼說。要是照料的好也許會醒來，如果萬—……她的氣岔不過來……那就回天乏術了……”那大夫還沒說完，就被石翔天見了出去！
“我不信！你不會死的，你說過你想留在我身邊。在我決定要勇敢地面對自己時，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石翔天吼道。“我不允許！我不準2你醒來看着我！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擺脫不了我的，你死了，我也要追到地獄把你要回來！”
“國師，請你冷靜下來，花姑娘，她現在一定也很痛苦……”
“你快給我出去找最有名、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大夫來！如果沒有找到，我就砍了你！”石翔天扶起花無愛。“你別怕，我在這裏。我陪着你，你不是孤單一個人。反正沒有你，我這條命也不要了……”他的命是要給她的，他活着是因為要愛上她。如果她走了，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2等於是行屍走向！
他把自己的臉貼着她的，好冰、好沒有溫度！
“無愛，你醒來，我們一起走，把這裏忘了，我不要什麼地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你有沒有聽到？如果你有聽到，你就回應我一下？你不是最不想要我難過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簡直是像有千把刀在刺着我的胸口！
“我沒有和公主發生什麼事，我還告訴她，我要的是你。我也不要跟她成親了，除了你，別的女人我都看不人眼、也沒有辦法抱着她們！我要你醒來，你醒來告訴我……”他邊說邊把她的髮絲用手梳整齊。
“無愛，一切都走樣了！我千辛萬苦把你找出來，原來是為了要愛上你。”他這個時候才清楚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為時已晚了？“這些日子，不是只有你過的不好，我同樣的也在想着該怎麼對你表達出我的愛意而心神不寧！
“無愛，我好想要永遠地佔有你！你是那麼美麗、善良，自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忘不了你了！我明白我沒有辦法帶你回京、把你獻給皇上；我心底是自私的，我也想要你愛上我，所以我故意統遠路，我想讓你注意到我，只好一直殘忍地對待你…你怎麼就是不恨我呢？”他貼着她的臉茫然地說著話，也不管她是否有聽到！
他要是再不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他就要發瘋！
“有幾次我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你，但只要被你感受到，我就會趕快撇開。明知這是不行的，但我還是忍不了！無愛，我從～開始就想要你了啊！你有沒有聽到？我回來后，也沒有辦法忘了你！你醒來，你要殺了我都可以！我居然想把你獻給皇上，我不配得到你，但是我愛你……”他的眼睛不斷地往上看，人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他失去了她，他真不知要怎麼活下去！他的眼角竟然流下了溫熱的濕意！
為了要愛她。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只想要挽救回她！
“我真的好愛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見了他內心的剖白，花無愛的眼角這時竟淌下了淚水。她猛咳了幾下，幽幽地轉醒過來。見到他，她的眼中有了疑問。“翔天，誰讓你傷心了2怎麼眼睛那麼紅？”她虛弱地道。
“我只是發現我愛你而已……”
花無愛對他笑了。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句話啊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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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翔天端着葯，喂着花無愛。這次她元氣大傷，過了好幾天都還下不了床，吃遍了各種葯也都沒有起色。
“宮裏那邊都沒有反應嗎？”花無愛咽下一口苦藥、不想再喝了。“再喝一點，我讓廚房那邊燉了補身湯，喝喝看有沒有用。如果又沒效，再換別帖藥方。”他避開她的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沒怎麼樣，你讓我怎麼回答你？”“為什麼你都不用上朝？”她的心忐忑不安。“皇上沒有召見我，我就不用去。”他避重就輕地答。“不是這樣的，你遞上辭官信了，是不是？”什麼都瞞不過她！
“無愛，那些我都可以不要了！只要我還在朝廷的一天，皇上就會向我要你；而公主也不會放棄對我的佔有欲。我在官場裏打滾了那麼多年，一直朝着目標前進，一直盼望國家能兵強馬壯，可以把金人（註：女真完顏阿骨打稱帝后，國號“金”。）打得滾回去。但皇上從來不肯出兵，如果我的存在能改變什麼，情勢早就有所不同了，所以我再待下去也無法扭轉乾坤。”
“我懂，你的心思我都懂。”他是情不得已的！
“過去那麼多年，我要為別人、為情勢而活，現在我不想了！我的生命有了新的定義，不管我是不是會讓擁立我的人士失望，我都看開了！過去我一直舉棋不定，才會害你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我不會了。即使會要了我的命，我也會保護你的！”
“要是皇上……”他吻吻她的唇，款款深情地看着她。“我要帶你走，離開這黑暗權利鬥爭的地方，我們只要有愛就好！”
“好！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她把臉枕在他的肩上，他們的幸福好美、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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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秦檜走到東窗下，望着皇宮的方向。
秦妻端着茗茶走近他。“相公，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皇上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這就是秦檜想破頭也想不出的問題。“皇上，他要有什麼行動嗎？”
“這你就不了解了！皇上，他的內心是希望不要打贏勝仗，怕的就是徽、欽二帝回來會奪回他們的皇位，以前石翔天就是利用這個伎倆騙過皇上，以為殺了幾名士官兵，皇上就會賞賜他。而事實上也確是如此，他因此當上了國師。”
“皇上不會因為一名女人，就要殺了石翔天吧？”秦妻奉上茶，對秦檜說道。他們夫妻常在東窗下商議國事，所有心狠手辣的招數也都在此決定。
“皇上一直在等待機會，他可以不治理國家大事，但是卻沒有辦法睜眼放縱對他皇位有威脅的人！不然在殺那些無辜的將領時，他不會高興成那樣！現在為了一個女人，石翔天竟然遞了辭官書，也不履行娶公主的婚約，對皇室是一大污辱。但對皇上來說卻是時機已經成熟時！”
“為什麼？”
“石翔天和皇室已經撕破臉，公主也不再袒護着他。石翔天當初的想法絕對是想娶公主，來為自己的行為做掩護，好暗中去協助邊疆；而皇上則是懼怕他的氣概，想要和他攀親帶故地拉攏民心！不過現在不需要了，皇上的膽子大了，他要殺石翔天，也饒不了岳飛這個大眼中釘。”
“這樣對相公沒有不好反而有利！只要除掉石翔天和岳飛，這個天下等於就是我們的了。”秦妻暗自高興。“現在就看皇上敢不敢了！”
“皇上，他不敢的。但他會利用我的手來沾滿血腥！你看過皇上寫的楷體字嗎？細瘦有力，代表他將藉由別人的手來完成他的大事，而他自己則是站得遠遠地拍手叫好。”那個被利用的手就是他的！
“這是皇上給你機會，你可是要好好地把握！皇上要你做什麼，你照辦就是了。”
“我當然會聽從皇帝的命令，只是不知歷史會如何對我作下評論？”這和他先前做的壞事不同！“哪管得了什麼歷史了？活在當下就要做當下事！”“你說的對極了！”秦檜一說完，就有僕人來通報。“宰相，宮中派公公迭聖旨來了！”
“皇上已經下了金牌要召回岳飛……也派秦宰相親自前往邊疆，將岳飛定罪！”皇上終於開始要行動了！
但是岳飛有什麼罪？上頭沒說，那就是莫須有的罪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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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不到你！我也要你死！
“啊！”花無愛由石翔天的懷中驚醒，坐了起來，全身香汗淋漓。躺在她身旁的石翔天也醒了，拍着她的背。“你作噩夢了！”還被嚇醒！“翔天，這不是普通的夢，這是預言的夢，它會成真！”噩夢會成真！他把她攬人懷裏。“不用怕、不用怕，只是個夢罷了。”
“我知道它不是個夢，它來的那麼凶、那麼嚇人，惡兆已經開始了，我們的天罰就要來了！”她拉着他的手。她會算命、會預言，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難就要臨頭了！
“我們相愛也要有罪也要受罰，這就是天理？”他們是錯在哪裏？“我們不能在一起是註定好的！”
“我從不信這些無稽之談。”但她被嚇壞了！“你就這麼想，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我們會過得美好、不會有事。’他吻去她的汗珠，給她安定的感覺。他的溫柔確實是讓她平息了下來，眷着他不要放開！“躺下來、閉上眼，我會在你身邊。”
“我一睜開眼也要先見到你！”
“我哪裏也不去，我跟你保證……”啪！啪！啪！石翔天擰起眉道：“是誰在拍門？”“國師、國師，快逃！快逃！”石翔天打開門。“什麼事？”這麼十萬火急！“已經變天了，皇上下金牌要召回岳將軍。而岳將軍的兒子也已經因為叛亂罪而被捕下獄！”
“我去救他！”
“不行國師！”福隆攔住他。“岳軍將一家正氣凜然，要他們苟且偷生是不可能的！岳小將軍是故意不逃被捕的，你去牢裏反而是羊人虎口有去無回！”
“還有什麼？”石翔天急忙套上長袍，急急地問。
“秦檜也起身出發去邊疆了；皇上更把您定為造反的主謀者，下旨要軍隊來包圍國師府；如果您被捉就凶多吉少了！”
若在以前，他如果不幸地被捉，他根本毫不在意。不過現在不同了！他有無愛，他非但不能出事，還要保護她！“翔天！’龍無愛奔向他和他抱在一起。“你不能被捉廣
“我們不能再在這裏耗了，我更不能讓你被捉進宮！我們走，以後看情勢怎麼樣再想對策來應付。”早在他決定辭官時，就已經開始安排他們要怎麼逃亡的方法以及逃亡的路線了，只是他一直沒說出來。“國師，讓我來為你們駕馬。我先派幾匹人馬往別的方向去，來個凋虎離山之計，我們再偷偷地溜走廣’
“可以！”石翔天堅定地看着花無愛。“怕嗎？我什麼都沒有了！”“不怕，只要有你在就沒什麼好怕的！”
“那我們走！”石翔天和花無愛就此展開了他們的天涯亡命之旅！究竟上天會善待他們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感，還是註定他們就是一對苦命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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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道路上，一名男子戴着大斗笠、低調行事地疾走着，他的身材魁梧、高壯。當他來到國師府，卻發現這麼晚了，門口怎麼還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潮？
“請問一下，國師府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他隨手找了個人便問。“事發突然，大家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皇上居然下令要把國師府包圍起來，還揚言要殺了石國師呢！”那人跟他說道。
那男子的臉上閃過驚愕。“怎麼會這樣？”邊疆好幾個月沒收到翔天的信，岳將軍那邊也出了事，他們這一票人只好匆匆忙忙地逃命，想來國師府向石翔天打聽一下消息，想不到卻聽到這種驚人的話！“誰知道呢？據說君臣兩個為了紅顏互不相讓就翻臉了，真不知道石國師這次怎麼會那麼笨，寧願愛女人也不愛江山，讓秦檜不費一兵一卒就打敗他。”
誰來告訴他事情的全部經過？他心急如焚！
“韓將軍！”他的身後有人拉拉他，小聲地道。
是福隆！
他們立即退到隱密的角落去。
“你家主子呢，還好嗎？”
“國師很好，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麼光風做掩護了……”福隆的眼中有兩泡淚水。
男子拍拍他的肩。“我要見翔天一面，你帶路吧！”’
“來！走這邊……”
福隆小心翼翼地帶着路，韓忠也把斗笠拉到不能再低，只是他們不知道不遠處，文彩公主派出來的人正暗中跟隨着他們……
花無愛和石翔天是不是會因而被推向死路呢？
愛可以很溫暖、可以成就一切，但同時也能摧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