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惡!可惡!真令人生氣!
蓨薺越想越生氣,見到他的驚喜全在他那句野丫頭中化為烏有。
原本還以為自己那麼認真的學習當一個淑女,也努力地培養氣質,倘若有一天再見到他,應該會讓他改觀,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啊——討厭啦!
臭男人!瞎了眼的臭男人!
幾乎要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蓨薺邊低聲嘶吼着,邊憤怒地踩着重重步伐踏進家門,她的怒火擾醒了小優和歡歡兩人。
她們正值好夢酣甜之際,對屋內赫然傳齣劇烈的砰然聲響,瞬間嚇得睡意全消,連滾帶爬的全都奪門而出。
“地震了嗎?”有認枕怪癖的歡歡,一手抱着枕頭、一手抓着棉被,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鬈髮,驚呼着。
“天啊!火山爆發嗎?”小優誇張地拎着她的隨身寶貝袋和化妝箱跑了出來,沒有穿內衣褲睡覺習慣的她,只穿着一件幾乎透明的薄紗睡衣,玲瓏有致的身材、三點幾乎全露的畫面,在若隱若現的視覺中更添曖昧氣氛,令人看了忍不住鼻血直冒。
只可惜今天蓨薺沒興緻出言調侃,這兩個平時打扮的光鮮亮麗、嬌艷動人的室友,反而脾氣嗆的像剛吞了百來斤大蒜似的,辣死人了。
“笨,台灣的火山已經沉寂了好幾百年,還有一個92l已經讓台灣夠可憐了,還想要來幾個地震啊?!”將仍微微顫抖的身體投入沙發中,眼尾正好瞄到桌上的茶杯中還有着大半杯的水,蓨薺想也不想的取來就大口大口喝下去。
“啊……那是我昨天用來洗雪糕湯匙的開水……”小優試圖想制止她,只可惜蓨薺已經一口仰盡。
“惡……”蓨薺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經喝的一滴不剩的茶杯,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地乾嘔着,嘔的眼淚都在眼眶間打着轉。“小優……你怎麼……唉,不倒掉也早講嘛,你這不是存心害人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優低垂着頭,嚅聲為自己辯解着。“還有那是我的杯子,我怎麼知道你會用我的杯子嘛?”
“我……是,是我的錯,我不該沒看清楚就拿你的杯子。”欲哭無淚,蓨薺無力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蓨薺,你一早吃了炸藥啊?好凶喔,凶的人家心頭‘小鹿亂撞’。”歡歡委屈地抱着枕頭,拎着被子走到離蓨薺最遠的一處沙發坐了下來,噘着小嘴低聲的說。
平常嗆聲起來比白髮魔女還凶的歡歡,第一次看到蓨薺情緒失控的模樣,嚇得噤若寒蟬,連出聲抗議都不敢,更遑論是指責擾了她的清夢。
“笨歡歡!小鹿亂撞不是這麼用的啦。”對於直到高中才從美國回國讀書、中文造詣爛的可以的歡歡,小優忍不住出言糾正。
“喔,是嗎?”歡歡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傻笑。
“你們兩個少在這兒裝可憐了,好不好?”蓨薺心煩的快要抓狂了,她們還沒良心的搞笑,令她心中備覺難受。
老天,她今天是招誰惹誰了?歡歡和小優昨兒才提起他,今兒她就碰到他了。
“蓨薺,誰惹你生氣啦?”小優放下手中的寶貝袋和化妝箱走了過來,在蓨薺面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遮不住春光的薄紗,三點這會兒正養眼地呈現在她眼前。
“小優。我不想流鼻血。”蓨薺擰緊了眉,無奈地指着小優若隱若現的窈窕曲線,微紅着臉地閉上眼睛。
雖然大家同為女性,不過如此養眼的鏡頭看了,仍會叫人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
“啊,對不起,人家又不是故意沒穿睡袍就走出房間的。”小優嗲聲地嬌呼,順手將歡歡手上的被子搶了過來,將身子給蓋住。“好啦,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蓨薺深吸了口氣,說:“我看到他了。”
“他?誰呀?”小優和歡歡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蓨薺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語氣哀怨地說:“惡魔。”而且還是個瞎了眼的惡魔。
“惡魔?”小優疑惑地眨眨眼睛,一臉茫然地看着歡歡。“歡歡,我們這裏哪時候來了惡魔啊?管理員知不知道這件事?”
歡歡紅唇微微向上勾起,優雅地撥弄着糾結成團的長發。“笨小優,蓨薺口中的那個惡魔,恐怕就是十年前批評她為野丫頭的那個男人。”
小優驚呼一聲,興奮地抓着蓨薺猛問:“是嗎?蓨薺,真的是他,你今天真的碰到他了?”
蓨薺皺起了眉頭,沒有搭腔,眉宇之間難掩心中煩躁之情。
“小優,你別一下子問那麼多,你沒發現蓨薺煩的快上吊了嗎?”
“我才沒有煩的快上吊,人家只是很生氣而已。”蓨薺重重地呼了口氣,卻吐不盡心中的鬱塞。
“蓨薺,你決定怎麼辦?”歡歡站了起來走向她,在她身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蓨薺抓了抓頭髮,身子往後一仰,重重地嘆了口氣后問:“歡歡,我現在的情況還是很糟嗎?”
“情況?很糟?”對於蓨薺沒頭沒腦的問話,說實在的,要聽懂真的不易,至少對她們這兩個才剛由周家聊天回來的女人而言,實在有點給它……
“就是氣質啦。”蓨薺無奈又苦澀地說。
“很好啊。”
“那為什麼他還是叫我野丫頭?”想到這個稱呼,蓨薺心中就好無力。
天曉得,她已經為了野丫頭這三個字努力了這麼久,為什麼他就是沒看到?蓨薺泄氣的垮下肩膀。
“可能是他的眼睛被蛤仔肉給糊住了。”歡歡突發奇想的說:“要不然就是他的近視太深了,以至於‘紅花綠葉’分不清。”
啊?這跟紅花綠葉又有什麼關係了?小優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於歡歡那爛到極點的中文造詣,她早已不抱希望,不過看她如此亂用一通,還是忍不住糾正:“臭歡歡,不是告訴你成語不能亂用嗎,紅花綠葉不能這樣用啦。”
“好啦,小優你就別罵我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讓那個魔鬼看出我們家蓨薺已經是個淑女,而不是野丫頭啦。”
“那麼就要來個魔鬼特訓啰!”歡歡說的理所當然。
“說的也是。”小優非常贊同她的說法。“蓨薺,說真格的,不是我要潑你冷水,你光是一個高跟鞋走路就花了一年多的時聞,這是不行的啦。”
“可是我其他方面都已經練習的很好了啊。”蓨薺理直氣壯的回答。
該怎麼用西餐,該怎麼和人打招呼,該怎麼笑,尤其是古人那一招笑不露齒、怒不現於顏,她真的很用心的給它記進去了,可是誰知道今兒個一遇上了他,這些禮儀她就一古腦兒的給忘的精光了。
“是嗎?”小優輕咳了聲,笑問。
謊言被拆穿,蓨薺立刻心虛地垂下頭。
“你看吧。”小優搖了搖頭嘆息。
“好了啦,蓨薺心裏已經夠難過了,你就別再數落她了。”歡歡安慰地拍拍蓨薺的肩膀,要她別難過。“不過……小優啊,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我們租的那個什麼古代片子裏就有這麼一段,女人除了要出的了廳堂之外,還得人的了廚房,片子中的那個女主角,好像就用屁股像孵雞蛋似的左右旋轉磨着蛋……”
沒等歡歡說完,小優也揚起了眉梢興奮地接著說:“還有,把成疊的紙張用屁股上的功夫,把它轉成扇形地兜個圓。”
“對,就是這樣。”歡歡也拍手大叫起來,還學着片中女主角不停地擺動着腰肢,彷彿屁股底下正攤着一疊紙似的。
蓨薺面有難色的慘叫一聲。“不會吧?!”
光一個穿高跟鞋就已經要了她半條命,再來個屁股上裝了馬達不停地擺動,她可憐的小蠻腰不扭斷才奇怪。
天啊!她該不會是錯拜老師,把兩個臭皮匠錯看成諸葛亮了,連那種三級片里的情節也當成要她學習的對象?
“快,小優,你還記不記得那部片子的名稱?咱們趕快再去把它借回來,當作蓨薺特訓的教材。”歡歡趕忙催促着。
“好,我去換衣服。”說著,小優指着裹着她的棉被的歡歡邊說道:“歡歡,你也去換衣服,我去租片子,你去超市買雞蛋回來,還有記得要多買幾盒喔。”
“不要啦!”看到兩個好朋友真的非要她看着那部三級片,實地臨摹女主角的屁股功夫,蓨薺兩眼翻白,大聲慘叫。
只是她的慘叫聲。不列入考量範圍,蛋還是得磨,紙還是得兜,沒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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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破了!”
一聲慘叫聲后,緊接着屁股上傳來的濕意,不用想也知道,在蓨薺可愛的小屁屁下那顆蛋又宣告陣亡了。
不過,幸好小優有先見之明的在床鋪上鋪了防濕墊,否則這會兒整個床鋪恐怕得向福德坑報到了。
“快、快,蓨薺趕快將你的屁股移開,這蛋汁還可留着晚上煮蛋花湯呢。”歡歡早有準備的取來放在一旁的大碗公,將蛋汁一滴不留地收進大碗公內。
“小優,人家可不可以不要磨了啊?”蓨薺泄氣的癱坐在地板上,幾乎快斷成兩截的腰肢早已對她發出嚴重的抗議。
而被蛋液沾濕的身體,傳來陣陣的腥味,蓨薺連連作嘔,這陣子她已經不知道坐破多少顆蛋,天天不是蛋花湯、蒸蛋、炒蛋、煎蛋、要不就是蛋炒飯,早已吃的她胃口盡失,恐怕好一陣子不敢再碰跟蛋有關的食物了。
“不行,快去換條褲子再練,你瞧,人家電影裏的女主角有多厲害,左轉右旋地,屁股下的那顆蛋就是不會破。”小優不容她偷懶地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催促着。
今兒練了一個小時才坐破了一盒蛋,比起之前不到十分鐘就坐破五盒蛋的紀錄,可是明顯的好太多了,不乘勝追擊多練幾遍更待何時?
“可是我的腰扭的快斷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今天到此為止行不行?”蓓莠哀嚎着,死賴在地板上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行。”小優聳聳肩,回給她一個寬宏大量的笑容,接着順手將桌上的A4紙張取了過來,抖了抖後放在床上。“那麼就換成兜紙吧。”
“我昏了。”聞言,蓨薺立刻裝死的倒在地板上。
“蓨薺,你快別賴了啦,小心你哪一天又磁上了那個惡魔,他又要笑你是野丫頭了。”歡歡也加入催促的行列。
“那我……從今天開始不要出門好了。”蓨薺不為所動,繼續裝死。
“那你也不去上課嗎?”小優搖搖頭問。
“你們是我的好姊妹,姊妹有難,你們理當掩護我。”蓨薺說的理所當然。
“你也不想吃樓下那些小餐館的精緻美食,和蛋糕店裏的甜點了嗎?”說著,歡歡還壞心的用舌頭舔着嘴唇,一副垂涎美食的饞相。
“啊……歡歡你好壞……”說著,蓨薺的口水不自主地流下唇角,哀嚎聲更加凄厲了。
“那就起來繼續練。”歡歡笑的好不得意,她就知道,這招對她一定有用,果然,呵呵!
“記得換褲子,別把紙張給弄濕了,我下次還要拿它來印報告呢。”
“不會吧?!”蓨薺和歡歡不敢相信的同時將眼睛轉向了她,又看了看已經的不成樣的紙張,臉上頓時刷下三條黑線。
“要愛護地球資源,多浪費一張紙就得多砍一棵樹,你們懂不懂啊?!”小優理直氣壯地厲聲訓斥着她們。
“可是……”蓨薺頓了一下,沒敢說出口的是,這些紙張上不知有沒有沾上,她因為忍不住而釋放出的氣體,教授拿到這報告不知會不會被薰死?唉,成績堪慮啊!
倒是一旁的歡歡早已笑的不支倒地。
用這種紙張印報告?!大概只有小優這個天才才會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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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空過來?”
澤淏結束與蓨薺的邂逅,一臉神清氣爽地從公園回來,看到在住處似乎已等候多時的靳嵐,拋下了聲問候語后,便逕自走到冰箱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同時也為他倒了一杯。
“送邀請卡。”靳嵐笑着揚揚手上設計精美的邀請卡。
封澤淏瞧也不瞧一眼,微慍地蹙起眉心。“兄弟做這麼久了,你難道還不清楚我對這種無聊的交際應酬不感興趣?”
“知道啊,可是這是我辦的,你好意思人在台灣還不來參加?”靳嵐笑的很奸詐,一副趕鴨子上架,他不得不參加的表情。
封澤淏還是沒有伸出手接過邀請卡,淡淡說道:“我考慮看看。”
有了他的這句考慮,靳嵐就已經很滿足了,他將手上的邀請卡放在他面前,笑的很開心地說:“我等你出現。”
封澤淏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沒有正面答應他的邀請。
“好啦,偶爾一次,又不要你常常參加。”靳嵐繼續慫恿着,“再說我們是好兄弟嘛,兄弟開的宴會好歹也來露個臉。”
“只怕你那個露個臉都沒有好事情。”澤淏冷嗤了聲。
“嘿嘿。”靳嵐裝傻地笑着。
“卡片送到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吧。”封澤淏沒好氣的下着逐客令。
“別這樣嘛,我的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趕我走,太不夠意思了吧!”靳嵐乾笑,一副賴着不肯走的模樣。
封澤淏冷笑。“說吧,你今天來還有什麼事。”早知道他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今天來找他絕不可能只是單純的送送邀請卡,背後隱藏的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別這樣,做兄長的我來關心你,也是應該的嘛。”
斜睨了他一眼,澤淏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我好像不是今天才認識你的吧?!”相信他說的話?不,他沒有那麼笨。
“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靳嵐嘆了口氣。
“別想從我這兒打聽什麼。”澤淏優雅的伸伸懶腰,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無可奉告。”
“別這樣嘛。”無視於他的警告,靳嵐笑了笑說:“快告訴我,醜小鴨變天鵝了,是不?”
澤淏冷然嗤笑了聲,“醜小鴨?天鵝?我還不知道這棟大樓還有養動物?”
話雖然這麼說著,腦子裏倏地將蓨薺的身影呈現出來,只是她的影像才那麼輕輕晃過,澤淏黝黑的眸子立刻不自覺地閃過一抹溫柔光芒,只可惜坐在他對面的靳嵐並沒有看到。
斬嵐沒好氣的嚷着:“澤淏,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枉費他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去幫他收集蓨薺的資料,連透露個一小點兒都捨不得,真是吝嗇!
澤淏銳利的瞳眸眯成一線,往他臉上一瞟。“瞧你這模樣,看樣子我似乎得再重新斟酌,看看這次的投資案是不是單純的只是個生意,還是它的背後還暗藏着什麼預謀啊?”要老奸,比狡猾,在美國華爾街拚鬥過的他,可不輸他。
“就賺錢的生意,能有什麼預謀?你想太多了啦!”早知道就不把那份完整資料給他了。
糟糕,忘了澤淏的精明睿智,可是眾兄弟中的佼佼者,真是失策啊!
澤淏冷笑了兩聲。“那麼你剛剛的話,難道只是一時興起才講的?”當他還是三歲娃兒?省省吧。
靳嵐當場垮下肩。“好吧,我承認是有一點點的預謀,不過那可無關此次的投資案。”他哀怨的嘆了口氣。
“這就對了,咱們就談生意,其他的無聊八卦,能不聊就免浪費口水了,你說好不好啊?表哥。”澤淏笑着拍拍他的肩,後面那句表哥喊的令人毛骨悚然。他和蓨薺之間的事,他一點也不想與人分享。
“唉。我就說嘛,你這個人這麼精明,什麼事都瞞不了你,你表嫂就是不相信,非得要我來關心一下,這下可好了,你一句話就將我想問的話全堵了下來,你這叫我回去怎麼交差啊?”靳嵐假意拭着頰邊的淚水。
裝可憐?沒想到靳嵐為了想探知他的私事,竟然裝哭來博取他的同情,澤淏真是哭笑不得。
“真是服了你了。”掏掏耳朵,澤淏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別這樣嘛。”靳嵐朝他坐的方向傾身四十五度角,望着他。“快告訴我,十年後,你再看到蓨薺的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果然!澤淏淡然一笑,將雙手交疊地放在腦後。“這似乎與這次的合作無關吧?!問點別的吧。”
“誰說沒關係,這關係可深了,至少主角是同樣的人嘛。”靳嵐不怕死地說。
“為什麼從沒見過你對其他兄弟姊妹的事好奇,就偏偏對我的私事好奇?”一抬眼,細長的黑眸露出興味的眸光。
“沒辦法,誰叫你打從一出生開始,就這麼冷冷的,好不容易逮到你對一個人產生興趣,而且還是個女娃兒,想不好奇實在很難。”靳嵐回答的理所當然。
沒辦法,他的個性太冷、太沉了,實在不像個年輕人,一個能引起他這冷情表弟注意的女娃兒,一定不是這麼的簡單,經過他仔細推敲拼湊出來的結論是,封澤淏在那時就相中了他的新娘,而那個人正是被他罵是野丫頭的宋蓨薺啰。
澤淏眉梢微微往上一挑,嗤鼻一哼。“表哥,給你個建議,把對我的心思放在你的事業上,我相信台灣經濟龍頭的寶座非你莫屬。”
“錢夠用了就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生意做太大了,壓力也大呀。”靳嵐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所以說,我還是對你的事感興趣,至少風險會少一點。”
“是嗎?”他冷笑。
“別這麼吝嗇嘛。”靳嵐央求着。
“沒得商量!”
“嘿嘿。”靳嵐裝傻地笑着,堅定之意不需表明。
澤淏俊臉一沉,凜冽的目光掃過靳嵐的臉,看的他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
“你不怕我停止投資?”
靳嵐大笑。“哈哈,澤淏,你以為表哥我是今天才認識你嗎?”他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想嚇唬他,還早咧。
澤淏站起身,高大的身材顯得更加強勢與狂狷。他不悅地板起俊容。“不就是長大了。”
“那麼她還記不記得你?”靳嵐焦急地追問。
“你說呢?”澤淏不想回答地反問。
“一定還記得的。”靳嵐確信的說。
“哦?”他懷疑的看着他。
“那是一定的。你知道嗎,聽說那一天我們走了之後,蓨薺要她媽媽買了好多的汽水回家,天天把汽水當開水喝,就只為了你罵她是個沒氣質的野丫頭這句話。”
想到這個笑話,靳嵐忍不住又捧腹大笑起來,天底下大概只有蓨薺這種單純的小女孩,才會想出多喝汽水就會有氣質這一招吧。
“笨丫頭!”
澤淏森冷的眸子倏地閃過一抹柔光,很幸運這次靳嵐看到了。
哈哈!好冷的男人。不過再怎麼冷,也有泄底的時候吧!哈哈!
“蓨薺笨不笨我是不知道啦,”他抿着嘴竊笑。“不過,她很介意你那時候所說的話倒是真的。”
澤淏側着頭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澤淏懷疑的眸光,靳嵐馬上收起臉上的笑容,“別懷疑,這我可是有證據的。”心中暗驚,嘆了口氣,真險!
“嗯?”
“這是真的。”他喝了口果汁,接着繼續說:“我上回和你表嫂回娘家,親耳聽到蓨薺的媽媽對我丈母娘埋怨,說蓨薺為了成為淑女,小時候喝汽水喝的差點得糖尿病也就罷了,現在每天為了練習穿高跟鞋,練的腳跟的皮都給磨破了一大塊。”
“高跟鞋?”
“對啊,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當淑女得先學會穿高跟鞋,不過這還不打緊,最可憐的是,她上回回家的時候還瘦了兩公斤,宋太太問她為什麼要減肥,她還理直氣壯的說,為了要保持她那二十四寸的小蠻腰,還有當淑女是不能吃太多的,你說好笑不好笑?”
聞言,澤淏並沒有如靳嵐預期的大笑出聲,反而微微蹙起了眉心。
“淑女跟穿高跟鞋和減肥有什麼關係?”
女人只要是對了味就好,至於胖不胖、能不能吃、有沒有一手可以盈握的小蠻腰,這並不重要,這女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靳嵐聳肩。“我怎麼知道?不過你表嫂說,這好像又跟十年前你罵她是沒氣質的野丫頭有關係啰。”
十年前?澤淏蹙起眉頭,神色瞬間沉了下來。
當年他就是看上她純真無邪的樣子,才會忍不住地去逗弄她,他從沒想過,如果她變成一個事事矜持的淑女,他是不是還會有興趣逗弄她?
微思忖了一下,澤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唉,你要去哪兒?”見澤淏似乎要出門的模樣,靳嵐趕忙喊住他。
“出去走走。”他隨口答了句。
出去走走?現在?他不是才剛剛從外面回來嗎?
“澤淏……”
無視於靳嵐的呼喊:封澤淏逕自拉開門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