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誰是誰的初戀
雖然隋洛璋被杜月姍罵傻瓜這件事讓韓逸取笑了好幾天，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心情依然很愉悅，完全沒有動怒的跡象。
他每天早上接杜月姍上學；中午的時候，他就到杜月姍和鄭如媛的秘密花園裏吃便當；下午再跟她一起參加話劇社的活動，放學後送她回家，順便再把回家的那段路當作約會的好機會。
他們只要一有空閑的時間就會形影不離的在一起，直到韓逸和鄭如媛大叫受不了，不過柴紹峰倒是挺羨慕的，他一直幻想着鄭如媛也能這樣每天和他膩在一起。
保健室里，杜月姍和鄭如媛坐在病床邊晃動着雙腿，她們一副輕鬆的聽着保健室里優美的音樂，享受不用在大太陽底下跑步的快樂。
因為她們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躲掉了兩個人都最討厭的體育課，而坐在保健室里休息。
鄭如嬡往後倒在床上哀怨的說，“世界上要是沒有體育課該有多好啊——”
因為她覺得這學期的體育課，她肯定會不及格的。
“有什麼好啊?沒有體育課的話，我們都會變成肥豬的。”
杜月姍雙手抱着曲起的膝蓋，雖然不同意鄭如媛所說的話，但她也躲掉了體育課。
“不要告訴我這些話都是洛璋跟你說的。”鄭如媛皺了一下眉頭，右手放在額頭上，做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就是他說的沒錯，他說我不應該蹺體育課，我應該多運動，這樣才不會長不高。”
一百五十公分的身高，一直是杜月姍心裏最深的痛，說好聽點是嬌小可愛，其實就是矮冬瓜一個。
鄭如媛看着她甜蜜的笑容，毫不留情的說，“是哦！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跟老師說肚子痛啊?”
“那是……那是因為……”杜月姍尷尬的紅了臉，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不要這是、那是了，總之一句話，你也討厭體育課就對了。”
尤其現在天空中還掛着火辣辣的太陽，而且還會把皮膚晒成黑炭，所以鄭如媛覺得不蹺課的人才是傻瓜。
鄭如媛直截了當說完后，她們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對了，你上次答應陪我再去一次韓國，後天剛好有一個連續假期，我們就那個時候去吧!”
鄭如媛說完后，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愜意的閉上眼睛休息。
“是姜俊賢要召開告別會了嗎?”
“是啊!剛好跟我們放假的時間一樣，好奇怪哦!”
鄭如媛也覺得事情有點太過巧合，姜俊賢明明有很多時間可以召開告別會，可是為什麼他偏偏選在這段時間，讓鄭如媛有種命中注定的感覺。
杜月姍想了想，不敢給鄭如嬡一個肯定的答案，“一樣啊!那我要先跟洛璋商量一下。”
因為她不知道在連續假期時，隋洛璋有沒有要出去玩的計劃。
“哦!拜託你們能不能不要像連體嬰一樣，整天都黏在一起啊?”
鄭如媛每次在旁邊看到他們甜蜜的樣子，便有種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感覺。
“可是我時時刻刻都想看到他，他也想隨時都能看到我啊!難道你跟紹峰不是這樣嗎?”杜月姍臉紅的說。
“拜託!他又不是我的初戀，我幹嘛那麼黏他啊?”
在鄭如媛的心裏，她覺得只有不懂事的初戀和對愛情充滿憧憬的人，才會想整天黏在一起。
“哦?可是他也不是我的初戀，我還是會想每天黏着他啊!”杜月姍想了一會兒，聲音小到幾乎讓人聽不見。
“啊?你說洛璋不是你的初戀?不然誰是你的初戀，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喜歡過別人?”
雖然杜月姍剛才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鄭如嬡聽見了。
鄭如嬡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杜月姍，心想，“虧她還一直說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她卻背着我偷交男朋友，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那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能笑我哦!”杜月姍的目光迅速看了鄭如嬡一眼，又隨即看着遠處。
她的睫毛如蝶翼般輕盈的眨着，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我喜歡姜俊賢。”
杜月姍每次看到鄭如嬡為了姜俊賢的照片而瘋狂時，她就覺得好愧疚。
她決定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這樣讓她的心裏會好過一點，因為要保守住秘密真的好難。
“姜俊賢?你喜歡他很正常啊——因為我也很喜歡他啊!但是他不能做為戀愛的對象，只能當作年輕時期對偶像的一種崇拜。”
杜月姍連看着鄭如嬡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於是小聲的說，“不是這樣的啦!我在韓國的時候，見過他本人了。”
“什麼?”鄭如媛不知道是聽錯，還是杜月姍說錯。
“那天在我們住的飯店裏，他喝醉而走錯房間，我只好送他回去。”杜月姍深吸口氣后，乾脆一次說完。
“你……你說……在韓國的時候，姜俊賢喝醉酒走到我們房間裏?”鄭如嬡猛得從床上翻身而起，雙眼睜大到快要掉出來了，她的右手指着杜月姍顫抖個不停，不敢相信她竟然與姜俊賢失去碰面的機會。
杜月姍點了點頭。
“可是我記得你說，那天晚上你出去找我結果迷路了，又不會說韓語才會在服務員休息室過了一夜。”
鄭如嬡那天擔心一整晚，都不敢睡覺，她不停的打電話詢問櫃枱有沒有看到她。
現在鄭如嬡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杜月姍當時是說謊騙她。
“其實我是在姜俊賢的房間過了一夜。”杜月姍的臉更紅了，聲音也更小了，幾乎快說不下去了。
雖然杜月姍跟姜俊賢在同一間房住了一整晚，但根本沒發生什麼事，可是這樣說出來，別人肯定會以為他們有過什麼。
“什麼?你那天跟姜俊賢過夜?”鄭如嬡的聲音大到差點吼破杜月姍的耳朵，因為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過勁爆了。
“你別想歪了，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那天喝醉了，我只是在旁邊照顧他而已。”杜月姍早就知道鄭如嬡會這樣過度反應，她趕緊搖了搖頭並揮揮手否認與姜俊賢的關係。
杜月姍接着又說，“他那天喝醉了，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叫着“淑真”這個名字，還說不要離開他，並抓着我的手當枕頭，我也只好讓他這樣抓着，我們之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真的?”鄭如嬡輕輕嘆了一口氣，但也漸漸相信她說的話了。
“真的——我在差不多天快要亮的時候，看他也睡得很沉穩了，我就回去了。”
杜月姍那天雖然離開了，但是她的心卻遺失在姜俊賢的身上，直到遇見了隋洛璋，他在不知不覺中取代了姜俊賢的地位，甚至佔有更大的分量，而杜月姍的心才又重新回到安全的港灣了。
“你那時候就愛上他了?”
鄭如嬡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杜月姍一向都比她理智，怎麼可能在那天馬上愛上姜俊賢了。
她心想，“難道真的有一見鍾情嗎?”
“姜俊賢當時看起來很痛苦，我也會覺得很心痛，從韓國回來之後我還是會想起他，但是心裏就會有一種甜甜澀澀的滋味，我想這就是初戀的感覺吧!”
杜月姍覺得她當初還不清楚隋洛璋對她是什麼感覺時，也常常在心底泛起這種感覺，只是那時候她一直認為她愛的人是姜俊賢，所以才不肯承認。
杜月姍忽然又想起隋洛璋，嘴角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
她心想，“他現在應該在上課吧?他要是知道我沒上體育課，肯定又會擺出一副無奈又不贊成的表情，一邊揉着我的頭髮，一邊罵我是個小鬼頭。”
“那你現在應該只有在想起洛璋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吧?”鄭如媛抿着唇，暖昧的笑了笑說。
鄭如嬡心想，“小姍那個就叫作單戀吧——姜俊賢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從頭到尾只有她在喜歡他，不過幸好現在有洛璋愛她、疼她，這樣子也不錯，反正洛璋和姜俊賢長得那麼像；小姍真是幸福啊!”
杜月姍紅着臉，害羞的瞪她一眼，隨即又嚴肅的看着她說，“如嬡，難道你不生我的氣嗎?我沒等你回來就將他送回房間了耶——”
杜月姍明明知道鄭如嬡對姜俊賢的追逐簡直到了狂熱的程度，她還這麼做，鄭如媛心裏肯定不會好受的。
“都有什麼關係啊!你這樣做是為我好，如果被我看到姜俊賢進到房間裏，我第一件事就是扒光他的衣服，到時候就真的會太丟臉了，你是為了保護我的名譽，我怎麼會生氣昵?”鄭如嬡聳了聳肩，看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杜月姍被她的自我嘲諷逗出笑聲來，終於放心了。
“從我知道喜歡上洛璋之後，姜俊賢就只是我心裏一個夢而已了，我以後可能不會想起他了。”
“可是就這樣告別自己的初戀，你甘心嗎?”雖然鄭如媛覺得應該說是告別自己的單戀才對。
“要不然還能怎樣呢?開個告別派對嗎?”杜月姍看着鄭如媛的眼裏閃一絲奇怪的光芒，突然心裏有點害怕了起來。
因為別人眼睛一亮，通常都是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每當鄭如媛眼睛亮了起來時，想到的都是一些整人的餿主意，所以她的心裏才覺得發毛。
“當然是親自去跟姜俊賢告別啦!”
鄭如媛的心裏覺得如果可以在一大堆記者面前坦誠對姜俊賢的愛，是一件有創意又浪漫的事情，況且聽說姜俊賢自從被女大學生傷了心之後，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了，說不定杜月姍的一席話感動了他，搞不好還可以趁虛而入。
至於隋洛璋，雖然不錯和姜俊賢長得也很像，但還是不能跟真實的姜俊賢相比，所以還是先放棄跟他一起好了。
“光是想就覺得好刺激哦!”鄭如媛心想。
“你的表情好恐怖哦。”杜月姍有點害怕的看着鄭如媛越來越興奮的臉。
“沒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去韓國找姜俊賢吧!”鄭如媛假裝沒聽到杜月姍的問題，迅速的做了這個決定。
杜月姍嚇了一跳，她心想，“我有說同意嗎?”
“如嬡，你怎麼可以這樣?”
鄭如媛做了個鬼臉，在下課鐘聲的陪伴下，快速的跑離保健室，最後轉身對杜月姍大喊，“護照我會幫你弄好的，不用擔心哦——”
於是杜月姍就在連續假期里，又到了韓國仁川機場，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現在已經站在韓國的土地上了。
※※※
才一天的時間，杜月姍還來不及跟隋洛璋說她要去韓國的事情，她就已經被鄭如嬡騙上飛機，到了韓國。
不過隋洛璋這幾天的行蹤也很奇怪，放連續假期的前一天就沒來學校了，杜月姍瘋狂的打電話找他，可是他卻一通也沒接，一點都不像他平常的作風。
杜月姍的心裏一直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這時候，她們已經站在姜俊賢的告別會場外面，和一群看起來非常感傷的女生們一起排隊等着進入會場。
杜月姍心想，“這一切會不會太莫名其妙了啊!”
幸好這時候的韓國已經沒有那麼寒冷了，否則杜月姍絕對不會想出門的，死都要躲在被窩裏睡覺。
“我是為你好啊!你有沒有準備好等一下見到姜俊賢時，怎麼跟他說你對他的感情?”鄭如嬡笑了笑的說。
鄭如媛盤算着，到時候現場一定會很轟動，所以她連VOO都準備好了。
“什麼感情啊?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杜月姍生氣的說。
杜月姍心裏想着要怎麼從鄭如嬡的背包里拿到手機。
她心想，“這個可惡的如嬡，連我的手機都沒收了，我敢肯定這絕對有陰謀，天啊!我好想洛璋哦!”
“沒關係，等一下你見到他就又會有感覺了，我就說姜俊賢最好了，開告別會還要跟每一位到場的影迷握手道別，我好感動啊!”鄭如嬡還是滿臉笑容的說，一點也不在意杜月姍生氣的表情。
鄭如嬡說完后，還故意假裝抽泣了幾聲，伸手去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珠，表現出一副很受姜俊賢感動的樣子。
“拜託!你不要再演戲了。”杜月姍看着周圍人群投射過來的好奇目光，只覺得額頭隱隱作痛。
雖然這一次的告別會秩序不錯，沒有發生人擠人的情況，但是會場裏的人明顯的比上次還多。
杜月姍心想，“難道大家不覺得這裏的空氣稀薄到讓人呼吸困難了嗎?”
“啊!快準備好，我們要進場了。”鄭如媛看到前面的人開始移動，馬上興奮的叫了起來，還從背包里拿出在飛機上準備的紙牌。
“這是什麼?”杜月姍看着那個東西被封得緊密，也搞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鄭如媛眨了眨眼睛，露出奇怪的笑容，看起來既神秘又古怪。
“搞什麼啊!”
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她們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被擠散開來，再加上杜月姍不會說韓語，所以她很怕到時候迷路，那連回台灣都很困難了。
她們才剛進入會場大門，就聽到從裏面傳來瘋狂有節奏的叫喊聲，杜月姍雖然聽不懂，不過可以猜到應該是姜俊賢我愛你之類的話。
杜月姍心想，“明星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啊!”
“哇!氣氛好熱烈啊——”鄭如嬡的眼睛四處觀看。
鄭如嬡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找到她們的位置。
她們的位置靠在門邊，離舞台有點偏，但是能找到座位就很不錯了，還有好多人都是擠在通道上，只希望能進場觀看姜俊賢就夠了。
這時候，舞台前仍然一片黑暗，顯然姜俊賢還沒到會場。
鄭如嬡小心翼翼的將做好的紙牌柝開，但是就是不讓杜月姍看。
杜月姍嘟起嘴巴，將目光投向一旁看起來很着急的工作人員身上，工作人員不停的看錶，臉上的焦急幾乎已經掩飾不住了。
“難道……”杜月姍心想。
“你看那邊、看那邊。”杜月姍用手肘碰鄭如媛一下，示意她看向工作人員的方向。
“什麼?”鄭如媛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不明白要看什麼。
“你看那個工作人員是不是很着急的樣子?該不會是姜俊賢來不了吧?”
她們很早就聽說姜俊賢不想再出席任何公開場合了，而這次的告別會也是他所在的經紀公司主辦，要是他耍大牌不出席，那她們不是自來了。
“不會吧?”
聽她這麼一說，鄭如嬡也開始有些緊張了。
就在這時候，舞台上的燈光突然亮了，強烈的燈光照得大家連眼睛都睜不開。
突然周圍剛才還算安靜的女生們，頓時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不約而同的跳起來拉開喉嚨猛喊，聲音大到快將杜月姍的耳膜都震破了。
“真是夠了!”杜月姍皺了皺眉頭，只好用手捂住耳朵。
直到杜月姍看見身邊的人都漸漸坐了下來，她才放開手，而耳朵里立刻傳來姜俊賢低沉而溫柔的聲音。
她聽不懂他說什麼，但鄭如嬡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眼睛還不時的看向她，讓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看我幹嘛?”
鄭如嬡又看了杜月姍幾眼，才遲疑的搖搖頭，但轉過頭去不到三秒鐘，又轉過來看了她兩眼。
杜月姍心想，“拜託——到底是怎樣啊?想說什麼就說，幹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露出奇怪的表情?”
杜月姍伸長脖子也想看看姜俊賢的臉，可惜前面的女生太高了，完全擋住她的視線，她乾脆放棄，只好靠在椅子上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月姍才被鄭如嬡推醒。
“怎麼了?”杜月姍睡眼惺忪的說。
“輪到我們跟姜俊賢握手了。”鄭如嬡臉上奇怪的表情卻更濃烈了。
杜月姍揉了采眼睛，不以為意的站起身，迷迷糊糊的跟着鄭如媛向舞台的方向走去。
她們一路走向舞台，雖然現場很安靜，但是沿途可以隱約聽見大家的啜泣聲，這說明大家對姜俊賢的不舍之情。
就在台上前一個女生握着姜俊賢的手不停哭泣時，鄭如嬡突然把紙牌拿給杜月姍，並將寫字的那一面朝她，“你拿着這個。”
“這是什麼東西?”
杜月姍還來不及看清楚上面寫些什麼，突然被後面的人給推到姜俊賢面前，差點就摔倒了，但剛好把紙牌面對着他。
杜月姍技着桌子穩住身體，慌忙的把手伸出去，她以為握一握就可以走了。
可是杜月姍等了半天卻等不到姜俊賢跟她握手，而她身後的鄭如嬡一直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她，連四周的一些女生也都一樣。
但是她不會說韓語，只好尷尬的一直傻笑。
杜月姍被看到莫名其妙，忍不住抬頭看向姜俊賢，想提醒他是不是忘記要握手了。
可是當她目光一看到眼前的姜俊賢時，馬上嚇到並倒退三步，拿在手上的牌子也掉到地上，而寫着一排她看不懂的韓文正好在上，引來周圍人群的一陣喧嘩，而眼前那位姜俊賢卻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天啊?這不是洛璋嗎?”杜月姍在心裏愣住了。
杜月姍看着他頎長、高大的身材，濃密而有型的眉毛，高挺筆直的鼻樑，厚薄適中又性感到讓人想吻下去的嘴唇，加上如雕刻般的臉龐，一頭黑色的短髮，臉上沒有戴着眼鏡，而深邃、黝黑的眼睛如湖水般讓人看不透，嘴角邊那抹隱約帶點冷酷的笑容。
她心想，“這不是洛璋，那會是誰?可是坐在這裏的應該是姜俊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