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處女座:穩重知性派挑剔、分析力、記憶力強。書房內,一名長相威嚴、目光精銳的老者,正以相當嚴肅的口吻,對他面前站立的中年男子說道:“皇室不能無後。”
“殿下還年輕。”
“伊裴斯就他一個傳承,他當負起這個責任。”老者冷峻的口吻有着不容忽視的威嚴。
“但殿下的心思全在國家的經濟上。”中年男子試圖幫主子說項。
“那不是籍口。”伊裴斯什麼沒有,就是錢多,每年的外匯存底總是擠進世界前三名,只是這不是老者最想要的,他最希望能看到皇室內有新成員加人。有新生命的誕生。
對方瞼黑了一半,仍不死心地作着垂死前的掙扎。
“殿下不喜歡有人干涉他的生活。”
“那麼就用製造的。”老者態度十分堅決,沒有任何妥協的空間。
“試管嬰兒?”對方詫異的驚呼一聲,雙眸瞠得炯大。
“哼!”老者冷嗤一聲。“試管嬰兒?真虧你想的出來,難不成你有把握拿到他身上那樣可以傳宗接代的東西?”
中年人垂下了頭,神情沮喪的說:“不能。”
“那就對了。”老者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接着問:“告訴我,他最討厭什麼?”
“新聞媒體,尤其是女記者。”而目是深惡痛絕。
“女記者是嗎?那麼咱們就來個以毒攻毒。”
中年男子一臉茫然。“屬下愚昧。”
“從他最不喜歡的下手,通常效果也最為顯着。”老者提醒。
聞言,中年男子頭皮發麻,臉部肌肉微微抽搐。“找女記者訪問他?噢,不,他絕不會肯的。”只怕對方還沒接近他,就巳經被他身旁的侍衛給拖出大門。
“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只要以頭版新聞報導他即將結婚的消息就好了。”老者確信只要報導一刊出,依他倨傲的個性,是絕不容許有人在他頭頂亡撒野的。
“找誰?”誰敢擔任此重責大任?該是最關鍵的問題。
“要夠嗆、夠辣的女子,不一定要名門閨秀或富豪之女,但新王妃在私生活上絕對要嚴謹,她的第一次和未來只能屬於他。”條件並不嚴苛,因為伊裴斯不需要過多的財富來錦上添花,但該要求的,可沒有半點妥協的空司。
中年男子好生為難。“屬下明白,只是恐怕伊裴斯沒有女記者,敢對殿下做出這樣的報導。”除非那女人不想混了。
老者眉心微微聚攏,半眯的眸子透出一抹怒光。
“那就找留學生,要不然觀光客都行,人選自己去拿捏,只是我所要求的重點你可別給我忘了,這個人有可能會成為伊襲斯未來的王妃,如果人選的不好……那後果不用我說,你應該也清楚。”
“是,屬下明白。”
“我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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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年人來到報社,與報社的重要主管人員闢室密談。
“說實在的,我身邊正好有這樣的女子,不管在各方面都能符合您的要求。”杜長穆言臨在聽完后,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喔,既然這樣,就要快點進行。”中年人眼睛倏地亮了起來,他沒想到一切竟然會進行的這麼順利。
“可是……”穆言臨猶豫着。
“怎麼?有問題?”中年人皺起眉。
“她不是伊裴斯的人民。”
“無妨,只要是能符合條件的女子,不管哪一個國家的人民都不是問題。”
“那就好。”
“儘快進行。”中年男子叮囑着。
“沒問題。”穆言臨點點頭。
“記住,報導一刊登,你們要立刻假裝不知情的引咎辭職,以免殿下有借口找你們麻煩。”準備離去的中年人突然回過頭,對他們說道。
眾人面色凝重的相覷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祝你們好運。”拋下祝福后,中年人快速離去。
恭送長官離去后,穆言臨立刻對與會的報社總編嚴詰聖道:“詰聖,你去把展影找來。”
“展影?難道社長您剛剛說的人選是展影?”嚴詰聖十分詫異。
展影,不可諱言,自從她進人報杜工作后,表現就相當傑出,可是她在伊裴斯的求學已經結束,前幾天他才接到她的辭職信,現在正壓在他桌上呢。
“詰聖,還是你有更好的人選?”他徵求他的意見。
“不是,只是展影她已經取得碩士學位,準備要回台灣了。”
程言臨雙眉皺了起來。“她辭職了?”
“辭職信正放在我桌上。”嚴詰聖一臉凝沉的說:“我不認為她會反悔答應這件事。”
“嘎?為什麼?”穆言臨疑惑的看着他。
“接到她的辭職信時我曾找她談過,她告訴我學業完成後,回台灣着她的父母親是她最大的心愿。”
嚴詰聖回想起展影拿着離職信給他時的表情,這是和她工作兩年多來,第一次從她眼神中看到興奮和迫不及待,他實在不認為將這個任務交給她是恰當的。
雖然她在各方面的表現,都足以成為伊裴斯未來的王妃,不過未來的發展誰又能預測?如果一切沒有照着預期的目標走,基於愛才惜將之心,他實在很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詰聖,別緊張,我來跟她談,讓她自己作決定好嗎?”穆言臨拍了拍嚴詰聖的肩膀安撫着,腦子裏計劃早已成形。
不疑有他,嚴詰聖點點頭,走了出去。“我這就去找她來。”
就在嚴詰聖去找展影的時間裏,穆言臨又將展影的資料重新調出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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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展影從學校被找了來。
她敲了敲門后,走進社長力公室。
“社長找我來有重要的事嗎?”她攏了攏披肩的長發,疑惑中帶着緊張的情緒問。
看到她來了,穆言臨放下手中的資料,指着一旁的沙發要她坐下來。
“別緊張,只是聽嚴總編說你已經遞了辭職信?”穆言臨回給她一個安撫笑容。
“嗯,這兩天將工作移交完就走。”放下心中的擔憂,展影笑着回答。
”有沒有想過要留在伊裴斯工作?”穆言臨倒了杯開水給她。
“謝謝。”展影接過杯子,笑着搖搖頭說:“我父母和弟弟都在台灣等我回去,所以沒打算留在伊襲斯工作。”
“不再考慮一下?報社少了你,可是我們的損失。”
“社長言重了,展影擔當不起。”她笑了笑。
雖然在伊裴斯工作的收入比台灣多,不過再多的金錢也比不上回自己的家鄉上作,因為台灣有她在伊裴斯所沒有的親情溫暖。
“看樣子我是留不住你了。”穆言臨回給她一個了解的微笑。“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幾時的飛機?找個時間給你餞行。
“社長,不用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展影婉拒地搖搖頭。“收格的差不多了,預計搭下星期六的飛機回台灣。”
想到親人正在地球彼端等着她,展影瞼上又情不自禁地露出期待的笑容。
“有沒有想要在回國前賺筆外快?”穆言臨小心翼翼的設下陷阱。
外快!聞言,展影眉梢不由自主的往上微微揚高。
“酬金很高喔。”從展影的表情中看到了她的興趣,穆言臨趁機以高利慫恿着。
她追問:“很多,是多到什麼程度?”能在離開前嫌筆外快?心卻啊!
穆言臨比了個數目。
“是美金嗎?”展影猛咽了口口水。
“是美金。”穆言臨點點頭,並故意在美金那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哇!十萬塊美金。”展影感到不可思議地驚叫出聲,在連連深呼吸了幾口氣后,她又立刻追問道:很困難的工作嗎?否則怎麼能有這麼多酬金?”
“一點也不困難,你一定能勝任。”看着她,穆言臨肯定的回答。
“是嗎?我能勝任。”原本已經笑咧的唇角,這會兒笑得更燦爛了。
十萬美金摺合台幣可有三百多萬……畦!熱騰騰的美金在跟她招着手,美呆了。有那麼一瞬間,展影似乎看到面前的桌上已經擺着成疊的鈔票。
“我能知道工作內容嗎?”她迫不及待的問。
“沒問題。”穆言臨將預先想好的內容說了一遍,並誇大其辭的說這是伊裴斯人民的期望。
聽完后,喜悅的心情瞬間退去不少,她疑惑地看着地,雙唇抿了又抿。
“一篇報導真能起得了這麼大的作用?”金錢的誘惑是很大啦,不過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展影,你還年輕,或許感受不到,但是我能肯定的告訴你,輿論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
“可是……殿下……”寫了這篇報導,等於是和伊裴斯未來的儲君卯上了,這……展影猶豫着。
“就當作是幫伊裴斯的忙吧,你也知道伊裴斯就他一個傳承,他一日不結婚,不生下繼承人,伊裴斯的危機就永遠存在着。”穆言臨說之以理、動之以情。
“可是願……”展影的內心掙扎着。
那個像謎一樣的男人,縱使她來到伊裴斯兩年了,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他的機會,用一根手的手指都數的出來,可見他是一個不喜歡曝光的人。
“你放心,這篇報導我會留到你要離開伊裴斯的前一天才刊出,而隔天一早你就坐飛機離開了,這樣你不僅可以看到自己在伊裴斯的最後一篇報導,也不用擔心殿下會對你不利,畢竟他太忙,不僅要掌理整個伊裴斯的經濟,又要處理國家大事,縱使他有心計較,也沒時間找你麻煩的。”穆言臨睜眼說瞎話地鼓吹着,誰叫她給他的印象這麼好,沒把她留在伊裴斯,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真的可行嗎?”展影更是心動了。
“可以啦,難道你不相信我的保證?”穆言臨故意板起社長應有的威嚴臉孔。
有了穆言臨的保證,展影也就寬心了。
“好吧,既然有社長您的保證,展影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就這樣,展影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這樁預謀的餡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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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裴斯是位於北太平洋上的一個國家,地處於天寒地凍的寒帶地區,應該沒什麼好頂得炫耀的,但由於這個國家盛產石油,讓它在面臨石油荒的世界中,佔有重要的地位。
薩伊·莫爾凡,伊裴斯的儲君。三十二歲,身高一八六公分,體重七十五公斤,俊美無儔,對伊裴斯而言,薩伊的重要性不只是因為他是儲君,重要的是他掌握了整個伊裴斯的經濟大權。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攸關着整個伊裴斯的經濟盛衰,甚至牽扯到整個世界的經濟脈動。
他是各國名媛淑女的追逐對象,但遺憾的是,他個性冷情淡漠,不喜對任何人交心。
在他的觀念中,國家第一、事業第二,至於愛情那種浪費生命的遊戲,他不需要,也不屑參一腳,女人在他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他紆解慾望、排泄體內過剩精子、讓身體維持正常新陳代謝的工具而已。
而近幾年來,他的感情、婚姻問題,更是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因為大家都在期待着薩伊·莫爾凡趕快結婚,進而接掌伊裴斯,帶領伊裴斯邁向世界的頂端。
才剛翻開今天的報紙,薩伊就被報紙上的頭版新聞攫住了視線,瞳眸瞬間沉晦如黑潭。
“祿爾。”
“屬下在。”守候在門外的貼身侍衛祿爾聞聲,立刻推開門走進來,他態度謙恭的躬身請示。“殿下有何吩咐?”
“這是怎麼一回事?”指着報紙上那張佔着偌大版面的彩色照片,雖然他身旁的女人用了一個大問號代替,但這莫名其妙的新聞依舊讓薩伊不悅的皺起眉頭。
面對報紙上說薩伊即將結婚的消息,不僅薩伊這個當事人一臉驚訝,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在他身邊的祿爾也感到好奇。殿下要結婚了?他這個貼身侍衛怎麼不知道?
“屬下不知,不過請殿下給屬下十分鐘,屬下一定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覆。”祿爾一臉沉重,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記者,竟然敢捋虎鬚,簡直是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很好。”鬆開握緊的拳頭,薩伊的臉上依舊顯得
須臾,祿爾再度走進辦公室。
才短短十分鐘,薩伊不僅看完桌上的幾疊報紙,並且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美國的股匯市常
“說。”他的視線連眨也沒眨一下的落在牆上巨幅的液晶螢幕上,正研究着上面不斷跳換更動的數目字。
“寫這篇報導的是一位來自台灣的女留學生——展影,她今年二十三歲,日前已在伊裴斯取得碩士學位,打算在明天返回台灣,這篇報導是她在民意報杜的最後一件工作。
“喔?”薩伊揚起波密的長睫訕笑着。台灣來的留學生?哼!好一個初生之犢不畏虎。”
“殿下的意思?”看着主子唇角上那抹邪佞的笑容,祿爾不禁要為這位展影小姐默哀,唉,不知明天的社會新聞會不會多加一樁發現無名女屍?
誰知祿爾這次預測錯誤,薩伊只是眯起了黑眸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是誰屬意她寫這篇報導的?”
“這……”祿爾猶豫着。
“沒查到?”
“不是,只是這個答案不是殿下所樂於聽到的,而且報杜的高級主管在幾分鐘前,全部引咎辭職了。”祿爾面有難色地說著。
“早有預謀?”薩伊皺起了眉頭。
祿爾點點頭。“恐怕是這樣。”
該死!一切再明顯不過了,先製造話題,挑起百姓們的關注,再用輿論的力量來催促他結婚,這幕後的黑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啪的一聲關掉眼前的螢幕,一個反擊的念頭已經在薩伊腦海里形成。
“祿爾,有沒興趣活動一下筋骨?”
“恕屬下愚昧,聽不懂殿下的意思。”祿爾不解的看着他。
“去把她帶到東館的別墅。”薩伊眯起的黑眸中閃爍着猛獸即將撲殺獵物的嗜血光芒。
既然有人強迫性的要他話絡一下筋骨,玩玩鬥智遊戲,他何樂而不為?反正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放假了,趁這時候休息一下,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看着主子眼眸閃爍着嗜血的光芒,祿爾心中緊抽了一下。
祿爾遲疑痞。“殿下,東館位置偏僻……”重要的是那兒酷寒無比,只要一走出大門,迎面而來的狂風暴雪,和攝氏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溫,足以將人活活凍死。
薩伊冷笑着打斷他,表情顯得明鷙晦沉。“你有意見?”會選擇將東館當作遊戲獵獵之處,是因為那兒進出不易,鮮少有人會來干擾。
“不是。”他哪敢,他只是為那名小記者感到悲哀,她誰不好意,偏偏去招惹殿下。
“她既然有膽子接下這個任務來挑釁我,就應該有勇氣接受懲罰,還是你願意代她受罰?”
當代罪羔羊?喔不!祿爾猛搖了搖頭,趕忙回答:“屬下不敢,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