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懊悔的在前頭走着,湛慎為則開心的跟在她身後。
為什麼她會答應帶他來啊?她什麼時候答應的,她怎麼都不記得了?這個大色男肯定學過妖術,否則為什麼她會一次又一次的被他迷得暈頭轉向的
唉!這下可好了,這是家人的家庭聚會,如果帶着他參加,家人一定會把他想成自己的……男朋友。
男朋友……他是嗎?不,不是的,畢竟他並沒有要她當他女友。
可是,他剛才卻吻了自己,把自己的第一個吻給奪走.
“洋娃娃,那是你爸爸嗎?”湛慎為輕輕拍着走在他前頭的唐玻玻問道。
他非常肯定她一定在想事情,因為釣蝦場門口有個男人正不斷朝她招手,而且叫她的名字叫到聲音都啞了,但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什麼叭叭叭?沒有喇叭聲啊?”回了神的她,回頭看向湛慎為。
“唐小姐,令尊叫你叫到都快破聲了,你好歹也回他一聲吧!”湛慎為指向了她爸爸的方向,受不了她的迷糊性子。
“令尊?爸!”唐玻玻尷尬的發現,爸爸已經叫她叫到臉都漲紅了,她隨即小跑步到爸爸身邊。
“玻玻,你怎麼老是這樣,阿爸叫你叫幾聲了,你怎麼都沒聽到?”他邊說邊拉住這個糊裏糊塗的女兒,就要往裏頭走。
如果不拉好她,到時候她又像上次一樣走路不專心,結果掉到池裏去跟蝦子游泳就不好了。
“爸,等一下,還有一個人。”她用眼神示意爸爸,她身後還有一個人。
“誰啊?”
唐爸爸一回頭,看見兩個人——一個是穿着西裝,長得很帥很高的年輕男人;而另一個則是禿頭的中年男人。
他立刻以他的直覺,走向了那位禿頭的男子。
“爸,不是他,是他。”唐玻玻趕緊拉住看錯人的爸爸,把他拉向了湛慎為。
而唐爸爸一時間還不相信他是玻玻的朋友,一臉質疑的看着他。這不可能是玻玻的朋友吧?可是現場沒有別的人了啊
“爸,他是我……老闆,湛先生。”唐玻玻連忙向爸爸介紹道。
“你好!唐伯父,我是玻玻的朋友。”湛慎為有禮的朝唐爸爸點了個頭,伸出了手與他握着。看着唐爸爸剛才的動作,他終於知道玻玻的“聰明智慧”是怎麼來的了。
“嚇我一跳!老闆你好,我們家玻玻雖然有點笨,但她很乖、很認真,謝謝你願意請她當員工,以後玻玻就麻煩你照顧了。”聞言,唐爸爸立刻熱情的握住湛慎為的手。沒想到玻玻的老闆竟然是個年輕有為的帥氣小夥子。
“爸,你在說什麼?我只是當短期助理,工作到這星期而已。”她在爸爸耳邊小聲的說著,不過還是讓耳力很好的湛慎為聽得一清二楚。
“會的,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玻玻的。唐伯父,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來打擾你們的家族聚會。”湛慎為有禮的回應着。
唐玻玻驚訝的看着湛慎為。他說……他會好好照顧她?這是什麼意思
“好、好、好,歡迎、歡迎,先進去吧!玻玻她媽媽跟姑姑在等了,快點進來,有話到裏頭慢慢說。”唐爸爸豪爽的笑着,開心的拍着湛慎為的肩膀,熱情的將他領入了裏頭。
唐玻玻忍不住輕笑着,看着湛慎為與自己爸爸的互動,一股暖暖的熱流緩緩從心房溢出。此刻的湛慎為,彷彿也是自己的家人般。
“洋娃娃,快進來,發什麼呆?”湛慎為回頭催着仍呆立在門口的她快些跟上。
“好!”她開心的跑了進去。
希望今晚別過得太快。她在心裏不斷的祈禱着。
“你到底會不會釣啊?”他看着手忙腳亂的唐玻玻,忍不住開口問她。
已經一個半小時了,她爸爸都釣了十來只上來,而她連一隻都沒有釣到就算了,剛才竟然還把勾子甩到別人的袖子上,差點把那個倒霉釣客給當成了餌,甩進池裏釣蝦子去。
唐玻玻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心裏卻溢滿了甜蜜。
雖然他不斷在一旁嘲笑她,但她卻很喜歡他陪在自己身旁的感覺。
“不會釣就換我,別一直含情脈脈的看着我,否則我不介意在你爸爸面前再吻你一次。”湛慎為用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輕聲說著,而他的唇則故意輕輕的碰着她的耳朵。
“不要開玩笑,給你就給你。”明白他向來說到做到的個性,她趕緊把釣竿讓給了他,以免他真的這麼做。
“幫我拿着。”湛慎為脫下了西裝外套,遞給了唐玻玻。
看着他捲起了袖子,露出了結實的手腎,幸福的感覺開始洋溢在空氣中。
這麼優秀的男人,此刻竟陪在她身旁。
如果能永遠這樣,不知道有多好
“慎為,你會釣嗎?”在湛慎為的要求下,唐爸爸改口叫他慎為,他好奇的問着。剛才有聽玻玻提起,他小時候雖是住國外的,但對台灣的事物卻非常喜愛。
“爸,再怎麼不會釣也會比大姊好吧!”唐玻玻的三弟唐澤開了口。
“對啊。”二弟唐煦驕傲的再度釣上了一隻蝦子,炫耀的朝唐玻玻秀去。
“好,你們了不起!不過我才不信他也釣得到。”唐玻玻好笑的看着連餌都不怎麼會勾的湛慎為。
“湛大哥!”唐煦跑了過來,在湛慎為耳邊小聲說著話。
唐玻玻不解的看着二弟的動作,僅見湛慎為不斷的微笑點頭。
“謝謝你,小煦。”湛慎為向唐煦比了個OK的手勢后,隨即把掛好餌的魚竿往池裏拋。
“小煦,你們在說什麼?”唐玻玻狐疑的看着二弟。
“沒,你當你的洋娃娃去,別多話。”唐煦朝唐玻玻拋了個媚眼。
“你叫我什麼?洋娃娃?我是你大姊耶!你竟然……”
“哇,湛大哥,有蝦子在吃餌了,慢慢一點一點拉回來,別急。”唐澤跑到湛慎為身邊,當起了指揮官,教他怎麼讓上勾的蝦子順利上來。
唐玻玻瞠目結舌的看着順利上勾的蝦子。
這是怎麼回事?他釣竿才下去五分鐘不到,就釣到了蝦子
“唐小姐?怎樣?我不用拿人當餌就釣得到蝦子了。”湛慎為開心的拿着戰利品在唐玻玻面前晃啊晃的,他從沒想過這遊戲這麼有趣。
“唐澤、唐煦,為什麼你們從沒教過我怎麼釣啊?你們……胳臂往外彎!”唐玻玻站了起來.懶得理這群男人,她決定去找媽媽跟姑姑。
“你姊要去哪?”湛慎為也站了起來。
“她應該是要去包廂找我媽跟姑姑、姑丈吧!他們在裏頭唱歌。”唐澤也忍不住站了起來,沒想到這湛大哥真夠高的。
“也差不多該吃飯了。阿澤、阿煦,你們把釣竿收一收拿去櫃枱,順便把蝦子拿去烤,我們去包廂準備吃飯。”唐爸爸撈起了網子,裏頭有二十來只蝦子。
湛慎為驕傲的將手中的蝦子交給了唐澤。這遊戲真有趣,以後他一定要再跟唐家人一起來場釣蝦子大賽。
“玻玻,你怎麼都沒有好好介紹你的男朋友給咱們認識啊?”唐玻玻的姑姑好奇的問着唐玻玻。
這個坐在玻玻身旁的男子,看起來是人中之龍啊!而且從他們的互動,幫彼此弄東西吃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男女朋友沒錯。
“咳……”被滾燙的鳳梨苦瓜雞湯給燙到的唐玻玻,咳到話都說不出口。
天啊!姑姑怎麼這樣問她啊
“貪吃的下場。”湛慎為不舍的替她順了順背,卻不打算幫她回答。
他想看她怎麼回答。
唐玻玻狠狠的瞪着他,在自己的呼吸比較順了后,才緩緩開口:“姑姑,他是我的老闆,不是……不是男友。”她尷尬的看向了姑姑。
“拜託,我才不信,湛大哥都幫你把吃不完的東西吃掉,你還幫他剝蝦子,我才不信你們只是老闆跟員工。”唐煦也加入揶揄他們的行列。
“我……”唐玻玻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狀況,而湛慎為似乎根本不打算開口救她,只顧着吃鹽酥蝦!哼!早知道就不幫他剝了。
“他真的就是我的老闆而已,而且……而且他也已經有女友了。”唐玻玻的笑容明顯的黯淡下來。
“誰說我有女友的?”湛慎為轉向了她,臉色凝重的問着。
“葉宜晨啊!她不是你女友嗎?”她小聲的回答他。
“我並沒有承認過。”他笑着說,因為他注意到了玻玻的反應。
“我明明看見你們……”
“等等,我接個電話。”湛慎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離開了吵鬧的包廂,到外頭說話。
“玻玻,我怎麼覺得他有點眼熟?很像在電視上看過?”唐媽媽在湛慎為離開后,終於有機會開口。
“媽,他就是當初被我用麥克風打到的那個人。”
“哈……好倒霉喔!難怪我覺得他好眼熟,我知道他,他被你害到在全國觀眾前丟臉耶!”唐澤大聲的笑着。
“玻玻,他好像是一個大企業老闆的兒子,你自己要小心啊!”唐媽媽憂心的看向了女兒,知女莫若母,她直覺玻玻與他之間絕對有情愫。
但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往往都是跟女孩子玩玩就走,她擔心單純的玻玻會受傷。
“媽,別說了,等一下他就進來了,而且我們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唐玻玻拿起了歌譜,開始專心的幫家人點着歌,表明了她不願意再多說。
只是朋友……接了吻的朋友?這問題卻在她心裏緩緩浮起。
沒多久后,湛慎為回到了包廂,發現他們已經開始唱歌了。
“洋娃娃,你怎麼了?都不說話?”湛慎為發現她有些沉默。
“被……被燙到了舌頭啦!你有沒有要唱歌?我幫你點。”
“我很少唱歌的。對了,宜晨來高雄,她等等會過來這邊。”
“你……”突然間,一股怒氣溢滿了她整個胸口。
他憑什麼讓她來他們家的家族聚會?為什麼要讓她來打斷這美好的時光
怕自己的情緒被家人看出,她只好倉皇逃走。
“媽,我上個廁所。”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來到洗手台邊,不斷的用水洗着臉。
她不該難過,沒什麼好難過的。
“你怎麼了?”湛慎為跟着出來,遞了衛生紙給她。
“關你什麼事?”她生氣的抽過衛生紙,擦着滿臉的水。
“你不希望她來嗎?”
唐玻玻不語,僅是繼續拭着臉,綁着頭髮。
“她剛下交流道,離咱們這裏很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然,等一下她過來后,我馬上載她回飯店。”湛慎行斜倚着牆,看着她。
“不,不要!你不要跟她一起走。”
她不要!如果他跟她一起走,不就代表他們又會……
“為什麼?”他好奇的問着她。
“因為……因為……因為你吃了那麼多隻我剝的蝦子,卻還沒有幫我剝過一隻,這樣太不公平了。”她隨口掰了一個理由,不希望他知道她心裏的恐懼。
“真的嗎?”他深深的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他很清楚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我要回去了。”
丟下這句,唐玻玻便逃回了包廂里。
“媽、姑姑!你們倆節制點,不然等等怎麼回家?”唐玻玻一打開包廂的門,就看見拿梅子酒互灌到臉紅通通的母親及姑姑。
“怎麼湛先生沒跟你一起回來?”唐爸爸不斷的張望着尚未關上的門。
“他去拉肚子,爸,你好像很喜歡他?”她關上了門,坐到爸爸身邊。
“玻玻,這男生不錯。”
“爸,你知不知道,上一次你對人家吐檳榔汁的車子,車上的人就是他?”
“真的假的?”唐爸爸睜大了眼。
“當然,我騙你做什麼?”唐玻玻想起後來湛慎為跟她說這件事時,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兩次見面的情況都是這麼糟糕。
“姊,下一首就是舞女唷!等一下要唱大聲一點。”唐澤開心的說著。這首歌唱起來特別HIGH,是每次必點的大合唱曲子。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原本以為進來的只有湛慎為,沒想到還多了一個人——葉宜晨。
“伯父、伯母,我朋友剛下高雄,她要來找我,所以先帶她暫時來這邊打擾你們。”湛慎為率先開口向唐家父母說明道。畢竟這是他們的家族聚會,他與葉宜晨這兩個外人,竟然先後來叨擾人家。
“沒關係啦!來就是客人,吃了沒?”唐爸爸盛了碗雞湯,卻被葉宜晨婉拒了。
“謝謝,我不餓。”葉宜晨雖微笑婉拒,卻發自內心的嫌惡這個地方。
釣蝦場?卡啦OK包廂?還有吃了滿嘴檳榔的男人……她真不懂慎為怎麼會來這麼低俗的地力
“開始了、開始了。”唐澤拿起了麥克風,開始高聲的唱着舞女,而唐家人都跟着高歌了起來。
“啊!誰人能夠了解,做舞女的悲哀……”
“玻玻,你翻譯給我聽!”湛慎為轉向了唐玻玻問道。他喜歡這種熱情又熱鬧的氣氛,雖不懂台語的歌詞在唱些什麼,可是看着他們一家子都跟着哼,讓他忍不住想知道是什麼歌這麼有趣。
“這是一首在詮釋酒家女表面雖光鮮亮麗,但背後卻心酸無奈的歌,是一首很經典的台語歌曲……”她邊解釋邊剝蝦子,也邊看着站在一旁,戴着帽子及墨鏡的葉宜晨,然後很清楚的看見她嘴角那不屑的冷笑。
“蠻有趣的,晚點你仔細講給我聽,我以前常聽到我大嫂、二嫂用台語對談,可我們家的人都不會說台語,所以我對台語完全不了解。”湛慎為很有興趣的說。
“慎為,你怎麼回事?這麼低俗的歌你竟然有興趣?你為什麼會來這麼不入流的地方?”再也忍不住的葉宜晨拉過了湛慎為,在他耳邊說著。
唐玻玻怒不可遏,雖然葉宜晨說的話很小聲,音樂很大聲,但她卻一清二楚的聽進了每一個字。
先前的快樂全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接踵而來的負面情緒,但她仍強忍着淚水與憤怒。現在家人這麼開心,她絕不能壞了他們的興緻
但她卻不知道她的表情已泄露了心情。
“這是玻玻家的家族聚會,不論你喜歡與否,都必須保持該有的禮儀。”他方才瞧見了玻玻的表情,隨即明白她聽進了宜晨的每一言每一語。
“家族聚會?這種低俗的棗會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宜晨,我請司機來接你回飯店。”湛慎為眯起了眼,冷冷的看向了她說道。方才是她在電話里堅持一定要過來找他的,但沒想到她一來就耍小姐脾氣。
“那你跟我一起走,今晚我好好陪你。”葉宜晨抓着他的手臂撒着嬌。
慎為,不要跟葉宜晨走,因為……她的心好痛好痛。唐玻玻在心裏吶喊着。
“你先走,我要留着。”湛慎為拿起了手機,不理葉宜晨的抗議,撥了電話給當初負責接他的司機,要他即刻過來釣蝦場接她走。
“不用,我自己坐計程車。”她一氣之下,連一聲再見也沒有說就揚長而去。
“那個小姐怎麼走了?”唐爸爸不解的看着突然離開的葉宜晨。這女人真怪,走也不打聲招呼,而且都晚上了,帽子、墨鏡還戴着
“唐爸爸,她肚子痛要趕回家上廁所。別管她,你們繼續唱。”湛慎為笑着朝唐爸爸解釋着,他的手則輕握住唐玻玻冰冷的小手。
唐玻玻抬頭看向了他,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哇!好恐怖,洋娃娃還會掉眼淚,跟日本鬼故事一樣。”他在她耳邊輕聲取笑着她,卻也心疼她的淚水。
不要對我這麼好!唐玻玻在心裏說著。因為她怕自己喜歡上他……不,是愛上這個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她是如此平凡,葉宜晨才是屬於他們那個世界的人……
“慎為,改天再來唐爸爸家,唐爸爸請你吃飯。”唐爸爸在湛慎為的攙扶下,步履不穩的走進家門,而其他人不是臉紅耳赤的趴在沙發上,就是回房間睡了。
“沒問題,聽玻玻說唐奶奶的煨蹄膀好吃,改天再來叨擾你們。”湛慎為將酒醉的唐爸爸安置在沙發上。
“好,就這麼說定了,唐爸爸等你啊!別讓唐爸爸失望。”
“爸,你醉了。”霉醺的唐玻玻拿着濕紙巾遞給了爸爸。
“姊,怎麼辦?”唐澤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怎麼辦?”她不解弟弟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姑姑她今晚來不及訂飯店,要住我們家,那一定是睡你房間,那你要睡哪裏?”
“我……我睡客廳就可以了。”唐玻玻迷迷糊糊的回道。
她的頭有些暈,方才唱到後來,姑姑竟然灌了她一大杯梅酒。對從不喝酒的她來說,這一杯就夠她受的了。
“還是你跟二哥一起睡,我睡客廳?”唐澤問着已經快睡着的大姊。
“小澤,我帶你姊回飯店好了。”湛慎為看着臉紅通通的唐玻玻,他相信這已經有些醉的笨蛋如果睡沙發,隔天起來肯定跌得一臉瘀青。
“不要,我要在家裏就好,我可以睡在小黑身上……”唐玻玻的手撐着越來越重的頭,口齒不清、神智恍惚的嘟嚷着。
“嗯……那隻好麻煩湛大哥了,不然以我姊的智商,她隔天可能會摔到一身傷。”唐澤看向了已經直接趴在桌上的唐玻玻。
“那這邊就交給你跟小煦了,我先帶她去飯店休息,晚安。”湛慎為一把橫抱起了已經睡着的唐玻玻。
“湛大哥!”唐澤突然叫住了湛慎為。
“怎麼了?”
“不要欺負我姊姊喔!”他朝湛慎為笑着說,然後為他們打開了大門。
湛慎為向唐澤點了點頭,離開了唐家。
他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極熟的人兒,手指輕柔的撫着她細緻的臉頰。
微醺的她,臉蛋紅通通的,看起來……很可愛!而且在她身上,他彷彿找到一種他所熟悉,也渴望遇到的氣質……
這是他頭一回,找到一個身上與大嫂、二嫂有着相同特質的人,一種已經很少人有的特質——真,這讓他特別喜歡與她在一起,因為她無時無刻都能給他滿滿的快樂與幸福。
床上的人兒突然噘起了嘴,一手拍開他的手,轉過頭繼續睡着。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將她的頭扶正在枕頭上,為她蓋好了被子。
“湛先生……不要……不要跟她在一起……”唐玻玻突然夢囈了起來。
“玻玻,不要跟誰在一起?”他只手撐着頭,躺在床上看着她。
“不要……不要跟葉宜晨……”她的眉頭緊緊的鎖着。
“傻瓜!”他往前,輕柔的在她唇上吻着。
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唐玻玻的小手,不讓她在夢裏感覺到是孤單的。
直到玻玻的眉頭緩緩鬆開,他才離開她那柔軟的雙唇。
再繼續下去,他會無法自制的要了她。
可是現在她是不清醒的,他絕不會如此對她的。
“我會讓你變成我的女人的,但不是現在。”他側過身,將玻玻擁入懷,隨着她一同睡去。
好重,感覺喘不過氣……睡夢中,唐玻玻突然覺得胸口好重,不會是鬼壓床吧!她想睜開眼,卻因為害怕而不敢。
阿彌陀佛、耶穌基督、觀世音菩薩、齊天大聖孫悟空……快點來救救她啊
當她念遍了世界各地的神,卻仍感覺到那股重量后,她決定打開眼睛看看,到底是什麼在欺負她。
但當她深呼吸,猛的睜開眼后,卻發現自己不在家,而是在……湛慎為的飯店裏
她嚇得瞪大了眼,而當她往旁邊一看,發現睡在她身邊的,竟然是湛慎為,而他的手臂正整隻掛在她的胸口上,難怪她會喘不過氣。
“我不會失身了吧?”唐玻玻推開了他的手,趕緊檢查着自己的衣服還有沒有在身上。還好,一件也沒少。
她緩緩的走下床,找着他的手機看時間。
天啊!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
唐玻玻不斷的想着,為什麼自己會在飯店而不是在家裏。當她想了半天後,終於想起,好像是她姑姑要睡她房間,所以她沒地方可以睡,或許是因為這樣,湛慎為才會把她帶回飯店裏睡。
“真是的,怎麼會這樣……”總不能一早就吵醒他吧
傷腦筋,她的包包沒帶出來,如果包包在,她就有車鑰匙,可以騎昨晚停在飯店旁的車子回家。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連鞋子也沒有,她該怎麼辦啊
她無助的回頭看向了湛慎為,卻發現他睡得很沉、很……迷人。
唐玻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坐到了他的身旁,看着那熟睡的臉。
平時的他看來精明睿智、成熟果斷,不過睡着的他,卻像個大男孩般可愛。那抿着的唇,好看的線條,不斷的吸引着她。
“你有可能會喜歡我嗎?”她的手輕輕的撥着他垂到臉頰的發。“為什麼我這麼傻?連這樣都覺得幸福。”
她渴望着他的體溫,這是過去不曾有的感受.
唐玻玻輕輕的上了床,躺回了原來的位置。她在他的懷裏仰起了臉,看着他。如果每一天醒來,身旁不是空無一物,而是有着他的陪伴……
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