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通話澳洲
我搖搖頭,說,“我就想不通,李自為這個混蛋,愛情是偉大的,神聖的,可是他卻給愛情摸黑了。當然說什麼也沒用,他已經去了,他太脆弱了。也許,他以為這樣做很偉大,要知道,死了什麼都沒有了,他苦讀那麼年的書幹嘛,且不說為國家做點什麼,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父母,李自為都應該活下去,他父母辛苦的幹嘛?而他卻在這樣的時候,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進行下去。”
“別說了,等下你去香港我送你吧?”夏思雲問。
“不,我昨晚已經打了電話給吳海樹,他在那邊接我。等下你拍個司機送我到口岸就好了。關於李自為的事你全權負責,不要怕花錢。”我交代着。
坐在吳海樹的車上,我跟他講了李自為的事,他很感概,說,“當死亡來臨的時候,那最後一刻,我們究竟是什麼感覺?是恐懼?還是釋然?”
我沒再回答他,望着窗外香港越來越近,我對李自為說:躺在冰涼涼的太平間裏,你一定很寂寞,你一定很怕吧,那裏沒有人陪你,沒有人照顧你,你還會哭吧?你竟會如此的離開我們,難道這世間就沒有你留戀的東西了嗎?難道一切就這麼得無所謂?
在車上接了個電話,沒有顯示地點,一聽卻是王巍巍,她似乎喝了酒。
我問,“你忙什麼呢?”
她說,我剛給奶牛擠完奶,累死了。
我問,“老靳呢?”
王巍巍說,“誰知道有跑到哪兒去了?前些日子參加了個客家聯誼會,最近總不怎麼在家。他女兒也去悉尼上學了。”
“那家裏就你一個人,你不害怕?”我問。
“有什麼好怕的?這裏幾十公里都不見一個人?要是有打劫的,怕都跑不了。”王巍巍聲音有些沙啞。
“巍巍,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李自為自殺了。”我無力地說。
“怎麼回事兒?”王巍巍很吃驚。
我於是就把李自為怎麼做房地產,怎麼欠了債,方娜娜怎麼跟了別人,又怎麼向他要分手費的事跟她說了一下。
王巍巍沉默了一會,說,“李自為太過於急功近利了,你現沒有?他總是想跟你比。”
我說,“這是他上進的表現。”
王巍巍說,“可是,他總想一步到位,沒有想到凡事都要一步一步來。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我說,“死者已逝,只是把痛苦留給了活着的人。”
王巍巍道,“死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有的時候生則需要更大的勇氣,人來到世上,或許什麼也沒帶來,但活着就有了很多的責任,這個責任不是說丟就能丟的,如果一個人的解脫要以很多人的痛苦為代價,那麼這種解脫的方式就是不負責任了。”
我嗯了一聲,忽然覺得臉涼涼的,一抹臉,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你哭了?”王巍巍問。
“沒有”,我說。
“你呀,我還不了解你?不管咋樣,咱們還帶也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太了解你了。”
我沒說話,王巍巍沉默了一會兒,說,“最近真是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我們還得好好的活下去,故意生活,故意學習,故意工作,故意活的象個人。”
我有些警覺,問,“怎麼啦?你這話有些不對勁啊?”
“沒什麼,我覺得我可能跟老靳走到頭兒了。”她說。
“為什麼?”我問。
“說不好,感覺。我們現在越來越像陌生人,他偶爾回來也不跟我說什麼,也不碰我。”她說。
我安慰她,“也許,他是太孤獨了吧?畢竟在哪裏每天只面對你,有么話都說膩了。”
“也許吧?對了,天佑,前些日子我打電話給葛正紅,她說你最近很緊張,不然的話,你拿我的那些物業貸點款吧。”
我心裏一陣感動,說,“不用了,已經解決了,謝謝你。”有一種感動叫理解。
當我敲開海逸酒店我事先定好的房間的門,范梅梅一身半透明的睡衣開了門,我有些拘謹,她笑了,“怎麼,不敢進來?”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進了房間。
你幾點到的?我問。
她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剛到一會兒,剛沖完涼。”
我問,“你沒帶個助理來?聽說,你這樣的明星可是出門要帶助理的。”
范梅梅坐在我對面,我分明地看到她穿的是是黑色的胸衣和內褲。我不敢直視,只好低頭看着茶几。
“哈哈,今天我是來開心的,帶她們幹什麼?”范梅梅的聲音有些低沉。
“怎麼沒睡好覺?”我問。
“昨天你走了以後,他們又鬧着去唱歌,弄得很晚。那戲剛殺青,所以,大家都很瘋狂,前一陣子的壓力太大了。”
我問,“范小姐,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范梅梅笑了,說,“我聽你的安排,我還是第一次一個人來香港。”
我站起身,說,“那這樣,你換上衣服,我先帶你去置地廣場。”
好啊,范梅梅進了裏間。
一出來,已經變成了一個鄰家小妹,沒化妝,素顏,帶着一個大眼鏡。“怎麼樣?我這樣會有人認出我么?”
她在我面前轉了個圈。
“大概不會”,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