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午,聶兮遠給美國的大學同學傑克打了電話,那是他大學時最好的朋友,一個典型的德國人,理智卻並不乏風趣;畢業后,傑克回到德國成為一名專業經理人,沒多久,聶兮遠因為進入公司工作太忙,他們之間幾乎沒有再聯絡。
所以當聶兮遠打電話給傑克,問他有關於自己過去的事情時,傑克無比震驚。
傑克在電話那頭誇張地大喊,不敢相信地說:“什麼,你居然失憶了?而且是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忘記了?”
最愛的女人······聶兮遠的心忽然被傑克的話揪住,連呼吸都停滯了。
傑克說,他最愛的女人,就是陶子安,而且他和陶子安還結過婚,至於為什麼離婚,傑克就不清楚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第一波消息還未被消化時,就轟炸下來,讓聶兮遠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以至於他跑到酒吧喝了一個晚上的酒,試圖想起點什麼,只要是關於過去和陶子安有關的事情,哪怕只有一點點都好,可惜全部都是徒勞。
“呃······”聶兮遠的喉嚨忽然被輕輕咬住,他心中無準備,藉著酒勁,嘴裏無法剋制地吟哦出來。
思緒被陶子安打斷,他回過神發信,自己不知何時被陶子安壓在了身下,聶兮遠哭笑不得,這女人竟然趁人之危!
陶子安臉上不無得意,月光在她身後傾瀉一地,衣服上的扣子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半遮半掩下,大片的肌膚赤裸在外,肩頸散落着烏髮,誘人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子安······”聶兮遠低啞地喚道。
“噓······”陶子安調皮地用手指抵住聶兮遠的紅唇,命令地說:“叫我‘桃子’······”
“桃子······”這個稱呼,那麼、那麼熟悉?聶兮遠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畫面,快得抓不住任何片段,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過去和陶子安有關的事情,不然他不會那麼熟悉這個名字。
“桃子。”聶兮遠再次喃喃自語。
“嗯?”陶子安下意識地回應,此時的她,就像是一條柔軟的小蛇,緊緊攀附着聶兮遠,雙手纏繞在他的腰上,她的嘴還在他的喉結處咬着,不輕不重,那酥麻的感覺正中聶兮遠的敏感點,他的身子都軟了,恨不得想要陶子安做得更多。
“桃子······”聶兮遠一聲驚呼,陶子安已經調皮地從他的脖頸來到鎖骨,慢慢地攀爬着,雙手沿着他的大腿內側溫柔地撫摸,卻又故意繞開聶兮遠昂揚挺立的硬物,故意挑逗地一路向上,最後來到他粉色的乳頭。
陶子安貝齒一張便含進嘴裏,舌尖繞着圈,在聶兮遠的乳頭上肆意撥弄。
聶兮遠早被陶子安這副媚態勾了魂,他的雙手也迫不及地地從她的衣襟里探了進去。
陶子安的皮膚很滑,像是柔順的綢緞,聶兮遠戀戀不捨地在她腰間來回探索着,沒等他再向上去握住那對酥乳,他渾身一僵,陶子安忽然咬住了他的乳頭,瘋狂地吸吮着。
聶兮遠緊繃的身體得到了最撩人的挑弄,他雖然不是個情場高手,但也有過經驗,然而像陶子安如此大膽的女人,讓他既熟悉又想要更多。
“呃······嗯······”聶兮遠扶在陶子安腰上的手都顫抖起來,他壓抑地嘶吼着:“桃子······”
陶子安秀髮一甩,從聶兮遠的胸膛上坐了起來,她大眼一挑,暴漲的情慾讓聶兮遠紅了眼,嘴也腫了,乳尖也漲了,他那副誘人的樣子,讓陶子安看得出神。
聶兮遠還和以前一樣溫文爾雅,在床上一直很紳士,她向來都是主動,雖不知道看過這副身體多少次,可是每一次都讓陶子安的心砰砰亂跳。
聶兮遠情慾微醺的眼眯了起來,他躺在陶子安身下,怔怔地看着陶子安的衣襟大敞,乳房半露,像是隨時都會掙扎出來,她的小腹平坦,大腿跨坐在自己的腰上,裙子撩起,隱約可見她身下穿着黑色蕾絲內褲。
聶兮遠突然下腹一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他忽然彈起身,抱着陶子安的腰翻身壓了上去,陶子安的驚呼被聶兮遠吞進嘴中。
情慾是魔鬼,聶兮遠已經在情慾中淹沒。
不過三、兩下,聶兮遠就把陶子安身上的一切布料都除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瘋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是我的!過去曾經屬於自己,將來更必須是屬於自己的!
陶子安睜大了眼睛,對上聶兮遠的雙眸,他們的嘴纏繞在一起,聶兮遠的手不失溫柔地握住她的乳房,另一隻手卻已經滑到她的腿間,手指在她腿側輕輕一抹,忽然笑了,“濕成這樣。”
“我······”陶子安別開頭,呼吸急促,胸脯起伏,“這是生理反應!”
“哦?”聶兮遠忽然俯下頭,抓住一邊乳房,張嘴用力吸吮,陶子安尖叫出聲,他抬起頭,魅惑地一笑:“不是因為你······愛我?”
陶子安這下急了,她佯裝怒意,“聶兮遠,你不要自作多情!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只是不想浪費這麼好的夜晚,所以才······啊·····你!”
聶兮遠無辜地朝她眨了眨眼,“我什麼?你繼續說呀!”雖然這麼說,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他的手指使壞地探進陶子安的幽穴中,三淺一深,引得愛液緩緩流淌。
陶子安的呼吸更加亂了,她咬住唇,繼續口是心非地說:“所以······我、我······啊!你快······”
聶兮遠卻沒聽見一般,停下自己的動作,手指也猛地抽出,湊近陶子安的嘴邊,問:“桃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你······你這壞蛋、王八蛋!”陶子安氣急怒罵。
“哈哈······”聶兮遠玩心大起,無賴地趴在陶子安身上,忍着體內的慾火,無辜地說:“那好吧,我是壞蛋、混蛋、王八蛋,所以不管我是什麼蛋,現在本少爺累了,想睡覺了······”
陶子安一聽這話,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抓住聶兮遠的手,厚着臉皮求道:“聶兮遠,做事不能半途而廢,所以請繼續。”
“不要。”
“你······”
“除非你求我。”
“幼稚!”
“那我去睡覺了。”
“······求你。”
“聲音太小,沒聽見!”
“求求你!”陶子安大聲喊道,心中暴怒,這個幼稚鬼!
聶兮遠心情大好,收起玩心,兩指並起探進陶子安的體內,剛一進去,陶子安顯然無法適應,雖然洞口愛液已經很多,聶兮遠還是感覺到她的緊窒。
“桃子,你真緊······”
這話,陶子安很受用,她聽了骨頭都酥了,愛液不斷地流出,聶兮遠再次伏在她身上,溫柔地吸吮着她的乳房,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腰。
陶子安只覺得渾身有氣無力,軟綿綿的,聶兮遠動一下,她就飛上雲霄;停一下,就跌入萬丈深淵,她好久沒有嘗過這麼銷魂的感覺;下意識地,陶子安抬起手向聶兮遠的腿間摸去。
平坦的小腹下,那根傲然挺立的硬物已經灼熱不已,當陶子安握住它的時候,聶兮遠竟然緊張地呼喊:“桃子,別亂動!”
啊哈!陶子安心中大喜,這下總算抓到你的把柄了吧!
陶子安哪裏肯聽聶兮遠的話?她知道聶兮遠已經忍得不行,心中偷樂,雙手握住那根昂揚之物,向下一路到底,聶兮遠仰起脖子滿足地低吼一聲:“嗯······”竟然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陶子安像是得到了鼓動,雙手變了花樣,又搓又揉,手裏的灼熱感越來越強,耳邊傳來聶兮遠的粗喘聲。
漸漸地,陶子安忽然覺得不對勁,身上的人不知何時沒了聲音,她抬眼一看,聶兮遠正盯着自己,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口氣不善地說:“怎麼不繼續了?我很享受呢!”
陶子安撅嘴搖頭,“我偏不要!”
“你可不要後悔。”聶兮遠露出一排小白牙,陰森地笑着。
陶子安咽了口唾沫,有些驚慌,“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嗎?”聶兮遠暖昧地貼在陶子安的耳根后,含着她的耳垂,一吸一吐,“我要讓你欲罷不能!”
......
兩人在高潮的頂端緊緊相擁,他們在彼此體內深埋,身體的契合無一不證明,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他們只為對方而顫抖。
過了許久,聶兮遠粗重的喘息漸漸放平,他拈着陶子安的下巴抬起頭,只見陶子安的眼角滑過一道淚痕,他的心為此而揪住,慌亂地哄道:“桃子,你怎麼哭了?我弄疼你了嗎?對不起!”
聶兮遠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為陶子安擦拭淚痕;陶子安哽咽兩聲卻並不答話,默默轉過身背對着他躺着。
“桃子,不會是我的技術太差吧?還是你······”聶兮遠更加慌了神。
只聽陶子安嘆息,接着搖頭,“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累了,你回房睡吧!”
聶兮遠哪能離去?他見陶子安不願理睬他,只好從後面抱着她的腰,輕聲細語地哄道:“桃子,不要想太多,睡一覺,一切還是和以前一樣。”
其實聶兮遠是想對陶子安說,他會如以前一樣好好疼愛她,可是話到嘴邊,竟然變了味;也許,他今夜也累了,有許多事不能操之過急,但是有一點,聶兮遠非常清楚地明白了。
他對陶子安的糾結也好,好奇也罷,終歸逃不開一個原因······這就是愛啊!
陶子安兩眼無神地望着窗外,她聽了聶兮遠的話,反而哭得更凶,原來聶兮遠只是把她當作一夜情而已,等天亮了,一切都還是和以前一樣;他不記得自己是誰,而她現在也只不過是他的貼身管家而已。
高潮的快感過後,帶給陶子安的只有更大的空虛,女人是貪婪的,當陶子安在於聶兮遠達到水乳交融的頂端,她就後悔了,她發現自己想要聶兮遠的慾望,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陶子安不想像個偷情者一樣,和聶兮遠玩一夜春宵,她愛聶兮遠的想法,再也沒有比此時更加清晰;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卻帶給陶子安更加茫然的未來。
她該怎麼辦呢?陶子安一夜無眠。
聶兮遠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還睡在沙發上,身上蓋了一件薄毯,可是身旁的人卻不見了蹤影;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陶子安“畏罪潛逃”了!
當聶兮遠找遍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卻依然沒有看到陶子安,就連她的行李都不見的時候,他腳下晃了晃,差點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陶子安走了······她不告而別了!
聶兮遠後悔得想捶胸頓足,他昨晚就發現陶子安怪怪的,可是因為實在太累了,又覺得他們兩人的事,可以等以後再慢慢說清楚,反正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只要消除陶子安對自己的恨意,再把那句話說出口就好,誰知道她會······
陶子安!你這吃飽就跑路的小女人!
聶兮遠氣急反笑,他倒要看看,陶子安這次能跑到哪裏,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追回來!
“叮咚!”門鈴突然乍響。
肯定是陶子安回來了!
聶兮遠一想到陶子安居然又“迷途知返”,心中興奮得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他理了理身上佈滿褶皺的衣服,假裝正經地慢慢打開房門,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用慵懶的聲音調侃道:“你怎麼又回來·······”
他一抬頭,竟然對上一張柔美的臉,對方的鳳眼上挑,笑面如花。
聶兮遠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嘴角抽搐,他看了看面前的人,又低頭看了看那人腳邊的行李箱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語氣也同先前不一樣了,“早啊,慧蓮。”
溫慧蓮鳳眸一彎,像是沒聽到剛才聶兮遠開門時說的那句話一樣,她張開雙臂,送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紅唇擦過聶兮遠的臉頰,風情萬種地說:“我有沒有吵到你休息吧?其實,我本來是想等你睡醒了,再來找你的,可是,我真的很想馬上見到你,所以一下飛機就來了。”
“沒有,我其實已經醒了。”聶兮遠回給她一個笑容,“你剛下飛機一定很累,這樣吧,我讓李奇幫你開房間,你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溫慧蓮歪着頭,似乎考慮了下,問道:“怎麼?你不想讓我住在你的總統套房裏嗎?還是說······”她的鳳眼微眯,“你在房間裏藏了別的女人嗎,怕我見到?”
她故意升過頭,向屋裏看了看,聶兮遠見她如此一說,只好斜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來,“不要亂想,既然你不怕我對你獸性大發,就請進來吧!”
溫慧蓮得意地吐了吐舌頭,提起腳邊的行李箱往裏走,聶兮遠見她進了屋,站在門口外向四處望了望,心中不由得擔心起陶子安。
這個女人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如果讓她看到溫慧蓮,他就是有十張嘴巴也解釋不清楚了!
“兮遠,你站在門口做什麼?怎麼還不進來?”溫慧蓮走到他身旁,挽起他的手臂往回走,“快進來,我給你帶了禮物呢!”
聶兮遠再次向外看了一眼,終究沒看到陶子安的身影,只能無奈地被溫慧蓮摟着關了門。
只是聶兮遠沒想到,陶子安自始至終都在電梯旁的轉角處,把這一幕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此時的陶子安只覺得渾身涼透,那種涼意,是從心底向四周蔓延的,無不蝕骨斷腸,教人想哭又哭不出來。
其實,陶子安今早趁聶兮遠還在熟睡的時候,確實是整理好行李準備逃走的,她昨晚想了一夜,既然不是她的,又何必勉強呢?於是,天還未亮,陶子安就拿着行李往公寓走。
她坐在計程車上,回想着她和聶兮遠經歷的一切,一幕幕往事歷歷在目。
其實,陶子安心裏早就已經不怨恨聶兮遠,如果不是她,三年前聶兮遠也不會為了趕去機場出了車禍,而失去了記憶;她只要閉着眼,就能想起聶兮遠的溫柔,他的紳士體貼,就連他發脾氣瞪她的樣子,她都覺得可愛極了。
陶子安知道自己無法忍受失去聶兮遠的痛苦,她早已不能兌現自己當初的諾言,更不可能在得到聶兮遠后,狠狠地一腳把他踢開。
她明明知道這是一場飛蛾撲火的“報復”,那樣傷害的不僅僅是聶兮遠,還有自己,她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用“恨”當作掩護,讓自己有理由留在聶兮遠身邊,可是正因為恨的多,所以愛的才深啊!愛到深處無怨尤,大概就是這番道理吧!
眼見計程車已經開到公寓樓下,陶子安卻又吩咐司機往回開,她想了又想,終於還是覺得不舍,哪怕聶兮遠真的不記得她了,她也可以繼續愛聶兮遠呀!哪怕他不再回想起以前的過往,她也可以讓聶兮遠愛上現在的自己;哪怕聶兮遠真的不會再愛上自己,她也要守護在聶兮遠身邊!
只要可以待在聶兮遠身邊,默默地愛着他,這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這些都是她以前不敢奢求的事情,所以她要好好珍惜眼前一切。
然而,事情往往是與所願相反的,當陶子安再次走到聶兮遠的房門外,準備給聶兮遠驚喜時,他卻先給她了一個驚嚇。
陶子安剛要敲開門,身後突然傳來電梯抵達的“叮”聲,也許是怕被人發信她和聶兮遠的“姦情”,情急之下,陶子安躲在了另一部電梯的轉角處······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陶子安躲在角落裏全部看見了,就連對話也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女人是誰?陶子安靠着牆壁,慢慢蹲在地上,嘴唇發白,兩眼獃滯。
女人的直覺告訴陶子安,那個女人和聶兮遠的關係絕對不簡單!是情人?男女朋友?還是說······聶兮遠已經······再婚了?
任何一種可能性,對陶子安來講都是致命的,她不敢去想,又忍不住去猜測他們的關係,甚至於當房門關上后,陶子安就在幻想,聶兮遠和那裏捲髮美女會在屋子裏做什麼。
會做愛嗎?情人小別勝新歡,至少會接吻吧?
聶兮遠昨夜還和她溫存,轉眼就摟別的女人進懷,這就是下流的臭男人!
說實話,那個捲髮美女長得很有幾分姿色;平心而論,陶子安認為她和捲髮美女,完全不同等級,那人不僅比自己高、身材比自己豐滿,就連波光流轉間,都是說不出地風情萬種。
哪個男人見到這樣的尤物,還會坐懷不亂呢?
陶子安的情緒漸漸波動,雙目通紅,一夜未睡的她此時顯得更加憔悴,她緊握住雙拳,指節發白,四肢冰涼;她在思考,這個時候是應該衝進房間裏,和那個捲髮美女拉扯呢?還是對着聶兮遠唾棄,然後甩他兩個巴掌,憤然離去?
顯然,這兩種手段都不是陶子安擅長的,陶子安就是一個道道地地的懦弱小女子,一遇到問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當縮頭烏龜,躲在自己的龜殼裏不受外界的騷擾;傷心也好,難過也罷,都只會默默地舔着自己的傷口,逃離一切的借口,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再受到傷害;可是事實上,是因為她不敢去面對真相。
於是,陶子安又一次地逃離了;可是,這一次她又該逃到哪裏,才能再也見不到聶兮遠呢?
房間裏的聶兮遠,完全不知道他再次和陶子安擦肩而過,他和溫慧蓮也沒有像陶子安想像的那樣,既沒有親吻,也沒有做愛,他只是替溫慧蓮倒了一杯咖啡,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各坐在一個沙發上;不久,聶兮遠就開始走神。
他在想陶子安。
溫慧蓮是何等聰慧?在她走出電梯那剎那,就瞥見了匆匆躲進角落裏的陶子安,她不僅不動聲色,反而故作親密地摟着聶兮遠,故意作樣子給她看!
同樣是女人,溫慧蓮很懂得利用女人多疑猜測的弱點,來打擊敵人。
看着魂不守舍的聶兮遠,她心中不由好笑,聶兮遠竟然找了這麼不精明的情敵,還讓她勞師動眾地從美國跑過來,本來想看看陶子安長得究竟多漂亮,誰知道情敵竟然不戰自敗了。
看來,是她太看得起情敵了;溫慧蓮莞爾,漫不經心地啜了口咖啡,溫婉地說:“兮遠,你要是有事就請先忙吧!我實在有點累,先睡一覺,晚上我們再出去吃飯好嗎?”
聶兮遠心中大喜,十分感慨地說:“慧蓮,你真的是太······”
“太什麼?”溫慧蓮摩挲着咖啡杯,接着他的話說:“太賢惠,善解人意?還是太愛你?”
聶兮遠噎住,面色有些尷尬,“我是想說,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現在還真有件要緊的事趕着去辦,晚一點再來找你;如果你餓了的話,就打電話到櫃枱,讓他們給你送點吃的。”
“好。”溫慧蓮溫婉地點頭,目送聶兮遠離開后,她拿出手機,接通電話,“李奇,我到台北了;陶子安應該剛剛離開飯店,幫我跟着她,我一會兒就到。”
吩咐完后,溫慧蓮收了電話,她大略看了看整個房間,只發現沙發上有幾處可疑的痕迹,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昨晚陶子安和聶兮遠應該發生了關係。
一切都在溫慧蓮的掌握之中,接下來,她就該親自出馬解決掉情敵了。
如果陶子安夠聰明的話,她應該知難而退,如果她還搞不清楚,誰才是聶兮遠的正牌女友,那麼······
溫慧蓮冷笑,她是一個不喜歡認輸的人,如果得不到,那麼就去毀滅,但是她不像其他女人那麼愚蠢,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法,她不屑,也有失身分,她只會用更好的辦法,讓情敵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