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仲夏,你今天要上班了?”念岑見他提着公事包,好奇的問着,她記得他應該還在放假才對。

“休息了好幾天,也該開工了。”仲夏說。心裏頭亦想着。小公館給人佔了,不能自己找點事做,要不怎麼排遣無法碰女人的寂寞?

“但你的假放完了嗎?二哥?”唐坷也記得他的假期尚未結束。

“反正也沒事,就提前去公司報到,也好熟悉一下生疏的環境,你知道我很久沒進公司了。”這個假期除了與丁亞彤那野丫頭相遇有趣外,從一開始就不順遂,假無好假,不要也罷,他懶散的應着話。

“仲秋,你不問問,他有點反常耶!”

“有啥好問的,你難道不想讓你老公輕鬆一點嗎?”為了這個原因才把仲夏調回來,銷假上班可是仲秋求之不得的事,他沒打算出口阻撓。

仲秋拉開椅子讓念岑坐下,又抱起兒子小曲坐進另一張椅子,然後指示仲夏與唐坷也坐下,一起吃完早餐,好準備上班的上班,整理家事的整理家事,讀上學的去上學。

“想啊!可是他真的很反常,人家更想知道原因。”念岑湊近仲秋,低聲的說著。

“路上我會嚴刑逼供,下班回來一五一十說給你聽,好不好?”

“一言為定,晚上等你的消息,別讓我失望喔!”

他們夫妻倆嚼着舌根,說起悄俏話來,對旁人視若無睹,全家人習以為常,只有剛從大陸回來的仲夏例外。

“喂,喂,喂,大清早的,別做讓人噴血的事,有話就說出來,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嫉妒的說著。

“就是一家人,才做親密的小動作,表示我們很恩愛,讓男未娶、女未嫁的你們羨慕不已。”春風滿面的念岑,一點也不避嫌的掛着幸福的笑容靠在老公的身側。

“大哥,你老婆真不害躁,這是女人說的話嗎?”

“她是你大嫂,又是她的前任軍師,你說這是出自念岑的口嗎?”

“這種話確實只有嫂子說得出口,妹子可沒那本事,要她講些稍微肉麻一點的話,口都還未開,臉早已紅透半邊天了。”大嫂不能調侃,小妹無人撐腰,總能捉弄了吧!

“不要把話題扯到我身上。”唐坷喝完牛奶。“我吃飽了,上樓看小慈去了,”

念岑當然容不得仲夏欺負糖果了。“都是你,那張嘴只會討外面女人的歡心,就沒本事討家裏的女人開心,氣走了糖果,我也飽了。”

“大哥,我哪裏說錯了?”仲夏無辜的問着,他不過是實話實說。

“她們是聯盟陣線?你是得意志形,兩張嘴對付你一張嘴,以後說話當心點。”

“長時間不在家,就江山易主了,我看我得去找些蜜來吃,哄得大小開心,免得日子難過。”

“少拿你的甜言蜜語哄念岑。”

聽似平淡的口氣,卻帶着濃厚的威脅意味,吃着吐司的仲夏聽出不對勁,一抬起頭便望見報紙后的仲秋所發出的冷冽光束,嘿嘿幾聲之後,連忙說著:“不會、不會,我會找別人。”多得是別人,也許他該去哄哄野丫頭,哄得她七葷八索。暈頭轉向,找不着房子搬,如此想着,他開心的低下頭吃着早餐。

不過話說回來,他唐仲夏交了那麼多女朋友,從來不曾為女人吃過醋,甚至不知醋為何味?可是他的大哥卻和他大不相同,只要一提及念岑,大哥的醋勁就特別大,結婚前、結婚後都一樣。

“小曲吃飽了,去找媽咪拿你要帶的東西,爸爸吃完就載你去學校上課。”他幫兒子擦拭嘴角的鮮奶,吩咐着。

“大哥,我也吃飽了,你慢慢吃。”說完,仲夏提起公事包起身要走。

“你也坐我的車,我們一起進公司,你先等我一下。”

“我自己有車,我可以……”仲夏本想自己開車先溜的,但是仲秋那不容人反對的堅毅眼神,他只好打退堂鼓。“好吧!我等你。”看來他得有被拷問的心理準備才行。

送走小曲,車子駛迴路面時,仲秋便問仲夏,“怎麼捨得銷假上班?”

“白天大家都在上班,自己一個人無處去,沒事就銷假上班了,難不成你讓我在家照顧小慈。”

“不要提到小孩子就一副嫌棄的表情,哪天你當了爸爸,想不抱、不接近小孩都難。”

一提及娃兒,仲夏就滿臉的厭煩神情,仲秋看在眼裏覺得好笑,仲夏是這樣,郝瑟也是這樣,其實小孩子不哭不鬧的時候是很可愛的。

“反正我們家有小曲繼承家業與香火,我生不生都沒關係了。”

“生小孩的事由不得你,你未來的另一半也有決定權。”

說到女人,仲夏便自豪了。“娶老婆還不簡單,我就挑個對我百依百順,會侍家、燒飯、洗衣、懂得打扮自己——一切大小事由我當家做主,即使有錯也絕無怨言——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的女人來做我老婆,不就萬事0K了。”

“仰夏,你三十了吧?怎麼還那麼天真!”說得好像古早時候任勞任怨的女性,他發出嘲笑之語。

“我不覺得,現在的女人都不太喜歡生小孩。”

“你開的條件,可不只生育一件事,你太桃了,小心挑了個沒一樣符合條件的人,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

“老婆是天天陪伴身邊的人,當然是挑個我滿意的才會娶,我總不可能故意選個十全缺了九美的人來砸自己的腳吧!那是不可能的。”談到擇偶條件,仲夏的腦袋瓜里竟不自覺的冒出了亞彤的影子,他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聯想到她,嚇了一跳。

“老婆這麼挑,女朋友怎麼不見你東挑西挑?”仲秋問。

仲夏納悶,那野丫頭何時開始盤旋自己的腦海?恍惚的說:“女朋友跟老婆不一樣,老婆要能吃苦耐勞,顧內外、識大體,女朋友就不用了,她只要打扮漂亮,陪我四處亮相,玩得愉快就行了,這樣的女孩多得是,哪用得着挑。”

聽着自己嘴中開出的條件,不論是女友或老婆,仲夏偷愉的比較起如今所知所見的亞彤,除了長相差強人意,其它的似乎樣樣缺,應該不是個適合人選,沒理由會想着她才對,可是怎麼自己今天一早腦中都是野丫頭的人影?

“談起女人,你總是有你的歪論,大哥說不過你,只能送你一句‘好自為之’,別忘了你噴嚏打個不停的事。有個敏感的鼻子,就少去花叢找罪受,”

“我回來至今,不過認識了幾個女人,以前的女朋友有聯絡的也只有一位,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來,會有誰對我念念不忘?”

“新歡舊愛全齊了,你竟然還會自己提前上班,真是罕見了。”這一說,仲秋倒覺得不可思議了。

仲夏何嘗不願多放自己幾天假,多玩幾天,可是偏偏有人佔了他的小公館,老在緊要關頭出現礙着他,壞了大事,要不他哪肯縮短假期。

“仲夏。你今早魂不守舍,莫非有隱情?需不需要大哥出面幫你擺平?”

“只不過是個小女人,我擺得平的。”他的心思又轉到了亞彤的身上。

“她是不是破壞了你的假期,還是你新的崇拜者?”他以暖昧的眼神瞥着仲夏。

“她住在小公館,害得我少了個幽會的場所,”他真後悔自己一時口快。

“你說她住在小公館?”仲秋吃了一驚,忘了看路,開過了頭。

“大哥,過頭了,公司在那邊,前面閃黃燈了,注意點啊!”仲夏緊急的喊着,“紅燈了,紅燈了,快踩煞車!”他不明白自己說了些什麼,讓大哥吃驚到忘了馬路怎麼走。仲秋煞車一踩,趁着紅燈的空檔,質問:“你答應過我玩歸玩,絕不會亂來,現在卻學人家養起情婦了。”

“我沒有。”情人已有一堆了,何需再養個情婦來爭風吃醋?仲夏極力否認。

“沒有,那你外面的那個小公館,怎會讓一個女人住了?”以前充其量是過夜,他對仲夏的荒唐行徑還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住着”那可得好好盯着點。

“叭!叭!叭!”喇叭聲打斷了兄弟倆的一問一答,仲夏抬頭看了一下交通燈,提醒着仲秋。“大哥,綠燈了,我們先找地方停好車再來談,好不好?”

“也好,你非得給我解釋清楚不可,不然我會再派你去大陸,久久才放你回來。”

“我會的,一定會,你先看着馬路找位置比較重要。”

仲秋一停好車子,調好座椅,他等着仰夏主動招供。

“坦白從寬,你前後總共養了多少個情婦?早知道我就不讓你買那棟房子了。”

真是天大的屈屈,就算不讓他解釋,他也非說不可。“以前;我帶女人去小公館坐坐,當然偶爾會過夜,但純粹是你情我願的約會,根本就沒有包養女人,現在也一樣,只不過……我從大陸回來后,情況有所改變了。”

“你承認養情婦了,對不對?”

“大哥,你聽完再下斷語好嗎?我說的改變是,小公館突然多了個人,我也是回來以後才發現的,我事先並不知情,一問之下,才知道小公館被以他人的名義租出去了,她是女房客,也是受害人,如此而已。”

“女房客?你會為個房客縮短假期?”

“有她在,我總是不方便嘛!”他不方便說明,也難以放齒她總是在不適當的時機闖入。

“曉不曉得對方是誰?”仲秋問。

“她叫丁亞彤。”他不假思索的說出口。

“丁亞彤趁你不在將房子偷偷出租給別人,找得到人嗎?”

“不是。丁亞彤是女房客的名字,至於假房東……她是我去大陸以前的女友之一,我漏收了她手上的鑰匙,所以……”

“又是風流惹的禍,自己去解決,我不幫你擦屁股。”逼問完了,他可以交差,也該上班了,臨下車前他指着仲夏的頭問:“她也進住你腦袋,是這裏今晨的女主角?”

心不在焉的仲夏,沒聽出這只是套話,不打自招的說:“我表現得這麼明顯?”

“好個小女人,竟然能在我花心的弟弟腦海里留下影子,真不簡單。”

這番消遣的話一出口,仲夏便知自己上當了,看來他遇上了那野丫頭,不僅多災多難,腦袋瓜還變壞,變傻了,不然怎會連個疑問句都聽不出來?

“亞彤,快來看這個手指造形的花瓶,好漂亮。”秀美看得好驚喜。

“真的,好纖細好漂亮,顏色又是我喜歡的琉璃藍,我好喜歡!”不要看她個性有些直率,舉止有時魯莽,卻挺愛這些細緻精巧的美麗事物。

“這水晶像不像珊瑚的造形?”秀美比着架上晶瑩的水晶問着她。

“晶瑩剔透的珊瑚,像!”她仔細的瞧了瞧,確實是很像圖片里的珊瑚。

“送我當生日禮物,好不好,亞彤?”

“哇,你敲詐啊!這個一定不便宜,再說你的生日還有好幾個月,現在買會不會太早了點?”要有錢她就買了纖指花瓶,這會兒也不會不舍似的頻頻回頭。

“就當是那晚喂蚊子的賠禮跟生日禮物,況且這種東西不是常有的,等生日到了再來買,或許已經沒有這款了。”說到這個,秀美用渴望的眼神直盯着水晶。

“好貴啊!看看其他的再說,”近乎五位數的標價,亞彤看得咋舌。

“不然我們各出一半,好不好?”她真的很想要。

豈止秀美想要,亞彤自己也看得手癢,真想掏腰包把它們全買回家。

“小珊瑚也不錯,還有那個小水晶船,手工挺細的。”滿懷歉疚的亞彤,心虛的轉向小水晶系列。

“沒有剛剛的漂亮。不過勉勉強強可以替代。”

“你看,好亮的杯子,簡直可以當鏡子了。”高舉起杯子擺在兩人中間,互相傾身向前瞧着杯身杯中變形的身影,不禁逗笑了出聲。

“公共場所禁止大聲喧嘩。”亞彤貪玩似的換了正經的臉孔、有模有樣的告誡着。

“小心,別玩壞了手中的杯子,缺一角都得賠錢的,”她以為亞彤的性子又來了,連忙放下兩人的高腳懷,免得一衝動真給摔壞了。

突然,正前方不遠處站着的人,背影令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認真的想,腦袋中突然閃過唐仲夏的影子,似有幾分相似,但即使不太確定是否是他,她的心情卻已逐漸低沉,尤其是見他手摟着女人。

“亞彤,好像是上次電影院碰到的帥哥,你的他?”秀美扯着她的袖子。

“我的他,是好心讓你去他公司打工的林世美,不是前頭的那個。”本已有幾分懷疑的她,眼光瞟往秀美指的方向,果真是他。“別對他流口水,他就是害你喂蚊子的罪魁禍首。”

“把你丟在陽台,並警告你不可亂動,又逼你非搬家不可的人,就是他?”這些全是亞彤告訴她的。

“別太震驚,就是他,標準的惡房東!”亞彤是再肯定不過了,縱使那些全是她自找的,她還是全推說是仲夏的錯。

“那真是可惜,人家對他本來有好印象的。”她還是很難想像他惡臉相向的樣子。

“他看不上你的,看見他身旁的女人沒?戲院那個亮眼的女人,有沒有?”

“帥哥本來就該配美女,有啥好大驚小怪的?”

“所以你該死心了,他要的女人就是那種型的,技巧還要熟練、高超。”

“什麼技巧?”

亞彤比比手勢示意高她一個頭的秀美稍微半蹲,她在秀美的耳邊說著,爆出令秀美震撼的內幕。

“做愛?”秀美一聽不得不驚叫出聲。

百貨公司里,處處都是人,亞彤連忙伸出手捂住她大開的口,尷尬的四處張望,希望沒被旁人聽見。“那麼大聲,你想惹來關注的眼神啊!”

被捂着嘴的秀美,搖了搖手,亞彤這才放開她,“你說的是真的,三天跟三個不同的女人做……”亞彤又捂住她的嘴,以免語驚四座,她可承受不了。

“不要再用那兩個字了。”秀美點頭應允,她才放心的鬆手。

“怎麼你好像對他的私生活了如指掌?”那可是私隱,一個小小的房客也能知情,不是他太豪放了,就是亞彤有所隱瞞,秀美一臉狐疑的望着亞彤。“不,是風流韻事春情史,次次讓我撞見,真懷疑我是不是住進了激情的桃色小公館?惡劣!”帶女人便罷,還弄髒她的床,氣得她手呈握拳狀,恨不得揍上一拳。

“是滿惡劣的,不過是你佔了他的家,又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多少造成他的不便,難怪他急着要你遷出,房子的事有着落了嗎?”眼看期限將至,她不由得替亞彤擔心。

一談及房子,亞彤就又煩又喪氣。“沒有,租屋公司去了,他們要我等,路上的紅單、報紙的廣告全看了,就是沒找着合適的,只剩四天和今晚了,我真怕會找不着。”

“一個星期,既要找房子又要搬家,是短了點,那就是他的不對了,雖然如此你也有錯,人家在幽會,你去湊啥熱鬧?”如此不識相、不懂迴避,難怪房子會被討回去.

“風向球小姐,你到底是同情他,還是可憐我?”她手叉腰的瞪着秀美。

“買水晶送我,我就站在你那一邊。”

“那你繼續搖擺不定好了,他才不值那個價錢,他不過是只自大的猴子。”說完,她蹲下身去看着吸引她的一對馬克杯,再說搬家是她自己提的,可不是被要回去的。

猴子?置身於琳琅滿目的各式玻璃、陶瓷器皿的仲夏,彷彿聽見“猴子”兩個字,最近的他不知為何就是對這兩個字很敏感,轉着頭四處查看。

“仲夏?怎麼了?”夏綸見他心不在焉便問着。

“沒有,我以為碰見熟人了,原來不是。”

大概是聽錯了吧!隨口搪塞的他,仍四處張望,但並未見着他所猜想的人。

“亞彤,不要送水晶,就送我這對杯子,好可愛!而且便宜多了,好不好?”也跟着蹲下去瞧的秀美,拿起對杯渴望的間着。

“沒問題,不過以後不准你替那隻猴子講話。”

猴子?雖然很小聲,但是仲夏肯定聽見了,又四處張望起來了。

秀美一聽,立即拉起她,“逃命!我們去結帳,免得你變卦了。”

“別急,讓服務小姐拿新的給你,去問看看,我在這裏等你。”站起來的她拍拍手中的灰塵。

看見了,看見了!仰夏直直的盯着亞彤,早上害他被訓,今天心神不寧一天,晚上下班竟又在百貨公司遇見她,果真是陰魂不散的有緣人,難怪“猴子”兩字會在他耳朵里嗡嗡作響,因為會稱他為猴子的人,就只有她丁亞彤,不僅背後叫,當著面也叫,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笑逐顏開的盯着她,本有意過去打聲招呼,但身旁有個伴令他打消了主意。

剛站起身來的亞彤,突然覺得有兩股灼熱感燙着,她將身軀轉向高溫的來源,正好與仲夏的雙眼對上,她匆匆瞥了一眼。不到兩秒鐘的光景,就神氣的別過頭去,甩都不打算甩的繼續逛她的。

這麼跩!仲夏讓她眼中那襪傲慢給激起了興緻,決定改變主意的去打聲招呼,低頭與夏綸交代了幾句,便邁步往亞彤的方向走去。

“我們兩個可真是心有靈犀,喝咖啡,看電影、逛街都在同一地方,就連住也是同一處,不知道是有意的巧合,還是無意的跟蹤?”特意的戲謔便是他對她的招呼方式。

“你少跟我拉二胡,扯扯談談的哈拉個沒完,我不會甩你的。”廢話一堆,說穿了不就是誣指她故意藉機親近他,貼金的話她聽多了,就不見旁人有他那麼多金粉好貼。

“唐仲夏,你的眼睛是不是擺錯位置了?”不然,哪有人這樣直盯着人瞧的,那眼神分明是在打量東西,要打量也是打量商品,眼睛該轉往陳列架,要不也是打量陪伴他的女友,眼睛該轉往那女人的所在才對,怎會直往她的身上盯?亞彤讓他那灼熱的眼神注視得好不自在,也為他的無禮生着氣。

“我在看你,看你有哪點吸引人?”他一點也不放過的直盯着她臉上的反應。

“我前前後後、里裡外外。內在外在,都很吸引人,不行嗎?”她氣惱他真的當她是商品般的打量。

“你的外在照我的標準,是不及格的,至於內在,可得看過了才能下評語。”

在亞彤聽來,那是輕薄,而且又是在公共場所,簡宜就是侮辱她,望着他的笑臉,她也回了他一抹陰笑,隨之笑裏藏刀的踩他一腳。

顧及顏面與形象,仲夏忍着痛,憋着聲音一臉的痛苦與不可思議望着行兇的亞彤,“不要再踩腳到了”言猶在耳,而他也以為她已經聽進去了,沒想到今天又來了,而且還比前幾次用力,他是招誰惹誰了?

“亞彤!”秀美回來時,正巧見到這一幕,驚訝的拉開氣憤着踩人的亞彤,並且直替她道歉,也為了怕她會再有傷人的舉動,慚愧的拉着亞彤離開百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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