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首長的女兒

曾經我和妻瘋狂地不故一切走到一起，足夠我們回味一生。為了妻，那時帥氣穩重的我突然也熱血沖頭，拋棄了同我相戀快一年的長的女兒。我也等於放棄了自己的前程.大概只因為，那時充滿幻想又頗懷念往事的我，無法忘卻高中時代的我是怎樣整天腦袋裏幻想着妻的身影的那種渴與苦。

在軍校里的最後一年裏我偶然遇到了軍區長（兼校長）的女兒，那時我長成了一個深沉，看起來很有內涵的人，加之強健的身體和男子氣令自己看起來帥氣十足。常常對着鏡子就能自我欣賞自我陶醉半個小時。於是，我的獨特在長檢閱時，深深吸引了他那一同參觀的千金女兒，自尊心讓我本不含有一絲幻想，當我看到對方在注視我時，我也不以為然，解散后她直接跑上前來叫住我，我也仍不以為然，可能是自己也不太相信這種事情生的可能性，但她已經跑到了我的跟前，笑着對我說："喂，酷哥，幹嘛這麼酷啊？"她摘下墨鏡，不僅臉蛋漂亮，氣質也高貴，一米六五的身材也不錯，我意識到自己在這種女人面前真的很沒自信.我有些僵硬地說："對不起，我剛才沒聽見."

"你沒聽見啊？我剛才有叫你了嗎？"她笑着說，氣勢有些咄咄逼人，但不讓人討厭.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很不自在.但又有些竊喜，她應該對我有好感？忽然覺很多人在看着我們，我臉紅了.

她笑出了聲，"和你開玩笑的，我又不凶，我想認識你，沒別的."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看，幾秒鐘后我幾乎熱淚盈眶，在我印象中我似乎還從未受過這種關注.

"可以啊."我說.我漸漸開始當她是一個女人.我不是日思夜想地幻想着一個女人嗎，幻想着怎樣在床上把她征服，不用她長得漂亮，只要有些女人味，然後身材瘦一些就行.可她足夠了，但我不敢幻想，她可是長的女兒.

"那交朋友呢？"她一幅同小孩子說話的口吻.

可我受了情景的控制，總放不開，我說："當然可以啊."我顯得那麼嚴肅.別人不再怎麼注視我們了.

"哎，你猜剛才那些看我們的人怎麼想，是我主動跑過來找你說話的啊."她顯得真誠了，大概是覺察到了什麼.

我說："管他們幹嘛呢，那有什麼關係."我仍那麼嚴肅.我不習慣同一個女人去說笑.因為還從來沒有過.我也並不幻想和她之間有什麼，因為不必幻想得這麼高級.

"你太嚴肅了，你力氣很大吧."她仍笑着.

我也感到好笑，"是啊，我的力氣至少有你的五倍大."我想起她問我力氣是不是很大就覺得好笑.

"太吹了吧，你能一隻手把我抱起來嗎？"她說罷抓住我的手用力扳，我居然很認真很用力地不讓她扳動.但心裏和臉上都火辣辣的，我第一次碰到了女人的手.

"你在家裏說媳婦了嗎？"她睜大眼睛看着我問.

"還沒有啊，還早呢."我說.

她撲哧笑了起來.居然一隻手抱了下我.

"你太有意思了."她又說.

"哪裏，我這種男人很悶的."那時我平常無聊了也會寫些愛情小說，可以在想像里感受一下愛.這句就是我在一篇小說里寫過的.當時我們一個寢室分了工，有的寫詩，有的寫武俠小說，有的寫恐怖，有的寫科幻，我則寫愛情，他們都說我的愛情寫得太爛，總把女孩子寫成天真的傻瓜一樣，往往兩個人相互愛慕了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或者上床***了都沒有事先描寫脫衣服的情節.

於是我才問起她的名字，叫李婷.她說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因為剛才操練點名時就記住了我的名字.

因為她對我充滿了興趣，雖然我不怎麼會說話，我們那天還是聊了兩三個小時，之後相互留下幾種聯繫方式，電話，收信地址和QQ.她說她明年四月份就可以畢業回國了.接連幾天我們都見面，然後她又去國外讀書了，我們保持着聯絡，大概那種書信和短訊的交往方式更加利於我們感情的展，我也只能在短訊里才有勇氣對她說"我愛你"，於是，我生活在甜蜜的滋味里了，每天與她的交流成了生活里最大的樂趣，晚上幻想着她不久就會躺在我身邊，不，是躺在我懷裏，就算我一輩子只有她這麼一個女人，我也十分滿足.長和身邊許多人都知道了我和她的戀情，大家對我都很客氣，我猜長也不會反對的.春節的時候她沒有回國，因為忙於畢業設計，反正離畢業回國的時間只有兩個多月了，幸好可以網絡視屏，在遠隔萬里的地方，她打扮得那麼漂亮，眼睛裏也充滿了對我真摯的愛.有時我都不敢相信我和她怎麼會相愛.

可是，之後一切竟然會改變.

她回國后，在上海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我則通過她父親的關係分配在上海某機關處任基層官員，她的工資是我的三倍.那時我住宿舍，不敢明目張胆地沒結婚就同長的女兒同居，但兩個月後，既六月份時，我們就生了關係，她說她之前在那邊交過一個男朋友，韓國人，第一次給了那人，但最終感情不合分開了，我也不以為然.

那年七月份爺爺病危，我請假回家，她也請了幾天假陪我回去，回到家裏卻是無限風光，爺爺當時偶爾還清醒，他見了我們很高興，之後過了十多天爺爺便病逝了，我一直守到爺爺過世，婷婷則在我家呆了兩天就回了上海.就是那段時間，我在縣城裏遇見了肖田，未來的妻，當時第一面重遇見她時，我隱約有點觸動，她也是，倒不是很強烈，當時婷婷已經回上海了，但我沒想到妻第二天會直接到我家來看我，哥走後的頭年她過節時會過來看我母親，之後就沒了聯繫，但她一下子又來我家，母親很開心，倒也不覺得驚訝，但那一刻我見到妻，卻被深深地觸動了，一種新鮮但又熟悉，曾有或曾渴望的感覺從她身上散出來，直擊我的心，那便是真正的似曾相識，曾經的我們雖已相遇，但彼此距離得無限遠，因為她是鐵了心愛着哥哥。

我看見妻也有些熱淚盈眶，或許這種感情不應該是真實的，可我們那一刻的確都有種想瘋狂擁抱對方的強烈需要.那一刻，我很快還是不以為會有什麼意外要生，可接下來短短的幾天，我們彼此已經不能分離了，當天傍晚我送她回去時好幾次想碰碰她的手，過了一日又忍不住相約見面，我們便再也不能剋制地抱在一起了。我帶她去上海，過了一個星期才敢向婷婷說出實情，向婷婷提出了分手，那一刻，婷婷顯得無比恐懼，臉色煞白，差點暈了過去，半個多小時候她才能說出話來，問我說的是真的嗎，還是開玩笑，我說是真的。婷婷便瘋地鬧。

兩個月後，我終於獲得了自由身，如願以償地同妻在一起。那時我也會猛然懷疑自己怎麼做出了這麼衝動的決定，愛一個人真的用得着那麼挑剔嗎？的確是瘋狂，其實我也覺得我對婷婷只是出於女人的需要，與愛無關，感覺不到對她有愛的釋放，而對於妻，則瞬間裏便產生了真實的，彼此需要的愛。我知道以後在機關里很難混，也不喜歡那種生活，和妻在一起后，她在上海找了份工資不高的工作，婷婷則很快去了北京，在上海呆了一年多，我辭去了職位，和妻一起到省城展.之後我開始不斷地碰壁，離開了部隊，離開了機關，我似乎什麼都不再是，我等於重新回到從前的自己，和長女兒的一切以及軍校的生活都如一場夢，一場幻想，只是，我還擁有着妻，這是同以往生活的巨大的不同。十幾年來我和妻不正常地愛着，像被套上了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