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蘇傾國接連在塗錦山和慕容九州面前出了大丑,當天死活不肯再去大廳用飯,好在慕容九州也沒有再傳召他。

賀蘭聽雪在鳳葉城裏巡了整整一天,黃昏時回府向慕容九州復命。

「刺客」正在府里歇着,他此行自然毫無收穫,只胡亂抓了幾名流浪漢子充個數,交代塗錦山拷打審問,算是交差。

慕容九州不動聲色地拿杯蓋輕撇着杯中漂來浮去的貢茶葉尖,也不點破,淡淡慰勉幾句,話題一轉,突然道:「離除夕還有五天,朕明天動身去劍門關,與駐邊將士一同過年。賀蘭,你隨朕同行。」

賀蘭聽雪一怔后大喜過望,自慕容九州入住守備府,他就在琢磨着如何借這千載難逢的良機搏殺慕容九州。

憑他身邊高手,要殲滅慕容一行雖非難事,但要事後不授人話柄,便得細加籌劃。

他今天已有了打算,想將慕容九州引去劍門關再下手,沒想到慕容九州居然先開了口,正中他下懷。

賀蘭聽雪按捺住心頭竊喜,恭敬地道:「皇上體恤將士,是我朝將士天大福分。臣這就派人先行通報武將軍,安排迎駕。」

慕容九州略一點頭,細細品着茶,等賀蘭聽雪垂頭倒退着快出大廳時,他才輕描淡寫地叫住賀蘭聽雪:「對了,那姓蘇的孩子不錯,明天也帶上他。」

「皇上?」賀蘭聽雪愕然抬頭,跟慕容九州的視線在半空撞個正着。

男人冷冷的目光,微帶譏誚,讓賀蘭聽雪知道自己絕對無法提出半句異議,只得應了聲「是」,自去關照蘇傾國收拾行囊。

心底叫苦之餘,又忍不住掠過一絲恨意——聽說過太多慕容九州殘害少年男女的傳聞,看來,這男人也對小蘇起了心。

小蘇是他的,絕不容他人染指。

慕容九州嘴角始終噙着些微玩味,目送賀蘭聽雪身影消失在迴廊轉角處,才把視線轉到廳側那幅繪有虎嘯山河的黑檀木大屏風后。

「你說兵符已經到了賀蘭小侯爺手裏,可當真?」

「千真萬確。」屏風后,一個男人聲音吐出四字,隨即不再言語。

慕容九州也不再追問,往背後錦墩一靠,閉目養神。

***

賀蘭聽雪屬下辦事極快,連夜便同慕容九州的隨侍打點好一切。翌日天色微明,幾輛馬車已佈置停當,停在了守備府大門口等出發。

塗錦山伺候着慕容一行用過早膳,率下人恭送慕容九州進了車廂,終於鬆口大氣,悄悄抹着汗。

「小蘇?」賀蘭聽雪一腳已經跨上車駕,卻見蘇傾國還拖着府里的老花匠趙伯在嘀咕。

也不知道蘇傾國說了些什麼,那趙伯直笑得將一口七零八落的旱煙牙都露了出來,老眼眯成兩條縫,湊在蘇傾國耳邊竊竊私語。

蘇璇和蘇磯也都皺起眉頭,催了好幾聲,蘇傾國才笑嘻嘻地走過來,道:「我跟趙伯請教學問呢!」

「公子想學種花?」蘇璇乜斜着眼,把蘇傾國推上他三人自己的馬車。鑒於蘇傾國幼時曾為了抓蜻蜓,將老府宗最心愛的花圃糟蹋得一片狼藉,打死她也不信蘇傾國會對花花草草產生興趣。

「走吧!」見人已到齊,許朝夕一揚馬鞭,坐騎撒蹄北上。

蘇傾國三人的馬車落在最後,不緊不慢跟着前邊大隊人馬。

一路上,蘇傾國都掀起了車簾朝外張望。途經條店鋪林立的長街時,他眼睛倏地一亮,一迭聲叫蘇磯停下馬車。

他下車直奔路邊一間賣古玩字畫的鋪子「花月軒」,很快就回到車上,懷裏抱了幾卷畫軸。

「公子買了什麼?」蘇璇好奇地展開其中一卷,才看個開頭,「啊」一聲,臊紅了臉。

畫卷上竟是兩個赤裸男子效仿鴛鴦交頸。

她像丟燙手山芋般飛快把畫軸扔回去,氣道:「公子,你怎麼買這麼、這麼下流的東西?」

「這叫春宮圖,這東西好啊!趙伯說一看就懂。」蘇傾國一臉無辜外加理直氣壯。

「誰叫你們不肯告訴我男人跟男人怎麼做的,昨晚我要問賀蘭大哥,你們又在邊上猛咳嗽。哼!」

蘇璇滿臉冷汗直往下掛。外面蘇磯急嗆兩聲,顯然也被嚇到,狠抽馬匹,逃也似從花月軒門口疾馳離去。

有了春宮畫,蘇傾國對車廂里那堆美食的興趣明顯下降,坐了個把時辰的馬車,居然沒嚷着要吃東西,只將那幾卷畫翻來覆去地鑽研,時不時還不客氣地加上幾句評語。

「這個姿勢要是沒扎過兩年馬步,肯定撐不到半炷香。嗯,這腿彎成這樣子,放下來一定會麻掉……」

小祖宗,你看就看了,還非得說出來嗎?蘇璇一直在旁如坐針氈,這時再也忍耐不住,呻-吟一聲,鑽出車廂搶過了蘇磯手裏的馬鞭。

趕車的美差被搶走,蘇磯不情不願地把位置讓給蘇璇,自己剛進車廂,就被攤開的春宮圖鬧了個大紅臉,不知道該把目光往哪裏放。

「你怎麼了?」蘇傾國饒有趣味地看着這個平時木訥寡言的僕人。

「沒事。」怎麼覺得府宗的眼神怪怪的?蘇磯猛打一個寒噤,起了渾身雞皮疙瘩,眼觀鼻、鼻觀心地坐進離蘇傾國最遠的角落裏,學老僧入定。

發現什麼新奇武學或食物時,府宗通常就會露出那種眼神。他可不想自己送羊入虎口。

出得鳳葉城,沿途人煙頓稀。群山雄渾蒼涼,綿延起伏天地之間,山巒積雪皚皚,銀亮耀目,大江湍急如白練,隨山盤旋繞走,水聲轟隆,放肆奔流。

車馬行了數十里,到得一處地勢略微平坦的江岸,許朝夕勒馬,讓眾人歇腳小憩。

一條織功精細繁複的明黃地毯鋪開岸邊,慕容九州招呼賀蘭聽雪在毯上坐了。其餘人忙着將攜帶的肉脯、糕點和果品一一奉上。

雖是在窮山惡水中跋涉,帝王家的排場依舊十足。

待專事試膳的侍人將各樣食物都試過無異常,慕容九州這才舉筷,吃了兩口后忽道:「那孩子呢,怎麼不見出來?」

賀蘭聽雪也正在納悶,按說到了開飯的時辰,小蘇早該從馬車裏蹦出來了。

他叫過陳六合,「去看看蘇公子是不是身體不適?別是染了風寒。」

染風寒?慕容九州心裏譏笑。那小傢伙分明身手不錯,哪有那麼容易得病。

不過看樣子,賀蘭聽雪似乎還不知道那小傢伙身懷武藝。

他懶懶擱落銀箸,端起許朝夕遞來的香茗輕呷着,道:「賀蘭,你可知道朕為何會離京來劍門關?」

「皇上是體恤將士戍邊辛勞,親臨陣前慰軍,盡享皇恩浩蕩。」賀蘭聽雪一時吃不準慕容九州心思,邊拍馬邊飛快琢磨對方發話的意圖。

「賀蘭,你越來越懂得說話了。」慕容九州似笑非笑,隨即神色一冷,「朕倒是聽說武陽將軍這幾年來行事張狂,似有反意。賀蘭,你怎麼看?」

賀蘭聽雪須臾驚出身冷汗,劍門關在金盛皇朝各邊疆關隘之中,最靠近京畿。他設計取得兵符,也正是想以此號令劍門關將士揮軍南下直取京畿。

可既然慕容九州已對武陽起了疑心,不論是武陽功高震主,還是慕容九州收到了什麼風聲,這趟劍門關之行都將沒有他想像中順利。

計劃,有變。

心念電轉間,他故意露出一臉驚訝,「臣與武陽將軍素未謀面,但聽聞武將軍驍勇善戰,打退狄夷數度入侵,應當對我朝忠心得很。」

慕容九州輕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賀蘭,你太輕信他人了。」

賀蘭聽雪唯唯諾諾地裝出虛心受教的樣子,見慕容九州親自提壺,往銀杯里斟了兩杯美酒。

「我金盛皇朝開國迄今,也只有你賀蘭氏與我慕容家休戚與共。來,幹了這杯。」

慕容九州一仰頭,已將其中一杯美酒飲盡。

皇帝賜酒,不容怠慢。賀蘭聽雪忙雙手捧起酒杯,剛湊到嘴邊,被慕容九州攔下。

「朕看你近來氣色欠佳,想是身子骨虛了點,正巧朕帶着補氣活血的丹藥。」從懷中拿出粒硃紅色的丹丸,一股濃香立時隨風飄了開去。

慕容九州在笑。賀蘭聽雪盯着丹丸,背心衣衫全被冷汗浸濕。

吃,這丹丸絕對做了手腳;可不吃,恐怕慕容九州就在等他拒絕,可以當場翻臉治他的罪。

正進退兩難,一個清朗的聲音驀地闖進。

「什麼好東西,這麼香?」

蘇傾國看春宮正看到興頭上,被陳六合來催吃飯,他老大不情願,推託不過去,磨蹭着走下馬車。

沒近地毯,耳朵已經將那兩人對話滴水不漏地聽進。蘇傾國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搶過慕容九州手上的紅丸,嘻嘻一笑,丟進了自己嘴裏。

「小蘇!」賀蘭聽雪此刻面色真的嚇得雪也似白。

「好吃啊!」蘇傾國毫不理眾人怪異目光,朝慕容九州伸出手,笑咪咪道:「還有沒有?」

看着慕容九州臉色逐漸發青,賀蘭聽雪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小蘇這回,只怕在劫難逃。

慕容九州眼底殺氣倏掠,霍然站起身,出手如電,扣住蘇傾國右手脈門。

「皇上息怒——」賀蘭聽雪想求情,便被慕容九州冷冷一瞥,震亂了頭緒。

「朕不會傷他。」慕容九州拖着蘇傾國,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撂下一句:「啟程!」

蘇傾國被帶進車廂前,居然還轉頭向賀蘭聽雪眨了眨眼。賀蘭聽雪險些抓狂,可眾目睽睽下,又不能衝進車廂搶人,只好寄望慕容九州能手下留情。

車輪轆轆又復行進,慕容九州仍緊扣着蘇傾國手腕,冷眼看蘇傾國放下車簾,才寒聲道:「你對賀蘭那小子倒真是不錯,不怕死地幫他解圍。不過,呵!」

他冷笑一聲,「你已經服了朕的忠魂蠱,想要活命的話,就——」

威脅陡然剎住,因為對面的蘇傾國正笑嘻嘻地抬起左手,從嘴裏拿出了那顆紅丸,朝慕容九州做了個鬼臉。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真把這東西吞下去?」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右手猛翻已反扣住慕容九州腕脈。

「你!」慕容九州剛想呵斥,紅丸攜風,彈進了他口中。

慕容九州大驚,然而緊跟着堵上來的嘴唇令他腦袋裏「轟」的一響,呆如木雞。

震撼也只是瞬間,卻足夠蘇傾國舌尖一頂,把紅丸送進慕容九州肚子裏,順便還在男人唇上舔了兩下——嗯,這個皇帝的嘴唇也很有彈性,還帶點酒水余香……

終於領悟到自己吃下了毒丸,還史無前例地被人「輕薄」了,慕容九州氣得渾身發抖。

剝皮、抽筋、點天燈、凌遲處死……剎那工夫,所有能想得到的酷刑,都在慕容九州腦子裏冒了出來。

可惜他碰到的是蘇傾國。

所以,慕容九州沒能來得及喊人,就被蘇傾國眼捷手快地封住了要穴,癱軟倚倒氈毯上,只能用目光狠狠瞪住蘇傾國。

「你身上,一定藏着解藥吧!」蘇傾國並沒期待連啞穴也被封住的慕容九州能回答他,伸手就去替男人搜身。

兩邊衣袖裏沒有,腰間衣服里也沒有。

蘇傾國的手順着慕容九州肌肉綳挺的腰桿滑進了上衣。

男人這時的眼神已堪稱恐怖,可對蘇傾國沒半點殺傷力。

皇帝的身材不錯。肌理有着練武人特有的緊實韌性,皮膚也不粗糙,反而因為保養得法,很滑溜……

蘇傾國摸着摸着,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發現自己手掌游移過處,被他撫摸到的地方,肌肉會輕顫隆起,溫度也升高發燙,那幾卷春宮圖上的各種畫像突然涌到了眼前。

身體裏莫名其妙地開始熱起來,他模仿着畫裏看到的動作,捏了捏男人胸口已經略微立起的凸點,頓時收到男人一個劇烈震動。

慕容九州喉嚨深處似乎也倒抽一口氣,目光卻更像要殺人。

蘇傾國的注意力都被男人奇怪的反應勾起,乾脆把慕容九州衣服剝個精光,好奇地輪流攻擊男人胸前那兩粒紅珠。

是個正常男人,都禁不起這種挑逗,慕容九州自然也不例外。儘管心裏恨不能立刻衝破穴道,把這膽大妄為的傢伙誅滅九族,可慾望依然違背理智,悲哀地抬了頭。

發紅的胸腔像個抽風箱,起伏得厲害。呼吸也逐漸粗重急促起來,卻被交錯的車輪和馬蹄聲蓋住。

帶這個傢伙上路,絕對是慕容九州這輩子做過最懊悔的一件事。

原本想將蘇傾國當做威脅賀蘭聽雪的籌碼,結果變成了自己的惡夢。

現在,想什麼都已經追悔莫及。這一刻,慕容九州只希望賀蘭聽雪趕快動手行刺,要不來幾個膽大包天的山賊土匪也好,可以打斷蘇傾國。

只可惜,路途非常太平。甚至因為皇帝不出聲,車外誰都不敢多話,老老實實地埋頭趕路。

不老實的,只有蘇傾國。

將男人兩顆乳珠把玩到艷紅挺立,蘇傾國的目光又落到了男人已明顯粗硬的部位。

隨着他手上動作,男人的慾望頂端也逐漸吐出透明晶瑩的液體……

蘇傾國突然停下手,用很嚴肅的表情問剛鬆了一大口氣的慕容九州,「你是不是想尿尿了?」

慕容九州那口氣就此憋在胸口,兩眼發黑,險些當場暈厥。

不過,只要能讓這傢伙停止探索,就當尿急好了。慕容九州秉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念頭,用力眨了兩下眼,算是承認。

蘇傾國摸着下巴,露出懷疑神色,「你不是想騙我解開你的穴道吧?我們才走了半天不到,你又不是腎虧,怎麼會尿急?」

眼珠轉了轉,他拿起慕容九州腰帶上的絲條,七纏八繞地綁住男人最驕傲的象徵,還在根部緊緊打了個結。迎着慕容九州殺人的眼神,他笑嘻嘻道:「這是畫上教的,綁起來你就不會想尿了。」

男人的面孔變得鐵青,隨後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憋得難受,透出一片潮紅。

蘇傾國瞧在眼裏,忍不住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下身從開始也一直在發熱脹痛,微微跳動着。那是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身體裏尤其是胯下,像有條不安分的蛇在扭動,想找個能接納自己的地方鑽進去……

他猶豫了一下,然而也就一下,回憶着春宮圖裏的畫面,把手指伸進男人臀丘間那道凹縫。

指尖觸摸到被細密皺褶掩護着的緊閉洞孔時,慕容九州周身僵直,隨即腰肢猛烈彈動。

一個手指已經突破了肌肉力不從心的抵抗,陷入那片熾熱綿軟之中。

柔韌的內-壁立即牢牢裹住蘇傾國的手指,熱度驚人,叫蘇傾國全身更像火烤一樣滾燙難耐。

根本沒工夫去琢磨慕容九州臉上的表情,他抽出手指,撩衣握住自己勃發的男-根,就往男人那個緊張蠕動的地方發起進攻。

沒有任何潤澤的結果可想而知,連頂了幾次都不得入關,蘇傾國被這極度撩人的折磨激得失去了耐心,用力掰開男人兩半臀丘,狠命一撞。

慕容九州一張俊臉遽然扭曲起來,張大了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說是蘇傾國的錯覺也好,侵入那瞬間,他看到男人始終凌厲痛恨的目光黯淡下來,竟露出幾分哀求。

天知道,他也想叫救命——他都快被夾得痛死了。

一點也沒有他想像中的舒服,還不如去跟賀蘭聽雪親嘴有趣。蘇傾國沮喪地想退出慕容九州體內,轉眼就發現了更嚴重的問題。

他被卡住了。

只是輕輕一抽,那個本已痙攣緊縮的甬-道就一陣劇烈抽搐,把他縛得更緊。

進退兩難。

男人渾身每一絲肌肉似乎都在微顫,額頭光亮,儘是薄汗。

蘇傾國竟也出了滿頭汗,垮着臉抱怨:「你不要用力夾我,讓我出去。」

看到蘇傾國居然還露出一臉的委屈,慕容九州氣到天昏地暗。脫困后,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傢伙!

可當務之急,得先解決自己的悲慘處境。

嵌在他身體裏的玩意隨着馬車顛簸,彷佛還在腫-脹……

他忍着下-體細微裂痛,閉起眼睛,重重一夾——要是不讓這傢伙泄出來,恐怕兩人還得維持這可笑的結合姿勢,半天也未必能分開。

「啊!好痛!」胯下又痛又酥又麻又癢,蘇傾國背脊像觸了雷電,猛一哆嗦。

活該痛死你!慕容九州報復性地再度使力,不無怨毒地想就此夾斷對方的子孫根。

說不出是痛楚還是爽快的感覺,從兩人交纏的地方燎原般蔓延開來,蘇傾國漲紅了臉,壓倒在慕容九州身上,一口逮住男人嘴唇就咬,下身也泄憤似地往深處頂。

誰叫慕容九州讓他這麼痛!

歡愛其實真的是非常本能的事情。

撞擊了兩下,蘇傾國便慢慢開了竅,漸入佳境。發現雖然還是被勒得很痛,可一抽一送的時候偏偏就是叫人通體毛孔大敞,再痛也不捨得停下來。

「唔……」他胡亂吮吸着男人唇-瓣,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推高慕容九州雙腿,無視男人滿臉羞憤,扭着腰在那個熱呼呼的巢穴里大力開拓起來。

蘇傾國先前那一聲叫痛很響亮,車廂外眾人都聽得清楚,大家面面相覷,卻沒人敢去掀開車簾,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等蘇傾國斷續的喘氣,夾在連串令人浮想聯翩的曖昧聲音里飄出車廂,侍衛們幾乎不約而同地浮起個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

誰說君王不好色!新皇帝一向不近美色,還不是因為尚未碰到對眼的美人。這不,現在看上那蘇小公子,竟然就在馬車裏行雲布雨寵幸上了。

賀蘭聽雪自從蘇傾國被慕容九州帶上了車,便再也坐不住自己的馬車,一路騎馬而行。此刻他也聽到了,臉上登時像被人使勁踩了好幾腳,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慕容九州那輛不住搖晃的馬車,忽然一振韁繩衝上前。

「侯爺,留步。」一柄通體烏亮的寒劍「鐺」地半彈出鞘,橫在賀蘭聽雪和許朝夕之間。

劍氣森森,撲面直襲而來,賀蘭聽雪頭皮毛髮一陣發緊,袖子底下握緊的拳頭卻緩慢鬆開。

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還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他處心積慮籌劃經年的大計,絕不能因自己一時衝動而前功盡棄。

這筆帳,他會跟慕容九州算回來!

牙齒咬得發酸,他臉上笑得越發溫和,「許大人莫誤會。本侯爺只是看天色快黑了,想問下許大人是否要在這附近紮營宿夜?」

「皇上還沒下令,許某不敢僭越。」許朝夕淡淡道,轉頭吩咐侍衛加快步伐趕路。

山路漸復崎嶇,車廂晃得厲害,蘇傾國汗透重衣,正藉著車廂搖動的韻律,伏在慕容九州身上盡情馳騁。

男人赤裸的身體同樣佈滿了汗水,原本梳得十分整齊的頭髮業已凌亂,貼在男人赤紅汗濕的額頭、面頰……

活了三十六個年頭,還從來沒如此狼狽過!那個最難啟齒的地方痛到最後,反而接近麻木,慕容九州緊閉着眼帘,竭力忽略還在不停折騰他的人,拚命提聚丹田裏散亂的真氣,想沖開穴道。

緊扣拎高他雙腿的手倏地鬆開,慕容九州詫異地剛睜開眼,整個人就被蘇傾國就着結合的姿勢抱起,變成他跨坐在蘇傾國腰間。

埋在他體內的肉楔,因之插入到一個前所未及的深度,慕容九州幾乎錯覺內臟都被頂到了。

畜生!他怒視蘇傾國,後者卻正一臉暈陶陶的欲仙欲死。

蘇傾國做夢也沒想到過,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又痛又舒服的有趣事情可做。

仇若痕和楚信那兩個傢伙太不夠意思,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下山後不要跟陌生男人多接近,哼,分明是不想讓他知道這種好玩的事情。看他回去不好好收拾那兩個傢伙!

還有這個皇帝,不知道肯不肯跟他一起,回玄天府玩上幾天呢?

轉着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該做的事卻半點沒停,他背靠車廂,順着馬車上下起伏,一下下把自己推進更灼熱緊-窒的深處。

「哈啊……」奇異的快感越來越強烈,積累在下身。想發泄又被對方緊裹束縛,無法釋放,蘇傾國忍不住扶住男人腰肢,發力頂撞。

慕容九州雙手指甲都掐進了自己手掌心,忍着蘇傾國瀕臨爆發的快猛衝刺,被頻繁摩擦進出的地方火辣辣的,似乎都要燒了起來。

眼前一陣發黑,就在慕容九州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住時,體內的兇器倏地停止了攻擊。

蘇傾國眼睛裏帶點驚慌失措,囁嚅道:「我,我也想……尿尿了……」

他怎麼會被這麼個傻子給上了?慕容九州氣到暈頭轉向,「白痴!呃——」

他居然可以發出聲音了!狂喜蜂擁而至,慕容九州忙聚精凝神,引氣全力衝擊另幾處被封的要穴。

這時車輪輾上塊石頭,一個猛烈顛簸,兩人齊齊叫出聲。

已被驅趕到巔峰的慾望遭此刺激,再也不聽控制,在狹窄高熱的空間裏激射迸發。

幾乎同時間,慕容九州也沖開了穴道。一抹冷冽戾氣急掠過他眼底,更不猶豫,雙掌挾着勁風,朝還在失神的蘇傾國當胸拍落。

「啪!」一聲輕響,雙掌擊個正着。

慕容九州對自己的力量素來很有信心。這兩掌,用了九成力,碎石斷金,易如反掌。

沒使足全力,是因為他想留蘇傾國一條命,將各種酷刑都嘗個遍。

蘇傾國果然沒躲過。

他臉上卻不見痛楚,只露出些許錯愕,不明白慕容九州為什麼會突下毒手。不過男人滿臉毫不掩飾的殺氣,讓蘇傾國沒空好好地思考這個問題。

皇帝,好像生氣了……

第三掌隨之襲來。蘇傾國沒多想,揮掌迎了上去。

兩股勁風在半空相撞,車廂一陣劇烈搖晃。

「怎麼回事?」

許朝夕發現慕容九州的馬車不對勁,面色一變,就聽車廂內傳出「嗤啦」巨響,車廂頂篷遽然炸開,木片碎屑飛上半天。

蘇傾國衣袂翩揚,自車內飛身躍起,凌空虛踏兩步,輕如飄絮,落在道旁一株枯樹枝頭。

小指般纖細脆弱的枯枝,承載着蘇傾國整個人的重量,竟若無物,依舊隨風搖擺。

他身後,群山寂然,殘陽半輪如泣血。

眾人駭然。

「殺了他!」慕容九州冷酷的聲音穿透車簾,將眾人都震回了魂。

「皇上?」許朝夕一愕,他可記得慕容九州在守備府時,曾對那小鬼十分留心,還幾次放過了那個不知禮數的小鬼。

「殺了他!還不動手!」慕容九州似乎怒極,說到最後一字,嗓音陡地啞了。

許朝夕一凜,再不遲疑,喝令侍衛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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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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