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就是被那個女孩深深吸引着，所以才來到這裏……”
“……噢，我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情人……”
“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的！”用力一聲嘶吼之後，“羅蜜歐與茱麗葉”落幕！
嘩啦啦！啪啪啪——
T大的禮堂頓時充滿着歡呼與鼓掌聲。
“謝謝、謝謝大家……”唐咪咪不住地往台前鞠躬再鞠躬。
“謝你個頭啦！你在幻想啊？哪裏來的‘大家’！”陳琦華啪的一聲，毫不留情地在唐咪咪頭頂上賞了個爆栗子。
“哎喲，我就是在幻想啊。要是開演那天有這麼多人拍手就好了……”唐咪咪按着被K的頭頂嘀咕着，順道過去把收音機和放在機器前面的兩支麥克風、喇叭關掉。
原來剛才的鼓掌聲是從收音機里發出來的，真佩服她能夠收集到這種罐頭音效。
“不可能啦！票都沒賣出去兩張，根本沒人知道我們在演殉情記嘛！”胡善良隨地一坐，茱麗葉的蓬蓬裙被壓皺了也不管。
那兩張啊，不是她要滅自己威風，是那一對情侶要她們別在他們面前吵鬧才勉強買下的。
果然，沒兩天，她在原地撿到了那兩張變成“廢票”的票。只不過她沒告訴咪咪她們，免得她們傷心。
“不管，琦華你是經紀人兼會計，你要負責想辦法。”
“卡司太弱了，我沒辦法。”陳琦華肩一聳，無奈地應回去。
“喂，什麼態度？不然你來演羅蜜歐？”
“對啊，不然你來演茱麗葉？”
陳琦華馬上被唐咪咪和胡善良攻擊。
“我才不要，要我把胸部綁着當男生，胸部會變小。”
“那就是啦！有人肯演就不錯了，還嫌什麼卡司？要知道我也很委屈耶，綁着這個難過死了。”她很不淑女的用手去撥胸部，稍稍調整一下。
“你的胸部大，讓它變小點也好啦！”陳琦華嫉妒地說道。
味咪個子不高，可是胸前那兩塊脂肪喔！真可稱是小說裏面寫的“豪乳”啊！她和善良的胸部加起來可能沒她一個大。
就因為胸部太大了，大到沒幾款內衣能穿，所以，身為閨中好友的她們才會知道她的小秘密，她不愛穿內衣、嫌它們束縛了她……
“什麼話！你以為我願意喔。”
眼見她們又要抬杠起來，胡善良連忙走過來分開兩人。“別這樣啦！快想辦法看看該怎麼做比較好。不然，那些小孩都要餓肚子了。”
陳琦華和唐咪咪對看一眼。
對厚！她們會想演羅蜜歐與茱麗葉，也是想籌錢替一些沒錢吃營養午餐的學生吃頓飽。
只是沒想到，不知是殉情記大家看膩了還是經濟真的不景氣，竟然沒有人願意捧場。
三個人同時想到這裏，不禁長吁短嘆，紛紛坐下來。
“不如去跟學校說看看，開放外面的人進來看錶演。然後以學校的名義！”唐咪咪提議道。
“咦，這個不錯喔！”
“可是你真要丟臉丟到外面去啊！只有我們三個人耶，怎麼演？難道又要羅蜜歐沒戲的時候就去演羅爸爸，茱麗葉沒事的時候就去演茱媽媽嗎？那我沒事也去當牧師是不是啊？”陳琦華提出比較實際的問題。
“嗯，就算不演殉情記，演其他的戲碼，人數也太少了。”整頓要從內部做起，而不是外部，唐咪咪突然想起美工課時教授說的話。
“把親朋好友有空的全都拉來演吧！我們一定要用最節省的開支賺最多的錢。”唐咪咪又在唱高調。
“便宜沒好貨你不知道嗎？”陳琦華現實地撥了桶冷水。
“不試試怎麼知道？”她就不信做不起來。“琦華，你去聯絡你的哥哥姐姐阿公阿媽看誰有空的。善良你呢，負責印劇本和解釋劇情，我呢！我負責把我的大哥和未來的大嫂拉過來演羅茱。”
“你哥可以演？”那麼，勝算應該會比較大些。
唐咪咪的大哥和未來的大嫂，男的俊女的俏，是她們三個人公認的登對，能拉來演戲，誰也沒有意見。
“那我們剛剛排的呢？”胡善良還傻傻的問。
“笨，當然是白排了啊！快走吧，做事去。”拍拍胡善良苦着的臉，唐咪咪興奮地跑了出去。
她覺得自己也別打電話了，直接衝去哥的公司找他快些。
陳琦華自然也是追了過去。
“等等我啊！至少……要等我換下這套禮服嘛！”胡善良的話只能傳給風聽了。
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逼近，愈接近義演，唐咪咪緊張的情緒就愈難控制，她怕到時真的會沒有人來，但是一直以來都很順利，連很難挪出空閑的大哥都答應幫忙了，應該沒問題吧？
她心中一直存着不確定和不安感，可在看到大家都這麼拚命之後，她又告訴自己該安下心來，宣傳已經做出去了，至少會有人因為“好奇”而進來看看吧？
好奇心殺死一隻貓、好奇心殺死一隻貓、好奇……
都能殺死一隻貓了，一定沒問題的。
嗯，沒問題。
她替自己加油打氣之後，深吸了口氣才走進禮堂的後台。
身材高挑的唐正解開戲服的領子，而她未來的大嫂元佩茹則是坐在椅子上卸妝，秀氣的舉動像個優雅的淑女。
他們真的很登對，不單是外貌相配，連性格也很契合。要不是哥說要先創下一番事業之後再結婚，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想到他們的濃情蜜意，唐咪咪是又羨又妒，她也好希望找到一個合得來的男朋友，談個小戀愛，偶爾斗個嘴什麼的……
不過，她跟哥哥的想法一樣，要先有了事業才談結婚的事，所以，要談感情，她還早啦！
想談戀愛只是一時衝動的情緒罷了。
“哥，這是剩下來的票，你看看有哪個朋友願意捧場的就送出去吧！”這是她來這裏的目的。
後天就要上揚了，能多幾個觀眾是最好了，她衷心希望會有奇迹出現。
“你自己怎麼不留着？”
“善良她們就有啦！而且該通知的我都通知了，剩下來的能來多少就多少！”
“給我吧！我有幾個朋友有興趣。”元佩茹笑着伸出手。
“你的朋友？誰啊！”唐問道，他們的朋友不都互相認識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元佩茹沒有回答他。
“搞神秘……不會是你的小老公吧？”唐輕捏了元佩茹的鼻子，元佩茹鼻子一皺，側着頭倒向唐。小倆口親昵的模樣真是煞羨人了。
見狀，唐咪咪努了努嘴，很識趣的要離開，把空間留給兩人。
“咪咪等等——”唐分神叫住她。
“哥，還有什麼事？”
“那天有外人在，記得要穿內衣！”
聞言，唐咪咪粉頰一紅，露出難得一見的嬌羞。“知道了啦！”說完，便匆匆跑掉。
“……咪咪長大，會害羞了。”元佩茹低聲道。
“是呀！她長大了。”唐喃語，神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
兩天後——
天公果然很作美，在這天出了個大太陽。天知道要是下了雨，會少來很多人，雖然票賣出去錢都收到了，人來不來不是很重要，但，她還有花招哩！
停好機車后，唐咪咪有模有樣的朝天上拜了拜，回頭便露出個超大笑容。
她準備在來賓身上下手，中途弄個什麼拍賣二手衣的活動，讓荷包進來更多錢，財神爺提早報到！
這個計劃她是最大讚助商，她把自口己的貼身衣物都拿來拍賣了。
從小她的胸部發育太快，才國小六年級就已經到了B＋＋的地步了。老媽怕她在學校被人取笑，便很早就替她買胸罩了。當同學還在穿‘衛生衣’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穿大人穿的“鋼絲內衣”了。
而同學們開始學穿運動式內衣時，那個什麼隱絲軟絲、雙隱絲、3D立體蕾絲……各種絲和魔術她都穿遍了，在感到沒有一件內衣能讓她好受之後，她決定崇尚自然，就是什麼都不要穿。
而她被眾女人可恨的地方就是，她波大形狀又好，就算是不穿胸罩，也不曾有外擴或下垂的形狀出現，真是太受造物者的厚愛了。
飽受難容的胸罩快六年荼毒的她，終於在考上大學那天決定了不再穿胸罩。老媽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知道她是因為穿了不舒服而不喜歡穿，便更加起勁的買標榜有更好穿、更舒適字眼的內衣給她。上至名牌下至路邊攤，甚至進口的洋貨也買，直到現在，她唐咪咪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胸罩。今天她找出國小、國中時穿過的想拿出來賣，相信有很多大學生都可以找到合適的……
看到不少人紛紛走進校園，而且變進右側的禮堂，想必是來看戲的，她心中一陣竊喜。
太好了，終於可以銷掉一些些了，她在心裏喃道。
從機車踏板上拉出一個塑膠套，裏面滿是內衣，有些還只穿過一次哩！沒辦法，都不能穿了，留着也沒用。
“咪咪……”
陳琦華看見她，忙揮着手中的旗子引起她的注意。
“哦，來了。”她一急，拖着沉重的塑膠套跑向她。
不料，起步沒多久，脆弱的袋子怎堪粗糙地面無情的對待？從破了一個小洞開始，慢慢變成大洞，直到來到階梯前見了陳琦華不斷瞠大的眼睛，她才後知後覺地回頭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啊!我的胸罩？”唐咪咪尖叫一聲，連忙跑下階梯。
陳琦華也沖了下來，在看清楚那滿地的內衣之後，頓時呆立。
“琦華，快幫忙撿！”哎呀，弄髒了。素麵的那款都髒了，唐咪咪下意識地抓着胸部、不，胸罩，就拍打了起來。
“我、我……”
“我什麼我？這是要賣的耶！快點啦！”唐咪咪說著說著，又去搶救其他。
糟糕，蕾絲裂開了……還說什麼史上超耐洗的蕾絲性感胸罩……用雙面膠不知道黏得住嗎？
“那件蕾絲要重縫才行。”突地，一道男聲打斷了唐咪咪的雙面膠理論。
“什麼？”她霍地抬頭，一看，呆若木雞。
“我說，蕾絲要重新縫……”
“啊——變態……啪啪啪！”照例，唐咪咪尖叫一聲，連甩對方三個耳光，半個多月前的景象再次重演。
“咪咪!”
陳琦華嚇了一大跳，同時也認出了來人。她想不透這個人怎麼會跑到學校里來。
難道，學校出現變態了嗎？校園不再是父母安心的殿堂了嗎？她害怕地差點兒沒咬起自己的手指。
“請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又被打的宋棠新在看清楚來人是上回打他的女學生之後，一抹“逮到你了”的玩味眼神露了出來，邪佞且危險。
“你、變態，你要幹什麼？”唐咪咪虛張聲勢地吼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沒想到T大專出一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學生。我要你道歉！”宋棠新譏誚地說，一臉不屑又高傲不羈的模樣。
“你、你、你胡說什麼？明明就是你不對，你、你拿着我的內衣幹什麼？”唐咪咪趁他低頭的時候，一把奪回她的內衣。
“咪咪，別跟他說這麼多了，快跑啊！”陳琦華在他的背後向她打着唇語。
宋棠新才回頭，陳琦華嚇得收口，尖叫一聲后跑掉。
“沒義氣的傢伙！”唐咪咪咕噥了句，“喂，你要嘛就自己走出去，不然我叫守衛來喔!”
“你打了我兩次耳光，不該說對不起嗎？”他兩手環抱在胸前，一副我等着的樣子。
他知道她打了他兩次耳光？唐咪咪驚呼，佩服他的記性。
不過，連她自己都忘不了半個月前在珍鍋店裏發生的事，別人當然也可以牢牢記住她的一巴掌連發之恨。“我……那是你活該，誰教你污辱了女生的胸部？”
“我污辱了女生的胸部？小姐，難道這就是我活該被打的原因？”說這話的同時，宋棠新刻意地別了瞥她的前胸，果然，她又沒穿。
注意到他的目光，唐咪咪下意識地環住自己，“看什麼看，你這個大色狼。”
“我……”
“棠新——你來啦！”
一陣叫喚，打斷了他。
大嫂——
唐咪咪訝異地看着元佩茹盛裝朝他們走來，而且她還叫他“糖心”?!
這、這、這個人該不會就是哥說的小老公吧!“大嫂，你、你認識這個變態？”
“變態？嘻……味咪你真失禮……你們已經見過面了！那真是太好了。本來還想今天義演完畢再介紹你們認識哩！”元佩茹掛上優雅的笑容解釋道。
“誰要認識這個變態。大嫂，你都不知道，他拿着我的內衣不放耶。”唐咪咪抓着元佩茹告狀道。“麻煩你客氣點，我哪有拿着你的內衣不放！佩茹，這就是你要介紹我認識的‘小乖乖女’？”
他是一臉不情願，還是大失所望?!氣急的唐咪咪分不出來。
不知道大嫂是怎麼認識這個變態的，她更不知道大嫂怎麼跟他介紹自己！那突生的在意達她自己都摸不清為什麼。
“好好好，你們不要吵。快開演了，先進去吧！剛剛琦華碰到我，說什麼有變態，我急忙跑出來，連假睫毛都還沒戴好呢。”元佩茹沒勉強他們，咪咪沒事就好了。
她整整假髮，作勢要走回禮堂。
“我不進去了。”有這麼不愉快的經驗，誰有心情看戲？宋棠新先出聲。
“我也不進去。”虎怕虎？唐咪咪也意氣用事。
“那你們兩個就在外面慢慢聊吧！”元佩茹揮手，扔下兩人走了。
“喂(耶)！”
“大嫂(佩茹)！”
兩人同時做出一樣的動作——伸手呼喊。
在發現自己和對方一樣反應時，他們分別用鼻子吭出氣，以背對着對方，用行動以表示不屑。
“你這個大變態，快滾出學校。”唐咪咪光火的翻過身。
“你這個大咪咪，快把內衣穿上。”宋棠新也不服輸的回頭。
“什麼？我、你、你果然是大變態！”連大哥都看不出來她沒穿，他怎麼這麼厲害……
她伸手就要再掌他幾個耳光，卻被他閃過，還飛快地抓住她的手，緊緊箍着。
他的面龐上寫着不悅、憤怒、難以置信，“你以為我這麼笨嗎？會讓你再打第三次！”
“放開我——”唐咪咪用沒被抓住地手用力地扯着他，哪知他一動也沒動。
這個女孩真潑辣，動不動就甩人耳光，真該好好教訓教訓，宋棠新忖道。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他的唇角揚起，那笑意卻到達不了他的眼底，唐咪咪震懾住了，一陣慌亂由腳底竄起。
“你、想幹什麼？”她的聲音里透着恐懼。
“怎麼?怕了！”宋棠新冷睇着她，她是要人挫挫她的銳氣，但他可不想多管閑事，照顧她又不是他的責任，但是他也沒這麼容易放過她。“只要你服輸，我就放了你。”
“我、我才不怕。”她又扭了扭手，天真地以為女人的力氣可以大過男人。
“是嗎？”既然她不服輸，那麼——
邪魅的笑輕輕一勾，在唐咪咪還沉在他那俊魅的笑容之際，他俯下頭，深深地吻住她。
“唔！”唐咪咪瞠大了眼，她被吃了？呆愣之餘竟忘了掙扎。
頓時變成聽話的女奴。
他他他……哇嗚！她超想哭。
竟然被大變態吻到了，她可憐又珍貴，保存了二十二年的初吻啊——
那是準備要獻給拓哉的啊——
是她一直沒機會巧遇拓哉才不得己保存到現在的，現在卻
唐咪咪只覺得自己因為太痛心疾首了，才會腦子發昏、心臟狂跳，活似心臟病快要發作的癥狀……但又有一股奇怪、難以言喻的她酥麻感像電流一般通進了她的全身上下。
她的唇瓣好軟！
這是宋棠新想都沒想到過的念頭，沒想到小辣椒的唇竟然比棉花糖還軟！驚愕一陣之後，他忘情地闔上眼，探出了舌想抵達她的口裏，品嘗她口裏的味道，想知道那滋味是不是如棉花糖般甜?!
他強勢的闖進她的口裏，靈活的找到她的舌，想與之交才，靈敏的觸感讓他忽地不知被什麼給電亟到了，一陣痛快的酥麻感，霹靂啪啦的從腳底竄到頭頂。
也不管自己的放肆行為，攫獲着她的濕潤，耽溺在那份難以言喻的快感里，狠了心的吸，閉上眼地吮，忘情到把她摟起來，緊緊的，挑弄她的唇，上唇舔完換下唇，再將兩唇包覆起來，忘情的吮吻着，好像在吃一塊超級香濃的巧克力似的。
喔，天是暈暈的粉紅，地是緩緩的搖籃，胸前懷着的是燒燙的慾望，逐漸加溫的心火不斷的在體內竄燒着，不停的往下掉，渾身沒了重量。
連她也順着他的勢緊緊纏抱住他，咽喉里傳來咿咿呀呀的忘情回應，兩人濃情交纏的身影從遠遠看去，簡直就是兩隻難分難捨的八爪章魚。
就在唐咪咪的右腳快要勾纏上他的時，她突然醒過來了，兩眼睜得似銅鈴大，這個男人……怎麼吻得那樣專心，怎麼……那樣認真……
誰知太認真的後果就是被咬一口！
他吃痛，忘了箍緊她的手，不意，就這麼地被她溜了。
“你咬……”他本來要找她算賬，不料，別見了捂住嘴唇的那隻手掌心裏有血。
他不可思議的抬頭，恰好瞧她伸出舌頭在唇瓣上繞了兩圈。怎麼，她在表演吃干抹凈這四個字的意思嗎？
真是個嗜血的女孩！
她是在接吻還是在吸血啊！
還未從恍神中醒來，他的面頰便以迅雷之姿，傳來微刺……
“啪啪啪！”
唐咪咪喝完血，再三個耳光給他，打他個措手不及。“哈哈……是誰說我打不到的啊！我就打你第、三、次。大笨蛋兼大變態!”
說到底，她還是畏懼他的力量，一罵完便飛快地跑了。
“你！”宋棠新瞪着她的背影，完全沒有追上去的念頭。
誰教他是自作聰明想馴服她？
沒將一匹野馬馴服就算了，還被弄出個舌傷，他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當他看見那滿地的女用內衣時，念頭一轉，心忖道：他也不是全然的沒有收穫。
至少，他有了個線索，知道那個不穿內衣的女孩，叫佩茹大嫂……
他相信，還有機會碰到她。到時，要教會她穿內衣可是做為女人最基本的禮貌之一。
不過，他這麼熱心做什麼？她穿不穿內衣可不關他的事！
他搖了搖頭，晃去腦中充斥着正反兩面的矛盾想法，他實在不應該再去想她的胸部了……
“……宋先生，‘畢加索”的老闆來電……”小妹的聲音拉回他飄離已遠的思緒。
陷入記憶的潮流里，他有一時半刻的錯亂。他咳了聲，整理好思緒才應道：“接進來吧!”
她與他的種種過往，將、永遠烙在記憶深處，一輩子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