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沁白也是公司的員工,如果讓人知道她和你住在一起,那麼閑官閑語可能要大半年才會消失。你也不喜歡這樣吧?阿風,那麼就遵從嵐若的提議,讓她搬過來和我們住,反正不過是樓下,你想她的時候隨時可以過來。”

因為司徒青鷹眯起眼睛笑呵呵地說了這番話,風允文只得同意讓方沁白搬過去住,如此一來他緊崩的精神可以暫時獲得舒解,同時也解決了方沁白的居住問題。

第二天一早他對方沁白提起這件來,她聽了露出既憂且喜的表情,令風允文不解。

“怎麼了?不喜歡和老鷹他們夫妻一塊住嗎?”他問。

“怎麼會”他們這麼好心幫我,我很感激的。”方沁自給他一個微笑。

“那麼為什麼皺眉頭?”方沁白輕嘆一聲。

“雖然是不同的房間,但至少是同一個屋檐下啊!我喜歡下班以後可以看見你,跟你一塊兒吃晚餐。”

風允文笑了。

“只不過是搬到樓上而已啊!”

“總是有距離啊!不再是兩個人的地方,想抱抱的時候不能抱,想親親的時候也……”

“我的天!”風允文的頭垂到桌面上。“你一定得這麼誠實嗎?”

“你希望我對你說謊?”方沁白蹙眉。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忽視男人的可怕,他們的自我約束力不夠,一不小心就會變身為大野狼,張開大嘴巴把你一口吃掉。”

“是嗎?”方沁白半信半疑,不過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模祥。“說真的,我完全無法想像你變成大野狼的樣子,這麼漂亮的一隻狼——“她搖頭。“真的,真的是怎麼都無法想像。”

“別用那種形容詞形容我。”風允文不悅地皺起眉頭。

“哪種?哪一種啊?”

“就是‘漂亮’、‘美麗’、‘好看’啊,那些個用來形容女人的辭彙,我討厭人家那麼說我。其實“討厭”兩個字猶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說“恨”還貼切些。

“為什麼?你本來就是個漂亮的人啊?”

“沁白!”風允文發出警告,對面的人卻絲毫未覺,依然興緻勃勃的細數着他的迷人之處。

“你的眼睛漂亮,鼻子也漂亮,尤其是微微的自然卷的頭髮——反正你就是漂亮極了,真的,難道都沒有人這麼跟你說過?”

“除了你,說過的人全都進了醫院。”

方沁白一臉同情。

“好可憐,是生病了嗎?”

“不,是嚴重的‘意外事件’。”風允文扯高嘴角。

“但原他們能早日康復。”

“不需要對那些人浪費你的同情收。停!別問我為什麼這麼說,答案很無聊的。”他靠過去親吻她的額頭。“快吃早餐吧!上班要來不及了。”

下午三點鐘,風允文上樓按了司徒青鷹家的門鈴,十秒鐘之後,方嵐若抱着女兒來開門。

“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她帶着歉意的笑容道:“我跟老鷹說過可以自己去,他怎麼都不答應,真是頑固和令人生氣。”

“小葦萍流鼻水老鷹已經夠擔心的了,要不是他今天有個絕對無法缺席的重要會議,一定會堅持親自送你們上醫院的。”風允文笑着輕觸嬰兒的柔嫩的臉頰。

“比較起來,今天最閑的就是我,知道我要擔任你跟小葦萍的司機,雷豹那傢伙簡直羨慕死了。”

“你一定是誇張了事實。”方嵐若又笑。“對了,今天記得過來吃飯睡!為了歡迎沁白搬過來,我今天早上特別趁葦萍睡覺時間上超市買了一些萊呢!”

“何必這麼麻煩?她知道了一定會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你要告訴她別這麼想,又不是外人,沒什麼她客氣的。”她待風允文替她合上門后才開口問:“我說的沒錯吧?阿風,你已經不把她當外人看了對不對?”

風允文看了她眼,很了解她想知道些什麼。

“如果你指的是一場婚禮,這點恐怕要讓你失望

了,我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她不解地輕喊。“老鷹說你們已經很——很‘要好’了。”

風允文翻白眼。

“真要這麼說的話,我這半輩子跟很多女人都‘要好’過。”

“可是我以為沁白是不同的,你對她有很重的佔有欲及保護欲。”

“哦?是嗎?”

“否認也沒有用,我看得出來,你對她的態度就像老鷹對我一樣。”

“我才不像老鷹?”風允文在電梯裏喊;“他對你的愛簡直到了變態的程度,真是男人的奇恥大辱。”

電梯在某樓層停住,門開了。

“什麼奇恥大辱?”門外出現了一派悠閑的司徒青鷹。他走向妻子和女兒,兩人都親了親。“我已經打電話給女兒的醫生了,他正在等你們過去。”

“葦萍只是有點流鼻水,你不要這麼緊張。”方嵐若皺眉輕斥。

“開什麼玩笑,我女兒怎麼可以流鼻水?一定得立刻看醫生。”司待青鷹不容辯駁道。“阿風,我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你要讓她們繫上安全帶,車速絕不能超過六十,還有,隨時把醫生的診斷結果以電話向我報告……”

“知道了。”風允文不耐煩,手腳並用地把司徒青鷹推出電梯外。“會議要開始了,把你的心思暫時放在上頭吧!給其他主管們一點信心,讓他們相信你這個總裁還有管事的能力,拜託!”

電梯門再度關上,他們繼續往下移動。

“你老實說,你老公是不是神經緊張得幾近變態?”

“他只是擔心葦萍。”方嵐若為丈夫辯解。“第一次做爸爸,難免的。”

“他在和你結婚前可是硬漢一個啊!”

方嵐若臉紅地瞪他。

“不許嘲笑我老公對我的愛。”

“我有那麼大膽子嗎?”他說,卻馬上哈哈大笑起來,抱着女兒的方嵐若只得用眼神努力責備他。

“別笑了。”她喊。“真搞不懂你們三個人,好像不嘲笑對方就無法活下去似的。”

“活下去是沒問題,只不過有點刺激不足。”風允文終於將大笑轉為微笑。

方嵐若看了他一眼。“別老追尋什麼刺激了。瞧,葦萍多可愛,不想自己也生一個嗎?”

“我可不會大肚子。”風允文揚揚嘴角。

“沁白會啁!你不希望她替你生個胖小子嗎?”

風允文想像那個畫面,意外地感覺到滿足起渴望。是的。他要方沁白替他生幾個孩子,男的女的都要,但——那該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不要急,嵐若!”他說:“我和她幾乎要以說是才認識。”

“有些人在一起十幾年都未必能結為夫妻,這根本不是問題。”

“沁白已經有未婚夫了。”他轉頭看方嵐若。“關於這一點,你覺得是不是問題呢?’

電梯到達一樓,門“當”地一聲滑開了。方嵐若瞪眼張嘴一臉詫異,許久之後才在風允文的提醒下走出電梯。

盛情難卻,雖然方沁白尚未搬過去,晚上司徒家特意為她舉行的歡迎餐會卻是一定得出席的,為.此她正如風允文所說,非常不好意思。

“總裁夫人不久前才生了寶寶,怎麼好讓她為了我下廚做菜,不會太勞累了嗎?”方沁白擔憂地問風允文:“你說我該不該樓上幫她的忙?”

“嵐若不會讓你動手的。”風允文回答。“不過你放心,有老鷹會幫她,那傢伙寵溺老婆的程度是台灣排名第一,參加世界比賽也可以得到前三名。”

“才沒有這種無聊的比賽,再說你也不應該稱呼總裁為‘那傢伙’。”

風允文嘆氣。

“不該讓你進公司的,那麼他們對你而言就只是‘老鷹和他老婆了’,而不是‘總裁和總裁夫人’,你也就用不着為一個家常晚餐如此緊張了。”

“我真的很緊張啁!”方沁白輕聲喊,忽然眼睛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禮物!我應該帶份禮物過去,你說是不是?”

“何必呢?需要什麼老鷹自然會花錢去買,反正那傢伙,的錢多得用不完。”

“這是心意問題。”方沁白道:“禮物代表我的問候和感激,錢的多寡並不重要嘛!就是這樣,我現在就出去買——哎呀!已經六點了,我還沒洗澡換衣服呢!”她慌忙地走過來走過去。“來不及,來不及,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居然現在才想起來,你應該提醒我的。”她對風允文喊。

“我到老鷹家吃飯從沒帶過禮物啁!”風允文依然覺得沒什麼必要,但是見她很認真,煩惱得眉着都皺在一塊了,只得安慰她道:“先去洗澡換衣服吧!禮物的事不急,改天補送也成嘛!”

“不成,不成,一定得今送,否則我不好意思上樓吃飯。”方沁白還在客廳繞圈子。

風允文無可奈何。

“好,今天送,今天送可以了吧!能不能拜託你別再轉圈子?轉得我頭昏了。”

方沁白停下腳步,興奮地一拍手。

“我想起來了,你可以替我去買。”

“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道小姐你想要買些什麼?”風允文再次提醒她。

“記得禮輕情意重,老鷹他們是標準的有錢人,而你目的情況卻恰好相反。”

“那就買一束花吧!”方沁白道:“槐些香水百合。那很適合總裁夫人,樓下不遠的地方就有花店,拜託你替我跑一趟。還有,請你到隔壁的嬰兒用品店挑一套可愛的娃娃服,我想送給小寶寶的。”

“好,我這就去。你也快去洗澡了,免得真的來不及。”

“謝謝你,你真好,解決了令我頭痛的問題。”方沁白很開心。

風允文苦笑。

“你也太容易頭痛了。”

人家剛才真的很煩惱啊!她跑至他身邊,拉下他的脖子親吻他的唇,蜻蜒點水,風允文還在錯愕之際,這行為便巴結束。“記得要挑漂亮的喱!花和嬰兒服都一樣。謝謝,我要去洗澡了。”

她哼着歌輕快地跑回房間拿衣服,然後進了浴室。而想起她剛才那一吻,再想像着水流滑過她的肌膚的畫面,風允文雙眉一聳,感覺自己開始頭痛了起來。

慾望也會引發頭疼,這點他倒是今天才知道。

才走出鷹集團大樓沒幾步,有三個穿着花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的男人向風允文圍攏過采,他們都帶着土裏土氣的黑鏡,其中一個嘴裏還嚼着檳梅。

確定他們要攔的人是他,風允文停腳步,以悠閑淡然的語氣問:

“三位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要你馬上把方沁白交出來。”為首的壯漢頭髮稀疏,小腹微凸,操着一口台灣國語不客氣地對風允文這麼說。

風允文聽了也不是太訝異,畢竟近不所碰上“這一型”的人都是為方沁白而來,這三個有傢伙顯然也是,就是不曉得其中可有她的“未婚夫”在。

“看你這個樣了,她是在你手上沒錯了?”那人臉色難看得走上前來戳戳他的胸。“喂!老兄,你把馬子沒有四處探聽一下嗎?連我虎老大的人你都敢碰?你以為你有幾條命啊!少年仔。”

他的人?這傢伙說是沁白的未婚夫?不會吧?

風允文蹙眉打量眼前的男人,見他壯是挺壯,但胖了點,頭髮又少,臉上有皺紋和一些老人斑,怎麼看都是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了,沁白的父親是老糊塗了還是欠債賣女兒?居然會替她找這樣一個對象,這也就難怪她會抵死不從,不惜離家北上了。

“你沒聽過我虎老大的名號嗎?”見他遲遲沒有回話,那人又戳戳他。“今天你的運氣好,住在台北,要是在南部我的地盤上,我看你沒有命活到今天啦!”

盯着他看了半晌,風允文開口了。

“以沁白的年齡來看,你不覺得自己稍微老了點.嗎?”

對方聞言一愣,隨即不悅地吼:

“你說那是什麼話?說我老了。喂!兄弟,有種你到南部去四處問一問,知道我的人沒有一個敢說我年紀大的。我每天處理自己的事業,還要管理底下的弟兄,我說過累嗎?從來沒有,大家都說我像一尾龍一樣精力充沛,你要搞清楚。”

後面有個小個頭上前拉拉虎老大的衣服,並低聲提醒他。

“大哥,我們是來要人的,不用跟他羅嗦這麼多。”

“你娘咧!”小個子挨了罵。“什麼不用跟他羅索這麼多?他嘲笑我,說我年紀大,這口氣我怎麼吞下得下去?一定要說給他聽,讓他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惹的,你懂不懂?笨蛋!”

風允文有點想笑,在黑社會混了這麼多年,這樣的“大哥”他還是第一次碰上,天哪!活像電視劇里跑出來的人物嘛!

眼見風允文一點也沒有被嚇住的樣子,虎老大於是清了清喉嚨道:

“好啦!我就當你是沁白的朋友,不跟你計較,你趕快把人給我交出來,以前的事就一筆勾消,不用再提起,這樣對你夠意思了吧?你可不要不識相喔!”

“很抱歉,人我不能交給你。”耐心地聽完他一串廢話,風允文的回答顯然把人家給氣壞了。

“什麼?”虎老大氣急敗壞。“給你面子你還不領情,再不把沁白交出來的話,當街動起手來難看的可是你,少年仔。”

風允文微笑。

“我也不希望動手。不過話還是那麼一句,人我不能交給你,想怎麼做,這位大哥你就看着辦吧!”

“哦?這麼說來你是要和我硬碰硬了?”虎老大點點頭,略顯猙獰的表情帶有很淺的一絲讚佩。“敢跟我作對的人已經不多了,既然你這麼帶種,我就單槍匹馬來會會你,免得讓人空說我虎老大仗着人多欺負老實人。”

“大哥!這樣不好……”

“小心點,大哥,他——”

“你們都給我站一邊去。“虎老大吼叫着斥退兩位手下。“你們在於什麼?怕我打不贏他嗎?他雖然年紀輕、個子高,可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活像個娘兒們,我虎老大難道還怕他不成?”

原本只想陪他們玩玩的,這會兒可不同了,、聽見對方說他活像個娘兒們,風允文一張臉霎時變得冷漠而無表情。

被冠經美麗、漂亮的形容詞已經夠嘔的了,說他像女人更是絕對不可原諒的。看採用不着手下留情了,風允文決心堅定地想,怎麼樣都要把他們打進醫院,尤其是眼前這個用“不當”言語批評他的虎老大。

就要開打了,周遭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凝重。然後,虎老大吼了一聲,以頗戲劇性的誇張動作向他行來,風允文則靜止不動,他在觀察,打算在對方靠近時閃避並給予準確有效的一擊。

他原是非常有把握的,沒想到緊要關頭看見方沁白朝他跑來,拚命揮着手喊:

“不要,阿風,快停下來,不要打我爸爸。”

爸爸?她的爸爸?風允文愕然,一個閃神,“方爸爸”的拳頭“碰”地一聲,擊中他的鼻樑,雖不是怎麼紮實有力,卻也打得他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方沁白喘呼呼地跑了過來,、她站在她父親前面,以責難的眼神看着風允文。

“你怎麼可以對人父親動手?太野蠻了。”她喊。

風允文摸鼻子,看着手上的血跡苦笑道;

“野蠻?你沒看見嗎?我才是被打的那個人,小姐。”

方沁白驚呼一聲,立刻扔下父親跑向他。

“哎呀!你流血了,一定很疼吧?來,我扶你到醫院去——”

“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給我站過來?。“方爸爸”在一旁喊着。

“我才不過去。”方沁白地朝他喊。“你看你,把人家打成這個樣子,還不快幫忙送他上醫院?”

風允文搖頭,打算說明自己的傷並不嚴重,可惜沒有機會開口,這對父女在爭執時顯然都逐漸忽略了他的存在。

“你這個女孩家到底還要不要臉啁?為了一個男人連爸爸的話不聽,讀了那麼多年書都讀到哪裏去了?真是不像話!”

“爸爸自己才像話,莫名其妙對我男朋友動手動腳的,算什麼嘛!”

“男朋友?這樣的有是你的男朋友?”方爸你一臉不屑。“不可以,我絕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你不是老想我早點找個人嫁了嗎?現在我有了男朋友你卻要反對。”

“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成為你的男朋友?勇氣是有一些,但是連我的拳頭都躲不過,這太遜了嘛!不是強壯到足以保護你的男人,爸爸怎.么能放心將你的終身幸福交給他?”方沁白聞盲,皺眉回頭看着風允文,以不解且略帶責備的語氣問他。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前幾次高頭大馬的人三、兩下就撂倒了,我爸爸這樣的老頭你反倒打不過。”

除了無奈地苦笑,風允文不曉得自己還能怎麼說,反正此刻他很慶幸她方才適時的打擾,在這種情況下,挨揍了還好,真揍了人恐怕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見女兒轉而指責他,方爸爸滿意地點點頭。

“你總算看清了吧?這個人連自己都保不了,又怎麼能雇得了你?你還是乖乖跟爸爸回去吧!離開這個娘娘腔的男人,爸爸替你找的對象,每一個都比他強上幾十倍——”

裝做沒聽見吧!風允文不斷告誡自己,硬是把怒氣給壓下來了。該死,難道認識了方沁白以後,他是容忍所有人把他拿來和女人相提並論?

“你看中的都是些傻瓜,我討厭死他們了。”方沁白喊着,一把摟住風允文的腰。“我喜歡的是他,·現在和他住在一塊兒,說不定以後還會嫁給他,我不要跟你回去。”

“你這丫頭是怎麼了?脾氣這麼勘,爸爸給你挑的都是些男子漢,個個都可以繼承爸爸的衣缽,我實在想不透他們哪裏惹你討厭了?”

“就是因為他們都爸爸一樣,是不折不扣的傻子。方沁白氣呼呼地道:“你這個傻爸爸電視劇看太多了,老幻想自己是什麼黑道大哥,自己玩不過癮,還要工廠里上上下下的員工陪着你瘋,更荒謬的是;連我未來的丈夫人選都必須符合你那什麼,門當戶對’的鬼條件。爸!如果一個流氓女婿就是你所謂的‘門當戶對’那麼我情願一個人孤單到死,你明明知道的,我最討厭那些無法無天的黑道分子。”她喊着,全然沒注意風允文臉上冒出了冷汗。

無法無天的黑道分子?天啊!他自己數年前不就是那其中典型的一分子嗎?”思及此,風允文不禁要暗自慶幸那段日了早已經成為歷史,他可不想因為這種原因而成為目前心中所愛慕女子眼中的壞胚子。

“黑道大哥跟一般的流氓是不同的。”方爸爸的表情顯示他的心受到嚴重的刺傷。“他們重情感、講義氣、身手矯健,而且給人十足的安全感,我不懂你幹嘛這麼排斥他們,那樣的男人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啊!丫頭。”

“我只想要一個平凡而且愛我的老公,過着單純的幸福的生活,嫁給黑道大哥能得到這些嗎?”方沁白耐着性子。“爸,你又不是什麼真的‘虎老大’知道‘黑虎堂’的也只不過是工廠里我們自己的工人。哪裏需要什麼流氓女婿來繼承你的衣缽?你這根本就是拿我的終身幸福開玩笑嘛!你說是不是?”她推推風允文。

風允文一楞,隨即清了清喉嚨。

“呃……這當然,當然。現在民主法治的時代,每個人都應該循規蹈矩,誰也不能干涉誰的生活自由。”

方沁白抬頭皺眉看他。

“你鼻子被揍了以後說起話來好不自然。”

“啊——是嗎?我倒沒有注意到。”

風允文正微笑掩飾他的不自然,正前方走過不,四、五個人,他們的穿着打扮還算正常,但為首的人卻舉高了手和方爸爸打招呼。

“怎麼樣?虎大哥,事情搞定了嗎?”

“啊!是老鼠陳。”方爸爸皺眉。“你們是怎麼了?這個時候才來,你大哥呢?怎麼不見他的人?”

“老品到中部去接洽一件重要的生意,沒辦法親自接待你,他要我替他向你道德。”

“怎麼會這麼巧呢?本來還指望他能幫幫我的。”

“這個虎大哥您放心,老品已經交代我們全力給你支援,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就是。”

“陳叔叔!”方沁白在旁跳腳。“你明知道我爸爸最無聊了,怎麼您也跟他胡鬧?”

“哎喲!這不是沁白嗎?一陣子不見,人都變漂亮了。”老鼠陳哈哈笑着。

“跟着你父親演演戲也不錯啊!對以前那段放蕩的日子,說真的,有時候我還挺懷念的,所以一聽你父親說要來‘救’你,我義不容辭就來了。”

“喂!我可是很認真請你們來幫忙的。”方爸爸不悅地說。

“我知道。”老鼠陳笑着道:“商場上跟你合作這麼多年了,我和我們老晶都很了解你的心事,就是想為沁白找個某某‘堂主’、‘幫主’的做丈夫,所以來帶她離開她現在的男朋友嘛!”他說著向風允文走過去。“糾纏沁白的就是這個傢伙嗎?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我想用不着我們幫忙了吧?”

風允文一直低着頭不看‘老鼠陳”,奈何人家硬是要看清他的臉,看了之後還不個一臉驚惶外帶後退三大步——

“你……”剛剛還談笑風生的人居然開始口吃了。“你不是風允文嗎?司徒青鷹身邊的‘冷麵阿風’?我的天!怎麼會……”老鼠陳擠出笑容。“這完全是誤會,風大哥,我已經不混黑社會,現在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方先生也不是什麼老大,他只是好玩——總之這一切都是誤會,真的,只是一個荒謬的誤會,我們絕不是有意冒犯,您千萬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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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男子追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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