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等等!”傅宇翔按制住風子離欲飆上樓的身影。

“翔?”雲的女人遭人輕薄了,為何阻止他去救人?

“先不要行動。”傅宇翔掉頭對雷行傲說:“大哥,李毅似乎對寶兒妹妹說了什麼,看她一張臉嚇得慘白,我想他一定暗留了一手……看,連寶兒妹妹也要我們千萬別輕舉妄動。”

監控螢幕上的艾蓁寶,抓准身後隱藏監控器的位置,一隻手在背後搖了搖,食指又比了比樓下。

雷行傲思忖后道:“聯絡福叔,搜查三樓以下樓層,務必小心。”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雲的女人讓人欺負?”風子離眉心攬起。

傅宇翔一雙眉挑高,盯着螢幕的左下方,在三樓樓梯間,一條說鬼祟又不算鬼祟的身影,正跌跌撞撞接近中。

“已經有人去保護寶兒妹妹了。”

三雙眼盯着螢幕看。

“老天!雲是在要醉拳嗎?”風子離差點笑岔了氣,受傷的傢伙就要安分點,別學人家衝鋒陷陣,瞧他走上兩階,搖一搖,往下跌一階,持續定兩步退一步的速度,走都走不穩了,還想去救人?

“雲很厲害,用苦肉計登場,一定會讓寶兒妹妹痛哭流涕,愛死他了。”傅宇翔說得很羨慕,反觀自己十根受了傷的手指頭,雖然面積比不上雲的屁股,但應該可以打動池-光吧!

“不要到時候英雄變成了狗熊。”風子離啐了一聲,匆地像是想到什麼,咧嘴一笑,“雲若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在整他,一定氣到爆。”

傅宇翔很認真答道:“灌他酒的主意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做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風子離面色一僵。“你好樣的,把責任統統推給我,別告訴我你沒在心裏大聲叫好?”

“這件事大哥也有份,雲不敢計較的啦!”在大哥的默許下,雲的麻醉藥效一退,風立即進行灌酒作業,打算讓雲好好醉個一天。

一直未曾開口的雷行傲,制止兩人的吵鬧。“雲都這麼慘了,你們別再耍嘴皮子,還不快分頭進行,讓雲少受點苦!”

大哥的話就是聖旨,笑鬧男人趕緊閉嘴,並深感慚愧低下頭,思,然後偷瞄一眼。

有人悄悄開了口。

“大哥,你的嘴角好像在偷笑耶!”

生氣與憤怒都不足以形容雲一嘯的心情。

清醒的時候,沒看到自己的女人守在床畔深情望着自己,就讓他覺得屁股上那一槍挨的真不值,嘔了半天,那個笨女人還不怕死,單獨來和李毅見面。

光見到她這副落難模樣,像只跌落叢林中的小兔子,一臉的恐懼害怕,就讓他整顆心揪擰到快負荷不了。

“雲先生受了槍傷還能趕來,真是精神可佩。”

“廢話少說,李毅,放開寶兒。”

傷口傳來的撕裂感,讓他每走一步都疼上半分,該死,開槍的人技法簡直爛到爆,哪裏不好瞄準,為什麼偏偏是這個部位?

“雲大哥,你不要再動了……”艾蓁寶憂心忡忡,雲大哥不該出現在這裏。

“你這個大笨蛋,給我閉嘴!”好不容易聚集的力氣,就在這一吼下,整個人又開始飄飄匆匆。

媽的,他身體真有這麼虛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她已經答應做我的女人,也決定要和我一起離開台灣。”他硬是往艾蓁寶唇上一印,故意挑釁。

腰上一緊似在警告,艾蓁寶知道李毅在拿公寓裏的鄰居做要脅。

“雲先生身體虛,就別硬撐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他譏諷着連路都走不穩的男人,憑什麼和他搶女人。

“-唆,把寶兒還給我。”

就是這股毅力讓雲一嘯忘了身上不適,他將艾蓁寶從李毅身上拉起,不過她另一隻手還在李毅掌握中。

現下,她成了兩邊拉扯的洋娃娃,兩個男人都不肯放手,對峙的火苗一觸即發。

李毅估量着時間,是時候了,他本來就沒打算放過這個難纏的男人,一併在這裏解決是最好的結果。

從容不迫的站起身,李毅先將水晶黃鑽收入口袋,再對艾蓁寶開口,“別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事,現在,我們該離開了。”

接應他的人就在外面,他想儘快離開台灣。

艾蓁寶既害怕又掙扎不已,不知道傅大哥他們有沒有收到自己的暗示?也不知道樓下房東婆有沒有事?

“寶兒。”

她看着雲一嘯那雙又怒又警告的眼眸,手腕上的熱力讓她心一緊。

李毅是個狠毒可怕的男人,自己絕對不能讓李毅傷害到雲大哥。“好,我跟你離開,不過,你不能傷害公寓裏的住戶和雲大哥。”

“我喜歡聽話的女孩。”李毅摸了摸她的臉頰,詭譎的笑了。

但是很抱歉,他無法如她的願。

“寶兒,不準跟他走!”雲一嘯用力一握,怎麼也不願放手。

別看他臉色蒼白如紙,他還是有體力的,讓個女人保護自己,豈不會讓風他們笑一輩子。

“雲,你不能用這種威脅的口氣對寶兒妹妹說話,人家也可以選擇要不要跟虛弱男在一起嘛!”

下知何時,門邊站了一位氣質出眾的男人,但是一開口便是風涼話。

李毅思索着對方的身分。“你是……雷鷹保全的人,看來為了抓我,雷鷹也動用不少高層人物。”

“哦~~不不不,我沒有要介入你們的意思,請繼續,我只是上來還一樣東西,還完就定。”傅宇翔急着撇清。

面對他的悠哉之態,李毅難得臉上蒙上一絲不安的神情,就在對方笑臉吟吟拿出一個佈滿線路的鐵制小盒時,李毅漠然的神情有了裂痕。

“這東西我剛才在二樓見到,聽說是你送給樓下房東的禮物,不過我見她不想要,所以帶上來還你。”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解開南美恐怖組織研發的炸彈?

李毅發愣的片刻,雲一嘯已順利把自己的女人抓回懷裏。

李毅表情複雜,他不敢相信自已周密的安排中會有漏洞,一時的驚慌令他拔出衣內藏的短槍,槍口對向艾蓁寶的位置。

雲一嘯立刻將艾蓁寶護在身後,自己面對槍口。

“靠,又是炸彈又是槍的,看來你身上藏的東西還真多。”風子離跟着出現在門口,在他身後,殺進來的警員將小小屋子塞得水泄不通。

福警官站了出來,他冷着聲對李毅道:“李毅,方才你已坦承所犯的罪行,現在我以縱火犯罪嫌逮捕你,給你一條路定,就是乖乖和我們回警局。”

“長官,你電影看太多,思想太天真了,沒見到我手裏有把可以致人於死的槍嗎?”李毅明白,為今之計,就是利用身邊的人質讓自己脫困,逃離台灣,自己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是你太天真吧!真以為有把槍就可以逃離這裏了?你把警察都當成廢物了嗎?”福警官嘴角微勾,以人群掩飾當中一抹悄悄移動的身影。

“什麼意思?”李毅還在消化他的話,待他驚覺身後有人時,對方早以快速的攻擊攫住他的肩臂。

李毅直覺的反擊回去。

兩人扭打……不,應該說來人三兩下便扭去了李毅手上的短槍,並亮出驚人的功夫底子,輕鬆展露拳頭往他臉頰以及腹部,送上兩個重拳。

李毅被摔至陽台邊,口袋中的項煉因為扭打而掉落到地面。

勝利之人拍拍兩掌后,維持一貫兩手-腰的茶壺姿勢,頂着一頭卷卷鳥窩頭,趾高氣昂道:“我早說過,老娘年輕的時候,身手可不止兩下子,我不露個幾手出來,你們都把我當病貓嗎?

“敢在我的地盤下手,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的身分,哼!放個小兒科炸彈來唬弄我,太瞧不起我了!”

這位厲害的英雌角色,正是公寓裏響噹噹的人物,房東婆是也。

年輕人可能下認得,但福警官豈有下認識的道理,她可是三。年代警界的傳奇人物,拆爆小組菁英隊長,當年他是非常仰慕她的小警員,沒料到離開警界后的她隱世在平凡小公寓裏。

她是個傳奇,在她手上沒有拆卸不了的彈藥,但有個缺點,就是人太吵了,她一開口,不到天黑是不會罷休的。

“多管閑事的老太婆!”

李毅按着肩膀,估量窗口陽台離地面的距離,三層樓,抓着排管往下爬,還有活路的機會。

雲一嘯察覺到他的企圖,在李毅彎身想撿起項煉的那一刻,撲身上前阻止,驚心動魄的拉扯戰就在陽台邊開始。

欄杆的高度只到兩個男人的腰際,好幾次,扭打中的人差點跌了出去,險象環生,看得人直冒冷汗。

艾蓁寶扯下胸前煉飾,一賭運氣,朝李毅位置扔去:心形的尖角恰巧打中李毅的臉頰,趁他一怔分神時,艾蓁寶情急抓起身邊唯一能用的武器,雖然不舍,但比起雲大哥的安危,什麼都不重要了,

對準位置,手中的武器砸了出去。

一本、兩本、三本……本本都是厚重的精裝硬版皮,被砸中的李毅額角冒了血,為閃躲一波接着一波的攻擊,他推開礙手的雲一嘯,跨上陽台欄杆。

雲一嘯咬緊牙旋過身,他抱緊想跳窗的李毅。大概沒料到雲一嘯有如此動作,手腳一滑,李毅整個人跌了出去,是靠雲一嘯抓住他一隻手臂才沒摔落。

只不過,雲一嘯自己也是半掛在陽台上。

“雲大哥!”

見狀,艾蓁寶飛身過去,從后抱住往外傾的雲一嘯,大夥也一窩蜂上前幫忙。

“李毅,我是不會讓你帶着項煉離開的!”雲一嘯明白,這高度摔下死人,李毅還是有機會逃走!

李毅急了,掏出打火機,對準緊抓他的手點燃。

“雲大哥,你放手,快放手!”艾蓁寶頻頻叫着。

見他如此不要命,任打火機的火苗燒着自己的手,她的心中感到一陣痛楚。“雲大哥,求求你放手,你的手會受傷的!”

“不行,項煉還在他身上。”

“別管什麼項煉了,雲大哥,那條水晶黃鑽是假的!”她脫口而出。

“什麼?”

兩個男人同時發出驚訝聲。

太過震驚,雲一嘯不小心鬆了手。

就說過這樣的高度摔不死人,但當跌落下去的人因震驚而忘了注意要着落時,下場也是很慘的。

李毅的腿摔斷了,甭說逃了,站也站不起來。

雲一嘯被拖回陽台內,艾蓁寶咬着下唇抱住他,緊得他快下能呼吸了。

“寶兒,我沒事,你別抱得這麼緊。”

“雲大哥,你嚇死我了。”放開他,她急忙捧起他的手指看,不停的吹、不停的揉,一雙眼因上頭的紅腫難過得快溢出淚珠。

“你才嚇死我了,我等着……你給我一個……解釋……”

他想多看幾眼這個難得柔情的小女人,可惜不行。

所有的事情太過混亂,加上傷口因流血過多,沒有好好休息,一陣暈眩,眼前一黑,他的意識教黑暗吞沒了。

“雲大哥!”艾蓁寶的臉色一變。

“放心,他只是太逞強,勞力過度,需要休息。”

確定雲一嘯只是昏迷后才鬆了一口氣,艾蓁寶“不小心”瞄見陽台外,陽台下那一地的殘骸,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

她的寶貝被砸得亂七八槽,屍橫遍野躺在一樓馬路上。

“傅……傅大哥……”打擊太大,她也開始出現頭暈目眩的徵兆。

“嗯?”

憑着最後毅力,她撐着把雲一嘯給她的玉佩重新戴上,嘴裏低喃,“我想……我也要暈了。”

下一秒,艾蓁寶身子一軟,倒地。

“解釋清楚!”從醫院返回家裏的雲一嘯,黑沉着臉站在客廳里,召開清算大會,準備秋後算帳。

“咳,你是要我們解釋什麼?解釋為什麼灌你酒嗎?”

還敢提灌酒!

雲一嘯狠狠一瞪,沒想到這群親戚從頭到尾都在耍他。“我要你們從頭給我解釋一遍,為什麼我不知道項煉從出現的一開始就是假的?”

“誰教你沒事就不來公司,一點定性也沒有,你這麼愛玩,我們就陪你玩-!”風子離抓起一把瓜子嗑,一點都不慚愧。

“所以你們就設計一條假的項煉,讓我勞苦賣命去和李毅周旋!”

“這是大哥默許的,你要凶,去找大哥凶。”風子離好快就把責任撇乾淨。

觸及雷行傲那冷漠的表情,雲一嘯瞬間滅了氣勢,凶個屁,他哪敢對大哥凶。

一股怨氣油然而生,他好不平呀!“大哥,你就任他們這樣玩我……”

雷行傲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痕,他開口,“當初我們接獲李毅要租借項煉的消息時,便早一步委託人和那位法國富豪會面,希望他能仿一條一模一樣的項煉出來。

“只是那次會議你放假去,不知道項煉是假的,責任在你自己身上,如果真讓李毅竊走了,那他得到的也不過是條假煉子:誰知道陰錯陽差,讓艾小姐撞見你,而她又剛好在這場戲裏擔任重要的角色,我想何不將計就計,藉機引出李毅,能幫警方逮着李毅也是一件好事。”

雲一嘯好委屈。“但是你們不該瞞着我,就連寶兒都和你們串通好騙我。”

傅宇翔插了嘴。“我們沒有告訴寶兒妹妹,她是自己發現的。”

“寶兒自己發現?”雲一嘯扭頭,惡狠狠的瞪着被他一手牢牢抓住的女人。“你怎麼發現到水晶黃鑽是假的?”

艾蓁寶吶吶開口,“因為重量。”

“重量?”四周傳來怪異的聲音。

“十克拉相當於兩公克,項煉總重約一千八百克拉,加上金煉及墜飾,我實際拿過,這條煉子太輕了,才五百公克左右,絕對有問題。”

眾男人自嘆不如,艾蓁寶的實力太強。

“你一拿到就知道有異,可是你卻什麼都沒跟我說!”雲一嘯不滿,這也算幫凶,罪加一等。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不小,我怕說了你會以為是我偷藏了真的項煉。”一方面她也以為真品被調了包,所以不敢說。

“笨蛋!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你的腦袋裏都裝了什麼?”

“誰教你總認為我是那種為了寶物什麼都能忘了的人。”她垂下頭。

雲一嘯悶悶道:“我只是氣你把心思全放在那上面,拜託,我是你的男人耶!你多少表達一點對我的重視好不好?這麼重要的事也瞞着我。”

“我怎麼不重視你,那天為了救你,犧牲丫我收藏已久的書……”

“嗯?”他重重哼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是誰為了那堆書昏了一天,我受槍傷都沒見到你這麼傷心過。”

“你錯了,我好傷心、好擔心,就怕會失去你。”想到那時的情景,她忍不住揪着他上衣,整個人緊緊抱着他。

他喜歡小女人對她的關懷,但是不能原諒她讓他擔心害怕。

“見到你在李毅手裏時,我多害怕,要是你的房東婆沒有本事,要是我沒有趕去那裏,我是不是就會失去你了?嘴裏說怕失去我,可你卻一點都不顧自己的安危,你就是要氣死我就對了。”他摸着重新系回她脖上的玉佩,象徵她只屬於他一人。

艾蓁寶緩緩抬頭,覷着那張嚴肅表情。“雲大哥,你還在生氣嗎?”

“你說呢!”

聲音冷冷的,表情也冷冷的,艾蓁寶慌了,急着想向其他人求救。

小腦袋晃了晃,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客廳里竟然只剩主人和她。

咦?其他人呢?

“別找了,算他們識相,懂得自己清場。”溜得真快。

“雲大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因為你受傷,我心痛得不得了,才會想快點將李毅繩之以法。”她討好似的主動親上他的嘴,希望他能消氣。

這丫頭學會了甜言蜜語,可惜不夠。

她蜻蜓點水般的吻法根本無法滿足他,他順勢壓回她的臉,惡狠狠的掠奪她的小嘴,懲罰性地吻着她。

她舔着被吮腫的唇辦,氣息下穩道:“雲大哥……這表示你已經不生氣了?”

“才一個吻,你以為這麼容易讓我消氣?”消氣,哈?恐怕他現在是火氣全開,要滅火得用另一種方法。

“那要怎麼做你才不會再生氣,如果我說我好愛你呢?”

從未離開過她的視線,暗藏着一簇邪魅火焰。

可惜,自己身體目前下適合劇烈運動,除非他想再進醫院縫合屁股上的傷口。

“寶兒,說愛我不夠,我要你……:”說一百遍她愛他更勝過古董。

為男人自尊爭口氣的時刻終於到了,可惜,話沒說完,就被一陣不識相的電鈴聲打斷。

“你是誰……哇!你是剛從垃圾坑裏跳出來的嗎?”門外的陌生女子,雲一嘯完全沒有印象,倒被她狼狽至極的外表嚇了好大一跳。

水如月冷眼瞄了瞄他,把勾在髮夾上的小紙片扯下,她倒霉,下車剛好撞上一個趕着送資源回收垃圾的印佣,弄得自己一身紙屑,害她站在馬路口整理了十多分鐘,不然早上來了。

沒等主人開口,她從他的肩下鑽入屋內。

“喂!你這個矮女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水如月表情一擰,非常好,她生平最討厭人家說她矮,她現在正惱,這該死的男人還犯她大忌。

“如月姊!”

艾蓁寶對着一身異味的女人驚叫一聲。“你……回台灣了?”

“我回來都幾天了,你們這幾個沒良心的死員工,一個個趁我不在跑得不見蹤影,當我是人間蒸發不存在嗎?”

公司桌椅被灰塵淹沒,牆腳寄居着幾隻八條腿生物,若不是她剛好瞄見電視上的新聞,在畫面下發現一閃而逝的小身影,她根本不知道寶兒躲到哪個洞裏去。

“我不讓你接這案子,你偏要接,還把自己弄上頭條新聞,卷進一樁國際寶石偷竊案里,寶兒,你還真強呀!聿虧你福大命大沒事,不然如月坊少了一個人力資產,你要怎麼賠償我?”

水如月忍不住想凶,這個丫頭總是讓人擔心,她不過離開了一個月,寶兒身邊就出了這麼多事,要她以後怎麼放心出遠門辦事。

“這位小姐,請你說話客氣點。”雲一嘯看不下去,這女人太囂張,寶兒被念得頭都不敢抬,模樣好委屈,身為男人就要挺身而出。

水如月先是看了看他,再盯着紅唇微腫,臉泛紅潮的艾蓁寶,扔下一句結論。“寶兒,這男人不適合你。”

“喂,小姐,我跟你沒仇吧?”

怎麼沒仇?

別以為嬉皮笑臉是她的本性,最會暗算人才是她的真性情,而且有仇必報。

她繼續道“一臉的桃花相,最容易勾引女人,寶兒跟着你不會幸福。”

“對不起,我不是這麼濫情的男人,在我心裏只有寶兒一個。”

“知人知面下知心,我手底下已經有了一個桃花男,不想再多一個你來當員工。”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員工?”又不是吃錯藥,跑到這個俐齒的女人底下工作,瘋了嗎?

“你和寶兒在一起,寶兒為我做事,你自然會幫她忙,下就成了我如月坊的免費員工。”

“哪有這樣編派的?”

“等你和寶兒結婚後,夫妻一體,我給她的工作,自然就是給你的工作。”

“我有說過要娶她嗎?”他頂回一句。

艾蓁寶小臉一黯,她從沒細想雲一嘯有下接受她、不要她的可能性。

心一揪,原來他不想要她,會讓自己這麼的難過和生氣。

“寶兒,你聽見了沒?這個男人說他下想娶你,原來他只想跟你玩玩而已。”

水如月的賊笑令雲一嘯心裏一毛,該死,他上當了!

“我不是……”

他的聲音讓艾蓁寶眼眶中的淚水止斷,下一秒,艾蓁寶已把脖上玉佩扯下,用力扔向他,頭也不回的衝出去。

寶兒的淚水讓他心疼死、也後悔死了。“寶兒,寶兒!”他追了出去,暗誓再也不要這麼衝動。

水如月笑得得意,誰教這個男人高俊得太過刺眼,還敢污辱她矮!她不會把自己寵愛的員工,就這麼白白送給那個男人的,等着吧!

匆聞手機聲,她接起一聽。

幾秒后,水如月哇哇大叫起來。“不準,我不准你嫁人!什麼?等一下就去挑婚紗,池-光,你給我在家待着,哪也不準去……小光光,想不想試試我從西班牙帶回來的葡萄酒,對,只要你聽話的話……”

開玩笑,短短一個月,如月坊一半的員工就要遭男人搶了去,這怎麼得了!等着關門嗎?

不行,她一定要去阻止!

“我查出來了,我終於知道這是什麼字了!”臉上的笑容燦爛如光,艾蓁寶迫不及待的抱住被封入冰箱許久無人理的雲一嘯。

那次口無遮攔的結果,他成天去寶兒家認錯,差點沒對她又跪又拜,這才獲得她的原諒。

他馬上奉上她愛的玉佩讓她膜拜,甚至知道她對上頭的古字好奇,四處搜集古今中外關於宇辭研究的書籍,想討未來老婆的歡心。

寶兒是原諒他了,也願意回來和他同住,卻成天沉浸在解字的樂趣中,絲毫下把他這個親親男友放在眼中……不!他的地位連地板上解字的紙張都不如。

除了三餐叫她會應聲外,她一天根本沒理他幾回,她挑燈夜戰,他是孤枕難眠:就連親親寶兒的小嘴,也得在她偶爾小睡時,讓他自己來。

要肉食恐龍吃素,這簡直是恐龍浩劫,終有一天他會滅亡的!

“你瞧、你瞧,這字是“寶”喲!跟我名字裏一模一樣的字“寶”喲!”艾蓁寶的笑容像是一把火,瞬間把他幾曰憋到死的熱情給引發出來。

“到底這個寶字是在形容這塊玉,還是真如你之前所說的,是你祖先為了某人而刻上的?”

說得盡情起勁,全然不知在她睡衣領口露出白皙肌膚的那一刻,男人的目光就進出一道火焰,不再冷靜。

“寶兒……我想……”

“咦?好奇怪,這一杠的下頭竟然有個小洞,如果不是知道這個字長什麼樣,還真以為這個點是個刻痕……難道還暗藏玄機?不行,我得去研究研究。”艾蓁寶的注意力轉移到玉佩上,完全將他的渴求視為無物。

仿-冰箱就在眼前,他見到自己又將被當成冷凍食品冰封個幾天,無人理呀!

垂頭喪氣,不管癒合的傷口是不是承受得住,一屁股用力坐到床上,打算咬着床單出氣,豈料,方才衝出房外的女人又飛奔回來,甚至主動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看,我打開了!”見到小洞的剎那,她腦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當下去外頭找了根針,往洞內一戳,玉佩被她分為兩塊。

她攤開自己發現的秘密給雲一嘯看。

“你的祖先真厲害,竟然想到用這個方法保存玉上的刻畫,免得經過時間而磨損。”

對半的玉佩里,是一對男女的刻像,栩栩如生,讓人不禁誇讚其雕功之精緻。

“雲大哥,你覺不覺得這上頭的男女,那模樣神韻有點熟悉?”

“像我們。”

“對,男的像你,女的……很像我耶!”老祖先留下的遺物,刻像卻酷似兩個活生生的人類。“搞不好以前我們就認識呢!說不定我們的前前前世是一對兄妹喲!”

“你的幻想就不能浪漫一點嗎?”兄妹?為什麼不說是夫妻。

“雲大哥,旁邊還有幾排小宇耶!可惜實在太小了,不容易研究是什麼字,不過這個像我們的刻像實在太詭異了,這麼有趣的發現,我要打電話給如月姊他們一起分享。”

小臀興奮的磨蹭一下,殊不知自己刺激到某個重點部位,艾蓁寶抓起床頭電話就想撥。

“夠了!”

電話讓人一掃,有人爆炸了。“你可不可以別管什麼雕像、玉佩、如月姊,管管我這個愛你的男人好下好?想想我被你冷落多久了,想想你該怎麼安撫我這個男朋友兼未來老公。”

雲一嘯將她推倒,大手發火地扯開艾蓁寶的睡衣,快速扯下胸罩,用力握住這該死女人的胸脯。

艾蓁寶只來得及驚呼一聲,旋即,她羞赧的看着半撐在自己身上,一瞼鐵青,動也不動的男人。

一秒、兩秒、三秒后,壓抑的笑聲從她的小口中逸出。

“不準笑!”他挫敗的一吼。該死!他到底招誰惹誰了,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整他?就差幾步而已,他屁股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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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力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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