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楊采鈴提着剛出爐的綜合蛋糕來到瀚宇時，柯盈心正好送完公文，準備回辦公室，兩人在電梯口相遇。
「楊小姐，妳來找總經理嗎？他出去了喔!妳手上提的是什麼呀？」最近她常來找衛子翔，她們也比之前熟絡了些。
「是蛋糕。妳說他出去了!他下午不是沒出門嗎？」她有點錯愕。
他該不會是臨時更改行程吧？還是他已經掌握了小顏的行蹤，和警官去「辦案」了？！
「噢，本來下午是沒有行程的，他臨時去接朋友，可能到下班前都不會回來了喔!」
不是吧？！她明明跟他說，會把蛋糕送過來一起吃的，還是他突然決定要和那位朋友一起過？
柯盈心見她一臉無助，疑惑地問：「總經理沒跟妳說嗎？妳要不要打電話跟他確定一下呢？」
「不用了，他可能想跟朋友過生日吧!那蛋糕就不替他留下。」她按下失望的心情，誠摯邀請道:「柯秘書，一起來吃吧!」
「過生日？！這個是生日蛋糕，給總經理的？」
「是呀!他今天過生日，我做了蛋糕……」
「總經理不是今天生日啊!就算妳提前幫他慶祝，也提前得太早了吧？」有人提前一個多月的嗎？柯盈心納悶着。
「他不是今天生日？！」她驚呼，可又有股鬆了口氣的感覺。
「當然不是呀!總經理九月一日才生日，他現在就跟妳討蛋糕了呀!真是……」柯盈心搖頭失笑。
沒想到總經理也有這樣的一面，談戀愛之後，他很失常喔!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她就趕得及送他禮物，而不是補送了。楊采鈴歡喜地想着。
可是他為什麼要騙她呢？是因為他很想吃蛋糕嗎？
不可能呀!當時他們不是在提吃的，更沒有討論什麼生日不生日的……
過了一會兒，她想到原因了!
他們當時是繞着小顏的安危話題打轉，一定是他不想讓她繼續擔心下去，所以才找事給她做；而不夠聰明的她，還真的上當了，掉落他的陷阱里，完全忘了小顏的事。
他那時的欲言又止，可能是要對她吐實吧？只是自己誤會了……
「楊小姐，妳沒事吧？」
她回神，朝柯秘書笑了笑。「沒事，謝謝妳告訴我他的生日是幾號，我會記住的，還好來得及……這蛋糕剛出爐，很香哦!我們一起把它瓜分掉吧!」
「可這是給總經理的。」柯盈心才不敢妄想。
「沒關係啦，下次我再做。」她眨眨眼，俏皮的笑臉不像作假。
柯盈心望了她一眼，這才放下心來。「做一個蛋糕很花時間嗎？」柯盈心接過她遞來的蛋糕，問道。如果會的話，她怎麼吃得下去？這裏頭滿滿都是楊小姐的愛意還有心思呢!
「不會。」她搖頭，能為他盡一點兒心意，再費工、費時，她都覺得值得。
「那就好。」柯盈心放心地點頭，吃了一口。「哇，怎麼這麼好吃？」她驚叫，反應跟衛子翔完全一樣，不愧是戰友。
「還合妳的胃口嗎？」
「合!太合了!總經理真是有口福，將來你們結婚後，他一定會愈來愈胖。」
「我們……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啦!」她嬌羞地低垂着頭。
聽到柯秘書這麼說，心怦怦然的，戀上這種誤會。
「早晚的事啦!妳就別不好意思了。」柯盈心當她在「歹勢」，沒將她的否認當真，打從心底認定他們是早晚要結婚的。
「翔哥哥－－你不要走這麼快嘛!等等我－－」
機場外，一抹高姚的纖影追着前方的一道身影跑，少有的東方女性高度與嬌滴滴的嗓音惹來旁人的注目。
衛子翔拉長了臉。「妳走快點!還有，不要叫我翔哥哥，我跟妳只差一歲，叫我名字就行了。」被迫來接她已經很不爽了，她偏又翔哥哥長、翔哥哥短的，又不是在演古裝劇，肉不肉麻？
最氣人的還在後頭，她一看到他，就衝上來想挽他的手，濃郁的香水味刺鼻，他真佩服她隔壁座位的仁兄仁姊，能跟她同機這麼久，沒被熏死算他們命大。
「翔哥哥，你別這樣嘛!我們都這麼久沒見面了，你難道不想多看我一眼嗎？」
「不想。」他繼續往前走，渾然不理謝麗華。
要不是她這麼黏他的話，或許他還會客氣點，況且如果不是為了要接她，他也不會白白糟蹋一個悠閑的下午……
霍地，他想起了采鈴在為他做生日蛋糕!
該死!他竟然忘了打電話告訴她，他不在公司引她這會兒恐怕白跑一趟了。
騙她已經讓他很內疚了，現在又放她鴿子，她肯定會很失望。雖然明知她不會跟他生氣，他還是掏出手機撥電話給她。
謝麗華看着他的動作，嚷嚷道:「翔哥哥，你要打電話給誰呀？」
他不理睬她，兀自等着電話被接起。「采鈴，我是子翔，我現在人在機場接朋友。」
電話那頭的楊采鈴一聽到他的聲音，響應的抱歉語調聽起來似乎比他還內疚。
「不好意思喔，我和柯秘書把你的蛋糕吃完了。」
「呃，沒關係。」他脹紅了臉，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她一定也知道他不是今天生日了吧？她為什麼沒問原因？還是已經猜出他的用意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接完朋友要直接載她回我家，今天就下回辦公室了，妳先回去吧!」明天再跟她道歉吧!他暗忖着。
「嗯。雖然我已經知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了，可筆你還是要收着喔!」
提到那擱在他胸前口袋裏的筆，他的俊容揚起一抹燦笑，愛憐地說：「妳怎麼會送我KIT叫Y貓呢？那是女生用的吧？！」
「那才不是女生用的，我買藍色的，是丹尼爾先生啊!」
她認真的口吻，讓他一句責怪都說下出來。「可丹尼爾也是一隻沒有嘴巴的貓。」
「你不喜歡？」她的聲音明顯透着失望。
「沒有沒有，很喜歡。」他急道，若是不喜歡，就不會放進口袋裏了。
他溫柔的語調教謝麗華心生不滿，因為他都沒有這樣對她說話過，於是她惡作劇地大聲說:「翔哥哥，你好了沒有？人家等你很久了耶!」
衛子翔急忙搗佳話機，低斥道：「妳不要鬧了!」
在他的瞪視下，謝麗華扮了個鬼臉，表示不怕他。
「喂，采鈴，我不是在說妳。」他急忙解釋。
但那頭的楊采鈴卻已聽見了女子的聲音。「子翔，她是……」
「就是我媽請來的朋友，不跟妳說了，明天我再去找妳。」為免她亂想，他選擇避重就輕。
但，他這麼在意她的想法，恐怕她在他心中已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好……拜!」
等他收起話機，謝麗華忍不住追問：「她是誰？你女朋友啊!」
「不關妳的事。」他沒有向她說明的必要。
「怎麼不關我的事？如果是大嫂，我好歹也要跟她套套關係，免得她和你一樣，都欺負我。」謝麗華似真似假地說。
「誰敢欺負妳!妳手段這麼厲害，采鈴不要被妳欺負就不錯了。」提到采鈴的時候，他的目光一柔。
「哼!」她嗤了一聲。
看他這麼寶貝的樣子，那個女人一定是他的女朋友。
「妳還不快點，我真的要走嘍？！」
「翔哥哥，不要這樣嘛!等我－－」她立刻追了上去，熱絡地倚在他身側，不知情的人八成會以為他們是鬧點小意見的冤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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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
原本說好隔天就要去找采鈴的，卻在老媽的強迫下，當了獃子導遊三天，衛子翔的耐性簡直就要被磨光了。
尤其在每次打電話過去告訴采鈴他又要失約時，最是嚴重。
今早起床，他決定不再理會老媽的威脅，非得去見采鈴一次不可。
一想到即將見到她，雀躍的心情敦他面上陰沈不再；他的渴盼與思念，教他確定了一件事－－他愛上她了。
與她產生情感，是件很容易的事，當那感覺以悄悄的、不疾不緩的速度，逐步盤踞了整個心頭之後，你已習慣它，且無法想像失去的滋味了。
他的全身感官，都已適應了她的存在……
突地，體內一股騷動強烈襲來，那是想見她的激動心情。
「翔哥哥，你要去哪裏？今天我們是要去故宮嗎？」程咬金又出現了。
他不滿地衝口說:「要去妳自己去!」
「你怎麼這樣說呀!衛媽媽要你好好照顧我的欽。」
「妳羞不羞呀，幾歲了還要人家照顧？」他睞了她一眼，就是覺得她惹他心煩。
「人家才剛回來，人生地不熟的，你……」
「少來，妳又不是不認識路!要去自己去，我不想再當妳的指南針了!」
「原來你以為我把你當成指南針呀!我沒有喔，我是真心誠意的把你當哥哥哩!」謝麗華又「忘情」地去勾住他的手。
「隨便妳，讓開!」
「你敢走？！我叫衛媽媽喔。」謝麗華威脅道。
「妳!」他險些氣煞，但見她得意的嘴臉，心頭突然湧起不願讓她得逞的惡意念頭。「妳要叫就叫，就算要哭我也不會理妳。」
聰明的謝麗華很懂得拿捏人性，知道搬出衛媽媽沒用后，立刻軟着聲說:「好嘛好嘛，今天你不想去故宮就不去，可是你要賠償我一個損失才可以。」
土匪!她怎麼不去佔山為王呢？
他一臉唾棄地睇着她，但也覺得跟她這樣耗下去並不是辦法，不如暫時成全她，於是他兩手交抱於胸前，倨傲地說：「說吧!妳想要什麼？」
「那枝丹尼爾的筆!」謝麗華毫不客氣地說道。
其實回國頭一天，她就看到那枝鋼珠筆了，以一般男人的角度來看，是不會花錢買這種可愛的玩意兒，除非他是戀物癖。
但按這幾天來她的觀察，他根本沒有戀物癖，身邊屬於粉色系的物品，就只有這枝可疑的筆。
刪除法加推測法，她很快就認定這是別人送的，而且是個他很在意的女人!唯有如此，才能教他不顧別人的目光，放在口袋裏，帶進帶出，引人注目!
「妳要這枝筆幹麼？」
果然，給她猜對了!
看他那副戒備的模樣，謝麗華就更想要了。「你給不給？不給就別想走。」
衛子翔精明的眼來回看着她，懷疑她猜出什麼，就怕她替他找麻煩!他思忖了下，心想這枝筆的確不適合他用，若是能派上用場，讓他自由一天，給她倒也不要緊。
「好吧!妳要是不嫌棄它是二手的，就拿去吧!」
謝麗華倒是被他的爽快愣住，獃獃的接過筆。
「我可以走了吧!」暗諷了一句，他走出家門，連再多待一秒的意願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好像巴不得別看到我一樣……呆在原地的謝麗華見他這般瀟洒，心中忿忿地想着。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不想見到她嗎？那她就偏要!
顱不得方才的交易，她奔上樓，邊跑邊喊道：「衛媽媽，您快來－－」
狂愛婚友社最近的生意大好，也許是在附近做出了口碑，最近不需要出門拉生意，主動上門詢問的人便多得接不完，這讓身為老闆的高晶桐樂壞了，直說等成功交往人數達到百對，便要來辦個小型員工旅遊，好好犒賞三位美女。
得知這個消息，她們更加賣力了，紛紛加緊腳步撮合新人。
而這之中，就屬楊采鈴最不積極。
這天，剛巧輪到呂芳英與她負責顧店，心思細膩的呂芳英見她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乘機問道：「采鈴，妳有心事哦？」
「我？！我哪有？」楊采鈴拿着抹布亂抹，少說也有五分鐘了。
「沒有才怪!妳看看妳剛『ㄇ丫』過的地方，有比較乾淨嗎？」
「啊－－」她定睛一看，由於抹布一直沒有拿去沖洗，剛剛擦過的地方都留有臟髒的水痕，沒擦的地方看起來好像還沒有那麼糟。「對不起，我再擦一次。」
「妳不用跟我道歉啦!只要告訴我妳在煩什麼就好。」
呂芳英才不像擁有一張毒舌的藍秋雨，她說話比較婉轉，也很會替人設想，是個談心的好朋友。
「也沒什麼啦!」
「是不是跟那位衛先生有關？」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了，這也難怪采鈴會心神不寧。
「嗯。」
戀愛就會這樣嗎？一點點心思全教周遭的人看穿，自己卻一無所覺。
「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
「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最近……」她欲言又止。
她實在不想變成一個多疑的人，可他近來的行動敦她心慌，而且她又從來沒聽過他親口許下什麼承諾，教她那顆不安的心更敏感、脆弱了。
「最近怎樣？」
「他很久沒來找我了。」
「小姐，才不過三天而已，叫做很久哦？妳不是說他很忙，工作一忙起來連飯都忘了吃？可能他最近比較忙，所以才會沒來找妳。」
「可是之前我們天天見面，現在他每天都打電話來叫我別去他公司。」就連那天說隔天要來找她，也失約了。
呂芳英安慰道:「他有打電話來，就表示記得和妳的約定，妳不要想這麼多啦！」
「芳英妳知道嗎？有時候我會覺得我愛他比他愛我還多。」這種感覺從一開始就有了，雖然是她提議追求他的，可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他也應該和她一樣，共同的付出、共同的分享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秤嚴重失衡，一邊高、一邊低。
「男人都這樣呀!神經永遠像電線杆一樣大條，妳只要知道他有愛妳就好了，不一定要親口說ILoveYou呀!」呂芳英一聽，輕聲笑了。
好傻的采鈴呀，不過幾天沒見到他，她就像得了失心病一般，心情低落、想東想西。
如果情況真有她說的那麼嚴重，那位衛先生就不會還天天打電話給她了。
「我不是要他說什麼他愛我，只是有一種感覺，我覺得他不是很在乎我。」每次都是她追着他跑，她也想嘗嘗那種被人追的滋味呀!為什麼他偏不這麼做呢？
「哎喲……」呂芳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想來那位衛先生再不出現，采鈴的失心症是不會好的……等等!門外出現一輛熟悉的車款，剛好，解藥及時趕到!
「晶桐曾經說過，如果一個男人拿工作忙碌當借口，拒絕不喜歡的女生，就是對那個女生膩了。」楊采鈴繼續說道，沒注意到門上的鈴鐺響起。
「妳錯了，我打賭他絕對不是對妳膩了，不然也不會來啦!」呂芳英含笑地努努嘴，視線落在她身後。
「采鈴!」衛子翔走近她，沒聽清楚她的咕噥。
聞聲，楊采鈴猛地旋身，訝異地瞪大了眼。「子翔!你、你怎麼來了？」
「想過來看看妳，妳可以外出嗎？」
「看我？！真的？」和他見面的喜悅映在眸子裏，遮也遮不住，再聽進他的那句想看她，不安的情緒登時消失，腦子更忘了他所留給她的漫長等待與猜疑。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來了!
「你再不來，有人可要生病了。」呂芳英忙不迭地說道。「你們趕快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看到你們這樣談情說愛，會造成我身體不適!」
「芳英!妳怎麼這麼說呀？」她臊紅了臉，又嬌又瞋地說道。
衛子翔聽得是一頭霧水。「她在說什麼？」
「沒事，我們快走吧!」怕芳英多嘴，把剛才她所說的話轉述給他，她急忙將他拉走，顧不得回來後會怎麼被取笑了。
「怎麼每個人談起戀愛都是又盲又聾的？誰愛誰比較多，拿什麼做標準啊？磅秤嗎？」呂芳英目送他們離開，沒人陪她聊天，自問自答也好。
離開婚友社的他們，來到了商業區的一間咖啡屋。
上班時間來喝咖啡的人不多，因此他們相偕走入咖啡屋的畫面分外引人注意，不約而同的在心裏讚歎，好一對璧人呀。
衛子翔早已習慣被人注視，他恰然自得地端起服務生剛送到的咖啡啜飲一口，含笑地睇着坐在他對面的楊釆鈴。
她似乎很不自在……幾天沒見，她看起來好像有心事。
「妳不喝嗎？我以為只有酒會讓妳不安，沒想到連咖啡也會。」剛見到她時，體內似乎有股激動強勢席捲而上，教他差點忍不住將情意脫口而出;內斂的他，可是頭一回有自己隱藏不了的情緒，彷彿火山即將爆發般，既震撼又浩大。
「沒有啦!我等一下再喝。」楊采鈴絞扭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好幾天沒見，妳好嗎？」
「好呀!你呢？最近是不是比較忙？是不是查出小顏偷軟件的動機了？還是忙着寫新程序?」
「是忙，但不是忙公事。」衛子翔說著，一隻大掌覆在她的手上，深邃的黑眸緊鎖着她。「采鈴，我有話要跟妳說。」
她一窒，胸口像有一簇火焰在燃燒。
「最近我沒來找妳，心裏很空虛，這裏還有這裏……」他拉着她的手來到他的心窩處、額側間觸點着，接着才說：「都不舒服。」
她跟着他的手接觸到他的肌膚，心也跟着搖擺難定。
他要說什麼？想說的是什麼？可會是她所在意的？
「我這才發現，這種感覺叫做愛，我愛上妳了，采鈴。」他像宣告重大且永遠的誓言一般，徐緩且深刻地說。
這些話帶給她的震撼，不是雷擊、閃電那般瞬間，而是如火紋身般永難抹滅的。
稍早前她心裏還存在的芥蒂還有怨懟，如今全都消失無蹤，一股有如倒吃甘蔗的甘甜滋味，滿溢全身。
「這是真的嗎？」
他咧開了嘴角。「采鈴，妳知道嗎？除了說對不起、不好意思之外，妳還很喜歡問我是不是真的。」
楊采鈴低垂着頭。「我沒注意到。」當一個男人在跟自己告白的時候，反應應該不是這樣吧？
她暗罵著自己笨，又做了蠢事。
「妳呢？對我的感覺怎麼樣？」
「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如果對你感覺不好，我、我幹麼想跟你交往？」
「有嗎？」他明顯一呆，腦於不記得她曾主動提及這回事。
「你忘記了？」她抬眉，直覺地說：「你答應要跟我交往的!你怎麼可以忘了？」
他真的答應過嗎？
衛子翔有滿腹的疑問，但他隨即想到，不管有沒有答應交往，結果都一樣；最令人興奮的是，她對他也有好感，這樣就夠了，何必去計較那麼多？
「我沒忘，我只是想確定妳的心意是不是沒變？」他飛快地說，臉上的神采因她這個反應而飛揚。
她嬌瞋地說：「我才不是說變就變的人呢!」他的大膽告白讓她的心思沒法子想到其它，終於等到表白的滿足感，令她暫時撇下了思考能力。
「我知道。」他認真地凝着她，一想到眼前的嬌美紅妝是他的女友，他不但有着滿足，還有深深的驕傲。「那為了補償妳，今天我是妳的，不論妳想去哪裏，我都陪妳!」
「你不用回去公司嗎？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最近在忙些什麼？都不能插上手，我覺得好沮喪哦!」她撒嬌地說。
「妳不用沮喪，這件事是妳幫不上忙的。我老媽好朋友的女兒回國來玩，一天到晚纏着我出去玩，我又已經答應老媽要當她的導遊，只好陪她幾天了；不過，我打定主意不理她了，明天就回公司上班。」所以他才說今天他是她的。
「這樣呀!那要不要我陪她？她想去哪裏？六福村、小人國，還是木柵動物園？」她傻傻地問，還以為對方是十幾歲、要人陪的小女生。
「哈!六福村、小人國？！不用了，我想她是不會想去那種地方的。」那是小朋友去的吧？
她那種既成熟又有心機的女生，還是別讓她們認識，免得采鈴被欺負。
「那她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她喔!」她認真地說道。
「不用了，她不會再找我去玩了。」麗華收下他的筆，交易已經完成，相信她不會再來找碴。「妳還是想想我們等下要去哪裏約會吧!」
既然不需要她幫忙，她便不多問了。微偏過頭，思忖了下，才說：「嗯……我們去逛街好嗎？我已經好久沒逛街了。你都下知道，以前晶桐還沒有開店時，我們四個人幾乎天天去逛街。」
「好，那就去逛街!」沒想到她這麼愛逛街呀!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真是失職的男友!
不過，這個時候知道也不算太遲，最起碼，他可以預先買下她的生日禮物，只因他有很深很深的預感，那就是等到她生日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