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倚哲軒和武逸薰陪着韋彤萱直到管譯翔把她接走。韋彤萱和管譯翔走後,倚哲軒也要送武逸薰回去了。

但是在回程的路上,武逸薰賭氣似的,不肯跟倚哲軒說半句話。

“逸薰,還在生氣啊?”

“沒有。”她的聲音從他身後悶悶地響起。沒有才怪!

“別這樣嘛!我道過歉了啊!”

“又沒人要你道歉。”她無理取鬧。

“逸薰,我很無辜耶,一路上你都不理我,又不告訴我我哪兒做錯了?生悶氣對身體不好哦!”見“勸說”無效,他索性用最爛的一個方法——撒嬌。

如果倚哲軒此時是面對武逸薰的話,便不難發現武逸薰眼裏閃過了一絲頑皮的笑意。

“你凶我。”為了達到逼真的戲劇效果,武逸薰硬是擠出一、二滴眼淚,哽咽地說。

此時,武逸薰家也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時着急才會凶了點嘛!”

“一點嗎?”武逸薰拾起臉用淚汪汪的大眼看着他。

“好、好,不上一點,是很兇。可是我也是因為關心你們,愛之深、責之切嘛!別哭了哦!”他柔聲地哄着。

“你不憐香惜玉。”武逸薰仍是一臉埋怨,但心裏卻早已笑翻天了。哼!誰叫他要凶她們。

“我……”他真是百口莫辯啊!

“怎麼?說不出話來啦,”不會吧,這樣就放棄了,那多不好玩啊!

“不是我說不出話來,而是好話都說盡了,能怎麼辦呢?”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話也是,所以,說完了可以再想。”她才不肯這麼簡單就原諒他咧!

倚哲軒聽到這兒,終於察覺自己——被耍了。

“可是……我比較笨耶,想不出來。我看……我還是放棄,乖乖地回家好了。”他假裝難過地嘆了口氣,並偷瞄她的反應。

果然,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緊張,這下,他更能肯定自己被耍了。

“好啦!好啦!我原諒你了啦!”

“真的嗎?”

“真的啦!”她懊惱地說。沒想到遊戲這麼快就結束了。“對了,你可以幫我查出那些想言我們的人是誰主使的嗎?”

“不能。”

“為什麼?”武逸薰沒想到他拒絕得那麼快。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根本不可能。”這小妮子分明是找他麻煩嘛!

“為什麼?”還是這個問句。

“小姐,他們都戴着安全帽,根本看不到長相。茫茫人海,你叫我從何查起?”不過,他倒是懷疑一個人。

“那誰比較有可能呢?”像在問他,其實是問自己。

“你說呢?”他並不打算告訴她。

武逸薰偏着頭認真思考。

她和韋彤萱整過的人不計其數,而且那些人一定是壞到欠打、欠整或品行不佳才會被整,所以被她們整過的人,事後也都是摸摸鼻子,自認倒霉。再說她們也沒整過暴走族。那麼到底是哪個傢伙這麼不知悔改還想報仇?

“我不知道。”

“為什麼?”換倚哲軒問了。

“因為……因為……敵人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號仇家會上門。”

“那……有沒有人比較可疑呢?我的意思是,那個人的度量狹小,比較整不起。”他給她提示。

“再整不起的人,也不太可能找我們報仇,除非,他不了解‘整人雙魔女’。”敢報仇?除非那個人不想活了。

“那……有沒有符合這條件的人呢?”

“不知道。”

“唉!算了。”倚哲軒放棄對這個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的“牛”彈琴。“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再想辦法的。你這幾天要小心點哦!”

武逸薰一回到家裏,便迫不及待地打了通電話給韋彤萱。,

“喂,彤萱,是我啦。”

“哦,逸薰,我問你,你覺得誰比較有可能對我們不利?”

“怎麼你也問我這個問題?”武逸薰皺着秀氣的眉。

“聽你的口氣,好像還有別人問你,是倚哲軒嗎?”只有他比較有可能。

“是啊。”武逸蕉下意識地點點頭。“他叫我想看看被我們整過的人之中,有誰度量比較小、輸不起的。”

“那你覺得是誰呢?”韋彤萱覺得這件事好像電視上常演的危險劇情,好刺激哦!

“他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那你說什麼?”哦?有線索了嗎?韋彤萱期待地問。

“不知道。”

武逸薰的話使韋彤萱的希望破滅了。

“光問我,你呢?你懷疑是誰?”武逸薰反問她。

“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嗎?”

“又沒人要你知道,懷疑就好了嘛。”

“如果只是懷疑的話,我倒覺得有個人很可疑。”只是……那個人何以知道她們的行蹤呢?

“你怎麼會懷疑是他呢?”

因為他是只陰險的老鼠嘛!

“因為他很符合倚哲軒說的條件。”韋彤萱盡量說得淺白。她總不能說,土撥鼠早已叫倚哲軒來對付她,可倚哲軒卻真的愛上她而遲遲不行動,所以土撥鼠才另外找人幫忙吧!

如果她真的對武逸薰這麼說的話,她一定會被倚哲軒用亂刀砍死,而倚哲軒則會被武逸薰用亂槍掃射而斃命的。

“那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不管幕後主使人是不是他,反正那個人都得倒大楣,他害我們被罵耶!”說到這兒,韋彤萱就一肚子火。

“對,沒錯,我們要整死他。”武逸薰也是一肚子委屈。

兩個女人很快地達成了共識——

“對,我們要——整死他!”武逸薰和韋彤萱齊聲道。

*****

“喂,哲軒,有什麼線索嗎?”武逸薰又來五傲社泡茶、吃餅乾了。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說。

“彤萱說她很懷疑……”武逸薰東張西望地擔心隔牆有耳,才小心翼翼地附在他耳朵旁輕輕地說:“土撥鼠。”

“那丫頭也懷疑他啊。”照理說,了解這件事的人都會懷疑那個傢伙,看來,只有武逸薰被蒙在鼓裏,不過,韋彤萱那個BMW——BICMOUTHWOMAN既然告訴她了,那他也不必再佯裝不懂了。

“也?”有語病哦!“難道你,也’認為是他嗎?”武逸薰笑眯眯地問,在“也”牢,上加重了語氣。

“當然,我是如此聰明機智,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

很顯然的,有人大難臨頭了,還不自知。

“是啊!你是聰明機智,不像‘某人’反應遲鈍又笨,你一定在心裏笑那個‘某人’吧!”她仍是笑容可掬的,但語氣里多了分危險。“而那個‘某人’剛好是我,是不是?”

倚哲軒總算嗅到了一絲不尋常。慘了!逸薰好像不大高興。

“我沒有那種想法,從來沒有。”

“是嗎?那你為什麼瞞我?”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大擔心嘛!而且我當時不告訴你,是因為知道冰雪聰明的你,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知道是誰想對你們不利。”他一副“此情此意,蒼天可表”,好像真

是武逸薰誤會似的。

瞧他說得噁心巴拉的,武逸薰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查看自己的雞皮疙瘩是否還“健在”。

“算了,我今天沒那個心情和你拾杠。”雖然和他鬥嘴滿有趣的。

“怎麼了?”會是“那個”不順嗎?不過,倚哲軒可不敢問出口。

說出來也真悲哀,堂堂一個六尺男子漢,又是五傲社成員之一,名聲威震八方的倚哲軒竟會怕一個女孩兒!

“有沒有餅乾啊?”她文不對題的。“要尚威烤的哦。”

倚哲軒突然發現一件連自己都驚訝的事,他居然吃起祈尚威和……餅乾的醋來!。雖然如此,但他仍去拿了一些餅乾。

“嗯!還是一樣好吃。”真是人間極品。“哲軒,仰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武

“一定有的,你那麼帥,根本就不用去追別人,光是倒追你的美女,就不能只用‘托拉庫’來計算了。”這麼一想,她的心情更低落了。

“謝謝你的誇獎啊!”倚哲軒皮笑肉不笑的,雖然她說的沒錯。

“快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或喜歡的人啊?”但願答案不會令她心碎。

“有,我有喜歡的人。”

他的回答對她來說宛若青天霹靂。

“你不問我是誰嗎?”

“請問是何方神聖令咱們的倚大少傾心呢?”他不知道她很難過嗎?

“是你。”

那個“你”是誰?她心不在焉地問。“你說……我……我嗎?!”

原應該她吧!美女的反應都是比較慢的,即使對方是武逸薰也不例外。倚哲軒在心裏告訴自己。

“逸薰,你可別誤會,我對伯母可沒有非分之想。”對你,可就另當別論了。

“關我媽什麼……倚哲軒,你很奇怪耶!”,“哪裏奇怪了,是因為我比一般人帥一大點、聰明一大點嗎?”

“裝瘋賣傻”亦是五傲社成員的另一項絕活兒。

“別鬧了,你剛到底說什麼啊?”她的心思全在剛才的話題上打轉。

“我說,我、喜、歡、的、人、是、誰、武逸薰!”他深邃的眼神直盯着她。

“為什麼?”

為……為什麼你在他那麼誠懇動人的告白后,她緊接

而來的問句竟是“為什麼”?

“我以前不早和你說過了嗎?”

“說什麼?”

敗給她了。

“說我暗戀你啊!”非要他說明不可嗎?

“可是,我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因為當時他們根本還談不上認識啊。

“你……”看來,他是高估了她的智商了。

“對了,哲軒,既然大家都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是上撥鼠策畫的,那我們是該採取什麼行動呢?”她扯開話題。

“你有什麼計劃嗎?”

“當然是……”她猛然住嘴。韋彤萱曾千交代、萬交代她不能告訴他。

“你們想整他,對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你怎麼知……”完了,她竟然說漏嘴了。

“小姐,你們整人雙魔女是做什麼的?”

“整人啊!”

“那不就行了。”他笑嘻嘻地拿起了桌上的餅乾,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你別都吃完嘛!留點給我啊!”她伸手去搶所剩無幾的餅乾。

武逸薰搶回了幾塊餅乾,淘氣地向他吐了吐舌爾。

倚哲軒對她可愛的挑釁表情給搞得心癢難刷,他慢慢地俯低身子,正想準備一親芳澤時,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攪局。

“你為什麼不敲門?”好事被打斷,倚哲軒的心情也不大好。

“我怎麼知道你們在……”左星倫話雖如此說,卻沒有走人的打算。

“不是‘在’,是‘正要’。”這個死星倫,最好不要談戀愛,不然有的他受的。

左星倫突然走到門外,接着又敲了敲門。

“這樣可以了吧。”左星倫再度走進來。“這次應該沒打擾到什麼吧。”

倚哲軒對他的舉動不予置評,可是武逸薰卻羞得無地自容。

“我要先回去了。”武逸薰這句話是對着地板說的,因為她在找尋地洞。

“我送你回去。”倚哲軒提議。

“不用了,你們聊。”

“可是你……”他為她的安全擔憂。

“我還要去彤萱那兒討論功課呢。”其實是關於整人的事。

“好吧,路上小心,拜拜!”

“拜拜!”

倚哲軒不舍地目送武逸薰離去。

“人都走遠了。”左星倫好意提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關於你的任務。”

“別婆婆媽媽的行不行啊?”他斥責。

“最好儘快完成,別拖大久了,更重要的是別陷下去。”雖然他很贊成倚哲軒和那古靈精怪的丫頭在一塊兒,可是為了不讓倚哲軒知道他,管譯翔,祈尚威和曲傲他們都是“月老俱樂部”的一員,只好作作樣子,念他幾句。而之所以會是他來“說教”呢,那是因為他猜拳運人差了。

倚哲軒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幫我監視土撥鼠。”他要來個反監視。

“什麼?”左星倫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自己又聽到了什:么。

“幫我找人跟蹤他。”

“你確定我們在談的是同一件事嗎?”倚哲軒是不是因為好事被打斷,刺激太大,所以造成腦筋短路,俗稱“腦筋秀逗”,又名“頭腦啪袋”。

“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別忘了找人跟蹤、監視那隻老鼠。”他重複一次。

“我不會忘的。”他絕不會忘了告訴那一粟俱樂部的好友。

“喂!你到底來做什麼?”倚哲軒像是突然發現他的存在似的。

“我……你……”他的話令左星倫為之氣結。“算了。”他嘆口氣。

管譯翔一臉怒氣地定進五傲社休閑度假用的小木皿。

這裏的環境非常幽雅,因為這裏是屬於私人土地,閑雜人等不得進入,所以這一美麗的景色就完全應於這五人了。

“怎麼了?吃到炸藥了?”曲傲端了杯咖啡給他。

管譯翔喘起香味四溢的咖啡輕啜一口,並沒回答他。

“怎麼了?是不是和那個韋彤萱有關呢?”

自傲只是猜測,而管譯翔聽了臉色變得更加陰暗,這麼說來,讓管譯翔心情不好的原因准和那丫頒有關;如果事情和那丫頭或武逸薰有關,那會很有趣。

“我真是敗給她了!昨天她和武逸薰遇見飛車黨,幸好哲軒及時趕到救了她們,後來哲軒打電話叫我去接那傢伙。”管譯翔向他訴說當時的情況。

“然後呢?”

“然後送她回去的路上,我問她為何會被追上?”

“結果她說什麼?”

“她居然說,對方是騎機車,而她和武逸薰再怎麼跑也

跑不過他們,何況她們手上還有一堆大大小小的袋子。”管譯翔愈說臉色愈鐵青。

“這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嘯!”曲傲中肯地道。

“聽我說完。之後呢,我就問她,為何不把手上的袋子丟掉?這樣跑起來也輕快,迅速多了,不是嗎?結果那傢伙居然對我說,那些衣服是新買的,還沒穿過,丟了多可惜。好,這樣也就算了,可是她竟然開始數落我不懂中國人的美德,浪費又不知勤儉,被訓得莫名其妙,我真是……”他已經找不到貼切的形容詞了。

“那對她而言,是命重要還是衣服重要?”曲傲問,又自笞:“我想她大概會說是衣服吧!”他已經笑得淚流不止了。

“錯,她一定會說小說比較重要的。”以他對她的了解,這絕對會是她的回答沒錯。

“哈……哈……那武逸薰也贊成她這種……呢……想法嗎?”天哪!笑得他的胃好痛哦!

“她們同一國的,武逸薰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嘿!你們都在啊!”祈尚威一臉春風得意的。

“剛約完會啊。”管譯翔有點兒不是滋味。

為什麼兩人的處境會差那麼多呢?他是那麼辛苦勞累,而祈尚威那小子卻是——

正待回答時,月老俱樂部的另一員——左星倫也回來了。

“喲!這麼熱鬧啊!”左星臉一臉疲憊。他從來不知道傳個話也會那麼累“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尚威你去做餅乾,譯翔去弄咖啡吧。”

“先生,這樣就好了嗎?要不要順便幫你‘抓龍,呢?”祈尚威好聲好氣一間。

“也好。”他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好你個頭啦!你把我們當什麼啊!”管譯翔在他肩上落下一拳。

“你們好歹也體諒我一下,我傳話傳得很累耶!”他皺着眉抱怨。

“傳話怎麼會累?你是跑到美國去傳啊!”曲傲淡淡地一笑。

“拜託,我還寧願去美國傳,也不要和哲軒玩雞同鴨講的游徹。”和他講了整天,只要他講東,倚哲軒就會扯到西,他說南,那小於便縛到北,直到最後他,把他的話聽進去。

“對,他最近真的怪怪的。”祈尚威也認同。

“一人也可以去!”管譯翔突然喊暫停。“我去泡咖啡,尚威去弄餅乾,我們再來好好談。”

接着,大家開始分工合作。

最輕鬆高興的莫過於曲傲嘍。

“彤萱,不只你懷疑上次的事件是土撥鼠所為,連哲軒也這麼認為耶。”武逸薰邊吃餅乾邊說。

嗯!不錯,不過沒祈尚威做的好吃。武逸薰挑剔地想,不

過,她仍是吃得津津有味。

幸好,祈尚威不是她的專任廚師,不然她的嘴準會被他給養刁的。

“他告訴你的?”韋彤萱也嗑瓜子嗑得不亦樂乎。

“是啊!”難不成她還有謂心術?

“哼!哼!現在又多了一項證據將矛頭指向土撥鼠了。”韋彤萱露出賊片片的笑容。

“你想怎麼做呢?”武逸薰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附耳過來。”韋彤萱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只見武逸薰泄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樣做好嗎?”她話是這樣說,但臉上卻不見一絲遲疑。

“不讓他嘗點苦頭,他可真會把我們當病貓,以為咱們好欺負呢!”韋彤萱說的義正嚴辭的。

“也對,不能再讓他看扁我們了。”

*****

“哲軒,我想吃冰。”武逸薰拉着他的手,骨碌碌的大眼充滿渴盼。

“那有什麼問題。”倚哲軒帶着她走向小販。

今天,倚哲軒又帶着武逸薰到遊樂園玩,不同的是,他對這次的出遊時間及地點相當保密,以免玩得開心時,突然冒出一堆金光閃閃的菲利浦殺風景。

“哲軒,你哪時開始喜歡我的啊?”武逸薰喜孜孜地吃着手中的雪糕,突然地問。

倚哲軒差點因她的話而吞下一大口雪糕。“你問這個幹什麼?”

“快回答我嘛!”

“這個……很早……很早啦!”他總不好說,他一見到她便驚為天人,相處后更不能自主地……愛上她。

“那你喜歡我哪一點?”她再問。

“咳!”倚哲軒輕咳一聲,不甚自在地說:“呃……都喜歡啦!”

“你怎麼臉紅了?”武逸薰故意問。“哇塞!倚哲軒居然會臉紅耶!這真是條大新聞,如果別人知道了……你的名節……我是說,名聲可能會受損哦!”

察覺了武逸薰臉上的笑意后,倚哲軒這才恍然大悟這小妮子故意戲弄他。這時,他的眼中也閃動了一絲笑意。

“你喜歡我嗎?”他天外飛來一句。

“我……”

“老實說。”

武逸薰壓根兒沒料到他竟會來這招。“我……喜歡。”

“喜歡我哪裏呢?”

“我……都喜歡。”她不想否認自己心中的想法。

倚哲軒含笑地看着她像九官鳥似的重複他剛才的話,雖然,她的誠實令他雀躍,但他卻不打算饒過她。

“從哪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

“……很早呢。”

“有多早呢?”他一定要她說出個明確的答案不可,不只為了剛剛的老鼠冤,更為了自己。

“我們一見面時吧。”她也不大確定。

“那麼……是一見鍾情嘍。”

“好像吧。”武逸薰猜想她現在的臉一定很紅。

“那在我之前,你有沒有喜歡過別人呢?”他酸溜溜地問。

“才沒有呢!你或許不相信,但是我真的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彤萱也是。以前我們周遭的男生不是長得很愛國,就是明明自己長得抱歉,還愛耍帥,這些男生就算打包送我們,我們也不要。”武逸薰說得口沫橫飛,未了還加上一句:“不過,追我們的倒是很多。”

“那你有對那些追你的男孩子動心嗎?”倚哲軒緊張地問。

“怎麼可能!”彷彿他說的是天大的笑話似的,武逸薰頭搖得可激動哩!“就跟你說了,出現在我們周圍的男生都很爛,那追我們的哪還會有什麼好貨?”

“那還好。”不然,有他們瞧的。倚哲軒在心裏鬆了口氣。

“什麼叫‘那還好’?你的意思是,‘還好’他們沒把到我們,不然他們就可憐嘍。‘還好’我們沒對他們動心,否則他們就完了,他們會被我們照三餐整,外加點心和消夜,對不對?”她低頭吃了一口雪糕,才又繼續:“那麼說來,你還真是善良、具有悲天憫人的好心腸嘍!”她故意諂媚道。

倚哲軒看到她那“惡魔的微笑”,便知道武逸薰誤會他的意思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指的‘還好’是說,‘還好’他們沒有把上你們,不然我還沒和你談戀愛,就先失戀了。‘還好’他們沒對他們動心,否則好好的兩朵花,就這樣插在牛糞上,豈不可惜。”論口才,他可不一定會輸她。

“那麼說來,我還真是體貼又古道熱腸,不過如果你要說我善良、悲天憫人好心腸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啦!”他一臉“勉為其難”地收下她的“讚美”,還大言口不慚地誇獎自己。

“算了啦!我說不過你。”不過他的說辭倒令她覺得很窩心。

“你覺得尚威怎樣?”倚哲軒突然問。其實他最想問的是她是否有點“呷意”祈尚威。

“不錯啊!”她模稜兩可地說。

“什麼叫不錯?”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你問這做什麼?”

“先回答我。”

“很好啊!”尤其是他做的餅乾。

“你喜歡他?”倚哲軒心中一把無名火正熊熊地燒着。

武逸薰點頭如搗蒜,內心不斷吶喊着“餅乾”、“餅乾”。

“他哪裏好?”他不自覺地提高音量。

“他手藝好。”

“和手藝有什麼關係?”他一臉霧煞煞。

“我就是喜歡他做的餅乾,有什麼不對嗎?”她更是一臉茫然。難道他們所談的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嗎?

“你是說,你只喜歡他的餅乾,不喜歡他的人?”他欣喜地求證。

“我很喜歡他啊!”

“什麼?!”

“他人很好,就像個哥哥一樣,我沒理由討厭他啊。

“你只把他當哥哥?”

“難不成把他當老公啊!”

“那怎麼可以?你是我的。”他佔有性十足地說。

“那不就結了。”她並沒發覺他話中的佔有性。

“那其他人呢?”

“誰?”

“星倫、譯翔、曲傲啊。”他一一點名。

“我跟星倫不熟,而譯翔又是彤萱的;至於曲傲,我又沒見過,談什麼喜歡?”她一臉“你腦子有病”的表情。“你發什麼神經啊?”

“沒什麼。我們去玩摩天輪吧!”他提議。

“好耶!”武逸薰吃完手中的雪糕,拉着他的手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向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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