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頭被撞到的時候,可以飛快的回憶起很多事情。
比如被拋棄的事情,比如被強姦的事情,比如孤兒院起火,比如和阿熊的第一次見面,還有很多很多其他事情。
這麼多回憶混在一起,讓頭也昏昏的,阿洛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覺得頭上很痛,用手一摸,便是一手黏稠的感覺。
還沒有想到那是什麼東西,眼睛已經被人緊緊地捂住了,然後過了一會兒,是一堆棉布堆上了頭上的感覺,軟軟地刺着那個應該已經破掉的傷口。
“阿洛,別睜開眼睛。”莫家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流血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坐上計程車說明了方向,阿洛覺得自己的手被莫家臻握住,被放在了一個棉布的東西上仔細地擦着。
手下面是堅硬的肌肉,大概是用他的睡褲在給自己擦手上的血吧,那他給自己包頭的東西是不是他的睡衣?
已經秋天了,雖然莫家臻的體溫很高,可是不穿衣服會不會着涼呢?阿洛昏昏沉沉地,湊到莫家臻身邊,果然感覺到他上身什麼都沒穿。
如果他就這樣感冒了,應該是自己的錯吧。阿洛一邊懺悔着,一邊把手從莫家臻的手裏抽出來。
雖然看不見,可是能感覺到自己手抽出來的時候莫家臻的身體僵了一下。阿洛深深吸了口氣,伸手就抱住莫家臻的腰。
如果莫家臻感冒了,那他會內疚死的。所以不管了,雖然他不像莫家臻的體溫那麼高,但是他穿得多,所以抱住他以後也會比較暖和吧。
可惜阿洛雖然想的很好,可是卻忘了自己暈血的事情。他剛剛抱住莫家臻的時候,就被吸進的大量血腥味刺激得反胃起來。
結果又把莫家臻的褲子給弄髒了,當然還有司機大哥的寶貝愛車。
然後害得莫家臻陪自己在路邊大吐特吐,他不但要光着上身在路邊吹冷風,還要不停地跟司機大哥道歉。
莫家臻沒有帶錢包出來,所以很爽快地就把手錶給了出去,包下了司機大哥的車。
那個手錶好像是歐米茄的,是莫家臻很喜歡的一款古董表。
都是他的錯,阿洛蹲在路邊,一邊吐一邊悲慘地想。當初不要回來就好了。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醫生的聲音響起來,阿洛才睜開閉了很久很久的眼睛。
頭上已經緊緊地包上了白紗布,其他擦傷的地方也包紮好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乾淨的衣服,是莫家臻把他送到醫院以後又回家去取的。
頭還是很昏,阿洛一邊呻吟着一邊從急診病房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莫家臻低頭打了一個噴嚏。他看見阿洛過來,剛要說話,又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又一個,結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果然感冒了吧,阿洛低着頭坐在莫家臻身邊,兩手抓着自己的褲管說:“呃,對不起。”
“沒什麼。”莫家臻使勁擦着鼻子,含混不清的說,“我一直沒發現你怕我,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
“我不是怕你!”
當周圍的病人都在看他的時候,阿洛才發現自己說的很大聲,而且還站了起來。
他不好意思地晃了晃頭,在莫家臻驚異的眼光里坐了下來。
“那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突然跑掉?”
“呃,我在發瘋……”總不能在醫院裏說自己曾經被強姦過吧,況且這種事情說出來又不光彩。阿洛有些尷尬地拉了拉莫家臻的衣服說,“哥,回家吧。”
莫家臻看着阿洛,表情好像有些悲哀,但很快這種表情就被噴嚏蓋過了。他站起來,一邊拚命打着噴嚏一邊說:“嗯,好,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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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恐怖的巫婆說:“阿洛,我的蛋糕好吃嗎?”
阿洛坐在拐杖糖做的牢籠後面,巫婆給他當晚飯的蛋糕有着濃重的奶油味。
“不好吃。”阿洛老實地說,“我要吃你用來做房頂的蛋糕。”
聽到阿洛的話,巫婆很生氣,所以打開了手指餅乾做的牢門。
“阿洛,”巫婆的臉突然放大得很清楚,“你為什麼不吃我買的蛋糕?”
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身上出了很多汗,坐起來以後發現臉上和背上都有很多水。背後的是冷汗,臉上的,阿洛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那是淚水。
為什麼電視劇里主角撞到頭都會失憶,可是他的記憶就會越撞越清晰呢?阿洛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鬱悶地想。
夢裏又見到了那張可怕的臉,那個可怕的人,還有曾經可怕的夜晚。
充斥着奶油香味的房間裏,混着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因為自己是個騙子,而且不是不知道對方對自己懷有的情慾,所以被勸告不要打這場不會贏的官司。結果十九歲那年成了他這輩子過得最悲慘的一年,阿洛想到的時候,突然急躁起來,跳下床扯着自己的頭髮不停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像一隻上緊了發條的機械公雞一樣,阿洛不斷地走來走去,從房間一直走到客廳,然後習慣性地走到了莫家臻的房間前。
剛要伸手推門,卻硬生生的在門口煞住了。房間裏隱隱地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讓阿洛一下想到那個偷看莫家臻自慰的下午。
如果走進去了,應該算是明知道危險卻還是要貪戀溫暖吧,阿洛抓着頭髮,靠在牆上,看着莫家臻的房門蹲了下來。
很想念莫家臻的溫暖,可是如果走進那個房間的話,卻無法抑止去恐懼接下去發生的事情。
阿洛就這麼蜷在走廊里,一直不停地發著抖,一直到莫家臻的房門突然打開。
“阿洛?”
莫家臻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阿洛渾身狠狠一抖,更深地蜷在了一起。
“我聽見你一直在走廊里走來走去,所以……”莫家臻向前走了兩步,突然伸手扶了一下門框,咳嗽了兩聲,“是傷口太痛嗎?”
聽到莫家臻的問話,阿洛默默的搖了搖頭,然後頓了頓,又使勁點了點頭。
點頭點得太用力,結果腦袋撞到牆上,發出沉悶的“砰”一聲,在腦子裏嗡嗡的響着。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腦子變得更奇怪了,像是一個封存了很久的箱子被突然搖晃起來一樣,許多早就被遺忘的記憶開始爭先恐後地從腦子裏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頭來。
所有被自己騙過的人的臉開始飛快的浮現出來,阿洛獃獃地看着那些在眼前不斷跳動的臉,上面有的只寫著名字,有的模模糊糊,有的清楚得就像剛剛才見過。
“阿洛,你怎麼了?”
剛剛聽到莫家臻這個名字時的疑惑又冒了出來。
他曾經迷惑地問阿熊:“你聽過莫家臻這個名字嗎?”
莫家……莫家……莫家臻……家臻……家震……
“蘇家震!”
即將碰到自己肩膀的手突然緊緊地握成了摯頭,可惜阿洛沒看見。
因為他總算弄明白了,為什麼他聽到莫家臻名字的時候,會覺得那麼熟悉。
他曾經冒充過一個叫做蘇家霆的人,時間不太長,大概兩三個月吧。這個家庭很普通,唯一有些不一樣的,一個是因為他的出現,暫緩了夫婦兩個離婚的腳步。還有一個,是因為在這期間他認識了那個人。
因為那個人,所以即使因為他送發高燒的弟弟進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沒離開那個城市,結果蘇伯母就成了唯一一個在身份暴露后仍然有聯繫的人。
因為發現他不是真的蘇家霆,結果老公的埋怨又一次落在了妻子的身上。那時候,蘇伯母在咖啡廳里摘下墨鏡,露出仍然留着青紫的眼角向自己哭泣着說決定要離婚,嫁給另外一位對自己不錯的莫老闆。
而她的小兒子蘇家震,也將會和她一起改嫁到莫家,改姓為莫。
所以,他現在應該叫莫家震了吧。阿洛這麼想的時候突然發現莫家臻的臉色非常不好。
“你……”
見到他的臉色不好,也就忘了恐懼的事情了,阿洛動了動,想站起來然後扶着莫家臻走進屋子。可是莫家臻見他站起來,臉色卻一下變得更差,嘴唇抖動了兩下,然後一把將阿洛緊緊地抱住。
“阿洛,阿洛。”莫家臻這麼說的時候嗓子都沙啞起來,“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的。”
莫家臻還說了什麼,阿洛都沒聽見,因為那種快要讓他窒息一樣的擁抱,讓他想起了那個人的擁抱。
當時那個人說,他真的不是有意的,然後一邊這麼說,一邊不顧他的哭叫硬上了自己。
現在也會變成那樣了嗎?那時候的他,只是因為有點發燒,所以吃不下那塊蛋糕。他也不是有意的啊,他只是不懂在有人突然吻住自己的時候要怎麼回應而已。
如果能夠好好說,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啊,為什麼一定要硬來,為什麼一定要將他傷害到體無完膚才可以呢?
“我會乖乖的,所以……”眼淚擋在眼前,讓阿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有那張恐怖的臉在晃來晃去。他抓着莫家臻的衣服,跪倒在他面前,低頭放聲大哭,“別傷害我,求求你,別傷害我……”
拐杖糖做的牢籠裏面,到處都是奶油香味的蛋糕,可是阿洛只想吃屋頂上的C'estLaVie,所以即使餓得肚子疼,也不想吃東西。
那個恐怖的巫婆站在外面,身後是在火上燒得冒泡泡的黑色鐵鍋。
他盯着不肯吃東西的阿洛說:“阿洛,我不想再等了,我現在就要吃了你。”
“不要,不要!”在空中亂抓的手一下被人抓住,阿洛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莫家臻有些憔悴的臉。他見阿洛看着自己抓住他手腕的手,臉色有些僵硬,然後慢慢地放開了手。
“我只是看你在做噩夢。”莫家臻有些尷尬的說,然後搖了搖頭,從床邊站起來說,“阿洛……哥哥,我不是有意……”
“是莫先生的兒子丟了嗎?”阿洛低下頭,原來莫家洛不是莫家臻的親弟弟,怪不得莫家臻會喜歡上他,“呃,還真是巧,其實,我們不是很像吧……”
原來莫家臻一直都知道他是騙子,沒戳穿他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當初也曾經拼了命的救過這個人一命。
阿洛有些悲傷地想,原來當初那個任性的小孩現在已經變得這麼溫柔了,溫柔得連他的騙局都不忍心戳穿。
“阿洛,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難想像你曾經當過我哥。”莫家臻無可奈何地坐回了床邊,輕輕咳嗽了兩下說,“沒錯,我是有個弟弟,但是第一他叫莫家昊,不是莫家洛,第二,他長的很健壯,跟你一點都不像。第三,他今年十歲,是我媽生的。最後,他也沒失蹤,現在好好地跟我媽在美國生活。”
“從來就沒有莫家洛這個人,阿洛,是我很想你。”莫家臻本來憔悴到蒼白的臉變得有些紅,“除了這個方法,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能夠找到你,所以,才拜託阿熊的前輩替我放出風聲。”
“所以,阿洛……哥哥,對不起,讓你叫了我這麼久的哥哥。”
因為莫家臻想要找到他嗎?阿洛張大着嘴,看着向自己低頭認錯的莫家臻。腦子裏混亂成一團。
當初那個因為自己搶走了父母的寵愛,所以沒事就對他惡作劇,害他吃到花椒差點窒息死掉,還半夜突然發高燒,害自己半夜背着他跑醫院而暴露身份的小男孩,居然會在隔了十幾年之後,用這種方法來找自己?
簡直就像是童話一樣地讓人不能相信。
阿洛有些扭捏,偷看了一眼莫家臻放在床邊的手。不管怎麼看都是一雙成熟男人的手,不像自己的,雖然比女人的手要粗大一些,可是跟他的手比起來就顯得有點纖細了。
“呃,你還是別叫我哥哥比較好。”
他實在不太習慣一個像莫家臻這麼成熟的男人管自己叫哥哥的感覺。不過,十二年的時間過去了,莫家臻也真的長成了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反觀自己,不但外貌一點沒有變,性格也越變越幼稚,全身上下,除了身份證像三十歲的男人,沒有一處符合他年齡的地方。
他的人生還真是失敗,尤其是在有對比以後。十二年的時間裏,莫家臻已經成為了出名的糕點師,而他還是一個到處混吃騙喝的騙子。
“那……阿洛……”莫家臻的聲音有點躊躇,“你不介意我一直在冒充你哥哥嗎?”
如果他要介意的話,那那麼多被他騙過的人豈不是要氣死,況且他也冒充過莫家臻的哥哥。阿洛搖了搖頭,然後又怕莫家臻內疚一樣,忍不住補充了一句:“不會,反正我也冒充過你哥哥,我們扯平了。”
“那麼,阿洛……”聽到阿洛這麼說,莫家臻的聲音有些更加緊張,“那,那個……”
莫家臻“那個”了半天也沒有接下去,阿洛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看着莫家臻的臉:“那個什麼?我真的不會介意啊。對了,”阿洛突然想起來樓下信箱裏面的支票,上面寫的數字是他所有的積蓄,“那,如果你要是真的很愧疚的話,我可以不可以,呃,不還給你偵探費和生活費?”
事關他以後的生活,所以阿洛兩手交叉放在肚子前,很認真地看着莫家臻:“呃,雖然很不好意思,可是,我身上真的一分錢也沒有了。”
阿洛的話音剛落,莫家臻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很難看。幾乎可以想像到他舉起拳頭打過來的樣子,阿洛就反射性地抱住了頭。
但是預期中的拳頭並沒有打過來,反而傳來的是椅子推開的聲音。
阿洛悄悄抬起頭的時候,看到莫家臻消失在房門背後的身影。
是生氣了嗎?是因為自己想要回偵探費嗎?阿洛呆愣在床上很久,才想起來好像這次他才是被騙的那個。
而且,莫家臻想着自慰的人,就是自己。這個意思,就是說他喜歡的是自己,莫家臻喜歡到想要上床的是他騙子阿洛。
說老實話,阿洛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小竊喜。在離開莫家臻的日子裏,他很想當莫家洛,想到任何其他人做自己的親人都接受不了的地步。而現在,他就有機會永遠當莫家洛,留在莫家臻的身邊,阿洛想着想着甚至開始微微笑起來。
可是很快的,阿洛的臉就垮了下來。
他低下頭,掀開被子,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小腹,然後猶豫了一下探進衣服,伸到兩腿中間,握住那條軟軟的東西,然後上下捋動起來。
可惜不管他怎麼動,那裏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除了吝嗇地給自己一點痛感以外,什麼反應都沒有。阿洛努力了半天,終於挫敗地將手拿了出來。
他不能愛人,這是莫家臻肯定不知道的事情吧。阿洛撓了撓頭,又碰到自己頭上的紗布。
他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除了臉還算可愛以外,沒有一處是可取的。年齡已經老得可以被人叫大叔了,不能做愛不說,還會暈血。除此以外,他沒有錢也沒有工作,除了扯謊,做什麼事情都不太拿手。
就算現在喜歡的話,以後也會討厭他的。C'estLaVie香味從門縫裏鑽進來,飄進阿洛的鼻子,然後溫柔地刺激着他的淚腺。
可是實在捨不得莫家臻做的C'estLaVie,更捨不得他這個人,如果就這麼走掉的話,他或許會後悔一輩子。阿洛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然後下床走出房間。
這次,他要面對面的和莫家臻坦白。
如果莫家臻不能接受,阿洛想,那他也心甘情願地離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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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小典這麼問的時候阿洛正在調酒,他瞄了小典一眼,突然臉紅起來。
“然後……然後就住到一起了嘛……”
那種情況下,如果還沒有把他趕出去,應該就是無所謂的意思了吧。阿洛伸手摸了摸高領套頭衫下面那個痕迹。
從每天早上的淺淺的親吻,到睡前的深吻,然後開始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痕迹,莫家臻是一點一點向前行進的。
就像C'estLaVie已經變成一款連小典吃到都會覺得太甜的甜點一樣,也許有一天,他也能正常的愛着莫家臻吧。
對於這一點,阿洛是有信心的,只要是莫家臻,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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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欺負阿洛!”
在恐怖的巫婆要咬上自己胳膊的時候,又一個巫婆沖了進來,用橡皮糖打跑了要欺負自己的巫婆。
阿洛這才發現,恐怖的巫婆屁股上沒有肌肉。原來他躲在棒棒糖花從裏面的時候,恐怖的巫婆趁機佔領了這間糖果屋。
有着肌肉屁股的巫婆帶着阿洛走出拐杖糖,牢籠,然後給他端來很多很多他自己做的C'estLaVie——和房頂一模一樣。
“這都是我做的,這間屋子也是我蓋的。”肌肉屁股巫婆說,“所以我允許你吃這裏的東西,你很喜歡這個房頂吧。”
阿洛的肚子很餓,所以很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到好吃的蛋糕坊頂。
可是肌肉屁股巫婆卻把所有的蛋糕都用魔法飄在了天花板上,讓阿洛構也構不到。
“你要吃的話,必須先吻我。”肌肉屁股巫婆這麼說。
所以阿洛閉起眼睛,吻了一下肌肉屁股巫婆的嘴唇。
等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莫家臻的臉。
上面帶着點驚訝,還有一些不好意思。
阿洛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家臻。”
“嗯?”
“如果我吻你,有沒有蛋糕吃?”
“嗯……這個……”
聽見阿洛的問題,莫家臻猶豫地伸出手抓了抓鼻子,因為隔得很近,所以可以聞得出他手指上蛋糕剛出爐的味道。阿洛笑起來,他伸出兩手,摟住莫家臻的脖子用力地又吻住他的嘴唇。
因為是莫家臻蓋的糖果屋,所以他不用擔心被巫婆抓走,也不怕沒有蛋糕吃。
為了能夠吃一輩子的蛋糕,阿洛堅定地想。
他賴定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