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藍秘書，你進來一下。”剛到公司不久，屁股都還沒坐熱的藍依晴，馬上被雲天焱召見。
她忍着飢腸轆轆的肚子，看着無緣的早餐，拿着記事本悻悻然的走進副總裁辦公室。
“副總裁。”瞪着他額頭上的OK綳及臉頰上的淤青，她生疏禮貌的喊道。
“把今天的行程全取消，有客人找一律說我不在。”他權威的下達命令。
“了解。”藍依晴回道。“你……沒事，我出去忙了。”她原本想開口問他額頭及臉頰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因為就算她問了，他不見得會告訴她，還是不要自討沒趣好。
“你是想問我怎麼才經過一天，臉上就破相是不是?”見她吞吞吐吐直盯着他臉上的傷，雲天焱不疾不徐的問道。
“嗯。”她尷尬的回道。
“想知道嗎?”他故意吊她胃口。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無所謂。”又來了，他這種態度就像昨天一樣，害她為了一個解不開的答案失眠了一整夜，她甩甩頭旋即轉身。
太好奇會害死自己的。
“其實有一半是為了你和白心晨。”
雲天焱的話讓藍依晴停下腳步。
她轉頭面對他，“為了我們，為什麼?”她清純的臉蛋上凈是問號。
“總裁昨天問我一些有關於你們的事。”昨天戰況激烈，天熙的臉上也掛了不少彩。
“為什麼?”藍依晴面露不解之色。
“你只會問為什麼嗎?”雲天焱扯唇笑道。“他對白心晨有意思，所以故意將她調升為他的秘書。”很奇怪的感覺，在她的面前，他不想隱瞞任何事。
才一天而已，他對她已經信任到這種地步。
“那可糟了!”她蹙眉道。
“她討厭他是不是?“這些對天熙來說都不成問題，他的臉皮可是厚到連子彈都打不進去。
“你怎麼知道?”
“別忘了，她踩天熙一腳時，我也在場。”雲天焱回想起那時的畫面，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容。
藍依晴看傻子，他笑起來怎麼會如此的沒有心機，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小孩，讓人聯想不到他的冷酷。
“看得出來你跟總裁的感情很好。”從那抹看似輕笑的笑容中，她能了解他對兄長的敬愛。
“你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打架。”她短短的一句話，讓他頗為訝然。
他能看穿她心裏的想法，她亦能了解他的所作所為，這樣的女人正是他尋覓已久的佳人。
雖然他與天熙是親兄弟，但在感情的觀點看來，他們兩人迥然不同。
天熙自恃風流，流連花叢間，不曾為任何女人停留腳步，而他則是不輕易看上女人，也不玩愛情遊戲，所以他從來沒有任何的花邊新聞。
在他的愛情觀里，他想找的是那種聰穎，能夠了解他心裏想法的女人，而這女人已經出現了。
短短一天他已經決定他心目中的新娘人選，非“藍依晴”莫屬!
“你臉上的傷是總裁弄的?”她瞠大眼問道。
雲天焱點點頭，“沒錯，而且他的傷不比我少。”
“你們互毆！？”
“對。”他很少在女人面前解釋自己的行為，而她已經讓他破例許多。“他問我一個問題，我不想答，兩人就動起手腳來。”
“你們培養感情的方法真奇怪，這樣不痛嗎?”她看着他臉上的傷，很難想像總裁同樣挂彩的臉會是怎樣。
雲天焱凝望着藍依晴道：“你說呢?”
“我想應該會很痛。”她回答得似乎感同身受。
“想知道問題的癥結嗎?”
“與我及心晨有關?”他已經將答案說得很明白了不是嗎?只是她們兩個女人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們兩個兄弟互毆?
太不可思議了!
他就是喜歡她這點，不做作的表情極為自然、生動，“他問我對你有沒有興趣?”
“呃？”她聽錯了吧?
“別懷疑，早在同乘電梯那時，白心晨的那一腳就讓我們四個人結下不解之緣，天熙對白心晨很有興趣，這並不是在開玩笑，而他問我對你有沒有興趣，這也不是在開玩笑。”
他必須讓她接受一個事實，不管認識時間的長短，一旦他認定的女人，哪怕只有兩天的相處時間，他也要讓她知道自己的決心。
她無語以對，此時的她，只想離開這令她尷尬的地方。
“你不是很喜歡問為什麼?這次怎麼不問為什麼我不回答天熙的問題?”雲天焱揚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
“那是你跟總裁的事。”心裏好像有一塊地方悄悄地崩落，讓她感到非常的不安。
“記得我給你的第一份工作是什麼嗎?”他不等她的回答，逕自地說下去，“我對人、事、物除非是自己感興趣，否則我一概不理會，但你卻讓我破了先例，不僅將所有的事告訴你，而且是毫無保留，你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嗎?”
藍依晴搖頭，拒絕去想那令人頭痛的答案。
“我跟天熙處理感情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我一直在找尋一個能了解我、讓我心動的紅粉知己，所以對感情我是非常謹慎，不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我不會輕言示愛的。”
這些話她都認同，他給人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如此，“我懂你的話，但這和我有關嗎?”
“懂我的話，你就應該了解我要表達的是什麼。”他反將答案丟給她去意會。
藍依晴皺眉，整張臉都皺在一堆，“麻煩你話講清楚一點行不行，為了你昨天的話，我已經想了一整夜，別再出一些我想不透的問題讓我猜，我會一個頭兩個大。”
她拒絕去想那些煩人的問題，若他能直截了當的告訴她答案是最好不過了。
“你昨夜沒睡?”難怪她今天看起來有點精神不濟。
“對呀，為了你那個問題我想了一整夜。”
“可見得你還沒想出來，對吧?”
她用力地點頭，希冀他能一併把答案告訴她。
“我會將答案告訴你，不過，你可以先到那邊的沙發坐下嗎?”他怕待會兒的答案會讓她着實被嚇一大跳。
“不太好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她面有難色的拒絕。
“你是我的秘書，我說了算。”他的口氣有着不容拒絕的口吻。
藍依晴也不好再拒絕，依言走到沙發優雅地坐下。
雲天焱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
“我的個性不屬於拖拖拉拉那種型的，或許接下來的話會嚇着你，但請你認真的考慮一下。”他強調的說，就是怕她會被他接下來的話給嚇到。
見他嚴肅的表情，她慎重的點頭。“嗯。”
“我希望以結婚為前提，跟你提出交往。”
“啊！？”藍依晴睜大眼，有點受寵若驚。
“我不會隨隨便便跟一個女人提出交往，除非讓我碰到一個我真正欣賞的女人，坦白的說，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在我體內滋長，但我不知道那代表什麼，第二次見到你，也就是你當我秘書的那一刻起，和你言談我可以非常的放鬆自己，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掩飾自己真正的想法，你一眼就能看穿我，這樣的你就是我找尋了很久才尋覓到的女人。”
“我們才認識一天，你不會覺得這只是你的錯覺，你的……”
雲天焱不卑不亢地道：“時間長短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這太荒謬了!”她呆若木雞，喃喃自語道。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這麼直言不諱的男人示愛，她慌了，心也亂了。
“不必現在給我答案，你可以考慮個幾天再告訴我也不遲。”他知道她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所以給她時間去考慮。
“為什麼是我?”她晶亮的雙眸疑慮地凝視他。
“你了解我的想法。”柔能克剛，他相信以她柔韌的個性必定能拴得住自己。
藍依晴微拉高音調。“就這個理由?”
“沒錯。”
“逗也是你跟總裁打架的原因?”
“他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能夠吸引我的注意力，所以故意將你調到我的身邊當我的秘書，昨天他問我對你有沒有興趣，我不想回答，所以兩人就打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告訴我?”
“對自己的感情我不喜歡拖泥帶水，這麼做是想讓你明白我要追你的決心。”雲天焱毅然決然的道。
“你這樣做只會嚇着我。”欲速則不達，難道他不懂這個道理嗎?
有哪個女人會這麼魯莽的答應他的要求?
“所以我才會叫你到沙發上坐着。”雲天焱眨眨眼，不懷好意的笑道，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拒絕他。
“像你這種天之驕子，不可能會看上我這種市井小民，玩笑到此為止，副總裁。”驚訝歸驚訝，理智迅速的回復到藍依晴腦海里。
一個堂堂雲氏集團的副總裁會看上她這種清粥小菜，簡直是一個笑話，她不認為自己有哪個地方可以得到他的欣賞。
有錢人家的感情世界她不想碰，也不想去介入。
“剛才我還誇講你是個了解我的女人，才過了幾秒而已，你就讓我失望，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黑眸對上星眸，雲天焱緩緩的嘆息。
幸好這輩子他想追的女人就只有她，否則像天熙那種濫情的個性，他哪有美國時間去應對女人的懷疑、猜忌和爭風吃醋?
戀愛是人生一個必經的路程，而這是他自己所選擇的，他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追求什麼。
以前愛情對他恍若無物，那是因為他沒有遇到真正喜歡的女人，對愛情自然也看得淡些，但現在不同了，她的出現為他往後的日子激起一片漣漪，他想和她廝守一輩子，他認定屬於他的女人，就一輩子也躲不掉，他會讓她明白他的決心到何種地步。
“我想我該去做事了。”他黑色的眸子就像會催眠似的，令她差點招架不住相信了他，但這年頭人心可畏，她還是小心提防才是。
深吸一口氣，藍依晴氣質高尚的站起身子，抬頭挺胸，漾開一個最專業的笑容謙恭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走出去，雲天焱並沒有攔她。
在她專業的笑容背後，他看到害怕、想逃的念頭，她鴕鳥心態的躲進她的個人天地，不允許有人闖入她的生活，擾亂她所有的一切。
但他雲天焱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掉的男人，老天既然安排他與她相遇，他就應該順從天意不是嗎？
看着玻璃外面，藍依晴低頭思考的認真摸樣，一抹充滿柔情密意的笑容自雲天焱的臉頰上漾開，久久散之不去。
台北的天空大雨淅瀝嘩啦的下着，讓湛藍的顏色染上層層的灰色，雨天令人心情頹喪。
藍依晴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一張晶瑩麗質的臉蛋覆上憂愁。
一個星期了，自從副總裁對她告白之後，時間已經過了一個象棋，而他所謂的決心去沒有任何行動，是自己太在乎他的話，導致憂患意識，還是那根本只是一個玩笑。
她不懂自己為何那麼在意他說的話，這一星期以來她在乎他的一舉一動，只是他一接近她，她便呼吸急促，甚至還有窒息的感覺，這異常的感覺她從未有過，而她到現在還理不清那是什麼？
十年前被父母親惡意拋棄及那醜陋的夢魘一直跟隨着她而揮之不去，就算有乾爹及乾媽的呵護，她仍活在那場回憶里，導致她對男人產生一種恐懼感。
在還沒遇見副總裁之前，她對男人保持一種距離感，不敢正眼注視他們，不敢與他們深入交談，也不敢交男明友。
但他僅用一天的時間就讓她潛伏在心裏的害怕，在他的面前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她從來不曾失態過，就算對男人會害怕，她也不會像那天像是腳底抹油般，匆促的想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不敢抬頭看他那像會吸磁般的雙眸，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會迷失在他的黑夜星眸里。
這幾天為了他的話，她整夜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只要一閉上眼，他的影像就會浮現在腦海里，擾亂她的思緒，這些異常她不敢告訴心晨，也難以對心晨敵齒，一個男人對她造成的影響竟是如此的大!
冷風颼颼侵襲着她冰肌玉膚，讓她打了個寒顫，雙手環抱，她縮緊了自己的身軀，將自己圍曉在手臂中。
“怎麼不多加件衣服?”白心晨將一件藍色外套披在她的肩膀，心疼的責罵她。
剛起床的白心晨在寢室裹看不見藍依晴，於是來到客廳，見她不知在想什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又見她衣着單薄，於是折回房間裏拿一件外套好讓她披着。
“起來了。”藍依晴撫上白心晨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吐氣如蘭的說道。
“嗯，剛起床看不到你，以為你跑到哪兒去了。”她抽出玉手，反貼上藍依晴的手，“你站在這裏有多久了?”
憑着直覺，她知道依晴有心事瞞着她。
這幾天她看得出來依晴心事重重，有話欲向她開口卻又臨時退縮，是和副總裁有關嗎?如果是的話，是不是因為依晴已經察覺自己對副總裁的感情，所以對她難以敔齒?
總裁兄弟在雲氏集團上任一個星期多以來，成功的解決了幾件棘手的Case，兩兄弟在商場上強勢及有魄力的商業手腕，在名流社會裏流傳不已，但對他們的感情觀卻是兩極的評價。
副總裁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人，做事阿莎力，雖然總是擺着一張臭臉，但不置可否的是他對感情忠貞多了，他在員工的眼裏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上司，不會弔兒郎當的對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來者不拒。
相對的，自從雲天熙接任總裁職務以來，每天不斷有緋聞傳出，報紙一攤開就是有關他篇幅極大的報導及照片，他的濫情是她最為不屑的，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爛男人，偏偏他卻是她的上司。
唉!真想離職算了。
“不久。”其實是很久了，但藍依晴不想將實話告訴她，怕她擔心。
“你有心事?”難得的假日卻被雨天剝奪，又見藍依晴抑鬱寡歡的樣子，連帶的白心晨的心情也隨之灰黯。
見她沉默，白心晨試探道：“在想副總裁?”
藍依晴愕然的看着吔。
“別一副驚訝的表情，我們認識也有十年了，你在想什麼我當然都知道。”白心晨苦笑道。
依晴的表情深深的傷害到她，依晴真的在想副總裁，依晴甚至心裏有了秘密，也不願意告訴她而瞞着她。
副總裁的魔力還真大，短短几天就讓害怕男人的依晴對他產生莫名的感覺，看樣子，不用多久依晴便不會只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
“只是難以啟齒，對不對?”她知道依晴想說什麼。
“嗯。”心晨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知道她的任何感覺。
“為什麼想他，你不是怕男人?”
“我不曉得，你知道嗎?一個禮拜以前，他向我告白說我是他想要的女人。”藍依晴的臉上有着難掩的羞怯。
“他真的這麼說?”原來副總裁對依晴早已採取行動，而依晴這一星期以來皆心事重重，恐怕就是為了他的告白而不知所措。
“我不曉得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但他的話卻讓我煩惱了一個星期。”她心裏充滿疑惑，不懂自己為何對他的話如此在乎。
“為什麼煩惱?”
心神不寧的藍依晴沒有注意到白心晨問她話的同時，眼裏載滿許多的哀傷。
“如果我能知道的話就好了，我也不用這麼煩。”她煩躁的道。
“讓我來告訴你吧!”這一個星期以來，白心晨一直在注意雲天焱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為了藍依晴也是為了她自己。
她希望取代她位置的男人是一個能夠疼愛依晴的人，也是一個對愛情忠貞的男人，而這兩點她確定他能做得到。
光從他看依晴的眼神，雖然不是赤裸裸的表露無遺，卻不難從他的舉動中察覺他對依晴的疼惜，他會是一個好老公的。
藍依晴屏息以待。
“你有沒有想過，從你見過他之後，他的身影便不時盤踞在你腦海里，這意味着什麼?意思就是說你喜歡上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喜歡他！？”藍依晴瞪大眼，難以消化從白心晨口中說出來的訊息。
“沒錯，就是因為喜歡他，你才會這麼患得患失。”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你知道我對男人有恐懼感，所以我對他不可能會產生感情。”她否認這個推論。
“你能確定你對他真的沒有感情?”白心晨犀利的看着她，“那麼你這幾天的煩惱究竟是為了什麼，若不是太在意他的話，你會這樣?”
“我只是想釐清他的行為，跟喜歡扯不上關係。”或許她的心裏早因心晨的話而動搖，但她卻不願意將自己最真的一面表現出來。
她怕，至於怕什麼，她不曉得，也害怕去了解這份懼意背後隱藏的又是什麼?
“當然扯得上關係，其實在你第二次見過副總裁之後，你就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當天回到家你才會反覆思索他所說的話，那時候我不想太早點破你的心，是因為我還不了解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但經過我一個禮拜細心的觀察，我認為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能給你一份安全感，而這樣的好男人，我希望你能走出自己設下的心網，接受他的感情。”
自己對依晴的愛不是佔有，而是給予她無限的關心，能夠給她幸福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我真的喜歡他嗎?”藍依晴的眼神充滿了迷惑，白心晨的話掀起她心裏的驚濤駭浪。
“我的話你不相信嗎?”
藍依晴搖搖頭，“但這太離譜了，我一向對男人很感冒，怎麼會在幾天之內就對他產生感情呢?”
“愛情來的時候，你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我……”心晨的話加上外面的雨，令她的心情更加的灰色。“他的告白令我想不透是真的，或是玩笑。”
漸漸地，在白心晨的剖析下，藍依晴開始釋出內心的話。
“你覺得他是開玩笑的嗎?”
她搖頭，因為不曉得。
白心晨肯定的說：“我認為他不是一個會對感情開玩笑的人，我想他是認真的。”
“對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認真?”這才是她一直不敢相信的原因。
“你懷疑它的可信度，就因為時間的關係?其實只要喜歡了，不管幾天都不是問題。”窗戶外的雨下得更大更凶，白心晨主動的牽起藍依晴冷冰冰的手，走到沙發旁坐下。
“我該相信他的話?”她將視線從窗戶外的大雨移向白心晨的臉上。
“相不相信在於你，我只是負責解答你心中的疑惑。”白心晨佯裝瀟洒的走進廚房裏，泡了兩杯咖啡，用盤子端出來。
藍依晴接過咖啡啜飲了一口，熱氣傳達至心湖，讓她不再那麼的冷，“自從他說了那些話之後，我變得更加註意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接近我時，心臟就好像快要停止般那樣的令人難受，難道這就是喜歡?”
“我很高興你終於釐清自己的感情，不再迷惘。”表面上白心晨笑得很開心，內心其實是五味雜陳。
依晴終於知道她對副總裁存有的感覺是喜歡，自己守候十年的女人終於要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自己的心就猶如被奔騰的萬馬踏過，是如此的難受。
“如果不是你點醒我，或許我還在做困獸之鬥。”知道自己是喜歡他后，藍依晴反而更加的憂傷。
他是天之驕子，有錢有勢，而自己只不過是被父母親惡意遣棄的孤兒，她有什麼資格讓他只屬於她呢?
“就算我現在點醒你，你還是照樣不想接受他的感情，我說的對不對?”白心晨非常了解藍依晴的內心現在正處在掙扎、猶豫不決的處境。
“他的身分是我們的上司，一顆連邊都摸不着的星星，我怎能奢望這段感情呢?”藍依晴將她的憂愁道出。
“你怕自己配不上他?”依晴怎麼會有這麼迂腐的想法呢?
“他的世界不是我能介入的。”
“你不試又怎會知道你有沒有資格?”她不希望依晴在還沒踏出第一步之前，就已經先行退縮。“你必須跨出第一步，別逕自的只知道退縮，沒有試過你又能如何得知他的感情?我相信就你跟他這幾天的相處，你應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他不是那種只會玩玩的男人，你放心的把自己的感情交給他，他絕對不會傷害你。”
照道理講，副總裁可以算是她的情敵，但她卻不討厭他，甚至欣賞他的作風，在那張冷酷臉孔的背後，她相信是一張為善不欲人知的面容，憑她的直覺，她可以放心的將依晴交到他的手上。
“瞧你把他說得那麼好，該不會你也喜歡他吧?”咖啡香充滿整個屋裏，讓人提神醒腦，藍依晴一掃剛才的灰色心情，開起白心晨的玩笑。
“錯了，我喜歡的是你。”她說得正經八百，一點玩笑的意味也沒有。
但藍依晴卻把白心晨的話當作是一個玩笑，她佯裝害怕的蜷起身子，“我好害怕哦，你是個同性戀，對象竟然是我，但我喜歡的是男人，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請原諒我。”說完，她一反剛才的委屈樣，哈哈大笑。
“藍、依、晴，你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甩開身上的外套，白心晨餓虎撲羊般的撲向她，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手腳開始不安分的實施酷刑。
在你來我往的攻擊中，笑聲不斷的傳出，但白心晨的心卻是暗暗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