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雪籬剝開她身上的帷幔時,她腿上的血已經殷滿了帷幔,如果不是它們長在她的身上的話,沒人看得出那是雙腿,傷痕纍纍的腿,幾乎每一寸肌膚都有一道傷口。
也許應該感謝一下明光,因為他只是用帶倒刺的皮鞭抽打了她的雙腿而不是全身,否則,她現在應該是血肉模糊的,所要承受的疼痛怕與凌遲無異了吧?
“雪籬”她臉色慘白,因剛剛浴池中過度的掙扎而疲軟無力,“你殺了我吧”她空洞的雙眼沒有任何神采。
當初他曾對她說,忘記不快,那樣會過得比較快樂,可是現在的不快讓她怎麼忘記?
雪籬的瞳孔驟然緊縮,凝注在她的臉上那表情不是憤怒也不是疼惜,卻像是,像是失望。
“你想死?!”狠狠的,幾乎是咬牙說出這樣三個字,“我偏要你活着,活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惡毒的說著,整個人已經欺身而上,狠命蹂躪着心冥已經鱗傷遍體的身子。
他要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留下他的痕迹,果真是舊傷未?又添新傷。
他瘋狂的在她殘破的身體上扭動衝撞,而他已經無法辨析傳入意識的是歡愉還是痛苦,只知道在他的挑弄下,她這麻木而卑賤的身子在呼應着他的舉動。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在燃燒這麼多的女人,心冥無疑是讓他掃興的一個,卻唯獨她的身子,雖然殘破到讓人不忍看的身子,能使他這般興緻勃勃,甚至到癲狂的程度。
很多時候,在她的身上,他無法控制自己勃的野性。
心冥在他幾乎於凌虐的瘋狂下無助的嘶吟,越是這樣他就越的受到鼓舞,他徹底瘋了。
“雪籬――!”終於無法忍受出撕心裂肺的嘶喊,蒼白的雙手在慌亂中抓住了自己頭上掙落的金簪,“我把命還給你!”
金簪的冷光朝着她自己的喉嚨飛奔。
沉迷於淫歡中的他神智陡然清醒,目光中有不可遏制的惱怒憤恨的抬頭,他怎麼會讓她得逞,還沒有折磨夠她。
只不過手的起落而已,她手中的簪子已經被他劈手奪下,丟在窗外。
“你是真的很討厭和我上床?!”雪籬目光炯亮,如同兩團燃着的火焰。
這簡直是特大的廢話,那個女人會喜歡這種撕裂般的痛楚?
“只要不讓我再受這種折辱,我……”她喘息了好一陣,“我願意做任何事情”說完她的頭忽然一歪,竟然再次昏厥。
他的邪肆與惡毒竟在她昏厥的剎那化作隱忍的疼痛。
突然,一個翻身,下來床,將粘在身上的血液清理乾淨,披上白色狐裘,蹬上牛皮長筒靴,側頭看了看床上鮮血淋漓心冥,閉上了眼,不知掩飾了什麼神情,忽然拽出床頭懸挂的‘瀝血劍’向心冥逼近。
揮劍,而劍鋒劃過的卻是他自己的手掌,淌血,他的左掌被他拉出一道很深的傷口,然後,他棄劍,雙手合實,將血水在雙掌上抹勻輕而緩慢的撫過她滿是傷口的腿。
她的傷口竟然奇迹般的癒合着,以看得見的度。
“我絕對不會讓你這樣輕易的死掉。”隱約她聽見這樣一句充滿惡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