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董事長,二線有你的電話。」黃秘書的聲音響起,任立允放下手上的筆,按下電話上閃着紅燈的按鈕。
但是當他聽到對方說了一聲「哈羅」之後,他便後悔了。
「媽。」既然是母親打來的電話,就表示他耳根又難清靜了。
「你也知道我是媽呀?」電話那頭說話者的語氣略有不善之意。
「你和爸到澳洲去玩了一趟回來啦。」任立允忙着打哈哈,陪笑臉,當兒子那麼多年了,多少也知道他媽媽最吃他這一套。
「我們這次是去意大利!」她扯着嗓門糾正。
「呃,抱歉啦。呵呵呵……」又搞錯了,這個黃秘書也真是的,老是忘了要事先提醒他。「有什麼事嗎?」
「聽俊凜說你前一陣子又受傷了,是真的嗎?」任母一改責備口吻,語氣變得緊張。
這個喬俊凜真是大嘴巴,任立允不悅的暗忖。
「只是一點小傷——」
「你上次是怎麼答應你爸爸的?」知道兒子受傷了,教她這個做媽的怎麼冷靜得下來,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不能再失去這一個。「你為耿家賣命將近八年,還不夠嗎?你大哥已經死了,我們只剩下你一個兒子,你非得在焰紅幫里和那些逞兇鬥狠的人一起過日子嗎?」
「我答應過英荷——」他的話再度被打斷。
「答應過又怎樣?別忘了你哥哥是為她而死的。」一想到大兒子因為扯入耿家家族幫派之中,做了耿英荷的替死鬼,她心中除了怨,還有恨!
「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你和爸爸還不能原諒她嗎?」哥哥當年會替英荷擋下那一槍,完全是心甘情願的,他到現在還記得哥哥臨死前平靜安心的臉龐。
「你叫我怎麼原諒她?她害死了我的大兒子,又不知道對我小兒子下了什麼蠱,讓你心甘情願為他們耿家賣命。現在她的人都已經死了七年,竟然還有本事讓你拒絕再娶妻,她分明就是要讓我們任家絕後。」任母將自八年前到現在所面臨的一切悲慘的事情,全都怪罪到耿英荷的頭上。
「媽,我不想再娶,是因為沒有合適的對象,和英荷無關。再說,書境畢竟是哥哥的親骨肉,又怎麼能說她害我們任家絕後呢?」任立允無奈的說。
哥哥臨死前,握着他的手將英荷託付給他,並告訴他英荷肚子裏有任家的骨肉,拜託他無論如何一定要盡一切能力保護她和肚子裏的孩子。要不是他的父母太頑固,一直對英荷懷恨在心,他又怎麼會出此下策娶英荷為妻呢?
「你怎麼能肯定你那個假兒子真是你哥哥的親骨肉?」任母懷疑的問。
「如果書境不是哥哥的親骨肉,哥哥臨終前就不會將英荷託付給我,還要我竭盡心力保護他們母子。」
「不要再說了,你在耿家住久了,難免心會向著外人。現在爸媽回來了,你把行李收一收搬回來住。」
「媽,你這只是讓我左右為難而已——」
「到底是我為難你,還是你在為難我和你爸爸?」任母厲聲斥責,讓任立允立刻住了口。「當初因為有你哥哥在,所以你說你要去念舞蹈系,我們都順了你的意思,從沒阻擾過你。可是你哥哥英年早逝,家裏正需要你的時候,你卻跑去和那個害死你哥哥的女人結婚,而且還一手扛起他們那一家子不入流的事業。你要創業還怕沒機會嗎?你爸爸的公司正等着你回來接。」
「立茜不是幫爸爸管理得好好的嗎?你和爸還有什麼好埋怨的。」母親的叨念,任立允實在聽煩了,八年來她老是說同樣的話。
「茜茜做得再好,過幾年還是得嫁人。你總不能要你妹妹為了自家的事業,去找個男人來入贅吧?」
就算如此,他也無可奈何。「我一定得等到書境能獨當一面的時候——」
「別說了,你已經幫他們把一個黑社會組織漂白成企業集團了,你為他們賣命的還不夠嗎?你最好別再跟我說,你要把那個小鬼拉拔長大的鬼話!」
「好啦,我過幾天就回家。」任立允暗自嘆口氣,唉,母命難違。
聽兒子總算投降了,任母的語氣也軟了許多,「你秦叔叔的女兒正巧來我們家作客……」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告訴我什麼時間就行了。」他顯得非常不耐,老媽的老招他如果還不了解,就真的枉為人子了。
「下星期三,晚上七點。」任母知道兒子的耐性用光了,所以回答得也很簡潔。
「我會準時回家。」任立允承諾,準備結束這個話題。
「記得穿整齊一點。」任母繼續叮嚀,想到他上次故意在人前穿着拖鞋和短褲的樣子,她就頭疼。
「就如你意,媽。不過我會帶小境回去。」也該是讓小境認祖歸宗的時候了,事情拖着就拖了七年,再拖下去對小境沒有好處。任立允暗忖。
「你帶耿家的孩子來做什麼?」她就是不懂,為什麼立允老是那麼維護他那個名義上的兒子呢?
幾年前,她和丈夫曾經偷偷到幼稚園去看過任書境一次,那小子的長相簡直就是耿英荷的翻版,讓他們見了就想起大兒子的慘死,那種不吉利的孫子,他們任家才不要,管他是不是也姓任。
「他也是『我的兒子』,媽媽,希望你記住,也順便提醒一下爸爸要準備見面禮,七年來你們還沒見過我的寶貝。」任立允的語氣相當堅定,清楚表明決不讓步的立場。
「耿家的孩子有什麼好見的。」任母也擺明了絕不答應。
「媽,我希望你了解,只要是有可能成為我妻子的人都必須先接受我兒子。」
「隨便你。」任母掛上電話,以示抗議,雖然她知道這種抗議對他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任立允將話筒放好,思忖了片刻,他又拿起話筒撥了一通電話給妹妹。立茜相當疼愛小境這個侄子,相信她一定會幫他說服爸媽接受小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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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立允回到耿家住了二天,才二天,家裏的每個成員都變得古里古怪。
任書境變得很黏父親,只要任立允一下班,他就跟前跟後、在他身邊繞個不停。而任立允也變了,他經常凝神望着寧天童,使得她心意惶惶。耿武雄變得更是離譜,他每天都緊緊盯着四目相視的兩人,不滿的要寶貝外孫再跟着父親緊一點。
而寧天童也快被這個小蘿蔔頭給煩透了。
「天童阿姨,你是不是愛上我爸爸了?」任書境站在沙發旁邊,看着正在研究醫學雜誌的寧天童,煞有介事的問她。
寧天童微微一愣,目光從雜誌轉到他的臉上。他也問得太直接了吧,這教她怎麼好意思回答。
「你這麼關心阿姨呀?」她笑得有點假,一心想將話題引到別的地方去。
「我比較關心自己。」任書境在她身邊坐下,她將身體往沙發內側縮了一縮。
比較關心自己?「那快去做功課啊。」她不明就裏的督促着。
「我早做完了,你忘了剛才已經幫我簽過聯絡簿了?」
的確,住在耿家的這兩個禮拜,這小傢伙的功課都是她在看管,她剛剛好像真的在家長欄簽上任立允的名字了。
「那你還有什麼事?」功課都做完了,幹嘛還在這裏問一些不關他的事的問題?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爸爸?」他還沒忘記貼到她身邊的用意。
「這個問題應該由你爸爸來問我,而不是你。」
「那爸爸問過你了嗎?」他的眼睛炯炯發亮,一看就知道這個問題一定憋在心裏很久了。
「還沒。」真糗,一個女人沒本事讓心儀的男人跟自己開口求婚,真是沒面子到家了。現在經他這麼一提醒,她一定得想想辦法讓任立允對她有點行動才行。
「可是爸爸前兩天告訴我,他要娶你當我的新媽媽。」
寧天童聞言,一顆心霎時提到了喉嚨,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個天大的消息。
「真的嗎?你確定?」
「爸爸親口說的,還會有假嗎?」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小豬都知道她是喜歡爸爸的。
「那我這個新媽媽……你還滿意吧?」寧天童小心翼翼的問出口,後母要是和前妻的孩子不和睦,那這樁婚姻也就難以幸福。
「阿姨,就算我不滿意,爸爸還是會娶你,所以我乾脆趕快喜歡你,免得你真嫁給爸爸之後,『媽媽』兩個字我會叫不出口。」
「你真懂事。」這小子好老實,相當清楚自己只是「兒子」的角色,無法完全左右父親的決定,她以後一定要對他更好一點才行。
「阿姨,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爸爸?」
「對啦、對啦!」坦白承認喜歡任立允,教寧天童怪不好意思的。
也因為任書境這一攪和,讓寧天童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
立允並沒有說過任何一句喜歡她的話,除了那天下午莫名其妙的一個吻以外。
他並不曾對她有過任何類似愛意的表現,他是真的喜歡她嗎?該不會是小境聽錯吧?
有人會只因為強索對方一個吻,而要對對方負責的嗎?更何況,那個吻也算不上是強索,她可說是自願的。
任立允一進門,非常訝異地發現等在大廳的人竟是寧天童,尤其見她臉上還漾着一份羞澀,分明就是一個小妻子正在等待她深夜未歸的老公。這樣的奇想讓他感到溫馨,也感到溫暖。忙碌的生活,讓他的情感一直處於空白階段,他也孤家寡人夠久了,也許他應該儘快成家,不為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正在回憶上回的那個吻,男主角就突然出現,對於這樣的驚喜,寧天童只能用「羞得要死」四個字來形容目前的感受,哪裏還記得要伸手遮掩頰上乍現的兩朵紅雲。
「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最近事情比較多,黑青幫的麻煩事也還沒有搞定,所以他才會忙到晚上十點才進門。
不過任立允發現有人為他等門的感覺真的很好,是不是以後要找些名目加班呢?嗯,搞不好加班加久了,她還會為他準備雞湯補身子呢?任立允自顧自的幻想着。
「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寧天童左思右想找不到自己等門的好理由,總不能劈頭就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吧?
男人聽見女人逼婚,總是逃得比什麼都快!
「原來你是以為我不回來,才坐在大廳的。」說不失望是假的,任立允只好自我解嘲剛才的想像,哈哈!
「不是的,只是……」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都是任書境惹的禍。
「只是什麼?這麼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適合你。」
「你這麼說好像我平常多快人快語似的。」寧天童不高興的咕噥一句,高昂的情緒登時消失無蹤。
「聽你兒子說你對我有意思。」話一出口,寧天童便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問這麼直接做什麼!
小境這個報馬仔!「是有點意思。」任立允點頭承認,坐到她的身側。
「有點?才只有一點?」她的音量提高不少。
「我的意思是,我們總得進一步交往看看,畢竟要適合的兩個人在一起才有意思。」雖然天氣微涼,但她也用不着穿這麼厚的睡衣吧,什麼也看不到。任立允有點失望的想。
「那你想要怎樣么進一步交往看看?」雖然寧天童不解他的眼睛為什麼一直在她身上溜來溜去,但為達目的,不管他開出什麼條件來,她都會照單全收。
「別這麼急,這種事要越自然越好。」這女人一向阿沙力,為愛向前沖,但這種不亞於男人的氣魄有時真教人不知所措,因為她總是剝奪了男人主動的權利。
「你說了等於沒說。」寧天童撇撇嘴,覺得好掃興,她已經愛他愛這麼久了,他幹嘛老是用一些莫名奇妙的理由推託,八年前說「十七歲專心長大」,八年後又說「這種事要越自然越好」。
「去洗澡,下次不準這麼晚回家。」她拖着他站起身。
「你好凶。」
「我是你兒子未來的媽,當然有權凶你。」寧天童體貼地幫他脫掉外套,解下領帶,手指流連在他上衣的鈕扣之間。
「可是女人太凶就不可愛了,我喜歡溫柔婉約那一型的。」任立允抓住停留在他胸前的玉手,這女人用語言逼不出他的一句承諾,現在改變戰術,勾引起他來了。
「你到底對我還有哪一點不滿意?順便容我提醒你,我今年二十有五了。」
呵呵呵,這女人自我推銷得太徹底。任立允暗忖。
「對你接吻的技巧不滿意,你太僵硬了。」
寧天童二話不說,立刻把臉湊上去找到他的唇瓣,她的確有一點僵硬,因為她經驗不多,一直以為嘴只要碰到嘴就可以了。
任立允覺得她傻得可愛,傻得純情,他立刻反被動為主動深入她的甜美之淵,在聽見她一聲嚶嚀之後,他的情緒更是加倍振奮,熱血馬上沸騰。
他一向喜歡「凡事在掌握之中」的感覺,面對這麼主動、又這麼執着的女人是頭一遭,天童總是有本事讓他的腦子先停頓三秒鐘,才又開始正常運轉。不過,他喜歡這種情緒有點亂,又不會太迷亂的戚覺。
寧天童的腳一軟,他一時沒抓緊她,兩人便雙雙倒向沙發,他的頭埋入她的頸肩,深深吸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她的頭一仰,便開始呻吟起來。
「你幹嘛?」瞧她呻吟得有模有樣,讓他疑惑了三秒鐘,隨即提醒她,「我還沒開始呢。」
聞言,寧天童張大眼睛,羞澀的漲紅臉,有些怯懦地說:「我……我緊張。」
「你緊張?那也沒必要一開始就裝出高潮的樣子啊。」他完全搞不清楚這小巫婆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麼鬼東西。
「我怕我如果沒有高潮,你會生氣……」她的頭更低了,一副好生懺悔的模樣。
「讓你沒有享受到高潮是我的問題,你何必擔心我生不生氣?」任立允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是不是在日本住太久了,腦子裏面被灌輸太多鬼主意了。
「因為我不想讓你再有借口對我說,『十七歲專心長大』這種屁話,而且我早已經不是孩子了。」
「我明白。」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的,原來她聲稱已愛了他八年,所言屬實。
任立允毫不遲疑的吻住她,雙手帶着魔力在她的胸前放肆遊走。
寧天童在他的嘴裏吐吶出不自覺發出的聲浪,她的身體顫動不已,她找不到法子控制一股沖向四肢百骸的熱力。
他忍住強烈的慾望,一把將她抱起,三兩步便奔回他的卧室。
任立允從來沒像此刻這麼急切過,他簡直就是為她瘋狂,這一刻,他不去細想怦然心動的原因,只想趕快滿足自己的需要。
一進房,他伸腳一踢,將門關上。床上的棉被輕易地被掃向一旁,他輕輕地將寧天童放下,讓她仰躺在大床的中央,所有的動作只在一秒鐘之內完成。他動作迅速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不一會兒,她已如他所願的一絲不掛了。
寧天童的身體被冷空氣擁抱,突然感到一絲的涼意,她打了個哆嗦,伸手圈住赤裸的身體,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渾身僵硬,於是她開始後悔剛才的衝動。
沒錯,凡事還是自然點比較好。
她真的後悔死了!尤其是看見他將身上的衣物一併脫下后。
「你後悔了?」任立允僅餘一絲薄弱的理智,但在聽見自己問的鬼話后,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立刻尖叫起來,它們不准她後悔。
「我……沒有。」寧天童不敢說「有」,全是她自己惹的禍,這下該怎麼收拾才好?
聽見她肯定的回答,任立允不假思索地朝她撲去,寧天童輕微的掙扎卻被他誤解為欲迎還拒,他用輕柔的吻來破解她的抗拒,也順勢分開她的雙腿。
不過她的身子比她的心思更加舉棋不定,她感覺一陣酥麻,卻又類似一陣轟炸,這種錯亂的感官知覺使得她的腦袋碎裂成一片片,怎麼也拼不出一個具體完整的形狀,直到他要進入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子突然緊繃。
「放鬆!」他急切的指示她,粗喘的呼吸表明了他再也無法忍耐的事實,可是她卻非常不配合。
「啊——」寧天童一聲痛苦的尖叫,阻止了他的行動。
「怎麼了?」任立允有點驚訝,這女人是不是以為自己不是要進入天堂,而是要下地獄呀?
寧天童拚命地搖頭,表示自己的不願,只希望他能好心腸地及時煞車,可是她頭搖得過猛,卻讓他誤解為她沒事。
「你不要抗拒我!」任立允決定再試一次,卻發現她裏面有阻力,所以他本能的想更用力,她卻一抽身,舉起右腳踹向他的腰部。
「停止!」她大叫。
任立允原本想再試一次的衝動,卻因看見她怨懟的眼神而放棄。他依言向後退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挫敗過。
他剋制住想再一次進入她的衝動,大吼道:「放開你該死的大腿!」它們正用力地夾住他的腰部,讓他動彈不得。他忍不住懊悔的想,他幹嘛該死的去尊重她任性的無理取鬧!
耳聞他粗嘎的怒吼,寧天童弓起身子看向自己的雙腿。沒錯,她的大腿的確緊緊夾着他,她歉然地說:「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你的大腿不要用力夾住我的腰。」他繼續提醒她鬆開腿的力量。
但是待她稍微放鬆之際,他卻反手握住她的膝蓋,並再次用力挺身進入她的體內。
「啊!」這一聲慘叫,會讓所有男人停止接下來的動作。
「你怎麼了?」看到她眼角淌下的淚水,讓任立允一驚。
「有一把刀穿過我的身體……」她哭訴着自己的感受。
「沒那麼糟吧?」看見她痛苦的模樣,他直覺地想抽回自己的身體。
「你不要動!」她再次尖聲抗議他的蹂躪。
「好,我不動。」他隱忍着自己的慾望等待她的恢復。
「我好想殺了你……」
她繼續垂淚,他反而不知所措,一時之間所有的愛欲情潮全失了,他立刻起身離開她。
當他的身體離開她之後,寧天童馬上哭得呼天搶地,而任立允只是杵在一旁,完全無能為力。
「大、騙、子!」她一點也不客氣,聲音大得讓他微微一愣。
「你罵誰?」任立允顯得有些內咎,低聲下氣的問道。
「很多人!」此時的寧天童氣憤不已,雙臂環胸,目光兇狠的盯着他。
「我以為讓你不滿意的只有我一個。」他搖搖頭,並嘆了一口氣,男人的臉全讓他丟光了。
「我一直誤以為做那件事情會很快樂。」她捶了棉被一記,憤恨自己的愚蠢。
過了一會兒,任立允才幽幽地接了口,「它的確是。」
「騙人!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請別再加深我的愧疚感。」
寧天童裹着棉被,回首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果然發現他難得一見的自責,她只好昧着良心安慰他,「是我自己不喜歡,與你無關。」
「我的責任比較多一點。」這千真萬確是他自己搞砸的,從這女人生澀的接吻技巧來看,他早該料到她的大膽,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我要問問凌艾,她怎麼能忍受她老公每個禮拜都對她做這種事?」她仍然邊哭邊抱怨。
「拜託你,你千萬別問她。」任立允連忙阻止,這攸關男人顏面的問題,凌艾她老公——巴爾恪,他可是熟得很,女人的嘴巴最不緊了,要是傳到爾恪的耳里,他準會被他糗死!
「為什麼?我只是想了解其他女人的感覺。」寧天童止住哭泣,想探究這男人蹩腳的原因。
「多給我幾次機會,我一定會令你滿意的。」任立允向她提出保證,卻見她嗤之以鼻。
「你休想,我不會再讓你碰我了。」寧天童一秒鐘也沒猶豫就回絕了他想再「蹂躪」她的念頭。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誤會?他的表現真有差勁到不可原諒的地步嗎?
「寧二小姐,我保證,下次絕對會更好!」任立允舉起右手發誓。
她才懶得理他,寧天童抓住裹緊身子的棉被,逕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