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道衰落
“嗯？要我也去校場觀看演武？”
幾乎就是這楚小姐話語出口的同時，文軒和衛浩，都不由得一愣。
“我是岳崇書院弟子，倒也有觀看校場演武的權利……”
一愣之後，文軒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去觀看校場演武，到底合不合規矩。
畢竟，校場演武，這是接待外國使者的禮儀，牽扯到了兩個國家，若是自己冒冒失失的就跟着這個楚小姐去觀看，犯了什麼忌諱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岳崇書院弟子，確實有觀看校場演武的權利！
岳崇書院弟子，有很大幾率成為大齊朝的官員，大齊朝向來崇尚文人習武，岳崇書院的弟子，除了做文官的以外，也有不少做武將的，御林軍校場，向來是對岳崇書院弟子開放的。甚至規模頗大的校場演武，皇帝都要邀請岳崇書院院主朱道玄，以及書院內的傑出弟子前去觀看。
想到這兒，文軒心緒穩定了下來。
“既然楚小姐邀請，文軒就卻之不恭了！”
微微一笑，文軒回答道。
“哦？你叫文軒，我的名字叫楚雲，你以後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不要叫楚小姐了！”
這楚雲淡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文兄的儒學，能得到楚小姐青睞，想必是極為精深了，改日衛某還要向文兄好好請教一番！不過文兄常年在岳崇書院，不曾觀看過校場演武，這次到東校場見識一番，將來也學些弓馬射藝，免得讓外人以為，我岳崇書院中，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腐儒！”
衛浩看向文軒的眼神之中，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神色之間隱隱透出一絲不屑，臉上卻是帶着淡笑，向文軒說道。
文軒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岳崇書院外。
一輛極為精緻的馬車，停靠在路旁，拉車的四匹馬，都是清一色的烏黑馬，四蹄卻是潔白如雪，好像是踏在雪裏一般。文軒知道，這種馬，乃是西域特產的“踏雪烏騅馬”，每一匹的價值，都在百金以上，足足頂的上樑京城內中等人家的全部家產！
這馬車旁邊，卻還有幾匹頗為神俊的馬匹。
這些馬匹之上，卻是幾個身穿黑色鎧甲，配着長刀的騎士。每一個騎士都是二十五六歲上下，體型彪悍，神色肅穆，騎在馬匹之上，一動不動，全身上下，透出絲絲的肅殺之氣！
這些人，都是御林軍中的精英人物，個個都上過戰場，手上人命至少也有十幾條，顯然是被派過來保護楚雲安全的。
“文軒，你也到馬車中來，咱們探討儒學吧！”
楚雲上了馬車，忽然向文軒說道。
楚雲這一句話說出來來，文軒不過微微一愣，那衛浩卻是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兩隻眸子閃爍了幾下，透射出異樣的光芒。
“嗯？讓我進馬車？”
文軒的眉頭，略微皺起。
“這馬車雖然寬敞，但你我畢竟男女有別，同處一個馬車之內，未免不會被人說閑話。楚雲小姐，這些禮數，最好還是注意一下的好！”
大腦急速轉動了一下，文軒正色向楚雲說道。
“嗯……是我孟浪了，文軒，你就騎乘馬匹吧！”
點了點頭，楚雲說道。
“給文兄讓出一匹馬來！”
雖然文軒並沒有進楚雲的馬車，不過衛浩的臉色，依舊有些不好看，看向文軒的目光之中，帶着絲絲敵意。吩咐後面一個騎士給文軒讓出一匹馬，等文軒上馬之後，一言不發，陰沉着臉，向梁京城東門行去。
御林軍東校場，就在梁京城東十里之處。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已經到了東校場。只見一片蔓延數里的平坦廣場，足足能容納十幾萬人，地面上寸草不生，土地表皮似乎是因為常年踩踏，堅實無比，馬匹奔跑，四蹄敲擊地面，發出“砰”“砰”聲響。
此刻，校場之中，整整齊齊的列着兩個千人方隊！
這兩千御林軍，個個英武彪悍，軍容齊整，身上鎧甲鮮明，此刻靜靜站立在那裏，紋絲不動，周身散發著絲絲肅殺之氣！
“好厲害的軍隊！”
只是看了這些御林軍一眼，文軒就明顯感覺到，這些御林軍官兵，每一個的筋骨都凝實無比，和自己這副淬鍊了十幾年的軀體相比，都毫不遜色。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強大，是真正的虎狼之師！
“這些御林軍，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兵，兩千御林軍，足以抵擋上萬普通軍隊。三百年前，前朝太子也不過是憑藉著一萬御林軍，將大齊太祖十萬大軍擋在了梁京城之外，若不是董舒道法通玄，闖入皇宮，斬殺了前朝太子，太祖想要攻陷梁京城，也並不容易……”
此刻楚雲那輛馬車，已經到了文軒身旁，馬車之中，楚雲的聲音，悠悠傳了出來。
“董舒道法通玄，斬殺前朝太子？”
文軒雙眉，不由得一皺。
民間傳聞，三百年前的梁京一戰，是董舒用計謀，擒殺了前朝太子，大齊太祖才兵不血刃，進駐了梁京城。不過現在聽楚雲所說，董舒擒殺前朝太子，卻是用的高深道術，顯然，這一段往事，其中還有不得而知隱秘。
“楚小姐，咱們到樓台上觀看演武吧！”
這時，眾人已經到了這校場中，一座類似城樓，兩丈余高的樓台下，衛浩率先下馬，邀請楚雲，登上樓台，觀看演武。
所謂演武，也不過是軍隊演練、比試罷了。
文軒等人步上樓台，下方兩個御林軍千人隊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從這個方向上觀看，更能看出這兩個千人隊的齊整程度！
“演武開始！”
見衛浩、楚雲等人已經到了樓台之上，下方一位御林軍將領一聲高喝，宣告演武開始。
“殺！”
兩隊御林軍，幾乎在瞬間拔出了武器，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雜亂，甚至連步調都十分一致。隨着那位御林軍將領的高喝之聲，兩隊御林軍迅速衝殺到了一起。
劈斬、格擋，這御林軍千人隊，動作驚人一致！
雖然只是演練，並不是真正的戰場衝殺，但單單看這些御林軍散發的殺氣，文軒就知道，這樣的一隊御林軍，放到戰場上，絕對是絞肉機一般的存在，普通的軍隊，絕不可能是這些御林軍的對手。以一當十，並不誇張！
文軒估計，哪怕自己的國術八極拳修鍊到極高的境界，面對這樣的御林軍千人隊，也絕對是九死一生！
“董舒三百年前，能在一萬御林軍之中，取前朝太子以及御林軍統帥的性命，他的道術，不知道已經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同時，對於董舒的道術修為，文軒感到了一絲震驚。
“這個世界，道術居然發展到了這樣的境界，不過武道的發展，卻似乎並不顯著。這些御林軍的兵將雖然強大，但單獨一人的實力，連現在的我恐怕都比不上。武道和道術的發展，似乎有些不平衡了……”
文軒心中，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道術、武道，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慢慢發展着的！
這個世界的道術，似乎發展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真仙高手、神解高手，甚至可以脫離肉身，永生長存，可謂是玄而又玄。而武道卻似乎並沒有發展，水平不過是和文軒前世差不多，這多少讓文軒感到有些疑惑！
足足拼殺了一刻鐘，兩個御林軍千人隊才分開。
衛浩的臉上，已經帶上了濃重的笑意，顯然，這御林軍強大無比的戰鬥力，讓這個小定國公頗為自豪。
接着，便是跑馬、射箭！
十幾匹神俊無比的馬匹奔騰而出，馬上的騎士，身穿短衫，背負強弓，策馬繞着校場奔跑一圈，忽然解下強弓，搭上利箭，向著幾十丈外的箭靶射去。
“砰！”“砰！”“砰！”
利箭準確無比的扎到箭靶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拿我的黑鷹弓來！”
卻在此時，衛浩似乎是也來了興緻，叫旁邊的隨從取來了一張漆黑無比，弓身上雕刻着展翅蒼鷹的鐵胚強弓，自己從兩丈多高的樓台上一躍而下，穩穩噹噹落到一匹踏雪烏騅馬後背上，雙腿一夾馬腹，這烏騅馬嘶吼一聲，飛快奔跑起來。
取弓、搭箭、拉弓！
衛浩身體微微弓起，在馬背之上，穩健無比，絲毫看不出任何的顛簸，手臂拉動黑鷹弓，全身骨骼筋肉摩擦，發出“咔咔”輕響。
“這衛浩，體魄凝練，似乎比我還強一籌！”
見到衛浩拉弓，文軒立刻便判斷出了這衛浩的體魄強度。
衛浩體魄，比文軒還要強上一絲！
不過，這衛浩畢竟是定國公的嫡系長子，肯定也修鍊了高深的武道功法，體魄不可能不強大。況且他的年齡，也有十**歲，筋骨完全長成，體魄比文軒強大也合乎情理。不過，文軒也有信心，在一年之後，筋膜長成，重修八極拳，體魄絕對能趕超衛浩！
“嗡！”
弓弦鬆開，震蕩空氣，發出清晰的響聲。
“砰！”
幾乎同時，四五十丈外，一塊木耙發出一聲脆響，整個木耙竟然被衛浩這一箭，生生射斷。利箭帶着斷裂的木耙，又飛出三四丈遠，才“砰”的落到了地上！
“好箭法！”
饒是此刻的文軒，都幾乎要喝一聲彩。而下方那些御林軍軍士，更是轟然雷動，紛紛大聲讚歎起了衛浩的箭術。那衛浩顯然也是春風得意，繞校場跑馬一圈，將黑鷹弓背負到後背上，面帶得色，向著樓台上的楚雲看了一眼。
“想不到，這大齊朝小定國公的武道，也不過如此……”
卻在此時，那星老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董舒罷黜百家，滅真武門，將武道功法付之一炬。想不到連大齊皇室、王侯子弟中，武道也沒落了，這個小定國公，也不過是煉體而已，連鍊氣都沒有達到，更不要說是更高深丹勁、罡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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