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決擇

歐陽厚至苦惱地看着白凌雲，良久才道：“唉，不是我不肯收你們為徒，而是即使我收了你們，我也沒這個時間來教你們，而且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們。”

“砰砰砰……！”白凌雲竟對着歐陽厚至叩頭！！一個，兩個，三個……安靜的房間剎那充滿了頭撞地的聲音！！

歐陽厚至見此更是頭痛，正想過去扶起她，門就被推開，緊接着傳來一陣叫聲：“東萊！來，我帶酒上來了，咱今天喝個夠！呃……這，這……”

張老，被歐陽厚至以神仙般的手段修復了斷臂后便逐漸和歐陽厚至熟悉了。歐陽厚至將內心逐漸放開后，也就開始接受其他人了。這剛入夜正興沖沖帶上兩瓶他珍藏的極品清風釀來到歐陽厚至房間，推開門，正看到一小女孩正跪在地上向歐陽厚至不停叩頭，一時間話語也就停了下來。

“呃……”歐陽厚至也只能苦笑向張老解釋了一番，問他有什麼辦法。

“問題是你想不想收他們為徒！”張老一針見血地提出了問題地關鍵。

其實內心是很不願收徒的，但看着面前三個稚氣的面孔卻也說不出過份的話語來。

張老看見歐陽厚至面露難色，便笑道：“要不這樣，我正想收幾個徒弟來傳承我的衣缽，讓我來收吧。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先天中期的武者。”

“恩！這樣也好。”歐陽厚至心中一喜，皺起的面容就寬了下來笑道，“你們三個覺得怎樣？張老可是個先天武者！”

“徒兒羅天（羅地）拜見師傅！”兩人同時一跪道。

“好！好！好！”張老高興得一連說了三個好，“起來吧，你們以後無需那些繁文辱節的事了，尊敬是用心來表現的。”

聽張老說完羅天羅地的臉蛋忽然一紅，唯唯諾諾地傻笑。

“那她……”張老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白凌雲，心裏也想到此女有如此毅力，日後實乃不凡。

“丫頭，你有什想法？”歐陽厚至頭痛問道。

“拜您為師！”白凌雲堅決道。

“丫頭，你這又何苦呢，我暫時還沒有收徒的想法。”歐陽厚至以退為進。但這句話卻是真心話，自己在沒有解決好那些事之前，是不會收什麼徒的。

“我可以跟着你，直到你肯收為止！”白凌雲掘強道。

“唉……你要知道我要做一件很艱險的事，我沒有把握去完成，但也不得不去做。在完成這件事之前，我是不會動收徒的念頭的。還有就是我都不知需要多久，可能到時候我已經老去，你也會因此而失去學武的寶貴年齡。”歐陽厚至語味深長道。

白凌雲混身一震！心中無數個念頭閃過，但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雙眼一陣迷茫，整個人就定在那裏，似乎在想着什麼事。

歐陽厚至搖了搖頭低嘆一聲，轉身出了房間，丟下了一句話：“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走在夜晚油紙燈籠迷醉的街上，看着各種各樣的人，渾圓飽滿的月亮把身影拖得老長。還記得在小山坡上賞月的時光，每次都會問，天上的月亮為什麼時圓時缺？爺爺滄桑的面孔一陣傷感來襲。但每一次的回答都總是“這世間的事都沒有完美的，更何況是月亮呢……”

現在總算明白了，人有悲歡離合，月也是有陰晴圓缺。

“爺爺，你還好嗎？厚至現在真的很迷惘，我按照這條路走下去，究竟是錯是對？如若是錯，我又該如何？”

鎮外，漫步於清風崗下，看着清風河那幽綠的河水，繁星點點，孤月凄凄，皆映其上。彷彿那跌落凡間的銀河般凄然，那般寂寥莫名。

枕手躺下，孤賞。天下之大，竟無自己的容身之所，真乃可悲可嘆。不知蕭離混得怎樣了呢？想起這條硬漢子，難得的，自己都會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或許那就是兄弟之情吧。人的感覺真的很奇妙，自己不經不覺間已經把這硬漢當作兄弟了。或許有他在身旁，自己會沒那麼多煩惱吧……

這種痛苦的決擇，希望那丫頭會想得通吧。但如果她真的選擇了等，自己又該如何？

眼睛迷離，那漆黑的夜空似乎更加深邃了。

“叮叮噹噹！”身後的灌木林傳出刀劍交加的聲音。

不知為何每次當自己思考的時候總有些蒼蠅會打擾，一次這樣，兩次也這樣，三次也還是這樣，真是佛都會有火！希望那些人能夠承受得起憤怒的代價。

月黑風高的夜晚，在這刻將會被打破！或許早已註定，這晚將會是個不平之夜……

歐陽厚至展開神識，方圓三百米一切盡收眼底。神識的掃描範圍在救治張老后竟從百米暴增到了三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