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接連幾天,全球的各大媒體都以「王子愛上灰姑娘」、「世上最帥的王子與世上最平凡的女孩」諸如此類的文字,作為娛樂頭版的標題。

網絡上,任天涯的西班牙名字「瑞奇·班德拉斯」的搜索率直線上升,甚至有不少Fans相繼為他開辦個人網站。

而故事的另一位主角--施蓓蓓,也因此成為世界上最被關注的華裔女孩,其知名度據說已逼近小甜甜布蘭妮了。

面對鋪天蓋地的小道消息,兩位主角選擇以靜制動,最近也都沒有再走出王宮,給記者再見到他們的機會。

而越是看不到的,大家就越想要知道,因此這下子連施蓓蓓周圍的親友都別想跑掉,能找到的統統都被挖出來接受採訪。

「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有娛樂才會這麼豐富多彩。」明子放下報紙,對兩位男女主角擠擠眼,「什麼時候準備正式公開戀情?」

「算了算了,現在這樣就夠煩人的了。」蓓蓓深怕再有麻煩找到自己頭上,「我看我是過不回原來的日子了。」

「這樣也好,日子總是一個樣子多無聊。」明子精闢地總結,「妳不再是昨天的妳了,向前看吧!」

「前面?我前面八成是個大坑,不要掉下去就是萬幸了。」蓓蓓嘀嘀咕咕了幾句,將視線投到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身上。

「罪魁禍首」--任天涯此刻正講着電話--

「你到機場了嗎?好的,我們這就趕去,你先不要急着出來,在機場裏等我。」

明子伸過頭來問:「老闆到了嗎?」

「嗯。」收線之後,任天涯拍拍司機的後座,命令道:「把車子直接開到機場後門去。」

「前面有記者?」蓓蓓看了眼窗外,現在出門的感覺,就好像警察抓小偷一樣,總要小心躲避媒體記者。

「不是怕有記者,」任天涯說:「是因為現在還不宜讓戴維曝光。」

「他比你還神秘啊?」蓓蓓一直搞不清楚戴維到底是幹什麼的,但聽他們的口氣,這個人好像挺神通廣大的,黑白兩道通吃。

「我老闆是個脾氣很古怪的人,而且如果讓外人知道他和誰走得比較近,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

明子的解釋讓蓓蓓更加一頭霧水,於是又轉而問任天涯:「他來幫你查兇手的?」

「是。」

「宮裏沒有很好的密探嗎?比如美國的FBI之類的?」在蓓蓓的印象里,所有國家首腦身邊都有一批的保鑣顧問,追查兇手這種事,也應該交給國內負責安全之類的部長,不大可能會交給外人處理的。

「很多事與其交給宮裏的人,還不如交給戴維來得讓我放心。」任天涯的表情若有所思,「這幾次遇襲事件的背後,總像是被一個我很熟悉的人操縱,戴維也認為兇手就在我附近。」

「你身邊的人!?」蓓蓓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回想他周圍所有曾經出現過的人。

他笑着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別想了,妳想不到的。」

車子停住,還不等他們下車,車門忽然被人拉開,戴維一身黑衣,戴着墨鏡坐進後座。

「開車。」下命令的人是戴維。

明子打着招呼:「嗨,老闆,幾天不見,你更酷、更帥了。」

戴維沒有理她,開口就問任天涯:「內奸你查到了嗎?」

「還沒有,我正讓鴻飛去調查近來宮裏人員出宮的情況。」

「不用查了。」戴維打開手提電腦,調出幾份文件給任天涯看。

「你們宮裏的網絡上,近來發出不少E-mail,其中有十幾封是發往中東塞萊亞聖團組織。我問過鴻飛,你們宮裏每個人的房間都有固定的計算機和網絡線,而王宮使用的是區域網,每個人的IP都不同,且從不改變。這十幾封E-mail都是從同一個IP發出,也就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

戴維修長的食指敲了一下鼠標左鍵,「這就是那個人的房間號碼。」

「604?」任天涯蹙了下眉,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房間住的是誰。

戴維冷嘲似的笑笑,「也難怪你不記得,王子殿下怎麼可能記得自己屬下的住處?」

他十指如飛,在鍵盤上敲下一個人名。

「霍格,我想這個名字你不會陌生吧?」

「霍格!?」

蓓蓓和明子同時驚呼出聲,而同樣處在震驚中的任天涯,則默默地看着屏幕上的英文,很久都沒有說話。

展鴻飛接到電話,知道宙斯的飛機已經到了,按計劃他要去雷斯酒店和他們會合。

剛出宮,他就看到霍格也上了一輛車。

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拍拍車窗,「要去哪裏?」

霍格將窗子搖下一點,他今天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去超市,我女兒今天生日,我答應過要親自幫她買件禮物。」

「哦,代我向你女兒問好。」展鴻飛沉寂一瞬,很鄭重地說:「等你回來,我有話問你。」

霍格看他一眼,眼神彷佛很複雜,「好吧。」他說,接着發動了車子。

展鴻飛隨即也上車,前往雷斯酒店。

抵達雷斯酒店,進到酒店的會議室中,戴維和任天涯等人早已坐在那裏。

「你晚了十分鐘。」戴維計算精準,「有什麼事絆住你了?」

「有幾個石油大亨和我們的合作協議出了點問題,陛下讓我先處理這個,所以耽擱了一下。」

「那好,長話短說,」戴維直直地看着任天涯,「關於霍格,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任天涯神情複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覺得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唐納德·道格拉斯也曾經謀殺王儲,同樣都是宮廷侍衛長,前車之鑒你不會忘記吧?」戴維不滿地看着任天涯,「你怎麼了?你向來堅持不隨便輕信身邊人的。」

「是的,但是我們畢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任天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抑鬱。

蓓蓓坐在他身邊,默默望着他,然後又默默地伸手握住他的。

他轉過臉看到她,努力微笑了一下,「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有些失望。」

戴維問:「決定了沒有?」

任天涯想了想,「霍格的身分特殊,如果現在抓他來問話,怕會驚動到對手,也會驚動爺爺。」

「讓你爺爺知道不是更好嗎?」蓓蓓又不明白了。

任天涯拍拍她的手背,「有些事很複雜,一兩句說不清楚,」

戴維說:「這件事交給我辦。你找個借口讓他出宮,我讓人去帶他來見我。我有辦法讓他說出一切。」

戴維的話里有無法形容的堅定和冷酷,讓蓓蓓渾身不由得抖了一下。

展鴻飛插話說:「霍格剛剛出宮,去了超市。」

戴維聞言后看向明子,明子立刻心領神會,「我去帶他來。」

任天涯沉默了幾秒,忽然站起來,拉着蓓蓓的手,「反正還要等一會兒,出去走走。」

「現在?出去?」蓓蓓想到在外面可能會遇到記者,心裏有些不安。但是當她看着他的臉時,她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意。

「好。」她握緊了他的手。

距離酒店不遠處就是皇家的狩獵場。

「想不想去騎馬?」任天涯問。

蓓蓓笑着舉手,「當然想啦!」

因為距離狩獵場很近,所以雷斯酒店為了圖隱密的皇室成員設想,特別修建了一條地下通道,可以由酒店專車將他們直接送到獵場門前。

狩獵場有長期維護的工作人員,見到他們來,立刻有人跑上來,「殿下,您今天要騎馬嗎?今天要騎哪一匹?您的騎馬裝要不要一併拿來?」

任天涯擺擺手,「不用,只是隨便騎一下。」他注意到蓓蓓正用垂涎的眼神,看着不遠處馬廄中一匹白色的駿馬,笑意悄悄揚在唇底。

「帶爵士過來吧。」

那匹白色的駿馬很快就被拉到蓓蓓面前。

「牠來自愛爾蘭,是最純種的吉利特馬,牠的父母親都拿過賽馬大獎。」任天涯一躍上了馬背,姿態優雅瀟洒,他在馬背上微微欠下身,對她伸出手,「要不要一起來?」

蓓蓓遲疑了一下,終於抵不住誘惑,抓住他的手。

他微微用力,就將她拉到馬背上,坐在自己的身前。

「小時候我最喜歡騎馬,但是我母親怕我騎真馬出危險,所以在我十歲前不許我上馬背,我就經常溜到這裏偷偷地騎。」

這匹馬顯然是受過良好的訓練,踏步非常地輕柔。

蓓蓓抓着馬韁,還是有些緊張,深怕掉下去。

「放鬆,不要太用力。」他輕聲說著,彷佛是最好的馬術教練。

她乾脆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去操控馬韁。

靠在他胸前的感覺好舒服,像是靠着柔軟的暖墊。

「喂,傻丫頭,不是睡著了吧?」他笑着從後面拍拍她的臉。

「不是啦,只是馬走得很舒服。」她匆忙解釋,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有語病。

果然,被他抓到破綻--

「是馬走得舒服,還是靠着我舒服啊?要不然我們立刻回宮,我教妳個更舒服的靠法。」

她想打他,卻不敢在馬背上亂動,只有哼哼着說:「真猥褻!」

他笑着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好吧,那我換個說法,如果妳喜歡,我免費將這個大暖墊送給妳,好不好?」

她的身體彷佛抖了一下,「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笑,「我都說得這麼白了,妳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可是我……怕要不起你這麼貴的靠墊。」她低下頭。

他嘲笑道:「又來了,妳那個可惡的自卑感,和超級過時的門第之見。」

「可是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連一個月都沒有,這麼短的時間,我們怎麼能認清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最真,最禁得起時間考驗的?」

任天涯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一陣子之後,蓓蓓先沉不住氣,開口問:「你生氣了?」

「不是,我只是想到我的父母。」他慢慢說:「他們認識只有一個星期,就決定結婚了,他們一直都很相愛,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槍口對準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抱住我,我父親撲上去為她擋子彈。」

蓓蓓的眼睛濕潤了,「你的父母真偉大。」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一個女孩子,讓我們兩個可以像我的父母那樣相愛,一輩子不變。」

「你認為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子?」她仰起臉,羞澀地問,「喜歡你的女孩子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也很多。」

「但是也許只有妳肯為我擋子彈。」他的眼神幽遠而認真,「從妳擋在我身前的那一瞬起,我就知道,妳是上天為我選中的女孩子了。」

蓓蓓不禁為他的話和他的眼神而動容,看過那麼多的電影和小說,她想像過愛情的浪漫,但從不知愛情是可以這樣震撼人心,這樣讓她為之憂傷,又為之狂喜。

任天涯的話像流過心底的小溪,涓涓匯成決堤的情海,漸漸澎湃,難以抑制。

「天涯,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忘情地立下誓言。

而他,低下頭,輕吻住了她的臉頰,溫暖而甜蜜的一吻,印在心上。

「你為什麼會有『任天涯』這個中文名字?誰幫你取的?」蓓蓓和他在一起,總是有無窮無盡的問題。

「我母親。她的中文名字姓『任』她說有個叫金庸的人,寫過一部很棒的書叫『笑傲江湖』她最喜歡裏面一個人的名字,叫任我行,很自由洒脫、任意隨性的感覺。她希望我將來長大,不僅僅能做好雷斯潘的國王,還要能夠了解整個世界,所以她幫我取了『任天涯』這個中文名字。」

「嗯,我喜歡這個名字,比『任我行』好。」她笑道。

離開馬場,任天涯說要帶蓓蓓看一下沿途的風景,結果兩人徒步而行,被路旁的行人認了出來。

「看!是班德拉斯殿下!」

兩旁的人群紛紛向這邊圍過來。

蓓蓓發現自己再一次暴露在眾人的眼光注視下,那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她有些怯懦地想後退,任天涯卻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嗨,你們好!」這一刻他表現出身為王子該有的面貌。

他的臣民在他的笑容前都顯得愉快和崇敬。

「王子殿下,也祝你愉快!」

雷斯潘人的真誠和藹讓蓓蓓出乎意料。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是透過網絡和電視,了解外界對她和任天涯關係的看法,網絡上來自各方留言版上針對她的指責和批判,讓她的自信心受到嚴重的打擊。但是這裏百姓看着她的眼神,卻是友好善意的。

「施小姐,妳好!」有人甚至和她打招呼。

她受寵若驚地用剛剛學會的兩句西班牙語,回敬對方同樣的問候。

任天涯偷偷在她耳邊說:「看,事情其實沒有妳想的那麼糟糕。」

「也許你是對的。」她低喃着回應,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覺地揚起。

鈴--

行動電話響了,任天涯接通電話,「找到霍格了?」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任天涯的臉色倏然變了。

蓓蓓不解地看着他,輕聲問:「找到人了嗎?」

「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靜靜地垂下手,看着蓓蓓,用很僵硬的語調說出:「他死了。」

霍格是車禍身亡的。一輛重型卡車和他的轎車迎面相撞,卡車司機重傷,霍格則是當場死亡。

任天涯看到霍格的屍體時,始終面無表情,他默默地來到,又默默地離開。

蓓蓓追上他,輕聲安慰:「這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過錯。」

「不是我的過錯嗎?」任天涯似在自言自語,「我現在不知道答案,但我早晚會查出來的!」

「你懷疑是謀殺?」蓓蓓顫抖了一下,忍不住從後面抱住他的腰,「不,這個世界不會那麼可怕的。」

他無聲地一笑,笑得很冷,「也許,還有更可怕殘忍的事情,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蓓蓓咬緊嘴唇,「答應我,你不會出事。」

他反過身,將她抱入懷中,「我不會死的,一定不會!」

因為生命中有了她,所以他會更堅強地活着。不僅要活着,還要查出幕後的真兇到底是誰!

他不喜歡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更不會讓那個真兇剝奪了他生命中的陽光。

為了自己,更為了蓓蓓,以及周圍所有他愛的和愛他的人,他必須主動出擊了!

「戴維,那本日記你查過了嗎?」

之前得到的那本唐納德·道格拉斯的日記,究竟是真是假,有什麼意義,任天涯不能確定,於是他將日記交給了戴維。

戴維靠在真皮座椅中,把玩着手中的筆,「他是用阿拉伯語寫的,而且是很古老的阿拉伯語,現在認識這種語言的人已經不多了。我正在找這方面的人幫忙翻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筆跡的確是唐納德·道格拉斯的。」

任天涯回憶起過往,「道格拉斯全家其實都是阿拉伯裔,一百多年前因為戰亂,輾轉遷徙到雷斯潘定居。」

戴維抓住這個線索,追問:「當年一起遷徙來的阿拉伯後裔還有誰?」

任天涯正在沉思,展鴻飛接話:「還有霍格一家。」

三人目光對視,電光火石彷佛在腦海中交錯。

「這兩家現在都還剩下什麼人?」戴維再問。「無論還剩下誰,都立刻加緊保護。」

展鴻飛熟悉情況,「道格拉斯的父母都去世了,他生前也沒有結婚,只有一個弟弟。也就是上次被槍殺的李奇·道格拉斯。李奇同樣是獨身。」

「嗯,那就是說道格拉斯家沒有人了。」

「是。而霍格的父母也已去世,他妻子在生女兒的時候難產死了。」

戴維的眼中閃爍着光芒,「他女兒呢?」

展鴻飛遲疑了一下,「他女兒叫薩莎,現在七歲,剛剛上小學。」

「帶她來!」戴維果斷地下達指令,「立刻帶她來,這一次一定要搶在我們敵人的前面。」

展鴻飛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看向任天涯。

任天涯點點頭,「照戴維的話做。」

離開三十分鐘之後,展鴻飛帶着一個女孩子回來。

那個女孩子有着一張漂亮精緻的小臉,她困惑地看着屋子裏所有的人,然後在看到任天涯時,眼睛發亮,迅速跑到他面前,「我認得你,你是王子殿下!」

「是的,薩莎,妳好。」任天涯握住她的小手。

薩莎的眼睛更亮了,「你認得我?」

「我常聽妳的父親提起妳,他說妳是個聰明可愛的小女孩。」任天涯不忍把她父親的死訊告訴她,只有撒謊,「妳父親最近為王室去執行一項任務,他怕妳一個人寂寞,所以讓我來幫他照顧妳。」

「爸爸走了?」薩莎呆了呆,忽然哭出來,「他說過今天要幫我買禮物,陪我過生日的!」

展鴻飛急忙蹲下身對她說:「薩莎,別難過,妳爸爸臨走前已經幫妳買好禮物了。他說等他回來,會幫妳重新補過一個生日,他要妳一定要耐心地等他回來。」

「真的嗎?爸爸真的幫我買禮物了?」薩莎臉上淚痕未乾,烏黑的眼睛又再度明亮起來。「我叫爸爸幫我買一個大兔子,耳朵長長的那種,但是爸爸總說沒有時間。」

展鴻飛走到一旁的柜子,取出一個超大的玩具兔子,走到薩莎面前,「看,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薩莎歡呼一聲,將兔子緊緊抱在懷中。

蓓蓓雖然聽不懂他們用西班牙語在說些什麼,但她知道那個兔子是霍格的遺物,看來還是霍格臨終前幫女兒買好的禮物。

蓓蓓也沒有爸爸,她知道失去爸爸的痛苦,這麼小的孩子能否承擔失去父親的打擊呢?她忍不住走過去,用英文問道:「薩莎,妳好,妳會說英文嗎?」

薩莎看着她,點點頭,「我會。」

「那好,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我也很喜歡這個兔子,能不能讓我看看它?」

薩莎很慷慨地把兔子交到蓓蓓的手上,「給妳。」

「謝謝。它叫什麼名字?妳取好了嗎?」蓓蓓將薩莎暫時帶到另一個房間去,她知道幾個男人還有事情要談,而這些事情可能暫時不適合讓薩莎聽到。

任天涯看着兩人的背影,忽然堅決地對戴維說:「查出那個幕後指使者,不惜一切代價!」

戴維凝視着他,「決定了?」

「嗯!」任天涯彷佛透過薩莎的小臉看到霍格的屍體,頓時他想起許多年前他的父母在他面前慘死的情景。

不能再讓無辜的孩子失去父母了,不能再讓善良的人做無謂的犧牲了!

是的,不惜一切代價,他一定要找出那個人!

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絕不會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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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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