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蘭靜言心不平氣不和的被李嫂半拖半拉的送到藏龍殿,李嫂臨走前還不斷叮囑她要小心伺候神刀狂龍,千萬不能惹他生氣,甚至還暗示她有可能爬上神刀狂龍的床更好。

噴!那個男人說得很明白了,他重美色,她這張丑顏哪入得了他的眼。

蘭靜言氣惱的站在曾經潛入的花廳,瞪着金碧輝煌卻又個性十足的擺飾。

這房間就像他的人,誇耀得讓人喘不過氣。

關洛走進廳里,看見蘭靜言的背影時先是一怔,繼之沉聲叱道:“你是哪裏的丫鬟,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還不快離開。”

蘭靜言轉過身,看着關洛咕噥道:“你以為我想來啊!要不是島主的命令,我才不想來。”

她一轉頭,關洛才看清她的臉,火吻過的臉上留着的傷疤看來駭人,主子怎麼可能讓這個女子踏進藏龍殿。

“憑你?不可能。”關洛輕挑一邊的眉道。

蘭靜言眼底又開始冒火,這男人鄙夷的神態和他主子如出一轍,真嫌她丑就直說,何必用這種挖苦人的口氣說話,看不起人嘛。

“事實就是這樣,信不信隨你。”蘭靜言按捺下脾氣,為了任務、為了師父,她只有忍。

“不用再強辯了,快點出去,如果被主子看到你在這裏,你就別想活了。”關洛認定她是自己偷溜進來,急着要趕她走。

“是你要我走的哦,我走了後果你自己負責。”蘭靜言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快走、快走!”關洛皺緊眉,覺得這個丫鬟怪得很。

“好,我走了。”

蘭靜言的腳還沒跨出門檻,就聽到一陣冷笑,笑得她全身寒毛直豎。

“你走啊,走了就不用回來了。”

冷淡的譏諷順着寒風傳進蘭靜言耳中,讓她抬起的那隻腳下意識的放下,卻還是不願意回頭。

“主……主子,她……”關洛驚詫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主子,又轉頭看着僵直站在門前的蘭靜言。這丫鬟……果真是主子找來的?

“是我要她來的,從今以後,她就跟在我身邊服侍我。”神刀狂龍狂烈的眼緊盯着她的背影,撇唇輕笑。

關洛呆怔的看着神刀狂龍,腦中忽然一閃,立即道:“是,屬下明白。”

“明白就下去吧。”神刀狂龍一雙眼仍是盯着她不放。

“屬下遵命。”關洛瞥了她一眼,二話不說退了出去。

關洛一走,整個藏龍殿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神刀狂龍走到軟榻上坐下,望着她道:“過來。”

蘭靜言低垂着頭轉過身,朝他走近一步。

“再過來。”他眯起眼看着她。

蘭靜言又走近幾步,但仍站在他伸手可及的距離外。

“我說過來。”她的磨蹭惹火了他,他眯眼低咆。

她抬頭看他發怒的神情,就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怒獅,隨時會將她生剝活吞吃進肚中。

輕嘆口氣,她決定還是不要激怒這頭狂獅,溫順的走近他,直到他張臂圈住她的腰將她摟近。

蘭靜言心猛地狂跳,眼睛驀地睜大又垂下,紅暈不自然的爬上臉。

這觸感,果然是她!

她雖瘦卻不見骨,腰肢很細,彷彿一用力就會斷。他的手由她的腰向上探,相較她纖細的腰身,她的胸部感覺起來格外豐滿而圓潤。

當他握住一邊的渾圓時,蘭靜言身子一僵,掙扎的逃出他的掌中。

“我是來當丫鬟的,你……你怎麼可以隨便碰我?”蘭靜言紅着臉環住自己。

“沒想到你看起來瘦,卻很有料嘛!”神刀狂龍邪佞的盯着她的上圍笑着。

“下……下流!”蘭靜言結巴的低叫。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碰她,這個男人三番兩次輕薄她,氣得她真想拔出刀來砍下那雙不安分的手。

神刀狂龍仰頭狂笑,對她的反應覺得有趣極了。

她這種嗔怒的表情在別的女人身上,他看了向來只覺得厭煩,但由她做來,他卻覺得好玩,而且有種被取悅的感覺。

“我稱讚你,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氣得跳腳?”神刀狂龍支着頭笑。

“我……你……你說過我沒資格上你的床,你……你怎麼可以……”蘭靜言看他樂不可支的模樣,更加生氣。

神刀狂龍放下手,挑眉緊盯着她,笑容中有抹火熱,“如果我說你有資格上我的床,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嗎?”

“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他狂熱的眼神讓蘭靜言心驚膽戰,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真可惜。”說著,他倏地起身,一雙眼狩獵似地盯着蘭靜言。

蘭靜言看他走近,心下一慌,下意識地轉頭就跑,什麼冷靜、理智、勇氣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但她才出了房門就撞上堵在門前的東西,隨着幾聲尖叫,蘭靜言定眼一看才看到幾名女子被她一撞,全飛跌在地上,看來慘不忍睹。

跌坐在地上的幾名女子中,其中有兩個人長得特別美艷,眉眼之間風情萬種,肌膚柔嫩得好似可以掐出水來。

蘭靜言一看見她們,原本混亂的思緒全冷靜下來,斜瞥站在大廳中邪笑的神刀狂龍,心裏有怪異的疼痛。

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個女人就是他的寵妾,果然美得夠資格上他的床。

神刀狂龍的侍妾秋萏和夏荷向來王不見王,因為神刀狂龍沒有特別偏愛誰,所以兩個人之間倒還能平安無事,只是兩人的心始終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地位會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給搶走。

她們伺候神刀狂龍這麼久也不曾到過藏龍殿,但那丫鬟卻被找進來,怎能教她們不擔心?危機意識讓兩個女人放下身段,決定連袂一闖藏龍殿,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迷惑住神刀狂龍。

“你這丫鬟走路都不看路的啊!要是傷了我看你怎麼辦?”夏荷還沒起身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是哪裏的丫頭?竟敢在這裏放肆!”秋萏氣惱的看着自己最喜歡的衣裳沾了土,不由得加入開罵。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了,你……啊!鬼啊!”夏荷一抬頭看到蘭靜言的臉,嚇得又跌坐在地上。

“你在幹什麼……啊啊!”秋萏生氣的看着撞到自己的夏荷,頭一抬,看到蘭靜言靠近的臉,嚇得拉開嗓門尖叫起來。

“我不是鬼。”蘭靜言平靜的說,伸手想拉起兩個人,誰知這兩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動作快得驚人,閃過她的手,連忙跳起身摟成一團。

“誰准你們來這裏的?”神刀狂龍跨出門檻,望着兩個直打哆嗦的女人。

一看到神刀狂龍,兩個女人像看到救世主撲向他懷中,嬌柔顫抖的摟着他道:“主……主子,有鬼……”

看見神刀狂龍懷中的兩個美女,蘭靜言輕哼一聲,撇頭不看他們。

“她不是鬼,是服侍我的侍女。”他一手摟一個嬌軀,輕聲道。

“啊!她是服侍主子的丫鬟?”兩張哭得梨花帶淚的臉抬起,不約而同的瞪向蘭靜言。她們還以為主子看中的是個天仙美女,誰知竟是個醜女人。

她們原本擔憂的事此刻卻像個笑話,誰都知道神刀狂龍只看得上美麗的女子,這醜丫頭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

“人家還以為主子又看上哪個美人收在藏龍殿,害人家傷心得要死。”秋萏破涕為笑,着實嬌艷動人。

“就是嘛,我們還以為主子不要我們了呢。”夏荷嗲聲嗲氣的說。

神刀狂龍摟緊她們軟綿綿的身子,笑道:“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就不會不要你們。”

“我們一定會乖乖聽主子的話,可是主子,我們服侍您這麼久都沒有進過藏龍殿,能不能讓我們也進去看看?”秋萏挺動着水蛇般的腰撒嬌道。

“是啊!總不能那丫鬟都進去了,我們卻還沒進去過吧。”夏荷用一對大胸脯蹭着神刀狂龍。

神刀狂龍沉下臉,放開兩人淡淡的說:“你們不是答應我要乖乖的嗎?”

一見主子變臉,兩人連忙諂媚的笑着,“主子請息怒,您不答應我們就不再說了,以後都不會再犯了。”

“同樣的話最好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否則你們就準備走人。”表情冰冷,連說話的語調都冷到沒有溫度。

秋萏和夏荷縮縮脖子,抖着唇擠出笑容,“是,我們知道了。”

“知道就回去,晚上準備好等我。”他的表情驀地一變,勾着笑伸手輕畫過兩個人的臉蛋。

即使背對着他們,但神刀狂龍性感沙啞的低語還是讓蘭靜言心一緊,胸口沉甸甸的呼吸不順。風流鬼,竟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挑逗女人。

“這……今天主子是想讓誰侍寢?”秋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嗲聲問。

神刀狂龍分別輕啄她們的嘴,低聲說:“你們兩個一起在水晶宮等我。”

“是,我們等主子來喔。”兩人笑着經過蘭靜言身邊時,用勝利的目光示威,接着揚聲輕笑離去。

神刀狂龍走近蘭靜言,懶洋洋的在她耳邊輕說:“放心,我有兩個急着為我暖床的女人,還輪不到你。”

蘭靜言壓抑胸中的怒氣,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貓玩弄的老鼠,生氣卻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神刀狂龍開心的笑着轉身走進房間,狂笑聲就像箭刺得蘭靜言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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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言坐在床上豎耳傾聽神刀狂龍的動靜,等了約一刻鐘,確定他去美人窟享受美人恩,短時間不會回來了,這才下床推開門,輕輕躍了出去。

直到現在她還在為自己被人戲耍着玩的事氣惱,但在氣惱中更加確定完成任務的決心。只要拿到鬼農醫經,她不但可以回觀月門,更可以用這個報復神刀狂龍的戲弄,豈不一舉兩得?

她找到神刀狂龍的卧房,推開房門輕身躍入房中。當眼睛適應了黑暗后,她開始翻箱倒櫃。儘管明知此刻藏龍殿中只有她一個人,她還是很小心的不發出聲響。

找遍每一個角落,依舊沒有“鬼農醫經”的蹤影。

“看來是不在這個房間。”蘭靜言苦惱的低聲自語。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卻看到窗外閃着燭火,直接朝房間接近。

蘭靜言來不及離開,眼一瞥,整個人鑽到床底,屏氣凝神的盯着門。就在她剛藏好身,門隨即大開,室內忽地大放光明。

蘭靜言瞪着一雙黑鞋和兩雙女人的繡鞋出現在門內。

“哎呀!主子,您不是不讓人進來的嗎?”秋萏細聲細氣的說。

“主子的心思咱們怎麼摸得透,更何況能進來你還不高興嗎?”夏荷嬌笑道。

一聽到這兩個聲音,蘭靜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三更半夜的,他帶這兩個女人來這裏幹什麼?他現在不是應該在什麼水晶宮享樂的嗎?

神刀狂龍掃視房間一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床的方向笑着。

“咱們等了這麼久總算有代價,能夠進藏龍殿就表示主子心中有咱們。”秋萏說著靠向神刀狂龍,伸手摟着他的頸子笑。

“是啊,別的女人一定會嫉妒死咱們,進藏龍殿那可是比上金鑾殿還難吶。”夏荷不落人後的也擠了過去。

“咦?主子,您那個丫鬟呢?您回來了她該來伺候才對,怎麼還在睡大頭覺?我去叫她起床。”秋萏忽然說。

蘭靜言一聽到她要去找自己,額頭不禁開始冒汗。

“怎麼,你要她代替你伺候我嗎?”神刀狂龍抓住秋萏的手笑道。

“不!當然不是。”秋萏眼一眨,又貼回他的身上。

“伺候主子是咱們的光榮,誰敢跟咱們搶,咱們就不饒誰。”夏荷一雙手開始搓着神刀狂龍的身子,媚聲道。

天啊!他們該不會要在這裏……

蘭靜言一想到可能看到的畫面,就覺得整張臉燒熱起來。

她的預感果然正確,只見兩個女人卸下衣裳,像剛出生的嬰兒般赤條條的在神刀狂龍面前賣弄身材。

蘭靜言用手蒙住眼,強迫自己在腦中背內功心法。但是蒙了眼卻搗不了耳,只聽見床上一記重響,就開始吱吱軋軋的響起來。

兩個不同聲調的女聲此起彼落的嬌吟起來,其中夾雜着神刀狂龍的低笑聲,聽得蘭靜言坐立難安,恨不得奪門而出,若非怕神刀狂龍發現自己,她又何必待在這裏虐待自己的耳朵。

她的雙手改搗住自己的耳朵,但不論她怎麼搗,上頭歡愛的聲音總像針般鑽進她的耳膜。已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耳朵痛,她只知道自己恨透了神刀狂龍。

不知過了多久,上頭停止動作,安靜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蘭靜言睜開眼,放鬆緊咬着的下唇,聽着四周的動靜,只聽見平穩的呼息聲,看來上面的人運動夠了,全都睡著了。

蘭靜言悄悄地溜出床底,不敢看床上一眼,躡手躡腳的推開窗戶逃走。

蘭靜言一走,神刀狂龍立即睜開眼,坐直身盯着敞開一線的窗戶。

他走下床,穿上衣服,眼神又變得陰暗,不帶感情的看着癱在床上昏睡的兩具胴體。他一拍手,驚醒昏睡中的兩人。

“主……主子?”秋萏眨着眼撐起虛軟的身子。

“事情辦完了,回你們自己的房間去。”

他將她們的衣服丟到她們身上。

夏荷和秋萏對看一眼,誰也不敢多說什麼,急忙穿上衣服,拖着疲累的身子,頂着半夜的寒風離開藏龍殿。

“誰教你要偷進我的房間,這是給你的懲罰。”神刀狂龍看着窗子,冷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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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言邊抹着大廳的桌椅,邊打呵欠。

聽到那麼一場旖旎刺激的春宮戲,害她一整晚睡不好,耳邊總是響着那些呻吟嬌喘的聲音,惹得她渾身發熱,就好像生了熱病似的。

可惡!她愈想愈氣,手上的抹布擰得像菜乾。

“沒睡好嗎?昨天幹什麼去了?”

身後忽然揚起的戲謔,驚得蘭靜言急轉身,不意卻撞進神刀狂龍的懷裏。

蘭靜言伸手抵着他的胸,昨天的事又浮現腦中,不由得急縮手道:“沒……沒有啊。”

“還說沒有,你眼睛下的陰影那麼重,告訴我,為什麼沒睡好?”神刀狂龍不懷好意的用手拂過她的下眼瞼。

為什麼?還不是你乾的好事。

一想到他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燕好,她就覺得氣悶。“我換床通常都會睡不好,時間久了就會習慣。”她挪動身子,躲開他的撫摸。

“原來這樣,我還以為你是半夜做小偷去了才會沒睡好。”

蘭靜言倏地抬頭看着神刀狂龍,見他詭異的笑容,背上泛起一陣雞皮瘩疙。

他是隨口說的,還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怎麼了,眼睛睜這麼大?”不知為何,他只覺得看久了,她臉上那道傷疤竟不知不覺變得模糊了。

“沒有。”她低下頭隱藏心中的驚詫。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夜行人?如果知道為什麼還留下她,如果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用那種如火的眼神看她,一如在那一夜他抱着她時的眼神。

“是嗎?”他眼中帶笑的說:“對了,我要去多寶閣,你要不要去?”

“多寶閣是什麼地方?”

“藏很多玩意兒的地方,雖然我不覺得裏面的東西有什麼稀奇,不過也許你會有不一樣的看法。”他雙手抱胸的說。

“那種地方,你讓一個丫鬟去,不覺奇怪嗎?”

“我的地方我要讓誰去誰管得着?更何況那裏以後也要由你打掃,你不知道如何去怎麼行呢。”他勾唇一笑。

原來是要使役她做苦工,她還以為……

蘭靜言心中一驚,她當真以為自己與別的女人真有什麼不同嗎?

“島主這樣說,奴婢只有去了。”

“說得這麼不甘願,若你真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不!請讓奴婢去打掃。”只要能夠找到鬼農醫經,不管是什麼地方她都會去。

“那就走吧。”神刀狂龍看着她撇唇笑了笑,轉身就走。

蘭靜言扔下抹布跟了上去。

“多寶閣到底放了些什麼東西?”她跟在他身後問。

“等會兒你看了就知道。”他回頭看她,又露出那種帶着狡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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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言跟着他穿廊繞閣,她才發現若沒人帶路,要接近多寶閣並非易事,因為多寶閣位在北庄的東方,而這個北庄前院根本就是個五方陣法,也難怪他不讓一般的奴僕進入,因為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在陣法中……

就在她細記着多寶閣的路徑時,不知何時他已經停住腳步,沒有察覺的蘭靜言又一頭撞上他。

他轉頭眯着眼笑,“你好像不能好好走路,總是會撞上人。”

她只是低聲道歉,一雙眼卻盯着面前的三層樓建物,外觀依舊華麗,卻又多了些陰森的氣息。“這就是多寶閣嗎?”

“記住,不要亂碰屋內的東西。”他丟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握住她的手往前走。

蘭靜言瞪着握住她手的那隻手,很想甩開他,但她知道神刀狂龍想抓住的東西,很少有人能讓他放手,這樣一想,她也就放棄抽手的想法,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他打開大鎖,推開多寶閣的大門,霎時,一陣不見天日的陰涼直竄上蘭靜言的背脊。

透着白日的光線,她看着四周的牆,其上以同樣的寬度、高度砌成至少上百個小格子,每個格中都放着不同的物品。其中一面牆中的格子裝的全是玉器,一面擺着的是金鋼器,一面是瓷器,一面是木雕藝品。即使她不是鑒賞專家,也知道這屋子裏的東西樣樣是寶,個個價值不菲。

可惜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神刀狂龍在她走進屋內就一直觀察着她的表情,從呆愕震驚到失望,他全看在眼裏。“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蘭靜言抬眼看他,不解的問。

“看到這些東西你沒感覺嗎?”神刀狂龍放開她的手,指着四周的寶物。

蘭靜言搖頭道:“沒有。”

“那什麼東西才能讓你有‘感覺’,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東西?”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眸光幽黯的盯着她。

蘭靜言心一震,垂下長睫蓋住眼中的驚詫。

他是在試探她嗎?

“我……我只是來工作,並沒有想從島主身上取得什麼。”她裝出怯懦的表情輕顫道。

“是嗎?可是女人擅長欺騙,我從不相信女人的話。”他勾着她下巴的手滑到她的頸項,倏地緊縮。

“啊……我……我快喘不過氣了……島主……”

他眼中的殺意是真的,他想殺她嗎?這男人變臉的速度實在太快、太令人捉摸不定。上一瞬還在笑,下一瞬卻又暴跳如雷,就像個雙面人似的。

蘭靜言握緊手,打算逼不得已時出手自救。

他看着臉色逐漸變白的她,眼一眯,放手的同時,低下頭狂暴的吻住她。

蘭靜言還來不及喘氣又被他的唇給封住,除了失去空氣的暈眩外,血液忽然變得熱燙,燙得像要由里而外融化掉。

他抱緊她,緊密的不露一絲空隙,若不是他抱着她,只怕她早像泥般癱在地上。

好不容易他才放開她,新鮮的空氣直灌進她的肺中,她一時呼吸不過來,竟嗆得她亂咳。

“島主,奴婢說錯什麼嗎?你想殺奴婢嗎?”蘭靜言用力咳着。

“我不但想殺你,更想吃了你。”神刀狂龍凝着她生氣的眸及忽紅忽白的臉,揚唇陰笑。

他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狂亂的舉動——想殺了她,讓她不再影響他的情緒。

是了,他知道了,因為每當碰觸這個女人的身子,總是勾起他怪異的慾望,他要她的身子,卻又不願降低格調和一個醜女上床,在慾望無法滿足之下,他變得愈來愈狂暴、愈來愈嗜血。

蘭靜言瞠眼看他,如果他想要一個女人都會想殺了她,那他真是個徹頭徹底的瘋子。

“為了奴婢的性命着想,奴婢還是離島主遠一點。”蘭靜言摸摸脖子,倒着走了幾步。

“不準走!”神刀狂龍移到她面前。

“不走,難道等你殺奴婢嗎?”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也許有一天他真會發瘋殺了她。

“你是我的人,就算殺了你也是我的權利。”他瞪着她細白頸項上的紅痕,有種嗜血的滿足。

“奴婢還不想死。”蘭靜言轉身又朝另一個方向走。

“只要得到你,我就不會這麼狂野了。”他拉住她的手,一手又撫上她的頸項。

蘭靜言聞言心猛地一撞,臉不受控制的紅起來,“島主的美人原則呢?奴婢不符合島主的條件……”

“如果可以找別人,我還會需要你嗎?”好吧,就和她把話挑明了說。

他是有原則,但與其死守原則而讓自己痛苦,他還不如順着慾望而行,只要不看她的臉,他就可以紆解慾望,讓自己快樂。

“對不起,恕奴婢無能為力。”蘭靜言想掙脫他的鉗制,然而他的手卻像鐵環緊箍着她的手不放。

“你當然可以。”神刀狂龍用力一拉,將她拉進懷中,讓她感受他的慾望。

“放……放開奴婢……”蘭靜言結巴的推着他。

“我不在乎你是誰,也不在乎你來的目的,但我就是要你。”他的唇貼着她的頸項輕吮。

蘭靜言身子一僵,他果然知道她就是那天和他交手的夜行人。

那雙帶着火焰和譏誚的紅眸鎖住她的眼,邪邪地笑道:“只要你留下來,我就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這個條件不錯吧?”

他當她是什麼女人?妓女嗎?一想到這裏蘭靜言的血冷了,腦子立即冷靜下來。“島主,你在說什麼啊,奴婢聽不懂。”

神刀狂龍輕輕地笑道:“不管你懂不懂,在我沒得到你之前,你哪裏都去不了。”

蘭靜言心一陣狂跳,他的意思是她已經成了他到口的肥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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