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彩虹③

我不禁生疑，這跟夏家有關的人怎麼都到我面前如數登場了？

她已經打開車門，“我願意送過小姐回家。”

我只得坐了上去。未等我報出地址，她先說出來：“東水灣第七幢洋房。”

她都知道我的底細。

她似知道我的心思，無所謂地說：“其實，打聽一個人的下落並不需要大費周章。”

我替她接下去：“更何況是跟夏君平牽扯上干係的人？”

她瞄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手裏穩穩地把着方向盤。

我細細地觀察了她一下，她的五官並沒有我長得漂亮，但是因為自小嬌生慣養、保養有致的緣故，跟我一比，看起來年輕些。

車子行駛至家中，她跟着走進來，掃視了整棟屋子，“這裏挺適合你的。”

管它適不適合我？反正都是在我名下的東西了，滿壁塗鴉也無妨。

我淡淡地開口：“是你父親一手操辦的。”

“他倒樂意在你身上花工夫。”家寶的態度已經比她大哥夏家智好很多了。

我說：“或許吧。”

她這才坐下來，“那麼你知不知道我們夏家的事？”

我搖搖頭：“我與你們並沒有直接關係。”

她一愣，覺得有理，“也對，你要靠的是夏君平，我們其他人你根本不必理會。”

其實我並沒有跟夏君平開口要過東西，一切都是他自己給我的。我並不是很過分，他從我這裏拿走一些，我從他身上得到一些，雙方是默契的約定。

家寶點燃一支煙：“介意嗎？”

“你隨意。”

她嫻熟地吐了吐煙霧，“我母親在這一個月內自殺了三次。”

我深深地震撼了，“我……我聽你父親說她抑鬱。”

“越來越嚴重的了。”家寶的語氣有點無可奈何。

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你們該帶她看醫生。”

她說：“以前還會配合著看。但是……”

“但是什麼？”

“自從聽說你是位心理醫生后她就一直抗拒着。”

原來我負有責任？我低下頭，“真是感到抱歉。”

“還是省下那‘抱歉’二字吧。很多時候，說句抱歉一點用也沒有的。”夏家寶到底有點嬌縱。

我像是故意要把自己跟她區分成兩個級別似的，“那麼，我就只好什麼都不說，保持緘默了。”

“你為什麼不離開呢？”

這個天真的人，莫非真以為她母親的抑鬱是因為我嗎？

我道：“你母親的病，據說在我之前已經有些嚴重的。”

“你出現后重上加重。”

“證據？”我問她，“但凡要給人定罪總得拿出證據來。否則我也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們污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