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甜甜蜜蜜是一回事，現實是，身為律師的高洋，不可能真的每天都能乖乖準時下班回家，一旦他忙起來，有時連回不了家都有可能。
這時候，汪天虹除了替他送三餐外，更不忘把自己打點好，避免已經忙得累死人的老公還得替她操心，她趁這個空檔也接了不少訂單，替自己掙了不少零用錢。
這些錢都是有用處的——高洋的生日就快到了，她打算送件好一點的禮物給老公。
這一年來發生了好多事，先是藍藍跟高二哥的戀情曝光，再來就是她嫁給了高洋，然後是她發現自己原來喜歡高洋已經很久了，最後就是，她終於懂得如何去當一個合適高洋的好妻子。
只不過當個好妻子並不代表就會喜歡出差在外，久久不回家的老公。
因為一個重要官司，高洋必須前往香港五天，今天才不過是第三天，她就已經好想他了！
之前他們天天見面，現在卻只能隔着電話聽他的聲音，見不到面，雖然昨晚老公故意對她撒嬌說想她，逗得她頻頻發笑，可卻減不了她寂寞的心。
“不行！汪天虹，你要振作一點，不然以後高大哥會不放心出遠門工作的！”
她對自己這樣說，她絕不能被一個小小的距離給打倒。
拿了錢包，聽說市區那間百貨周年慶有大折扣，不如趁現在去把高洋的禮物買下來。
她才走出公寓，一輛機車剛好停在公寓前，安全帽摘下，是一張熟悉的臉孔。
“韓小姐。”
對方先是一愣，“這麼巧碰到你，那我就不需要把這個限時包裹送上去了。”
話說完，韓金鈴從車座下取出一個牛皮紙袋交給汪天虹。
“這個是……”
“是給老闆的包裹，上面掛了限時，我想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出來送文件時就順道送過來。”
其實，韓金鈴這個人還滿不錯的耶！
手上的包裹只有巴掌般大，汪天虹把它往自己的手提包里塞，剛剛好，也不會太重。
“你要出門？”韓金鈴打量着汪天虹一身外出的模樣。
“嗯，我想去市區。”
自己一個人？
不知為什麼，汪天虹能感受到韓金鈴的質疑，“有公車可以搭，很方便，而且我不會迷路的。”
話才說完，汪天虹就覺得好丟臉——她太常這樣跟藍藍他們說話，但對一個還算陌生人的韓金鈴，人家哪管她會不會迷路呀！
韓金鈴先是盯着她好一會兒，才從後座拿出一頂半罩安全帽。“戴着。”
汪天虹盯着手中的安全帽，有點不明白。
韓金鈴很有耐心的解釋，“反正我下午也沒事，你把帽子戴好，我載你去市區。”
“咦？”
“還咦什麼，快點坐上來。”韓金鈴命令着。
天生的聽話命，汪天虹“哦”了一聲就乖乖坐上車，兩個本來應該算很陌生的情敵，這會兒竟一起騎車支……呃，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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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去百貨公司，但不知為什麼，也居然出現在一間餐飲店裏。
看着對面大口大口吃着咖喱飯的女人，汪天虹小心翼翼道：“韓小姐，你很餓嗎？”
“不，我很生氣。”每當她生氣的時候，就會特別有食慾。
汪天虹也看得出來，看她每一口都舀得相當大力，像是那些飯粒跟她有仇似的。“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還不是早上遇見的那個大豬哥！”
就跟他說，他們律師事務所是不會替他打那件性侵的案件，明明就是他去強暴別人，居然還要他們替他辯護說是女方設計陷害他，這種沒天良的事，他們是不會接的。
沒想到那個卑鄙的豬公居然將她反鎖在辦公室里想對她毛手毛腳，所以她卯起來掌了那個豬頭三巴掌，外加一記重踢。
明知道這件事會影響到她將來的工作，可她實在忍受不了，為什麼她總是遇上這種爛男人呢？
思緒一轉，韓金鈴看着眼前的女人，感嘆道：“你就好了，找到一個這麼愛你的老公，是女人都會羨慕你的。”
等了老老半天都沒回應，韓金鈴抬頭瞄了一眼，卻被眼前露出一臉不可思議模樣的女人給嚇了一跳。
“你說，高洋他……愛我？”汪天虹怔怔然道。
“我想我是這樣講的。”這根本就是事實，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不是嗎？
可惜韓金鈴忽略了眼前正有一個特例，還是當事人咧！
“可是，這不對呀！”
“小姐，你別告訴我，你婚都結了，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是愛着你？”這女人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有哪一點能讓高大哥愛上的。”汪天虹坦白道。
這點，說實在，韓金鈴也不知道。
“那你以為高洋為什麼要娶你？”韓金鈴的臉色怪異，早知道自己當初就努力爭取，輸給這個笨蛋還直是丟臉。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為高大哥只是喜歡我，也喜歡我做的菜，更希望我能給他一個家的感覺……”
韓金鈴揮揮手，她不想聽廢話。“我告訴你，沒有一個男人會無私的寵愛一個女人，只對她一個人好，如果不是別有所圖，那原因就只有一個，他愛你！”
“是這樣嗎？”汪天虹仍是一臉的懷疑，她以為只有自己才是那麼喜歡高洋，沒想到高洋也是。
可是她仍然沒什麼自信高洋會愛上她。
“汪天虹，你不是要去百貨公司嗎？喏，就在對面，你快點過去吧！不然等下班時間一到，人一變多，你就甭想買東西了。”韓金鈴一臉的興味，看來自己把老闆的老婆弄糊塗了，也好，誰教那個男人居然連婚都結了，竟還不肯表白。
不過她卻有那麼一點點報復過的快感——高洋既然心中有人，就不該處處對人溫柔，害她從第一天上班就迷上他，結果輸得一敗塗地。
“哦，那我走了，你慢慢吃吧！”汪天虹茫然的起身，手卻莫名被人用力一抓，她轉頭。
韓金鈴不忘提醒，“小心點，出門在外最忌諱恍神，記住，你有什麼心事回家再慢慢想，先去百貨公司把自己的東西買好。”
被這麼一講，汪天虹終於想起了自己出門的目的。“謝謝，我會記住。”
目送汪天虹離開，韓金鈴忍不住對自己嘆氣，她為什麼要去關心別人的老婆啊？
為什麼她每次看上的男人都是心有所屬，難道她永遠都遇不上一個好男人嗎？
“小姐，請問要買單嗎？”
韓金鈴瞄了一下靠過來的男服務生。
“等等，給我一杯啤酒。”她的心情極差，別人雙雙對對，她卻得當去死去死團的一員，感受着單身的孤獨。
“小姐，我們這裏沒有賣酒。”服務生的很僵硬，這位小姐在咖啡店裏點啤酒，是來鬧的嗎？
“餐飲店沒賣酒，還稱什麼餐飲店！”
“小姐，我們這裏是咖啡餐飲店，想要啤酒請到對面巷子的酒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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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遇上一次搶劫是運氣差，如果遇上兩次，那就是倒霉了！
汪天虹簡直不敢置信，居然有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麼大間的商場裏持槍搶劫，是都不怕商場裏的警衛人員嗎？
“快點，我叫你拉下鐵卷門，你聽見了沒？”
遭威脅的職員急忙降下鐵門，將鐘錶行和外面的商場走廊隔絕開來。
兩名蒙面歹徒，當中一個較胖的開口，“你們若想平安離開，就趕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錢包、首飾還有手錶，動作快一點！”
十幾名顧客加店員，臉上莫不掛着膽戰心驚的神情，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歹徒手上的槍支，就怕子彈一個不長眼，打到自己怎麼辦？
“小支仔，愣在那邊做什麼？咱們時間下鄉，還不快拿個袋子把那些首飾裝起來！”胖仔命令一旁較瘦的蒙面人行動。
“哦！”瘦仔東摸西摸，“大支仔，我身上沒袋子耶！”
“你白痴呀！這裏是百貨公司，你隨便在櫃枱那邊就可以找到很多紙袋！”
又不能怪他，是大支仔出門時，自己沒說要帶袋子呀！
埋怨歸埋怨，瘦仔還是找來幾個袋子，遞到害怕的客人面前，輕聲道：“你們別怕，把錢和首飾放進袋子裏就沒事了。”
“叫你收東西就安靜的收東西，你是在啰嗦什麼？”胖仔真是氣死了，真不該帶這個蠢蛋出門，哪有搶匪搶人還去安慰人的。
很快的，紙袋來到江天虹的面前。
抱緊剛才去提領出來的現金，再一次的，她猶豫了，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想搶走她靠自己努力所賺來的一點錢呢？
“小姐，你動作快一點，我還有好多人沒過去呢！”瘦仔好心提醒。
“我做了好多個包包才拿到這一點錢，你們不要拿走它好不好？我只想幫我老公買個生日禮物而已、”
這樣聽聽，還挺可憐的耶！
瘦仔回頭叫道：“大支仔，我們不要搶這小姐的錢好不好？就讓她買份禮物給她老公嘛！”
語畢，一個巴掌呼過來！
“我真是昏了頭才帶你出來，啰哩吧唆，我們是搶匪耶！誰還讓你討價還價的！”胖仔毫不留情的手一伸，打算一把搶來汪天虹的包包。
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搶，汪天虹下意識的抓緊，就在這一拉一扯之間，包包里的東西全部掉了出來，一個牛皮紙袋的包裹引起了蒙面人的注意。
“這是什麼？”胖搶匪將它撿了起來。
“那個不是值錢的東西，還給我！你們要錢，我給你們就是了。”汪天虹把錢包扔給瘦搶匪，來到胖子面前，想把包裹要回來。
“你煩什麼煩？這裏頭肯定是會么重要的東西，我說過，值錢的東西都要交出來……”胖仔死不肯放手還她。
“你還給我，這是我老公的東西，可能是很重要的資料，我給你錢嘛！不要搶這個……”
在一陣強搶下，紙袋被撕開，“唰”的一聲——破了！
數十張的相片隨着紙袋的破裂，一張張的掉了出來。
“嘖！老子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搞了半天是照片！”胖仔踩過一地沒用的照片，拿起擱在地上的袋子繼續搜刮其他人的東西。
汪天虹則是蹲下身，瞧瞧剛才胖仔那副兇巴巴的模樣，害得人家照片全都掉出來，都快哭了，真可憐喔！
撿啊撿的，大概撿了十張左右，瘦仔眼睛不經意瞄到相片上的人影，再往地上那堆相片望去，咦？“小姐，這些全部都是你的照片耶！”
汪天虹一愣，開始仔細看着手上拾回來的相片，心底滿是驚訝，“真的耶！全部都是我。”
有她十四歲時，第一次和高家兄弟出去釣魚的相片，她拿着釣竿，一副驚恐的模樣；她專科好不容易畢業的羞澀模樣，還有她第一次對大家秀出她作品的照片時的興奮神態；有她的糗相、有她的拙相，也有她可愛的模樣，張張都清楚展露出來。
“看得出來照相的人還真是有心，居然照出你這麼多的表情，哇！還有這麼多你看起來好年輕的照片，照相的人你認識很久啦？”瘦仔不經意的問。
汪天虹這才想起，這些都是當時高大哥替她照的相片，她都不記得曾經照過這些，但為什麼高大哥要把照片洗出來？“這些都是我老公照的。”
“哇噻！那你老公一定很愛你啰？”
汪天虹茫然的抬頭，目光盯緊眼前的搶匪，“你也這麼覺得嗎？”
“看看這每張照片都把你拍得這麼仔細，如果不是心裏有你，怎麼可能拍得出來？更別說還保有你這麼年輕的照片，真是有心呀！我想你老公一定愛你好久了！”實在是太讓人感動了。
“你還在那邊跟那個女人啰嗦什麼？”胖仔走了過來，“東西收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快點跑……”
“不要踩我的相片！”汪天虹突然推開胖搶匪，撿起地上最後一張相片。
“你這女人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居然敢命令我！”胖仔舉起槍，對準汪天虹的腦袋，“不過就是一張垃圾而已，老子我愛踩就踩，你居然敢推我……”
“對你而言是垃圾，可這些照片對我來講卻都是寶貝！”不知打哪來的勇氣，汪天虹一點也不畏懼指着頭頂的槍，但她的眼神卻不是看着綁匪，而是看着好遙遠自己虛設的幻影，“我真的很傻，一直不肯相信高大哥會愛上這樣的我，所以我只希望能做個好妻子，讓他不要討厭我就好。”
她的視線移到手中的相片，苦笑的說：“難怪貝蒂都說我不夠信任高大哥，如果我真的相信他，就該知道在我們結婚那天，他所說的真心真意的愛我、要對我好都是真的，可是我卻以為那只是制式化的回答，我笨到現在才發現，還是由別人來告訴我才知道，原來高大哥喜歡我這麼多年了……”
聽見身邊傳來吸鼻涕的聲音，胖仔扭過頭，先是一愣，緊接着破口大罵，“你哭個屁呀！就叫你平常別看太多什麼言情小說，那都是女人在看的，要看就看古惑仔，你看看你這是什麼德行！”
“可是……可是真的好感人嘛！”忍不住的，瘦搶匪又吸了一下鼻子。
“媽的，你再給我哭看看……”
就在這裏，外頭突然傳來很熟悉的對白——“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放下你們的武器投降……”
胖仔一臉鐵青，憤恨的瞪着壞事的瘦仔，都是這個混蛋浪費時間，不然他早從後門溜了。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無路可退，只能拼一拼了！
他一把抓來汪天虹，用槍抵着她的頭。“你們不要另啰嗦，信不信我一顆子彈就把她的頭給斃了！想要我手上的人質活命，就馬上去叫一輛車，還有清空後門，讓我們安全離開！”
“不要啦！大支仔，不要這樣對小姐。”瘦仔實在不忍心方才愛情劇場裏的女主角受到要脅，瞧瞧他的心，到現在還很感動呢！
“你給我閉嘴！”
“不要！除非你放開她，不然……”瘦仔突然轉身外頭的警員，高分貝喊叫，“你們快進來吧！我們的槍都是假的，是玩具槍啦！”
“你蠢豬呀！做什麼講出來？”胖仔拚命用玩具槍敲他的頭。
很快的，員警成功進入，並制伏了由兩個笨蛋搶匪所主導的搶案遊戲。
用兩把玩具槍行搶商場，絕絕對對會成為今天晚報的大焦點，標題是：笨蛋雙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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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張照片被她攤在地板上，蜷曲着膝蓋，她一邊瀏覽着每一張相片，一邊揣摩着照相之人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在拍她？
這時，她聽見了開鎖聲，心中一冷。
果然，心中想念的男人立刻心急如焚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天虹，你沒事吧？”
“老公，你愛我吧？”
高洋一愣，難得聰明的頭腦一時間竟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問題？
他先是望着衝進懷中的女人一眼，接着看到地板上那些熟悉的照片，隨即，黑眸中出現瞭然的神情。
他輕輕拉開妻子，勾起她的下顎，先將她從頭到尾審視一遍。“我一下飛機就聽阿闊說有商場遭到搶劫，你也在裏面的消息，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我沒事呀！況且你那時人在香港，就算即時告訴你，也沒用呀！”對於那天發生的搶案，江天虹可是從頭瞞到尾，一直沒跟高洋說過。
“誰說沒用，我知道了可以立即趕回來！”
汪天虹定定的看着他——從認識高洋開始，他一直都是這樣，總是把她和藍藍放在第一位，而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對他這麼情有獨鍾，特別喜歡陪在他身邊的原因；每當她學會什麼新手藝，絕對會讓高洋當第一個享用的人。
她指着一地的相片，問出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洗了這麼多我的相片出來？”
“你忘了下禮拜是什麼日子嗎？”
“你的生日呀！”“叩”的一聲，汪天虹立刻捂着頭，“你為什麼要敲我的頭？”
“是你的生日。”
“咦？我的……”汪天虹攢緊眉毛，她的生日是……十七，好像是下禮拜，還比高洋早兩天耶！
他忍不住嘆口氣，“你永遠是這樣，總是記得我們所有人的生日，不論大小節慶，你都會熱心的幫大家慶祝，可是你卻老是忽略屬於你自己的日子。”她是個貼心的女孩，對他人貼心，卻是對自己粗心。
“所以這些照片是要送給我的禮物嗎？”這的確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因為全是高洋的心意。
“只差一點，本來我是打算放在相簿里再送給你的。”
汪天虹感動的凝視着他，突然不好意思的開口，“老公，你其實很喜歡我對不對？”
那張迷人的臉龐點了一下。
汪天虹按着自己的胸口再問：“你也很愛我對不對？”
那張帥氣的臉龐又點了一下，並且開口問：“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她毫不猶豫道：“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老實說，我記不得了。”
這是什麼鬼答案！
她皺着小臉追問：“為什麼會不記得？”
“剛開始，我確實是把你當作妹妹來疼，但久了，那份疼愛就在不知不覺間變成男女之間的愛了。”等到知道她住進他的心房后，他便着手開始部署這一切的計劃，就只為了能得到她！
她紅着臉點點頭，這個她也是。“可是你確定那時候你喜歡的人是我，而不是藍藍？藍藍跟我有着相同的臉孔，她又比我聰明，照道理說，你和高二哥都應該喜歡上她才是……”
又是“叩”的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為什麼又敲我的頭？”現在的高大哥一點都不溫柔了，居然連敲她兩次頭！
“你以為自己都沒有任何優點可以讓我喜歡上你嗎？”
她是真的這樣以為呀！
高洋從汪天虹的臉上讀到了她的不解，他走向前，撿起一張照片，交給她說：“你錯了！你有着比別人更多的體貼和耐心，記不記，別人四個月可以學習的縫紉課程，你卻花了兩年才學成，這中間的辛酸有多少，你失敗一次次，總是記不牢使用縫紉機的步驟，一直讓線頭纏在一起而縫不出圖案，可是你卻從未放棄過，所以你現在才能成功的替別人做包包。”
那是一張她終於將一塊塊不同顏色的拼布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個枕頭套的相片，裏面的汪天虹笑得好燦爛，因為那是她的第一份成品。
她的努力，高洋全都放在心裏——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付出的辛苦。
“記不記得，你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學會如何烤一個小蛋糕，結果馬上決定在我生日那天當禮物送給我。”第二張相片里，是一個少女捧着一個扭曲不成形的蛋糕。
那一年他的生日，他被幾個朋友拖出門唱歌玩通宵，可就是有一個女生捧着一個蛋糕站在他家門外等。
就只是為了等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家的人，這個女孩的確是個傻子。第一年是傻子、第二年是獃子、第三年是笨蛋，到了第四年……
高洋無法不將她的身影放在心底的某一處，他開始去想，要是哪一年他家門口不再站着一個等他回家吃蛋糕的人，他會怎樣呢？鐵定是相當的不適應和失落吧！
第五年，他當兵回來，少女依舊記得捧着蛋糕出現在他家門外，這麼大個人了，誰還會希罕過生日？就在那一刻，他的心融化了。汪天虹盯着這些照片，眼眶紅紅的。
“面對一個這麼貼心又可愛，雖然有時候固執了一點的小女人，你還敢說她沒有優點，不值得我愛她嗎？”他將地板上的照片一張張拾起，放在她的手裏，“只是她還小，我得等她慢慢長大，有一天她會懂得我的心。”
泛着淚光的水眸朦朧的凝視着他那雙深邃的黑瞳，她的心為了他眸中流露出的深情而震蕩不已，原來高洋一直都在等她長大，一直在等她懂他的心。
再一次，她撲進高洋的懷裏，一邊感動的流淚，一邊在他的臉頰上狂親。“對不起，老公，我讓你等了這麼久。”
高洋吻上她。“一點都不久，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會得到你。”
男人付出的心機，可以說是終於得到了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