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頭
屍群瘋狂的朝着沼澤地的深處奔去,而那幽怨的笛聲,兀自斷斷續續的飄揚出來
智凡朝慕容柯看去,見他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對眼前的情景,他並不顯得詫異,卻好像微微顯得有些激動。
“要不要跟上去?”智凡輕聲問道。
慕容柯眼睛望着沼澤深處,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再等等,還不是時候。”
屍群踩着腳下的泥濘,漸漸走遠,有些中途就已陷入下方的泥潭中。
過了半晌,沼澤深處忽然出一團綠瑩瑩的光芒,那光芒時強時若,就像是墳地的鬼火一般。
慕容柯忽道:“準備好了,大魔頭就在裏面。他可厲害的很,你要分外小心。”
智凡微微點頭,這時慕容柯已經輕身飛起,鑽入沼澤上方的霧氣中。
智凡隨即跟上,天空先前還是朗月高懸,碧空如洗。只這麼一會工夫,卻已經陰雲密佈。
雲層與潮濕的霧氣矮矮的壓將下來,讓人覺得心裏異常壓抑。
慕容柯的身形在霧中緩緩前行,似乎生怕對方現自己一樣。
沒多會兒,二人已經來至那團綠光的上方不遠處,藉著下面傳來的淡淡光線,隱約可以看見地面的情形。
只見沼澤的中心地帶,有一塊兩丈方圓的空地。空地上面有兩個人,一個盤膝坐在哪裏,一個卻躺在地上。
坐着的人手中拿着一支長笛,輕聲吹奏着。
而那塊空地的四周,圍聚着一層層形態駭人的死屍,這些屍體異常安靜的佇立在那,就像一群等待審閱的士兵。
長笛的聲音似乎並未因二人臨近而流暢,那時斷時續的聲音不停地傳出,屍群竟然隨着笛聲微微搖擺,十分陶醉的模樣。
這時候那群死屍的頭部忽然飄出一縷縷白氣,白氣並不散亂,而是形成一條直線,飛向那端坐之人的笛子裏,卻從長笛此端鑽進又從彼端鑽出,然後鑽入躺在地上那人的口鼻中。四下里不斷有死屍的七竅或者白骨頭顱冒出冉冉白氣,一齊向中間那人彙集過去。從上而下望去,顯得又是壯觀又是詭異。
慕容柯輕聲道:“那個躺在地上的人你可知道他是誰?”
智凡微微搖頭,此時與那二人相距甚遠,根本就看不清對方容貌。
慕容柯道:“那個就是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宇文寅!”
智凡腦袋嗡的一聲,半晌才不敢置信的問道:“他。。。。。。他就是魔尊?”
慕容柯點頭道:“沒錯。”
智凡道:“可是,魔尊不是已經。。。。。。”
慕容柯道:“魔尊元神被竊已經數月,你以為這麼久的時間裏,他們還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肉身?”
智凡道:“那他們現在又在這裏做什麼?”
慕容柯道:“魔尊元神極為強大,尋常人的肉身根本無法承受那麼強大的元神。所以在他靈體合一之後,需要用至陰的手法鍛煉肉身,使肉身與元神可以匹配。直到**也如元神一般強大,宇文寅才算真正復生,而到了那個時候,宇文寅就可以完全的支配這副肉身,揮他那令人恐懼的能力。”
智凡不禁打了個寒噤,修鍊到靈魂不滅的境地,他也只是聽說過而已。但此時親眼所見的,竟然就是個死了千餘年的魔頭,心中既想讓他復活來看看,卻又害怕他真的復活過來。
“那。。。。。。那這些屍體全是被召喚來做什麼的?”
慕容柯吸了口氣道:“宇文寅所習魔功都是至陰至邪的法門,所以要想將他的元神與**完美結合,就必須要用到強大的怨念,這種怨念經過導引不但可以增強**的能力,還能起到融合**與元神的作用,就像是無數的怨靈粘合劑一樣,將那具軀殼與宇文寅的靈魂融為一體。”
智凡道:“那另一個人又是誰?不是說百里長空盜走的魔尊元神,怎麼又會是現在這番情形呢?”
慕容柯冷笑一聲這群鼠目寸光傢伙,他們遠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恐怖。”
智凡心頭忽地一動,只覺得慕容柯此時顯得有些反常,他平時淡然自若,絕不會隨意去評判他人的。
“那另一個人又是誰?”
“宇文恪!”
“什麼?宇文寅的兒子宇文恪?”智凡只覺得心裏一片冰涼,這種冰涼的感覺很快蔓延到全身。
慕容柯點頭道:“不錯,就是他。”
智凡道:“宇文恪六百年前聯合魔道妖人攻打雷音寺,不是已經被我雷音寺的祖師們打的形神俱滅了?”
慕容柯嘴角一撇,現出一絲鄙夷神色,智凡只顧望着下方的二人,並沒有察覺他的神色異常。
只聽慕容柯道:“六百年前宇文恪在雷音寺鬧了個天翻地覆,雷音寺雖然聲威極盛,仍是難敵他的無上魔功。你所聽到的故事,不過是你的師長們美化過的罷了。”
智凡雖然已經離寺,但仍把雷音寺當成自己家一樣,此時聽到慕容柯言語中對雷音寺頗有微詞,心中老大的不是滋味。
卻聽慕容柯續道:“宇文恪神威蓋世,卻仍是百密一疏。就因為他過低的估算了峨眉金頂守護神天狗的能力,所以那一役才會功虧一簣,還險些喪命於峨眉山上。他於魔功一道雖然出類拔萃,但以四百年的法力與天狗幾千年的道行相抗,仍無異於以卵擊石。虧得當時協同雷音寺圍攻宇文恪的人中有一位長者曾經受過宇文寅的恩情,見宇文恪命懸一線,用了障眼法將一名手下裝扮成宇文恪掉了包。雷音寺那時候死傷大半,活着的也都是些年輕弟子,見識短淺。這樣一來,那位長者才瞞天過海,將真的宇文恪救了下來。
宇文恪離去之後,深知自己功力與天狗相距甚遠,只怕有生之年也難救得父親。可他生性好強,一副永不服輸的性格。自那以後,歸隱深山苦修。數百年來也沒有任何消息。當年那個為了報恩救他的長者也早已作古,何況他本是正道中人,這件事本就不甚光彩,是以也從未同人講過。如此一來,宇文恪尚在人間的秘密也就再無人知道。世人只道宇文寅父子只是傳說中的魔頭,卻沒想到宇文寅元神固然未滅,就連宇文恪竟然也尚在人間。他多年來潛心修行,苦思救父之策,終於等到了五百年一遇的日全食。若不是他六百年前盲目行動,導致
功力喪失大半,宇文寅的元神恐怕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經安然脫困了。”
這番話講的有理有據,不由得智凡不信。可他卻有些奇怪,慕容柯說起宇文恪的時候,非但不那麼痛恨,反而隱有崇拜之意。轉念想到,若是下面那個真如慕容柯所說是宇文恪父子,那宇文恪如今已經有千歲左右,六百年前他已經可以將雷音寺攪得天翻地覆,這又經過六百年的修鍊,他的能力簡直讓人無法想像。要是宇文寅當真復生,這父子二人聯手,天下哪還有什麼人可以製得住他們。這人雖然是邪魔外道,但這一身本領確實讓人欽佩。
剛想再問慕容柯些什麼,突然聽得下方笛聲陡住,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閣下對我的來歷倒是清楚的很,老朽自以為行動隱秘,不想還是給閣下尋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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