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在做什麼?”
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冷映兒自支震宇的身上抓下來,還來不及看清楚是誰,冷映兒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拖出大廳。
一陣慌亂的腳步之後,微醺的醉意倏地湧上冷映兒的心頭,止不住想吐的慾望,她只能緊靠在拉她出來的人身上。
“你究竟在搞什麼?”男人的聲音充滿了不耐,殘酷地將冷映兒推開,拉直身上微皺的高級西裝。
“你……”
冷映兒一雙醉眸微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覺得眼前像是里着一層濃濃的霧,遠去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怎麼,才多久沒見面,你就忘了我是誰嗎?”俞兆智的臉上噙着一抹佞笑,將她拉近身邊,大手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地拽住冷映兒盤起的髮髻,好讓她能夠看清楚他的臉。
冷映兒一驚,開始執拗地掙扎着。
“看清楚我是誰了?”
俞兆智冷哼一聲,鬆開擒住她的大手。
“你……想做什麼?”冷映兒不住地甩着頭,希望能夠讓體內狂噬的酒精散去一些。
可是,她愈是甩,腦袋越是混沌,一雙明亮水眸越是獃滯。
“我想做什麼?”俞兆智露出不屑的笑。“我就算想做什麼,也不敢像你如此開放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寡廉鮮恥的事來,更遑論現在正在大廳之外,門口的人潮來來去去。”
“我……不回美國!”模糊的焦距讓冷映兒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她只能讓自己緊貼在柱子邊,才能平衡幾欲倒下的身子。
“由得了你嗎?”
俞兆智的一雙佞眼直瞅着她,嘴角上的笑請更是讓人不舒服。
“我可以……跟爺爺……說清楚……”酒精像是血液一般地侵蝕她的全身,她開始結巴。
雖然如此,她的腦袋反而是益發的清晰;她心裏明白,自己絕不能給他機會,把自己給遠回美國去。
她不要過那種日子,不要再過那種沒有自我的生活;她是一個會思考、會走動的人,他們憑什麼將她禁錮在他們的城堡里?
“說什麼?”俞兆智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你是我的未婚妻,對於你的行為,我已經是非常的容忍,若是再逼我,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他一直是尼爾森集團總裁的手下愛將,一直操控着整個尼爾森集團,所以,他勢必要娶冷映兒,才能得到整個尼爾森集團,沒道理要他把這等了許多年的大好機會拱手讓人吧!
“我不用你管!”看着俞兆智益加陰森的側臉,冷映兒的心中更是浮起一絲不安。
她得快逃,若是錯失機會,她一輩子都逃不了了。
“不用我管?”俞兆智眯起狡檜的眼眸,一步步逼近冷映兒。“你是把我當成什麼了?”
看着他的接近,冷映兒知道她該要逃,可是癱軟的雙腿偏偏沒有一絲力氣,讓她移動不了身體。
“你讓我戴綠帽,我都忍了,背着我倒向另一個男人的懷裏,我也忍了,可若是你不懂得如何伺候自己的丈夫,我倒可以教教你,如何伺候如天的丈夫!”
俞兆智一把擒住她早已散亂的髮絲,殘佞地拉扯她的秀髮,讓她噙着淚水的亮眸能夠直視着他。
繼而,緩緩地欺上她的唇……
冷映兒睜大驚詫的杏眼,雙手不住地推拒着他的接近,可無論自己如何反抗,都無法移動他分毫。
這時——
???
“你們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了?”
支寧宇手挽着一名妖嬈的女伴,自一旁的側門走出時,恰巧看見了這一幕。
俞兆智聞聲,鬆開她柔嫩的唇瓣,眯起詭異的雙眼看向他,而冷映兒則是大口地呼吸,淚水早已奪眶而出。
“董事長……”
冷映兒依然是貼在俞兆智的懷裏,一雙楚楚動人的雙眸因流淚而更顯得惹人憐愛,艷紅的唇緩緩地向支寧宇求救,孰知,他居然調開頭,不理會她的求救。
“走,咱們別壞了別人的好事。”身旁的女伴在支寧宇的身邊嬌笑道,一雙勾人的媚眼挑逗着他。
支寧宇挽着身邊的女伴,生硬地走到冷映兒的面前,卻怎麼也無法再移動自己的腳步,遠離他不想看見的情勢。
“董事長……”淚水隨着冷映兒的香腮而淌下。
他說過他不來,要她代表他前來祝賀,為什麼她會在這裏看見他,為什麼他的身邊有了個女伴?
早知道他是不會愛她的,可是她依舊不後悔將自己的清白給了他,將自己滿懷的愛意傾瀉給他……
霎時之間,俞兆智像是故意的,邪佞地擒住她的烏亮髮絲,將她移往自己的懷裏,讓她的眼不再看向支寧宇,卻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拉痛了冷映兒,更沒想到冷映兒的驚呼聲,讓支寧宇大動肝火。
支寧宇甩開身邊的女伴,掄起拳頭便往俞兆智的臉上擊去,當場讓他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董事長……”冷映兒錯愕地看着他,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寧宇……”被甩開的女伴活像是八爪章魚,迅速地貼回支寧宇的邊,撫着他粗喘的胸口,卻沒料到他非但不領情,還將她的手打落,拉呆愣的冷映兒,便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那嬌艷的女伴尾隨至支寧宇的車邊,一雙媚眼不悅地瞪向支寧宇。
“寧宇,我怎麼辦?”
支寧宇拉下車窗,丟下幾張千元大鈔。“你坐車回去吧!”話一說完,不理睬她的反應,便載着冷映兒急馳而去。
???
車速以雷霆萬鈞之勢,狂肆地飄騁在寬廣的大道上。
車內的兩人只是一片靜默,誰也沒有先開口,冷映兒一徑地抹着自己的唇,將嫩紅的口紅沾染了整個臉頰。
支寧宇沒有開口制止她,只是擰皺着一張臉,直視前方。
過了許久,他才徐緩地開口:
“你住哪兒?”
“啊?”冷映兒獃滯地回著他,不懂他為什麼問這個。
“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兒?”支寧宇不耐煩地再問一次,雙手緊抓住方向盤,若不這麼做,便怕自己會在不經心的時候給她一巴掌。
冷映兒一聽,緩緩地說出地址,而後兩人再也沒有交談;車子的速度越飄越快,像是要把一車子裏的沉悶掃出般地直往她所說的目的地前進。
一到目的地,車子嘎然停止,支寧宇緊抿着唇,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等着她下車。
過了一會兒,他等不到冷映兒下車的聲音。反而等到了她嘔吐的聲音,他直覺地轉過臉看向她,果真不出他所料,她竟在他的車上吐了一堆,整個酸腥的味道襲入車內每一個角落。
支寧宇擰皺着眉頭下車,繞到她的身旁,將她抱出。
???
“你住在哪一間?”支寧宇抱着她往裏頭走,順而問她是住在這破舊公寓裏的哪一間房。
冷映兒嘟噥地說出一個號碼,支寧宇便抱着她往裏頭去。到了她住處的門前,便在她身上搜出鑰匙,直接開了門進去。
裏頭只是一間算得上整齊清潔的地方,沒有多餘的累飾,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
他柔柔地把冷映兒放在床上,習慣地往套房裏頭的浴室走去,擰了一條濕毛巾放在她的額上。
坐在床邊,看着她因痛楚而發皺的小臉,他心生憐惜地伸出大手,在她光滑的臉龐上來回磨蹭着。
“董事長……”冷映兒忽地睜開水嫩眼眸,閃着動人的淚珠,直瞅進支寧宇的幽瞳里。
大手停止了撫摸,他倏地站起身打算離去,卻讓她抓住了衣擺。
他偉岸的身軀微微一僵,順而轉過身,看着她一臉的惶然凄楚,心裏頭浮起剛才宴會上的情景。
“怎麼,需要男人嗎?去拜託你的未婚夫,我相信他會很願意效勞。”支寧宇低柔的話語像是鬼魅呢喃,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狂佞的笑,薄削的唇所逸出的話,卻是待地傷人。
冷映兒微傾的身子一僵,豆大的淚珠跟着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喉頭酸澀得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我……”
她掙扎着坐起身,一雙水漾明眸哀求着他的憐憫;她要把話說清楚,不能再讓他誤會她了。
“你真是一個不知足的女人……”支寧宇只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邪肆的黑眸緊盯着她清麗的小臉——這一張宛如天使般蠱惑人心的小臉,隨即自她的雙眼溢出酸楚的淚水。
“在宴會上,先吻上我二哥,隨後又馬上和未婚夫又親又抱的,現在……開始懷念我的溫存了嗎?”
他的另一隻大手,在她柔嫩的唇瓣上來回摩拳着,他炯亮如火般的利眸直睨着她佈滿痛苦的小臉,隨即將自己溫熱的唇覆上她的。
柔情地搬導她張開小口,再以濕熱的舌乘虛直入,尋求她的舌與之共舞,邪佞地挑逗着她的感官,狂肆地探取她的甜蜜……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地凝結在這片旖旎的無邊春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