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冉英雄心是蹦蹦跳的她頭昏眼也花,最近老是這樣,只要他這麼柔亮亮的看着她,她就開始暈。她都還沒努上力,怎麼就…
“地上這幾箱是什麼啊?”再不說話,這麼跟他看下去,心會跳出來的。
“你的行李。”他決定開始養她,當然得住他的房子,省得她笨的還以為是她在養他。
一笑,解開了所有的複雜,堅持要她愛上他,認定是因為她笨的讓人發怒,所以挑起了掠奪的慾望,他自信的以為,征服笨的徹底的她是高難度的挑戰,一旦成功,所帶出的勝利是不能拒絕的誘惑。
從什麼時候開始煩的?他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居然困了他這麼久?她笨的徹底,愛上她,所以他也跟着徹底的笨?
煩,因為他在意!
煩,因為他花了所有的心機!
煩,因為他在意花了所有的心機,卻抵不過她一個笨!
佔有她,是最失敗的決策,他煩上加煩的一味執行要她愛上他的決定,沒空注意到他的認定,早就在佔有她后被她輕易哭翻。
原則一再被她破壞,或者該說是他允許原則一再為她轉彎,這明擺着他在任她為所欲為,雖然她笨的不懂利用這點。
也就是因為這樣吧,他沒能覺察到他在寵她的事實,他的注意力全攪和在他不寵女人,更別談會放任女人為所欲為的矛盾中。
眼前就有答案,看見的又都不是答案,一再被她將會是富太太的身份,擋遮住清明的視線。煩躁擾亂掉他驕傲的精明,上一個富太太的人選杜晴晴,他甚至不記得她的髮型,這證明了他對“富太太”三個字,不會有這麼多的特別。
關鍵在她是冉英雄,一個左頰上有個小小酒窩,老愛綁着根辮子,動不動就眨着乾淨眼瞳的笨女人,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愛上她,偏偏,她笨的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不為什麼,就是愛上她。
她沒給他選擇的機會,他也就不必給她機會選擇,他的笨,到此為止!
“我的行李為什麼在這裏?”這裏?她又單獨跟他關在這大房子?“我……我怎麼又來了?”沒敢對上他的眼睛,冉英雄把視線移到紙箱上,等着他罵她笨。
最近老是這樣,她老跟着他到處跑,常常回過神來時,不是在海邊靠在他身上數星星,就是到了山上放那飛到天邊的美麗風箏,再要不就是腳踩着數不盡的萬家燈火,不自覺地穿過涼涼的晚風,由着淡淡花香在鼻尖呼吸着,然後舒服的在他身上閉上眼……
她怎麼會老是靠到他身上去?冉英雄一發現又往他身上靠去,趕緊把身子坐正。
“什麼又來了,記得嗎?你答應我搬過來住。”她明顯的困在他的溫柔中,這正是他要的。
又不罵她?為什麼?冉英雄眨着眼睛問:“我答應?有嗎?那怎麼沒看見美人?”美人要是看見這大房子,一定會很高興的……他怎麼都不凶了?她的腦子亂糟糟。
“又記不得了?”靠近她后,他在她唇角輕舔着,“冉美人申請到學校,忙着要出國念書去,她那裏已經還給房東了,我們只好搬過來,想起來了嗎?”冉美人占夠她便宜了,現在開始,只有他能占她便宜。
美人好像是有這樣跟她說——“這裏好遠,我上班不方便,我想住原來的地方……”’
他突然吻上嘴,還來不及反應,他又退了開,冉英雄愣愣的直看着就在眼前的他。
“小英雄,你已經辭職了。”她果然沒發現,到今天,她已經整整四天沒去上班的事實。
對她,他漸漸能順心如意的用心計較去謀殺她的笨。
雖然每次只成功了那麼一點點點的點點,但富冽滿意着眼前的成績。
冉英雄被他的話嚇回神,“我沒辭職!”
她才不會辭職,就算那工作沒有周休二日,每天還要做足十二小時,有空沒空都得去幫忙廚房外加拖地洗廁所,常常累得半死的時候,不是這個小朋友故意的吐了一身奶、就是那個小朋友來不及的尿在小褲褲里,然後在整班的哭聲大合唱中,園長就突然現身來嚇的大家全閉嘴!
還有、還有,就是開會,她好怕常常要開的會,因為每次一開完會,就會多出好多好多做不來的新工作。最後呢,三不五時就會有兇巴巴的家長跑來罵說,為什麼他的兒子被人打?為什麼她的女兒不能參加英文演講比賽?
她老是來不及說,他兒子是打人,不是被打,那她女兒才剛會說話,而且說的是台語,等下次有台語演講比賽,一定會派她女兒去“叫我第一名”的。
可是從來就沒人要給她解釋的機會。
在園長為她好的訓斥中,她什麼都沒得說,只能乖乖立正站好被罵,站的再久了,她還是被罵,誰叫她笨嘛!
罵就罵吧,她可是記得牢牢的,等賺夠了錢,她要當一隻快樂米蟲,所以她怎麼可能會辭職?辭了職就沒薪水,沒薪水不就要成了餓扁扁的乾屍米蟲,那樣怎麼會快樂?
再說日情、苑苑、亮亮,對她好極了,幫着她拖地、幫着她想教材做教具、幫着她加沒有加班費的班,她們不嫌她笨,總是偷偷地幫着她,她都還沒想出要怎麼回報她們的好,才不會辭職!
“我要當一隻快樂的米蟲,我沒有辭職。”她大聲說給自己聽洞時防備着他可能會有的變臉。
富冽對她的防備,覺得可愛,“不辭職,怎麼當一隻快樂的米蟲?”
這是第三次聽見她這遠大崇高的志向,每多聽一次,他就多一份急迫的想把她喂成一隻白白胖胖的快樂米蟲,他這鑽石米,養得起她這隻英雄米蟲。
“你……你不罵我想當米蟲?”亮亮她們要她說說就好,千萬別當真,因為呢,當一隻米蟲可是會叫世人唾棄的,誰管你只是安安靜靜的躲在一旁誰也沒礙着,不就是緊抱着一顆米共存亡?
一人一張嘴啊,非得要說三道四的扣罪過,說什麼不事生產、浪費生命、敗壞社會風氣,弄到最後,連夏天出太陽都是米蟲的錯!所以她們要她千萬別當真。
可她還是想當米蟲,又怕被亂棍打死,所以她去問美人,美人說:“米蟲?給你爸媽知道,不活活打死你才怪!笨!”
被罵了一堆后,美人說:“米蟲只准放假的時候偶爾當一當,其他時候,連說都不準說!”
他應該跟別人一樣,先兇巴巴的罵她一頓,然後說米蟲是千古罪人才對!怎麼還笑得出來的看着她呢?
“不罵。”她笨的是該當只米蟲。
和悅的口氣再一次在她耳朵里轉啊轉的,一直不敢去想的那個他,最近跟眼前的他重疊的厲害,那個他不再是只在床上,怎麼好像下了床來……
“你不見了。”她眨着眼睛問。
發現了?他以為還要更久,她才會發現他已經“溫柔”很多。
“喜歡嗎?”把玩着她的辮子,剋制着親近她的慾望,他狡檜的把逼迫藏掩在溫和的表相之下。
冉英雄好驚訝,她聽的懂他問什麼,“我、我不知道。”他一定又會開始凶她的。
“不急,你慢慢想。”一個月後,他再看情況的“幫”她想清楚也不遲,這個月,當是他送她的戀愛假期,“坐過來會舒服點兒。”他伸手等着。
等靠着他,坐到他身上了,冉英雄才發覺不對,她又坐到他身上去了。
“我、我不想……”她扭動着想下來,因為他的生理變化。
“我知道,別動。”環抱着她,他輕柔的貼在她耳際說:“我們不做愛,讓我抱着,好嗎?”
這樣柔柔的他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可是你、你、你……”
“陪我說說話。”用抱着她來緩和剋制慾望的痛苦、愉悅的折磨,他的精神在享受,“為什麼想當米蟲?”知道她一心無法二用,他用問題把她留在懷裏。
“你真的想知道?”他是第一個問為什麼的,習慣被罵一頓后就被指示着怎麼做,冉英雄沒想過會有人問她為什麼。
她不動了,想陪他說說話。
“你慢慢說。”略微調整兩人的姿勢,他讓慾火避開她可能的無心煽動,將注意力儘可能的放在談話上。
“其實,也沒有為什麼,我只是很累。”她說的氣弱,沒力的就這麼賴靠在他身上。
以為她會笑出左頰上的小小酒窩,然後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我笨嘛!”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回答……他不准她是個小老太婆!
“我在聽,繼續說。”連她的髮辮都因為她的疲憊變得黯淡,握在手裏,沒有一點生氣,他從來不知道,髮辮會有表情。
“我也不想這麼笨的,可我就是這麼笨,能怎麼辦呢?我爸爸是大學教授,媽媽在工研院上班,他們當然不相信我會這麼笨……”
富冽聲音變冷,“他們罵你笨?”
“沒有啊。”她本來就笨,被罵是應該的,要真被罵笨那倒好,可是,爸爸跟媽媽只是要我念書、念書、再念書,然後學不好鋼琴換小提琴,學不好數學換英文,我都記不得學過多少東西了,他們說,總有一樣我學的好的,可是花了那麼多錢,我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她也不明白,晚上連黨都不睡了,怎麼就是學不好呢?
念東念西、學來學去的,最後她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被死無對證的古人給騙了!什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這麼這麼多的精誠,結果金石說不開就不開,她就是念不好書,就是什麼東西也都學不好。
“我有博士學位。”慾火被某種感覺澆滅,富冽握緊手中的髮辮,心疼她的感覺,在蔓延。
不就是念個書,有什麼好失望的?妻以夫貴,等有空,他就再拿一個博士學位榮耀她,他不準任何人對她失望。
“所以你臉長得這麼厲害。”大家都說,人笨看臉就知道,那他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當然會是個博士。
博士哪她這麼笨,更不敢喜歡他了,可是,他現在這樣柔柔的跟她說著話,要怎麼個不敢喜歡法?
冉英雄在傷着笨腦筋。
“長得這麼歷害?”富冽把臉湊抵在她來不及閃躲開的小臉上,故意要挑掉她一臉的難過,“再看仔細點兒,我這張臉不只是厲害。”
她當真聽話的看個仔細。
“看清楚了嗎?”這麼近的距離,她看見的除了他還是他,只有他!
佔滿一個人的視界,得到的滿足,竟是如此的難以形容!
他嘗到了天堂的原味。愛她,太值得!
“看清楚了嗎?”他柔聲堅持着要聽見他要的答案。
“好大的一個你。”大到跟她心跳的聲音一樣大!“我還聞到、聞到……”她不確定的動動小鼻子。
“聞到什麼?”他也聞到了,是慾望……
“臭!”
富冽一怔,慾望是臭的?
“你抽煙?”她沒心眼的主動湊近他的嘴角,用力吸嗅着那似有若無的煙味兒。
“偶爾。”眼底看着她在身上摩蹭着更近,小鼻子忙着在他嘴邊嗅聞是得哭上好久好久。
給她一個月的戀愛假期,太長!
“我不喜歡煙味兒,臭臭的。”她退了開,想自己坐。
富冽攬回她,不准她離開身上,“這是男人的味道,你會習慣的。”他不也開始在習慣着她的笨?
要真計較,他的不喜歡,是咆哮,不是嘟嚷。
“男人味,真臭。”
“所以我喜歡你的香。”他抱她抱的更緊。
冉英雄嘟嚷着離不開,只好坐在他身上繼續說:“還好,後來有了成功。”她突然笑出了左頰上的小小酒窩。
“成功?”她笨的來不及感受失敗所帶來的苦澀?也好!他喜歡她左頰上的小小酒窩。
說到成功,冉英雄就笑開了臉。
“我弟弟——冉成功,他今年才六歲,已經跳級念小學二年級了,是超級資優兒哦。他啊,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到他手裏,一學就會。成功就跟爸爸媽媽一樣聰明,你都不知道,他很厲害的……”
“這個冉成功欺侮過你嗎?”冉成功不關他的事,他只在意她會不會被人欺侮。
“成功?成功才不會!他很乖的,就是他說動爸爸媽媽讓我搬出來跟美人一起住的。”成功是個好弟弟,不會欺侮她的。
“冉成功從不欺侮你?”他問的很輕。
“對啊!”她答的斬釘截鐵。
冉成功肯定欺侮她!原來冉美人的背後還有這麼一個陰險小人,她的身邊到底還有多少個愛占她便宜的小人?
“改天把冉成功帶來給我看看。”他要親自讓這些愛占她便宜的小人知道,往後她所有的便宜,都由他監管,沒有他的特許,誰再擅自占她便宜,只要佔一分,他就要叫他們吐十分出來!
“好啊!好啊!成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她高興的笑着眼看他。
富冽收盡她的清爽笑容,渾身綳熱的難受,“你呢,喜歡我嗎?”他不該對自己這麼殘酷的。
冉英雄眨着眼睛,心跳得飛快,“我不知道。”
“答應我,”把手中的髮辮移到唇邊摩挲着,他輕語,“想快一點兒。”
她的辮子着火了?
冉英雄猛眨着眼睛,看清楚了辮子沒着火,好端端的在他手裏,他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腹觸着、用唇吻着……
好熱!
“我、我在想了,你可不可以把辮子還給我?”她紅了臉的對他不停眨有眼睛。
“不可以。”他拒絕的把辮子收握的更緊,“幼稚園有沒有人欺侮你?”再次轉移開她的注意力,他問着他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沒有!”她答的肯定。
肯定有!“說說你幼稚園的工作。”
冉英雄玩着在他掌中的辮子尾端,很快的回答:“很累啊!要做很多很多事,做完了很多很多事,馬上又有很多很多事,還好有亮亮她們偷偷幫我很多很多事,不然我早就被國長給罵死了。”
“被罵還說沒人欺侮,嗯?”一個小小的幼稚國能有很多很多事?他以為幼稚園不就是吃飽睡、睡飽吃?看來,現在的學前教育還真多事。
“園長每個月五號都有準時發我薪水,才沒欺侮我。”被罵是因為她笨,老是做不對,她領薪水的時候,都有照着美人的話做——鈔票當面點清。園長從來沒少發她一塊錢過,沒人欺侮她。
“幼稚園的待遇這麼好廣好到她只看得見薪水?一定又是冉美人害她這麼笨!
拿冉英雄沒辦法,富冽習慣性的把冉英雄的笨,再一次的記在冉美人頭上。
“一萬九仟五佰元應該算是好吧。”美人總是笑咪咪的收下她的薪水,所以她的待遇應該是還不錯吧?
“啊!”他扯到了辮子!
冉英雄吃痛的順着他的手勢,把臉貼在他胸口。
她一叫,他才發現自己扯痛她了。
一萬九仟伍佰元?她工時比他長、勞務比他多、工作尊嚴談不上、更別說要整天面對一堆只會流口水的胖娃娃,薪資卻連他隨便的零花錢都比不上?
還敢說沒人欺侮她!
冉英雄沒發覺富冽的不高興,她當那一扯是他不小心,叫過痛后,她把耳朵貼在他跳動有力的胸口上繼續說:“其實啊,小朋友只要別跟粽子一樣串在一起,他們單個單個的很可愛呢。小手胖胖的、小腳肥肥的,說起話來咕嗜咕嗜的叫人一直想笑,還有還有,那圓滾滾的眼睛,會一直跟着你手上的點心打轉兒哦,可愛極了呢!”不輸國王企鵝的可愛,不過一串起來,那可愛就會有點變形。
她口氣明顯的轉變,這轉變讓他又開始把玩起她的辮子,“是你可愛。”白拉她辮子了,這一拉,不會讓她少笨點兒,只會拉出他好不容易減少中的挫折感,他糾正着自己的錯誤,重新把玩起她的辮子。
她可愛?
她是笨,哪有可愛?冉英雄疑惑着耳朵里的聲音,“我、我不可愛的,而且,你沒聽清楚嗎?我是要當一隻快樂米蟲,不是可愛米蟲。”
“不管是哪一種米蟲,”他抬起她的小巧下顎,存心要她滿眼是他,“只要靠我就對了。”刻意的,他柔語引誘。
冉英雄愣獃獃的好半天才吐出話來,“不行!”
他在她唇上逗吻輕挑着,‘為什麼不行?”沒有生氣,是因為他眼看着她剛剛是點着頭說不行。
“因為,人人要靠自己。”
“你忘了你是米蟲,嗯?”有骨氣的米蟲?他沒見過,也不打算接見。
“我是米蟲,你、你是……人靠山山會崩,靠人人會跑。”她總算是想出該說什麼話了。
“冉美人說的?”他不笑了。
“不是。”
“你確定不是?”他一臉懷疑。
“是書上教的。”美人說過的話太多,她沒法子統統都記住,剛剛被他柔柔的吹着氣說話,她勉強才想起這兩句背過的話。
“你念的那本書,被書蟲蛀壞了,別管書。”他繼續吻着她,直到她開始不停的眨動眼睛,“你是米蟲,當我是米吧。”他鼓動着混亂的她。
她是米蟲,那是因為她又笨又累,他是米?她不懂。
“你是說你不是人?”
僵在她的唇邊,富冽開始準備面對功敗垂成的挫折。
“對!我不是人,為了你,我是一枚最有價值的鑽石米。”他刻意的加重價值跟鑽石米幾個字,就怕她笨的聽不出他的尊貴。
“米是算粒的,不算枚的。”她反射性的糾正他。
“我跟別人不一樣。”一粒米?天下米,粒粒是,他不同,他堅持特別,“聽着,我是一枚最有價值的鑽石米。”
“我不懂……”她喃喃自語的說不清楚。
她只要蓬萊米,要不在來米也可以,或者金敦米、三好米、月光米、池上米都行,她這麼笨,還沒想懂要怎麼要鑽石米。
“哪裏不懂?”她不懂他為什麼是鑽石米?不是黃金米?不是翡翠米?富冽想着她可能會問的所有米種……
是他要她問的哦,不是她忍不住要問的——
“鑽石米這麼硬,我一咬下去,牙齒還不掉光光?沒牙的米蟲,怎麼會快樂?”冉英雄不停的眨着眼睛。
富冽怔了一秒鐘,不信的看着她眨不停的眼,說她笨,她還懂的擔心她的牙?
“相信我,你絕對吃的動鑽石米,因為鑽石米已經叫你給笨糊了。”緊抱着她笑出聲,等會兒、再等會兒,等他笑夠了……
他要繼續陰謀溫柔完她整個戀愛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