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是陰濕的地牢，她和這座地牢可真是有緣，不過這次恐怕就要久待了，誰也沒法子救她出去了，除非屠仲衡改變決定。
“黎朵，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一聽聞黎朵有孕在身，為了少城主的子息着想，他無論如何也要保護黎朵。
“趙大哥，我沒事，只是又連累到你了。”黎朵對趙謙深感抱歉，她像似掃把星一樣，一再的牽連她周遭的好人。
“別自責，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干你的事，是有人存心要陷害你的，這一連串的計謀，我會想辦法讓少城主明白的，你千萬別介意少城主憤怒時所說的話。”雖然他現在還理不出頭緒，但他一定會想出辦法，讓他們離開這個囹圄。
黎朵臉上沒有半點笑容，屠仲衡的話像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在她的心口上。
他竟然不認她的孩子，而且還這樣的出口傷她，一點都不信任她，那她生有何歡？死又有何懼？
“彆氣餒，少城主只是遭奸人一時蒙蔽，憑他的聰慧才智，遲早他會相信我們是清白的。”看見黎朵那槁木死灰的慘白面容，趙謙在旁努力為她打氣。
“趙大哥，謝謝你的鼓勵，只不過我已不敢奢望了。”
因為當屠仲衡和南宮雁成婚後，很快的他們將會有自己的孩子，而屠仲衡也會徹底忘了她。
她將在這座暗無天日的地牢待一輩子，直至老死。
淚水再也流不出來，她的心已冷的像寒冬一般，再也溫暖不起來了。
※※※
“仲衡哥，不要為了那種下賤女子不開心了，如果換作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仲衡哥的。”南宮雁撒嬌的摟著屠仲衡的頸項。
屠仲衡悶聲不吭的倒著酒，一杯接着一杯。
“仲衡哥，如果你想要孩子，雁兒可以幫你生，你要多少個都沒關係，雁兒的心裏只有你一人而已。”
南宮雁自動的將腳跨坐在屠仲衡的大腿上，雙手不規矩的在屠仲衡的胸膛上觸摸著，想挑起屠仲衡的情慾。
屠仲衡依然默不作聲，南宮雁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仲衡哥，人家好喜歡你耶！你什麼時候要娶我過門呢？”
南宮雁解開自己的外衣，將自己飽滿堅挺的乳胸，熨貼在屠仲衡的胸口上。
“我從來就沒說過要娶你過門。”屠仲衡推開了賴在他身上的南宮雁，心底牽挂的人仍是黎朵。
南宮雁瞪大眼，不敢置信屠仲衡竟對她說出這種話。
“仲衡哥，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那個賤女人，為什麼你不把心放在我的身上？”
屠仲衡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走吧！別來煩我。”
屠仲衡的拒絕冷酷又不留情面，南宮雁漲紅了俏臉，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那個上不了檯面的丫頭。
只要黎朵一死，那麼屠仲衡遲早是她的。
所以黎朵非得死不可，她要從屠仲衡的心底，將黎朵這個人連根拔起。
※※※
唉！地牢好黑暗，根本分不清何時是白天？何時是黑夜？
黎朵嘆著氣，心想自己大概離死期不遠了，可惜的是，不能回去和姐妹們重聚，這恐怕是她今生最大的遺憾吧！
“小心！”
一枝冷箭迎面而來，黎朵驚駭地以為自己將命喪於此，卻在轉瞬間，箭頭讓趙謙給接着了。
“快，躲入我身後。”
趙謙護在黎朵的前方，正面迎向突襲的刺客。
在呼呼的打鬥聲中，不諳武功的黎朵聽話的躲在趙謙的後頭，心口被揪的緊緊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有人要置她於死地？
在一番纏鬥下，趙謙的功夫遠勝一籌，打退來犯的敵人。
“黎朵，這裏實在太不安全，有不知名的人想置你於死地，我想你還是趁亂快走吧！”
趙謙怕暗殺行動一波按著一波來，屆時他若應付不了，恐怕會造成一屍兩命，所以他要黎朵先離開這個地方。
只要能逃出生天，要平反的機會仍大有可為。
“不行，我如果逃走，少城主會怪罪於你的。”黎朵不想丟下趙謙，自己逃命去。
“不會的，這幾天下來，我已經將整件事理出一個頭緒來，我有把握能讓少城主放了我，倒是你，再留下來，會對你的生命產生威脅，你還是快走吧！遲了，我就保護不了你了。”趙謙心急的催促着。
“我想……要走就一塊走，你單獨留下，我實在不放心。”黎朵猶豫不決。
“別管我了，趁現在守衛不在的時候，快逃吧！”趙謙推了黎朵一把，將她送出地牢外。
“趙大哥，你的救命之恩，黎朵一生一世永不忘記。”黎朵屈膝於地，同趙謙磕了幾個頭后，才趁亂逃出宮外。
※※※
黎朵不見了！
屠仲衡佈滿血絲的雙眸，一直未能闔眼，在黎朵不見的這幾天裏，他命人沒日沒夜的找，就算要把西域整個翻過來，他也要找到黎朵。
當黎朵不見的消息傳來，他才知道胸口有多麼的痛，儘管黎朵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但他仍是眷戀著黎朵的。
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他的心頭上，萬般縈繞的皆是黎朵的身影，他的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黎朵鮮明的影像。
“趙謙，你給我說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屠仲衡忿然的大吼。
“有刺客混進地牢裏，要暗殺黎姑娘，小的護住黎姑娘的安全后，深怕暗殺的刺客會再度前來，為了黎姑娘以及少城主未出世的孩兒着想，奴才便勸黎姑娘儘快逃命。”趙謙毫無懼怕，他已把生命給豁出去了。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這麼大膽至地牢殺人？”屠仲衡緊握著椅把，手上爆出的青筋依稀可見。
“少城主，奴才和黎姑娘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這一連串的事情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的，因為有人想置黎姑娘於死地。”
“哦？”屠仲衡陰鷙的雙眼，狠狠的掃過趙謙，想看出他是否作偽。
“那你拿什麼證明你們之間的清白？”
“當日我收到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阿環約我至小柴房一見，當時由於心急阿環不知有什麼事找我，也沒仔細去辨別是否出自阿環的字跡，如今再重看一次，發覺這張字條根本不是阿環的字跡，更不是出自黎姑娘的手筆，況且小三手裏也有一張是給黎姑娘的字條，請少城主明鑒。”
屠仲衡接過了字條，便要小三也把字條呈上，兩張字條並排而立，一看便如是出自相同的字跡，而這字跡很眼熟。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命人去帳房把帳簿拿來，當他翻閱帳簿，果然裏面的字跡和字條上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這大膽的狗奴才，竟敢在他的手下玩花樣。
“來人啊！去把李魁捉來。”
※※※
“少城主，饒命啊！饒命啊……”李魁渾身發抖的拚命跪拜磕頭，他希望少城主能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饒他一條老命。
“李魁，你好大的膽子，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屠仲衡憤怒的拍桌子，目露凶光的瞪視著李魁。
“是……是老爺要我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是爹？怎麼會？
“李魁，在這當下，你還不吐實，還想說謊騙人，信不信我對你嚴刑逼供？”
“是真的，南宮小姐向老爺哭訴，所以老爺使命我想辦法陷害黎姑娘。”在屠仲衡的注視下，李魁的身子嚇得抖個不停。
可惡！害他冤枉了黎朵，如果黎朵說的是真話，那麼她身上所懷的確實是他的骨肉。
“那關趙謙什麼事，你為什麼連他也陷害？”
“我……我……”李魁吞吐著，不敢說出實情。
“因為他怨恨我，上回鞭打黎朵事件，我自他手中救出黎朵，他對我心存有介蒂，故便想藉由這次的事件，順便連我也一起剷除。”趙謙替李魁回話。
“李魁，趙謙所說的是不是屬實？”
“少城主，請你原諒我，屬下已經後悔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李魁知道自己的命危在旦夕，便拚命磕著頭，希望少城主。看在他勞苦功高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
“後悔！？你讓我心愛的妻子至今不知流落在何處，你想我會輕饒你嗎？來人啊！將李魁重打一百大板，然後將他逐出西域，我有生之年，不准他再踏進西域一步，違者，殺！”
“啊……饒命啊！少城主……”
黎朵，是我錯怪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
“爹，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屠仲衡一腳踢開屠冀朗的房門。
“阿衡，你這是做什麼？反了嗎？”屠冀朗皺著眉頭，不悅的盯着前來找碴的兒子。
“你竟然趕走了黎朵，而且還要置她於死地，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屠仲衡握住屠冀朗的雙肩，用力的搖晃着。
“那個女子不配當你的正室，孩子，南宮雁才是你該迎娶的人。”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會對那種身分低下的女子迷戀這麼深。
“爹，你懂什麼？黎朵已經懷有我的骨肉，你竟然這麼狠心，連自己的嫡孫也不要嗎？”屠仲衡的臉上憔悴不已，自從黎朵走後，他便再也打不起任何精神。
“什麼？那個真是你的骨肉，我記得雁兒不是這樣跟我說的呀！”
南宮雁明明告訴他，黎朵是個沒有貞潔觀念的女子，她肚子裏的種是孽種啊！
所以他才會……才會……
糟了！
“你快去把黎朵找回來，遲了，恐怕就來不及，因為我派了幾名死士前往中原去執行暗殺行動……”屠冀朗終於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什麼？”還有暗殺，那有孕在身的黎朵如何能避得過？她是個手無寸鐵的嬌弱女子啊！
“爹錯了，爹不該只聽信雁兒那丫頭的話，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補救。”
“南宮雁，我若不將你千刀萬剮，怎能泄我心頭之恨。”
※※※
屠仲衡先派人至中原尋找黎朵的蹤跡，並且命人將那群死士給解決掉，絕不能讓他們早一步找到黎朵的下落。
然後他便前往南宮雁的卧房，準備找她算總帳。
誰知南宮雁早先一步得到線報，她帶著家當和奴才迅速的離開了屠龍城。
當事迹敗露，她就清楚自己所會得到的下場，既然得不到屠仲衡的心，她沒必要連帶的把命給賠上。
所以，只要安然回到南宮世家，相信屠仲衡也不敢將她怎樣。
屠仲衡發狂的將房內所有的東西搗毀，“南宮雁，儘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滅了你。”
如果黎朵出了什麼事，他一定要南宮雁血債血償。
※※※
跋山涉水，走過千里迢迢的路，黎朵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小命，重回了家鄉。
但她這回逃的狼狽，身上連半點銀兩也沒有，該怎麼辦才好？
而且她有孕在身，為了肚裏的孩子着想，身體是不能不顧的。
正當她山窮水盡的時候，她突然記起熨貼在胸前的綠玉。
她從頸項上將綠玉拿了下來，雖然是萬般不舍，但現今除了典當這塊玉，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度過難關。
畢竟生活還是最重要的，希望日後能有機會再度贖回這塊屠仲衡給她的訂情之玉。
黎朵將當鋪所給的錢，帶回大宅，她這樣的狼狽模樣，不想讓眾家姐妹見到，雖然她也很想見見姐妹們的模樣，但怕大家替她擔心，故她把錢交給夫人老爺后，便又悄悄離去了。
天下這麼大，她竟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告訴自己，日子不論多艱難，她都要為了孩子而活下去。
※※※
時光匆匆，三年如流水般的過去。
屠仲衡始終沒有黎朵的消息，而南宮世家早在三年前就讓他給夷為平地。
他替黎朵報了仇，卻仍找不回黎朵的身影。
三年來，他簡直就要崩潰了，夜夜酗酒買醉，但求夢裏相見。直到綠玉的出現，證明黎朵應該沒有遭到殺手的襲擊，這讓他再次精神大振，對未來又充滿了信心。
果然，前些日子，就有探子回報，終於尋到黎朵的足跡，於是他使急忙的帶著大隊人馬，再度前往中原找尋。
這回，他絕不讓黎朵再度從他的生命中溜走。
“少城主，找到黎姑娘了。”趙謙興奮的通報。
“在哪裏？”
“就在離這不遠的村落。”
“咱們立刻起身。”
※※※
昨夜一場毫無預警的大雨，淋得眾人全身濕透。清晨一早，雨勢稍停，大地呈現霧茫茫的一片。
屠仲衡一行人，馬不停蹄的來到一間茅草屋的門口。
“叔叔，你要找誰？”
攔在屠仲衡面前的是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的男娃兒。
“小娃兒，你叫什麼名字？”
娃兒的模樣和黎朵長得十分相似，屠仲衡的心口噗通噗通的直跳着，他上前一把抱起男娃。
“我叫念兒，已經三歲了。”念兒一點都不怕生，摟著屠仲衡的頸項，玩起他蓄了三年的落腮鬍。
三歲？會是他的孩子嗎？
“你的娘親呢？”娃兒的頑皮，屠仲衡一點也不以為忤。
“娘在屋裏煮小米粥，要給念兒吃的。”
屠仲衡抱着念兒，正準備敲門，沒想到門卻先開了。
“念兒，你跑哪兒……”去那字還沒說出口，黎朵震驚的立在原地無法動彈，雙手捂住了嘴，淚水迅速浮現在眼眶周圍打轉。
“黎朵，真的是你！”屠仲衡快步上前，緊緊摟住思念已久的佳人。
寬闊的胸膛，溫暖的懷抱，是她三年來午夜夢回的遐想，沒想到今日竟然成真！
“黎朵，我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的快瘋了，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的挂念着你，就怕你出了事，就怕你永遠都不見我，終於，你又重回我的懷抱了。”屠仲衡將她摟得好緊，深怕一鬆手，黎朵就像空氣般的消逝不見。
“我這是在做夢嗎？”屠仲衡會想她？黎朵將她的下顎抵在他的胸膛上，淚水像潰堤般的宣洩而出。
“別哭，我的小黎朵，這全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嫉妒蒙住了雙眼，所以才害得你受到這些苦，請你原諒我。”屠仲衡小心翼翼的幫她拭去眼淚，他不喜歡見她哭泣。
從來沒想過，霸王般的屠仲衡，會低聲下氣的向她認錯，她訝異的忘了掉淚。
“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念兒是我們的兒子，而我竟錯過他的出生、他的成長，我真該死……”屠仲衡極度埋怨自己，要是他能早一點找到黎朵，那麼黎朵就不用受這麼多的苦。
屠仲衡的轉變，令黎朵不敢置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和念兒，跟我回屠龍城吧！”
“哦不！我不能跟你回去。”黎朵抱回念兒，深怕孩子讓屠仲衡搶了去。
屠仲衡身邊的女人那麼多，她沒有那麼大的雅量，可以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要專一的感情，那種支離破碎的愛，她絕無法忍受。
“為什麼？難道你還恨我？”黎朵的拒絕，是他沒預想過的。
“你已經有那麼多的女人，實在是不缺我一個，我沒辦法容忍和別的女人一起擁有你。”黎朵垂下頭，不敢看他熾熱的雙眸。
“傻瓜，再也沒有別人了，我的生命中除了你，再也不要其他的女人。”屠仲衡從懷裏掏出綠玉，重新將它戴在黎朵的胸前。
屠仲衡竟贖回了綠玉！
“當年我賣掉它，實在是情非得已……”黎朵急着想解釋。
“別說，我懂，還好這塊綠玉有幫上一點忙，不然你們母子倆若餓死街頭，我會恨死我自己的。”屠仲衡將黎朵重新納入懷中。
“可是我不能跟你回去呀！”就算再給她綠玉，給她再多的銀兩，她也不要。
“自從你離開后，我對任何女人都失了興趣，所以我給了她們優渥的薪俸，讓她們離開我的身邊，去尋找屬於她們幸福。你知道綠玉的意思嗎？”
黎朵搖搖頭，綠玉不是他給她的訂情物嗎？
“它代表着屠家夫人的身分，而我把它給了你，所以，今後我的正室、小妾，就只有你。”屠仲衡深深的望進她的眼裏。
屠仲衡真的肯為她這株不起眼的小花，放棄整座花林，黎朵愕然的微張著嘴。
這樣說來，當年屠仲衡豈不是就有意娶她當正室？而她不知他對她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那鮮艷的紅唇，是他三年來念念不忘的，屠仲衡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慾，他將自己的唇熱切的熨貼在她的唇瓣上。
“壞壞，叔叔欺負娘耶！”念兒揮著小小的拳頭，捶打着屠仲衡的肩膀。
那溫熱的舌，在她的唇齒間遊走，像甘泉般滋潤了她的身心，害得她全身虛軟無力，懶懶的倚在他的懷中。
好羞人啊！在念兒和旁人的面前，她竟和他熱烈的擁吻，黎朵一張臉羞的像夕陽般的嬌美。
“趙謙，念兒交給你了，叫大家做自己的事去，別來吵我。”屠仲衡將念兒遞給了趙謙，然後打橫抱起黎朵，往屋內走去。
“你想做什麼？”黎朵摟著屠仲衡的頸項，嬌聲的問著。
“做我們三年來沒做過的事，這回，我不只想要一次，我要很多很多……”
“啊……啊……”在神志迷亂之際，黎朵想起，該把屠仲衡介紹給眾家姐妹認識，她終於也尋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嬌吟聲從屋裏傳出。
“叔叔，娘的叫聲好奇怪哦！是那個大鬍子叔叔在欺負娘嗎？”念兒不懂。
趙謙微笑的摸著念兒的頭說：“大鬍子叔叔是你的爹哦！”
“我有爹？那是我的爹？”
眾人相視一笑，陽光好燦爛，屋裏的愛苗正在滋長！
附註：
欲知蘇竿兒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24《苦命丫鬟系列》之一“花魁丫鬟”
欲知商詠眉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25《苦命丫鬟系列》之二“小妾丫鬟”
欲知蘇璃宣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26《苦命丫鬟系列》之三“賣身丫鬟”
欲知初晴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28《苦命丫鬟系列》之五“娘娘丫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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