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世界末日!”

放朝歌一會兒在她左耳邊唉聲嘆氣,一會兒又在她右耳邊咒罵連連,她想睡,所以隨他繼續跳、繼續叫。

結果,她的天之驕女受難日還沒結束。

因為放朝歌生平頭一次不受她控制,跳叫不停就算了,還把她從床上,連人帶被的揪下床!?

“懶懶,你怎麼會這麼蠢啊?還睡?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嗯嗯,是恐怖分子賓拉登陸台灣嗎?”腿軟的站不住腳,他一鬆手,她就坐到了被團上,“朝歌,把頭轉過去一下,好嗎?”

“我幹嘛要轉頭?你當我跟你一樣蠢?轉了頭好叫你再爬回床上去?休想!我告訴你,我管他賓拉登是要登天還是登哪裏,我只管海洋出事了”

他這麼聰明,會出什麼完蛋事?

再說朝歌不蠢嗎?

不蠢,他不知翼資藍海洋的房間?不蠢,他沒發現她在藍海洋的房裏過了夜?不蠢,他看不出她沒穿衣服的只險險的包着一團被?

蠢這個字,筆劃複雜,非三言兩語就能道盡,說半天也不過是事倍功半,不如露出一條光溜溜的大腿,還來得有效率。

放朝歡慢慢的伸條腿出被子。

“要命!你什麼時候開始睡覺不穿衣服的?火速轉身,放朝歌嘴裏聽不出是在罵什麼。

嗯嗯,反正他睜着眼睛連她有穿沒穿都不知道,那她穿上藍海洋柜子裏乾淨的棉質運動衣褲也就無所謂噗?

袖子有點長?袖口卷兩卷。腰有點寬?系帶綁緊些。褲子有點長?褲角折一折。

“嗯嗯,朝歌,你確定是藍海洋完蛋?”他的衣服蠻好穿的。

“衣服穿好了沒?”

“嗯嗯。”

放朝歌先是轉過身開一點點眼縫眯着,等確定放朝歡沒懶的不穿上面還是下面后,他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問:“你猜,現在誰在外面?你別又給我說是拉不拉登不登的。懶懶,事情真的大條了。”

這口氣聽起來,還真的有大條的味道,放朝歡用手拖過被子來,很認真的比着問,“有這麼大條嗎?”

“比這還大條。”

“嗯嗯,那就真的很大條了。”

這是放氏家族的獨特溝通法,抽象的感覺,具體的比擬,這一實體比較后,真是有夠大條。

她蠢的一定猜不到是誰這麼大條,放朝歌心情打結的直接公佈答案。

“藍海洋的母親找上門來了。”

“嗯嗯,可他不是孤兒?哪來的母親?”

就說她蠢的……放朝歌把臉一抹,好抹掉叫她蠢蠢的衝動,“懶懶,孤兒也得有人生,生了沒人要的才叫孤兒,懂沒?”

“嗯嗯。”想了想,放朝歡往外走,“我去參觀參觀大條母親,長得是什麼模樣兒。”

放朝歌憂鬱的沒聽見放朝歡在說什麼,“孤兒”兩字對他來說,是看不見的痛苦,因為看不見,所以說不出口,再開心,部分的靈魂還是痛苦。

“朝歌,”都走到房門口的放朝歡,突然又轉回來,她立定在放朝歌面前,頭部成十五度仰角,她一臉的與君同痛,“有件不幸的事要告訴你,爸爸、媽媽要你!我要你!朝樂、朝欣、朝恬、朝緩、朝情要你!四兒要你!朝歌,你必須誠實面對,要你的,族繁不及備載的這個可怕事實,孤兒,不是你能做的美夢,你就——認命吧!”

放朝歌怔了怔,等消化完放朝歡的話后——他笑了。

“你總是……蠢的這麼可愛。”

她說的沒錯,要他的已經族繁不及備載了,這個可怕的事實就夠他煩的了,哪來多的時間做孤兒夢?面對可怕的現實后,放朝歌瞬間是神清氣爽,他興匆匆的推着放朝歡往外走。

“走!走!走!我們來去瞧瞧海洋的孤兒美夢幸還是不幸?”

藍海洋的孤兒美夢幸不幸,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絕對不是他的大條媽。

“怎麼起來了?”看見她穿着他的衣服,灰澀暗沉的心情變得明亮。

“嗯嗯,是朝歌,他要我來看你的……”她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進我房間?”藍海洋客客氣氣的,請問着坐在最遠角落的放朝歌。

“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又不找你,要不是我要找懶懶,我才懶得進你房間去。”這傢伙最近怪得很,進個房間需要這麼容客氣氣的嗎?

緩緩站起身,藍海洋發現,放朝歌的迷人眼睛不夠黑,實在有再黑一點的必要。

“你看見了什麼?”他的記憶告訴他,當他離開的時候,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放朝歌沒多想的直接答,“就一條腿啊!”

“放朝歌。”

懶得理這兩個男人,放朝歡好奇的是,一直看着她的女人,怎麼突然白了臉?

“你好,放朝歡。”這女人婉約、高雅,給人蠻好的印象,她大方的自我介紹。

“你好,楚依依。”

嗯嗯,聲音也很好聽,放朝歡才想靠過去來個握握手,就被藍海洋給攔腰拉靠在身上,不放手。

“小懶鬼,不必了,她馬上要離開。”

“嗯嗯?”對方的臉怎麼愈來愈白?

“哪來這沒家教的女孩?”

放朝歡的臉從楚依依那兒,轉到了浴室方向,從廁所正走出一位臉很臭的女士。

名牌的眼鏡、名牌的珠寶、名牌的套裝、名牌的小提包、名牌的鞋,她想,那彩妝跟指甲油應該也是名牌的,可是,這位全身上下都很貴的女士,怎麼一開口,這麼的不名牌?

“你這個名牌耶誕樹,敢說我家懶懶沒家教?”放朝歌等不及藍海洋說話,搶在前頭護着自家人,“請問一下,把人生了丟在孤兒院,算是哪一種家教?”

“嗯嗯,朝歌……”放朝歡才出聲,就被腰間的鐵臂勒的有點疼。

“她,你無權過問。”藍海洋說的非常客氣。

反正她也懶得跟很臭,她是說臉很臭的貴女士說話,聽他們說去吧。放朝歡轉頭正好對上楚依依的視線,還看?她臉上有畫符嗎?能定人眼?

再仔細一看,原來——人家看的不是她哦……嗯嗯?她這麼勤勞的掐着腰上的手臂做什麼?

朝歌背着她偷人,當場叫她活逮,她也沒這麼勤勞過。

軟癱在藍海洋掐不動的懷裏,放朝歡嗯嗯的算是嘆了氣。

時間、順序全叫他亂了又重組過,她會累死……

“這是你對母親說話的態度?是孤兒院教的你如此粗鄙?依依,你說他跟我像嗎?”言下之意,是在明示藍海洋非她所出。

“伯母……”楚依依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會帶人來,只是想這樣就有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他,沒人會拒絕跟有錢有勢的母親相認的,可現在她發現,這個借口爛極了!

“我沒有承認你是我的母親。”

“就是說啊,海洋,別認,你跟她連鼻毛都沒像到,她肯定不是你媽。”放朝歌環着胸,支持藍海洋。

“在確定你是我兒子之前,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明天DNA比對過後就能有清楚的結果,希望這個結果,我、你都能滿意。”

“明天,我不會去。”他有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重要了。

感覺腰上的手臂收得緊些,怕疼,放朝歡縮靠着藍海洋更緊。

“你非去不可!”那嚴酷的聲音,叫人聽了頭頂發麻。

可放朝歌是介於人跟偶像之間,聽了那嚴酷的命令,不但頭頂沒麻,還嘴上大火!這種面腔,根本就是欠人修理!先是欺侮朝歡,現在又叫狗似的使喚他兄弟!?

推開藍海洋,放朝歌問:“為什麼海洋非去不可?”

嗯嗯,這個為什麼,問的好!放朝歡輕點頭支持放朝歌的為什麼。

“因為,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是這樣啊!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你說的是左聯,那還有個右聯——地上無不孝的兒女,朝歡,告訴她這對聯的橫批。”

“嗯嗯,信我者得永生,阿彌陀佛!”她還有模有樣的先在胸前划十字,再來個雙手合十一鞠躬。

這兩兄妹……藍海洋的眼底已是笑意。

“你們……”

“我們早就知道我們多才氣,不必你誇獎。這對聯的主題,舍妹在橫批上已經明喻,你會做左聯,那主題是狗屁不通,應該不必我再多作解釋了吧?”

這名牌電視不報新聞的嗎?虐童弒母的人倫大悲劇,她是聽不懂還是看不懂?還要勞煩他做對子解說,去!

“你……是放朝歌?”礙着兩隻黑眼,貴女士一時之間沒能看清楚。

“休想我承認你是我的Fans。”他的Fans不是活潑可愛的美少女,就是有氣質、有水準的大美女,再要不也是青春不老的美阿嬤,可沒這麼討人厭的貴女士!

“聽依依說,你也是孤兒?”

放朝歌瞪着一臉白的楚依依,“喂,你家不是開飯店的,什麼時候被二周刊給並了?”瞧她長得人模人樣,怎麼是個八卦婆?

“對不起。”楚依依羞愧的道歉。

人家都道了歉,基於偶像氣度,他自然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不過,貴女士可沒道歉,他還是可以繼續偶像派的多說什麼。

“算了,我是放家收養的早就是公開的秘密。是孤兒又怎樣?你可別半路亂認兒子,我很紅,霉氣上不了身的。”

“你從哪家孤兒院被領養的?”冷漠的語氣,沒有半點認兒子的喜悅。

“你沒權利騷擾朝歌,請你離開。”藍海洋的客氣多了冷肅。

“你管我哪家孤兒院的?”放朝歌一臉的不容高攀。開玩笑,他姓放,不姓貴。

放朝歡把眼半閉,聽着貴女士繼續跟他們對話,好一會兒后,她插了一句話:“嗯嗯,聖心孤兒院。”

“小懶鬼?”

“懶懶!”

放朝歡滿臉無辜的說:“是聖心孤兒院沒錯啊,本來朝歌是在聖恩孤兒院,可沒半年,就轉到了聖心,媽媽說了好多次,說朝歌是福星,在聖恩,有人捐地蓋教堂,到聖心,又有人捐圖書館…

“你待過聖恩?”兩人同聲相互訝問。

接着放朝歌先搶話:“不可能,我們不同年!你才是她兒子。”

嗯嗯,貴女士聽見聖恩,臉皮動也不動,那直盯着朝歌的眼,倒像是見着了大金礦,光閃亮利。這是認兒子?還是認錢?

藍海洋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假假的往上揚,“沒有出生證明,院裏只能從外表判定年齡,朝歌,你有一張成熟的臉,只多我一歲,已經很為難院長了,你自己看,你跟這位女士的眼睛,像的離譜。”

“哪有像!”放朝歌跳着往後退,說是來認藍海洋的,怎麼認着認着認到了他身上來?“懶懶,你說。”他早就不是孤兒了,不準再跑個媽出來!

“嗯嗯……眼睛真的是一樣。”不過朝歌是黑着一圈,貴女士是彩色一圈,那一圈——真是像。

“懶懶!”

“朝歌,明天請你跟藍先生一起來。”

嗯嗯,還需要DNA的證明嗎?貴女士顯然已經決定好了誰是她兒子。

“你休想,我不去!”

“如果你不到,我會召開記者會,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威脅直接而冷酷。

“不去!”放朝歌回的同樣直接而冷酷。

“朝歌,你別緊張,我會陪你走一趟,去吧。”藍海洋說的一嘴輕鬆。

嗯嗯,貴竹生奸筍!

“不去!不去!不……懶懶?”放朝歌受到驚嚇的直比着放朝歡的臉。

警覺到懷裏的溫度在下降,藍海洋很快的轉過放朝歡,一對上那白到幾乎透明的臉蛋,他像被人重擊似的,扭曲的臉跟着沒了血色。

“朝歌,去拿葯,快!”

緊揪着藍海洋的胸口,放朝歡極度困難的吸氣、吐氣……

“她怎麼了?我能幫什麼忙嗎?”她……有病?楚依依趨身蹲在緊抱着放朝歡的藍海洋身旁關心的問,臉上透着擔憂。

“麻煩你叫救護車,還有,帶走她。”

“我不走,事情還沒談完。”貴女士杵地不動。

“伯母,現在不適合……”楚依依站起身,試着帶走人。

“明天,我跟朝歌會準時到,請你離開。”

“記着,下午三點,沒看見人,就是記者會。”

“伯母,走吧……”

“葯來了!”放朝歌撞開眼前兩坨障礙物,水杯的水半點沒灑出來的幫着藍海洋喂葯、喂水。

直到讓她很欣賞卻很不喜歡的楚依依帶上大門,放朝歡才很虛弱的睜開眼睛,再不撐開眼皮子,她沒病死,也會先被他們的口水淹死。

“懶懶,深呼吸,吸大口一點,快點,別發懶!”

嗯嗯,她這不是在喘了嗎?

“小懶鬼,你聽得見我嗎?着得見我嗎?醒過來!”

嗯嗯,她這不是張開了眼皮子?吼這麼大聲,臉還貼着她,怎麼會聽不見、看不見?

“嗯嗯,你……你們……”講沒兩句,她突然急喘。

“小懶鬼,專心呼吸,別說話!”

“懶懶,你乖乖呼吸,別吵!”

心焦的等不及救護車,藍海洋將人抱起,“朝歌,開我的車子到大門口,我抱她下去。”

“沒問題!”捉了車鑰匙,放朝歌走在前頭開大門。

放朝歡氣息弱弱的掙扎着要出聲,“嗯嗯……聽我說……”

“你說,我聽。”他的腳步沒停,進到電梯裏,他強自鎮定,對放朝歌猛戳一樓按鍵的着急,視若無睹。

“明天……把朝歌帶去……DNA……你們……好嗎……”

“懶懶,都什麼時候了?我他媽的DNA!”放朝歌猛捶電梯門一記,“管她是誰的媽,我……”

“藍……藍……”沒了力,她連喘都無法繼續。

“朝歌,說你明天會去,給她保證。”出電梯、轉身,一腳抵住大開的電梯門,藍海洋嚴厲的命令着一嘴國罵的放朝歌。

“腳滾開,我去行了吧!”踢開藍海洋的腳,放朝歌形象全無的一路罵進口U的停車場。

從沒看過亞洲天王“起肖”的管理員,目瞪口呆的原地立正站好。

藍海洋抱着放朝歡往大門口去,經過受驚不小的管理員面前,他停了一下,“放先生在排戲,沒事。”

管理員愣了愣,然後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放先生演技真是好!需要我幫忙嗎?比如演個路人甲乙?”熱心的管理員說著說著就要跟上。

“事實上,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藍先生,您客氣了,什麼幫不幫忙,您吩咐就是。”

“等會兒救護車來了,麻煩你……”

放朝歡把臉蛋深深地埋在藍海洋的胸口,很規律地,會有一聲聲聽似極端痛苦的呻吟逸出。

聽着他溫文有禮的客氣交代着管理員先生事情,他每多交代一句,她的呻吟聲就聽得出愈是痛苦。

“麻煩你了。”

“哪裏,哪裏,應該的!應該的!您慢演。”

“謝謝。”藍海洋繼續往外走去。

“不客氣!不客氣!”管理員揮手說再見,揮着揮着,他忍不住喝彩,“放小姐,您的演技不輸放先生啊,贊!”

藍海洋抱着放朝歡站在大門外的人行磚道上,不再出聲的等放朝歌把車開出來。

“嗯嗯……有狗。”悶着出來的聲音,哪有痛苦?那是她最平常的懶懶語調。

看也不看對街明目張胆的狗仔隊正在猛按快門,藍海洋非常斯文的說,“我知道,沒關係,你喘你的。”

放朝歡臉蛋沒露的,只發出悶着的聲音:“嗯嗯……要我解釋嗎?”

藍海洋溫柔無限的對着埋在他胸口的她輕吐,“不必。”

悶着的聲音斷了好久,然後是突然迸出了一句,“貴竹生奸筍!”

藍海洋眼底沒半點笑,但他嘴角的假笑可明顯了。

“這麼多的辦法你不用?偏拿你那顆動不動就發懶的小懶心開玩笑?我顯然是奸不過你。”

明知道她在作假,可他就是假不了……不能縱容她!不然,哪天她肯定會把玩笑開到他頭上。

“嗯嗯……我也沒怎麼好啊,我只是想,今天認這個、明天認那個的,挺麻煩的,不如一次認清楚,大家都省事,不是挺好的?”

所以她主動說朝歌的事?他沒猜錯她的想法,那他的想法她猜對了嗎?

“兩年前,我就知道她是我的生母。”

兩年前?不是今天才認上門的嗎?

“不說話?”小鴕鳥。

是要說什麼?說果然是貴竹生奸筍嗎?

嗯嗯,她哪知道他兩年前他知道什麼?她只是覺得,那種貴女土認不得。

“她有權利追求她要的生活,我不怪她,相對的,我也有權利過我要的生活,她無權干涉。”對親情的渴求,在成長的歲月中已是雲淡風輕,過去不存在,現在也就沒有存在的空間,他,已是男人,要的不是母親,而是妻子。

“嗯嗯,她要什麼?”

“錢。”因為財經雜誌的一張專訪照片,他想確定,照片上的女人跟他的關係,是不是他推測的那樣?

花了時間、花了錢,他的推測就成了事實,她確實是他的生母。

事情其實很簡單,她要錢、要權,當嫁入豪門的機會來臨,非婚生子的他自然被拋棄。一個很清楚自己要什麼的女人,金氏建築在她的操控下曾經輝煌,對這樣一位自信滿滿的女強人,他祝福,但絕不參與。

金氏建築的財務,幾年前就有狀況,連連的天災人禍,怕是再也遮掩不了,認子,無關親情,她要的是金援。

“嗯嗯,她要幾少錢?”

“不管多少,不關我的事。她必須為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負責任,過去她不是我母親,現在我不是她兒子。”他尊重兩人共同選擇出來的結果,非關愛恨。

“嗯嗯,不給錢,那DNA你還去?”

“她扯上朝歌,那表示沒拿到錢,她不會離開。”

“嗯嗯,你沒說DNA怎麼辦?”

“怎麼辦?”全台灣做DNA檢驗的能有幾家?她指定的那家檢驗師,恰好是放朝歌的後援會會長,亮出放朝歌,他要什麼樣的DNA檢驗報告,還怕沒有?這聰明小懶鬼,不會勤勞到知道放朝歌後援會會長正是檢驗師,她打的是調包的主意吧?

把她抱高了些,他把臉半埋在她發間,一尋着她敏感的耳珠子,他含舔哺哺,“這些,你不都知道了嗎?”

她跟他一樣清楚,他不但沒打算認親,還要一次斷親,還問?

放朝歡渾身一顫后,她把臉蛋緩緩轉正,問得慢慢:“可我不知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真的發病,你會多生氣?”

剛剛是假的河現在,胸口一陣強過一陣的疼痛是真的。

來不及聽見回答,放朝歡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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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天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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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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