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大廳上坐着四個男人,四個男人臉上各有不同的表情,有的高興有的冷淡,最神奇的莫過於何雙飛一臉的莫名其妙以及北堂翼那腫得不像樣的臉上怒不可遏。

「翼兒,很高興你終於好了,這位魏庸醫雖然不學無術,可好歹也把你給救活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了吧?」程過海端出一張笑臉,看看眼前三個看起來都不太好安撫的人,決定先從最聽話的外甥下手。

此時北堂翼已經稍微冷靜下來,雖說這一次的確是姓魏的救了他,不過三年前要不是他先對他下咒,如今他的處境也不會悲慘到要人家救的地步,追根究底,姓魏的難辭其咎。

不過礙在他是小舅的朋友,就算他再氣不過,也不能真拿他怎麼辦,再說了,如今的北堂翼已經不是當年的蝴蝶公子,要打要殺之前總會考慮再三。

「……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可是我要知道你們是怎麼將我救活的。」原本他以為這一次當真是死定了,沒想到在使出絕心掌之後居然還有生天,能夠救活他的方法一定非常特別,他一定得學起來才行,不然哪天那個姓魏的要是不高興又下了咒,那他豈不是枉死?

「對啊對啊,你們不是說要找個可以與他相依一生的人才能救他嗎?為什麼現在人還沒找到他就已經醒了呢?而我不但做了怪夢,一覺醒來還全身虛軟,好像失血過多一樣……難道……有人偷偷算計我?」何雙飛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看向最有可能算計他的……魏央。

「別瞪我,算計你的不是我,程過海,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還不承認你的所做所為,難道要等到他們嚴刑逼供?」

魏無央冷眼一瞪,程過海就打了個冷顫。

他明明是個威震四海的大丈夫,為什麼一被這個小磺子小眼睛小肚量的人一瞪就腿軟了呢?一定是他生病了……

「呃,事情是這樣的,當年翼兒被下了縛心咒之後,我就千方百計要魏庸……呃,是魏大師找出救你的方法,總不能一使出絕心掌就斷了你生路吧?人總是有倒霉的時候呀……經過了三年的時光,魏大師終於找到救你的方法,不過這時候你也因為使出絕心掌變成了行屍走肉……呃,然後我就要他救你羅。」程過海避重就輕說出整件事的經過,說到底他也是為了救翼兒……

就算方法不太正當,他應該也能諒解吧?

「然後我就被救活了?那方才何公子說的什麼必須找到願意與我相依一生的人才能救我又是怎麼回事?」北堂翼笑眯了桃花眼,雖然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可用來應付自家小舅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個我可以代答,魏前輩當初說只有連心咒才能救你,而連心咒呢就是對兩個不離不棄的人下咒,讓他們一輩子彼此相依,另一個人就能夠用他的精血救你了,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願意與你共渡一輩子的人……說到這個,你既然都醒了,為什麼還是沒看到那個救你的人呢?我倒想看看他是何方神聖,居然這麽不要命,願意跟你這種花蝴蝶共渡一生,我實在好生佩服他呀……」

何雙飛雖然有點虛弱,但是天生活潑好動的性子還是改不了,一想到居然有人為了救北堂翼而甘願一生受苦,他就為那人感到不值。

不過愛情這回事嘛,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到底是哪家姑娘還是哪個公子做了如此大的犧牲啊?」

北堂翼的臉色愈發難看,而程過海也只會乾笑,至於魏無央嘛——

「傻瓜,你不是覺得頭暈目眩嗎?那就是失血的證明,你還想不出來救了北堂翼的人是誰?」啜了一口熱茶,魏無央非常好心的提點何雙飛。

「……是誰啊?」為什麼他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寨里的叔伯說過了,江湖險惡,要提防人家的算計。

他失血,北堂翼復活,在醒之前還做了那種怪夢……怎麼想都只能往一個方向去推論。

「……是我。你們算計我,用我的血救了北堂翼?」何雙飛不敢置信,他們看起來都不像壞人啊,為什麼算計起人來眼睛眨也不眨的,毫不思考就將人往火坑推?

「是,不過不是我們,是程過海。他點了你的穴才把你帶來讓我施咒的。」短短的一句話,魏無央將自身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他此次來中原的目的只是為了救北堂翼,其他人的生死安危他可不管。

「呃,反正你與翼兒也是生死至交,失個血這種小事應該不至於讓你生那麼大的氣吧……」難道他算錯了,何雙飛與翼兒的交情並不好?

「失個血這種小事?生死至交?」原來一輩子的相處在他們眼中是小事啊?那他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還有,他們什麼時候成了生死至交了?他也只不過認識北堂翼幾天的時間而已吧。

北堂翼見到何雙飛這等模樣,就知道他一定是氣瘋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原就與他無關,犯不着拖他下水。

「小舅,我的命不需要他來救,他只是我一個朋友,等到送他回家后就毫無瓜葛,小舅下的決定實在太莽撞了。」生死這種事,他很早就看開了,就算真的無法得救,他也不想連累無辜的人。

「什麼不用我來救?救都已經救了,現在說大話有什麼用?被出賣的又不是你!北堂翼你這隻花蝴蝶我討厭你!」一想起是他的血救了這隻花蝴蝶,何雙飛就感到腸胃一陣陣的翻滾,差點連胃液都吐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被犧牲?」何雙飛喃喃自語,他的心裏很難過,原因不是因為必須用他的血才能救北堂翼,而是他竟然被出賣的如此理所當然。

原來所謂的人性居然是這般廉價。

這樣的江湖,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

逃出暫時居所的何雙飛茫無頭緒的在大街上亂走,他很想回家卻無法回家,這樣的情況追根究底居然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就連張叔的失蹤他也要負上一半的責任,要不是他想見見世面,張叔也不會帶他到天香樓……

天香樓!何雙飛猛然驚醒,張叔是在天香樓失蹤的,他與北堂翼一離開天香樓就被偷襲,他下山沒多少日子根本不可能惹上什麼仇家,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就是梅花寨十八年來足不出戶的少主,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場偷襲是天香樓乾的,就算不是夭香樓,也必定與他們有干係,也許他們其中一人知道他與張叔的底細也不一定。

「天香樓……」那個惡夢開始的地方,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個地方,如果他能夠救回張叔,那他回到山寨后就可以把所有的不愉快全忘掉,一切重新開始。

忘掉那隻花蝴蝶,忘掉那些不該發生的事。

何雙飛思及此,彷佛前塵往事已經離他遠去一般,他振作起精神,開始向路人打聽天香樓怎麼走……

瞬間,何雙飛原本直挺的雙肩垮了下來。

唉,就算他再怎麼心急,生為一個方向白痴的他不求助別人也是到不了天香樓的,嗚。

終於,在他千辛萬苦的問路兼不斷迷路下,有一位十幾歲的少年看不過去直接幫他帶路找到天香樓。

站在天香樓的大門口,面對那熟悉的鶯鶯燕燕,少年終於開口問了藏在心底的問題。

「公子,你來天香樓做什麼?娘說天香樓不是好地方,會毀了一個大好青年的,如果沒必要,你就離開吧。」

何雙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素昧平生的少年會這麽關心自己,眼眶一濕眼淚差點掉下來——如果他早一點遇到少年的話,就會遠離天香樓,這樣一來根本不會碰上那些鳥事……

「嗚,要是我早一點認識你那就好了,謝謝你的忠告,可是有些事我還是得去完成不可。」何雙飛激動得抱住少年,淚灑當場,嚇得少年差點昏過去。

「公子……你放開我呀,我不喜歡男人的……」少年的身體抖得有如秋風落葉,早知道他就聽娘的話不要太好心隨便幫助陌生人了,聽說現在滿街都是喜歡年輕男孩的變態,一不小心就會被拖去這樣那樣的,到時候失身事小失面子事大!

「啊?我也不喜歡男人呀……雖然我聽不太懂你剛才在說什麼,不過我會把你的忠告放在心上的,謝謝你小兄弟!」何雙飛抹乾眼淚,揮別逃如飛的少年,等到少年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他才深吸口氣,宛如壯士斷腕般步入天香樓。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上一次他能夠進得了天香褸是因為張叔口袋裏的銀子,如今他身無分文,門口的勢力眼龜公怎麼可能放他進去?

「慢着!公子,進咱們天香樓的條件可不簡單,一進門就得紋銀十兩,公子你有十兩紋銀嗎?」龜公伸出手,料准了何雙飛拿不出銀子,這種人他們看太多了,一天總要趕個兩三個。

要是連一個人有沒有錢都看不出來,他們還能保得住這個飯碗嗎?

「十兩?」何雙飛無比訝異,他忘了上一次是張叔花了不少錢他們才能夠踏進大門,可是一時之間他那裏拿得出那麼多錢?

「我沒有那麼多錢,我只是進去找人的,麻煩你通融一下,我辦完事馬上走,絕對不會耽誤半點時間!」

「呿!規矩就是規矩,要是每個人都想像你一樣白嫖,那咱們天香樓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啊?乾脆關門回家吃自己算了。」龜公先是不屑地數落何雙飛一番,然後又惡意的打量起他的姿色。

「嘖嘖,我看你長得也挺俊俏的,不如來應徵當我們樓里的小官,包準你吃香喝辣,而且出入免費喔。」說罷還一指挑起何雙飛的下巴,那刻意戲弄的動作引起一旁不少尋芳客的嘲笑。

何雙飛被戲弄到臉泛潮紅,一氣之下乾脆一掌打飛調戲他的龜公,大搖大擺的踏進天香樓大門。

這般囂張的舉動驚動了天香樓的打手,何雙飛才剛踏進第一步就馬上被團團圍住。

「臭小子,進天香樓不給錢居然還敢打傷龜公,你說,你是要留下一手一腳還是要跪下跟大爺們認錯?」打手雙手環胸,一臉睥睨的模樣看在何雙飛眼中實在非常討打。

「誰要留下手腳來不知道呢!去叫你們的老大出來,就說我何雙飛來討人了!」非常有氣魄地踢壞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何雙飛很明白要讓這些人怕他,他才能夠見到幕後那個主事者。

「老大?討人?」打手們面面相覷,尋芳客在最短時間內已經疏散到各房問內,現在他們已經可以毫無顧忌地開打。

「這位兄弟,你來天香樓找人?找老相好是吧?天香樓有的是姑娘和小官,你是要找哪一個呀?」打手之一非常憐憫地搖頭,一看到何雙飛那些看起來像是示威實則貽笑大方的舉動,就知道這個人沒什麼砸場經驗,既然人家是生手那他們也該手下留一點情。

「總之不是找你,如果你們老大不在的話就去叫那個香臨出來!」何雙飛繼續維持着難得的強勢,都到這種地步了即使他打不過人家也得硬上了。

何雙飛的話才剛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木製階梯上就響起嘎吱嘎吱的響聲,沒多久,那個儀態萬千的小官香臨就出現在眾人眼前了。

何雙飛一見到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到人家面前去。

「說!你把我的張叔藏到哪裏去了?」一把扯起香臨的領子,何雙飛的口氣簡直就像是個名符其實的山賊了。

香臨只是輕輕撥開那雙動粗的手,一雙媚眼滴溜一轉差點電得眾人腿軟,要不是何雙飛不喜歡男人,大概就會像那一票打手一樣摔得一地了吧。

「沒用的東西,通通給我下去!」香臨往眾打手一瞪眼,那些打手就乖乖退出大廳了。

等到大廳上只剩下香臨與何雙飛兩人時,香臨才緩緩開口回答他方才的問題。

「你找張叔是吧?建議你往地獄去找會更省事些!」話都還沒說完呢,他的衣領又再次被人掀起。

「你說什麼?」什麼往地獄去找?張叔該不會遭到什麼不測了吧?何雙飛愈想愈心驚,他根本無法想像所謂的不測是怎樣的下場。

「唉,我是看你都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模樣,才好心告訴你那姓張的老頭的下場,你不但不思感激趕緊逃命去,還留在這裏……你不會不知道有人是衝著你來的吧?上一次大難不死你就該回去了,留下來只是增加我的麻煩。」香臨無奈擺手,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衝著我來?為什麼要衝着我來?既然是找我的為什麼又要捉走張叔?」何雙飛放開緊抓對方衣領的手,改抓住他的雙肩猛烈搖晃,彷佛這樣就能把答案給搖出來一樣。

「別搖了別搖了……你搖得我頭都暈了,你這麽激動我怎麼好好跟你說呀!」香臨也氣到了,這原本不干他的事,為什麼他非得被推出來當壞人不可呢?

他只是個青樓名妓,壓根兒不想管這些什麼朝廷什麼山賊的鳥事,偏偏他人微言輕,硬是被推出來當替死鬼,就不知道眼前這名小山賊今晚會不會放過他一條小命了。

「我不搖你了,你倒是快說呀!」

「咳咳!我說我說,前陣子鎮上來了個京城特使,據說是針對遠近馳名的梅花寨而來,正好你跟那張老頭來的時候那傢伙也在,他又剛好認出張老頭是梅花寨其中一員……然後他就抓走張老頭了,那時你跟北堂公子在一起,那個人陰錯陽差沒注意到你的存在,所以只抓走了張老頭……事後當他知道你是梅花寨的少主時,差點氣得跳腳呢!」

香臨一口氣說出事情始末,喉嚨差點沒被乾死。

什麼!何雙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居然有人知道他們是梅花寨的成員?哪個人這麽神通廣大,他倒想見識見識。

不過……

「你口口聲聲說的都是那個人,既然那個人與你天香樓無關,你又為什麼要隱瞞張叔被抓的事情?難道你就是那個人?」挑起好看的濃眉,何雙飛發覺自己真是愈來愈精明了,果然有在江湖上經歷過就是不一樣。

「當然不是!」香臨怪叫,他要是的話,還用得着在這裏苦哈哈的使用拖延戰術嗎?

「那到底是誰呀——」何雙飛話還沒問完,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驚人的壓力,他反射性一閃,就只見一把利箭越過他筆直插入牆壁內三分。

這種功力一看就知道是長年練武的行家,何雙飛自知與對方對上怎麼樣都是對自己不利,心不禁寒了一半。

還沒打起來就知道穩輸的戰役,讓人怎麼打起精神呢?不過,他可是梅花寨未來的希望,可不能這麽輕易就被打倒!

「你就是那個人?」望向箭的來源處時,何雙飛才發覺對方根本就是空手發箭,不用弓的彈力就能讓箭發揮這樣的威力,這個人的實力恐怕深不可測。

不過……如果這個對手能夠長得再高大威猛一點的話,看起來應該會更有威脅感。

只見「那個人」——也就是奉命來招降或剷除梅花寨的董武先董特使朝何雙飛嘿嘿一笑,滿臉陰險的模樣教人看了直想吐。

「你就是梅花寨的少主?我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呢,看起來比香臨那狐媚子還嫩的男娃兒能有什麼作為?」董武先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在唯一安好的桌子上替自己倒了杯水,滿口的嘲弄倒是不曾停過。

「哼!是不是有能耐得手下見真章才知道,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把張叔藏到哪裏去了?」

董武先愣了一下,像是沒料到何雙飛居然會這麽直接跟他討人一樣,他乾笑幾聲后才回答。

「小兄弟,我跟你打個交道如何?你告訴我梅花寨的方位,我就告訴你張叔在哪裏……機會我只給一次,要不要答應隨便你。」

梅花寨的方位?何雙飛呆若木雞,這個問題他也很想知道,不然他何苦闖入虎穴只為救人?他也想問張叔該怎麼回去呀!

就算他知道梅花寨的方位好了,用肚臍眼想也知道不能告訴這個壞人,要是讓他知道梅花寨的方位,那寨里眾兄弟們的身家性命不就難保?

不行!他一人失蹤事小,眾人安危事大!他身為梅花寨未來寨主,應該事事為手底下的人着想才對。

「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你,除非你讓我先見張叔一面,否則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的?」

董武先眉一擰,向一旁香臨瞥去的眼神有着明顯的責怪,是誰說這個小子笨如豬的?他都花了心思去設圈套了,這小子怎麼還不上當啊?

哼!算了,反正到最後得益者都是他,這個時候先讓這小子先佔一點口頭上的便宜也無妨。

「這樣啊……那我就不能讓你見張叔啰,唉,可憐吶,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要受這樣的折磨,不然這樣好了,你告訴我蝴蝶公子的下落,我讓你見張叔一面怎樣?」董武先沉吟了會,打算來個一箭雙鵰。

現在朝廷非常缺人,上頭交待下來這些綠林好漢能網羅的就網羅,不能收服的就全滅了。上一次他派去偷襲這小子的人只有一半回來,根據屍體上那致命的掌法來判斷,北堂翼很有可能就是三年前突然在武林上消聲匿跡的蝴蝶公子,要真是如此的話,他倒很想拜會拜會當初在短時間之內就樹敵無數卻又消失無蹤的蝴蝶公子。

當時蝴蝶公子在武林上的名氣可說是如日中天呢,有人說他當時被血梟的手下所殺,也有人說血梟一群人全滅,蝴蝶公子厭倦江湖急流勇退,不管哪一個才是事實,當年那些傳言將他的身手形容的有如天兵神將一般,就不知道本人的能耐是否真如傳言所說能以一敵百了。

要是能同時擺平梅花寨與蝴蝶公子,相信他在官場上的路一定會順暢無比。

「蝴蝶公子?」這個辭兒讓何雙飛想到那個怪夢,夢裏那些江湖人也是這樣稱呼北堂翼的。

以前他也曾經聽聞過師父提起蝴蝶公子的事迹,師父說那個蝴蝶公子在最短時間內擊敗最多高手,引起武林上一場不小的爭議,雖說他殺的人大多是臭名遠播的地頭蛇,不過終歸殺孽太重,可能難以善了。

當時師父也有提到蝴蝶公子最出名的就是他的蝴蝶劍法以及絕心掌,蝴蝶劍法雖然厲害,但比起一掌一命的絕心掌就遜色多了……在怪夢中他也見到了北堂翼使出什麼絕心掌,那掌法跟他對付刺客時所用的武功一樣,難道北堂翼這個花花公子就是曾經名噪江湖的蝴蝶公子?

難怪北堂翼那麼風流,當年蝴蝶公子之所以被人封上這個名號就是因為他的風流韻事太多,加上本人又瀟洒倜儻,不知迷死多少人呢。

一思及此,何雙飛忍不住倒抽口氣,他跟這麽厲害的人在一起那麼長一段時間,居然都沒想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蝴蝶公子……

「是呀,蝴蝶公子你知道吧?就是那個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北堂翼啊,你不是還跟他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嗎?替我引薦引薦這位大人物應該不是難事吧?」董武先見何雙飛考慮良久,以為他是顧慮着情份正在猶豫,心底難免有些七上八下。

「不行。你想見他就自己去找他吧,何必我引薦呢?簡直多此一舉,你再開其他的條件吧。」何雙飛一口回絕,儘管北堂翼對他做過許多惹人厭的事,可是他還是嚴格遵守着師父教他的做人原則——絕不出賣人。

在何雙飛受過的教育里,出賣朋友是一件不可饒恕的大罪,即使北堂翼算不上是他朋友,但他好歹也幫過一些小忙,還因為他被人偷襲打成半死不活的樣子,雖然最後兩人不歡而散,但他是萬萬不可能出賣他的。

別說北堂翼了,就算換成一個不認識的路人,他也絕不可能出賣人,所以這個條件不可能成立。

「喔?那你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董武先眼一眯,臉露猙獰。既然何雙飛不肯替他找出蝴蝶公子,那麼只好借個餌來釣大魚了。

等到何雙飛意識到大事不妙時,人都已經失去意識昏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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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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