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大清早，芮斯便直奔亞倫家，不讓女僕通報，就直闖進他房裏。
“給我起來！”他一把掀開亞倫的棉被，怒聲吼道。
“哦！是你啊！”只着一條內褲的亞倫睜開一隻眼，看見是他又翻過身，打算繼續睡。
“不要睡了！”芮斯再度怒吼。
“真要命，我才睡幾小時而已，什麼事讓你一大早就火燒屁股地跑來找我？”
亞倫翻身坐起，用手耙過頭髮。
“我警告你，以後別再去找蓮兒！”芮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要求道。
亞倫挑眉，“為什麼？”
嘿嘿，終放發聲了吧！想必是昨晚他們在車上待太久，引發他的反應了。
“你嚴重妨礙她的學習，影響我們的賭約。”芮斯搬出早先想好的說詞。
“還好吧！照我看，蓮兒的氣質並不輸給任何人，根本不需要再學習。”亞倫回得輕鬆。
“約定就是約定，不管怎麼說，你都不準再找蓮兒！”芮斯沉着臉，十分堅持。
“那好吧，既然你都說了，那等下個月舉行完宴會，我再去找她，這樣可以了吧？”
“你是什麼意思？”芮斯皺眉。
“你看不出來嗎？我很喜歡蓮兒呢！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非常明白了。跟你說，再一次見到她，我真是被她高貴的氣質給迷住了！”亞倫說得煞有其事。
芮斯聞言，心頭一緊，隨即厲聲反對：“你不可以喜歡她！”
“為什麼不行？蓮兒現在這麼完美，還有什麼地方不能讓我喜歡？”亞倫故作不解。
“不是她的問題，是你！”芮斯直指他的鼻子，事實上，他比較想一拳揍扁他的鼻子。
他指著自己，“我？”
“你太老了，不適合她。”
亞倫傻眼，沒想過有一天竟會被芮斯嫌老。
“我太老？我不過才二十八，哪裏老了？”吱！他年紀跟他差不多，雖然小他一歲，但如果他老的話，他也不算年輕吧！
咦？！他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因素，而刻意忽略自己的感情吧？
“跟蓮兒比，你太老了！”芮斯冷冷地瞪着他。
“笑話，我跟蓮兒不過差個十歲而已，又不是差了一倍，更何況愛情是不分年紀的，這你不會不知道吧？多少差個二三十歲的夫妻，不也過得挺幸福的？”亞倫對他的論調嗤之以鼻。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握起拳頭，不排除下一刻直接給他一拳，將他打醒比較快。
“這種事應該是問蓮兒本人吧！你跟她非親非故，憑什麼幫她決定該跟誰交往？”
“就憑她現在住我家，在我的管轄之下！”
“哈哈哈哈！”亞倫回以大笑。
“你聽清楚了沒有？不準再找蓮兒，否則後果自負！”芮斯不理會他的嘲笑，撂下狠話。
“芮斯，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個打翻醋罈子的男人，無所不用其極地威脅對手別動你的女人！”收起笑聲，亞倫決定不跟他繞圈子，直接點他。
“你在說什麼鬼話！”商斯不肯承認。
“你真的沒發現嗎？那天我說要來找蓮兒，你的臉色之難看，和現在有得比。你阻止我找蓮兒，與賭約根本毫無關係，你只是在吃醋，你嫉妒我跟蓮兒太過接近，你喜歡蓮兒！”
芮斯眉頭深深地蹙起。他怎麼可能喜歡上蓮兒？“這只是你自己的臆測，我對蓮幾隻有兄妹之情！”
芮斯雖這麼說，心裏卻開始對自己產生質疑。
“哈，這種鬼話你說給自己聽就行了，麻煩一下，我要睡回籠覺了。”亞倫故意打個哈欠，躺回床上。
拉好棉被，亞倫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突然開口：“哦，還有件事，若是你堅持忽視自己的感情，那宴會後，我就照原來的計劃追求蓮兒，我想她會喜歡我的。”
呵，這會兒，芮斯總不能再裝了吧！
＊＊＊＊＊＊＊＊＊
離開亞倫家，芮斯腦子亂烘烘的，所有思緒亂成一團。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喜歡蓮兒！他明明只當她是妹妹，她還那麼小……
有人會親吻妹妹嗎？耳邊忽然冒出心音。
下一刻，他立即反駁自己，不！那只是一時失控，絕對不是喜歡！
回到旅館工作，他發現自己無法專心，逼着自己處理完所有事後，空閑的腦子又充滿了亞倫跟他的對話。
心煩莫名，他驅車到夜店喝酒，為了證明自己不喜歡蓮兒，他隨便挑了個前來搭訕的女人，就去最近的Motel。
他一定是太久沒和女人上床了，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在心裏告訴自己。
狂吻着眼前這不知名的女人，他粗暴地扯掉她緊身的黑衣與胸罩，那女人也熱情有勁地扒開他的襯衫，拆掉他的皮帶。
她的妝真濃，還是蓮兒的淡妝高雅。
蓮兒明亮的膚質，就算不化妝也細緻得驚人，還有她的黑眸總是閃亮亮的，就像晶鑽般耀眼迷人，而她的唇吻起來是那麼柔軟、香甜，令他一再眷戀……腦中浮起蓮兒梨花帶淚的臉，芮斯瞬間慾火全消。
“帥哥？”金髮美女抬起頭來，不解他為何停手。
“抱歉，你去找別人吧！”他沒辦法！看着她的臉，他只會想到蓮兒，這讓他無法繼續做下去。
“好吧。”金髮美女瞧了一眼他的褲襠，確定他真的沒反應，也不多戀棧，很乾脆地整裝走人。
芮斯喪氣地坐到椅子上。眼下時情況，讓他不得不承認亞倫說對了，他真的喜歡上蓮兒了。
但……這怎麼可能？他無法置信，更無法接受。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他還記得初見面時，她看來就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而他是因為心憐而收留她的，怎麼會……這感情是什麼時候變質的？
是在琴房的那一夜？還是更早之前的鬥嘴？他無法確定，一切就是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小女孩……
蓮兒十八了。心音再度浮現。
是，沒錯，蓮兒是十八了，但他倆終究差了將近十歲，她應該找個年紀相當的男孩，而不是跟他在一起，她還那麼年輕。
蓮兒說過她喜歡你。
是，但她怎麼能確定，她不會再遇到更好的男人？更何況，他是第一個對她好的男人，誰知道這不會只是一種依賴之情？而且，十八歲的女孩懂得什麼是愛了嗎？別傻了！
等宴會過後，她眼界一定會大開，到時，她就會忘了對他的迷戀了。
想到這裏，他決定收起自己的愛戀。讓蓮兒去尋找她真正愛的人。
＊＊＊＊＊＊＊＊＊
那日之後，亞倫遵守約定，徹底消失在蓮兒的生活中，芮斯則寄情於工作，偶爾八卦雜誌會刊出他與哪個明星、哪個模特兒有染的消息。
而那些報導讓蓮兒傷透了心，也讓她更加認定亞倫的話只是在安慰她而已，芮斯並不喜歡她，因此兩人的關係降至冰點。
終於到了賭約之日，女王寄來請柬，要在溫莎堡設宴。
在辛蒂與女僕們的巧手打扮下，蓮兒將頭髮挽起，露出她美麗的頸子，一襲金色亮面禮服，小露香肩，整個人看來清純無比，又帶著一絲性感。
“辛蒂，這會不會太露了？”瞪着穿衣鏡，她不停地拉高偏低的胸口。
“怎麼會？小姐，這樣剛剛好，將你最美的一面突顯出來。”
蓮兒圍上辛蒂遞來的白色短皮草，稍稍遮掩春光。
“好啦，小姐，你該出發了，別讓爵爺久等。”幫她套上手套，辛蒂道。
“芮斯……蓮兒的身形微僵，根本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情面對他，在他這麼羞辱她之後。
她不懂，他們倆早已形同陌路，他為何還要帶她參加宴會？
懷抱着複雜的情緒，她緩緩步下階梯，發現芮斯就站在大廳，不覺地屏住呼吸。
他身著名家設計的白色西裝，配上他一頭的金髮，彷彿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白馬王子，優雅高貴、氣質非凡。
他的俊逸令她怦然心動，令她忘了他所說過的話，愣愣地來到他面前。
她好美，清純得像是天使下凡……芮斯移不開眼，直直盯着她朝他走來。
許久不見，她的氣質更加高雅迷人，他真想將她藏起來，不讓所有人看見他最珍愛的寶貝。
但下一秒，他的理智又再度抬頭。不！她不屬於他！她該展翅高飛，尋找更適合的人，他不能自私地綁住她！
“蓮兒，今晚將是你人生的轉折點，若是宴會中有人發現你的談吐有不對勁之處，那麼你這幾個月來的努力，就會付之一炬，知道嗎？”輕撫着她的臉頰，芮斯傾身在她耳際低喃，“沒人可以幫你。”
他的話讓她緊張起來。原來，這就是他帶她參加宴會的原因！他想測驗她所學的一切！
壓下心頭的忐忑，她昂首迎視他。“放心，我也不需要你來幫忙，我會成功的！”
芮斯揚起笑容，語中帶著挑釁，“很好，記得繼續保持你的自信，我會看着你。”他深信她一定可以風靡全場。
“我會的。”她咬牙說道。
她絕對不會讓他看扁！
＊＊＊＊＊＊＊＊＊
抵達溫莎堡，在傳者的宣讀過後，芮斯領著蓮兒步入宴會。
金童玉女的組合，立刻引來眾人注目。
感覺周遭的視線，蓮兒的神經緊繃到最高點，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僵硬。
“蓮兒，你的美真是讓全場的女士黯然失色啊！”亞倫帶著燦爛笑容，從人群中走出，他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謝謝你。”他的出現讓她緊張的心情舒緩下來，笑容自然湧現。有個認識的人在真好！
“容我陪在你身旁，當你的護花使者，幫你擊退不懷好意的登徒子好嗎？”無視芮斯警告的眼神，亞倫自告奮勇的報名。
“這是我的榮幸。”她粉嫩的芳唇盈盈笑着。
“來吧！我幫你引見幾個人，他們可是等你等好久了。”他指著不遠處的一群人。
“等我？”她眨着眼，不解地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真看見好幾名男士微笑地望向這裏，其中一位還是曾見過面的賽馬場主人維奇。
“感謝我吧！在你到之前，我己經幫你大肆宣傳一番，今晚會有個天使降臨人間。”他誇張的說道。
“天啊，那我可不可以回絕你的邀請？我根本沒有你說得那麼好！”她被他逗得臉紅不己。
“當然……不行相信我，你美得像天使。”也不管芮斯同不同意，亞倫硬是帶着她離開。
“亞倫……”她根本無法阻止他。
亞倫這可惡的傢伙，竟故意忽略他警告的眼神！芮斯怒瞪着亞倫的背影，才舉步想追上前，便被突然圍上的社交名媛給擋住去路。
“芮斯，好久不見。”
“芮斯，你好過分，人家邀你好幾次，你都不來……”
“芮斯……”
“嘿，各位漂亮的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芮斯看看他們遠去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被包圍得暫時難以離開的場面，只得收起方才的思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應對。
另一邊，亞倫像在炫耀似的，為蓮兒介紹許多人，雖然人多到她記不住，但她仍一直保持優雅微笑。
她個頭雖然嬌小，但舉止高雅、談吐合宜，處在一群高挑的人群里，仍舊不掩其耀眼光芒，因此她很快地就接到許多邀約。
不多久，女王出現了，她耳聞蓮兒是今晚的焦點，便請人邀她過來閑談幾句。
稍後，她與威廉王子共舞，更是引起所有人的注目，接下來，便不停有人前來邀舞，她再也沒離開過舞池。
不過即使與別人共舞，蓮兒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搜尋芮斯的身影，並總在看到他之後感到失落。
看他與其他女人調情，笑得這麼狂放，她的心就像被揪緊般難受。他果真不喜歡她……
“伍茲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剛由別人手裏接過與她共舞的權利，法蘭便發現她的臉色略顯蒼白。
“沒有，我沒事。”蓮見聞聲，趕緊回神，抬頭一看，覺得眼前的俊秀男子很面善，可是卻叫不出名字。
“伍茲小姐，你不認得我了嗎？”
“這……很抱歉，我認得你，卻不記得名字了。”她歉然一笑。
他不以為意，畢竟當時他們並沒有機會多談。
“那麼我重新介紹自己，我叫法蘭·道格拉斯。”
“我們在賽馬場見過？”蓮兒記起來了。
“沒錯。”知道她還記得，法蘭很是高興。
“很高興再見到你，道格拉斯先生。”蓮兒揚起禮貌的笑容。
“叫我法蘭就行了，我可以叫你蓮兒嗎？”他藉機提出要求，他們己經是第二次見面了，這麼做不致太失禮。
“當然可以。”她微點頭，任由他帶領著在舞池裏旋轉。
忽然她瞥見芮斯與一名女子也在跳舞，心下一痛，趕忙別開視線。
“知道嗎？這場宴會我本來是不打算參加的，但聽到路易斯先生會參加，也就來了，賭看看你會不會來，幸好我賭贏了。”沒發現她的異樣，法蘭自顧自地開口。
“您這麼說，我真是受寵若驚呢。”她微揚嘴角，天知道她撐得多難過，她多希望現在就可以逃離宴會，不要再看到芮斯的一舉一動。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讓過去的努力化為烏有！
“我的確是為你而來。”法蘭大膽表示，更進一步地提出要求：“不曉得以後有沒有機會與你再見面？我指的不是這樣的宴會，而是平常時候。”
“當然可以。”她微笑。
“那麼改天我就到薔薇堡找你。”他知道她住在路易斯伯爵家，但總不好唐突拜訪，現在總算得到首肯。
她點頭，“好的。”正巧一曲舞畢，立刻又有人過來邀舞。
“伍茲小姐，我可以與你共舞嗎？”
“這是我的榮幸。”
法蘭表現紳士風度，將她的手交給另一名男士。
蓮兒受歡迎的程度就如他所想像。望着她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中，芮斯感到欣慰卻又萬分不悅，心頭的複雜滋味難以分辨。
“芮斯，我的魅力不夠嗎？”紅髮美女見他連跳個舞都心不在焉，忍不住發出抗議之聲。
“沒這回事，艾美，你的美麗讓我不敢逼視。”他嘴角揚起，彷彿方才的閃神不存在。
“說謊是會遭天譴的。”她麗眸微挑。
“這可是肺腑之言，怎麼會是說謊？”他說得面不改色。呵，用不着天譴，他現在就處在地獄裏了。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的眼光一直飄向某方呢？”艾美咄咄逼人。
“原來你這麼注意我，不怕韋伯生氣嗎？”他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別擔心他對我放心得很，倒是你今晚的女伴真是大出風頭啊，我看在場除了你之外，所有的男人都想跟她跳舞。”艾美不經意地看向另一頭的蓮兒。
“的確是。”他含笑承認。
“謠傳說她是你們家族的遠房親戚，是真的嗎？”
“你說是就是羅。”他仍然以笑帶過。
“真的是？那為什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有這麼一個東方血統的親戚呢？”文美很是懷疑。
“艾美，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八卦？”他笑而不答。
“嘿，我跟姊妹們打賭她的身分，總是要來求證一下。”趁著轉圈，她朝女伴們招手。
“那麼你賭什麼？”
“我當然請那小美人不是你的什麼親戚，而是你的新歡，因為你活像個戀愛中的男人，一直注意着她的動態，深怕她被搶走！”她撇下嘴，暗指他的不專心。
“那真糟糕，你輸了，她真是遠房親戚，我也是聽我父親提起才知道。”他笑容滿滿地說謊。
“噢，真討厭，你害我輸了一箱上好的紅酒了！”她不依地槌他一下。
“那麼把帳算在我頭上吧，以聊表我的歉意。”他很大方的表示，當作是說謊的補償。
“既然你都開口了，我當然恭敬不如從命羅！”艾美笑得燦爛。
＊＊＊＊＊＊＊＊＊
整晚都在跳舞，蓮兒的腳好痛，找到了機會，她便躲進陽台稍稍休息一下。
一出陽台，清冷的氣溫即讓她打了個冷顫。
“小美女被眾人追求的滋味如何啊？”
一件外套當頭罩下，嚇了蓮兒一跳，回過頭才發現是亞倫。
“是你！”她放心地甜笑。
“不然你以為是芮斯嗎？”他笑道。
“他才不會來找我，你沒看他忙得很？”談到他，蓮兒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們怎麼了？”他就是觀察了好半天，肯定他們有問題，才找機會來問她。
“你說錯了，他根本不喜歡我。”她黯然地半垂眼睫。
“不可能！”亞倫回得斬釘截鐵。
“你覺得他那樣像是喜歡我的樣子嗎？”她指著會場裏的芮斯，他此刻正被群鶯圍繞，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看着那景象，她的眼眶發紅。
“別哭，今天的你不適合掉淚。”亞倫連忙擁抱她，輕拍她的背。
“嗯。”她點著頭，淚珠卻還是滾落了下來。
“小心你的妝啊！哭花了怎麼得了？我可不會幫你補啊！”他一退開，即發現她真掉下淚，慌張地脫口道。
她被他逗笑了。
“笑了就好，我最怕女人哭了。”他拍拍胸口。“還是來談談你們的問題吧。”
“我不想談，反正芮斯不喜歡我。”她搖頭，拒絕談論。
“這不可能！”他堅持己見，見她一臉不信，又道：“好吧，我跟你說，還記得我帶你去博物館那天吧？隔天他就怒氣沖沖地衝到我家來找我，要我不準再去找你。”
“什麼？”她惜愕。
“不只這樣，他還對我撂狠話。”亞倫將大致的情況講了一遍。“所以，我相信他是喜歡你的。”
“不可能的，別再說了，我對他已經死心了。”她仍是不信，即使芮斯去找過他又如何？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別這麼快死心，我相信他只是還沒想通而已。”亞倫輕拍她的肩，心裏真想痛肩芮斯一頓，他怎麼還是那麼死腦筋？這到底是在折磨誰？
“亞倫，別安慰我了。”
“好，如果你真死心的話，要不要給我個機會追求你呢？”他突然轉移話題。
“你在開玩笑嗎？”蓮兒一臉震驚。
“你還真會傷人心啊，虧我是這麼喜歡你。”亞倫捧著胸口，作受傷狀。
“亞倫……”
“唉，算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會被拒絕的。”不給她機會講話，他又搖頭又揮手。
“亞倫，真的很對不起，我一直把你當哥哥。”她急忙道歉。
“這更慘，想我一個黃金單身漢，竟然被女人當成親人！”他的臉全皺在一起。
“亞倫，我……”她又想解釋。
“傻瓜，我說笑的，其實我也當你是妹妹，不然怎麼會幫你呢？我要是對你有意思，早就把你從芮斯手中搶過來了。”他突然恢復正經。
“你真是……差點嚇死我！”他轉變得真快！她差點反應不過來。
“好吧，為了彌補你，我一定會幫你把那個笨男人給敲醒。”他認真道。
“不用了，沒用的。”情況已經這麼明顯了，她拒絕再受傷。
“不會沒用，你等著看好了！”亞倫許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