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婚禮在神聖的教堂中舉行,面對神父真摯的祝福,季蓉渲只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

教堂內擠滿了許多季蓉渲不認識的人,看得出他們全是狄斯的朋友,他們都十分熱情地向她道賀。

教堂外卻擠滿許多等待採訪、拍照的記者先生、小姐,着實令季蓉渲大開眼界。

她一直以為狄斯只是一個很有錢的人,萬萬沒想到他竟是一個如此富有名氣的人。

記者們一見到狄斯挽着她步出教堂,馬上一篙蜂的向前拍照、採訪。

「狄斯先生,你和夫人可是在賭場認識的?」有記者提出這麼一個問題,當場令季蓉渲傻了眼,她對「賭」一字相富敏感,但都沒想到記者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和我的太太是在度假時認識的。」狄斯落落大方的回答記者的問題。

「請問秋太太,你可有想過自己會愛上賭場大亨?」又有記者將矛頭轉向季蓉渲。

賭場大亨!這四個字像塊巨石般重重地擊中季蓉渲的胸口,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上天到底和她開了個什麼樣的玩笑?給了她一個嗜賭如命的父親,居然還讓她嫁給一個賭徒丈夫。

什麼賭場大亨!根本就是個賭徒!

「我太太認為我是海盜!她還替我畫了一張海盜畫像。」狄斯對着記者們談笑風生。季蓉渲卻一句也聽不進去,記者們的笑聲就像在嘲笑她的無知輿幼稚。

婚宴就在秋斯的別墅里舉行,除了在花園裏擺滿放多佳肴、美酒款待佳賓之外,最受人注目的,便是秋斯特地請花店用了將近一萬朵卡洛琳公主玫瑰做了一個巨大的心心相印花簇。更在一顆心中,用花排了一洞LOVE的英文字母,不知羨煞多少女客人。

然而,不管是心心相印,或是LOVE,看在季蓉渲眼中,都只是個諷刺。

狄斯周旋在賓客中,看來他是個長袖善舞的賭徒,難怪會贏得賭場大亨的美名。

幾乎所有的女客人不管年幻老的或年輕的,幾乎全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中。

看着不少女人眼中赤裸裸的呈現出對自己丈夫的覬覦,令季蓉渲心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酸味兒。

不行!她要去透透氣,不能再讓狄斯影響自己。

她趁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秋斯身上時,偷偷溜回房間。

身上的婚紗令她連呼吸都覺得不舒服,她伸手想解開婚紗背俊的珍珠扣,這才沮喪的發現,要解開這一排四十顆的珍珠扣還真是「不可能的任務」。

解開中間,卻解不開頸背及腰際的珍珠扣,令她頓覺狼狽不已。

忽然,她聽見有人推開房門,她以為是蜜兒上來找地,高興地叫道:「蜜兒,快過來幫媽咪解開這些煩人的珠扣。」

「我不是蜜兒!」狄斯低沉的聲音令她想回過身去,未料他已由她的身後攬住她的柳腰。

「你……你不怕冷落了客人?」

「客人會理解的。」他輕咬她嬌嫩的耳垂,令她的身體忍不住地戰慄了起來。

「你還是快下樓去招呼客人,免得客人誤會--」

「誤會什麼?」他的手慢慢移上她的胸部,將她高聳的雙乳捧在他的手掌心上,修長的指尖則隔着衣服愛撫地來回搓揉着她的乳尖。

「難道這不是你誘惑我回房間的意圖?」他在她耳邊吹着熱氣。

她迅速捉住他不規矩的雙手,深吸了口氣,以顫抖的聲音提出警告,「請你停止這種行為,現在是大白天,你不該--」

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唇邊帶着一抹邪邪的笑,雙手卻悄悄地為她解開那一顆顆的珠扣。「沒有人規定大白天就不能做愛。」

季蓉渲臉上血管的血液幾近瘋狂的竄流,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你說的沒錯,這些珠扣的確很煩人。」

只聽見「刷」地一聲,珠扣掉落一地,而她身上的婚紗也像羽毛般墜落在她的腳下。

狄斯向後退開了一步,握住她的手,同時讓他的眼光愛撫着她修長的身體。隨後,他的眼眸燃燒似地注視着季蓉渲的雙眸,就像一卷緊緊纏繞着地胴體的繩索一樣糾纏着她……

像是一隻剛睡醒的小貓咪一樣,一聲滿意的呻吟不小心從季蓉渲口中溜了出來。

她連忙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她無法想像自己竟然和狄斯在床上纏綿了一整天。她忘了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愛,總之,狄斯似乎永遠也不能滿足似地,而她卻也不厭惡他的索求,因為他每一次帶給她的都是驚喜。

她將頭從被子裏探了出來,發現身邊的狄斯早已失去蹤影了,不過,他卻在他的枕頭上擺了一枝粉嫩色的卡洛琳公主玫瑰。

即使他們成為真正的夫妻,但是在季蓉渲內心深處,依然有着無法完全放鬆的緊繃感,因為她發現自己對狄斯竟一無所知,他們的關係只建立在一張契約上,這令她為自己感到悲哀。

「媽咪,你醒了嗎?」蜜兒小小的頭顱從門縫中探了出來。

她微笑地向蜜兒招招手,蜜兒笑容滿面地跳床上。

忽然,她好羨慕蜜兒,因為小孩子的世界是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的。

「爹地叫我不可以吵你,他說你很累,要好好休息。你為什麼很累?當新娘子要做很多工作嗎?」蜜兒天真的言語令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等蜜兒長大了,媽咪再告訴你好不好?」

「嗯,我喜歡你,媽咪。」蜜兒撒嬌地在她臉上「啵」了一下。

她揉揉蜜兒的頭,想起什麼似地問:「你爹地呢?」

蜜兒的臉上頓時佈滿烏雲,一張小嘴嘟得半天高,「爹地去機場接薇亞阿姨,爹地說薇亞阿姨要住在我們家一陣子。媽咪,你想辦法趕她走好不好?」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一聽到薇亞將住進別墅,季蓉渲覺得心裏頭怪怪的。

「蜜兒,薇亞阿姨是客人,我們當主人的要好好的招待客人,怎麼可以趕客人走,你說是不是?」她勸撫着蜜兒。

但蜜兒仍十分堅持地搖頭,「薇亞阿姨才不是客人,她很兇,她會罵人。」

「她罵了誰?」

「她罵我、罵瑪莉、罵所有的人,她還說如果有誰對她不禮貌,她就會向爹地告狀,叫爹地趕他們走。」

也許小孩子說話的用語比較誇張一點,但季蓉渲相信蜜兒絕不會說謊。

看來薇亞似乎不太好相處,她應該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一直到了晚餐時分,仍不見狄斯和薇亞的蹤影。季蓉渲有些擔心地向瑪莉詢問狄斯是否有打電話回來,瑪莉搔搔頭,但卻很肯定地告訴她,狄斯一定會回來用餐,才讓她鬆了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蜜兒開始喊肚子餓了。

「蜜兒先吃吧!」話才說完,只見大門外傳來汽車聲,不到一分鐘,狄斯便出現在餐廳。

「你們還沒吃晚餐?」他看到餐桌上好好的菜肴。

當他們兩人眼神相會的那一刻,季蓉渲的心跳立刻加速起來。

「我和蜜兒在等你--」她微微發紅的臉頰讓她如星光的眼睛更加明亮燦爛。

「你在等我?」他帶着曖昧的笑容,用別有意味的眼光注視她。

「還有蜜兒!」她避開他的眼神,轉開話題:「蜜兒肚子餓了,我們可以開飯嗎?」

狄斯點點頭,突然有一個甜美而略顯高亢的聲音大聲地叫着。「蜜兒,可愛的小蜜兒在哪裏?我可是想死我的小甜心了!」

出現在狄斯身後的是一個美艷絕倫的女人,高佻豐滿的身材,穿着一襲火紅的低胸緊身洋裝,如同從時尚雜誌走出來的模特兒。

當季蓉渲在打量她的同時,她也毫無忌憚的打量着季蓉渲。

她的眼中充滿了好深好深的敵意,但是,她卻能在瞬間用粲然的笑容巧妙地掩藏自己的失態。

「蜜兒,薇亞阿姨來看你羅!」她伸長雙臂就要抱住蜜兒時,蜜兒動作伶俐地躲進季蓉渲的懷裏。

餐廳內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一種特別緊繃的氣氛。

季蓉渲望向狄斯,他凝視着她的眼睛好幾秒鐘,然後輕咳出聲打破僵局。

「蜜兒,向你的薇亞阿姨問好。」

蜜兒非但沒聽狄斯的話,反而緊閉雙唇,瞪視着薇亞。

「蜜兒,」狄斯的口氣帶着命令。「我叫你向薇亞阿姨問好。」

「媽咪!」蜜兒抬起頭來向季蓉渲求救。

「我們都肚子餓了,有什麼話用過餐后再說好嗎?」她以為狄斯會反對,卻發現他眼眸中有了一種全新的神情。

「天哪,這麼晚了,你們居然還沒用餐!狄斯,你的妻子也未免太不盡責了,怎麼可以讓蜜兒挨餓,小孩子挨餓會影響發育的。」薇亞睜着大大的藍眼睛望着狄斯,彷佛希望可以從狄斯口中聽見對季蓉渲的不滿。

但叫她失望的是,狄斯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以後就不必等我了。」

「對呀,剛才狄斯已經帶我去吃法國餐了。他就是知道我的喜好,他最疼我了。」薇亞親密地挨近狄斯,矯情做作地演着戲。

季蓉渲從蜜兒的頭頂上望去,原來她苦等了他一晚上,他竟然迫不及待的帶着薇亞去吃法國餐。

「薇亞,你剛才不是一直嚷着很累,想休息了嗎?」狄斯嘶啞地說。

「我現在要住哪個房間?」薇亞故意把口氣說得極為曖昧。

「我帶你去。」狄斯摟着她離去。

季蓉渲不自覺的感到一陣氣憤,狄斯的態度簡直昭然若揭--薇亞跟他關係匪淺。難道薇亞也是他的情婦之一嗎?

「媽咪。」蜜兒似乎看出她的不滿,義憤填膺地說:「我和你一國,我們一起把薇亞阿姨趕走。」

季蓉渲嘆了口氣,想趕走薇亞恐怕不是容易一件的事。她有預感,薇亞是另有企圖而來的。

「媽咪,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怕我會作噩夢。」

在季蓉渲為蜜兒說完床邊故事之後,蜜兒仍不肯讓她離去。

「為什麼會作噩夢?」季蓉渲柔聲問。

「因為薇亞阿姨是巫婆,她好可怕喔!」

現在季蓉渲才了解什麼叫蛇蠍美人。

「別怕,媽咪陪你睡。」反正她也不想回房間去。

於是,蜜兒歡天喜地地抱着她擠在單人床上睡,不一會兒,蜜兒已墜入夢鄉,但季蓉渲卻了無睡意。

她不知道自己故意滯留在蜜兒的房間會引起狄斯什麼樣的反應,他會任由她留下,或是會強行要她回房間去?

驀然,她聽見有人推門而入,連忙閉眼假寐。

狄斯身上特殊的氣息襲鼻而來,季蓉渲心中不由自主地一悸,她以為他會叫醒她,未料他只是替她將毛毯蓋好,然後分別在蜜兒和她額上落下一個晚安吻,隨即便悄然離去。

季蓉渲心中滑過一抹失落感,她不明白狄斯為什麼不叫醒她,難道他已厭倦了她?抑是因為有了薇亞?

一股好奇的衝動驅使下,她步出蜜兒的房間。她原本想回狄斯的房間,沒想到在經過薇亞的房間時,一種奇特的聲音令她忍不住停足。

由薇亞的房間內傳來似喘息又似呻吟的聲音,季蓉渲的心跳差點漏了個節拍,這聲音……她並不陌生。

難道狄斯和薇亞已經……她全身的力量像被抽光似地,雙腿也不聽使喚地顫抖,她的心隨着聲音正在撕裂。

她不在乎,她一點也不在乎!但是,為什麼她有想哭的衝動?

為什麼……

徹夜末能成眠,季蓉渲在鏡子裏見到了一隻大貓熊。

「媽咪,我們今天吃完早餐后,再去公園溜冰好不好?」

她實在很不忍心拒絕蜜兒的要求,但是以今天自己的情況,她實在是不適合做劇烈的運動,因為她發現她的好朋友來了。

「蜜兒,螞咪今天有點不舒服,我們改天再去溜冰好不好?」平時她就像個健康寶寶,但是只要月事一來,她經常會被經痛折磨得恨不能生為男兒身。

善解人意的蜜兒並沒有要求她什麼,反而關心地詢問她需不需看醫生,一直到季蓉渲向她再三保證,只要休息就可以痊癒之後,她才安心地下樓去吃早餐。

狄斯一聽到蜜兒說季蓉渲不舒服,不下樓吃早餐,馬上舉步來到蜜兒的房間。

他敲了幾聲房門都得不到響應,不安地推門而入,卻看到一個安然入睡已久的美人兒。

暖洋洋的陽光灑進房間,照得一室溫暖,他緩緩的接近她,用帶着醉意的眼神慢慢愛撫床上的她。

成為真正的女人後,季蓉渲身上散發出女性的嫵媚,全身如脂透紅的肌膚,頸上依稀可見的吻痕,顯示出他熱情激烈后的證據。

昨晚要不是他極力剋制自己,深怕累壞初經人事的她,他好想再好好愛她一整晚,她可知昨晚他嘗到生平第一次孤枕難眠的滋味。

現在僅是這樣看着她,他的身體又自然的反應出強烈的需求。

他輕柔的舔着季蓉渲耳後的敏感地帶,恨不能再度與她共赴銷魂雲雨。

但是,為了怕蜜兒會中途出現,他輕柔地抱起她回他們的房間。

然後,睡意正濃的季蓉渲被一陣熱吻撩撥得熱浪席捲全身。

「狄斯……」她不穩的嬌喘聲,眼神發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訊息。

覆上狂熱的雙唇,膜拜她的身體,狄斯用行動來告訴她,他迫切的需要。

「不,不方便……」她推推他,示意他停止。

狄斯誤以為她是害羞,非但沒有停止褪下她的睡衣,反以舌頭代替手來愛撫她,滑過雙峰,引誘她全身的感覺。

「狄斯……停下來……我的月事來了。」她不斷喘息着。

狄斯呆愣住,看着她誘人的赤裸嬌軀,大大的嘆了一聲,認命的為她穿好睡衣,蓋好被單,在她唇上意猶未盡的一啄,然後下床去。

「你要去哪裏?」

「我出去透氣,你休息吧!」他煩躁地爬爬頭髮,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但季蓉渲卻再也無法睡得着,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看來,老天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無能為力的望着漸漸遠去的車子逐漸變小,季蓉渲的心也隨着跌落到谷底。

她恨透薇亞和狄斯親密的行為,尤其當薇亞像八爪魚似地緊緊黏在狄斯身上,她就恨不能上前去將薇亞一腳踹到太平洋的另一端去。

她對自己這種吃醋的感覺厭惡到了極點,在心裏不斷罵自己,真是無聊,為何要去在意狄斯跟誰在一起?但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好歹她也是狄斯的妻子,薇亞不該這麼厚顏無恥地引誘狄斯。還有狄斯,他難道忘了自己已經結婚了嗎?居然公然地讓情婦住進來,他這分明是給她難堪。

她是活該,沒事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幹嘛當他的妻子,當情婦或許日子還好過一些。

愈是生氣,情緒愈是煩躁,她的經痛就更加嚴重。

「叩……叩……」瑪莉手上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夫人,你覺得好一點沒有?」

「好多了……」天曉得她痛得快抓狂了。

「主人特地要我把粥送上來給你吃。」托盤上放着一隻質銀鍋子,還冒着白色煙霧。

「粥!」一陣香味撲鼻而來。

瑪莉笑吟吟地為她舀了一碗端給了她,說:「這可是主人剛才特地請中國餐館的廚師煮的,主人還開車去取回來,還熱着呢!你快吃一些吧!不然,就辜負主人的心意。」

還真難得,他居然還想得到她。

也許是真的餓了,加上中國廚師手藝精湛,她很快就吃光碗內的粥。

「這粥加了主人的心意,吃起來是不是特別可口?」瑪莉打趣道。

才怪!是她肚子太餓了,才會覺得可口。她在心裏嘀咕。

忽然,她有個疑問,也許瑪莉可以給她答案。「瑪莉,你看過蜜兒的母親嗎?」

「蒂芬妮夫人嗎?我當然見過。」

瑪莉又為她添了一碗粥,但她已經沒什麼食慾。「她很美嗎?」

「蒂芬妮夫人很美,她跟薇亞小姐是雙胞胎姊妹,她們兩人站在一起很難分辨誰是誰。我還記得當初她們還故意在婚禮上開了個玩笑,兩人穿着同樣的婚紗,打扮得一模一樣,然後讓主人猜呢!」瑪莉惋惜地一嘆,「主人很愛蒂芬妮夫人,只可惜她年紀輕,不懂得惜福,主人愛她愛到若她開口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也會想盡辦法摘給她,這樣的丈夫她居然不要,偏偏跟舊情人跑了,害主人好傷心,幸虧--」

「幸虧什麼?」

瑪莉像有難言之隱似地吞吞吐吐。

「瑪莉,有話你就直說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佯裝不在意,才讓瑪莉打開心結一吐為快。

「還不是因為有了莎曼小姐安慰主人,陪他度過那段日子,才使得主人走出陰霾。」瑪莉乾笑兩聲,「一度我們以為莎曼小姐會和主人結婚,因為她真的很愛主人,主人和蒂芬妮夫人結婚時,她很傷心呢!」

原來莎曼對狄斯如此深情,然而狄斯為何不肯接受莎曼?真令季蓉渲想不透。

「以前我不明白,但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瑪莉恍然大悟地道:「因為主人比較愛你,而且你又如此溫柔、可人,又疼愛蜜兒小姐,所以主人才會娶你為妻。」

要是把狄斯娶她的真正原因告訴瑪莉,相信她絕不會下這個結論的。

「夫人,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

「什麼事?」

「就是有關薇亞小姐,她一直想替代蒂芬妮夫人的地位,而且她又長得和蒂芬妮夫人一模一樣,我很怕主人會因移情作用,而……總之,你最好防她一些。她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我們上上下下都看得出她的企圖。」

「謝謝你。」她淡淡地一笑,「中國有句諺語:﹃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有時這種事也不是我可以掌握的。」尤其是她和狄斯的婚姻只建立在一張契約上,一旦狄斯獲得蜜兒的監護權,契約也就告終止,他們的婚姻也就不存在了。

「凡事可以看得開是很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和主人可以白頭偕老。」

白頭偕老--多諷刺的一句話。她很感謝瑪莉的祝福,只是,恐怕不會出現在她和狄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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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媽咪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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