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喬楚慢慢蘇醒過來,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不知怎麼一回事,她試圖動動身子,但是全身卻像一團棉花般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力,她試着用手抓住東西支撐自己,然而才一使勁,馬上因進一步的疼痛而呻吟出聲。
“別亂動!”洛斯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我……還活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是的,你還活着。”洛斯的口氣令人無法分辨出他此刻的情緒,但他原本冷漠的眼眸似乎有着一絲令人意外的擔憂。
這幾天他為了照顧她,幾乎累壞了,但是他一點了不在乎,因為他還深陷在因她的自殺行為而帶來的震驚當中。
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如此嬌小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居然也會有如此駭人之法,他甚至無法想像如果她是趁他不在時自殺,而又沒有人發現她自殺……他真的不想她死!
真的!
“你覺得怎樣?”凝視着她比床單還要蒼白的臉色,他真恨不得抽一些血給她。
“還好……只是覺得渾身發軟。”
“你失血過多,不過,很快就會恢復,只是……”
“只是什麼?”
“你手腕的傷口恐怕會留下疤痕。”
是錯覺嗎?為什麼她在他眼中看到一絲絲的愧疚?
“我不在乎。”就當是一個紀念品吧!不過,令喬楚感到莞爾的是,這好象是他們打從見面開始,第一次沒有針鋒相對,和平共處。
喬楚的回答再次令洛斯感驚訝,他所見過的女人,每個都十分注意外表,甚至為了一丁點的瑕疵而斤斤計較;而她手上的疤痕雖然不會影響她的相貌,但是也算是一大瑕疵,她竟然不在乎。
“我可以為你請整形外科醫生替你的疤痕整形——”
“沒那個必要,”她淡然一笑,“就算我手腕上的傷口恐怕要失望了。”他眼眸的那絲關懷再度被冷漠給取代了,口氣也恢復了她所認識的洛斯。“既然你已經好了,那麼也該是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了。”
婚禮……喬楚再度感到一陣暈眩。
“我看你已經無大礙了,我去替你辦出院手續。”
“可是……”完了,出了院,他一定會向她逼婚的,不行,她得想想解法才行。“呃!我覺得頭好暈,好暈……”
“頭暈?”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怎麼個暈法?”
頭暈有分各類的嗎?這可難倒她了。
“我……就是頭暈。”好反正耍賴她也不是不會。
“那我去找醫生來替你看看,我相信醫生會有方法替你治好——頭暈的。”說完,他真的去找醫生了。
完了!醫生來了,不就會拆穿她的偽裝嗎?
唉!伸頭、縮頭皆一刀,她還是認命吧!
喬楚心情沉重的彷彿是個要上斷頭台的囚犯,而不是進教堂舉行婚禮新娘子。
尤其是洛斯,彷彿故意要讓她崩潰似的,居然還特地請人為她做髮型,化妝,看來他真把她當成一個沒有思想的玩偶來支配。
“小姐,你放輕鬆一點啊!”露西好心的逗她開心。“你瞧主人多疼你,送你這麼漂亮的鑽石項鏈,還有這麼漂亮的玫瑰花,你可知今天有多少女孩子羨慕你。”
“有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她撫摸着嬌艷欲滴的玫瑰花,花兒雖美,可是卻沒有香味,令喬楚深覺感慨,好像花兒都知道她心中的哀傷。
婚禮是在教堂中舉行的,當她當著神父及許多人面前說出“我願意”三個字時,她內心充滿罪惡感。
雖然參加婚禮的客人都十分親切的向她讚美祝賀,但是從他們打量她的眼神,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們對她的輕視。
婚禮在神父虔誠的祝福他倆早生貴子之後,便告結束。
但是在婚禮結束之後,洛斯卻失蹤影,只有喬楚一個人獨自回到別墅。
“夫人,你別太介意,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婚禮的當天,新郎的朋友,親戚會為他舉行告別單身的酒會,但是你放心,他們很有分寸,不會耽誤你們洞房的寶貴時間。”
“露西……”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向露西解釋她和洛斯之間的關係,但是更令她感到不習慣的是露西對她的新稱呼。
“夫人,你餓不餓?我去端點東西來給你吃。”
“露西——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夫人?”她覺得這聲夫人叫得刀好沉重。
“當然不可以,”露西一副不敢逾矩的口吻,“或許你還不能習慣自己的新身份,但是慢慢地你就會完全習慣了。你先休息一下,別把自己累壞了,放鬆精神,今晚可是你和主人的洞房花燭夜,而且今晚月圓,在我們這兒還有個傳說,就是夫妻若在月圓之夜行房,很容易情孕,而且還會生兒子,希望你和主人可以一舉得男。”
“露西……”面對這麼露骨的話題,還真令喬楚感到不自在。
“唉,別害羞嘛!”露西調侃道,“我相信在主人之前,你一定沒有要好的男朋友對不對?”
這個問題喬楚倒沒隱瞞的點頭回答。
“那你對男女之間的事知道的一定不多?”露西單刀直入的問,令她尷尬的漲紅了雙頰,見她如此害羞,露西發出爽朗的笑聲道,“瞧你動不動就臉紅,那面對今晚的圓房,你一定手足無措了。”
“我知道會有點痛……”啐!真羞死人了,她居然可以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來。
“因人而異啦!如果男人懂溫柔,痛楚很快就會過去了,但是男人若動作粗魯,那可真是一項酷刑。”露西促狹道:“不過你不必緊張,主人是個懂得溫柔的男人,你人是個幸福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她想到洛斯調情的方式,身體不禁感到一陣燥熱。
“你別怪我愛嚼舌根,其實有許多女人都想上主人的床——”露西似乎覺得自己說太多了,連忙伸伸舌頭不再說話。
“我不會介意的,”她苦楚一笑,“我知道他有不少個情婦。”
“對於男人婚前的花心,你能不放在心上最好,我相信主人會有分寸的。”
是嗎?分寸?她懷疑!
愈接近夜晚,喬楚的情緒愈加緊繃,當露西替她換上一件性感,薄如蟬翼的睡衣時,她忍不住發出抗議。
“我要換另外一件了!”
“這件很好呀!”露西不贊同的搖搖頭,“今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你應該打扮得性感嫵媚,這樣主人才會更加愛你。”
“不!我才不要他愛我——”
“嗯!又在說傻話了!”露西笑她道,“你別太緊張,放鬆心情。”
“我……”天哪!她覺得自己如熱鍋上的螞蟻。
“來,做個深呼吸。”露西一副要她她學着做的表情。
即使連做了二、三十個深呼吸也無法讓她放鬆焦躁的情緒。
“不行,我……”
“不如你等我一下,我有更好的方法。”露西神秘兮兮的離去,沒多久,又見她再返回房間,但手上卻端了杯酒。“來,把這個喝下去,對你會有幫助的。”
“我不會喝酒。”
“這只是水果酒,甜甜的像果汁。”露西哄着她喝下。
喬楚忐忑不安喝了一口,味道果然如露西形容的,甜甜的,還有水果的香味,滿好喝的,以致她喝了一口之後便欲罷不能的喝得見了底。
“現在舒服一些了嗎?”
“嗯!”她感到通體舒暢,而且焦躁的情緒也得到舒緩。
露西看看手腕上的表,曖昧的笑了笑道:“主人差不多快回來了,我先出去了。”
“露西——”她想請露西再多陪她一會兒,然而露西只是朝她眨眨眼就離開房間。
露西離去后,喬楚好不容易才舒緩的情緒又緊繃起來。
她交疊起顫抖的雙手,頹喪的跌坐在椅子上。
房間內十分靜謐,連針掉地上都聽得見,而她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坐着。
“嗄!”地一聲,當洛斯推開門進來時,喬楚驚嚇得幾乎跳了起來,幸而一隻手掩住張開的口,才防止尖叫出志聲。
“你幹嘛用這麼恐懼的眼神看我?”洛斯帶着一身的酒氣走近她,“放心好了,我不是吃人的怪物。”
“但你卻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她反唇相稽。
“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希望你管好你的伶牙俐齒。”說著,他伸手扯下他的領帶,又動手去解上衣的扣子,當他伸手去解皮帶的環扣時,喬楚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怎麼,難道你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嗎?”他嘲弄的說。
喬楚偏過頭,故意不回答他的話,但該死的是,她眼角餘光卻控制不住老是溜向洛斯。
她還沒有保守到連男人的裸體都沒見過,台灣這些年的風氣十分開放,一些雜誌、電視都可以見到男性裸體的圖片,便是洛斯和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模特兒竟然不分上下,她不能不承認他有副強健壯礬的體魄。
就在她沉思當中,洛斯又悄悄的來到她身邊,他的手指頑皮的卷着她的發梢玩弄。
他的靠這令喬楚渾身像着了火般,尤其當她見到他竟脫得只剩下一件內褲時,她不禁睜圓眼。
洛斯望着她驚悸的雙眸,不禁露齒微笑說:“你的樣子像只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你是不是在害怕?”
“我……我才不怕!”該死!逞哪門子強呢!
“不怕最好,我可以保證我會很溫柔的畢竟我不是個愚蠢的年輕人。”
“你這番話是想炫耀你很行羅!”她有些氣憤,“我是不是該高興自己嫁了一個經驗豐富的丈夫?”
“你在吃醋?”
“我不懂什麼叫吃醋,你少住自己臉上貼金了。”為了儘快結束這種無聊的對話,惶惶不安的喬楚閉上雙眼,一副從容就義般的說:“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準備好了。”
原以為洛斯會像惡狼撲羊般的佔有她,沒想到他竟發出一陣笑聲。
她睜開眼睛,不解的瞪着他問:“你笑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的模樣令男人“性”趣盡失?”
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看來我得好好的教教你,所謂名師出高徒,我相信經過我調教之後,你就會了解男女做愛不是件可怕的事,相反,你以後還會享受其中的樂趣呢!”
“你……你到底想怎……”“樣”字尚未出口,她的唇已被他灼烈的唇吻住了。
洛斯的吻既狂野又熱情,但喬楚不但沒有被嚇着,反而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渴望。他的嘴變得很貪婪,整個也饑渴起來,他想吻遍她的全身。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着,她想退縮,但是洛斯卻緊緊的抱住她,下身緊貼着她的下身,似乎想她了解他對她的渴望有多麼強烈。
喬楚全身的肌膚火熱,臉部潮紅,洛斯以目光在她的體內點燃起一波波的暖流。
洛斯輕柔的褪下她的睡衣,沉默的凝視着她嬌羞的容顏,然後他為他們倆除去最後一個障礙,他們終於袒裎相對。
如同所預料的,喬楚果然害羞地緊閉上雙眼,他用拇指撫着她的眉心,沙啞的說道:“睜開眼睛,我要你看着我。
她緩緩的睜開雙眸,但大眼裏卻閃爍着淚光。
“別怕,相信我。”他溫柔的吻着她的眼瞼,“我會盡量不弄痛你。”
“可是露西說——”
“別管別人說什麼,你只要相信我。”洛斯立刻覆住她的雙唇狂吻起來,舌頭橫掃進她甜美、柔軟的空間……。
跳躍的日光由窗外照射進來,給晦暗的傢具帶來了些許的溫暖,喬楚醒來就碰到睡在身旁斯。
洛斯翻個身,把手放在她纖細的腰部,不知是光線的問題,還是剛剛睡醒的原故,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而且嘴角微微上揚,像只剛吃飽的豹子般滿足。
“醒了嗎?”
“嗯!”一想到昨夜他的溫柔與肉體溫表的歡愉時,喬楚的雙頰頓時像天國賓晚霞般艷紅。
然而,又想起在睡夢中,洛斯頻頻呼喚着茜兒的名字……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當她碰到洛斯赤裸的身體時,不自覺的輕顫一下。
“經過昨夜,你難道還會覺得害羞嗎?”他凝視着她紅得如蘋果的臉蛋,忍不信輕吻了她一下,“在意大利,新娘通常會在洞房之後的隔天早晨給丈夫一個吻,表達謝意。”
“謝意?謝什麼?”
“原因之一是謝謝他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原因之二呢?”
“當然是丈夫的表現十分滿意羅!”他曖昧的口吻令喬楚羞赧得無地自容。
“你是否該給我一個吻呢?米·默黑爾。”
雖然喬楚仍覺得非常害臊,但仍忍不住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默黑爾嗎?是喀比斯語,也就是妻子的意思。”
“那麼我的先生應怎麼說?”
洛斯帶着奇異的眼光微笑着回答,“米·厄斯保索。”
“米·厄斯保索。”喬楚不知不覺地重複念了一遍,此時,洛斯更靠近她,令她不自覺的睜大雙眼,“你……你做什麼?”
“難道我昨晚的表現你不滿意?”雖然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不明白“滿意”程度的定位,但他的溫柔絕對可以得到滿分,但只要想起他在睡夢中叫的是茜兒的名字,卻令他得到一個大鴨蛋!
見她遲遲沒有給他一個吻,他顯然有些失望,於是翻身將她緊緊壓住,用一對足以迸出火的眸子瞅着她,而他的雙手也來到她的胸前,在他的碰觸下,她的乳尖不由自主的尖挺起來。
他甚至於不讓她有任何開口的機會,立刻吻住她的雙唇,舌尖伸入她口內,直到她嬌喘連連,他才轉移目標,開始吻她的頸子、肩膀,然後又親吻她的酥胸,吸吮她乳尖,嘗到她尖挺的滋味。
但他仍不滿足,似乎想嘗遍她每一寸肌膚;他的吻沿着嬌軀來到她的纖腰,以及大腿,令她受不住他的挑逗而情不自禁的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