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點半。
天色還有些朦朧，葉心塵考慮了很久很久，在快成了一塊化石前，終於有了決定。
葉心塵來到赴約地點時，早已過了約定時間，路燈下佇立了一個頎長身影。
柳沐言眷戀貪婪地將他的身影收入眼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他的思念戀慕又加深了一層，今生註定得栽在他的手上。
“你來了。”低沉性感的嗓音喚出他的深情。
“你找我什麼事？”葉心塵不自然的站在離他十步之遠處，話聽起來有些生硬。
“談感情。”柳沐言眼中含笑，往前踏了一步。
“等等！不要再靠近，離我遠一點。”他進一步，葉心塵就往後退一大步，並抬起手臂來拒絕他的靠近。
“不行！縮短我倆的距離是增進感情的第一步，我要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空隙。”說著說著柳沐言又進了一步。
“哈！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只是說著玩，故意要整我的，並不是真的如你所說已經愛上我，我說中了是吧？”葉心塵手掌抵住他的胸膛。
“你說呢？心塵。”柳沐言算準時機，趁他分心之時，右手鉗制住他的左臂用力一扯。
葉心塵整個人跌進他的胸膛，而柳沐言還故意在他耳旁吹氣、呢喃。做盡挑逗之事，並邪惡的盯着他的紅唇。
葉心塵從他身上猛地彈開，“下流！”他一邊斥責怒罵，一邊戒備的盯着他。
“情人間的肢體接觸怎麼會下流呢？”柳沐言挑起一道眉看他。
“情人間的親密行為當然很正常，但我跟你之間的行為就是不正常，而你對我的感情就屬於變態才會產生的情感，我跟你不一樣，你對我有感覺，但我可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請你去愛別人。”
“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錯，不但對你沒感覺，還打從心底討厭你，這樣你夠明白了嗎？”
“是嗎？”
“是。”
“沒關係……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
“有關係，大大的有關係，你不管我的反應，強行要我接受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就算我永遠恨你也沒關係嗎？你能忍受一個將你恨到骨子裏的愛人嗎？”
“我……”
“你說啊！你動搖了吧？你對我的愛根本就不夠堅定，虧你還信誓旦旦的說會永遠愛我。”
“心塵，我不是動搖，我只是害怕，害怕會失去你，我不想再次失去你，我不想再嘗這種錐心的痛苦，再嘗一次我恐怕會受不了而崩潰。”柳沐言瘋狂的抱住他，“不要離開我，跟我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更不會從我眼前消失。你快說啊！”柳沐言搖晃着葉心塵。
“痛！你清醒點，柳沐言你發什麼瘋，快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痛哦！”他的指尖嵌入他的肉中，葉心塵吃痛的疾呼。
“不要，夢……夢寒……你怎麼那麼傻，不要死啊！”柳沐言緊緊擁住葉心塵，如痴如夢的嘶喊着。
在他懷裏的葉心塵快不能呼吸了，他想勒死他啊！他不斷的用手推他的身軀，無奈兩人力氣差別太大，他根本無法撼動柳沐言分毫。
“我不是夢寒，你快放了我，我快沒氣了，我是葉心塵啊，你看清楚點，我不是你口中的夢寒，柳沐言你快醒過來呀！”他急切的呼喚，希望能喚回柳沐言的心智。
“你是夢寒，你是我的夢寒，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逃離我身邊的，我要將你綁起來，哪兒都去不成。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柳沐言中邪般的喃喃自語。
“我不是你的，我的靈魂主宰我的生命，你沒辦法支配我的人生，我的人生由我自己管理，不需要你這種霸道狂妄的男人來主宰，滾出我的生命。”再也受不了柳沐言的瘋言瘋語，葉心塵被他搞得有點失常。
他強制的將他的頭顱壓下，吻住他不斷囈語的唇。
他要制止，再不制止他，今日他的生命可能會在他的手上結束。
為了阻止他瘋狂的行為，只有使出必要手段才能有效遏止。
起初，柳沐言還有些反抗，但在葉心塵以唇封口的一剎那，柳沐言彷彿被雷劈中般完全靜止不動。倏地，又像完全清醒般的狂烈索取他的吻，情不自禁的擁住他的頸項，靈舌滑溜的捲住他的嬉弄、挑逗，不斷的汲取他口中的甘香純甜。
當兩人分開時，葉心塵全身虛軟無力地靠在柳沐言寬闊的肩上，雙頰飛撲上幾不可見的紅潮。
柳沐言摟緊他，“你能站嗎？”發覺葉心塵軟綿綿的癱在他身上，支撐他整個重量的柳沐言柔聲問道。
“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站。”葉心塵在他懷中開始掙扎。
擔心他傷了自己的柳沐言，讓他離開自己的懷抱，雖然心底有些失落，但只要他接受了自己，都是值得的。
逞強掙脫他扶持的葉心塵，不再有重物支撐他仍虛軟的身子，腳下一個虛浮，晃了一下，軟身癱倒。
“心塵！”
柳沐言眼明手快地摟住他虛軟的身子，置在自己穩固堅硬的胸膛，雙手牽牢圈住他的腰際。
“別逞強了，讓我扶着你，萬一你又跌倒，我可不會再出手救你哦。”他的口氣帶點威脅，可惜葉心塵根本不吃這一套。
“雞婆、好管閑事，我又沒請你來管我。”葉心塵嘲弄地道。
“我關心你也不行嗎？”他問得很委屈，頓時俊臉也跟着垮了下來。
“不行！”葉心塵一口否決，側過頭去不看他。
“真的。”柳沐言壞心的在他耳廓處吹氣。
“你……”葉心塵氣得咬牙切齒。“放開我，我不接受你的性騷擾。”他抬起雙臂又開始推拒。
“不要動，不然我又會想吻你，你不希望這樣吧。”柳沐言威脅道。
“可惡！”葉心塵馬上靜止不動，低聲輕咒。
“現在的心情可是非常輕鬆，終於擒到這條滑溜的泥鰍了，他再也不放手，絕不放手。“摟住我的頸。”柳沐言軟語的對葉心塵道。
“為什……礙…放開我，你做什麼？”葉心塵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逼得他不得不抓住他的頸項。
“你不想進屋去嗎？”柳沐言不答反問。
“當然想，可是……我自己有長腳，放我下來，我會用腳走。”他當他是什麼，又不是女生，等等，他會不會是將他當成風一吹就會倒的女人吧！
“你已經虛軟無力，怎會有力氣走路。”抱着只矮他三公分的葉心塵，柳沐言仍是不費吹灰之力，穩穩的前進。
“我很重，你抱不動的，快放我下來。”老天，他是大力士嗎？怎麼臉不紅氣不喘的。
“沒問題，快到了。”柳沐言笑得既輕鬆又愜意，一點也不像抱了個比本身輕不了多少的重物步行。此時，他應該已經是氣喘如牛才是，為什麼看起來仍是一派優閑、老神在在的模樣呢？
本以為他會出糗，誰想得到他竟像一點事都沒有，氣死人了。
葉心塵氣到漲紅臉，像關公一樣紅，還好這棟大樓出入的人很少，一路上也沒看到半個人影，萬一被人瞧見他這副德行，教他以後怎麼做人。
“心塵，把鑰匙給我。”被催討鑰匙的葉心塵抬起螓首。
抱着他的感覺真好，真想一直抱下去，可惜從樓下到六樓只要三分鐘的路程，早知道就故意繞遠路。
“不用，放我下來，我來開。”才不會笨到把重要的鑰匙交給他這個變態，休想。
柳沐言依言將葉心塵放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背脊，就怕他又倒下去。
將鑰匙插入鎖孔內，喀的一聲打開鎖走進，推開門扉，力氣已然回復的葉心塵快步進入。
柳沐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葉心塵走進卧房，柳沐言也跟着進入，葉心塵走進浴室里洗手，柳沐言也跟着擠了進去。
“你跟着我幹嘛？跟屁蟲。”拴緊水龍頭，葉心塵轉過身，兩手叉腰地瞪向他。
“你需要保護。”柳沐言肅穆的凝望着他。
“你說什麼？我耳朵出問題了嗎？還是你的腦袋變豆渣，壞掉了。”葉心塵掏掏耳朵，故作詫異的看着他。
柳沐言默不作聲的看了他許久后才轉身踱出浴室，不明所以的葉心塵一頭霧水的看着他的背影發怔。
他怎麼……怎麼不像平常那樣回嘴，他不是自恃聰明絕頂，辯才無礙嗎？他只不過講了二句而已，幹嘛變成那副死德行，真教人看不慣。
不忘將手擦凈，葉心塵走進卧房時看柳沐言坐在床沿不知在想什麼？平常他的霸氣都跑哪兒去了，落寞的樣子讓他心底有點發毛。
“你愛杜凝香嗎？”
葉心塵倏地停住腳，懷疑的轉過身面對他。
“她是我今生唯一愛的人。”在說到杜凝香時，葉心塵斯文的臉龐閃現柔和的光彩。
“你不希望看到她受傷害吧！”柳沐言臉部肌肉微微抽動，聲音也非常的冷。
“你想做什麼？”葉心塵衝上去拎起他的領子，激動的道。
“我想怎麼做關係到你的誠意，我想跟你做愛，你要不要讓我做？”他將手貼在他的腰側上，稍微使了點力。
葉心塵一古腦兒地跌進他的懷裏，被柳沐言牢牢的用雙手鉗制住而無法動彈。
“放開我。”他努力的想讓自己起身，卻徒勞無功。
“你怎麼說。”柳沐言問道。
“休想。”這話從葉心塵齒縫間迸出來。
“你不要，那我就去找杜凝香，讓她當你的替身，你說好不好？”他故意在他耳邊吹氣。
“你敢！”他咆哮着。
“你看我敢不敢。”柳沐言扯住他的發固定住他的頭，讓他清楚看到他眼底的決心。
“告訴我，你不會對凝香不軌，你說話啊！”葉心塵心急的喊道。
他的雙手攫住他的鐵臂，神情激動，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尖銳的指甲刺入了柳沐言的肌肉。
“你要用什麼來換杜凝香的安全。”強烈的嫉妒心讓他不擇手段想得到葉心塵。
“無恥！”知道他的意思，葉心塵心痛不已的大聲辱罵。
“這句話我聽膩了，來點有創意的說辭，我聽了會爽快些。”柳沐言一手挑起他的下顎，逼近他的臉。
“你想讓杜凝香給我糟蹋或是你要親自上場，讓我好好愛你，全憑你一句話，你一念之間會造成兩種不同的結局，好好想想吧！”他猛然放開他。
葉心塵退了好大一步，斯文的臉上凈是痛苦。
他不可能讓柳沐言這個禽獸有機會蹂躪凝香的，萬一纖弱不堪一折的凝香受侮，一定會受不了打擊而自荊他不能失去凝香，失去她，他會活不下去。
杜凝香在葉心塵的心中佔着極重要的地位，他非常愛她，若失去了杜凝香，葉心塵可能會跟着殉情，遁入地獄。
葉心塵心知肚明，柳沐言什麼事都做得出，為了得到他，他會不擇手段。
一顆心彷彿就要沉入無垠的世界，葉心塵木然的開口：“你要我的身體，好，我給，你要就拿去，但你要保證絕不動凝香一根寒毛，否則我唯你是問。”他的心好痛，緩緩閉上眼。
葉心塵下定決心的解開襯衫上的鈕扣，他的動作非常快，一眨眼，全裸的他便傲然挺立在柳沐言眼前。
“過來。”柳沐言以命令的口氣道。
一絲不掛的葉心塵，在柳沐言的眼中成了純潔無瑕的天使，他的眼貪婪的梭巡白皙細緻的肌膚。
他想撫摸潔嫩的肌膚，指尖想感受他無瑕的膚觸。
咬着牙，無視他眼中毫不保留的痴迷，葉心塵舉步維艱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好美！”柳沐言發出讚歎。
“你到底要不要做？”無法忍受他的眼光，葉心塵不耐的道。
“你好沒情調。”柳沐言調笑的道。“過來，讓我好好的用吻膜拜你神聖的身軀。”柳沐言一手攀上他的頸項施了力道。
葉心塵被強大的力量往下壓，人也不自主的垂首彎腰。
柳沐言乘勢吻上他的唇，摟住他的腰側，接着一翻身將他壓在身子底下，雙手似有自主性的開始做巡禮。
葉心塵閉上眼，關上了心門，眼角淌下了一滴淚。
☆☆☆
“南學院”大樓夾道中庭直通王教授的研究室，葉心塵一路上行來，心裏的決心更是堅定。
昨夜是他人生史上的最大污點，惡魔的烙印遍及全身，青青紫紫的傷，此時還隱隱作痛。就像是被燒紅的鐵烙上，炙灼人心，痛徹心扉。在他進入他的那一剎那，無法承受那錐心的痛，他在惡魔的懷中昏厥。
好幾次他拋下自尊心，哀聲求饒，百般哀求他住手，但是……
他卻不斷折磨他，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不斷的強迫他接受他的碩大，容納他的無情侵入。
他以為他會死去，但，沒有，他還活着。
昨夜是場惡夢，而柳沐言是植下惡夢根源的罪魁禍首，恨，他恨柳沐言。
他沒辦法跟他呼吸同樣的空氣，空氣中混雜他的氣味，他會因此而窒息。
最好的辦法是徹底將他驅逐出境，永遠不再看到他，但，他沒有魔法可以將他變不見，更沒有膽去殺人。
最後的辦法是他走，走得遠遠的，遠離他鄉，到另一個國度，在沒有他的天空之下，他才能生存，有柳沐言就沒有葉心塵，他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他那個人。
他要走，躲到天涯海角，就不信他還找得到他。
葉心塵走到印有研究室字體的門板前停下，舉起手輕敲。
“進來。”裏頭的人馬上有了回應。
“王教授，我有事商談。”葉心塵合上門板，看向埋首於文件中的華髮左右晃動。
聞言，王教授從文件中抬起螓首，調整了下眼鏡，滿臉皺紋因微笑而皺成一堆。
“葉心塵同學，你是來回復的嗎？”王教授的眼中充滿睿智的光芒。
“嗯，我決定去美國。”斯文的臉上閃過一抹堅毅。
“好，我馬上着手辦理。”王教授老臉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想以最快的時間去美國，可以嗎？”葉心塵迫切的問道。
“咦！”他詫異的看向葉心塵，敲敲桌子作思考狀。“當然可以，我想最快一個禮拜后就可成行，但你的學業不修了嗎？不是還有二個月的時間才結業。”
“沒問題的，課業方面我有把握通過，勞煩王教授操心，我還有一件事想請王教授幫忙。”葉心塵只想早點離開這個讓他受盡侮辱的傷心地。
“儘管說吧！若我幫得上忙的話。”王教授點頭。
“您一定幫得上，我想請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在美國的行蹤。”
“任何人！為什麼？”
“我有難言之隱，恕學生不能坦言。”
“既然你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我也不會嘴雜，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謝謝教授。”
“到美國之後要自己保重，一切以安全為重，知道嗎？”
“嗯，謝謝教授的提醒，學生銘記在心。”
“可以了，你回去準備準備吧！”
“打擾了，我先走一步。”王教授頷首，葉心塵在他別有深意的目光下走出研究所。
半晌，王教授若有所思的搖搖頭，繼而又埋頭於文件當中。
☆☆☆
“什麼！？葉心塵出國了，你聽誰說的？”柳沐言不客氣地抓住沈雲的衣領大聲吼道。
怎麼可能，才一個禮拜而已，本以為經過了那次，他應該有所覺悟，不會再抵抗他了。誰知道，那一天他醒過來已不見他的蹤跡，心想，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因此他也不急着找他，不過……
一天找不到，二天也看不見他的人影……
他開始像無頭蒼蠅般的亂撞亂闖，找他找了一個禮拜，還是未能順利見到他的面。
去他教室，他們一見到他都異口同聲的說他沒來上課。
到他的住處等，準備守株待兔，誰知……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六天五夜未合過眼，精神不濟加上血氣上升，他頓時變成一頭暴躁的獅子，任誰看到他出現，無論距離有多遠，一律自動閃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他。
他媽的！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知道心塵的行蹤，就連杜凝香也像泡沫一般跟着消失在空氣中。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趁他不注意之際，逃開了他的掌握，走得無影無蹤，存心不讓他找到。
休想，只要他活在世上的一天，絕不讓葉心塵走出他的生命。
心塵，你逃不了的，不論你逃到天之角、海之涯，我都會將你找出來的。
柳沐言的眼迸出火花，他以自己的生命起誓，一定要找到葉心塵。
“痛！你勒得我好緊，我快被你勒死了。”沈雲一張俏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說！再不說，我就勒死你。”柳沐言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又加重手上的勁道。
“我……我快不能呼吸了……放手……”眼看着沈雲就要暈過去，柳沐言放鬆手的力道，但仍是將她提得高高的。
“快說，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柳沐言焦急的催促。這女人若還不識相，當心他發起火來，把她活活掐死。
“我說，但是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沈雲看他的臉色凝香，小心翼翼的開口。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三番兩次的找他，若不是她那天忽然跑去偷看，她至今仍是想不透？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擁吻，若不是她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柳沐言喜好男色，原來他跟苗映薰分手不是傳言。
太噁心了，想不到她愛的男人竟是同性戀，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本想拆散他們，但現在葉心塵已經出國，這下也不用她使計破壞就成功的分開他們了。
葉心塵人都走了，他不死心也不行，她會施展無邊魅力讓柳沐言神魂顛倒，為她痴迷。
再也沒有阻礙了，柳沐言，你已是我沈雲的囊中之物，諒你插翅也難飛。
“你最好給我說明白，否則下場自理。”柳沐言完全不將沈雲放在眼裏的口氣，讓她為之氣結。
“葉心塵搭昨天下午六點半的飛機出境，但我不知道他去哪個國家。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沈雲很快的將她知曉的全部道出。
徹夜守候，等來的卻是人去樓空的消息，為什麼？
心塵，你為什麼要急着離開，為什麼要逃離我的身邊？為什麼……
“沐言，你不要太難過。”沈雲見柳沐言痛苦的捂住臉，心中一喜，乘機表現她的柔情，安慰着他。心的男人都比較脆弱，她乘虛而入，讓他慢慢依靠她，一點一點的發覺她的好。
沈雲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精，可惜柳沐言眼中根本就看不見任何東西，除了葉心塵，他的心已容不下任何人。
葉心塵的離開對柳沐言的打擊非常大，而沈雲的存在彷彿在向他提醒他已離去的事實，不禁將怒氣發泄到她身上。
“滾！醜女人，不要像蒼蠅見了蜜般繞着我打轉，好似幾百年沒見過男人的饑渴樣，看了令人作嘔。”他的話尖銳得像刺，毫不留情的刺進了沈雲的心窩。
“柳沐言，你好大的狗膽敢侮辱本小姐，你不想活了。”沈雲嬌蠻的發起大小姐脾氣。
“你是自招其辱，怪不得別人。”冷峻的面孔，森冷的話語，凍得沈雲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眷戀不舍的看了柳沐言好幾眼，不屑的輕哼一聲，悻悻然的離去。
冷凝的俊顏上有化不開的愁，頎長的身軀在落日餘暉中拉得好長，橙黃色的光芒灑在他寬闊的背上，竟顯得無比的落寞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