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苗毅雯看了眼桌上的小時鐘，又到了下班的時間，自從多兼了一份工作后，加班已經是家常便飯。
“我先走嘍，你加油吧!”坐在鄰桌的安莉莉背起包包，準備離開了。
“BYE!”苗毅雯洒脫地跟安莉莉揮揮手，立刻又把注意力移回電腦螢幕上。
下午快四點時，經理拿着明明已經OK的財務報表給她，說總經理覺得報表上的數字怪怪的，要他們財務部重新製作一份。所以她今天又要加班了。
“真是累翻了!”她揉了揉已經發酸的眼睛，吐了口怨氣。
部門裏的同事都走光了，辦公室顯得冷清又安靜。要不是還債的動力打敗了她的天生膽小，她哪敢一個人留在辦公室加班。
她伸了伸有些僵直的背脊，“元氣、元氣”的大喊了幾聲，然後又埋入報表中。
兩個小時過去——
報表到底哪裏怪?數字都正確啊……
該不會是總經理小人度量，故意整她的吧?為什麼今天財務部同時呈上了績效月報表、績效獎金錶，就只有她做的績效獎金錶有問題?
驀地，一股憤怒翻湧而上。可隨即又想，總經理應該不會知道這份報表是她做的啊，因為報表上頭只有主任和經理要審核蓋章，是她多想了。
算了，還是乖乖抓報表吧!
辦公室另一端——
藍傲吁了口氣，將仔細審閱過的報表放下。
今天就先告一段落，下了班，泡個澡，先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還有得忙。
最近同行競爭太過於激烈了，每間投顧公司所提出的理財規劃方案都奇招百出，上個月的績效說明了客戶有“另結新歡”的跡象，為了公司未來的經營，藍傲不僅神經緊繃，簡直快喘不過氣來。
最近有件大案子急於爭取，他完全不敢輕忽大意，為了贏得這個案子，他還要跟各部門的主管好好商談一下。
穿上外套，提了公事包，熄燈關上門，藍傲走進電梯，準備前往地下一樓停車場取車。
人出了辦公室，心頭的壓力稍稍解除，拋開煩了一整天的公事，他的心又回歸到空虛。
突然有股渴望，好想好想再見到一個人，他想見那個能輕易令他全身血液沸騰的女人。
看着樓層不斷往下，十三樓、十二樓，他突然想起了陳臣成的話。“她的名字叫苗毅雯，最近常加班”，也包括今天嗎?
回過神時，電梯已經到十樓了，他止不住內心的一陣蠢動，伸手按了九樓，等待電梯在九樓停下。
電梯門一開啟，他步出電梯，爬兩層樓梯到十一樓，韋達所屬的財務部。
此時他內心產生了矛盾，訝異自己的衝動，他渴望再見她的慾望會不會太過於強烈了?
心裏雖然矛盾，可是他的腳步卻沒停，他的心慫恿著蠢動的自己，只是進去看看就好。
財務部果然還透著燈光，真希望加班的人是她。他伸手轉動門把，發現門竟然沒上鎖!
是哪個傢伙在下班時刻竟然連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他有些惱怒的走進財務部。
苗毅雯聽到聲響抬頭往門邊看，心裏一陣驚恐，下班時間誰會來公司啊!而當見到來人竟是藍傲，她吃了一驚。
“總經理!”總經理該不會是來要報表的吧?!她還沒完成耶!
“這知道我是總經理?如果換成是不安好心眼的男人，你該怎麼辦?”藍傲知道他這樣發脾氣有些過火，但是她一個女孩子獨自留下來加班，還這麼沒危機意識，真的令他惱怒。惱怒到他根本沒察覺，他可是為了一個“冤家”在擔心和生氣。
“什麼怎麼辦?哪來的不安好心眼的男人?”苗毅雯對他直逼而來的怒氣不知所措。
“我生氣是因為你沒鎖門，沒顧慮到公司的安全，要是公司遭竊或資料外流了怎麼辦!”藍傲壓抑住自己的怒意，把生氣的原因轉向公司方面。
“對不起，是我太疏忽了，我一心只想快把事情做完，好早點下班。”苗毅雯聽藍傲一說，才驚覺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
“不要告訴我，你一直都是這樣加班的。”一想到陳臣成說的話，她最近常加班，天啊!她都是這樣加班的嗎?
“我只加了兩天班而已……”苗毅雯心虛地說，不把上星期加班的天數算進去。
“兩天都沒鎖門?!”藍傲才剛熄的火，又揚了上來。“你幾歲的人了，到底會不會自我保護?要是有人闖進來傷害你，誰能救你!”
“有中興保全。”苗毅雯聽得一頭霧水，總經理到底是為了什麼生氣啊?
是為了公司，還是為了她的人身安全?
“中興保全只有在系統設定不正常時才會發覺。你被強暴他們會知道嗎?”藍傲已經瀕臨發瘋的狀態。
苗毅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應該不可能被強暴。”至少大樓有管理員啊!但是她沒想到熟人也可能會是狼人……
“算了。”藍傲感到非常泄氣，他沒事找事做，幹麼不下班跑到這裏來白生氣。
“總經理有事嗎?是不是要看報表啊?”都下班時間了還跑到部門來。
“不是。”他覺得自己元氣大傷了。
“那你為什麼下班時間還來部門?”苗毅雯深怕是為了什麼原因。
既然不是要看報表，那該不會是他哪根筋想到該處罰她了吧!
“因為……因為我下班時都會來巡視一下部門。”面對她的疑問，他顯得語塞。
苗毅雯偏頭一想，很白目地說：“可是我最近常加班，直到今天才遇到總經理耶!”
“那是因為我沒有走進部門。”他顯得有些自亂陣腳，不想被苗毅雯知道他吃飽沒事來部門“巡視”的動機。
“喔。”苗毅雯勉強接受他的理由。“我會記得把門鎖上，總經理不用擔心。”
明知道該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多了解她。“你為什麼要一直加班?公司很少讓員工加班。”
“因為我多接了一份職務，而且今天本來不用加班的，可是我做的報表被退回來了，經理要我明天一早就把報表呈給他，我只好加班了。”苗毅雯心想——都嘛是你，幹麼還故意問。
“原來那份報表是你經手的啊，錯了當然要重做，但是你的效率也未免太差了。”藍傲想到今天下午被他要求重新製表的那份績效獎金錶，原來是她做的。
“可是我不覺得報表有錯。”她小小聲地提出內心的疑問，因為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哪裏怪怪的，經理也沒交代清楚。
“你懷疑我的財經頭腦嗎?”這似曾相識的挑釁頓時又讓他熱血沸騰，他該不會愛上這種被“挑戰”的感覺吧?他是不是生病了，竟然這麼喜歡跟她杠上……
“我當然不敢，可是我都依照獎金髮放比例算出績效獎金的，怎麼會有錯啊?”她抓得都快頭昏眼花了，就算把每個業務的總業績乘以公司規定核發的比例都重算一遍，還是沒發現哪裏“怪怪”的呀!
“該不會要我這個總經理告訴你吧?”藍傲對她的滿臉苦惱覺得玩味，那股想捉弄她的興緻又涌了上來。
“如果你願意好心指導我，我就可以脫離不斷重算卻又抓不出哪裏怪的苦海了。”她一臉哀求的可憐模樣，早就把自尊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哪還管得了跟他的舊恨啊，早點逃離加班的牢籠比較實在。
“我看啊反正留都留了，我晚走個幾秒也沒關係，就好心幫你看。”他隨手把公事包放在安莉莉的桌上，主動靠近苗毅雯。
“謝謝。”這一刻苗毅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將手中的報表遞給藍傲。
總經理今天好好喔，多虧他來巡視部門，不然她真的快要陣亡了。
“其實不是報表上的數字算錯，你的獎金髮放比例也沒錯。”藍傲一談到公事就又正經八百。
“那是哪裏錯了?”有沒有搞錯，報表怪也是他說的，現在又說不是數字有錯?而且財務報表除了看數字以外，還能看哪裏啊?
“因為我同時看了上個月的總績效，和公司發放出去的績效獎金，我說怪是因為上個月公司的總績效才兩百二十萬，可是你給的績效獎金錶卻發放了快兩百萬，上個月公司凈績效剩二十萬?這還不包含該扣除的費用成本。”藍傲此時的語氣不像好心在指導，倒像是在嘲笑苗毅雯的愚蠢。
“什麼?”苗毅雯簡直不敢相信所聽到的，原來是這種錯誤啊!她還一直以為她計算錯誤，所以埋頭拚命一再重算。
“幾秒的時間到了。”他噙著一抹氣死人的得意微笑。“你抓了好幾個小時都抓不出來，結論就是，你拿前一個月的總績效去抓獎金。”他忍住狂笑的衝動，故作嚴肅地下了結論。“你的工作能力真差。”
“我拿錯了績效表!”晴天霹靂加上恍然大悟的雙重打擊，讓苗毅雯的臉色一陣青白。“我竟然還像獃子一樣的不斷重算報表!”
“這種錯誤，我沒幾秒就看出來了。我看你們財務部應該要整個fire掉，竟然沒一個人能一眼看出呈錯報表了。”藍傲此刻的神情再認真不過。
“我們……不是故意的。”苗毅雯氣虛了。
“小自職員，大到主任經理，我看都得炒一炒。”藍傲倚着她的辦公桌，手指輕快地敲打着桌面，一副慎重考慮的模樣。
嚇嚇她的感覺真是愉悅啊!其實他是故意不說明原因將報本退下的，目的就是希望他的下屬能動點腦筋、長點智慧，自己發現錯誤在哪裏。
“原本不想把問題點明，直接把報表退給陳經理，我想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在工作，搞了半天，我養了一群豬頭。”
“我……我其實……”面對藍傲的指責，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誰教她為了錢做兩份工作，人給操昏頭了，才會犯下這個烏龍錯誤。她沒發現就算了，連主任經理也沒發現還都蓋了章……可是就算如此，有嚴重到全都炒魷魚的慘烈地步嗎?她現在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下了。
“你低頭做什麼?”藍傲看着她“卒仔”般的舉動。
“沒事，加太久的班，有點想睡覺了。”她聞言馬上抬起頭，直對着他傻笑。
“想睡了?”他站直身，抓起公事包。“報表先做好就能回家睡。”
“對啊……”光想就頭痛，不用一再提醒她了。
“還有，肚子真是餓，你應該也還沒吃晚餐吧!”他一副體恤員工辛勞加班的模樣。
“對呀，都快餓扁嘍!”聞言，苗毅雯突然雙眼發亮，心裏燃起一股期待——總經理是不是會看她苦命，好心的幫她帶份晚餐上樓來。
“那我要去享用美味的日本料理了，你慢慢加班吧，再見嘍!”他給了她毫不吝嗇的“爽朗”笑容，滿意地看着她原本滿臉的期待在瞬間轉為錯愕，然後邊哼著歌邊快步離開財務部。
“什麼嘛!可惡的傢伙!”她也只敢在心底暗吐怨氣!
可憐的苗毅雯只能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忿忿咬牙，苦着臉將報表重算。
才剛離開財務部，踏入電梯，藍傲故作的輕快逍遙馬上褪去，轉而擔心地想，不知道她今晚要加班到幾時，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要不要緊?
幸好他在走出財務部時記得先將門反鎖了，不然她肯定又忘了。
雖然能順利遇見她，還來上這麼一段作弄之樂，可是他的內心卻因她做了兩份工作的勞累而感到愧疚。
藍傲並不明白自己為何老是被她影響思緒，何況是她先不尊重他的，他幹麼要愧疚?可遇上她之後，他真的愈來愈不懂自己了……
愈跟她接觸，他愈不禁懷疑起他的人生到底像什麼，只是不斷重複著上班、下班、一個人窩在家裏，沒有所謂的情愛，沒有所謂的逾越，他漸感生活乏味，心頭空虛……
輕嘆一聲，向來很有自制力的他，從沒有過改變現況的念頭，這……都是她害的，誰教她是這麼的有影響力、這麼的直接率真，她所表現、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跟他的死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電梯門突然在此時開啟，地下一樓停車場到了，他整了整自己因她而胡亂紛飛的思緒，走出電梯。
取好車準備離開，跟苗毅雯說要去吃日本料理只是胡扯出來激她的，一想到她滿臉錯愕失望的表情，他嚴肅的臉自動浮出一抹笑意。
這次的交鋒他又佔了上風，這種過程和結果真是令人全身氣血順暢，能將她這麼一軍，就好像談成了一件大案子般的痛快。
方向盤一轉，他停在7-11店前，下車買了罐熱咖啡，就當是他今晚的晚餐。
其實他一點飢餓感也沒有，在跟她“交流”過後，他覺得整個人充滿能量，從頭頂到趾間，只有一個爽字。
好似被她轉化般，他冷酷少了一點，剛強少了一些，幽默冒出了一點，以前的那個自己，正悄悄地在改變。
人生突然變得有些美好，不再是一成不變，不再是硬邦邦和排山倒海而來的工作壓力。
藍傲又輕嘆了一口氣，好像一路上都在想她，明明教自己不要再想的。一個接觸不多的女人輕易地就令他失常，就怕快要失了心。
這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不斷來襲，他發覺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理智地控制自己，有種日子即將改變的感覺，他不敢再深思下去。
將拉環打開，他企圖用咖啡來分散自己因她一再反覆翻騰的思緒，咖啡一下肚，只希望能喚醒正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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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昨天加班完返家后，苗毅雯就發覺自己四肢無力，頭痛想吐，她累得沒力氣多想，便就寢休息。
直到今天到了該起床的時間，鬧鐘響個不停，她卻發覺自己連用點力起身都辦不到。
“天啊～～我可不想請病假被扣薪水……”她仰躺着面對天花板哀嚎。
為了錢，她使盡吃奶的力按住床沿慢慢起身，反身將響個不停的鬧鐘按掉。
好不容易下了床，全身卻沉重到不行，好似背上背了個幾千斤重的石頭，讓她連背都挺不直。
“不可以請病假，不可以被扣薪水，不可以少拿全勤獎金，這點不舒服不算什麼，等一下搭捷運時閉眼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她不停地催眠自己要堅強、要有活力，試圖用超強的意志力打敗病魔。
好不容易撐到盥洗完畢，也整裝完畢了，不舒服的感覺依舊沒有稍減，不過她還是選擇硬撐下去。
為了錢，為了一千塊的全勤獎金和今天的薪水，她一定要撐下去，所以她還是出門搭乘捷運上班去。
一路上當然也是苦撐著，直到抵達了公司所在的商業大樓前。
大樓前的街道上多得是趕著上班打卡的人群，苗毅雯臉色蒼白，渾身冒着冷汗，在跨上大樓門前的階梯時，她雙腳一軟，重重地跌坐在階梯上。
此時，藍傲的車子正巧從大樓門前駛過，準備由大樓側邊進入地下停車場。
他的眼角恰巧往大樓門前一瞥，一個女人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大門的階梯上，她的背影令他覺得很熟悉，但他沒踩煞車也沒多想，直接駛過大門口，往地下停車場駛去。
苗毅雯在摔跤之後陷入了昏迷狀態，大樓前的上班人群驚呼不已，引來大樓管理員關切。
大樓管理員先緊急通知救護車后，從苗毅雯身上的識別證查出她是大樓里“韋達投資顧問公司”的員工。
管理員通知“韋達”后，救護車也隨之到來。醫護人員將昏迷中的苗毅雯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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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進公司，藍傲就馬上要求陳臣成呈上他要的績效獎金錶。
“總經理，我現在必須馬上處理一個緊急事件，請容許我稍後再將報表呈上!”陳臣成的語氣表露出無比的憂心和緊張。
“什麼緊急事件?”藍傲的情緒被陳臣成所感染，他的心竟也忐忑不安了起來。
“我部門裏的員工進公司前在大樓前跌倒昏迷了，我現在必須馬上趕去醫院處理相關事宜。”雖然事件很緊急，可是他還是得先回覆總經理的問話。
進公司前在大樓前跌倒?昏迷了?
陳臣成的話勾勒出藍傲早上經過大樓前所看見的畫面，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那名員工是誰?”那個員工的背影好熟悉，他愈想心愈浮動。
“是苗毅雯。總經理，我得馬上趕去醫院了，待事情處理妥當后，我會再向你報備的。”
苗毅雯!那個背影竟是她!
他只看到她跌倒了，卻不知道她竟在跌倒后昏迷!
天啊!如果當時他有踩煞車，如果當時他有多留意而下車察看，如果……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他想開口攔住陳臣成，說他也要一起去醫院，但是他身為總經理，苗毅雯只是基層員工，他這麼心急和衝動太過逾越，何況這件事應該交由她的直屬主管處理才適宜啊!
“你馬上去吧，一定要處理周全，該給予員工協助的地方，一定要全力做好!”此刻的他心亂如麻，卻只能對陳臣成下達命令，指示他把事情處理到最好。
天啊!他真的好想第一時間就衝去醫院照顧她，但是他卻只能坐在辦公室里枯等，等著陳臣成回報消息。
“我知道。”陳臣成和藍傲通完電話后，連忙趕去醫院。
藍傲掛掉電話，心已經沉到了最谷底，他只能在心裏默默地為她祈禱，希望她病得很輕，希望她無大礙，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昨天才對自己下了警告，希望自己不要失了心，看來為時已晚，此刻他才清楚地了解到——他的心已經淪陷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在等待的時刻里，藍傲發覺自己每一秒都如坐針氈般的痛苦，即使手上拿的資料是最近急於爭取的大案子，他的心還是不能剋制地飄向人在醫院的苗毅雯。
她為什麼會病倒?是不是最近天天加班太累了?還是昨天在他走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些負面想法不斷湧進藍傲的腦海里，他一心想為她除去這麼痛苦沉重的工作壓力，她會這麼拚命一定是跟錢有關係，可是他要怎麼做才能做到圓滿?
他不能無緣無故就加她薪，也不能無緣無故減她的職務內容，更不能無緣無故對她好，把她給嚇著了。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暗地裏幫助她，他沒辦法眼睜睜看她這麼辛苦，而且他內心對於尾牙那晚所發生的事，還是存有愧疚的。
忽地靈光一閃，一個主意成形。不如就這麼辦!他的心頓時豁然開朗。
記得尾牙那天，他一時被她的“高論”激昏頭所撂下的狠話，那時他說要處罰她是吧!現在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把她弄到他眼前來使喚她做事，雖看似處罰，但實則為分擔保護，更可以藉此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這方法實在太妥當了!
現在就等她養好病，他就要展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