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爻離的雞婆的確讓思起皙嚴重地挑起了眉。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玫瑰香味,思起皙眯了眯眼,握住瞿戀昕的手警惕地推開了門,一張美麗清純的面孔朝他撲了過來,緊接着是一陣酥香投懷送抱,埋在他頸間的唇大嚷着:“禧,我好想你哦!”說著法語,燕真?泰勒興奮地摟住他的脖子。

瞿戀昕愣住了。

她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女孩,無論是在身高或是長相上都足以與思起皙相配,白皙的皮膚,深邃的翡翠色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迷人的豐唇,身高在一百七十五厘米左右,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她全身散發的純真朝氣,是她所沒有的。

她到底是誰?

思起皙拉開兩人的距離,挑眉,“燕真?你怎麼會在這裏?”冷淡的眼神在接觸到她身後兩人無辜的表情後轉為無聊,這麼過時的戲碼虧他們也想得出,燕真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盲目崇拜他的陌生人而已,她的插入一點意義都沒有。

“人家想你了嘛!”拉下他的頭,燕真朝他誘人的紅唇吻去。

燕真?泰勒是個芳齡十八的意大利人,意大利最具威望的公爵之女,今年剛從大學畢業,在連續的跳級后並沒有繼續升學的打算,三年前在爻離的引見下便瘋狂地迷上了思起皙,甚至當他的面發誓今生今世非君不嫁,但是遭到思起皙的斷然拒絕,很冷漠的對待。思起皙一直都是這樣的,在和她相處的那二十天裏幾乎沒正眼看過她,在她大膽表白后他更是二話不說,第二天立刻回國,連讓她再見他一面的機會都不給。她無奈卻不甘心,三年前她只是個十五歲的女孩,皙當然不會對她感興趣,可是現在不同了,她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追她的人可以在太平洋繞上一圈,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愛他,在這三年裏,她努力蛻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為的就是他,這個美麗無匹的男人,她一定要做他的新娘。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一生就賭一次,他是她的最愛,她不能等待,她要主動去追求,就在她整裝準備來法國時,爻離突然出現了,他告訴她要帶她來法國,來見皙,她知道這是自己惟一的機會,這次只准成功不準失敗。

在她的唇瓣沾到思起皙的唇角之際,思起皙輕輕推開她,“好久不見。”唇畔旋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但那笑未到眼底。

“我們已經三年多沒見面了。”燕真仔細觀察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是嗎?我忘了。”聳肩,他摟過身後呆愣的瞿戀昕,抬起她的臉來,皺眉審視那抹不該出現的蒼白,“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他用額頭探探她額上的溫度。

“沒有。”她笑着搖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皙,“她是誰?”燕真?泰勒充滿敵意地看着他懷中的女人。

“瞿戀昕。”他摟着她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然後抬起頭用意大利語對她說:“我的女人。”

不懂意大利語的瞿戀昕疑惑地看看思起皙,他搖頭不語地笑看她,她再側頭看坐在沙發上看好戲的爻離和別淚,他們也笑得十分詭異。

“皙,不跟她介紹一下我嗎?”受不了他們的含情脈脈,燕真的聲音提高了不少,暗暗咬牙,她在沙發旁坐下,她不敢在思起皙面前撒野,那隻會讓他討厭她而已,聰明如她,當然會按計劃行事。

“好吧,如果你希望。”思起皙笑笑,轉用中文,“戀昕,她是燕真?泰勒。”

點點頭,瞿戀昕不覺得自己有和她交談的必要。

“瞿小姐,你好。”燕真主動打招呼,並且出口的是百分之百的普通話,滿意地看到瞿戀昕驚訝的表情后,她接著說:“我的中文是為皙學的。”她在對她下戰帖。

瞿戀昕並不想接受她的挑戰。對她來說,弄清楚思起皙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不愛她,打敗再多對手也是枉然,所以她微笑着說:“祝福你。”極輕柔的語氣,卻在其中暴露出輕視和嘲弄,這不是瞿戀昕想要表達的原意,但她的聲音卻選擇相信她的心,“皙,我要回家了。”

“戀聽,不再多坐一會?”爻離終於說話了。

“不了。”對爻離和別淚點點頭,瞿戀昕站起身。

“走吧。”牽起她冰冷的小手,思起皙回頭向其他人瞥了一眼,“你們慢慢聊。”他的意思是,他今天不回來了。

“哎哎,那怎麼行,人家燕真千里迢迢……”爻離首先抗議,但唇邊卻掛着笑。

“不要,皙——”回過神來的燕真?泰勒大叫地衝出門外,但黑暗的夜色中,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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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成長的轉折點上出了問題,瞿戀昕已在以往的磨鍊中把自己的心變得漠然,無論是親情、友情或者是愛情,都是不可靠的東西,並且可笑得令人髮指。但她卻有意識地相信了爻離,擁有母親死後的第一份友情。一個人,如果不是絕對的絕情就是絕對的痴情,似乎從接受了友誼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她要為情所牽一生。

此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愛很專制,在出現了第二個可以接近他的女孩時,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拉他趕快逃,她不要別人喜歡他,縱使表面多平靜,心裏仍是毫無理智地擔心。

那女孩和他是什麼關係,皙喜歡她嗎?

她很不安,思起皙觀察她許久,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小女人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讓爻離抓到她的弱點了,“戀昕?”把一杯酒放在她的手上,看着她始終沒有焦距的眼。

瞿戀昕還是一臉的問號。

她想了解他,卻發現他根本是團謎,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一點常人的表現都沒有,他淡笑,那笑不真實;或挑眉,動作機械;甚至面無表情,更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不冷卻很淡。

但她愛他,像是患上致命的癌症,不能治癒,只能由它越來越嚴重,那分炙熱的感情緊緊地纏繞着她,至死方休。

那女孩的清新讓她難堪了,那種感覺,她早已失去了。

“戀昕?”思起皙拍拍她的臉頰,沒反應,他壞心一笑,用手捏她的腰部,他知道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哇!”嚇飛的酒杯,卻給他接了個正着,“我怕癢啦!”她下意識地揉揉腰。

把酒杯放回她手上,“剛才在想什麼?”天知道這小妮子的腦袋瓜子裏裝着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欲哭無淚的。

“沒有,沒有想哇!”咧出一個大得誇張的笑容,她放下酒杯,“皙,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抱着他的脖子,她把頭側靠在他肩上。

“她是離的一個老客戶的女兒。”如果這件事讓她困擾,他會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她吻他。

“三年前因為離認識的,但在意大利相處了二十天後我就回國了,而且在這二十天裏我幾乎沒和她說上十句話。”天知道那小鬼是怎麼迷上他的,“今天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想問的是這個吧?”忍住笑,他正兒八經地問。

“才不是,誰要你說這麼多。”她嬌嗔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里,“她很喜歡你?”儘管知道他在戲謔她,她仍要繼續問。

“也許。”不在意地聳聳肩,思起皙扳過她的臉,“你在吃醋?”

沒有做聲,瞿戀昕抿唇低下了頭。

她是在吃醋,吃很大的醋。

在她柔白的脖間細細啄,他低低喃語:“別想那麼多,現在,專心只想我,好嗎?”他的眼好溫柔地和她的對上。

柔順地點點頭,她仰起脖子任他用牙齒咬開她的衣服紐扣。她喜歡他現在的表情,柔柔的熱熱的,像要把她熔化了般。

吻她圓潤的肩頭,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抬頭看到瞿戀昕一臉的複雜多變,“有事必須現在想嗎?”

搖頭,沒有開口。

唇角憐惜地勾起,他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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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上門,思起皙把懷裏的瞿戀昕放在床上,解開她敞了一半的衣服,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迷人的臉。

和他對望,她知道時間已經不允許她懦弱了,抓住他往下移的手,她單手支撐起身體。

“怎麼了?”思起皙的黑眸泛着陣陣疑惑的水波,這讓她下意識地舔舔乾燥的嘴唇。

他反握住她的手,傾身含住她香甜的唇瓣。

招架不住他火辣辣的熱吻,她呻吟出聲:“皙……夠……唔……”甩頭,她抱着他輕扯他的長發,仰起頭,讓他的吻往下滑,“嗯……我有話要……說。”氣息不穩地掙扎,不明白他今天特別熱情的原因。

他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許久,他才抬起頭,對看她的臉漾出讚賞的笑意,“你對燕真說的話,棒極了。”既能使人輕易地聽出其中的貶義又能保持自己優雅從容的姿態。

“真……真的嗎?”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誇她。

“真的。”他微笑,埋下頭,開始親吻她胸前的肌膚,“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你……”聚集勇氣,她睜開眼,認真地看着他,“你……你愛我嗎?”

他笑看着她良久,“為什麼這樣問?”親吻她始終皺着的眉,“傻問題……”思起皙的話聽起來像是嘆息。如果他不愛她,又怎麼會和她糾纏那麼久?他並不喜歡女人的陪伴。

他知道她對自己沒有信心,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能明白地給她她想要的答案。她堅強、倔強,卻在捧出真心的同時失去了自信,既然在岔道的開始她就選擇了自卑,那麼她就得一個人走下去,去重拾自信,無論多艱難,她都必須做到。

這是他對她的期望……有一天,她會發現他對她的愛……在她有了自信的那一天……會相信……

“戀昕。”輕輕地吻滑過她的小臉,“你必須靠自己……”思起皙的眼神里有着懇求。

“嗯……”靠自己什麼?皙在求她什麼?瞿戀昕不明白,但沒有問。是的,她得自己去尋找答案,“那……你真的會娶我嗎?”她不確定地重複問。

“會的。”唇來回吻着她平坦的小腹,他口齒不清。

咧嘴,在聽到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后笑了,但新的憂鬱又涌了上來,“皙?”

這女人今天的話怎麼那麼多?聳眉,他抬手固定住她疑問百出的腦袋,“你的舌頭今天是不是多長了一個?”

“我,唔……嗯,還有一個問題。”她低語。

“說。”他呢喃地批准。

“你對她……是什麼感覺?”那女孩對他似乎勢在必得,這讓她不安。

她果然還是在擔心這個,“你說呢?”

“人家怎麼會知道。”她嬌嗔,難得地撒着嬌。

“陌生人,她對我來說只是個無聊的崇拜者而已。”除了義父和“堯”的成員外,他從來沒有多餘的感情浪費在別人身上。

“真的?”眼睛發亮,她驚喜地瞅着他。

“對我的答案,還滿意嗎?”

“嗯……”

“那麼,可以了嗎?”不疾不徐的語氣,他脫掉自己的衣服。

“嗯……”嬌羞地應了聲,閉上眼去享受他為她製造的快樂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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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清新的空氣穿過落地窗的縫隙灑進溫暖的卧室,床上的美人因為冷空氣的侵襲而本能地往熱氣的來源縮,玉臂伸進被子裏,放在摟着她的男人胸膛里取暖。

一陣掙扎之後,美人睜開了雙眼,看着男人美麗的睡臉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她把臉埋進男人的胸膛,深深地吸着他身上香香的水果酒味,滿意地印下一個吻,然後抬起頭,手指小心地滑過他精緻的眉毛,緊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最後在他嫣紅的唇瓣徘徊不去。

男人的眼瞼動了動,思起皙張開嘴輕咬了一下她的手指,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驚訝的臉,“我是不是該大叫色狼?”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明明很小心的呀。

“就在你對我性騷擾的時候。”他忍住笑。

“我……我哪有對你性騷擾?不害臊!”瞿戀昕嬌嗔地輕捶他,羞紅了臉。

“明明要害臊的是你,為什麼叫我害臊?一大早對男人左摸右摸,不是性騷擾是什麼?”他壞心地耍嘴皮子,發現逗她是件極快樂的事。

“我……人家才沒有……”頭埋到他頸窩,不服氣地喃喃低嚷。

“真的?”抬起她的臉,他看着她咧開嘴,一股幸福的感覺油然而上。原來,幸福可以隨手可得。

“當……當然!”拉下他撫着她的臉的手,瞿戀昕飛快地吻了他一下,“我起床了!”抱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衝進浴室。

再也忍不住,他爆出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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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財一大早光臨了瞿戀昕的住處。

他昨天接到消息,十五歲就宣佈非思起皙不嫁的意大利公爵之女燕真?泰勒昨天晚上抵達巴黎,這次巴黎之行的目的是奪取思起皙的新娘位置,泰勒公爵也非常看好這件事。

他必須立刻把這件事告訴戀昕,要她抓牢思起皙才行。

打開門,看到的竟然是思起皙。

他顯然是剛起床,穿着凌亂,及腰的黑髮隨意披在身上,沒有梳理過,他正步下樓梯,似乎沒有出門的打算。

“思先生。”驚喜地喚了一聲,瞿財馬上哈腰彎背。

挑了挑眉,思起皙淡淡地點了點頭,“你好。”有禮疏遠,他逕自走到沙發旁坐下,然後攤開一張類似報紙的地圖看了起來,沒再搭理瞿財。

瞿財走到思起皙的對面坐下,笑眯了眼,“思先生怎麼有時間待在小女這裏,工作不忙嗎?”

“還好。”他慢條斯理地應着。

“聽說思先生是T市人?”他也是T市人,又可以搭上一層關係。

“嗯。”發出一個單音,他開始拿起筆在圖紙上做記號,組織還缺在亞洲的分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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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擺滿桌的照片,雅西雷?克里夫心煩不已。

他知道作為版銀企業的繼承人,他的確是該結婚了,但是他對這些據說端莊規矩的企業千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剛開始他對瞿戀昕是一種強烈的佔有,但是後來變了,他竟愛上了她,可是她並不愛他,現在娶誰都不重要了。

閉上眼隨便抽出一張相片遞給坐在對面的母親。

“就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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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她不敢相信,她已經到巴黎十天了,在第一天見了思起皙后就沒有和他再見過了,燕真?泰勒緊皺眉頭,失去方向了。

每天她都會跑到思起皙家門等他,從白天等到晚上,他都沒有出現過,這說明他這十天和那女人在一起,並且不打算見她。哦,她不能忍受,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他不想見她,卻天天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那麼討人厭嗎?讓他連正眼看她一次都不願意?

在思起皙門前來回地踱着步,她意外地看見了爻離和別淚。

“燕真,我知道皙在哪裏。”爻離笑得善良。

“真的?”眼睛一亮,她感激地看着爻離。

“真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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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你快點!”跑在前面的瞿戀昕在注意到思起皙慢吞吞的腳步后,立即回頭拖住他的手催促,臉上儘是興奮的紅潤,健康又美麗。

這是位於巴黎市南部的兒童遊樂園,出入的全是平民百姓,沒有人會知道他們。但東方的臉孔,漂亮的五官,高貴的氣質,他們還是最惹人注目的一對。更何況,那位留着一頭烏黑亮麗長發的帥哥,竟擁有一張絕美得足以壓倒全世界女性的臉蛋。

“戀昕,你今天特別高興?”感染了她的快樂,他向來淡然的臉上有着深深的笑意,在看向她的同時欣賞着她的打扮。一襲雪白的圓領短袖長裙包裹住她美好的身段,腳蹬一雙黃色休閑鞋,櫻紅的長發在一身白色中尤為突顯。可這樣的搭配,卻有一分超乎想像的純潔。

她是他見過的最適合白色的女孩。

“當然啦!因為今天版銀企業和全日企業正式聯姻,也就是說,雅西雷?克里夫今天結婚了。”這讓她開心得想要大叫!

“這樣就那麼高興?”活像她結婚似的。

“不應該嗎?”疑惑地停下輕快的腳步,然後瞪大眼,用很誇張的語氣大叫:“結婚呢!是雅西雷?克里夫呀!”還不忘用手指指劃劃。

他的表情啼笑皆非,“你這樣子很像白痴。”

白痴?太侮辱人了吧?“我……”

猛地給她一個吻止住她的抗議,“好了,不說了,走吧。”

“哦。”她傻傻地應着,挽着他的手跟着他走。

巨大的狂喜逐漸褪去,內心深處出現隱隱的憂心。生長的環境太過複雜,讓她對簡單的事總是過於敏感懷疑。雅西雷?克里夫上次離開的眼神有太多的不甘心,沒有理由就此罷休,事情……結束得太草率了,草率得讓人擔心。

“戀昕。”了解她的不安,他憐愛地抓抓她的頭髮,“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我知道。”甜甜一笑,她接受了他的說辭。他了解她,她不要他保護她卻可以接受他不讓她受傷的宣言。

“皙!”帶着驚喜的叫聲讓他們對望了——眼,然後同時往回張望,看到燕真?泰勒,也看到她身旁笑得很欠揍的爻離和別淚。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眯起眼,思起皙的視線直接越過燕真?泰勒冷冷地投射在她身後的一對白痴得穿着情侶裝的痞子搭檔身上,這兩人的目的實在是明顯得……嗯,很有創意。

“我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別淚搶先回答。

“是呀,因為我們要帶燕真出來參觀巴黎,可是古修那老頑童又在催了,所以……她就拜託你們了!”爻離配合女朋友,伸手比了比燕真?泰勒。

“我不知道遊樂園什麼時候變成巴黎的旅遊勝地了。”借口實在是爛。

“呵呵……”他老婆真會埋禍根,說謊都不會,努力地打着哈哈,他眼珠轉了幾圈,“哎呀,我們是來參觀這些來遊樂場玩的小家庭啦,這可以作為我們人生規劃的參考。”

“你所指的人生規劃是結婚的意思?那真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思起皙笑裏藏刀,兩年前被爻離陷害的事歷歷在目,他正等着機會給爻離一個大回禮呢,正所謂禮尚往來,他可是很遵守中國這項傳統古禮的,“我想想,該怎樣給我們可愛的小弟和漂亮的弟媳辦一個難忘的婚禮呢……就讓亓派專機送你們從明天開始到世界各地巡迴結婚,每場婚禮都要邀請當地的居民參加,告訴他們你們從十二年前就開始的美麗戀愛……”

那也太難忘了,“不用不用。”假笑地打斷,光想像那種場面就兩腿發軟,“我們又沒有要結婚,我和離只是‘想’結婚而已,但是不知道會‘想’多久。”

“你們……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瞿戀昕終於有機會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和皙心有靈犀嘛!”爻離笑。

“呵呵,那我們就先走了,燕真就麻煩你們了。”不給任何拒絕的機會,兩人一溜煙就失去了蹤影。

低頭看瞿戀昕,思起皙沉沉地笑了,“燕真,一起?”

迫不及待地點點頭,燕真?泰勒簡直是受寵若驚了,這是思起皙第一次對她親切。

三人在石凳上坐下,燕真向思起皙撒嬌,“皙,我渴了。”

“好,我去買飲料。”摸摸她的頭,繞過她站在瞿戀昕面前,“戀昕,要喝什麼?”他抬起她蒼白的臉,心疼她的自卑。

搖搖頭,她不語。

微笑,他執起她的手拍了拍,走了。

“皙是我的。”燕真?泰勒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里。轉過身,看到那張美麗貴氣的臉上的宣告,“我和皙已經認識三年了。”

“那只是一個數字。”瞿戀昕面無表情。

“是的,只是一個數字,但它卻能決定一個人的感情。”未等瞿戀昕回答,她接著說:“你是巴黎上流社會的名花,放蕩的花蝴蝶只能是男人玩弄的對象,你沒有資格站在一個聖潔的男人身邊,那隻會玷污他的高貴。皙並不愛你,他只是可憐你。”她燕真?泰勒最擅長的就是掌握對手的弱點。

心在使勁地搖晃,瞿戀昕的傲氣強壓下猛竄而上的顫抖,“對,我是‘花蝴蝶’,那並不代表什麼,只能說是一種過程、一段經歷,沒有人能夠不經歷磨鍊而成功,就是皙也是一樣,差別只在於磨鍊的方式而已。沒有犯過罪,人類的靈魂就是高貴的,沒有誰玷污誰的道理,就算身體有了瑕疵,皙也不會介意。”何況從來就沒有人碰過她。

“我愛皙……”

“你愛皙三年了,這我知道。”她接過燕真的話尾,“這只是你的單戀,皙根本就沒有參與過。是的,比時間,我的確少你很多,但那又能代表什麼呢?你錯了,時間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感情,它只代表你逝去的機會罷了,皙的感情從來就沒有多餘的,也不會從現在開始培養。所以,在遇到我之後,他更沒有理由分給你一點點的愛,抱歉了。”看到思起皙走了過來,瞿戀昕結束了談話,率先走到他面前接過飲料放到燕真?泰勒手上,雙手示威性地攀上思起皙的脖子,在背對她之後,她臉上的得意立即褪去,皺着眉踮起腳,唇朝他吻上去。

緊摟她的腰,思起皙接住她冰涼的唇。他該知道的,無論在口舌上怎樣的佔上風,她的自卑都不會消失一分一毫,也許,他對她的要求過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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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君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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