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跟他作了那個契約之後,我鬆了口氣,可以跟他輕鬆聊天了。
“為什麼你會答應我這麼無理的要求?”
“本來我就不打算對你做什麼。”
“那我除了能服侍你洗澡穿衣與跟你聊天之外,好像沒有什麼作用了。”
“那就足夠了,我需要人陪我聊天。”
“你沒有朋友嗎?”我突然好奇,他怎麼那麼需要人陪他聊天。“慢慢你就會明白的。”他不打算回答。之後也沒有再作過聲,應該是睡著了吧。今晚的大廝殺中,他應該消耗了很多體力,在只有1/60生存機會的決鬥中,他真的應該是身心俱疲了……
我一夜未成眠,在掉進這個時代之前,那些尋人啟事,奶奶的逝世都深深的困擾着我。但來到這兒之後,這些事似乎離我好遠好遠了。
這兒的每個人都是為著黃金而活,也許例外的只有我與身邊的這個男人。這種赤裸裸的金錢關係下,人命很不值錢。這兒會有幾個好人呢?我能適應這裏的生活嗎?怎樣才能回去?
在臨近天亮的時候,窗外飄起了雪。遷往南部城市之後,我已經有十幾年沒見過雪了。穿上棉衣,走到室外,漫天雪花的景象真的好美,好美!美得令人心醉,忘卻心中的煩惱!
我不禁在雪花中翩翩起舞!
不知道跳了多久,在一個轉身之時,我駭然發現他已經站在門邊!“你跳舞很好看,像一隻蝴蝶在起舞!”“有那麼誇張嗎?”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輕笑。
“嗯,你本來的名字不好,我以後就叫你蝶舞吧。”他這句話是肯定句而不是祈使句。我像是沒有說不的權利。突然我想起奶奶臨終前叫的蝶舞小姐,難道就是我?我就是蝶舞!
那麼奶奶知道我來過這年代嗎?她也在這兒嗎?我頓時呆了。
而他,卻把我的靜默當成答應。
在梳妝之後,他帶着我去到一間很大的屋子,裏面己坐了十三個人,龍頭就坐在最中間,其餘十二人分開兩邊對稱坐着。
“你今天要拜見各位堂主與龍頭大哥,見人便行禮就對了。”他拖着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聲說著。聲音沉沉的,令我腦子有點混沌了……
“呵呵,拾來昨天晚上的滋味怎麼樣?還以為你在溫柔鄉里起不來了呢?”首先傳來的是龍頭豪邁的聲音。“還好。”他邊答着邊把我帶到大廳中央。我按着張拾來的話,低頭學着電視裏古代的人鞠躬行禮。
“比蛇腰君怎樣?”不知是哪一位堂主問。“各有千秋!”聽到他的回答,我的頭垂得更低了。不是因為害羞,在醫院裏,那些男醫生經常都會說有色笑話,早就習慣了。我是因為心虛啊!我與張拾來昨晚根本什麼也沒有做過。
“說真的,昨天我還以為你會挑蛇腰君呢!她的樣子標誌床上又夠野,你不是也常找她嗎?”“她也是各位堂主的心頭好,拾來不敢獨佔。”“呵呵,拾來越來越體貼我們這群老傢伙了!張堂主,你把他教得真不錯呢!”
“哪裏,哪裏。”應話的應該就是把張拾來撿回來的那個張堂主吧。我不禁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他樣子挺慈祥的,50歲上下,但很硬朗,應該也是個習武的人。他也微笑着回望我,眼睛有點像鷹!
“這女娃樣子挺純的,不過好生的面孔,是哪兒來的?”“剛從成都來的。”張拾來面不改色地胡扯着。“哦?是個閨女?好小子,給你撿到件乾淨的。昨晚開苞了?”“嗯。”他不置可否的應着。接着傳來的是眾人的嘻笑聲。
“回去叫生婆弄點東西給她補補身吧。”那張堂主像個父親那樣對張拾來吩咐着,“還有,她以後是我們哥老會最好的金子來的女人,不能太寒酸。你拿些金給馮老頭溶了,打些金器給她裝裝身吧。”“我會的。”
“女娃,你叫什麼名字啊?”是龍頭在問。其實龍頭自己也不老,是個30歲左右的俊男。給他叫我女娃感覺怪怪的,好像我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
“蝶舞,”我輕聲的答着。“好名字,出塵脫俗的很襯你,”“謝謝。”“好了,蝶舞,你先回房用早飯吧,我們與拾來還有事情要商量。”“是,”我如獲特赦的轉身離開。
說實話,我真的很不習慣這種嚴肅的場面,不過從今天早上那種排場知道,我以後在這兒的身分應該很特殊,最起碼是獲得這兒“最高領導層”的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