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用餐時間，方緒中又出現了，不過，他的臉色已不像先前那麼難看。
芊芊很高興地告訴哥哥自己買了些什麼，而方緒中也像是很認真地在聆聽，可眼神卻一直牢牢定在一直默不出聲的喬愛身上。
喬愛不時用眼神偷瞄餐廳角落的公共電話，心中感到一陣興奮。
太棒了！她暗忖，她可以打電話給妹妹，告訴她達達的近況，不必擔心會被竊聽。
“我去上洗手間。”她匆匆離座，在前去洗手間的路上偷偷地拐了個彎，朝電話的方向走去。
她可疑的舉動完全落入方緒中的眼底。
她究竟要打電話給誰呢？雖不知她打電話的對象是誰，但從她滿心歡喜的表情可以得知，對方一定是她所喜歡的人。這個想法令他大為光火。
他低下頭，面無表情地瞪着面前的黑咖啡，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嫉妒是那種沒有自制力的男人才會有的反應，而他現在居然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善妒的男人！
天哪！他是中邪了嗎？
方緒中沮喪地將手指插進發間，他一貫的冷靜到哪兒去了呢？他的生活怎麼會在短短几天內就變得如此混亂？
他無法剋制自己不去看喬愛，她在笑。笑得好溫柔，嘴角都彎了起來，她對電話那端的人是多麼的熱情啊！
只有男人才可以讓女人露出如此溫柔、甜美的笑。
“SHIT！”他快捉狂了！
他真想衝過去一把搶走她手中的電話，把它給掛了。
他想把她摟在懷中，瘋狂地吻她，讓她忘了電話那端的那個男人！
但他的理智及時阻止他瘋狂的念頭，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喬玉會有什麼反應？是回吻他，還是朝他大喊？
鐵定是後者！。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如此愚蠢、可笑的舉動。
這頓飯，方緒中就在這樣痛苦而掙扎的情緒中度過。
×××
“小乖乖，快睡覺喔！”
回到家后，喬愛親自喂達達喝完奶，並在他白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達達睡意濃厚地朝她笑了一下，便閉上眼睡去。
看到喬愛親吻達達的樣子，方緒中竟感到一絲妒意，他也想得到她的親吻，但他更想知道她打電話給誰。＿＿不過，他是不會問的，因為他可不能讓她知道他是如此的在乎她。
也許是因為坐太久了，喬愛的腳竟麻得無法站穩，她抱着達達站起來，身子微晃了下。
“我來抱孩子吧！”
芊芊伸手想扶喬愛，方緒中卻比她更快一步地攬住喬愛，可是，喬愛還是堅持自己抱達達。
芊芊朝他笑了笑，似乎十分讚許他表現出來的體貼。
妹妹的表情讓方緒中的心裏浮現一絲愧疚感。
如果喬玉肯接受他的提議當他的女人，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將達達視為己出，畢竟他跟沈俊平從小到大就是好哥兒們。
況且，男孩需要一個成年男人來告訴他該如何在這個世界上求生存。’
母親無法與兒子談論有關女人、性和生意這類的事情，所以，男孩比女孩更需要父親。
方緒中跟着喬愛走進嬰兒房，他輕輕地關上嬰兒房的門，從裏面把門給反鎖起來，他真的很想跟喬玉單獨相處，而現在他們終於可以完全不受打擾了。
他靜靜地看着喬愛抱着達達走向小床，她的臀部慢慢地左右扭動，性感極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血壓正在升高。
他發現自己對她的反應一次比一次強烈、衝動。
喬愛幫達達蓋上一條輕薄的棉球，可下一秒鐘，方緒中卻伸手把薄毯掀高，不讓薄毯蓋住達達的腳。
“你在做什麼？”喬愛問。
“我不喜歡雙腳被蓋住，這樣太拘束了，所以，我想達達也不會喜歡。”
喬愛並不想為這點小事跟他爭吵，她比較好奇的是，他為什麼會陪她抱達達進來睡覺？他想讓芊芊以為他是個好爸爸，還是另有原因？
“你為什麼跟着我進來？”她噘着紅唇，不明白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麼誘人。
方緒中直接用行動回答她的問題。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他知道自己再不吻她，他就要捉狂了。
他迫不及待地攫住她的紅唇。她的嘴唇軟軟的，有股淡淡的檸檬香味，他輕輕地用舌尖去舔她的下唇，細細地品嘗她的味道，當他感覺到她在顫抖時，他將她摟得更緊了。
她的反應如此之大，讓他快樂極了。他的舌頭急切地撬開她的雙唇，進入她的嘴裏，那股檸檬香味變得更濃郁了，但他還想要更多。
“喬玉！”
門外傳來芊芊的聲音，將方緒中從這個令人迷醉的熱吻中驚醒。
他中止了這個吻，看着懷中佳人緋紅的臉，顯然她也跟他一樣有着強烈的慾望，偏偏此時卻不容許他們繼續放縱下去，他只好強迫自己放開她，慌忙地走上前去開門。
“幹嘛鎖門啊？”芊芊故意調侃他，“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知道的？”
“你少胡思亂想了。”方緒中輕捏了下妹妹的鼻子，“我可能是關門時不小心給鎖上了。”
“真的嗎？”芊芊懷疑地看向喬愛。
喬愛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她沒料到自己竟會在方緒中的吻中再度迷失了自己。
她……越來越不可救藥了！
“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芊芊鬼靈精怪地看着他們兩人。“沒什麼，我正要去處理一些公事。你們聊吧！”方緒中匆匆丟下幾句話，逕自離開了。
看着方緒中離去，喬愛大大地鬆了口氣，真希望他沒看出剛才她是多麼渴望他的親吻。
“你把禮物送給我哥了嗎？”芊芊問。
“沒有。”她實在沒勇氣送出去，深怕會讓他想入非非。
“為什麼不送？也許你送他禮物后，他會龍心大悅，晚上讓我們單獨去看展覽呢！”
“他阻止不了我們的！”她早就想出對策了。“我打算晚上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去。”
“偷溜？”芊芊的臉立即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可是，我哥這麼精明，行得通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行嗎？”
“安啦！”喬愛安撫地拍拍芊芊的肩。
×××
喬愛說什麼也不願讓芊芊失望，所以，她偷偷來到書房門口，偷看方緒中在做什麼。
他正在講電話，他惱怒的表情令喬愛忍不住好奇地走進書房。
他臉部的肌肉微微抽動着，右手緊緊地握着電話，用力得指關節都隱隱泛白。
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如此生氣呢？
喬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着了什麼魔，她竟然繞到他身後，將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按揉着他頸部的肌肉。
他實在需要放放一下。
喬愛想也沒想地便把手伸到他的前面，試着解開他的項帶，她的動作十分小心，害怕會讓他分神。
她把領帶抽出來，扔到桌上，然後解開他襯衫最上面的幾顆鈕扣。
方緒中似乎因為她的舉動而感到震驚，他扭過頭來凝視她好一會兒，然後捂住電話，嘟嚷道：“我很忙。”
“也很緊繃。”她小聲地說。“你需要放鬆，你講你的電話，別管我了。”
不待方緒中有所反應，她把手放在他的頸肩處，溫柔地揉捏着他緊繃的肌肉。
在她的按摩下，他的肌肉放鬆不少。
也因為兩人如此靠近，喬愛可以聞到他那充滿男性氣息的味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仔細地感覺觸摸他的肌膚所帶來的愉悅感受。
“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聽來有些飄忽。
喬愛連忙睜開雙眼。天哪！真是糧斃了，方緒中已經掛上了電話，而她竟然沒有察覺。
她連忙鬆開手，“我只是想幫你放鬆一下緊繃的肌肉而已。”
他朝她詭異地一笑，“也許有更有效的方法，你要不要試試？”
喬愛的心跳因他的挑逗而急劇加速。
“你很忙啊？”她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
“我在紐約的分公司出了點小狀況，必須立刻處理。”
“哦！”這麼一來，他就沒時間管她和芊芊要去哪裏了，這真是天賜良機。
“你有事嗎？”
“呃，我……我……”
“你是想送禮物給我？”
“嘎？你怎麼知道我有禮物要送你？”唉！八成是玩玩泄的密。
“還不快拿來。”他很好奇她會送他什麼禮物。
喬愛很怕東西一拿出來，會引來他的取笑，就在她考慮之際，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她乾脆把東西放到桌上，“你忙你的吧！”然後快步的溜出書房。
×××．
“我哥會不會因為我們偷溜而大發雷霆？”
芊芊顯得十分不安。
“別擔心啦！他忙得不可開交，不可能會發現我們失蹤，再說，只要我們別太晚回去，他應該不會察覺到的。”喬愛信心十足地說。
“你果然是上天派來克我哥的。”芊芊笑了。
“你其實不必怕他，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應該有自主權。”
“我……我的戀情是見不得光的。”芊芊苦笑地說。
喬愛不以為然地道：“喜歡同性又不是什麼滔天大罪，你應該找機會跟你哥或你父母好好地談一談。”
“我怕他們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尤其是我爸，他有心臟病，而且他又很疼我，俊平的死讓他為我擔心得生了病，如果我把實情告訴他們，我怕——”
“不說這些了，今晚你什麼也別想，好好的跟你的情人相聚吧！”她安撫芊芊道。
“喬玉，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幫忙，我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跟安見面。”
“你的情人叫安？”很有個性的名宇。
“嗯！待會兒我會介紹你們認識的。”
一走進展覽會場，喬愛馬上被一個帥得像從雜誌上走出來的男人給吸引住目光，看見芊芊興奮的神情，她已猜到“他”應該就是安。
“芊芊？！”安一見到芊芊，馬上快步的走過來，臉上佈滿訝異與驚喜。
“安！”芊芊的眼中泛着淚光，撲入安的懷中。
喬愛靜靜地看着這感人的一幕，同性相愛又如何，只要是真心相待，同性戀比異性戀更懂得珍惜彼此間的緣分，畢竟這種被世俗所排斥的戀情更是得來不易。
“安，我替你介紹，這是喬玉，我未來的大嫂。”芊芊介紹着。
“你好，我是安。”安禮貌地向喬愛打招呼。
“你好。”喬愛也報以微笑，她轉向芊芊道：“芊芊，你不必招呼我了，我想一個人看看這些畫作。”
她一進會場就發現這裏所展示的畫十分出色，看來安是個很有天分的藝術家。
“真的可以嗎？”芊芊不放心的問。
“當然可以。”只是，周遭有不少愛慕的眼光朝她投射而來，令她有些不安。
會場內有一半以上都是美男子，不過，喬愛很清楚“他們”真正的性別。
“你不必擔心會受騷擾，我會告訴‘他們’你是芊芊的大嫂，所以你可以安心的欣賞這些畫作。”安看出她心中的不安。
有了安的保證，喬愛總算稍稍安下心來。她悠閑地在會場中欣賞每一幅畫作，而芊芊和安早已失去了蹤影。
想必兩人已找到一個隱密處，正在傾訴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之苦吧！
這時，她注意到芊芊和安隱身在圓柱后情話綿綿，她悄悄的避開，卻發現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緒中！
天哪！莫非他真有通天本領，居然馬上就能找到她們，
她想轉身避開他，但顯然慢了一步，因為他正朝她走過來。
“嘿……你怎麼也來了？”喬愛乾笑着，她知道自己問的問題很蠢。
笨蛋！他當然是來找她們的，而且，從他那張臭到極點的臉看來，他對她們偷溜出來的事感到十分生氣。
“你們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跑出來？”他的口氣很兇。
“不晚啊！才八點多而已。”她故意跟他哈啦，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芊芊呢？”他問。
“呃……她去洗手間。”為了不讓方緒中看到芊芊和安，她連忙主動去挽他的手臂。“這兒有好多好好吃的東西，你要不要吃一點？”
“你是來這兒吃東西的？”
“當然不是，我是來看展覽的。”她告訴出自己別去招惹一頭正在發火的猛獅，她現在應該做的是儘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直到芊芊發覺他也在這兒為止。
方緒中隨意地看向四周，“這些畫沒什麼值得看的。”
“噓……”
喬愛把他拉到離芊芊和安所在的地方遠一點的角落。她對畫是不太懂，但她卻懂得要尊重別人的創作，而且，如果讓芊芊聽到她哥哥批評安的作品，她鐵定會很難過的。
“你要帶我去哪裏？”他問道。
“去一個沒人聽得到你粗魯的批評的地方。”
“粗魯？”
“或者是說無禮。”她心不在焉地說。
“無禮？”’
“不然就是主觀啰！”她故意拖延時間，希望芊芊可以早點發現方緒中的到來。
“每個藝術家都必須承受各種不同的評價。”
“但你也不必說得這麼白啊！”她沒好氣地看着他，真不知要為他的直率拍拍手，還是踹他一腳。“你怎麼會在這裏？難不成你也是受到邀請而來？”
如果方緒中不是正在氣頭上，一定會發現她一直在說些無意義的話。
“我是為了找你們而來的，難道你們沒想過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女人在單獨在外面有多危險嗎？”
喬愛朝他咧嘴一笑，“有什麼危險的？瞧，這兒人這麼多！”
就是因為有這麼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男人，他才更擔心。
說也奇怪，這些男人怎麼每個脂粉味都這麼重？方緒中敏感地察覺到一些異狀。
“哦！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喬愛一邊問，一邊析禱芊芊快點轉過身來。
但她的祈禱失敗，芊芊跟安的眼中根本只有彼此，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法分開她們。
“你還好意思問！”方緒中一提到這個就火大。“既然現在我找到了你們，你是否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要偷溜出來？”
“我們才不是偷溜出來！”她理直氣壯地說。“我和芊芊都已經是成年女性，我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你們可以告訴我，我會陪你們來。”
“你很忙，而且，我想你也不會喜歡看這些畫吧？”
“沒錯，這些畫根本不值得一看。”他冷哼。
“你對這些畫這麼不屑一顧，就算我們告訴你，你也未必會答應陪我們來。”
“如果你真的想看展覽，我可以帶你去一些較有名的畫廊或博物館，那兒有很出色的作品。”
“這是你說的，別後侮喔！”喬愛伸長脖子往芊芊的方向看去。
“你在看什麼？”
見方緒中要回頭，喬愛立刻發出一聲呻吟，“哦！”
“你怎麼了？”
“我剛才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她撒謊。
“蚊子？！這裏？”他傻眼。
“誰規定美國就不會有蚊子的？”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借口很爛，可是，一時間她哪管得了這麼多。
這時，芊芊終於從圓柱的後方走了出來，不過，安卻緊緊地摟着她，而且正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情急之下，喬愛只好伸手挽住方緒中的手，將他帶往另一個方向。
“剛才我看到有幅畫好美，讓我聯想到和平的春天，我帶你去看！”
和平的春天？GOD！這是什麼爛形容？喬愛緊張得連手心都在冒汗。
聰明的方緒中早已察覺到她詭異的言行舉止，而她飄忽的眼神和不自然的笑容，讓他更加肯定事有蹊蹺。
“就是這幅畫，你快看呀！”為了引開方緒中的注意力，她不得不提高音量，還發出母雞似的咯咯笑聲，“是不是讓你聯想到和平的春天？”
“我看不出來！”
“你認真看嘛！”
媽媽咪呀！展覽會場這麼大，芊芊她們為什麼不往別處走呢？
“你究竟在看什麼？”
方緒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過身，快得喬愛根本來不及阻止。
OH！完蛋了！她暗自呻吟。
方緒中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雙唇也緊抿成一直線。
喬愛緊張得心跳加速。
“這是怎麼回事？！”他氣沖沖地就要朝芊芊和安大步地走去。
喬愛用力拉住他，“不要去，否則芊芊不會原諒你的！”照方緒中的個性，肯定會二話不說地先向安揮去一拳。“她只是芊芊的朋友而已。”
“朋友？”他瞪着她，好像要證實她的話里有幾分可信度。
不過，讓喬愛鬆了一口氣的是，他並沒有掙脫她的手衝過去。
現在她必須帶他離開這兒，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拖着他往前走。
“你要拖我去哪裏？”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方緒中還是跟着她走。
“找一個可以讓你冷靜下來的地方。”
謝天謝地，她看到一扇門上掛着“休息室”的牌子，可是一打開門，才發現裏面是一間放置清潔用具的儲藏室。
運氣真不好！
正當喬愛準備關上門時，聽見有人正打情罵俏地前他們的方向走來。
她毫不猶豫地將方緒中往裏面一推，自己也跟着擠進去，然後輕輕地帶上門。
腳步聲從門外經過，最後漸行漸遠。
喬愛鬆了口氣，現在可不能讓方緒中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場面，他現在都快氣瘋了，如果再撞見一些不是他預期中會看見的事，她可不敢保證他不會捉狂。
“告訴我，你是不是認為躲在儲藏室里是可以讓我冷靜下來的最好方法？”方緒中譏諷地問。
“噓！”
喬愛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門前經過。
“不過，我想這個方法只會讓我更加瘋狂。”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頭頂上，熱熱、暖暖的。
喬愛轉過身去面對他，如此一來，兩人的身體幾乎快貼在一塊兒。
體內逐漸沸騰的渴望誘使她伸出手，指尖順着他下巴的線條緩緩滑過。
他立刻回應她的挑逗，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嘴帶着狂野的激情往她誘人的雙唇壓去。
喬愛毫不猶豫地微張雙唇，迎接他的索求，兩人的舌尖交纏在一起，慾望像股巨大的洪流般吞沒了他倆，也將他們的理智都衝到九霄雲外。
方緒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而她也是惟一可以滿足他的女人。
喬愛伸手把他的領帶扯松，任它垂掛在他的肩上，手指摸索着去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
她彷彿也想在情慾爆發時，為體內燃燒的慾火找尋一個出口。
她的手平放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往上撫摸。
門外又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它們穿透喬愛有些麻木的神經，使她的理智漸漸地恢復。
她貼着方緒中汗濕的頸子，一點也不想和他分開，更不想回到外面的現實世界，她只想和他一起漂浮在慾望的海洋中。
以前的她是傳統、保守的，但是一遇到方緒中，保守和理智已全被她拋到腦後。
方緒中依戀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他也從沒想過自己竟會瘋狂地跟一個女人在儲藏室里做愛，甚至他不想就這麼結束，他想再來一次。
這個女人就是有叫他失控的本領！
沈俊平是不是也是這樣迷上她的呢？方緒中原本愉悅的心情被這種折磨人的想法給破壞了。
“我們還是快點出去找芊芊吧！”他忍住想再要她一次的渴望說道。
“你不會責備她吧？”喬愛也從激情中回過神。
“如果她肯對我說實話。”
“你這麼凶，鬼才敢對你說實話！”
方緒中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他面前。
“你知道了什麼？”
“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
“難道芊芊跟那個小白臉——”
“她叫安，是個有才華的藝術家，而且她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她糾正他的說法。
“有多要好？”
“很要好，好到你無法想像——”完了！說溜了嘴了，該打！喬愛自責地想。
“你的意思是說，芊芊正和那個傢伙在……”
方緒中那怒氣衝天的表情好像想把喬愛的脖子給扭斷似的，很顯然地，他認為自己可以跟她歡愛，卻難以接受他妹妹做同樣的事。
“所有的話全是你自己說的！”喬愛反駁道：“況且，芊芊是個成年人了，她有權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說著，她不顧方緒中在身後粗聲粗氣地命令她等一下，她飛快地打開門，快步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