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薔，你有沒有和朋友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或者結伴出外旅遊？”師弘偉問，他雖然知道答案，但他要她順着他的步伐，掉入他為她而設的溫柔網裏。
看電影？結伴旅遊？她當然沒有，她一向獨來獨往，也不習慣與別人相處，她又如何和其他人一起去看電影、去旅遊？許多年前她曾希望過。
“如果我請你看電影，或者一起結伴出外旅遊，你願意嗎？”師弘偉在她耳邊低聲問。
她願意嗎？嗇薔不知道。
“或者我們可以試一試，你說好嗎？”師弘偉不敢逼得她太緊，以前他就是逼得她太緊了，所以她才會不接受他。
嗇薔狐疑地轉頭看着他，師弘偉一雙略嫌有點青腫的眼睛，真誠地看着她。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師弘偉很有耐心地道。
嗇薔終於點頭，她跟他交朋友或許是不錯的感覺。
“好！等我身上的傷好了，我和你去看電影。不但可以看電影哦，如果你有需要，想找朋友聊天或者陪你，你都可以找我。我們是朋友，你沒理由拒我於千里之外的，對不對？”師弘偉樂不可支地偷笑。
“嗯。”嗇薔心情放鬆起來，原來接納一個朋友，會讓自己心情舒暢。
“平時你都是如何打發自己的時間？”師弘偉接着好奇地問，像她這般安靜的人，除了上班和周末夜，她都是怎麼過來的？
嗇薔戒慎地看着他，他為什麼問這個？
“你別誤會喔，我做為你的朋友，總得要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我們互相了解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好朋友。”師弘偉舉起受傷的手，狀似要揮去她的不安。
“畫圖。”嗇薔簡短地回答。
“畫圖？”師弘偉有點明白，“是設計玩具嗎？”
師弘偉知道她是兒童玩具的設計師，畫圖應該是玩具設計圖了。
“嗯。”嗇薔點頭。
“除了畫圖，你還畫畫嗎？”師弘偉問。
“嗯。”嗇薔又點了點頭。
“噢，我可以分享一下，你的設計和畫嗎，”師弘偉和嗇薔玩起老師與學生的遊戲，他問她答。
嗇薔猶豫了一下，她站了起來，她帶師弘偉到房間邊，一個用柜子間隔起小小空間的書房，指了指其中一個飾櫃裏的玩具成品。
師弘偉看着飾櫃裏的玩具，飾櫃裏有幾款精緻的兒童玩具，其中一隻超大型的航空母艦，相當吸引人的目光。
“是你設計的？”師弘偉指了指航空母艦。
“嗯。”嗇薔點點頭。
“很逼真。”師弘偉仰手撫上那隻航空母艦，由衷地讚歎。
嗇薔臉上霎時有點嫣紅，她被贊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從書櫃裏拿出一本畫冊。
“這是你的畫作？”師弘偉看着她手上的畫冊。
嗇薔又點頭。帥弘偉從她手上拿過畫冊，一本是兒童玩具的設計圖，其中又有一幅相當漂亮的城堡設計，另一本是花花草草的素描。
“很漂亮，很美。”師弘偉邊看邊讚歎。
嗇薔出乎意料地拉了張椅子，放在他身後，拍了拍他，讓他坐下來欣賞。師弘偉挑眉，沒想到她這麼會為他着想，看來他和她先交朋友是對的，以前他怎麼沒想到用這種方法呢？
嗇薔的身影飄出客廳，師弘偉翻回城堡設計那頁。
嗇薔拿着一杯開水回來，放在他跟前。
呵！看來她越來越進步，越來越懂得向朋友釋放自己的情感。
“薔，上次我為你們公司設計的那些程式，在使用上有沒有其他的問題？”師弘偉問。
“沒有。”嗇薔想也沒想就回答。
“沒有？”師弘偉想了想，“這個城堡完成了嗎？”
“還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採用電腦設計？電腦上的色彩以及資料不是可以更精準地計算出來？”師弘偉問。
“是這樣沒錯，但有時候用電腦畫圖，比手畫的真實感覺稍遜。”
“或者我可以為你設計一種既可以用手畫圖，又可以使用電腦圖表互相補救的程式。”師弘偉道。
“可以嗎？”嗇薔眸光一亮，看着他。
“可以試試。”師弘偉在腦海里開始有了個設計雛形。
“謝謝！”
“薔，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師弘偉知道自己必須善用朋友的身份，否則他很難和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我們要簽合約嗎？”嗇薔一雙美目看着他，雖然他說他們是朋友，但總不能夠讓他白做工。
“合約？以後再說吧，我的意思是為你專門設計的程式，並不一定使用在商業上。如果是和你們公司的合作；當然是要簽合約。對了，說到合約，我們和你們公司的合約也到期了，或者我們另外找時間續約。”師弘偉道。
“噢，是嗎？如果合約到期，我們找時間再續約。”嗇薔記得是她和他簽的合約，是她進公司后不久。阿姨丟給她的第一份工作，雖然她是個專職的玩具設計師，但葉淑敏更希望她能成為公司的管理者。
她知道阿姨很用心栽培她，而且阿姨的意思是有把公司交給她的打算。因此嗇薔拚命熟識各方面的工作流程，希望在阿姨退休前能獨當一面。
師弘偉在嗇薔那兒賴了二天，在那二天，他們開始培養出很好的默契，她對他也慢慢地撤去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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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期一的早上，嗇薔送他回家、他臉上的青紫消了大半。師弘偉回到住處換好衣服，整裝好儀容才回公司，許允庭和徐志良看見他臉上的傷，都嚇了一跳。
“哇，你別告訴我，你去跟人家干架。”許允庭一副大驚小怪，在他的印象里師弘偉是並不會跟人打架的。
“不會是為你的冰美人吧？”徐志良撫着下巴。
師弘偉沒理他們二人，由得他們明言亂語。
“冰美人？不會吧，冰美人弄成你這副樣子？喂，要不要兄弟幫你的忙？”
許允庭見師弘偉沒理他們，過去用肩膀撞了撞他。
“多事！”師弘偉沒好氣地橫他一眼。
“多事啊？知道沒有，我看有人中毒太深，即使渾身被冰美人弄得慘兮兮，也不會有人領你的情喔。”徐志良把胳膊搭上許允庭的肩膀上嘲諷。
“你們很閑是不是？拜高那份合約呢？”師弘偉翻找着拜高的合約，他必須找出來看看合約里還有什麼要修改的。
“拜高的合約啊？”許允庭怪聲怪氣，“哦，這麼急着去見冰美人？”
這麼急着要拜高的合約？這麼急着見冰美人，連等秘書小姐找一下，都等不及？還自己親自找？真服了他，許允庭心裏想。
“嘿嘿，你少難過了，我們當然比不上人家的冰美人羅。”徐志良和他一唱一和。
師弘偉沒理他們，他拜高的合約從文件夾里取出來。
“喂，你真不打算放棄冰美人呀？嘖嘖嘖，看不出你這麼痴情嘛。喂，你何不試試為她殉情，說不定她會為你感動，然後以身相許，最後大團圓結局。”許允庭一張毒嘴永遠說不出好話。
“殉情？不太好吧？搞不好會弄假成真。”徐志良挑層。
“殉情？當然是假的，難不成你真以為還會有人這麼蠢？”許允庭瞥師弘偉一眼，對他真有份無力感。
師弘偉沒理他們倆，在原來的合約上重新草擬一份，並增刪部分款項。
有電話找許允庭，許光庭不得不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接聽。徐志良見許允庭跑了，獨腳戲難唱，也離開師弘偉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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嗇薔在公司，處理了幾份設計圖，又和玩具廠的技師研究圖中的技術問題。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當她閑暇下來，這二天和師弘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很自覺地在她的腦海重溫。
她有點搞不懂自己，她不是一直都很排拒異性的嗎？為什麼她會讓他進駐她的生活，而且還讓他登堂入室。
她肯定是瘋了，當時她肯定是被什麼迷惑心性了，就憑他要當好朋友，她居然就失去一直以來的戒心。
但她和他在一起時的感覺真的很好，比和小欣、李歡、伍紅她們一起時的感覺來得更舒服，這就是朋友之間互相信任的結果吧？
但為何以前她從來沒感受到呢？以前是怎麼的？以前她看見的是他送來的鮮花，聽到他不斷打來向她邀約的電話，她覺得討厭甚至憎惡，她認定他和其他男人沒什麼不同，都是一個樣子，以把馬子泡美眉為人生樂事。
在她的感情世界的認知里，男人都是一樣的壞，都是一樣的不負責任，對你有興趣的時候就追着你跑，當對你失去興趣的時候，就棄如敝履。
就比如她的母親，嗇薔想起年幼時許多不愉快的往事，而這一切都是男人帶給她們母女的傷害。
因此她把男人視如毒藥，比洪水猛獸還可怕百倍。她能免則免，不能免也千方百計毫不留情地拒絕。
但師弘偉卻打破她對男性有限的認知，他每一句話都能說到她的心裏，也許他值得她交這個朋友。
嗇薔回到家，打開房門，和師弘偉在一起的點滴又再湧上心頭。她無意識地走到沙發邊，坐在師弘偉坐過的地方，心裏又湧上一股茫然不清的感覺。
嗇薔正在胡思亂想，一陣電話鈴響。
“喂。”嗇薔拿起電話。
“薔，是我。”是師弘偉。
“有事嗎？”嗇薔冷冷的語調仍然不變。
“沒事，不過就是看你吃了晚飯沒有，我還沒吃，或者我為你煮一頓，讓你嘗嘗的我的手藝，怎麼樣？就當是多謝那二天，你對我的照顧。”師弘偉說得很婉轉。
嗇薔沒吭聲，她從沒想過他會煮飯，也沒想過要他謝她。
“你沉默，就當你沒意見羅。”師弘偉道。
“不，不用。”她的心是希望的，但嘴巴卻拒絕。
“別這麼快拒絕我，好嗎？我的手藝怎麼樣，我也沒把握，你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意見，我還想靠我的廚藝去追女孩子呢。”師弘偉說得有點無賴。
原來他是想用他的廚藝去追女孩子啊！嗇薔說不出心底是失望還是希望。
“就這麼定了，十五分鐘後到。”師弘偉沒讓嗇薔考慮太多，馬上掛斷電話。
嗇薔放下電話，還在想着他剛才的說話，他也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壞男人？她生平最憎最恨的就是壞男人，她們母女倆就是被壞男人害慘了。
但他是不是壞男人似乎不關她的事，她早就看透男人了，但以前他幹嘛對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跟在她身後窮追不捨？不久前又借朋友的身份登堂人室，現在又對她說要去追女孩子。
好可惡的男人，她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嗇薔咬着下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在氣恨什麼？
一陣電鈴響，嗇薔理也沒理，她知道是師弘偉，她要讓他知道。她不開門，他應該乖乖離開。但她似乎估計錯了，他在門外按得不耐煩，還拍起門。
“薔．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
嗇薔討厭死他了，她不開門，他不會自動消失啊？
“薔．你還不開門，我撞門進來了。”師弘偉的聲音在門外大聲叫。
嗇薔氣惱地打開門，冷冰冰的美眸瞪着門外不斷叫囂的男人。
“薔，你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我還以為你在裏面出了什麼事？看！我買了魚和蝦，你喜歡吃嗎？”師弘偉沒理她射過來冷冰冰的美眸，自顧自地舉起手上的魚蝦。在她關上門之前，迅速閃易進內。
嗇薔沒理他，泄忿般“砰”地把門關上。
師弘偉挑了挑眉，她看來心情不太好喔。
“你不用管我，你忙吧。”師弘偉逕自走進廚房，把魚蝦放在流理台上。
嗇薔躲回那個小書房裏，她也搞不懂自己剛才怎麼了？她極少出現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就因為他那句要憑他的廚藝追女孩子，就令她心情極之不爽。
嗚，她真有問題。他要追女孩子是他家的事，關她什麼事了？這種情緒波動，令她很陌生很害怕，她不要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她怎麼辦？既然禍起姓師的那名男人，那就要把他得除在她的生活之外，不讓他再來擾亂她的生活。
就這麼辦！嗇薔下了決心。
“薔，可以吃飯了。”師弘偉身上圍着嗇薔平時下廚時的圍裙，一副住家男人的樣子，像叫自己老婆吃飯一般親切。
那種溫暖的感覺，一下子又包圍着嗇薔冰冷的心，她的心裏很希冀她能夠天天可以吃到他煮的飯菜。
噢，天！她在想什麼？嗇薔發現自己又走神了，這段時間她越來越容易走神，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害的。嗇薔甩了甩頭，把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強壓下去。
師弘偉已經擺好飯菜擺好碗筷，盛好飯，像丈夫伺候妻子般，滿面笑容地坐在她的對面。
好可惡！他那一臉笑容，令嗇薔覺得很礙眼。
“怎麼樣？我的廚藝還可以吧。”師弘偉把魚肉蝦堆在她面前。
嗇薔冷冷地瞥他一眼，她想不理他，但陣陣飯菜香味飄進鼻腔內，好像味道很好的樣子。嗇薔終於忍不住扶起來嘗，嗯，味道的確不錯。
“給我意見嘛，看我合不合格？”師弘偉笑容滿面。
嗇薔冷冰冰地睨他一眼，這麼好的廚藝還要她給意見？他在耍她啊？
“我的廚藝還可以嗎？”師弘偉笑得像個討吃糖果的小孩。
嗇薔仍然沒理他。
“你好歹，也打個分。”師弘偉和她耗起耐心戰，看誰能夠拗得過誰。
“嗯。”嗇薔受不了他的聒噪，終於嗯了一聲。
帥弘偉明白她這一聲“嗯”，他露出一臉笑容，白牙森森。
“我們到此為止。”嗇薔扒着飯，沒頭沒尾地丟出一句。
師弘偉臉上的笑容倏時放得干於凈凈，看來他笑得還太早了點。
嗇薔以為師弘偉聽她如此說，會有激烈的反應，但他沒有。師弘偉只是若有所思地瞪着她，一雙溫和卻又略帶點犀利的眼眸，像要看透她的心底。
嗇薔被他看得極不自在，心“碰碰”地亂跳了好幾下，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他為什麼就不吭聲！
“好！”師弘偉看着她點頭。
什麼？他說了好嗎？還是她聽錯？嗇薔迅速抬頭看他，他卻像沒事人般在扒飯，而且不忘看她一眼。嗇薔的心底像被什麼蟄了一下，冰冷的臉上閃過一抹難過。她重新低下頭去扒飯，臉上又回復到以往冷冰冰的表情。
師弘偉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失落，她都是如此把自己的情感封閉起來的嗎？沒有人喜歡這麼壓抑地過日子，師弘偉很為她覺得心痛。
嗇薔吃完飯後，就躲回小書房裏，帥弘偉把碗筷收拾好，搞好客廳，又把嗇薔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洗滌乾淨，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時間過得很快，當嗇薔從書房內走出來，看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師弘偉，她睜大一雙漂亮的眼睛。
“你……怎麼還沒走？”
“喔，沒有，我打算再過半小時就回去了。”師弘偉看了看時間說。
嗇薔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你要洗澡了嗎？我幫你放洗澡水。”師弘偉說著也沒經她首肯，就走進浴室去。
他這在做什麼啊？他……怎麼可以這樣放肆？她剛剛不是說過到此為止？而且他也說好，不是嗎？
嗇薔呆站在地上，師弘偉從浴室出來。
“水已經放好，等你出來，我就回去了。”師弘偉道。
嗇薔任他拉着，任他把她推進浴室。師弘偉把門關上，嗇薔仍有點不知所措。她是做夢還是怎的？這……這好像好像……他們的關係……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嗇薔看着浴缸里飄着氳氤熱氣的洗澡水，脫下衣服。泡在溫熱的熱水中，一股溫暖的感覺從肌膚暖進心底，她閉上眼睛，很享受這份暖暖的感覺，如果這份感覺能夠永遠能留住就更好。她在想什麼啊？她對自己脫序的想法很無力。
嗇薔穿上睡袍從浴室出來，師弘偉從電視抬頭看她一眼。
“我該回去了。”他把電視關掉，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走到她跟前，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迅速地印下一吻，然後轉身離開。
嗇薔睜大一雙美美的眼睛，伸手撫上被他吻過的臉頰。他……為什麼吻她？
嗇薔因為太過震撼，以至師弘偉離開了許久，她都沒回過神來。
嗇蕾撫着自己的臉頰躲回房間，躲進被窩裏，對他突然的一吻，仍然想不透，而且她好像並不討厭他的吻，她的心好像還有份甜甜的感覺。
嗇薔以為今晚註定會失眠的，但她躺上床后不久，便沉沉地睡去。當她從睡夢中醒過來，已經天色大白了。
嗇薔弄了早餐，坐在餐桌邊，她突然覺得房子裏像缺了什麼？好像有點冷。
以前她不都是這樣的嗎？怎麼今天會覺得不同？
嗇薔猛地覺察到餐桌邊少了師弘偉，這種感覺一下子攫住她的心。天啊！怎麼會這樣呢？她似乎很希望有他的陪伴，而且已經開始習慣他的陪伴。
嗇薔快快地吃完早餐，然後開車回公司。她要讓自己忙碌起來，把那些有的沒的胡思亂想統統拋向腦後。嗇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上班的時間還早，她把圖紙一出來，不斷在上面畫畫畫……
她一連畫了幾個小時，畫得自己覺得累，她才想到自己到底要畫什麼？又畫了什麼？連她自己都差點搞不懂。
“鈴……”一陣電話鈴響，把極疲累的嗇薔震醒。
“喂。”嗇薔拿起桌面的電話
“薔，是我。”是師弘偉。
“有事嗎？”嗇薔用冷冷的語調問，其實內心處卻激動不已。
“是這樣，我想和你商討一下那份到期合約的問題，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或者中午你有時間嗎？我們可以邊吃飯邊聊。”
中午？好啊！她差點就脫口而出。
“就中午吧，我在富華餐廳訂了位。”師弘偉沒看見嗇薔，不知道她此刻既興奮又排拒的表情。
“唔……”嗇薔卻猶豫起來，想起剛才差點脫口而出，她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她要好好掌握自己的情緒才行。
“不用唔了，就這麼定。”師弘偉還不知道她這聲“唔”嗎？如果讓她再“晤”下去，她肯定不接受。
嗇薔呆看着手中電話，她都還沒同意呢，他居然就自作主張。不行不行！她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會失去自我。不過好像能夠和他一起共進午餐，好像是件不錯的事情。
那她到底是該去還是不去？他好像說是為了商討合約的事，商討合約的事到公司來商討好了，怎麼會約去餐廳商討？
嗇薔心裏正七上八下思前想後，辦公室的門有人在外面敲了二下。
“進來。”嗇薔整了整儀容，端坐在座位上。
原來是胖妹羅小欣，她興奮地走進來，走到嗇薔跟前。
“小薔，你明天晚上，有沒有空？”羅小欣問。
“有事嗎？”嗇薔疑惑地看着羅小欣，她們幾個女孩上星期才去逛過夜市朋晚又去逛夜市嗎？
“嗯。”羅小欣神秘兮兮地點頭。
“什麼事？”嗇薔眨了眨美麗的眼睛。
“到時你下班，等我們就知道了。”胖妹笑眯眯地道。
嗇薔看着她圓圓的胖臉，笑起來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她的圓臉上永遠充滿笑容很可愛，總是把快樂帶給身邊的人，不像她臉上永遠只有一號的表情。
“好！”嗇薔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