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意料之外
月上枝頭,微風徐徐,點滴間吹散了不少夏日那耐人的暑氣。點點月光灑下,將園中的百合應承得有些神秘。哭泣的身影,一個女孩的聲音。雖然聲音極為微弱,卻將睡夢中的韓康吵醒。
此少女便是余翠翠,她半夜偷偷跑出,收拾了一大包東西,顯然決心離開這裏,離開她的家,她不想嫁給一個不愛的人,至少目前是不會。
余翠翠跑至花園時,看着這滿園的百合,想起兒時與父母嬉戲的場景,再回頭一想,便要離開他們,一時傷感,便在此低聲哭泣。
一會,余翠翠,向遠處父母的房間看去,眼中淚光閃閃,嬌美的臉膀有些委屈之色。輕聲道:“爹爹,娘親,原諒女兒吧,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突然,一個聲音傳出:“余小姐,這是要去哪。”
余翠翠一驚,小心地向四處張望。很快她便看到不遠處一棵柏樹上斜靠着一個人。身影是那麼熟悉。余翠翠一驚,問道:“你是韓康。”
樹上之人輕輕一笑,便出現在余翠翠身前。道:“小姐好眼力”。
余翠翠瞪着眼睛問道:“你來此做什麼。”
韓康道:“突然想到這走走,碰巧遇上小姐,不知小姐這是要去哪。”
余翠翠拍手,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道:“我原本打算離開,現在我看就不用了。”
韓康詫異地看着余翠翠,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余翠翠接着道:“你幫我贏得明日的比武,但是我不會嫁給你,別妄想啊”。
韓康心中大驚,如此一來,自己如何是好?比武明確就是爭婚,自己可不想攤這趟混水。
韓康連忙搖頭,道:“不可,我沒什麼武藝怎能與兩位公子較量”。
余翠翠笑道:“你就別裝了,能靠近本小姐這樣的高手,而不被發現,功夫一定還行,只要你打敗他們,我自有辦法讓這婚事就此作罷”。說完,取出韓康送的金牌,嘟起小嘴,巴巴地望着韓康。
見韓康還是不語,余翠翠急道:“要是你幫我把這事了結,我便帶你去‘蒙城’一個最神秘的地方,那裏也許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此事除我父母與我,別無他人知曉”。
韓康看了余翠翠一會,目光極為犀利,一會,斷定她沒有說謊,犀利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韓康道:“如此,我答應你便是,但我們得有個君子協議,我是不會娶你的”。韓康真怕一個不小心將這小丫頭娶進了門,如此自己到是沒什麼,只是苦了余翠翠,前途陌路,不知自己還能走多遠。
余翠翠一聽答應比武,先是一陣大笑,突然,臉一板大聲道:“你要娶我也不會嫁,臭要飯的”。
韓康啞然,自己確實白吃過余家一頓,可就那麼一頓啊。真是吃人家的嘴短,喝人家的口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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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余翠翠便守在韓康門外,深怕韓康畏懼比斗,一走了之。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房門推開,韓康跨出,看也沒看余翠翠一眼,邊走邊道:“小姐久等了”。說罷,便向水池走去,余翠翠一臉不悅,緊跟其後。待到梳洗完畢,用過早飯,余翠翠帶着韓康向“無量門”的“演武場”走去。
抵達演武場之時,這裏早已擠滿了各路人馬,有看熱鬧的,也有關心今後“普通修真界”將來命運的,總之,各有各的目的。
余翠翠一到,便被其父叫到一旁,似乎因為自己的遲到而受到了些訓斥,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韓康則在一旁搖頭輕嘆道:“有父親管教,真好”。說罷,向著遠空望去。
余翠翠聽完一頓訓斥后,開口道:“父親,小韓也要參加比武,望父親批准”。說話時故意將聲音放大,她就是要讓所有人聽到自己的話,讓父親無法推遲。
余掌門呵道:“‘修真者’的比試怎可兒戲,若是有何紕漏豈不是害了他”。
余翠翠道:“小韓是修真者,只是修為不高爹爹沒有察覺”。顯然是在嚇掰,只是自己不知為何,深信韓康不會失敗,哪怕現在她對他還不夠了解。
余掌門走向韓康問道:“此話當真。”
無奈,韓康之好點頭稱是。
余掌門見狀,不好多言,便道:“開始比試吧,你們哪兩位先參加比斗”。
話落,“寂靈派”大弟子黃須與余星一同站出,道:“我們先來”。顯然不把韓康當回事,認定只要二人決出勝負,對付一個小小的韓康不成問題。
如此兩人便展開較量,實力方面黃須要略勝於余星,只是在手段方面卻遠不及余星。在余星眼中若是失去表妹,便是失去了生命,如此,黃須為妻子而戰,余星則是為生命而戰。
余星一上場便使出殺招,寧可自己受重傷也要將對手打倒,發動一切自己能夠使用的殺招,拚命一搏。
這到是殺得黃須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余星如此拚命,這哪是比試,分明就是決鬥。無奈只好先行閃避,一有機會發動攻擊,只是,不是那麼犀利。
看了一會,“寂靈派”掌門嘆了口氣道:“勝負已定,不用再打,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只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余星勝了”。
余掌門也能看出目前的形勢,迅速制止了比斗,宣佈余星勝利。余星身上滿是傷痕,卻笑得那麼開心,是發自內心地,笑了。
而黃須則沒有多大損傷。只是真氣的損耗顯然比余星多了不少。“寂靈派”掌門走向黃須,黃須見師父走向自己,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寂靈派”掌門輕輕拍了拍黃須道:“你不是輸給余星,你是輸給了他的心,一顆殺心”。說罷,眼中寒光閃動。
余掌門走向韓康道:“韓兄弟,我看不用比試了”。
卻不想,韓康道:“既然來了,我便要試試”。
余掌門看了韓康一會,發現他異常堅定,便只好點頭答應,囑咐了一句:“點到為止”。
韓康輕輕一笑走上台去,余星邪邪一笑道:“我勸你還是下去吧,我不想與弱者交手”。
韓康輕輕搖了搖頭,道:“請余兄弟指教”。
台下的余翠翠則是緊張得有些顫抖,是擔心自己還是擔心他?說不清楚。
見韓康沒有退意,余星便發動進攻。余星高高跳起,手中寶劍砍出一道藍光直射韓康。韓康知道余星的修為在“開光初期”,便使出最接近“開光中期”的修為,強行以修為束縛住余星,自己則閃開藍光,將余星壓倒在地,不能動彈。
如此一幕顯然超出在場所有人的預料,不少人發不驚呼。余翠翠則是高興地大聲叫好,一點也不顧及余星的感受。
韓康也不傷害余星,只是將他控制住。余星則是奮力掙扎,想要擺脫韓康的束縛,只是自己如何提升功力也比這“束縛”要“略遜一稠”,無法掙脫。
見狀,大家都知誰勝誰負,余掌門道:“請韓兄弟放開他,你贏了”。
韓康聞言,將余星身上的束縛撤下,哪不知這一放,余星提劍便迅速砍來。眼中佈滿血絲。剛要接近韓康的身體,邊被余掌門橫刀一擋,攔在半空。余掌門呵斥道:“不得放肆,既然輸了就要認命”。
聞言,余星收回劍,跪倒在地,大聲怒吼。一會,眼淚順着他英俊的臉膀流下,突然,余星起身,冷聲道:“你會後悔的”。說罷,轉身離開了演武場,向遠處跑去。
余翠翠見韓康獲勝,高聲道:“爹爹你看你給我找的什麼女婿,連小韓這麼個無名小卒也不是對手,我只好嫁給小韓了”。
聞言,韓康的眼睛瞪得老大,這種打擊他如何承受,看向余翠翠,一臉不信。
余翠翠沒有理會韓康,接着道:“只不過這小韓師出無名,不知道是什麼人物,要是一個不小心嫁了個壞人,豈不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我看還是從長計議,日後再說,最少也要知道小韓的底細再嫁也不遲”。
余掌門聞言,雖然他知道女兒的心思,只是一想也有道理,他不敢將自己的女兒託付給一個來路不明之人。便點頭答應。
韓康則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只有一個字‘高’。
就在這時,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韓兄弟,娶妻生子如此大事也不通知我們,真不夠意思,還好我自己找來了,哈哈哈,恭喜,恭喜”。
遠處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定眼一看,竟然是蠻浩那傢伙,不在“義騁”獃著,跑這來了。
蠻浩笑嘻嘻地沖余翠翠道:“見過嫂子”。
余翠翠急得一跺腳道:“誰是你嫂子,別胡言亂語,你是怎麼近來,請你怎麼出去”。
蠻浩更是樂得誇張,哈哈大笑道:“我是打進來的,難道要我打出去啊”。
一聽蠻浩說自己是打進來的,在場所有修真者都亮出武器怒視着他,余掌門呵道:“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蠻浩道:“老先生不用動氣啊,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來找我韓兄弟也就是你女婿,誰叫他們不讓我進來的,怪不了我啊”。
韓康瞪了蠻浩一眼道:“不得胡言”。
蠻浩被韓康瞪得一哆嗦,哦了一聲便乖乖站到一旁。
余掌門道:“他還不是我女婿,他來路不明,我還沒決定將女兒嫁給他”。
蠻浩一聽急了道:“他來路不明,他就是韓康,‘義騁’‘血鴉’的韓康,他不明,這世上就沒個明人了”。
聞言,台上的韓康差點栽倒在地。這蠻浩還真會辦好事。
其餘眾人驚訝地都叫出聲來,原來台上之人便是名震“修真界”的韓康,余翠翠則疑惑地看着韓康。
余掌門最先回過神來道:“我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沒憑沒據休要胡言”。
蠻浩呵呵一笑道:“要憑據是吧,看”。說著將捲起的袖子放下,上面金絲綉着“義騁”二字,這是“義騁”長老的標識,“修真者”大多都認識的。
余掌門聲音顫抖地道:“你是。”
蠻浩道:“‘義騁’‘玄蛇’蠻浩”。
一干人早就聽說過蠻浩的名頭,知道他出名的豪氣,也出名的剛烈。不敢怠慢,一干人齊聲道:“見過蠻長老”。
蠻浩嘿嘿一笑道:“別客氣別客氣,現在不就是一家人了”。
說罷,蠻浩一點不客氣詢問了“無量門”客廳所在,便帶領眾人向客廳方向走去,邊走邊道:“趕了幾天路,累死蠻爺了,先喝口茶再說”。
韓康則在其後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就此別過,只是如果沒有餘翠翠自己能找到魔渠尊者嗎?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難道就將韓康的終身大事定下了?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