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整天研討會下來，羅致中刻意不去注意艾語樊，專心於發表他的醫學研究，並隨着周院長招待佛靳特博士參觀院內的設施。
晚上，醫院在圓山飯店設宴，也邀請了台灣醫界大老們列席。
由於難得邀請到佛斯特博士，醫院特別商請某合作藥商的公關部門安排所有在台灣的公開活動，院內部分則是指派羅致中負責陪同。
因此羅致中格外慎重，事先和藥廠公關羅婉茹小姐討論過好幾次，務必使佛斯特博士這趟為期一周的台灣行能留下美好的印象。
才從花蓮太魯閣飛回台北，剩下兩天的行程是遊覽故宮、龍山寺與華西街，羅致中回到公寓時，已經累得只想倒頭就睡。
勉強打起精神走進浴室沖澡，他滿臉喜色的走了出來，打開衣櫥，送洗的西裝、襯衫已經取回來掛好，冰箱裏也裝滿了礦泉水和他喜歡的啤酒，他心裏當然知道是誰這麼好心來幫他打理家務。
艾語樊一定是想藉此間接的向他表達求和的意願吧？
帶着愉快的心情，他撲上大床，悶頭聞着香噴噴的枕被，想着自己其實應該先打電話給艾語樊，卻不敵疲累而睡著了。
＊＊＊＊＊＊bbs.fmx.cn＊＊＊
艾語樊重複檢視着手機，發現既沒有他的來電，也沒有簡訊，她像是患了強迫症一樣，每隔十分鐘就拿出手機來察看是否故障了。
這一個禮拜以來，只有昨天早上匆匆瞥見他一眼，當時他正跟院長在談話，所以她不方便上前打招呼。
等今天晚上佛斯特回美國后，他應該就有空了吧？
雖然他們兩人有些口角，可數日不見，她的整顆心都記掛在他身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得噩夢連連。
夢的內容，她記得——
她走在路上，不小心跌跤掉進愛河，愛河在瞬間變成一片汪洋大海。
她會游泳，在夢裏卻變得不識水性，才落水就碰到洶湧波濤及深不可測的水域。
她看到了羅致中，對着他高聲呼喊，“救我、救救我！”
但他卻沒伸出援手，反而揚長而去！
她從夢中驚醒，嚇得冷汗涔涔，這個噩夢預言了什麼？
她幾乎是在立即就認清了一個現實——既然愛他，她就應該給彼此機會，她想賭這麼一次，即使結局未能盡如己意，可她的人生並不會因此失敗是吧？
她刻意忽略心底隱隱的慌亂，努力為自己打氣。
＊＊＊＊＊＊bbs.fmx.cn＊＊＊
在機場送定佛斯特博士，臨行他特別告訴羅致中，歡迎羅致中下個月到哈佛參與他們的醫療團隊。
這等於是院方批准羅致中赴美研習至少一年的再次肯定，羅婉茹也為他高興，便乘機敲詐，要他請客。
“這有什麼問題，我知道一家道地的法國餐廳。”一向大方且對女性很客套有禮的羅致中二話不說便殺回台北。
這回他記取了前次的教訓，先撥了一通電話給艾語樊，打算也找她出來一起共進晚餐，不料卻傳來艾語樊未開機的訊息；由於他不想對着機器講話，便沒有留言，直接切斷電話。
反正晚點有空，他會再試。
但他還是覺得有點奇怪，艾語樊應該知道佛斯特博士今天離開，難道她一點都不想他嗎？
還是她又在使性子，氣他一整個星期都沒主動打電話給她？
問題是，她也沒找他啊？
羅致中不禁有點氣悶，感覺自己不受女友的重視。
“怎麼？害怕被我吃垮嗎？你現在想改變主意還來得及。”羅婉茹看出他的心情不好，故意激他。
“羅小姐，你身材這麼好，要想吃垮我恐怕不是這麼容易。”不假思索，慣於稱讚美女的詞彙立刻從羅致中的嘴裏滔滔不絕的流泄出來，逗得羅婉茹心花怒放。
他選的餐廳果然非常高檔，不但裝潢氣派，就連服務生的品質也是一流。
“想吃什麼盡量點，不用替我省錢。”
“真的喔！那我就不跟你客氣羅！”對她這麼大方？羅婉茹忍不住在言談間試圖拉近彼此的距離。
“這是自然的，羅小姐的個性大方，完全不會扭捏作態，這正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尤其是在招待佛斯特博士時，讓博上夫婦感到賓至如歸，更讓他對羅婉茹的辦事能力大加賞識。
羅婉茹燦眼一亮，被如此優質的男人讚譽有加，不由得害羞心動。“嗯……不如請你幫我推薦好了。”
拿着精美的menu，她偷偷觀察他一派自然的優雅風範。
“沒問題。你希望點套餐，還是單點？”
“你決定就好。”想想和他相互分食每道法國菜，不也甜蜜？
可惜羅致中替兩人點的是套餐，並叫了一瓶好酒。
羅致中朝她舉杯，“我敬羅小姐……”
“叫我的名字吧！不然感覺好生分。”羅婉茹害羞的主動暗示。
“也好，婉茹，感謝你這星期的配合，真是辛苦你了。”
“那我也稱呼你致中，應該不會太唐突吧？”
“當然，我要再次謝謝你，我會記得跟貴公司反映你的工作表現。”他輕啜美酒，卻沒瞧見羅婉茹對他的傳情示意。
“不客氣，所以我才會理直氣壯的要求你請客啊！”
“哈哈，說得是。”
進食間，兩人相談甚歡，羅婉茹儘可能的了解着羅致中西興趣，以期能對他展開追求之旅；至於他的專業，看周院長和佛斯特博士的器重，就可以判斷他的能力絕對優秀。
羅婉茹邊用餐，邊看着侃侃而談的羅致中，愈看愈覺得滿意。“羅致中，坦白跟你說句話，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太厚臉皮。”
她向來不主張一定要男追女，既然看中意，女方沒道理不能替自己主動爭取機會。
“臉皮厚不厚，我想這得交由皮膚科醫生才能斷定。”羅致中正經八百的說。
“喂，我很緊張耶！你還開我玩笑。”
羅致中帥氣的眨眨眼，“我只是針對你的困擾給予專業解答，很抱歉，我沒有隨身攜帶量尺的習慣，不然可以直接借給你，讓你自己量一量。”他還是很不以為意的開着玩笑。
吼～～這個人真是的，羅婉茹深吸口氣，決定速戰速決。“羅致中，我喜歡你。”
“那是當然，若不是彼此欣賞，我們也當不成朋友。”他閑適的姿態突然僵了一下，羅致中很小心的避免說錯話，誤導他人的想法。
呃？他對她沒興趣嗎？可是他不也說欣賞她？不管了，羅婉茹心想，反正她話都說出口了。“所以你也不討厭我羅？我們有機會可以交往嗎？偶爾約會一下。”
面對小姐坦白示愛，羅致中以前不是沒有經驗，不過羅婉茹卻教他一時慌了手腳，因為他是真的頗為欣賞她，大家相處一個多星期來也都很愉快，他該怎麼回答才不會傷了她的自尊呢？“我……有女朋友了！”
這樣應該會讓羅婉茹打退堂鼓了吧？
“可是這星期以來，我從沒見你打電話給女朋友過……如果你對我沒意思，我希望你不要拐彎抹角，我不是受不了別人拒絕的人。”她可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因為……我們有一些爭執。”
“那就表示你們吵架，甚至有可能分手羅？”代表她還有機會。
羅致中對她的積極感到些許的不悅，她有必要詛咒他和艾語樊的戀情嗎？不過他沒對女士口出惡言的習慣，仍是禮貌婉轉的回答羅婉茹，“我們都姓羅。”
不是聽說有同姓不能結婚的習俗嗎？
羅婉茹張口結舌，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喜歡她到想結婚的程度嗎？還是想提醒她兩人交往以後可能會遇上的阻礙？
還是……
拜託！在這種緊張時刻，她哪有精神去猜測他的想法？男子漢大丈夫，他有話就講清楚不行嗎？
＊＊＊＊＊＊bbs.fmx.cn＊＊＊
頗為欣賞自己的手藝逐日精進，現在連餐具都擺好了，嗯，不錯，艾語樊看看時鐘，不知羅致中怎麼還不回來？
佛斯特博士的班機應該已經飛走了吧？
剛才在廚房忙半天，又到浴室洗去渾身的油煙味，不知這段期間羅致中有沒有打電話找她？
從包包取出手機，艾語樊才發現手機又沒電了。
她打開羅致中的抽屜，找出充電器，由於兩人使用的是同款手機，所以能彼此互用。
無聊的翻着雜誌一會兒，她突然想起羅致中的PDA已修好還放在店裏，當時兩人都沒時間去拿，不如就趁這時候去拿吧！
艾語樊拎着包包就去開車，若是不塞車的話，來回半個鐘頭就能搞定。
她開着車出門，突然瞧見前面路口右轉的車子正是羅致中的銀色RV，她開心的尾隨想去嚇嚇他。
結果發現他並不是往回家的方向開，艾語樊緊跟在後，愈開臉上愈不再有輕鬆的笑意。
羅致中將車子停在某飯店門口，將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后，他繞到副駕駛座牽出一名女子。
羅致中摟着那名女子的腰，狀似親密的一起走進飯店。
艾語樊愣愣的等在車裏，心中感到千瘡百孔，恍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痴—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車開回他的公寓，坐在沙發上發獃許久，艾語樊覺得心裏好難過，卻是一滴淚都掉不出來。
她僵硬的拿起話筒，撥出號碼，聽着熟悉的代接音樂。“羅致中，你在哪裏？”她多希望他能有個好的解釋讓她接受，她才不要活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
艾語樊耳里聽到他高興的笑聲，像是他很開心聽到她的聲音似的，她不懂，那他為什麼要跟別的女人一起去飯店？
“……我已經快到家了，你是不是很想我？”
騙人！他人明明在飯店，沒聽他廢話完，她便大吼一聲，“羅致中！你這個大騙子！”
掛斷電話，關掉手機，只是……她的心是否也能關機？
＊＊＊＊＊＊bbs.fmx.cn＊＊＊
“呃？”羅致中的笑容沒了，艾語樊那女人果然又在使性子，亂髮脾氣，他真希望時間能倒流，他好懷念她從前那溫柔甜美的模樣。
掛在他手臂上的羅婉茹還在發酒瘋，羅致中心知他得先處理掉這個麻煩再說。
“羅致中，你這個王八蛋！你害我丟瞼死了。”
嘿嘿，這位羅小姐，有資格罵他王八蛋的只有他的父母好嗎？她沒資格；再說，他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她這樣罵他？
可他只能在心底抱怨，面對一個醉昏的女人，他是無法跟她講理的。
“既然對我沒意思，幹嘛要說你欣賞我？”
“我是欣賞你的工作能力啊！”他喊冤，怎知她會誤會成這樣。
“可是你對我那麼溫柔、那麼關照，還請我去法國餐廳吃浪漫的晚餐。”
哇～～這女人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啊？撐起羅婉茹的身子，羅致中覺得自己真是很冤枉，本來可以跟親親女友回家玩愛的親親，再來個大和解，如今卻得在這裏當歹命苦力。“不就是你要我請客嗎？”
羅婉茹不講理的翻臉不承認，“那是個暗示你懂不懂？要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興趣，他就應該拒絕，免得讓人胡思亂想。”
“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應該這麼體貼的送你回飯店羅？那我可要走人了。”沒好氣的說完，羅致中可不想做苦工還被人嫌。
羅婉茹被丟下，扶着牆，她醉得連房間號碼都看不清，只能以太空漫步的方式走着、走着，然後靠着牆坐下來掩面痛哭。
羅致中雖離開了一會兒，卻還是秉持紳上風度走回來扶起她，替她打開房門，將她送到床上坐好。“我要回家了，你自己保重。”
“羅致中，我想吐……”嘔、惡……
雖然百般無奈，羅致中還是及時的將她抱進浴室，讓她對着馬桶用力嘔吐……
羅致中呆站在一旁，心底想着艾語樊，眼裏看着吐得凄慘的羅婉茹，他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壞、很花心，才會讓這兩個女人如此難過？
難道他真下夠了解女人嗎？
原本他認為自己對女人是了解的，可像羅婉茹這麼幹練的女性，在告白不成功后竟給他暍個爛醉以逃避現實，他明明是以很婉轉的技巧告訴她實話啊！
他是喜歡和女性同胞不過分的打情罵俏，製造歡樂的氣氛，但在他心底認定，大家都只是開開玩笑，讓沉悶的日子多點歡笑罷了。
更何況他從不逾矩，不會在女生面前說些不人流的黃色笑話，更沒像其他醫生那麼明目張胆承認愛看A片。
他是女人緣極佳，但他的男性朋友也不少啊！
他交女朋友的時間是都交不長久，但這樣就被外界傳為是花心太少，那還真冤枉，從頭到尾，他認真交往過的女朋友也不過就五個而已，就算分手后，大家也都還能維持朋友的良好關係。
即使是和艾語樊的情況……也沒交惡到要分手的地步啊！
羅婉茹吐完后，洗了把臉，看到羅致中忍下住又感到頭痛了。“既然對我沒興趣，就不要那麼體貼、殷勤，羅致中，你的舉止很容易教人誤會，更讓人沒辦法死心。”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根本不該管你的死活，應該任由你意識不清的留在餐廳里嗎？你的意思是我根本不該安全的把你送回飯店，更不該照顧你，免得你吐在床上嗎？”羅致中邊忿忿的責問，邊順手遞給羅婉茹一杯磧泉水，以稀釋她體內的酒精。
羅婉茹醉態畢現，忍不住有點老羞成怒的呻吟着，“算了，反正沒希望當情侶，我們做個朋友也不錯。”
但他下敢輕易相信她的話了，先前在餐廳時她也曾這麼說，不過卻馬上喊着“酒拿來”，當一瓶好酒全進了她的肚裏，她便開始胡言亂語……
所以現在羅婉茹所說的話，他要先打折扣。
＊＊＊＊＊＊bbs.fmx.cn＊＊＊
折騰許久，羅致中終於脫身回到公寓，可一踏入自己的窩，他便在心底大喊一聲糟！
餐桌上的三菜一湯是他以前央求艾語樊為他去學的，如今動都沒動的放在桌上……該不會在艾語樊打電話給他時，她人就在這裏吧？
那他還騙她說他已快到家，雖然是善意的謊言，但怕是她又誤會他了，怎麼辦？他該如何自圓其說？
不管時間多晚，他趕忙撥打她的行動電話，但響鈴好近，羅致中這才看到艾語樊的手機還躺在他家茶几上充電。
由於此刻已是半夜，他不好意思打去艾家吵人，只好帶着滿心的忐忑不安睜眼到天明。
天剛微亮，他立刻精神抖擻的繞路到花市買了一束鮮花，沿路還帶了幾份早餐，一路直駛艾公館。
看到艾父開門拿報紙，羅致中打開車門，有禮的定到艾父面前。
“咦？來這麼早？”
“最近太忙，好不容易處理完所有的事，便想接樊樊一起去上班。”
“那你要等一下，我看我女兒應該還在賴床。”
進到屋裏，羅致中奉獻出愛心早餐，以討好女友的雙親。
艾母下樓看到坐在客廳的羅致中，“致中，好幾天沒看到你的人了。”
“伯母早，我帶了早餐過來。樊樊睡醒了嗎？”
“大概吧！我聽到她房裏有聲音。”這男人也算有心，“正好，我肚子餓得發慌，樊樊最近好像又瘦了，你們吵嘴了嗎？”
“是有一點小誤會。”羅致中尷尬的說。
“不好意思，樊樊就是這種彆扭個性，你要多包容，畢竟男女要長久交往，很多事都得相互體諒才行。”艾父很客氣的講着道理，很心疼唯一的寶貝女兒。
女兒與羅致中的戀情，艾家父母向來很少過問，是一對很開明的父母。
羅致中心裏覺得很不好意思，每次他和艾語樊有爭執，艾父與艾母都不曾偏袒任何一方，總是好言好語的和他商量，請他不要計較艾語樊的壞脾氣。
平心而論，他的脾氣也沒好到哪裏去，對外人確實是十分注重禮貌與風度；但對他身邊最親密的人卻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就算不開心、沒耐性，也從不加以掩藏。
算起來，他算對艾語樊不太公平吧！
當艾語樊下樓時，羅致中的腦中塞滿一堆亂七八槽的感觸，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笑容中特別帶着討好的意味。“早，我帶了你喜歡吃的早餐。”
舉高手中的玉米蛋餅和咖啡奶茶。
她沒有顯得特別高興，也沒有生氣的模樣，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羅致中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她想掙開，不過他握得很牢。
“小心開車。”正好艾家父母也準備出門，便順便叮嚀了一聲。
艾語樊點點頭，乖乖的讓羅致中牽着出去坐上車，還和父母揮揮手。
＊＊＊＊＊＊bbs.fmx.cn＊＊＊
一上車，羅致中像變魔術一樣從後座捧了一束玫瑰送她。
她接了過來，道聲謝，默默的吃着他送的早餐。
“你沒有話要問我嗎？”
他已想好怎麼讓她消氣了，換成是他，用心煮好一桌子菜，卻等不到人來吃，還捉到男友撒謊，肯定會抓狂。
“隨便你愛說不說。”她淡漠的說。
這麼好交代？羅致中不信，這分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有錯的人是他，他願意解釋。“昨晚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在送走佛斯特博士后，我有打電話想找你出來吃飯，可是你的手機開機，大概是沒電了吧！”
艾語樊沒說什麼，只是開口提醒。“要是再不出發，等一會兒路上會很塞，可能趕不上院會。”
看她專心咀嚼玉米蛋餅，乖乖坐在他旁邊，羅致中不像昨晚那麼的心慌意亂，穩住氣，他打算見招拆招。
RV平順的加入上班車流，行駛中，他數次靦探她的神情。“你的臉色不太好。”
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影，八成跟他一樣，昨晚沒睡好。
他不懂她心裏有氣，幹嘛要悶着不說？就說出來啊！這次他可是很願意跟她做解釋。
“那個XX百貨公司周年慶，你有沒有想買什麼？晚上我陪你去逛。”
嚼、嚼、嚼。
“為了補償你，我們請幾天年假，看你想上哪兒度假好嗎？”
吃完抹抹嘴。
“不然罰我晚上伺候你吃飯、洗澡，睡覺，當你一晚的僕人？”一人相聲試了幾次，他提議玩兩人以前最喜歡的愛情遊戲。
可她依然聽而不聞。
他想賠罪，而她顯然完全下領情；由於好話說盡，羅致中也有點火了，就算是昨晚委屈她了，可他已經盡量擺低姿態，她卻像是得理不饒人，他可不想把她寵得爬到他的頭上。“你到底想怎樣？！”
一聽到他揚高聲調，艾語樊的情緒瞬間爆發，有些歇斯底里的出聲反擊。“應該是我問你想怎樣吧？”
他隨意輕匆兩人的戀情，總是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然後找一天一太早變成新新好男人的模樣來接她上班，這就是在彌補她嗎？
他能彌補得了什麼？
她一直很細心的呵護着屬於他倆的緣分，原以為初相遇時心靈交會所產生的悸動會一直持續，如今她才明白，或許對他而言，那就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罷了。
他為什麼還能毫無心虛的面對她？，
她再也無法信任他了！
戀愛彩盤即使揮灑得再五彩繽紛，終究落得黯然落幕，這次就不要再做她明知做不到的事了吧！
她覺得跟他的戀情維持得好累。
“我已經開口道歉了，更何況昨晚我並不知道你會在我家等我，我又無法聯絡到你，你不能全怪我吧？”
將情緒宣洩出來，總比她冷冷的面對他來得好，羅致中深信這次就和之前無數次她鬧彆扭一樣，沒多久兩人就能言歸於好。“生氣啦？”
借口、借口，一堆借口！她根本不想聽。
“真的生氣啦？”
她閉上眼睛，不想看他面不改色的編造謊言，也不想聽他凈說些言不由衷的哄她的話。
他對她到底有沒有一點認真？
她真的好氣、好氣他；就算是現在，他也依然不當她是一回事，只想隨便逗弄她開心，就當事過境遷了。
實在氣不過，她怒瞪着他。“羅致中，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就沒人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齷齪事嗎？”
不想跟他扯破臉的，可他想裝作沒事發生，繼續和她交往，那簡直是寡廉鮮恥，當她艾語樊這麼懦弱可欺嗎？
他臉一沉，“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你該問你自己！昨晚我打電話給你時，你人在哪裏？你和誰在一起？”她咄咄逼人的問。
羅致中不禁詫異，難道被她看到了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