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刺眼的陽光,灑落在寢宮之內。紅燭早已燒盡,只余桌上的斑斑燭淚。雖然尚未睜開雙眼,但是陽光灑落在肌膚上微微的熱燙,已經將甜甜從睡夢中喚醒。她渴睡的呻吟,翻過身去,想避開陽光的照拂,再多睡一會兒。

但是,這麼一翻身,可讓她霍然睜眼。

嗚啊,好痛!

她全身的肌肉,全都又酸又痛,就像是被一台壓土機,來回狠狠輾過幾次似的。就連不該痛的地方,這會兒也是酸疼不已。

“唔……”她低低痛吟,小心翼翼的,試圖伸展酸痛的肌肉。

嫩嫩的指尖,在伸展的同時,無意間拂過大床上另一個結實溫熱的身軀。她好奇又陌生,一時還想不起來,怎麼會多了個床伴,小手又多摸了一下。倏地,她的床伴猛地跳下床。他瞬間清醒,如獸般矯健,探手握住大刀,迅速回身備戰。

那雙黑眸品亮,閃爍着決心,在陽光之下,他全身赤裸,黑髮凌亂,黝黑的肌肉賁起,散發著濃烈殺氣。

但,就在下一秒,他就想起來了。

殺意消散,他擱下大刀,雙手交迭在胸前,濃眉緊擰的看着床上,裸着光滑柔嫩的嬌軀,只用破碎的薄薄絲綢,勉強遮住胸前的豐盈。與腿間紅嫩的小女人。

“你想做什麼?”她警戒的瞪着他,滿臉懷疑。“想要殺人滅口嗎?”

“我不殺女人。”

“你說的話哪裏能夠相信啊?”身為受害者兼證人,她嚴正指控。“你昨晚也說,沒打算碰我的。”哼,昨晚,他“碰”得可厲害了,害得她到現在,還酸疼不已。

昨晚,是她的初體驗。

因為春藥作祟,兩人全然沒了顧忌,原始的本能,接管了理智,他們笨拙而大膽的探索着彼此,為了慾望狂亂、為了歡愉沈淪……

她清楚的記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歡愛,地用紅唇與舌尖,吻遍那結實的身軀,直到他發出欲死的獸吼,粗暴的將她壓倒,用力衝刺進她的濕潤,霸道的摩擦着她最敏感的一處。

不只如此,不論是躺着、坐着、正面、側面、後面,或是……或是……唉……總之,他們很有冒險精神的,把所知道的“知識”以及“姿勢”,全都實際操演了一遍,不但那樣那樣,還這樣這樣……

火辣香艷的回]乙。在甜甜腦子裏轉啊轉,她的臉兒愈來愈是燙紅,幾乎想要當場挖個地洞,把臉兒埋進去。

品亮的眼兒,偷偷往床畔的猛男瞄去。那寬闊結實的肩膀上,隱約還可以看見,她昨夜忘情時所留下的小小牙印,而他胯下的男性象徵,這會兒雖然不再“激動”,但仍舊尺寸可觀。

記得高中護理老師曾經在課堂上,神秘兮兮的告訴全班同學,根據科學紀錄顯示,古代的男人,不論是大小跟能力,都比現代男人好。此話一出,還惹得全班女同學臉紅尖叫。不可思議的是,如今,她真的被送到這兒,還跟厲刃成親,徹夜翻雲覆雨,大戰了三百回合。昨夜是有了春藥“輔助”。不然以她只是初級班的生手,要應付這個天賦異稟的男人,實在有些難為她呢!

話說回來,初時幾次,他的確是勇猛有餘、技巧不佳,但是他樂子嘗試,全無保留,很快的漸入佳境,擺佈得她不住求饒。

她可以確定,這傢伙也是個“新手”。在她之前,他不曾碰過其它女人。

這個事實,不知怎麼的,競讓她的心兒甜甜,像是喝了一整杯暖暖的蜂蜜,甜得一顆心都要酥了。

但是,不同千她的竊喜,同樣拔得“頭籌”的厲刃,卻是僵着俊臉,眼裏蘊滿駭人怒氣。

他抓起床畔那件在獸性大發后,就被扔下地的袍子,利落的穿好,然後朝着緊閉的大門,跨步走去。

高大得像座小山的身軀,在大門前站定。他繃緊下顎,伸出雙手,在拆毀那扇大門之前,陡然停了下來。厲刃轉過頭,看着床上的甜甜,發出不滿的咆哮。“快點把你自己遮好!”她左看看、右看看,確認雖然裸露的肌膚,比蓋起來的部分多,但還是屬於“三點不靄”的狀況。

“該遮的地方,我都遮到了。”她報告。

“不夠!”他怒吼。“你根本什麼都沒穿。”她嘆了一口氣。“你要我拿什麼東西來穿?”

“衣服!”

“你說這個?”她撈起床邊那件破破爛爛,慘遭撕裂的月牙色衣裳。“記得嗎?你親手把它撕爛了,就算我現在穿上,能遮住的地方還是很有限。”

“該死!”厲刃惱怒的低咒了一聲,大手扒過凌亂的發。

他暴躁的脾氣,就像是一頭野蠻的公獅,只要稍微不順心意,就要擇人而噬。

他抓起華麗的嫁衣,朝着床上走近。

“喂喂喂,你可別想再綁我!”甜甜警告着,一想到還要被那件嫁衣綁着,她連骨頭都開始覺得痛了。

厲刃咬了咬牙。“我沒有要綁你。”

“那你要做什麼?”她像是遇上大野狼的小紅帽,警戒得很。

他不耐的眯起眼,低吼道:“過來。”

“不要!”

“女人,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你不說要做哈,就別想要我!哇啊!”她尖叫出聲,腳踝已經落進他的大手裏,更糟糕的是,他還硬把她整個人拖到床邊。

“你這個野蠻人,放開我、放開!”她努力掙扎着,無奈還是一路被拖行,連床鋪上頭都留下了她+指抓過的痕迹。

嗚啊,討厭,他又要綁她了!他打的結,比鐵簸還緊,會捆得她幾乎不能呼吸,還會全身發痛……咦?

衣裳包裹嬌軀后,卻沒有如甜甜預料的,再度牢牢收緊,而是暖暖的包覆著她赤裸的身子。

柔軟的布科,觸感格外舒適。

他不是在綁她,而是在幫她穿衣裳。那雙寬厚的大手,不但粗魯而且笨拙,顯示出他有多麼不耐,更顯示出,他從來不曾替任何人穿衣。就連把她的手塞進衣袖這麼簡單的事情,他都要花上不少時間。

雖然粗魯,但是不同子先前,這次他從頭到尾,甚至就連替她綁妥繡花腰圍時,都沒有弄疼她。

最後,他眯起黑眸,看了一看,又覺得不滿意,還把她的衣襟稍微收緊了些,遮蓋那兒靄出的少許肌膚。

這無聲的動作,卻讓她的紅唇禁不住的微微上揚。他的一舉一動,像是偷拆了禮物,發現禮物格外珍貴,決心私藏的小男孩,在重新“包裝”的時候,格外的用心。

心情大好的甜甜,下了床鋪后,看見厲刃又往大門走去,她也咚咚咚的跟上前去,預備趁氣氛良好時,再跟他懇談一番。

畢竟,昨晚他們太“忙”,害她話只說了一半,還沒能解釋清楚呢!

“厲刃,你等等。”她喚着,追到他身旁,仰望着他。“我有話要跟你!”

“我沒空。”

“啊?”

“讓開點。”他警告。下一瞬間,他用力一推。

砰!

巨大的鑲鐵木門,應聲而開,門板重重的撞擊兩旁的厚重石牆。

甜甜看着被踹開的門,滿臉狐疑,不禁跟着厲刃的腳步,走出了寢宮的大門。

“怪了,鎖呢?昨晚我想開的時候,明明就是鎖上的啊!”是誰開了鎖?地心裏納悶極了。

答案,就在門外等着。

而且還是跪着等。

甜甜才踏出寢宮一步,整個人就傻了。

媽啊,是人!

滿滿的、黑壓壓的人啊!

寢宮的門外,由白鬍子太傅領頭,還有圍在厲刃身旁那群重要臣子,以及昨日大婚之禮時,受邀入宮觀禮的文武官員,甚至還有宮女們,全都恭敬的跪着,低頭不敢起身。這、這這這這些人,在門外跪多久了?甜甜氣一窒,一想到昨晚的“戰況”,全被這些人聽進耳里,她就羞恥得全身發燙,簡直無地自容。

這兒的牆壁雖然厚實,但至於隔音效果,只怕不是當初建造的人所考慮的要點之一。當地被擺佈得又是嬌吟,又是求饒,頻頻喊着“不要”、“啊啊嗯”、“再來”、“求求你”、“你好硬”、“不可以親那裏”,而厲刃狂吼或低咆,發出濃重的喘息,跟像是要毀掉那張床的強烈撞擊時,這些人就這麼安靜的跪着,聽着他們熱戰方酣。

不會吧?不要啊……來人啊,淮來把她敲昏過去吧!

甜甜小臉爆紅,羞得一陣暈眩,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但這兒沒洞,她只好飛快躲在厲刃身後,懊惱的咬住拳頭,忍住到嘴的尖叫。

天啊!她沒臉見人了!

不同於她的羞窘欲死,厲刃眯眼咬牙,面對着群臣,惡聲問道:“是誰下的葯?”

“是老臣。”太傅率先自首,垂首磕頭,額頭重重的撞在地上,砰砰作響。“臣,斗膽下藥,是為了讓王與王后,快快生下繼承人。然而,臣仍自知,對王與王後下葯,是罪該萬死,請王賜罪。”

厲刃捏緊了拳頭,剋制着抓起太傅,一根一根拔掉那把山羊鬍子的衝動。這個老傢伙,肯定在他點頭同意成親,卻宣告不會碰這女人時,就已經開始籌謀着,四處找春藥去了。

這些臣子們,對他的婚事跟他的房事,都擔憂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全都背着他在商議,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生出一個繼承人來。

眼看太傅情況危急,大臣們也匆忙開口。

“不,厲王,這是臣下的錯!”另一個大臣,搶着要頂罪。

“王大人,出主意的是我,就讓大王砍了老夫的頭吧!”太傅涕淚縱橫,卻態度堅決,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壯烈決心。

“但是,下臣附議,也是死罪一條啊!”

“是啊!”

“是啊!”

“太傅,我陪你一起死!”

“這都是為了滄浪國!”群臣爭相認罪,沒一個肯讓步,就連宮女們也說話了。

“親手下藥的是奴婢,奴婢才罪該萬死。”栗兒哭得梨花帶雨,教人看了都要心軟。“各位大人都是國家棟樑,而奴婢死不足借。”

“大王,請連我們一併殺了吧!”宮女齊聲說著,個個哭得眼眶紅紅,抱定主意,要跟栗兒同生共死。

寢宮之外,這些人就這麼全跪着,左邊一個自請死罪,右邊一個懇請賜罪,大臣們預備壯烈成仁,宮女們急着從容就義,哭哭叫叫的抱成一團,還愈哭愈大聲。

雖然還是很尷尬羞窘,但眼看情況越來越誇張,甜甜忍不住好奇的探出頭來,瞧他們哭的哭、抱的抱,她一時間有些子心不忍,扯了扯他的衣袖,悄聲問:“喂,你真要砍了他們?”真要砍了這批人,這個國家的官員只怕僅剩小貓兩、三隻。

“殺了大臣,沒人輔佐;殺了宮女,沒人做飯。”她好心的提醒。厲刃狠瞪了她一眼,再也忍無可忍,怒聲咆哮。“吵死了!”這聲怒吼,可把大伙兒都嚇着。原本拉着、扯着、嚷着、哭着的人們,全都靜了下來,個個像是石像似的,安靜得連呼吸都停了。

“我不殺你們。”他凌厲的雙眼,掃視過每一張臉。“全部的人,都交由刑部論罪。”此話一出,所有人立刻從哀凄的深淵,爬上喜悅的天堂。一張張的苦瓜臉,全變得眉開眼笑。

“謝謝王上!”

“王上英明!”

“天佑我滄浪國。”

“感謝王上不殺之恩,臣一定竭盡心力,為王上、為滄浪肝腦塗地!”他再也聽不下去了。

“夠了!”厲刃猛一揮手。“全給我滾出去!”說完,他留下磕頭謝恩的重臣,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至於甜甜,則是緊抓着他的衣袍,追趕着他的步伐,一路上用他龐大的身軀,努力隱藏住她的存在,心裏一邊哀嘆着。唉,留下這些“證人”,她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們啊?

甜甜沮喪的情緒,直到宮女們把香噴噴、熱騰騰的食物,一樣一樣的擺滿了黑檀鑲金銀的桌子時。才終千恢復過來。

她是職業的救生員,體力好得沒話說,就連食量也不小。以往,礙子育幼院的經濟狀況,她根本不敢“發揮全力”,每次用餐時都盡量剋制,這會兒看見滿桌的好菜,她就心情大好,想也不想的吃了起來。

即便是早餐,煮飯的廚子也毫不含糊。

晶瑩的白米飯,盛在金盆子裏,堆成像是一座小山;剛摘下不久、還沾着露水的新鮮水果;軟嫩肥美,只撒了鹽巴調味,卻好吃到她連吃幾塊也吃不膩的牛羊肉,還有各式各樣,甜美可口兼分量十足的甜品,吃得她渾然忘我,筷子始終停不下來。

當她站起身來,盛第三碗白飯的時候,厲刃終於開口了。

“哪有女人吃得像你這麼多?”這女人難道是餓鬼投胎嗎?

“我吃的哪有你多?”她才不管,抓起一顆蘋果,喀嚓喀嚓的咬着。“再說,我餓了啊!”啊,蘋果好甜!

“你昨晚吃得夠多了。”

“都消耗光了。”她抱怨着。“淮教你昨晚要那麼用力的折騰我。”她累壞了,當然要大吃一頓。才好恢復一兀氣。

“女人,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嗎?”他從未聽過有哪個女人,會把床第之事掛在嘴邊談論的。

她眨了眨眼,呆了一下,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三兩下就啃完手中的蘋果,好奇的看着他問:“你的意思是,那檔子事只能做,卻不能說?”看他昨晚的“表現”,她還以為他是個獸性猛男,沒想到他行為大膽,思想卻這麼保守。

“那只是因為春藥的關係。”他直視着她,黑眸幽暗。

那眼神觸得她心頭一跳。“當、當然是因為春藥……要不然我才不會……”她聲音愈來愈小,臉兒尷尬的紅透。向來自以為傚的勇氣,競在他的注視下,全化為羞赧。該死,她雖然不是一提到性愛話題,就會面紅耳赤的人,但是厲刃的目光,卻讓她臉兒紅燙、心跳加速,一再想起昨夜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是,春藥的效力還沒徹底消退呢?

不然,他為什麼會這麼看她?彷彿想一口吞了她?

氣氛太過尷尬,甜甜急忙改變話題,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對了,那是什麼?”她指着他後方那面寬闊的大牆。

她粗略的目測,那面牆起碼有十五公尺寬、五公尺高,跟一個小型游泳池差不多。牆上繪着粗細不同的黑線、大小不同的黑點,點與線旁邊,都標明了她看不懂的字體。

“地圖。”

“哪裏的地圖?”她追問。

厲刃眼裏的灼熱果然被澆熄了。他緩緩眯起眼,用極度忍耐的口氣,緩慢的問道:“你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笨蛋嗎?”要不是看在這桌菜着實在太好吃的分上,甜甜肯定會當場翻桌。

“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啊!”她不能翻桌,只能翻臉,這傢伙居然敢說她是笨蛋?

就在這個時候,溫柔的男性嗓音響起,緩和了火爆氣氛。

“王后,地圖上繪的是中土三國的地形態勢。”她嚇了一跳,匆匆回頭,這才發現,前幾天在河岸旁所見到的俊美男子,正站在殿階下方拱手行禮,也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訝異的問,直到這會兒才發觀殿階下方有人。

容貔比女人更美的男人,嫣然一笑。

“寧歲一直候在這兒。”他的聲音悅耳,有禮而恭敬。“寧歲是厲王的胞弟,今晨特來向兄長與嫂嫂請安,見兩位正在用膳,所以不敢驚擾。”原來如此。

她剛剛只顧着吃,根本沒注意到別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她沒注意到,並不代表厲刃也沒察覺。只見他聽着弟弟的請安,卻連頭也不抬,令她不禁猜測,這對兄弟的感情似乎不太和睦。

“寧歲願意為嫂嫂解釋這幅地圖。”寧歲又說道,態度殷勤,跟厲刃劈頭就罵的性格,形成強烈的對比。既然人家都願意解說了,她當然樂於傾聽。

“那就麻煩你了。”她靄出微笑。

“自家人何必客氣?”寧歲笑着,拾階走了上來,綉着精緻碎花的衣角,輕輕拂過石鑿的階梯。他先來到桌旁,從容行禮。“兄長,晨安。”

“不用多禮。”厲刃答道,語氣卻冷淡得很。

“是。”寧歲淺笑。“我這就替嫂嫂解說。”他走到地圖前方,伸出修長白哲的纖纖玉手,輕輕比劃着。“中土三國,兩江百湖,由滄浪江與掬月江分隔,三國相互對峙。而兩江交會處,有個沙洲,形似鸚鵡,稱為鸚鵡洲。”甜甜吃也吃飽了,又被好奇心勾引,忍不住湊上前去。

“滄浪國在哪裏?”寧歲神情未變,像是個溫柔的夫子,殷殷教導着。

“就在滄浪江以南。”他指着地圖下方一塊國土,又指着江口之畔的一座城。

“而這就是盤龍城,正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這麼說來,她跟厲刃相遇的地方,就是在滄浪江中。她回憶着,仍仰頭細看,只覺得那幅密密麻麻,繪滿山川河脈、城池村落地圖,看得她眼睛都快要花了。

“那麼,其它兩國呢?”

“是風國與祈國。”寧歲各指着地圖的上方,被掬月江分隔的兩塊國土。三國的土地大小,相差不遠。“白玉城以及燕京,是兩國首都。”她仔細看了又看,終於看出了一點端倪,察覺出三城的不同之處。“那兩座城外,凹凹凸凸的線代表什麼?”

“是城牆。”

“那盤龍城怎麼沒有城牆?”

“是兄長在三年前下令,為了方便各國商販,晝夜都可以入城交易,才徹除盤龍城的城牆。”甜甜轉過頭,訝異的盯着厲刃。

無牆之城,的確方便商貿繁衍,但是相對的,也不利於戰時守城。他一定是很大膽一或是有勇無謀一才會決定拆除城牆。

想起三個國家的不同,一股不祥的預感,悄悄爬上甜甜的心頭,她捏緊拳頭。頻頻深呼吸,然後才有勇氣再度提問。“我可以請問,另外兩國的國君是誰嗎?”

“祈國為獸王,風國則是驍王。”該死!

果然是這樣。

“你們得讓三個王握手言和。”

“王?什麼王?”

“驍王、獸王、厲王。”她想起天使所說的話,一顆心已經跌到谷底。

這三個國家的王,正是她們需要努力,促成握手言和的對象。

說不定這三國,只是大王之間,彼此看對方不爽。情況或許並沒有那麼糟糕。

她懷抱着一絲希望,再問:“那你們平常怎麼來往?”這問題卻讓寧歲靄出尷尬的表情。他用精緻的手帕,按了按額上因為緊張而流出的汗水。

“呃,嫂嫂,三國斷絕來往,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了。”

“什麼?不來往?!”她大驚小怪,回身對厲刃叫道:“你們三國連在一起,就在隔壁耶,怎麼可以不來往?”厲刃瞪着她,一臉不爽。“為什麼不行?”

“人家說,遠親不如近鄰,平常當然要和鄰居打好關係,互相照顧啊!”何況,那還牽涉到她的小命啊。她着惱的回身,問寧歲:“我說得對不對?”

“這個……”寧歲的白臉因為緊張而變紅,他看了兄長一眼,才繼續道:“三國臨江,為了船行貿易的重大利潤,各有腹地千里。為搶得先機,曾發生過無數次的戰爭,近年來雖然戰事稍緩,但是——

天啊,還發生過戰爭?

“這麼說來,你們三國之間始終處於敵對狀態?”她脫口打斷他,眼巴巴的看着那蒼白的傢伙。

“呃,是的。”

“沒有轉圓的餘地?”她的語氣充滿絕望。

“眼前看來,斷無可能。”寧歲說道。

她暈眩的看着他,腦海里不斷回蕩着那一句“斷無可能,斷無可能、斷無可能……”這天大的打擊,讓她面如死灰。看着那幅巨大的地圖,一時啞口無言。在那短短一秒,地真想握拳朝天吶喊,高呼不公平。

為什麼啊?她們三個只是身世凄涼的小孤女而已,是要如何讓這三國的王握手言和啊?這復生的任務未免也太困難了吧?明明不是她們的錯啊!

太過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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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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