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為了早日讓自己恢復記憶,安爾雨特地請沈小魚幫地找一些有關亞力聖公國的資料。

沈小魚替她找到一張亞力聖公園的地圖和旅遊書,她很認真的閱讀。

亞力聖公國是個充滿瑰麗浪漫色彩、香料貿易的國家,是個永久中立國。

它的面積只有六百三十三平方公里,卻擁有一個國際港口和先進的國際機場。

現今亞力聖公園中的愛羅伊皇室是除了英國、日本、丹麥幾個國家外,非常古老的皇室家族,現庄國王是愛羅伊·安爾傑,皇后是來自台灣的顧綾琦,他們的愛情故事曲折浪漫……

由於她看得很專註,就連歐陽德勛走到她身後都沒察覺到。

直到手中的書被抽走,她才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歐陽德勛十分吃驚的看着手上的書,他還以為她是在看小說或是時尚女性雜誌,沒想到竟是一本旅遊書。

「還給我好嗎?」

她伸手想搶回書,他卻把書藏到背後。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看這種書?」

「好奇。」她決定暫時保留沈小魚告訴她的—切。

「這個理由我不接受。」他一句話就打死她。

「好吧!我就告訴你實話好了。」她知道自己若不老實說,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有人告訴我,我的真實姓名叫安爾雨,而不是戴安娜。我今年二十一歲,來自東歐亞力聖公園,而且,我還可能是一位公主。」

「這叫實話?」他冷嗤一聲,「這是童話吧?也許我可以相信你的名字、國籍、年齡,但是你說你是位公主——是酒店的公主吧?」

對於他的反應她並不太訝異,因為她對自己是否真是公主的身分也十分懷疑。

「如果我真的是個公主,你會做何打算?」她注視着弔兒郎當的他。

「你別作白日夢了,你已經二十一歲,而不是十二歲,早過了作夢的年齡。」他嘲諷的說,她絕對不可能是公主!

「我是說如果我真的是公主!」安爾雨想知道答案,這對她很重要。

「我什麼也不會做,因為你是我用一百萬美金買來的寵*。」

他話中的驚冷氣息,令安爾雨心底狠狠一抽。

「就這樣?難道你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嗎?」她的話語中埋藏着深層的悲哀及無盡的絕望。

「就這樣!」

「你還是只愛雪兒?即使她已經琵琶別抱?」她大膽的問。

「雪兒?!你提她做什麼?你又知道了什麼?」他臉上的肌肉緊繃,雙眼透露出凶光。

「我知道你很愛她,即使她已經不屬於你,你仍對她無法忘懷。」她難過的說出這件事實。

「夠了!」他怒吼道,「你給我住口!」

「我偏要說,」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竟大聲地反駁道:「你外表看似強者,但事實上你是個懦夫,你不敢面對現實!」

「我叫你閉嘴!」他的表情陡然變得鐵青,她的每一句話都刺中了他的要害。

「我就是要說,你是懦夫,你是懦夫!」而她愛他這個懦夫。

「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他箝住她的下顎,神色冷厲的瞅着她,「你敢再說一個字,你就別怪我無情。」

安爾雨毫不畏懼的伸手撫上他的額際,渴望撫平他的憤恨,完全無視他的狂怒。

「你本來就無情,如果你對我有情,那麼,你就不會這麼對我。我愛你,你知道嗎,我已經愛上你了。」她深情款款的看着滿瞼怒容的他。

「哈……你愛上我了?你又在玩什麼把戲?」歐陽德勛心中的怒氣波濤洶湧,猛力的揮掉她正在撫摸他額際的小手。「我不愛你,你只是個*女,一個我永遠也瞧不起的*女!」他字字冷冽傷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話傷透了我的心?」熱淚灼癰了安爾雨的臉頰,痛得她梗了聲。

「我不在乎,對我而言,女人只是我的玩物,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他冷酷地撂下狠話后,用力的甩上房門,也將她關在他的心門外。

安爾雨只能心痛的呆立在原地,明知自己不過是他用來當生理宣洩的玩物,但她卻仍對他抱持着期許,哪怕只是一點點,她也要自己不可以放棄。

************

晨曦揮灑在激情過後的凌亂大床上……

一打開門,濃濃的酒味和煙味向她襲來。

酒瓶散落一地,煙蒂更是到處可見。

安爾雨見到歐陽德勛就濘立在落地窗前,他的右手正流着血。

「老天!你受傷了!」她奔向他,赫然發現落地窗破了一個大洞,上面的碎玻璃還沾滿他的鮮血。

「走開!」他奮力推開她。

「你流了好多血,不馬上止血,你會死的!」她抽了好幾張面紙要為他止血,卻再度被他推開。

「走開!不要煩我!」

「你讓我為你止血、包紮傷口,我就不煩你。」她苦苦哀求。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你再羅唆,我就把你賣掉!」

對於他的警告,安爾雨根本充耳不聞,她還是像個小媳婦似的,找出醫藥箱替他包紮傷口。

「你到底想怎樣?」歐陽德勛寒着臉,注視着她。

「肉體上的傷口有葯醫,心裏上的傷口要*自己,如果你還是一味的逃避,你永遠也不會有快樂的。」她語重心長的說。

歐陽德勛陰沉的眼漫漫眯起,眉間滿是嘲諷。

「你在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就算雪兒背叛了我,我還是愛她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我相信她一定是個好女孩,否則你不會如此深愛她。」她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話傷得她的心都擰痛了。

「對,我愛她,我就是愛她,你別痴心妄想想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歐陽德勛的口氣無情且嚴厲,句句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天底下最痛苦的!這種痛苦好比被人用刀子將身體的肉一塊塊的割下來。

「你說話一定要如此傷人嗎?」

「不想聽就給我滾!」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吼道。

安爾雨默默的把醫藥箱整理好,然後將地上凌亂的酒瓶一一撿起。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他一把搶過她手上的酒瓶,往落地窗方向扔了過去,哐啷一聲,落地窗又被砸破了。

安爾雨再也忍受不了,奔回房上,趴在床上不停哭泣,為什麼他如此狠心,一定要傷得她遁體鱗傷不可?

她忽然覺得頭好疼,連心也在痛……

老天爺,告訴她,她該怎麼傲才好?

她揪着胸口,淚再也止不住地撲簌簌的淌下……

************

拉斯維加斯獅王飯店

安爾瑞不停在總統套房內來回踱步。

他已經派很多人在拉斯維加斯各處尋找安爾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教他又氣又急。

他決定不顧隨從的反對,自己出去找找看。

「親王,你還是留在飯店,讓屬下去找公主就可以了。」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出去透透氣,你們別跟着我,快去幫忙找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事。」安爾瑞吩咐隨從說。

「是的,屬下一定會盡全力找出公主的。」隨從恭敬的道。

這時,安爾瑞的手機響起。

「爾瑞找到爾雨了沒有?」手機小小的螢光幕上出現了安爾傑的彰像。

「還沒有。」他要不是怕妹妹成為恐怖組織覬覦的對象,他很想登尋人啟事,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母后已經開始起疑心了,你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爾雨,否則紙會包不住火。」

「我知道,我已經派出所有的人在找,除非爾雨不在拉斯維加斯,否則一定會找到她的。」安爾瑞拍胸脯保證。

「如果人手不夠,隨時通知我,我立刻派人支援。」

「知道了。」

結束跟安爾傑的通話,安爾瑞用手爬爬頭髮。

唉!安爾雨,你究竟躲在什麼地方?

************

趁着歐陽德勛睡著了,安爾雨乘機偷偷溜出別墅。

她並不是想逃跑,只是想到超市買點東西,她吃厭了外送的食物,口味重又油膩,吃得她這幾天直反胃。

她像個幸福的小女人,在超市中挑選每一樣東西,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是否會做菜,但直覺告訴她,她應該會,否則她也不會在選擇菜色時顯得如此自信。

她相信再這麼下去,她應該很快就會恢復記憶。

來到女性衛生用品的柜子前,她突然想到自己的月經好像沒來,是時間還沒到,還是——

一個很直接的反應,她伸手想取下驗孕劑,突然,背後傳來叫喚聲,害她嚇了一跳,驗孕劑就從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安、爾、雨!」

她轉過身,看見一個英挺、高壯的男子走近她。

「該死!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安爾瑞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他剛才經過這間超市時,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於是走進來找找看,沒想到安爾雨就在這裏!

這算不算兄妹之間的心電感應呢?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帶着警戒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她並不因此就放鬆警覺。

「哈!你別再玩了行不行?」安爾瑞此刻真的很想動手掐死她,「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別、你的失蹤讓所有的人都急死了?」

「你究竟是誰?」她就是無法記起他的身分。

「我是爾瑞,你的二哥呀!」安爾瑞習慣性的捏捏她的鼻子,「你別說你得了失憶症,今天可不是愚人節,我不會上當的。」

「你是我二哥?」

「對,我是你二哥,」安爾瑞也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怪異的感覺,「爾雨,你沒事吧?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說著,他伸手要摸摸她的頭髮,她卻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迅速退後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叫非禮羅!」雖然她很想相信他的話,可是,在尚未得到任何證實前,她不想輕易相信別人,因為沈小魚說過,這裏有許多人口販子喜歡胡亂搭訕,而只要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騙,所以她還是小心的一點好。

「欸,再ㄍㄧㄥ就不好玩了,開玩笑也得有個底限吧!」安爾瑞老大不高興,「走啦!快點跟我回宮去,母後為了你一點消息也沒有,擔心得日夜哭泣,你真是不孝女!」

「母后?!東歐亞力聖公國的顧綾琦?」

「是皇太后,你忘了大哥已經登基,現在的皇后是綾琦。你別再裝了,遊戲現在該結束了,你快跟我回去。」說著,安爾瑞就想伸手去拉她,卻被拒絕。

「你別碰我,你隨便說說,教我怎麼能相信你?」

「你玩夠了吧?你到底叫不叫安爾雨?」難道是他認錯人?不可能!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自己會認錯。

「我是叫爾雨,可是,我記不起來你是誰,因為我得了失憶症。」

「你得了失憶症?真的假的?」安爾瑞仍然不相信她的話,「那你為什麼會來買菜?你買這些菜要煮給誰吃?」

「你管不着!」

「我是你二哥,我當然可以管你——」他注意到掉在地上的驗孕劑,彎腰撿了起來。「你買這個東西做什麼?你該不會——」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安爾雨搶回驗孕劑,推着推車快步的走向結帳的櫃枱。

安爾瑞則緊追在後,「爾雨,我要你跟我回去!」

「我還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我又不知道你會不會是個大騙子,你說的話的真實性有多少?」她很理智的分析。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靜?你變了,爾雨!」安爾瑞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不過,我希望你跟我走,大家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說著,安爾瑞又伸出手要拉她,她卻當他如毒蛇猛獸般的避開。

「你不要碰我啦!」

「爾雨……」

正當兩人在拉扯中,沈小魚的聲音插了進來。

「喂,臭男人,你做什麼?」

沈小魚像母雞護小雞般,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安爾雨面前,恰北北的對着安爾瑞吼道。

「你是誰?黃毛小丫頭!」安爾瑞怒視着半途殺出來的程咬金。

「我是她的好朋友,那你又是誰?」沈小魚也睜大眼睛回瞪着他,要比誰的眼睛大嗎?她可不會輸給他呢!

「我是爾雨的二哥!」他挺起胸瞠表白身分。

「你是——」沈小魚一時囂張不起來,連向安爾雨求證問道:「他真的是你的二哥?」

「我不敢確定,我什麼也記不得了!」安爾雨心煩的揪着頭髮說。

「爾雨!你真的失去記憶了?」安爾瑞看她慌亂的神情,這才發現她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她是真的失去去記憶了。」沈小魚代她回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爾瑞擔心的說。

「說來話長。」沈小魚心中充滿歉疚,「你說你是她的二哥,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我有我們全家福的照片,不過放在飯店,你們跟我去飯店,我拿給你們看。」

「好啊!」沈小魚一口就答應了。

「不行!」安爾雨卻反對,「我出來很久了,我怕德勛會找我,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就要走。

「爾雨,你哪裏也不能去,你必須跟我走才行。」安爾瑞出聲喚住她,開什麼玩笑,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怎麼可能讓地從他的眼前溜掉?

「不如明天吧!」沈小魚徵求安爾雨的意見,「爾雨,你說好不好?」

「好,就明天,不過,你得陪我一塊兒去。」安爾雨同意,但有附加條件。

「放心吧!我會陪着你。」沈小魚斜睨着安爾瑞,「如果他是個心懷不軌的男人,我絕對讓他死得很慘!」

「臭丫頭,你說誰心懷不軌?」他堂堂一個親王,卻被說成痞子似的,教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你叫我什麼?」沈小魚從小到大最討厭被叫丫頭,而且還加了個臭字,真是氣死她了!

「臭丫頭羅!」安爾瑞不怕死的再說一次。

「你才是個大痞子呢!」沈小魚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臭丫頭!」

「大痞子!」

兩人互看不順眼的對罵著,渾然不知安爾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

歐陽德勛聞到飯菜香而醒了過來,一度他還以為自己在作夢,一直見到在廚房忙着的安爾雨,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在做什麼?」

「你醒啦?」安爾雨朝他綻出一抹微笑,「餓了吧?我煮了點東西,你快去梳洗,待會兒就可以開飯了。」

他看了桌上一盤盤的佳肴,臉上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反而寒着一張臉。

「這些菜哪裏來的?」

「我去超市買的。」她笑着回答。

「你一個人去?」說著,他微眯起眼。

安爾雨點點頭,心想,這又沒什麼,她只是去買東西而已。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擅自出門!」想到她可能被有企圖的人綁架,一把火在他心裏狂燒。

畢竟跟他不對盤的還是大有人在,而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當然會擔心她的安危。

「你不必擔心我會迷路——」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他冷着聲說:「我是擔心你萬一跑了,我找誰要一百萬美金?」

聽到他的話,安爾雨的心涼了半截。

他不擔心她的安危,卻只擔心錢,讓她覺得好傷心。

「我說的話,聽清楚了嗎?」他沉聲問。

「聽清楚了。」她滿腹的委屈。

「我沒胃口吃東西,待會兒我就要出去了,你留在家裏,別想到處亂跑!」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突然開口問。

「問吧!」他冷冷的應道。

「如果我不是你用錢買來的,你對我的態度會有所改變嗎?」她滿心期待的瞅着他。

「就算你貴為公主,我對你的態度還是一樣的!」他冷酷無情的斜睨着她。

安爾雨無言地凝視他頎長的背影,眼眶盈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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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藏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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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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