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谷旸的雙眼依舊是緊閉着,因為一部分的魂魄流失導致他昏迷不醒。
景小心翼翼的撫吻他的臉龐,甚至還眷戀的含住他的唇,將他抱在懷裏不肯放開,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救回瀕臨死亡的他。
好不容易等到了小雪球,豈能再次放手?
他又將谷旸放回床上,在自己的胸前比畫了幾下,胸口處突然閃出了一小陣光芒,被光芒包含住的是一顆類似水晶的透明小球。
這是景的魄魂珠,他的道行極深,一般人有三魂七魄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妖類在修行上又會另外擁有九命。
九命,顧名思義是他們的生命極為強韌,就算受了傷也是有自行治療的能力,尤其是像道行超過上萬年的景。
但是一顆魄魂珠的流失,等於讓他失去近兩成的功力,這對妖類來說是極為嚴重的損失,但是為了小雪球,他失去一兩顆魄魂珠似乎不怎麼在意。
他將小小顆像是水晶般的魄魂珠抵在谷旸的嘴邊要他吞下,或許是感受到魄魂珠有些微熱的溫度,原本昏迷的谷旸半睜開着眼迷迷糊糊的盯着就在他面前的景。
「你……在做什麼……」他氣息微弱,斷斷續續的說出話語。
「我在做可以讓你活命的事情。」見着谷旸已經醒了,景微笑以對,將手中的魄魂珠推到他的嘴裏,但是卻換來谷旸的掙扎。
「我、我不要……」不管景要對他做什麼事,他就是一個勁兒的推拒。
「乖,你要吃下去!不然會沒命的。」谷旸的掙扎讓景皺眉,不過還是得小心翼翼的照顧。
一顆魄魂珠就抵在谷旸的嘴邊,而他緊閉着雙唇就是不肯吞進這顆可以保命的東西。
「不要……」他依舊抗拒着,甚至抬起雙手推着景。
剛剛令他震撼的畫面還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不想被這可惡的妖怪所救,寧願死也不要被他救活。
「聽話,快吞下去。」景雖然心急卻還是必須慢慢來,不住的哄着谷旸。
「不要……你離我遠一點……」谷旸還是倔強着搖頭,多希望這隻臭狐狸能滾遠一點。他越來越討厭這隻臭狐狸的偽善,越來越討厭。
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好可惡的臭狐狸!
「聽話……」景嘆了口氣,既然谷旸這麼不聽話,那他只好改用強硬的態度他伸手扣住谷旸的下顎,將魄魂珠含在自己的嘴裏,湊上谷旸的雙唇。
雨人唇瓣相貼,他張口用着舌尖攪動谷旸的唇,順勢將魄魂珠送進他的口中。
他吻得很深似乎不肯放手,魄魂珠在景有技巧的撫吻之下,總算被谷旸吞進去了。
但是被吻住的谷旸還在掙扎,嘴裏不時發出嗚咽的聲音。
景輕輕一推,又將谷旸壓回床上,好不容易放開他之後,唇與唇之間勾着細細的銀絲。景撥了撥穀旸有些汗濕的頭髮,輕撫着他的臉龐。
目光里流露出無法言喻的深情,景也跟着躺回床上緊抱着谷旸。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等身體好些了再來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先讓小雪球好好的靜養一番。
「你……」谷旸下意識的想推拒,無奈身軀軀的疲累以及想在景的懷中汲取溫暖的慾望,讓他無力抗拒。
在他心裏非常不想承認的是,躺在景的懷中竟是如此舒服、如此的令人眷戀。
清早,景尚在感受同床共枕的溫馨而眷戀這種美好氣氛時,被谷旸的一陣吼叫聲給喚醒了。
谷旸已經恢復以往的體力,甚至還功力大增似的,他就站在穴口處,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吼大叫着。
「這是怎麼回事?」他嚇得目瞪口呆,怎麼自己的頭髮全變白了?
「我怎麼會有這東西?」他摸摸殖頭頂獸耳,又扯扯身後的尾巴……這東西都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啊!
「不要亂碰把我變回原形……」谷旸搖搖頭,依舊是扯住景的手。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得等你身體恢復了才有可能變回人類的模樣。谷旸的阻止似乎無效,衣帶早被景給解開。
「明明是你施妖術,讓我變成這怪模怪樣的。」谷旸驚慌的推拒,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辦法推開景。
上一次是這隻臭狐狸施法才讓他動彈不得,這次他什麼也沒做啊!
為何他推不開?
「這不是怪模怪樣!」景立即皺眉糾正谷旸的說法。
「胡說!」谷旸說什麼就是不肯相信。
「這是小雪球的模樣……」景低頭含住谷旸頭上的獸耳,撥弄着他的雪絲像是要證明一切似的,景不斷的吻着。
谷旸的衣襟早被敞開,根本沒有機會重新穿回。
「這對耳朵,只有小雪球才有……」他伸手撥弄着那對雪白的耳朵。
「還有頭髮……這是你本來就擁有的。」他已忍不住,扶起谷漾讓兩人身軀相貼着。
「我一直在等你,難道你都不知道嗎?」他越來越厭惡谷旸抗拒他的行為。
「我怎麼可能知道……」谷旸還是搖頭。
「你是小雪球啊……」他真的等得夠久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景是等得夠久了,究竟過了多少日子他已無法計算了。
好久好久以前,那身影倒卧在無人煙的荒漠上,風沙覆蓋住他的身軀,毫無氣息的模樣看來讓人心痛。
究竟小雪球是餓死還是渴死……景不清楚,他至今還無法接受當初所見到的畫面。
他想忘,可是忘不了……
「臭狐狸你究竟怎麼了?」
氣息變得紊亂,谷旸拚命的掙扎。
景的感覺跟平常不一樣,握住他肩頭的手好緊好緊,似乎快將他的肩膀給捏碎了。
「我只想讓你趕快想起我。」被遺忘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他多想小雪球能主動伸手擁抱他,而不是如此反抗。
「我受夠了!」谷旸伸手壓住景的胸懷,驚慌的朝他大喊。
景停下動作,僅是沉默不語,谷旸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麼,只感受到氣氛極為不尋常,是悲傷還是憤怒……他分不清楚。
「都是你在說,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谷旸掄起拳頭槌打着他。
他是生氣了,根本不理會現在的景是什麼情緒。
「所以……我才要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啊……」
景有些反常的朝他一笑,重新擁住他。
谷旸因他這麼一個微笑的反應而愣住。
沒想到是這種溫和的回應。他想做什麼?
「你真的好奇……」
讓谷旸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本以為景又會失控對他做出不利的事,他越來越不了解景到底想做什麼了。
「我不想花這麼多力氣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現在擁有你才是最要緊的。」景又是一個微笑,只要一見着谷旸現在的模樣,他就什麼怒氣都沒有。
要是以前,他早就出手打人了。
笙鈾曾提過自從小雪球死後,他的個性有些轉變,不再是那麼不可一世的模樣,不再是那麼易怒的性恪,他為何改變?
他是為了小雪球而改變的,他想重新溫柔的對待小雪球……
「嗚……」谷旸的唇又被封住,他居然有些懼怕這種感覺……輕輕柔柔的,好像什麼都抓不住。
「你身體還沒復元,本來想讓你好好休息的,可是……」景欲言又止的撩了撩谷旸的髮絲。
「可是什麼?」這種話說一半的感覺好可怕,更何況他根本摸不清楚景的心思。
「嗯……要我說白?你不怕羞啊?」這小像伙怎麼在這時候變笨了?瞧他這手足無措的模樣好誘人。
景已經懶得再解釋下去了,等會兒再讓小雪球好好休息一下。
谷旸總算懂了景口中的可是了!他咬着牙靠在景的肩膀上,淚水悄悄的滑落。
他並不愛哭,但是這種情況卻讓他止不住眼淚。
「你……可惡……」谷旸還沒咒罵完,僅能無助的喘息。
嘴唇立即又被吻住,他連推拒的力量都沒有。
他怎麼這麼笨?這隻臭狐狸想做什麼,他應該猜得出來啊!覺悟得太晚了
「放鬆!」
景像是責備般在他耳邊輕喃,輕輕的語調讓谷旸頭皮發麻。
「你就別動我啊!」可惡,好痛啊!這隻臭狐狸。
「很難耶……」谷旸皺眉又有些孩子氣的模樣讓景不禁輕笑出聲。
「只、只要你離我、離我遠一點,就……不難!」最後兩個字說特別大聲,因為景的一個大動作讓他驚叫出聲。
「可是你把我抱得好緊……」景又是迷離的微笑回應。
緊攀在他腰間的手、真實的擁有感,讓他又情不自禁的低頭深吻谷旸。
「少說這種渾話……」他說這種話都不會害羞嗎?
「你不喜歡聽嗎?」景面帶無辜的回問,拉近彼此的距離,低頭啃咬着谷旸的鎖骨。
「鬼才喜歡聽!」酥酥麻麻的感覺引起谷旸一陣戰慄,他咬牙切齒的回答。
「我是妖,不是鬼。」景明顯是故意曲解谷旸的話。
「可是,我是人類啊……」妖怪跟人類哪能在一起?這實在太荒唐了。
「你是半人半妖……」景糾正他的說法,言詞中似乎帶著某種真相。
谷旸皺着眉搖搖頭,雪白的髮絲隨着晃動,其中又交纏着景閃耀的金色髮絲是景的靠近,他與谷旸緊緊的貼近彼此。
景不是一個性慾至上的人,但是他太想擁有谷旸了,抱在懷裏、曖睞的喘息,甚至逐漸熾熱的身軀、令人沉醉的低喃都是他所懷念的。
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這麼擁抱過他,但是對小雪球產生誤會之後,他再次擁抱的是讓他心痛的冰冷身軀。
他承認是他的錯……他有機會可以挽回嗎?
最後,谷旸疲累的趴在景的身上喘息,眼神迷濛的盯着景。他對景有股熟悉感,可是卻又刻意的想磨滅掉,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懼怕之中熟悉感。
「累了就睡!別撐着。」景伸手撥了撥穀旸的髮絲,輕輕觸着他的眼皮,迫使他閉上雙眼。
谷旸緩緩的睡着,嘴裏低喃着只有景才聽得懂的話。
景不禁莞爾一笑,因為谷旸嘴裏說的都是咒罵他的話語。
「你擅自把我帶來這裏,不怕朝廷那邊會有什麼動作嗎?」谷旸依舊趴在景的身上,也任由景這麼抱着,反正他也沒力氣動了。
「我才不管。」景語調輕柔,眼睛依舊是閉着,可是說出的話非常不負責任。
「不行!到時候你可要善後!不用猜也知道,現在朝廷里一定亂七八糟,負責守衛的令琮不知道怎麼樣了。」
「別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景突然皺眉出聲,眼睛雖然還是閉着,但是不滿的氣息清楚可見。
「你怎麼……怪了!怎麼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
「你體內有一顆我的魄魂珠,我當然有辦法猜到你的心思。」
景又將谷旸摟緊,而谷旸卻突然掙扎了起來。
「等等!把那個魄魂珠取出來!被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那還得了!」那豈不是什麼私隱都沒了嗎?
「你想死是不是?」好不容易救回來了,豈能又讓他再死一次?
「我寧願死也不要被你救……」
谷旸話還沒說完隨即被扯近,與景近距離的面對面。
「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你最好打消這念頭。」一聽到谷旸寧願死,景立即板著臉孔回應。
「我才不想被一個妖怪給救了!」谷旸依舊賭氣回應。
景無奈的盯着他,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常被別的小孩欺負?」勾起以前的回憶,景的眼裏流露出的是疼惜。
「哪、哪有……」谷旸別過臉,不太想承認。
「有!我都在旁邊看,當然有這回事。」景伸手揉揉谷旸的頭,瞧他扁嘴的模樣就知道那是一段不怎麼美好的回憶。
「因為,你被傳說是狐狸的小孩,那些小鬼們才會瞧不起你。」他還記得谷旸偷哭了好幾次,讓他心疼死了。
谷旸嘟着嘴回應,他是個孤兒,從小父母雙亡,當然會被瞧不起。
「你有半狐狸的血統,因為你的母親是一隻母狐妖。」算是半個同類吧!
「你怎麼知道?」連他自己都一知半解呢!
「我追查到的,後來她變回狐狸時被獵人射死,而你的父親也病死了,剩下你被托袷親戚扶養。」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從一隻狐狸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還真怪。
「在你還沒出生前,我就一直跟在你身邊了。」景說得柔情萬分,還不忘索取一吻。
谷旸也似乎習慣了,既不躲也不拒絕,任由他去。
「你不覺得小時候有很多事情都碰巧化險為夷嗎?」那可不是奇迹,是他跟笙鈾保護着的關係。
「不是我命大嗎?」谷旸嘻嘻笑的回應。
「你要這麼認為也無所謂。」景聳聳肩不再說下去。
「那就是我命大!」L小時候的事他早就忘光了!
可是這隻臭狐狸卻好像什麼都記得似的。他那種心疼的神情是為了什麼?
「你小時候啊……因為比較弱勢,所以常常被附近的小孩子欺負……」景捏捏谷旸的臉頰繼續說著。
「有一次,一群小鬼惡作劇把你丟在山洞裏,不讓你出來,你差點冷死在裏頭,你還記不記得?」景皺眉的訴說著不是很好的回憶。
「不記得了!」哎喲!小時候的事他老早就忘光了。
「不記得也好!那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景幽幽的嘆了口氣。
對於當時的情形,說有多氣憤就有多氣憤!
他的小雪球被欺負了啊!被關在山洞裏一個人孤伶伶的躲在角落哭泣,害他好想擁他在懷裏安慰。
可惜,那時谷旸還小看不見他,而他也只能偷偷的幫他而已。
「把話說完!別吞吞吐吐的。」谷旸推了推景,要他把事情完整說出來,這樣斷斷續續的聽得他心癢,雖然他是當事人,可是卻不記得了啊!
「後來是笙鈾幫你把封住的山洞打通,由我抱你回家裏。」景有意無意的把玩着谷旸的髮絲,眼中的憐惜未曾減過。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天特別好睡。」谷旸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繼續賴回景的胸膛里合眼休息。
景的胸口躺起來真的很舒服啊!讓他忍不住賴着。
「你不是說不記得了?」怎麼聽起來他好像還知道這件事呢?
「過程我早忘了,我只記得那天特別好睡。」谷旸閉着眼輕聲的道。
「從你出生開始,我就一直跟在你身邊,你有許多事情我都知道。」
「那為何不現身?」他怎麼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不行!你今世為人,如果我出現的話,會影響你的生活,這是違反規則。」
「規則?還有這種東西?」
突然被偷吻了,谷旸也不反抗繼續讓景撫吻。
「你可是收妖師啊!連這點基礎常識都不知道?」景推了推谷旸的額頭。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我知道。妖類不能干涉人類的生活。」谷旸點點頭,睡意逐漸湧起,讓他不再有任何動作,僅是靠在景的身上歇息。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知道我的情形,那為何你又要在意規則這種東西?」
「我會害了你的!假如我一開始就現身幫你的話。」畢竟他們兩人身分不同,生活的地方也不同了。」與其你被歸類成妖怪,倒不如我在一旁偷偷幫你就行了。」
「那你現在為何又現身?」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因為時機成熟。」景輕聲笑着。
「什麼時機?」谷旸疑惑的抬起頭問着。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景又將谷旸壓回自己的身上,要他好好歇着。
「不懂你的用意……」谷旸就快睡著了,可是又好想理清這隻狐狸究竟在說什麼。
「我只求你到時候不要恨我。」
其實,他也不清楚確切的時機是何時,但是總有預感好像快到了!
他怕谷旸一日記起一切會恨他。
當時小雪球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意而死去,他根本不知道,甚至不敢知道。
假如小雪球是懷恨而死,那麼今世的谷旸又會怎麼對待他?
「你想得美……你的行為都很讓我討厭……」谷旸喃喃的低語,聽得出來是開玩笑,卻未察覺景的眉頭深鎖。
他沉沉的墜入夢鄉,不再理會景又跟他說了什麼。
在睡夢中谷旸有恍恍惚惚的想起,他老是做一個夢。
夢中的他似乎很悲傷,似乎很痛苦,埋頭走了好久每一步、每一步都走得好累,感覺上好像快死去了般。
究竟為什麼,他也沒有多想,只是繼續沉睡着。
而那有如迷霧般的畫面卻在此時悄悄浮現,那是讓他奪眶而出的悲傷心情.
「怎麼哭了?」
他的動作輕輕柔柔的,跟某人好像……
「是做了什麼噩夢啊?」
這種感覺怎麼似曾相識?
要走去哪裏他也不曉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畫面。
「景……」他小小的頭搖晃着,伸手揉揉淚眼,很習慣的對着眼前的男人如此稱呼。
依賴性頗重的朝這金色髮絲的男子撲去,他總是習慣如此的被抱着,連走路都嫌麻煩,有人總是抱怨這男人將他寵壞了,連走路都要人家何候,但是只要他喜歡這麼做,這男人都不曾罵過他,只要他乖乖的就夠了!
他習慣直接稱呼他的名諱,在這裏似乎只有他才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
「你會不會不要我?」他的眼淚沒有停止,抽抽噎噎的問着。
他是做了惡夢,夢見景不要他了。
「只要你乖一點,我就不會這麼做。」景露出少見的微笑。
平時景嚴肅的氣息總讓小雪球對他百般敬畏,雖然依賴,心底深處也極為懼怕。
「我、我一直都很乖……」他慌亂的點點頭。
景見小雪球被他教養得如預期般乖順聽話,甚至離不開他,他心裏不禁湧起股優越感,一種完全擁有,誰都無法侵犯的佔有,小雪球是他的!
「那就別亂動。」他啃咬小雪球細緻的頸間,天還沒亮,可以做的事多着呢!
「可、可是……」他知道景要做什麼,可是那會很痛即!
「不想被丟掉,你就乖乖的!」景極具侵略性的威嚴完全用在小雪球身上。
反抗,可不在他容許的範圍內。
「好……」他胡亂的點點頭,他必須聽話……
「你老是這麼抱着他,萬一他忘記怎麼走路該怎麼辦?」
在林間小路上,笙鈾與景並肩走着。
景還抱着小雪球,小雪球有時會伸手把玩景的耳朵,順着細細的獸毛撫弄着也只有他能這麼玩了。
「你就得太誇張了。」景淡然的回應,不把笙鈾的玩笑話放在心裏。
「笙鈾……」小雪球突然轉過身子伸出手,似乎想摸摸笙鈾的臉。
「別亂摸他,小心弄髒。」景隨即拉回小雪球的手,卻惹來笙鈾的不滿。
「我臟?你說什麼鬼話!」笙鈾完全不管所謂階級的問題,朝景不悅的大吼
「噯噯!你犯上了。」景掏掏耳朵,朝笙鈾揮揮手要他注意言辭。
「你……」一想起他得稱他為王,笙鈾的氣焰才又收回不少。
「我帶小雪球去洗個澡,這段時間你就守着族裏,小心提防。」景示意笙鈾停下腳步,而他則抱着小雪球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我會的。」笙鈾點點頭,轉身回族裏。
他也清楚景指的是什麼,最近人類越來越容易越界了,自然影響到族裏的安危,尤其負責領導的人又不在,族人更容易受到侵擾。
再說……他曖昧的回頭瞧瞧逐漸遠去的兩個人影。誰知道這兩個人洗個澡會洗多久啊?
「溫、溫泉……」景將小雪球放下,讓他可以完全浸泡在這不斷湧出溫熱泉水的湖裏。
而小雪球像發現新事物似的開心的叫着,還不斷潑水。
「別跑遠,乖乖待在我身邊。」
景一聲令下,小雪球立即乖乖的游回他身邊,景伸手一攬,將他抱在懷裏。
「景……我可不可以去跟別人玩啊?」每次都被景拉在身邊,他哪裏都不能去,實在很無聊。
「不可以。」
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換來小雪球的嘟嘴與難過,但是實在太懼怕景的威嚴了,他也只能戳戳景的肩頭以示不滿。
「跟在我身邊不好嗎?還想跟別人玩?」
景會拒絕實在沒別的原因,就是過度的保護與令人受不了的佔有欲。
「可是……」小雪球繼續撒嬌的戳戳景的肩頭,期望他願意放行。
「我可不想看到你跟別人拉拉扯扯。」景伸手撫着他的頸間,不時的在他耳邊呵着熱氣,他們的關係可不同以往。
「拉拉扯扯?」這下換小雪球聽不懂了,他皺眉的重複景剛剛所說的話。
「對!拉拉扯扯。」景又將小雪球抱緊些,在他耳邊低聲的輕喃。「你聽好,除了我以外,我可不准你跟別人有什麼接觸。」
此話警告的意味頗重,讓小雪球有些慌張的點頭答應。
景剛剛說話的口氣好恐怖。」
「連笙鈾也不行?」他愣愣的回問,景口中的接觸究竟是什麼意思?
連說話也不行嗎?
「跟笙鈾他們說說話倒也還好,就是不準跟任何人有摟抱的行為。」要是被他發現,他可是會抓狂的。
「我知道……」小球點點頭,算是了解景的意思了。
可是,老是窩在景身邊的日子總會無聊,他好想出去玩。
「知道就好,不然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景語調輕鬆,可是聽在小雪球耳里可不怎麼輕鬆。景生氣起來可是很恐怖的啊!
當他還在思考剛剛景所說的事情時,身子突然被壓低,景離他好近好近。`
他知道景要做什麼……雖然不太喜歡這種事情,可是他又好喜歡抱住景的感覺,反正就痛那麼一下下,他可以忍的。
「別再胡思亂想,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別亂跑,就什麼事都沒有。」
景熟練的拉開小雪球的雙腿,不在乎是否會被別人瞧見,反正這溫泉極為隱密,根本就很少人會經過這裏,抱着小雪球軟軟的身子,他當然會情不自禁。
「嗯……可、可是景……這樣會,會很痛……」小雪球輕聲的抱怨着,他還是怕痛啊!.
「我會小心一點的。」景的動作改為輕柔,知道小雪球在怕什麼。
就如笙鈾所說的,他們這趟澡洗得可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