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叩叩叩!花仙芷的高跟鞋正在地面，敲奏出充滿自信風采的樂章。
她提着公事包，一襲嚴謹的藍灰色套裝，美麗的波浪長發於腦後綰成一個髻，頸間繫着一條粉黃絲巾，為她利落的裝扮添分柔性美。
水漓漓懷中抱着資料緊緊跟隨於她身後，突然間，前面的腳步一頓，她也隨之撞上花仙芷的後背。
“哎唷!"水漓漓皺眉哀叫，“仙仙，我們就快到SC辦公室了，幹嘛突然停下?"
花仙芷猛地轉過身來，輕施淡妝的清麗面容浮動着層層疑團，“漓漓，有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事?"水漓漓抬頭望進她的眼，不懂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在此刻討論?"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等我們回去再說吧!"
“說重要其實也不是很重要……”花仙芷蹙了下眉，“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們究竟是……應該說，SC集團怎麼會挑中我們工作室為他們包裝產品?"
“這……我也不知道。”面對好友的詢問，水漓漓不禁轉移視線，“總之，人家願意給我們機會，這樣不是很好嗎?"
“很好是很好……”花仙芷又邁步往前走，“但是我真的覺得好奇怪……”
“沒什麼好奇怪的，咱們的工作室名聲雖不如大公司響亮，但是好歹也在業界打出了名號，SC集團捨棄大公司選擇我們，也是情有可原的。”
花仙芷思忖了下，這才傲然的微微掀唇，張臂擁抱住嬌小的好友，“漓漓，你說的對!我們的工作室雖然小，但是憑着我們兩人的努力，好歹也闖出一番名聲來，哦!漓漓，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你會活下去的。”水漓漓語調平淡的說道。
“才怪!沒有你，我會一事無成。”花仙芷皺皺俏鼻，不以為然，“當初要不是你肯跟我合股開公司，只怕我到今天什麼都沒有，更沒有現在的成就。”
水漓漓挑了挑眉角，“你說得真曖昧，要是給別人聽到了，搞不好會以為我們倆有一腿。”
花仙芷放聲呵笑，故意在漓漓發間印上一個重重的吻，“管旁人怎麼想，反正我們倆就是感情好，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
水漓漓幽黑的眸子透出一抹深意，“好姐妹沒辦法跟你過一輩子的。”
花仙芷用力抱她一下，“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好姐妹!誰敢跟我搶你，我就跟他拚命!"
水漓漓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戲談。
“接電話吧!我先到前面的櫃枱去。”
“嗯。”朝她點了下頭后，水漓漓接聽了手機，“喂?找我做什麼?"
“沒事不能找你嗎?"對方逸出笑聲，故意反問。
水漓漓深吸口氣，每次跟他對話，總會讓她有發火的衝動，“不用等你找我，等等我就會去找你了，所以……你可以掛電話了。”
“你好無情喔!我只是想提醒你一聲，別忘了你我之間的交易……”
“我、知、道!"為了這筆交易、為了好友的幸福、為了不讓好友遺憾終生，她可是犧牲了自我。
“那，就請你牢牢記住，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哼!"水漓漓直接按下掛斷鍵，杜絕他既曖昧又討厭的口吻，“真是個討厭鬼，若不是有求於你，我絕對不會跟你搭上任何關係!"
將手機扔回皮包內后，水漓漓重整起一張冷淡的面容，朝花仙芷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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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們是光彩工作室的專員，今天下午跟副總裁有約，麻煩請你通報一聲。”水漓漓微微一笑，邊向櫃枱小姐遞出名片。
水漓漓走到她身後，輕拍了她的肩一下。
“嚇!"花仙芷臉色一變的迅速轉頭，“原來是你，我還以為……”
水漓漓一眼即瞧出她暗藏的緊張感，“仙仙，你在緊張嗎?"
“漓漓，你都不知道緊張為何物的嗎?"
“不過是見個人而已，不需要緊張吧!"
花仙芷傾近她身邊，刻意壓低嗓音，“不過SC集團的副總裁可不僅僅是個人而已，傳言他是操縱SC集團的幕後黑手，他的權力遠比正牌的總裁來得大，聽說SC集團就是靠他一手撐起來的……”
“傳言不過只是傳言罷了!說不定……”水漓漓掀唇露出一絲諷笑，將心中的厭惡掩藏起，“他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變態的人妖!"
同時也是個愛記仇的討厭鬼!
“啊?人妖?"花仙芷瞪直雙眼，“這……這是真的嗎?"
“傳言嘛!"水漓漓回了句不負責任的發言。
櫃枱小姐在她們竊竊私語討論完畢后，隨即放下話筒，朝她們露出親切和善的淺笑，“兩位小姐，副總裁已經恭候兩位多時了，請搭乘右手邊的專用電梯上樓!"
花仙芷及水漓漓同時轉過頭，牽動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異口同聲的答了句：“謝謝!"
兩人快步朝專用電梯前進，正當花仙芷伸手欲按下按鍵時，一隻大手從旁插入，快了她一步按下按鍵。
花仙芷的目光順着大手往旁邊一瞧，一張刻劃得有稜有角的側龐映入眼帘，男子一襲帥氣不羈的牛仔裝扮，鼻上架着遮去大半面容的墨鏡，嘴邊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像是察覺到花仙芷打量的眸光，男子緩緩轉過臉來。
霎時，兩人四目相對，花仙芷立即感受到對方在墨鏡下所射出的道道銳利視線，而在下一秒，男子抿唇摘下墨鏡。
“真是冤家路窄啊!"靳陽將墨鏡隨意插放在胸前的衣襟，彎起的唇帶着一絲惡意及邪氣。
花仙芷瞪大雙瞳，簡直無法相信，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靳陽!眼前的男人不正是前幾天才見上一面的渾蛋靳陽嗎?
“哼!今天真是遇見渾蛋的‘好日子’啊!"她強擠出笑，言語間帶着濃厚的諷刺意味。
哦——誰來告訴她，這只是一場惡夢?
“你口口聲聲說我渾蛋，看來我真是不討你喜歡啊!"真是奇了!憑他一張混血俊臉，在女人間通常無往不利，偏偏遇上她就……百試不靈!
“你算哪根蔥啊?"再次遇上他，花仙芷張開所有的防衛本能警戒着。
“我不是蔥，我是……”靳陽向她眨了個眼，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大帥哥!"
花仙芷向天翻了個白眼，一見電梯門敞開，才剛跨步，靳陽卻早一步竄進電梯。
見狀，她不悅的撇撇嘴，“沒風度!"
電梯內，靳陽雙臂環胸，意有所指的看向她，“論起風度之事，我想……小姐你比我更加沒風度!"
“你說什麼!?"花仙芷沒氣質地扯嗓大喊。
靳陽不理會她的跨步，踏進敞開的電梯，水漓漓覷了眼身後往他們這兒投注而來的好奇目光，微微拉了拉好友的手臂示警。
“仙仙，要丟臉也別在人家的大廳，我們現在可是在SC集團的地盤上。”
“說得對，我忍!"花仙芷彎起唇，意圖軟化僵硬的冷麵孔。
靳陽雙臂環胸，一副好整以暇的閑適模樣，懶洋洋的以袖子擦了擦蒙塵的墨鏡，“兩位，請按一下十二樓吧!"
“囂張!"花仙芷發誓，她可以看見靳陽身後燃燒着囂張之火。
“我都說了個‘請’字了，還不夠有風度嗎?"靳陽斜睨着她，唇角漾着淺笑。
“哼!"像泄憤似的，花仙芷用力的按樓層鍵及關門鍵。
電梯門關起，花仙芷與靳陽各據一方，水漓漓背靠在中間地帶的內牆上，一雙冷淡的眸子不時往兩人身上瞄。
花仙芷繃著美顏，一雙清靈大眼跳躍着絲絲慍火；反觀靳陽，他的唇角勾着一絲玩世不恭的淺笑，雙臂緊環於胸前，彷彿對眼前怒目相對的佳人不慍不惱，一雙發亮的眼緊黏在花仙芷身上，眼底不時閃爍着若有所思的精光。
水漓漓雙肩一垮，決定對這詭異的情況，來個視而不見。
一樓、二樓、三樓，當指示燈跳到七樓時，靳陽從唇間逸出輕笑。
“小姐，你有必要這麼仇視我嗎?"他的眼直視花仙芷冒火的眼，低問。
花仙芷回以一記冷冷淡笑，“我跟渾蛋無話可說。”
靳陽頓了下，大手撫摸着下巴新生的鬍髭，“其實這個渾蛋可是誠心誠意的……”
“誠心誠意個鬼!"花仙芷恨不得把皮包甩打在他臉上，好讓他可惡的笑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
“我真的覺得你是當模特兒的料!"靳陽將她從頭到腳打量得仔細，“你有一張羨煞他人的嬌美五官，秾纖合度的身材，還有一種冷酷的氣質，若是經過我的鏡頭包裝，你絕對可以在模特兒界大紅大紫。”
聞言，花仙芷無可自抑地氣得全身發抖。
這個該死的男人!難道見到她，他就只有這些話可說嗎?難道他……他真的完完全全的遺忘了她?遺忘了花仙芷這個人的存在?
紛擾的思緒來不及瀰漫整片心扉，耳邊又幽幽傳來靳陽自信過頭的言語。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放眼業界，我靳陽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花仙芷一記惡狠凶光砍向他，“放眼天下，恐怕找不出比你還要自戀的變態!"
“你口口聲聲說我自戀又變態……小姐，我倒想知道我是哪裏得罪你了?"靳陽頓了下，好奇的偏頭看她，“照理說，我靳陽不是個惹人厭的男人，如果……你想多了解我的話，我是不會吝於給你這個機會……”
當下，花仙芷臉色更加陰鬱冷寒，渾身因為火氣而不住發抖。
“這是你自找的……”她咬牙切齒，“怨不得我!"
下一秒，花仙芷忍無可忍地拿起皮包往他臉上用力砸過去。
“啊——”電梯內傳來一記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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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電梯門打開時，靳煦所看見的畫面便是——親愛小弟的臉上黏着一個皮包，而一個氣呼呼的女人正得意的咧唇而笑。
“嗯……”他側首輕問：“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發泄完火氣的花仙芷一轉過身，便見眼前一個外型斯文的男人帶着疑惑的微笑，當下就認出他的身份，“哦——你……你是——Pascal!"
靳煦的目光在水漓漓身上轉了一圈，會意的繞回一臉驚訝的花仙芷身上，親切地扯動唇角線條，“想必你就是花仙芷小姐了?"
花仙芷連忙斂起形於外的興奮情緒，還以原先的沉穩微笑，率先伸出手，“是!我就是花仙芷，很高興見到你。”
靳煦伸手與她交握了下，“別太見外，叫我Pascal就好了。”
“那我也不矯情了。”花仙芷一抿唇，“Pascal你好，很抱歉我們遲到了，希望你不會介意。”
“我知道台北的交通一向是所有市民的困擾。”靳煦目光溜向室內的兩張會客沙發椅，“請坐，要喝什麼?我請秘書準備。”
“咖啡，謝謝。”像是想起什麼，花仙芷將隱於身後的水漓漓攬向前，“這位是我的合伙人水漓漓小姐。”
靳煦眼底掠過一抹爍光，有禮的伸出手，“水漓漓小姐……這名字真美。”
水漓漓匆匆與他交握一下，隨口敷衍，“哪裏!"
一直被當成透明人忽略的靳陽，不滿的用力清嗓子，“咳咳咳!咳咳咳!"
花仙芷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得肺癌啊?"
靳煦忍住笑聲，拍了拍老弟的肩，看向花仙芷及水漓漓，“小弟，這兩位是花仙芷跟水漓漓小姐……”
花仙芷的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靳陽，感覺一顆心撲通撲通逐漸加速中。
他會記得她嗎?他會對她有印象嗎?他會嗎?
靳陽僅僅聳了下肩，“剛剛在電梯見過了，至於花小姐……沒想到我們真是有緣啊!"
他雲淡風清的口吻讓花仙芷的臉色愀變，心漸漸失去溫度，感到一點點傷心、一點點落寞及一絲絲氣憤……
“兩位小姐，容我為你們介紹這位——”
“我想不用介紹了，我們都知道他是誰。”花仙芷快速偽裝笑臉，刻意漠視從心中傳來的陣陣刺痛，輕柔地截斷靳煦未完之語。
“哦?"靳煦挑眉，“既然你們已經認識，那就好辦了。”
“好辦什麼?"驀然間，她有種不祥之感。
“當然，我絕對信任你們，所以才會決定把產品包裝的Case委託於你們……”靳煦刻意頓了頓，視線在水漓漓身上停留了下，又轉回花仙芷略帶疑惑的面容，“長久以來，SC集團便與這位名攝影師合作愉快，所以拍攝海報的工作由靳陽先生擔任，你們不會有異議吧?"
Pascal的這番話清楚點出，他已決定把Case交託於她們，但是同時也希望由靳陽負責攝影工作……
哦——天啊!這種惡劣的情況怎會發生在她身上?
瞧了眼花仙芷忽白忽青的臉色，靳煦好心的探問：“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將浮上心頭的錯愕吞入肚，花仙芷打起精神展露熱絡笑顏，“我真是太……太高興了!沒想到我們竟然可以跟享譽國際的靳大攝影師合作，我真是……太開心了……”
瞧她一張似笑非笑的苦臉，靳陽很難相信，花仙芷是打從心底歡迎他的加入。
這女人真是奇怪，他這個大帥哥好言搭話，反讓她潑了一身冷水；想要好好改變一下兩人惡劣的關係，結果反讓她扁了兩次!
唉——難道他所向披靡的魅力完全失效了嗎?
但事實證明，這女人分明只瞧他不順眼!
看她對大哥展露出的和善微笑及態度，這樣的好臉色及謙讓舉止卻吝於給他，擺明了她就是與他不對盤!
然而每看她臉上加深的笑意一眼，他的心情就沒來由的低落及不爽!
“你真的很開心嗎?"靳陽將她做作的笑臉看在眼中，直接反唇劈問。
花仙芷臉色微微一僵，“嗯……當然……當然開心啦!"
天知道現在她心底有多混亂!原以為靳陽這號人物將會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想不到在十五年之後，她不但再次與他相遇，而且還莫名地有所交集。
天!難道這是老天爺給她的試煉嗎?
“是嗎?"存心戲弄她似的，靳陽一雙散發電力的棕瞳緊盯着她，非探得她的真心不可。
乍然四目相對，花仙芷感覺到一股滾辣的電流，自他的雙眼中傳遞過來，毫不保留地闖進她無防備的心——
剎那間，她彷彿回到情竇初開的少女時期，猶女日第一眼見到他的，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為他怦然跳動。
撲通!撲通!心失序狂跳，手心也不由得冒出緊張冷汗，回蕩於耳邊的是無法平息的心跳聲。
“花小姐，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能言善道的嗎?"她的安靜反讓靳陽感到絲絲不安，唯恐在下一刻又有個皮包砸過來。
“我……我……”望着他那雙深邃的棕眸，她竟覺無法抽離他的凝視。
不自覺地，她的腦海浮現種種有關於他的往日回憶。
喜歡一個人是如此的單純，只要他笑，她也就跟着開心；只要他快樂，她也會跟着快樂一整天；當他不笑了，她的心也跟着充斥朵朵烏雲，然而——
根本就是大丑女一個!
那日午後的睛天霹靂再次狠狠戳進她的心，喚醒她所有的痛苦記憶。
花仙芷猛然回過神，森冷的雙眸瞪視着那雙惑人心智的棕眸，留存於心的只有陣陣嚴酷寒風，不再有任何怦然心動。
“渾蛋!"未加思索，花仙芷順從內心的憤恨，朝眼前的笑臉揮掌。
“唉!"水漓漓在沙發上發出深深嘆息。每每只要仙仙衝動過頭，她就會無視於所在的環境及面對的人物，率直的發韻起來。
為免捲入不必要的風波，水漓漓決定以緘默來面對眼前失控的局面。
靳陽將她揮下的掌接個正着，嘿嘿發笑，“第一次見面，你踢了我的小腿骨一腳；第二次見面，你賞了我的臉一個皮包；現在……我不會讓你有第三次機會!"
“是嗎?"花仙芷冷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抬腿踢了他的小腿骨。
“啊!"靳陽沒想到她會重施舊招，當場吃了一記悶踢。
“靳先生，兵不厭詐，誰說同樣的招式只能用一次呢?瞧我多聰明啊!這招還是跟你學來的呢!"
“你……”靳陽忍痛瞪她一眼，“你就這麼討厭我?"
乍聞他犀利的逼問，花仙芷一時間竟無法答得出話來。
“你們……相處得還不錯嘛!"此時，靳煦適時的插話，“看來往後的日子裏，應該可以合作愉快!"
看來親愛的小弟踢到鐵板了!以後可有好戲瞧了!
“是啊!"一回頭，花仙芷朝靳煦露出笑，“相信我們跟靳大攝影師可以合作愉快。”
真是他媽的不爽!這女人對他跟大哥儼然是不同態度，難道她當真不把他靳陽給放在眼裏!?
“是啊!相信我們可以合作愉快!"驀然，靳陽的腦海靈光乍現，“對了，先前我說過，代言模特兒要由我挑選。”
“你有人選了嗎?"靳煦挑眉，沒料到一向龜毛的小弟，竟沒幾天就找到合意的模特兒，真令他有些意外。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靳陽修長的指尖在轉繞了幾次后，落在花仙芷身上。
“什麼!?"花仙芷雙瞳圓瞪，隨即委婉的推卸，“靳大攝影師，你真愛開玩笑，我是個外行人，哪能擔當代言產品的重任?若你沒有合意的人，我可以介紹幾個人選……”
“我倒覺得你挺適合的!若不信的話，可以請副總裁好好評量一下。”靳陽搭上靳煦的肩頭，一副弔兒郎當的打量起花仙芷來，“親愛的大哥，SC要推出的秋季新色，想像一下塗抹在她唇上的感覺……瞧瞧她有一張豐美的嘴唇……”
“大哥!?"聽見靳陽對Pascal的稱呼，花仙芷的心臟差點嚇得跳出來。
靳陽露出一張得意的嘴臉，“難道我們兄弟倆長得不像嗎?"
靳煦沒捲入他們兩人的波濤洶湧之中，認真地盯看花仙芷的五官來。
“SC要推出的秋季新色若抹在她唇上的確很適合……那你打算如何包裝?"
“包裝的手法不是我的專業，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腦中的構圖……”
靳陽笑臉吟吟的走向花仙芷。
他的逼近立即讓她腦中警鈴大作，他走近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她的背抵上了冰涼的牆面，而他就近在咫尺。
“靳……你想幹什麼?我不適合當模特兒……我不適合……”
靳陽的長指抵在她尖細的姣美下巴，微微使力輕輕挑起，“就是這個畫面，女人的唇微微噘起，彷彿在……等人採擷唇上的甜蜜……”
注視着花仙芷嬌紅的唇辦，靳陽感覺到她的紅唇正散發出陣陣誘人氣息，及一股令人無法抵擋的魔力，不斷蠱惑着他的心智，催促着他向前沾染……
唇角邪氣一閃而逝，下一刻，他吻上了花仙芷微張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