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小紀,你的手怎麼了?”謝芯翎一踏入PUB,便看到小紀無奈的看着她。

他的右手被白色繃帶包紮起來,顯然是受傷了。

“昨晚回家時被一輛車子撞到,我的機車倒地壓到我的手。”

謝芯翎若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小紀眼神飄移不定,一副心虛的模樣。

“你人有沒有怎樣?”謝芯翎只關心小紀的狀況。

“無大礙,只是手受傷比較嚴重,醫生要我在家休息兩個月。”小紀表情痛苦,但一雙眼睛卻不着痕迹的看着謝芯翎背後的蘇青桓。

他們兩人悄悄地交換了一記眼神,似乎正在算計謝芯翎,但謝芯翎一心一意關心着小紀的傷勢,沒去注意周圍的情況。

“這麼久!”謝芯翎錯愕,但隨即回應:“既然醫生要你好好休息,你就先休息一陣子。”

“但是工作怎麼辦?”他的工作是調酒員。

“我會想辦法,你不用擔心。”大不了她親自出馬。

“芯翎姐,我休息兩個月之後會不會工作沒了?”小紀忽然擔心起這件事,以不確定的口吻問。

“不會,這個位置我會保留到你的手完全康復為止。”她不是喜歡對人落井下石的女人,小紀的手會受傷也是逼不得已。

小紀鬆了一口氣,然後安心的露出笑容,“謝謝芯翎姐的體諒。”

“傻瓜,謝什麼謝。”

“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點,別再出事了。”

小紀笑容不減地揮手離開,臨走前與蘇青恆交換一記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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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恆繞過謝芯翎,走向吧枱前的高腳椅,姿勢優雅的坐下。

“看不出來你對員工還滿體貼的。”蘇青恆露齒而笑。

謝芯翎不理會他,逕自走入吧枱內做起她的事。

“你會調酒?”

她不回應。

“難道你想親自上陣為客人調酒?”

她不回答,把蘇青恆當作透明人。

“你的廢話很多。”

“我可以為你推薦一個不錯的人才。”

“免了。”她認定他介紹的人好不到哪裏去。

“不行,這個人絕對是優秀的人才,你不用他實在太可惜。”他意有所措地對付這種女人最重要的是要厚臉皮,才不會被她的惡言中傷。

“這個人才就是我。”完全漠視她的怒氣,蘇青恆毛遂自薦。

“你看不出來我在忙嗎?”謝芯翎不悅的看他一眼。

這男人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廢話又多,行為舉止更像粘人的牛皮糖!

“我沒有開玩笑。”這女人真會傷男人的自尊心,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樣。

“我也沒有開玩笑、請你不要再妨礙我工作。”好久沒為客人調酒,動作都變生疏了,在還沒開始營業之前,謝芯翎開始動手複習調酒的工作。

她眉頭深鎖,表情困惑的重複每一個動作。

蘇青恆看着她的舉動,神色不佳的走人吧枱內。

這女人真是頑固,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裏,他若不好好的露一手只怕會被她看扁。

“這裏不是你可以進來的地方,馬上出去。”這男人簡直狂妄得可以,什麼事都照自己的意思做,完全不把別人的情緒考量在內。

他以為他是什麼人?憑什麼她凡事都要照他的話去做!

“女人!千萬別太小看我,否則你會後悔。”蘇青恆笑笑的拿起調酒器,動作俐落的調起酒來。

沒幾秒鐘的工夫,一杯看似好喝、五顏六色的調酒就呈現在謝芯翎的眼前。

“這杯請你品嘗。”蘇青恆自信滿滿地說。

謝芯翎疑慮的看着他。

這酒能喝嗎?

會不會有毒?

一連串的疑慮讓謝芯翎看着他的眼睛,卻遲遲不肯伸出手拿過酒杯。

面對一個認識不深的男人,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喝完之後不要太崇拜我。”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灼熱的氣息誘人的噴吐在她的臉上。

蘇青恆將酒杯遞到她的手上,她的不信任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並不在意,反而神態慵懶的挑逗着她。

謝芯翎神色兇惡地避開他的挑逗。

這男人狂妄不可一世,彷彿所有女人都要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才能滿足他自大的虛榮心。

“說話就說話,別靠這麼近。”謝芯翎視他為瘟神般拉開距離。

蘇青恆不為所動的靠近她。

“不靠近一點怎麼說話?”他就是故意要擾亂她的情緒,彷彿捉弄她是人生一大樂趣,她越生氣他越開懷。

謝芯翎惱怒的將酒杯遞到唇角啜飲一小口。

管他的,現在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不管他的居心何在,她都已經有成仁的決心,但一喝下去,酒的味道充斥在謝芯翎的口內!讓她原本生氣的情緒喜然轉為驚訝。

“怎樣,好喝吧?”不是他在吹牛,喝過的人都說棒。

若不是為了她,他可是深藏不露,從不輕易在他人面前展露這了得的調酒功夫。

謝芯翎不得不承認他調酒的功夫了得,小紀的火候根本不及他,但是一對上他充滿自信的眼神,謝芯翎壓根兒不想如他意,想挫挫他的銳氣。

“還可以啦。”

這女人總是喜歡睜眼說瞎話,沒關係,他是打不死的蟑螂,越挫越勇。

“雖然答案我不是很滿意,不過勉強可以接受。”他的臉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怎樣,肯錄用我吧?”

“你看起來不像是個會站在吧枱前調酒的男人。”他渾然天成的男性魅力跟這裏格格不入,她很難想像他是一個甘心窩在吧枱前為客人服務的男人。

“我可以解釋成你在稱讚我嗎?”他朝她眨眨眼。

“隨便你怎麼想。”這個無賴的笑容怎麼看都是在諷刺她,她看得挺刺眼的。

“沒想到你稱讚男人的方法還挺特別。”他的眼眸中閃爍着光芒,半調侃、半認真的笑着。

謝芯翎深吸一口氣,風度極好的問:“你沒有工作嗎?”

“我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跟這份工作不會有衝突。”神啊,請原諒他善意的謊言,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接近謝芯翎所設計的。

小紀的手根本沒受傷,是他偷偷地與小紀接洽,然後以金錢誘惑小紀答應幫他,為期兩個月。

這兩個月,他打算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方式接近謝芯翎。

“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小紀回來之後你必須讓出這份工作、不要霸着不放。”他有可能會賴皮,所以她先把話說在前頭。

“放心好了,我知道我是臨時工,這兩個月我會安分守己。”他神情散漫,但唇角卻勾起一抹算計她的笑。

就憑他精明的頭腦、三寸不爛之舌,謝芯翎這條大魚豈有不上鉤的道理?她終究是難逃他的手掌心。

這場遊戲他樂在其中,享受征服她的快感。

“還有,別利用工作的機會釣我的客人,這是禁忌也是工作守則。”他太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為店裏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放心,我的目標不是她們。”蘇青恆唇角掛着淡淡的笑容,意有所指的凝視她。

謝芯翎視若無睹、表情冷漠,“最好是這樣,讓我知道你不道守工作規定我馬上要你走人,絕不留情。”

蘇青恆挑眉,神情慵懶的靠近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這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曖昧的將氣息噴吐在她的耳垂上,然後丟給她一抹性感的笑容。

“很抱歉,你沒這能耐。”謝芯翎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男人的用意昭然若揭,想把她?門都沒有!

她拒絕讓他靠近她半步!

“我從來沒有遇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你已經引起我強烈的興趣,我們來打個賭,兩個月之內我一定會征服你的心,你信不信?”他以狂妄的目光瞅着她。

“我沒興趣跟你玩這種無聊的打賭遊戲。”她從來就不是讓人牽着鼻子走的女人,蘇青恆想激起她的鬥志?早得很!

“你怕了是不是?”他用激將法對付她。

謝芯翎擻唇,“你還是做好分內的工作,其餘的你最好連想都別想,因為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再接近我半步。”

這男人想用激將法對付她?只能說是白費心機,她謝芯翎縱橫情海數年,若抓不準男人的心態,豈能將男人玩弄於手掌心!

蘇青恆低估了她的能耐。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跟這女人談話實在太有趣,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讓他驚嘆,若不是事先知道她玩男人的手段高竿,說不定他會沉迷在她設下的陷阱之中,就像上一次一樣。

上一次當就該學一次乖,謝芯翎越倔強,他越想掠奪她的心。

“今天我們會再見面、我突然取代小紀的位置,那就代表我們有緣,我蘇青恆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可以輕易逃過我的手掌心,連你也不例外。”他放肆的宣告。

“我謝芯翎不想要的男人,就算他再怎麼纏我!我依舊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所以你最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你絕對玩不起我的愛情遊戲。”

“還沒有哪一個女人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

“那是因為她們盲目。”她扯唇而笑,然後繞過蘇青恆的旁邊,“今晚正式上班。”

蘇青恆挑起濃眉,充滿玩味地看着謝芯翎的背影。

好一個嗆味十足的冰山美人,他就不信他的熱情無法融化這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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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價響的音樂充斥夜PUB,每一個出現在PUB內的男女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謝芯翎一雙幽黑的眼睛注視着安全玻璃外的蘇青恆。

他非常盡責地取代小紀,把調酒員的工作做得有聲有色,這幾天女客人驟然增加,都是慕名而來。

身為一個老闆,她應該高興才對,但是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她交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她有興趣,那是一雙會獵人的眼睛、只要一不注意,神魂都會被他勾走。

“心翎,怎麼幾天沒來調酒員換了一個人,小紀呢?”況藹雲的視線落在座無虛席、顧客清一色都是女人的吧枱前。

她見到一個陌生的調酒員被吧枱前的女人用垂涎、愛慕的眼神包圍着。

“小紀的手受傷,醫生要他好好的休息兩個月。”

“這麼說,吧枱內的那位帥哥是來取代小紀的?”

“瞧他調酒的功夫,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危險的魅力,簡直是一個桀騖不馴、浪蕩不羈的帥男人,這種男人你到哪裏找來的?”高心築詫異地說。

“自動送上門來的。”她煩躁的回應。

一談到蘇青恆,她的火氣就上來。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小紀的手剛受傷,就有一個帥哥自動送上門來,這會不會太巧了?”況藹雲困惑地問。

“而且我覺得他好面熟。”高心築目光銳利地看着他。

“不就是上次被芯翎點名為舞伴的那個男人,叫蘇青恆,對不對?”杜巧憶憑着超強的記憶力解答大家的困惑。

“對哦,經巧憶一說,我這才認出他,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裏工作?”

她們的目光都落在謝芯翎的身上。

謝芯翎無可奈何的說出前因後果。

“原來還有這一段插曲,這蘇青恆一定是迷上芯翎,所以想藉此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況藹雲聰明的下注解。

“我也有同感。”高心築附和道。

“不過他真厲害,上次沒得逞竟然還敢接近芯翎,難道不怕再次踢到鐵板?”杜巧憶似笑非笑的說。

“男人就是賤,喜歡征服倔強的女人,這樣才會得到樂趣。”一旦到手之後,就擺出勝利者的姿態,這種男人最低賤。

“我們這幾個女人從來就不是男人的玩物,所以他想玩,芯翎不見得會跟他玩。”高心築神情冷漠地說。

聰明的女人懂得遊戲的規則。

蘇青恆的邪惡與狂妄,怎麼看都是一個危險人物,與這種人沾上關係只有挨打受傷的份,謝芯翎不會傻到不知道蘇青恆很危險。

“不,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樣。”況藹雲勾起高深莫測的笑。

“瞧你神秘兮兮的樣子,到底想說什麼?”

“跟這種男人較勁最能讓女人體會到征服男人的快感,我們幾個女人以玩弄男人的感情為生活目標,豈有不戰而逃的道理?再說,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況藹雲說出她的看法。

“怕只怕最後的下場跟可榆一樣。”謝芯翎感觸良多。

雖然丁可榆現在很幸福,但是誰能保證將來的日子她能夠繼續幸福下去?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對怨偶產生。

也不會有那麼多對夫妻鬧到以離婚收場。

如同她的雙親,當初戀愛時愛得死去活來,但男人一旦變了心,什麼狠話、傷人的事,卻說得出口、做得出來,完全摧毀她對男人的信任。

“呸呸呸,可榆不會這麼倒榍,名揚是萬中選一的好男人,他不會辜負可榆的感情。”高心築慎重地聲明。

雖然她們四個不信任男人,但全都看好高名揚對丁可榆的深情,否則當初也不會冒着被丁可榆罵的危險幫高名揚的忙。

杜巧憶莞爾,“一般男人費盡心思接近一個女人就是想追求她,你難道不肯給蘇青恆一個機會?”

“我不想跟蘇看恆玩遊戲,這男人太危險。”蘇青恆不是傻瓜,他知道她對男人的手段,所以想追她絕對是居心叵測。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懦弱?”高心築忍不住取笑她。

“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這場遊戲你絕對是勝利者,發揮你的實力來,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玩弄男人的高竿手段。”況藹雲越說越高興,彷彿很想看到蘇青恆吃癟的模樣。

“蘇青恆是一個極富挑戰性的男人,你若是能征服他的心,屆時我們一定開香檳為你慶祝,恭福你又降服了一個男人。”杜巧憶鼓噪着。

最近實在太無聊,若是有齣戲好看她豈能放過,所以她也跟着加入勸說謝芯翎的行列。

只要謝芯翎肯點頭,她們幾乎可以預見蘇青恆悲慘的未來,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輕易的逃過謝芯翎撒下的情網。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只有照辦了。”謝芯翎聳肩,接受這個提議。

是啊、她怎麼忘記玩弄男人是她生活的目標,既然蘇青恆自動送上門、她豈能放過。

她一向禁不起別人的挑釁,所以當好友們的話激起她的好勝心,她當然只有照做的份。

她的目光看向蘇青恆,從這一刻起,一場好玩的遊戲就此開始了。

她銳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力道十足的弓箭,筆直的射向貴賓室外、吧枱內的蘇青恆。

“等着開香檳慶祝羅!”高心築歡呼。

算蘇青恆倒榍,成為她們四個女人一致炮轟的對象,他一定聯想不到他遇上的謝芯翎是一個玩起遊戲並不輸給男人的女人。

謝芯翎並不像她美麗的外表那麼單純,她可以操控男人的感情,而且還可以面不改色的對男人談情說愛。

等到男人對她臣服、着迷之際,她又可以揮揮衣袖毫不留情的甩頭而去,讓所有的男人對她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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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服傲慢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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