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明亮的灑進窗明几淨的寢室內,帶來夏天青春活力蓬勃的氣息。
高心築舒服的將「抱枕」推開,昨晚是一個好眠的夜晚,舒服的「抱枕」柔柔軟軟的給了她一夜好眠,教她幾乎捨不得將眼睛睜開,很想繼續賴床。
因為昨晚靳凌宇沒出現,讓她唇角呈現的都是愉悅的笑容。
這個惡魔,他一定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多麼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大刺刺的接受陽光的洗禮。
呼……真是心曠神恰的一天!
不過,她唇角漾起的笑容,驀地被腦海里浮現的一場惡夢打碎。
昨晚,她竟然夢見靳凌宇半夜來找她,把她叫醒,幸好這場惡夢沒持續多久,靳凌宇的出現只是干擾她一下子,她才能繼續安穩的睡她的大頭覺。
靳凌宇是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每天折騰得她要命,昨晚沒出現在她的寢室內,她高興得悶頭補充睡眠,心裏一直在想這個靳凌宇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這樣她才能輕鬆的度過每一天。
她睜開雙眼,雙手高舉伸懶腰,但卻出其不意的碰到一個觸感不錯的東西,她訝異的眨了眨眼,奇怪,她怎麼覺得室內的空氣突然變得有點詭異。
高心築狐疑的轉動眼珠子,將視線對上她雙手碰到的東西,這一看,令她錯愕的瞠目結舌。
一張放大的邪惡臉龐,正堆滿笑容的看着她。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昨晚就在這裏了。」這個迷糊的女人,想必是把昨晚的那一段小插曲忘掉了,難不成她以為是在作夢?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在睡覺以前都沒看到你出現啊!」
「我是半夜來的,我還有叫醒你,記不記得?」
「難不成昨晚那不是一場夢!」怎麼可能,依照他的個性,若是出現在半夜然後又叫醒她,肯定會對她為所欲為一番,但是他卻沒有?
「你夢見了什麼?」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還裝蒜。」高心築沒好氣的瞪他,「你半夜跑來我這裏做什麼?」一早就看見他,讓她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剛才她還想利用這難得的假日去找那群死黨聚聚,但現在看情況似乎很難,依他獨裁的個性絕對不會讓她走出這屋子一步。
「你說呢?」
他眼裏燃燒的慾火,不用說高心築就很清楚。
「為什麼沒叫醒我?」她就知道這男人始終不安好心眼。
「我有呀,只不過你睡得像一頭豬一樣,把我的慾望全掃光了,我只好睡覺。」
他語帶調侃,卻把高心築嚇到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她摸摸他的額頭。
不敢相信他剛才竟然跟她開玩笑,根本不像是他的為人!
他邪惡得不像話,哪是一個懂得開玩笑的男人?
一定是她聽錯了,又或者是他在玩什麼把戲,想把她耍得團團轉。
高心築雙眼戒備的瞪着他。
「你睡飽了是不是?」靳凌宇顧左右而言它。他注意到自己剛才開心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這點也把他嚇壞了。
他接管靳氏集團後,一直以無情、噬血著稱,早就已經忘了自己的本性是什麼。
也忘了自己多久沒有開懷的笑過,甚至對一個女人語帶調侃。
但是他剛才的行為卻是出自內心最真誠的一面,在高心築的面前,他的確能卸下所有的心防與她侃侃而談。
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遠超過自己的想像,所以他才會在沒有她的夜晚輾轉不成眠,他才會在抱着她柔軟的身體時,沉穩的進入夢鄉。
這一切皆超乎自己的想像,就像一顆石頭撲通一聲丟人擾亂他原本平靜的心湖,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她一定對他下了毒咒,才會讓他難以割捨這份感覺,以及她曼妙的身體。
他迷茫的眼神漸漸地深邃起來,意味深長的瞅著高心築的臉龐,經過一夜好眠,她的氣色好了許多,紅潤潤的就像一顆誘人的小櫻桃,嬌艷欲滴。
「關你什麼事?」
「我想沒有我的騷擾,你應該睡得很安穩。」
「既然你都清楚,幹嘛還問我?」這男人的心思總是教人摸不清。
「既然你都睡鮑了,是不是應該補償我的損失?」他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昭然若揭的盯着高心築的玲瓏曲線。
「一大早的,你該不會就是想跟我說……你想……你想做愛?」高心築吞了口口水,身體呈現僵硬的狀態。
「做愛不分時間早晚,女人!」他伸手撫摸她飄逸的秀髮,聲音低沉得就像一盅又醇又香的陳年老酒。
「哦,拜託你饒了我吧,若是你的精力旺盛,我建議你去找別的女人,千萬別在我精神充沛的時候,又來干擾我的情緒。」高心築舉雙手投降,難以想像他竟然想在這個時刻對她進行殘酷的蹂躪。
「你很特別。」靳凌宇陰沉的笑着,「別的女人巴不得我戀上她們的身體,而你卻老是把我往門外推。」
「對,你說的都對,既然有那麼多的女人等着你,你就行行好,去找她們洩慾,別來找我,今天就放我一天的假好嗎?」她幾近哀求。
他一旦決定的事誰也改不了,她真怕自己走不出這間寢室,她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雙眼迅速的落在門口的方向。
「不好。」他想也沒想的拒絕,喜歡看她一副手足無措的小女人樣。
高心築垮下一張臉。
「是我的情婦就應該滿足我的慾望,昨晚我已經好心的放過你一次,你應該感謝我沒在半夜的時候逞凶,讓你安穩睡飽。」
「但是一大早的……」
「女人,你的話太多了,我一點也不喜歡。」
想拒絕他的求歡,休想。
他不是柳下惠,一晚已經是他的極限,接下來就是他得到補償的時候,靳凌宇狂妄的撲向她。
他讓慾望主宰他的行動,像一把火熱情的撲向高心築,似要將她焚燒殆盡般的蹂躪她的一切。
高心築又再一次跌入他的慾火中,成了他醒來的第一份可口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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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就像一盆冷水澆醒高心築的理智。
「心築、心築,是我們……你在家嗎?」
原本她疲倦的倒在靳凌宇的懷抱里小憩,但是門鈴聲與叫聲卻喚醒她,她迅速的睜開雙眼,臉色刷白。
糟了,是巧憶她們,看樣子不只巧憶一人,或許她那四位好友都來找她了!
若是讓她們發現靳凌宇現在一絲不掛的躺在她的床上,事情就糟了。
她推了推床上的靳凌宇,只見他依舊不動如山的躺在床上睡覺,她氣急敗壞的起身,「不管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我只拜託你一件事,乖乖的躺在床上,樓下有什麼動靜,你都不要下樓,更不要出現在我的朋友面前。」
她匆匆忙忙的交代完,穿好衣服走到樓下的門口將門打開。
一打開,四位好友的臉孔全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心裏暗叫不妙,額頭直冒冷汗。
「你怎麼那麼慢才開門?」
況藹雲繞過她走進屋子,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像只烏龜似的?」丁可榆隨後走入。
「我現在才起床。」四個好友都走入屋子內後,她將門帶上,臉上卻是掛著僵硬的笑容。
「去把衣服換一換,我們出去野外踏青,呼吸新鮮的空氣。」謝芯翎見她還一身睡衣,催促她去換衣服。
「我……我不想去,你們去就好了。」她們都是成雙成對的,自己去了也只是一個超級礙眼的電燈泡。
「這怎麼可以,我們專程來找你,就是要你跟我們出去散散心,別老是把自己關在家裏,你應該出去走走,把這陣子的陰霾全掃光光,說不定會有艷遇發生。」
大家就是為了心築才會建議出去野外踏青,若是關鍵人不去,還有什麼搞頭!
再說她們這次可是要介紹一個不錯的人給心築認識!
不幫心築找到一個好男人,她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老實說,這次你們又找來誰的朋友想介紹給我?」高心築沒好氣的問。
她敏銳的嗅到她們的企圖。
「是青恆的朋友。」謝芯翎回應。
「你們省省力氣,我說過我目前對男人沒興趣,別搞配對這一套把戲,可以嗎?」到底要她說幾次,她們才肯放棄這種好笑的舉動?
「心築,我們幾個都是過來人,所以我們很明白你的心情,我相信就算再堅強的女人,也是有柔弱的一面,其實你很寂寞,也需要男人的呵護。」丁可榆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需要男人。」
天下男人都像烏鴉一般黑,她何苦作踐自己,去乞求男人的憐惜!
「這句話我們都說過,也一直深信不疑,但是現在的我們變了,男人是我們這輩子的依靠,女人沒有男人,就像美麗的花兒沒有水澆灌一般,會漸漸枯萎失色。」
「行了,我不想再聽這些道理,你們饒了我吧。」高心築雙手合十乞求,但是樓上突然響起的開門聲嚇壞了她。
巨大的關門聲,彷佛在宣誓他的存在般,靳凌宇帶著陰邪的氣勢如王者般的從二樓走了下來。
龐大的身影,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他身上只套著一件長褲,上半身毫不避諱的裸露著,走到高心築的面前親密的摟着她的小蠻腰。
「他是誰?」
四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瞅著這個陌生人,而他的舉動更是嚇壞了所有人。
「他……他是靳凌宇。」這下跳到黃河裏都洗不清了。
他根本是有意讓她難堪,她已經千交代、萬交代要他不要下樓,他竟然還一副袒胸露背的模樣出現,這下子真的慘了,要她怎麼解釋這尷尬的場面?
「你們……」況藹雲錯愕的瞪着靳凌宇那雙摟著高心築的魔掌,眼裏同時也出現一絲的困惑。
靳凌宇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她腦海里迅速的梭巡這個名字,但沒一會兒丁可榆已經出聲替她道出了答案。
「你就是靳氏集團的總裁,靳凌宇?」同時也是玩弄心築身體的男人。
謝芯翎已經把高心築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她們,原本丁舜恆的事已經讓她們放棄念頭,決定不再玩紅娘的把戲,但是謝芯翎帶給她們的訊息卻是強烈的震撼她們的心靈,為了不讓高心築被靳凌宇白白的糟蹋身體,她們才會心急如焚的再度安排相親。
但是眼見為憑,高心築跟靳凌宇的關係都已經這麼親密,她們就算再有心也玩不起來,只能怨恨的瞪着靳凌宇挑釁的舉動。
這種不把女人放在眼裏的男人,眼裏狂妄的光芒分明是一種挑釁,他想陷高心築於窘困之境,唇角還掛着落井下石、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種男人根本是惡狼一隻!
她們替心築抱不平!
「沒錯。」他仰起陰邪的下巴,在面對她們時,沒有一點的尷尬,反而大刺刺的表露他跟心築之間的曖昧。
他是故意的!
他沒興趣聽她們女人之間的談話,也沒打算要在她們的面前給心築難堪,但是她們的大嗓門說出的話卻讓他不得不聽,而且聽得一清二楚。
她們幾個今天來找心築,是為了要介紹別的男人給她認識。
這讓他不假思索的套上長褲立即走下樓。
他不喜歡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任何的牽扯,這點心築必須知道,而她的朋友們也必須明了。
若是有人想動他的女人,除非先經過他的同意,否則休想!
「心築,你怎麼這麼胡塗!」況藹雲不甚贊同的質問好友。
「你怎麼解釋這一切?」杜巧憶雙手環胸,雙眼炯亮的瞅著臉色慘白的高心築。
「她沒必要跟你們解釋一切,你們的出現已經打擾我跟她之間的相處,請你們馬上出去,更別妄想邀她出去野外踏青,今天她是我一個人的。」靳凌宇擺出一副主人家的模樣,狂傲的下逐客令。
「你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狀況,這是心築的家又不是你的家,況且你憑什麼趕我們走?」謝芯翎聲音激昂,大聲斥責他。
「憑心築是我的情婦,她就必須聽我一切指示,不準有半分的違抗。」
當著她們的面,他不顧她的面子戳穿她情婦的身分,教她無地自容!
高心築心裏正在淌血。
他何必這麼無情,非得把她逼到絕境不可!
在好友的面前,她已經失去了自尊,他卻一再地揭她的瘡疤,她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好友們眼裏的不諒解。
她作踐自己去當男人的情婦,是她人生的一大錯誤!
而讓靳凌宇隨意的出現在她的家中,也是她人生的一大錯誤!
「要不是你使用卑鄙的手段,心築也不用委屈自己去當你的情婦,像你這種不要臉的男人,是男人之中的一粒屎!」謝芯翎氣勢凌人的瞪着他。
她看不慣他對心築的輕蔑,心築會走到這種地步,非她所願,他若是把所有的女人都當作是蠢蛋,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是嗎?」靳凌宇突然狂妄的大笑,卻在下一秒出其不意的吻上高心築的嘴唇。
他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高心築用力推開他。
「你做什麼?」她眉頭深鎖的看着他,頭皮有點發麻,甚至感到毛骨悚然。
「讓你的朋友知道情婦的職責是什麼!」
「你用不着在我朋友的面前徹底的侮辱我!」她握緊拳頭,臉色早已蒼白得像一張紙,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你是我的情婦,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不能阻止我。」
「你簡直是一個神經病!」杜巧憶怒不可遏的罵他。
靳凌宇已經成為她們眼中的公敵。
她們一心想保護高心築,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反而在無形中深深的傷害高心築。
她們越激烈反抗,靳凌宇就越像個魔鬼般無情的蹂躪高心築,令高心築更加痛苦難堪。
「你們幾個繼續待在這裏,是不是想看更精採的好戲?」靳凌宇邪佞的笑道,完全不理會眾人的怒火,輕佻的手指霸道的撫上高心築刷白的臉。
他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若是她們幾個繼續待在這裏,這裏絕對會有一場春宮戲上演,保證精采不收費。
高心築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很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改天我再去找你們好嗎?」她眼裏有着乞求。
「但是他……」況藹雲欲言又止,眼裏充斥着怒火。
「你們想逼到我連最後的顏面部沒有嗎?」
高心築情緒激動了起來,硬是不肯讓眼眶裏的淚流出來,若不是痛到傷心處,她也不會輕易的表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心築……」
四人面面相覷。
「走吧,別再讓我難堪。」高心築再度開口要求。
靳凌宇就像是無情的惡魔般,雙手環胸的看着她,沒有一絲的憐惜。
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那……我們改天再來找你聊聊。」
她們真的不放心離開心築,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的只能邁開腳步離去。
臨走前,個個都發出銳利的目光直射向靳凌宇陰邪的臉龐,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這下子你稱心如意了吧!」高心築說完,繞過他的身子快速的往樓上奔,但是才跑沒幾步,她的手就被靳凌宇抓住。
「你最好記住我的警告,從來只有我甩女人的份,還沒有女人當著我的面給我難堪,今天這件事是給你一點教訓,讓你認清自己的身分,千萬別跟你那群朋友出去招蜂引蝶,否則我保證今天這種場面會不斷的上演。」他撂下狠話,漠視她眼裏的瀅瀅淚水走上樓去。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