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決定離開
我一抬頭，看到手裏端着一個碩大托盤的阿依古麗，儘管已經是後半夜，但是她卻異常的精神，阿依古麗一見到我就喊道：“四哥！你那天醉得好厲害，現在有沒有好？”
我笑笑道：“是啊，不好意思啊，那天實在是喝得太多了，阿依古麗，今天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呀？今天我們不要喝那麼多酒好不好？”
阿依古麗笑道：“先嘗嘗我們的烤羊肉吧！”說著就把一大托盤的羊肉串放下，阿迪力進來，拎了兩瓶子英雄本色，大聲嚷嚷道：“好朋友來了，喝酒喝酒，阿依古麗，你給我們跳一曲咱們杜拜的舞蹈，讓朋友們看看，來來，把酒杯都給我，小姑娘們的也倒上，可以少喝一點的！”
王大宇起來說：“我就免了，老闆，我是給四哥開車的。”
阿迪力四下看看，說：“哎，不對呀，上一次不是你開車？”
我一下子感到一股酸楚湧上心頭，我說：“阿迪力，那個兄弟，他，回家去了，不來了！”說著，我又擺出來一隻杯子，對阿迪力說：“來，倒上！我兄弟的酒，我替他喝了！”
阿迪力看看我，搖搖頭，伸手拿過來那隻杯子，滿上了，我伸手接過來，一仰脖就灌了下去！雪兒拉着我的胳膊說：“老公，別喝太急了！”我一把推開她道：“你們吃你們的，男人喝酒說話你不要插嘴！”
羅雪伸了下舌頭，楊朵遞給她一個肉串說：“給，咱們吃，他們喝酒！”
戴小強也端起酒杯說：“四哥，人在江湖，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過悲傷，呵呵，誰知道下一個回家的會是誰！來，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這句話，幹了！”
阿迪力也不言語了，默默地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我拿起一串肉吃着，卻味如嚼蠟！阿依古麗卻笑呵呵道：“我來跳舞助興！四哥，看看我好看不？”說著，不知她按動了哪裏，一曲“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的樂曲驟然響起，阿依古麗隨着樂曲翩翩起舞。
我卻沒有了一點興緻，儘管阿依古麗跳的很好，我一直就機械地吃肉、喝酒，阿迪力也不像以往那麼咋咋呼呼地大呼小叫了，他就坐在我的對面陪我喝酒，戴小強跟楊朵在說笑着，雪兒一直邊吃便偷偷看着我，王大宇則機警地注視着大家的舉動。
不知不覺，我看阿依古麗的舞蹈已經看得很模糊了，眼前就是一片亂動的光影，我知道，我又喝醉了。我強打起精神，對雪兒說：“雪兒，扶我，回去睡覺……”
夢中，我看到了邢軍、黑豹，還有誰，模糊不清的面孔，最後是二哥！渾身鮮血淋漓，搖搖晃晃向我走來，一雙雙血手抓向我的面孔！我“啊！”地大叫一聲驚醒過來！我的全身水澇澇的，就像是掉進了河裏。
一雙手在我裸露的胸前輕撫着，用毛巾在為我擦拭，我掙開了眼睛，是雪兒和楊朵，一邊一個，在看着我。雪兒說：“好嚇人哦！做了什麼噩夢吧？”楊朵說：“醒來就好，快喝點水吧，醉酒醒來是口渴的。”說著一杯水遞到了我的嘴邊。
我坐起來，看清楚了這是雪兒的公寓，我接過楊朵遞過來的一杯水，一飲而盡。我喘着粗氣說：“你們兩個把我弄回來的？”
雪兒吃吃笑了道：“你好重啊，我們兩個都弄不動你！”楊朵接過口杯子走開，不一會兒，拿了一條滾燙的熱毛巾給我，說：“好好擦一把臉吧，你出汗太多了！”
楊朵的體貼讓我心裏暖乎乎的，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卻微紅着臉躲開了，我用熱毛巾擦了臉和頭髮，感覺好多了，就問雪兒：“現在幾點了？”
雪兒說：“下午兩點了，也該起來了，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吧，可不能再喝酒了！”我說：“好，找個麵館，我們吃面去！”
感覺外面很冷，陰陰的又要下雨。寒冬臘月下雨，這也只有在江南才能看到的景象吧，我心裏想像着北國林海，現在應該是漫天飛雪了吧！心蓮最喜歡在飄雪的日子裏纏着我一起去逛街、去林海公園打雪仗堆雪人……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我突然間又想起了心蓮，一個幾乎已經在我的心底深處塵封的太久了的戀人！我的最愛！我的林海女友！我要走了，回到北方區了，也許，這裏的一切對我已經毫無意義了。
樓下，三輛車等在那裏，我暗自發笑，自己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黑幫的大哥，我只是個復仇者，來到上海也只是為了復仇！尤其是越獄之後，我的生活逾發的混亂了，我差不多已經忘卻了自己心中對804的刻骨仇恨！
吃完兩碗面，我感覺到心裏熱乎乎的，我對雪兒和楊朵說：“你們在星河好好乾吧，有什麼問題強哥會罩着你們，我可能有事離開上海一段時間，你們照顧好自己！”
雪兒的眼眶就有些紅潤，說：“四哥，是不是我哪裏不乖了？惹你不開心了？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楊朵則伸手攬住雪兒的肩頭說：“四哥是做大事的人，不可能跟我們永遠廝混在一起的，能和四哥這樣優秀的男人曾經彼此擁有過，足矣！”
我笑笑說：“沒那麼嚴重，就是回東北去看看，我還會回來的！回家看看老媽老爸，出來太久了，回去過個年。”
“這樣啊，弄得還以為你一去不復返了吶！”雪兒笑道。我說：“怎麼可能，上海還有我的公司啊，還有我的兄弟、我的女人！”我擁抱了雪兒一下。
我們還算平靜地分手了，就在公寓外面的一個小麵館，就在這樣一個陰霾的冬日的天空下。雪兒和楊朵或許沒多想什麼，可是，我知道，這一個分離，也許就是永別！我必須快步離開，自己拉開車門，上車就對王大宇說：“開車開車！”我怕慢了一步，就會動搖，我就會回心轉意。